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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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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来是他多年前,买了京城宅子后打算为她铺设的闺房。

    如果后来没有在普陀寺里遇到楼鸾佩……

    他会把季青辰从唐坊接到那宅子里,和她一起想想新房要怎么安排,婚事要怎么安排……

    如果没有楼云。

    没有那扶桑僧人对他说的那些话。

    前舱房里被炭火熏得香暖,季青辰却被他盯得有些发冷汗。

    王世强的神色很奇怪,带着些讥讽和嘲笑。

    季青辰自我反省着,是不是她在江西接连试探他的事情。叫他发现了?

    这应该是互相心知肚明的事吧?

    至于这个脸色?

    “听说你还去游说吴姓之外的川地高官了?”

    她试图用谈话转移注意力,王世强也平平静静地回答着,道:

    “他们都是本地人。现在的立场也就是旁观,并不会出手帮我们。我试探过的人有大安军知州安丙,凤州军都统孙忠锐,兴元府知州张甲……”

    因为议的是要命的密事,这些人名都不能被人听到,所以她在船上并没有留人。

    只有姬墨守在了下船船板边上。

    “韩宰相在政事堂里,还不肯相信吴家要谋反?听说他还和皇后说。要直接封吴家做蜀王?”

    “是这样……”

    王世强凝视着她,缓缓说话。

    她突然察觉,王世强已经有好几年没用这种眼光看她了。

    打从她和陈文昌订了亲。他就没有这样盯过她了。

    她觉得他应该是死心了。

    他不指望以后还能娶她做妾了。

    舱房里安静像是墓地,这些日子都没出过这样的情况,她微觉得有些不妥。

    她放下暖手的热茶,站了起来。

    “王大人还是小心些。早些回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王世强起身,他从炭盆边走到了她的身后侧。

    只有一步之隔。

    她皱眉看向了他。

    王世强比她高大半个头,她扭过头仰起的视线和他的目光相撞。

    他看到了雪白出毛交领里她精致的脸庞,仿佛还是年少时的模样。

    “青娘……”

    他轻柔唤着她。

    吃惊中,她还没来得及沉脸反应,他伸长了双臂,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的双手在她的小腹前十指交紧,她向后紧贴到了他的怀中。要不是冬天大家都穿得厚,就这个姿势足可以引起情思了。

    她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抬的眼光恰好可以看到他黑沉的眼眸。

    他低下头,似乎想寻找到她的唇。

    她一偏头,闪开了。

    他没有追逼过来,只是又抱紧了些。

    “……王大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暂时没有挣扎,而是尽力冷静地问着。

    “……”

    王世强把脸埋在了她的肩颈间,没有出声,她却感觉到了他的呼吸移到她了发髻边。

    他吻在了她耳边鬓发上,一次,两次,三次。

    “王大人是受了金人的官,以后是想怎么办就怎么样,大宋的礼节可以全不讲究了?”

    王世强瞬间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季青辰判断出他应该不是暗中投降了金人,所以在这里大逞兽…欲的意思。

    她用力挣开了他的手臂,忍着给他两个耳光的冲动,直接抓了椅边几上的茶盏,照脸把半热的茶泼到了他脸上。

    她压低声音,咬牙道:

    “你发什么疯?”

    他活够了不想有命回京城了,她还没有!

    楼云还等着要来接她。

    王世强盯着她,手掌慢慢抹去了面上的茶水,似乎确实冷静了下来。

    他退了回去,重新坐到了椅上。

    半晌的沉默后,她没等到他的解释。

    她皱眉转身,打算出舱。

    “我会和秀王孙商量,请他身边的亲信和王大人你商量密事,应该也不至于误事。”

    只可惜了,她本来还想借功劳召上黄七郎一起来这里开茶路。

    王世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这次来四川,楼云没有和你说什么?”

    “你觉得他应该和我说什么?”

    季青辰扭头看他。

    她隐约猜测着,王世强突然如此无礼,当然就是和楼云有关。

    “他原本是西南夷里的一个夷奴,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了?”

    王世强听她答应得干脆,居然笑了起来,道:“好,我要说西南夷里也有驻马寺那样的淫…祭,你知道不知道?”

    “……听说过。”

    她有些不耐烦,又有些莫名焦躁,王世强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提这些旧事,她一阵子身在险地本来就心绪不宁,

    “那些淫…祭是蛮夷干的事情,楼云他不是蛮夷了。”

    楼云是十四岁就出了西南夷,她没兴趣去计较他未成年时候的事情。

    楼云也没计较她和王世强自由恋爱。

    “对着个蛮夷,你倒是看得开。”

    在王世强的冷笑中,她也冷笑了起来,道:

    “你觉得你刚才那样子,能比蛮夷强多少?”

    王世强脸色一沉,她不等他多言,再说道:

    “你和楼云在朝里有什么仇怨,你自去和他争斗。因为我是他的妻室,你就在这节骨眼上调戏我来出气?你倒也好意思说别人是蛮夷!”

    “……”

    要是依着王世强以前的性情,这时必要发了怒,和她争了起来。

    没料到,他此时听到她的话,却是怔了神。

    “我拿你出气……?”

    他维持着发怔的神色,看着她自语反问。

    她冷笑着回视他。

    “怎么,王大人要和我说,你是旧情难忘,情难自禁?”

    骗鬼去吧!(未完待续。。)

276 无心失礼

    王世强僵坐在椅上。

    他面上的神色变幻,过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叹道:

    “……你说得没错。我刚才失礼,有三四成是不自觉地拿你来出气了。”

    他失笑着,以手撑额,侧眼看着她,

    “楼学士是官家宠臣,又是我的姻亲,不到我能制住他时候,我本来是没想过要碰你的。”

    季青辰听到他如此爽快地承认错误,她心里却没有多少安慰,反倒是沉了一沉。

    这人压根没死心。

    尽管她并不是没有设想过如今的局面。

    “既然外子与王大人不和,我这里也不方便和你同谋议事,免得坏了大事,耽误了你我的前程和性命。我去和秀王孙说,换了赵团练和你交涉吧。”

    她心里的焦躁更深,快嘴快舌说完了几句,做了个请的姿态,让王世强离开。

    “你就不问问我,我和楼云结了什么仇,非要拿你来出气?”

    王世强并不纠缠她。

    他一手捞起椅背上的披风,又顺手从袖子里取了帕子。

    他走到了南侧的彩琉璃窗片前倒映着,仔细拭去了衣领上的茶叶,

    她知道他不想出门后叫人看出了破绽,她也没有催他。

    她只是瞥到他手帕上的碧绿茶叶,终于想明白了她这一阵子心绪不宁的原因。

    她一直在吃醋。

    因为从帐目上可以看出,楼云一直在给楼鸾佩送茶叶。

    从关记货栈开始做生意。他送了十来年了。

    “楼云很喜欢鸾佩。”

    在她神飞天外的时候,王世强的声音把她招回了前舱。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不轻不重地响了一声。

    干涩又冷沉。

    他已经系好了厚锦玄色披风。走到了舱门棉帘前。

    出门舱边也有一瓶高几腊梅,他随手折了小枝在手,在手指间把玩着,笑道:

    “上年左平我和我说,鸾佩和姨娘聊天时,提起了在京城洪隆宝器坊见到一只东周器鼎,她很喜欢。我本来想送给她做生辰礼物。因为公事忙碌就忘记了。结果她生辰时,左平说楼大人送给她的三件古玩里,就有一只东周小鼎。”

    季青辰知道自己是不接受什么妻妻妾妾的。但她也没料到她现在的情绪。

    她听到王世强说起这件小事,她理智上觉得楼云受过楼家的照顾,如果没有明州楼家他不可能如此顺利成为宋人,学会宋礼。

    更不要提读书考科举和进入官场。

    他如此用心回报是他知恩的表现。

    她完全不需要吃醋。

    但她分明感觉到。有一股热气从她脑门子冲到了脑袋顶。

    那股滚烫的气突突突地像开水锅一样猛跳着。让她头脑发涨。

    茶叶、东周器鼎,还有楼鸾佩。

    她上回有这样的情绪,还是好几年前王世强悔婚另娶的时候了。

    “我本来以为这是楼大人知恩图报的原因,就像他当初为了鸾佩一句话,搅散了我们婚事,压根没在意你如何自处一样。”

    王世强偏偏就是笑着要说下去,

    “我没想到,他对我的妻室如此喜爱。”

    “王大人没有公事要说。就请回吧。”

    她淡淡的催促着,

    “外子并没有逼着你娶楼夫人。迎亲拜堂都是你自己操办的,你要是为了这事还记恨他,我倒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王世强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神色变动。

    但她居然没有质问他挑拨他们夫妻关系,他就明白,她自己早有疑心了。

    “只要你心里有数就行。”

    他盯视着她,笑道:

    “我本来以为,世上只有我才是旧情难忘,只有我才会难以自控地对他人妻室有着这样见不得光的心思。如今看来,楼云也不比我强多少……”

    在她没有表情的对视中,他语气一顿,摊手笑语着,

    “要不是他们都姓楼,倒也是一对良配。”

    “王大人要是如此想,怎么对得起当初你在普陀寺里为夫人寄居一月的情意?”

    她终于出了声。

    王世强能看到她袖下握紧的双手,只是笑着看她。

    “我一时糊涂。你总是不肯原谅我。”

    “……”

    在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他直接赶出江船前,他一步踏出舱门。

    深蓝棉帘在身后垂下。

    王世强微微含笑,从皱眉的姬墨身前前走过,快步走下了江船。

    “老爷。黄东主来信说,楼大人在山东那边已经安抚住李全了。为了牵制金军在西南的动作,官家下旨让楼大人驻守在济州。他暂时没空过来接季娘子回去。”

    “何必他过来,西南的局面我自然能平定下来。”

    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在院门前又被正使吴柏请过去说话。

    他折了方向,王信跟在他身后低语禀告着。

    “老爷,夫人听了老爷平安的消息,写信过来了。还送来了两身冬衣。”

    “……”

    山围江岸,江水引渠从驿馆中横穿而过,远处山水间还有一顶顶吊脚小楼。

    他折下来的小段腊梅花枝被他顺手抛入了江水中。

    “她何必再写信?以后夫人的信都不用给我看了。我也不是没衣裳穿。”

    王信不敢出声。

    王世强神色淡淡向前走着。

    他却又想起了季青辰对他讥讽:

    他是因为怨恨楼云而非礼了他的妻室季青辰。

    这些年他查来查去,和楼鸾佩有通信来往的男子唯有楼云一人。

    楼鸾佩每月写一封信虽然从没送出去,一直压在了妆盒底,但他拿到几封看过,信上内容都是在向旧情人吐槽埋怨,埋怨生活中的种种琐事。

    现在他知道那个旧情人是楼云。

    深冬的阳光说不上是凉是暖,他停在了水池的梅树边。

    驿馆池边片片的春梅因为时节未到,只有点点的绿骨朵,透出微微的红心。

    他上前折了几支未开的红春梅。

    “拿去送给季娘子。就说我今日失礼,并不是有心的。”

    王信连忙应了,又有些迟疑。

    “季娘子要是问起,老爷送这没开的花是什么用意,小人要怎么回答……”

    江岸边,风刮得更大了些。

    季青辰独自坐在舱房里。

    火声噼叭,王信送来的春梅燃烧在她脚前的炭盆里,跳出明火,却也渗出草木的幽香。

    王信陪笑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响起。

    “季娘子,你家老爷说,除了赔礼还有一句话给您。他说,腊梅现在虽然开得好。但过了春就谢了。春梅虽然还没有开,但是他的终归就是他的,时候到了,花儿就开了。”

    她微微闭眼。

    她还记得红梅盛开时的夜色花景。

    是那一年青龙寺里,她和楼云第一次手牵着手,行走在红春梅的花墙边。

    佛灯清澄,二白和四白还在她裙边撒着欢……

    她没忘记楼云那时的笑容,还有她心中满溢的喜悦。

    “大娘子。”

    劳四娘悄悄地走了进来,低声禀告着,“妇人去打听清楚了。王大人在钦州养了一个极宠爱的外室。听说那外室是土司关家的女儿。”

    “……他是想借着这次在西南平叛,在川地扎下自己的根基了?”

    她睁开了眼,微微皱眉,

    “土司关家?是关河、关索他们的姐妹?”

    “听说不是。关家土司名下的寨子有上百座,在老深山里头人迹不到的地方,还有很多寨子都不服王化。土司都不敢管。妇人听说,楼大人他……”

    劳四娘还打听出了别的消息,一时间不敢说。

    “楼大人怎么了?”

    季青辰现在正是疑心重的时候,沉声问她。

    劳四娘不敢隐瞒,悄声道:

    “姬墨他们从关家兄弟嘴里偶尔听说,楼大人出西南夷之前,有个相好就是那边老深山寨子里的人。”(未完待续。。)

277 夫妻相争

    “夫人有回信来了吗?”

    楼云在济州城里,不安疑惑地寻思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被老婆如此冷落。

    他问着身边的骏墨。

    “夫人还没有写信过来?也没给我送冬衣?”

    出京城时的时候,她明明答应入冬给他送衣裳的。

    自己家做的更厚实,更暖心。

    楼云忧郁了。

    骏墨隔着两月没收到主母的回信,只有自家的相公十天一封地写得勤快,他早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相公,会不会是上回李大人为相公接风摆花酒的事,叫人传到夫人耳朵里去了?”

    兴盛船帮的季帮主虽然去了长江上走茶,但帮里的大管事阿池却是在济州的。

    “池管事那不就是夫人的心腹?”

    楼云心里一震,马上板脸道:

    “胡说!李大人摆花酒时,本官已经醉了。不是还被李大人嘲笑过?再说杨娘子不是也来了?有她在席上,李大人摆什么花酒?不过是叫了几个乐伎。不要胡说胡传叫船帮里的知道!”

    ……有杨娘子在才更麻烦呢。

    骏墨暗暗在心里嘀咕着。

    正说话间,杨妙真送了贴子过来,想请他到济州城的运河酒楼里吃席。

    看着这送贴子的家将英俊不凡,颜值爆表,不用猜都知道是杨妙真的面首之一。

    楼云这里还没有说完“没空不去”的话,山东宣抚使府上的贴子又过来了。

    楼云头很痛。

    打从到了济州。就是李全夫妻俩分开请他吃席。

    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闹个没完。

    拿着山东宣抚使李全贴子过来的是他小妾的兄弟。

    在这韦公子身后跟着的女子。虽然披着蓝锦带帽披风,出毛风兜把她的脸挡得仔仔细细,但他并不是不知道来者是谁。

    “贱妾拜见楼相公。”

    韦氏果然如传言中一样生得秀美温柔。

    低头间,她乌亮发髻上乌金珠钗素美堪怜。

    虽然韦氏太过恃宠而娇,楼云也必须要对她温声安抚,道:

    “小夫人家中是忠义出身,不需多礼。”

    韦氏家中是本州学官出身。虽然做的是金人的官却一直给义军暗通消息。

    李全攻打入济州时,她家在战时做内应死了父亲和两个叔伯。

    族里就把无依无靠的侄女嫁了李全做妾。

    李全敬她是个读书人家的女儿,杨妙真没在济州的时候。这韦氏分明就是李家内宅里的当家主母。

    楼云再是对李全妻妾不分不满,他对这韦氏背后的济州大户们也只能安抚为主。

    “贱妾仰慕主母杨夫人一门忠烈,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拙夫与相公是八拜之交。还请楼相公为拙夫作主。”

    韦氏暗示的是杨妙真独占了在青州港的海运生意。

    那边的赋税虽然养着青州兵马,却一直没有交到李全手上来。

    李全和杨妙真天天就是为这些钱粮兵马吵个不停。

    楼云没把这小妾韦氏的话当正经事来看。

    要知道杨妙真在港口的生意都和唐坊明州分栈点合办的。

    季青辰离开京城前就和他说起过,这次韩宰相在山东揭起的事端,和李全想抢这一笔海运生意有关系。

    果然,李全等了几天没有动静后,亲自上门。

    他到了钦差暂住的转运使衙门里拜访。

    “兄弟,你可把哥哥我害惨了。”

    他怒着脸,一屁股在楼云书房里坐了下来。拍桌就埋怨,

    “你干嘛把她叫到济州来?”

    他嘴里的她当然是杨妙真。

    李全如今也是一身绯红色的官袍。白玉装腰带,唇上两撇精致小胡须,风度翩翩。

    只不过,他古铜色的面容,高大的身形,持着金柄马鞭直进后堂的张狂嚣张,不文不武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正路子出身的科举高官,更不是名门武勋之后。

    不过就是个被朝廷招安的贼匪。

    “她一来,我就得在她跟前充贤夫。老子府里的爱妾们怕得跟狗似的。还有她身边那几个小白脸,娘的比老子还张狂!老子在济州城还只是横着走路,他们那是踩着人脸走路。迟早叫人剁了他们的老二!”

    李全痛骂着杨娘子身边得宠的两个面首。

    楼云早觉得这对夫妻就是一个水准。

    “怎么,兄长在韩宰相手上的亏吃得还不够?”

    楼云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书桌前,情意绵绵地给季青辰写信。

    虽然夫人开启了冷暴力模式,但他马上道歉请求原谅,这就是最端正的态度。

    他不要和陈文昌一样被甩掉。

    至于王世强是不是如楼鸾佩所料,得知了当初旧日的往事,他不相信季青辰会被王世强说动,她无论如何都会来问他。

    他头也不抬地对李全道:

    “韩宰相收买你的那几个部属,并吞你的人马时,他们说的是什么借口?”

    “我已经把那几个吃里扒外的部将给宰了!”

    李全心里不服气,楼云放下了笔,冷眼看他,道:

    “你要不是想并吞杨妙真的人马,你就不会和她火并,韩宰相要不是看到你们夫妻失和,他能这样轻易收买了你几个偏将,给他们封官许愿?”

    “你说得没错!是我没把这事情办稳妥!但我如今也是堂堂三四品的大官,她在外面养着小白脸,出双入对的你叫我忍下去?”

    李全赤红着脸,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是我结拜的兄弟,你还是读书的文曲星,我家里那点狗皮倒灶的丑事你知道!你倒和我说说这天下的纲常大道!我叫她把兵权交出来,从此安安分分在家里做她的诰命夫人,我哪一点说错了。我哪一点办错了?她要和我翻脸?”

    “……这些话谁和你说的?”

    楼云失笑站了起来,绕着李全走了一圈,“你新纳的小妾韦氏?”

    “……”

    李全没应声,只是不耐烦着,

    “甭管谁说的,这道理没错不是?以前我们是绿林贼匪,打劫抢粮地只求个活命,今天不知道明天怎么样,我也就不计较这些。但现在我都做大官了,她还是以前那个老样子,半点不给我留些脸面。你叫我怎么样?”

    “听说,她叫你也给她留些脸面?”

    楼云不动声色。

    李全顿时勃然大怒,吼道:

    “楼兄弟,你来评评这个理!天下有能耐的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她是我老婆,她和韦氏那些个小妾计较什么?她也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怎么还是这样没见识,见不得大场面!”

    楼云懒得提醒他,他眼前有能耐的楼兄弟还没有纳妾,他只是正色道:

    “你也别和我说那许多有的没的。你们的事我清楚。你想要她手下的二万人马,她不肯给你。除了这件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

    李全似乎还要争论几句,到底还是没有说话。(未完待续。。)

278 暖床使女(上)

    “你是朝廷封定的山东大员。只要有半分可能,我也帮着你出面办这事。但杨家那边寨子里的部领小半是杨氏族亲,小半是她的心腹 ,还有小半是全真教的人。你吞下不去的。”

    李全何尝不知道是这样。

    所以他才在剪除内鬼后,听了楼云的话写信赔罪,把杨妙真请到了济州。

    “兄长,我记得你和杨娘子约定过,她为你生儿子的时候,不在外面养面首?”

    楼云其实也没多大把握。

    他不知道李全到底还能不能和杨妙真做夫妻,

    “你想要她的人马,也不难。她生了嫡子出来,她防备你,却是不会防备亲儿子的。”

    李全叹了口气,知道这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离了转运使府,就奔去和杨妙真商量同房生子的事。

    虽然韦氏等另两妾,已经给他生了三个庶子了。

    骏墨进来时,见楼云的神色明显轻松了许多,不由奇怪。

    “相公,官家的吩咐,不是让你分薄李大人在此地的势力?”

    “有杨妙真在。就是分薄他了。等他儿子生出来,再另想办法。”

    楼云揉了揉眉尖,笑叹着,

    “他要是不急着和本地巨商、官宦结姻亲,韩宰相也不至于疑忌他有自立之心。”

    李全要纳济州城的官家小姐做妾,笼络人心,那是他的事。

    但这也是要看时机的。

    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得罪了老婆又得罪了朝廷。

    平白给了外人可趁之机。

    “除了给他们夫妻做和事佬。我还约了全真教丘处机道长相见。他却还要一月才到济州。”

    楼云有些焦虑不安,

    “我没办法脱身去西南接夫人。”

    季青辰也是夷女出身,她的唐坊里少不了堂兄妹、表兄妹相恋的事情。所以她才会订坊规一律禁止成婚。

    楼云觉得他是能解释清楚的。

    但这些话在信里不好说。

    “相公放心,关索他们会护着夫人的。三舅爷哪里又保不住亲姐姐?”

    骏墨如此禀告着的时候,季辰虎和手下已经在成都府郊的祭礼上扑了个空。

    吴曦没有出城去参加春元祭礼。

    “大娘子,金人已经打过大散关,进兵青野原了。你赶紧随我们马上出城。吴家的府

    军可能是有了怀疑,准备来搜寻这几条街了。”

    关河喘着气,赶到了成都府的关记货栈。

    然而季青辰早已经转移了地方。

    早在三四天前。她就假扮成了会茶艺的使女。

    经了茶商韩府在西南的关系,她被官牙婆子从小角门里领进了吴曦的蜀王宫。

    其实就是把四川宣抚使的府宅换了个牌子,称为了王宫。

    吴曦已经称王了。

    “小女是土司李家寨子里的夷女。生父是汉人。我在西南榷场里跟着一个小宋商学了汉话,在官茶商求府里又学了两年泡茶的功夫,大府里的规矩我都懂。仆妈妈和我是一个寨子里出来的,荐着我来这里试一试工。”

    这是她对官牙婆子说过的话。

    官牙婆子试了三天的工。

    接着。又叫她交了街坊十户的联保书、仆妈妈的担保画押。另外还有三百文的保钱。

    办好这些手续后,官牙婆子就领着她进了吴王宫。

    王世强看到她低着头,一身宫女服装从面前走过去的时候,他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王大人?”

    姚清康诧异停步,看着僵立着的王世强。

    王世强猛然回神。

    他马上从季青辰身上挪开视线,也顾不上忌讳,在廊上勉强笑道:

    “王爷宫中的宫女果然名不虚传。”

    说罢,他又惊醒一般。拱手告罪不已,“下官冒犯了。王爷宫中的女使岂是我等能多看的。”

    姚清康是吴王宫中的门客。也是吴曦心腹中的心腹。

    他刚刚去了大散关,和金人议定了割出关外四州给金国的暗约,否则金军进军岂能如此神速?

    他深知吴家要成王业,一定要笼络如王世强这般的朝廷官员,才能保持川地各州平稳。

    “王大人在钦州的美妾,听说是土司关家的女儿?”

    他露出男人之间心领神会的暧昧表情,眼睛瞟过了那一行十二名宫女。

    他在吴府里多年,早看出那些使女大半都是夷女模样的美人。

    她们应该是和土司关家的女儿一样的出身。

    想来王世强就好这一口。

    “不过是刚进宫扩充宫婢的使女,要送到王爷面前还早得很。不需要如此小心。王大人身边寂寞无人,我去和内府管事说一声,为你讨一两个在身边侍候如何?”

    王世强确实想把季青辰叫去自己房里,问问她到底想怎么样,怎么还没有逃。

    她可千万不要坏了他的事。

    “眼前王爷的大事为重,下官岂敢如此……”

    他犹豫着。

    他也担心他半路打岔,坏了她的事。

    姚清康大笑了起来,并没有多言,只是拍着王世强的肩膀和他并肩走着说话。

    “听说王兄在嘉陵驿馆里迷上了一个端和郡主身边的女官?不但时常去探病,还送了梅枝博美人的欢心。王大人果然风流……”

    “惭愧,本应该带着秀王孙和郡主回来,没料到端和郡主和随行女官们先逃走了。”

    “只要秀王孙在手,就是王大人的功劳。其余的走便走了。难道蜀王孙还真要娶端和郡主?”

    姚清康显然把王世强看成了自己人,说笑着一起渐渐走远。

    季青辰随着一行使女,从关押赵端宁的院子前走过去。

    隔着一处松林长空廊,果然看得到院门甲兵森然。

    她也知道王世强的无奈。

    春元的祭礼不仅吴曦没去,三郎那边的埋伏也被发现,计划失败。

    吴柏和王世强身为婚使,不捉一两个朝廷送婚官员回去不能向吴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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