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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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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青辰沿着后殿的梅径,到了菩提精舍,雄风帮主夫人迟氏可也不是个平头百姓。
“文安夫人能来此就席,妾身真是意外之喜。”
她迎到了门前向季青辰施礼。心里暗暗可惜。
这回她精心安排好了,要给许淑卿一个难看,没料到来的却是楼大人订了亲的妻室。
“迟夫人客气。不请而来,还要请夫人莫怪。”
季青辰知道这迟氏的出身。
她的母家是武宁军里的文职,虽然官小却是专门安排军需粮草的精干吏目,算得上是迟冀北的表叔。
一番寒暄后,迟氏亲自引了她进门,到主屋里坐席。
而于氏既然到了山阳城,当然就在席上。
精舍里外共摆了三处酒席和唱乐。屏风虚阻,佛灯下花团锦簇。
于氏没资格和季青辰同席。
菩提精舍里主屋两方桌席面,外屋两方桌席面。还有廊下也摆着两方桌席面。
这就如同垂拱殿的中秋宴,官家宴文武百官,以季青辰的身份只能能坐席到殿廊上去。
如今她在楚州是八品文安县夫人,又是黄氏货栈大东主。论财论势她不靠着弟弟和楼云。她也足以坐主屋里的首席。
季青辰进屋时,于氏在廊下的席面上和众人一起起了身,施礼迎接。
季青辰一眼瞥过去。
早在淮阴时,她就由楼云指认过此女。
此时见得她二十二三岁的模样,瘦削脸,额发齐眉,鼻边淡淡雀班俏丽。
她梳着望月发髻,斜插着商女根本不能用的大金钗。全然是待嫁的喜庆,但她眉目间的勉强带笑还是看得出来。
更叫人意外的是。和于氏同座的还有另一个眼熟女子。
季青辰在院中的脚步微滞。
她认得,于氏同席的一位夫人居然是当初随楼云去过唐坊的官伎行首林窃娘。
如今她可不是陪席的乐伎,而是娥眉淡扫,珠钗俨然。
她发髻端庄,神色温顺,一身绢质雪色长裙上罩着蜜蜡色粉色卷草纹的长襛子。
显然也是一位正经商家的夫人了。
迟氏显然是知道林窃娘本是楼云在泉州的旧识,便有些不安,小心地看着季青辰的脸色。
“这园子里的佛灯倒是新奇有趣。叫我看住了。还请迟夫人见谅。”
季青辰笑了一声,重新举步进屋坐了席。
迟夫人暗松了口气,委婉道:“今日请的都是寒家生意上的官眷和商眷,不周之处还请文安夫人包涵。”
季青辰知道她没料到她会来,否则不至于有林窃娘。
然而她眼睛一扫同席的官眷,就知道这是宴无好宴,席无好席。
在座的除了迟氏、其余的是本州别驾夫人、司法参军夫人、司户参军夫人,官品虽然不过九品,却都是本地和雄风帮关系密切的官眷。
雄风帮在本地开了几十年,年年都与这些官宦人家礼节往来,暗里地的瓜葛不清。
她不觉得许淑卿一定会吃亏。
但就凭待会那于氏必定要和众人上来敬酒,迟氏几句话就能让许淑卿气得肝痛。
季辰虎在外面无所顾忌,许淑卿在女眷里少不了要被讥讽几句。
笑话她家出身外夷,行为粗鄙,居然还和契丹人抢着养外室。
但对季青辰,她却是不敢如此的。
在席的官眷早见着季青辰到来,自然知道本来的鸿门宴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不少人还要瞅着机会,和京城里来的文安县夫人拉拉关系。
就为了打听打听京城里的消息……
……
与菩提精舍隔着梅径的另一座院落里,王世强借着更衣,进了自己在内院的房间。
左平悄悄上前,捧了浓茶给他。
他喝了两口后,皱眉道:
“有消息了?”
“……并没有。”
左平觉得这回接的差使实在让他为难,“夫人回了明州城,一直在老宅里侍候老爷和老夫人。并没有……”
楼鸾佩并没有和外男有什么暗中联系。
左平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打从他家公子从姨娘嘴里知道了夫人楼鸾佩未出嫁前有不安于室的丑事,就一直在暗察,查了两三年。
后来季娘子和陈公子订了亲,公子他又辞了户部的郎官,把心思都用在了太仓书院上。
这事情就没有再提了。
但如今公子面圣授官后,眼看着是喜事连连,他这回出京前却又让他安排暗察此事。
左平只能悄声劝道:
“公子,夫人不是住在京城宅子里,就是在明州老宅,她的事公子哪里会不知道?”
明州老宅上上下下都是王氏族亲的眼睛,她怎么可能行差踏错?
京城宅子是当初王世强买下来要和季青辰成亲的新居,里里外外都是他自己的人。
楼鸾佩就算手腕高,在内宅里说一不二,但宅子里还有明理、明智两位姨娘,又有新来的绍兴府小妾。
要有外男进出或是通消息,绝不可能没风声传进王世强耳朵的。(未完待续。。)
223 同姓不婚
“公子,夫人对公子是一往深情……”
左平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劝一句。
毕竟,这一次王世强能到延和殿为官家讲学,固然有皇后的推荐。
但前提是他能通过朝廷大选试里的三轮考较,然后才能面圣。
他得了官家的青眼,不经科举得授国子监祭酒并直秘阁讲学之位。
这并不容易。
明州楼氏的亲朋戚友出力良多。
三轮考较的试官共有八人,都是朝中颇有几分名气的儒者,有一半与楼家常有来往。
早在一两年前,公子就曾经以楼氏女婿的身份上门拜见,与他们讲论过经书了。
公子固然是有真材实学,又有经商、建坊、开河安民、办书院的实干能力,但本朝的大选试根本没有考题,只有试官们三轮面谈讲经。
只要其中有一位考官有心为难,受试者再是学富五车都是通不过的。
所以渡江近百年来,通过大选试出仕入朝的举人、同进士还有三四人。
但王世强这样的白身却是绝无仅有,唯他一人。
王夫人楼鸾佩在其中为丈夫的周旋之力,岂能小看?
“公子,虽然说是门户有些差别,但公子如今已经是官家座前的升朝官,夫人慧眼识
得公子这样的贤才,才会甘愿下嫁。”
左平觉得王世强太多疑了,他是公子母家的左氏出身。有些话还是可以劝一劝,
“公子,楼大人这回虽然故意为难公子。不叫公子和东主与季娘子见面。但他在官家
面前其实也是举荐过公子的。楼家上下都是看重公子的贤能才许了这一门婚姻……“
王世强听得此话,把茶盏一放,淡笑了起来。
“楼云和季家订亲的聘礼单子你没看到吗?”
左平当然是看过的,不单是礼单,订亲时从楼府抬到季府的聘礼整整抬了一条街。
他一进城就亲眼看到了。
“楼府的聘礼不多不少,足足是陈家的三倍。暗里地,我看楼云应该是把他在西南一带的马场暗股做了聘礼。就是要盖过陈文昌。免得让季家觉得少了八珍斋的股份吃了亏。”
说罢,他站起走了出去。
外面堂屋里还有酒席未完。
他在去金国前要打探的消息可不少,这样才能完成官家的托付。
左平见他提起楼云的聘礼。不明所以,连忙跟着,听他冷笑着,
“楼云这样不愿意服输的心性。也难怪他出身夷奴如今能身居高位。但楼家要是不心虚。以楼云当初受了鸾佩的庇护之恩,我连纳三妾,他岂不是应该让我连生意都做不成,直接流落街头才对?哪里肯举荐我出仕为官了。”
左平听到这里,也不禁觉得王世强言之有理。
楼云可不是肯平白吃亏的主。
上回中秋宴,小韩大人在宫中给季娘子设了陷阱,差点给她订了个谋逆之罪,季娘子揭出了卖官的事情还以颜色。楼云仍然不肯罢休。
王世强走到外间席面上之前,心思都已经从家事放了回来。淡然道:
“他今日就问过我,白道士到京城向官家上书的事情。我岂不知是他与白道士早有来往?他现在是借了我的手与大小韩相斗。你让家里的人好好安排。我请了白祖师进京城,总不能让他白跑一趟……”
“公子放心。”
……
王世强回席之时,龙树精舍里,迟氏的素席也颇为精致可看。
赏佛会的谈笑之中,自然就有人说起了如今京城里名声最大的道士是白玉蟾。
“听说这位祖师奉旨在江西九宫山为官家设了国礁,祈祝大宋国运昌隆,后来到了京城,在丽正门外伏阙上书,官家却没有理睬,外面都传是有天灾**。”
在佛寺里议论道门,坐席的夫人们倒也没有什么人出头表示不妥。
少不了有人卖弄在京城里的消息灵通。
“听说白祖师上书并没有说什么天灾地祸。而是点化了官家,说官家是玉虚清真大帝转生,要官家跟着他出家做道士去——”
夫人们的惊叹声中,季青辰笑着旁听。
她点头又摇头地表示,这事她出京城时还没有发生,所以她不知道。
但其中的内情她早就清楚。
这白玉蟾的上书里可没有叫官家当道士,而是痛骂了大小韩卖官误国。
官家就算是心里高兴有个人出来恶心一下韩宰相,却也不能把韩家怎么样。
吴太后身体不好,年纪已经上了八十,眼看着拖不了多久。
官家还能忍耐几年。
总不能叫人说,他逼宫收拾了亲生爹娘还不够,还要收拾太祖母的娘家人?
迟氏年轻已经上了四十,算得上是历事不少。
她笑着唤女戏子上来说书,把这些议论打了岔。
免得在席的夫人们在边州呆久了,天高皇帝远地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叫文安县夫人传到京城里去。
“倒是金国那位国主,最近不知宠信了什么妃子,派了人去金阁寺上香。都说是为了丽妃。但榷场里的商人都传着,听说如今最得宠的是李妃了。”
说起对面的敌国,当然就少了顾忌,宫闱秘事随口就来,
“都说那李妃不过是奴婢出身的汉女,就因为容貌妖媚又一味地讨好主上,半点不知道贤淑奉主。她先是封了夫人,如今宫里传了风声出来,说是国主生辰后要加封昭容了。”
夫人们对汉女能当上妃子,当然是格外感兴趣,纷纷议论了起来。
其中有和榷场商人关系密切的别驾夫人,随口说起这李氏虽然是汉女,却流落在外夷。
难怪是不知礼义。
她本来和堂哥订了亲,贪慕权势才进宫备选。
结果这事传了出来,叫国主知道了。
……
隔壁王世强的席面上,当然有本州官员向王世强这位寿节使者说起金国后宫的消息。
“这李妃是高丽来的战俘,岂能通晓礼义?国主一问,她一女子毫无主见,自然吓得哭泣。说是进宫前在高丽和堂哥有过婚姻之约,哥哥本来也姓李,但堂兄妹是同姓岂能成婚?”
在座的大半都是经了科举考上来的官员,说到此处都是同时点头。
同姓不婚,当然是正理。
更何况还是嫡亲的堂兄妹?
外夷人不知礼,所以才形同禽兽。(未完待续。。)
224 旧日相好
“那李妃向国主哭诉,说她到金国后见得奴主赐了他哥哥郑姓,她这才知道了天下的人伦大义。如此,她才决定断绝了这门亲事,进宫备选,以沐圣人之德。”
王世强压根不知道李妃就是唐坊里的李海兰,听到此处便笑道:
“这位李妃倒是心灵嘴巧。”
黄七郎是个实在人,便说了实在话,摇头笑道:
“我看还是因为她是一位漂亮美人,国主舍不得罢了。”
席上的男人们都心意相通地哄笑了起来。
“黄东主说得正是……”
王世强知道楼云是不会回来了,自然就招楚州城的官伎们过来陪席。
他又请了瓦子里的有名的女伎进来,在席前弹唱一曲。
同席的官员们觉得,这席面总算像个正经样子了。
难不成王仲文被罢了官,他们就都要吓得做和尚了不成?
楼大人那是新近刚订亲,要娶的老婆又是皇后殿前的外务女官,和黄东主一样巨富的家资,他怎么敢在外面乱来?
小年轻的还是太单纯。
……
楼云在院子里发了一阵子怔,觉得自己自订亲后似乎是小气了些,季青辰瞪他也没错。
但他心里却更来气了。
季青辰对陈文昌可不会这样顶着来,她就会冷暴力和说反话。
刚才她说了一箩筐的反话,叫他生气。但他早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
他愿意求亲就得把她的话反着听。
但他可是亲眼见过,她冷暴力之后还会满心不安,悄悄换了车衣。坐了马车去陈家别院外面去偷窥。
楼云蓦然从桌边站起,眯着眼仔细盯着了院子外面。
他决定,如果季青辰悄悄来偷窥,他一定不生气,他马上就给她赔礼,保证以后都不小心眼了。
然而他眼睛都要瞪脱框了,楼春等人以为院子外面有什么不妥的时候。楼云却完全没看到季青辰悄悄来偷窥。
他一肚子气都快要爆了。
在她心里,他就是不如陈文昌好?
还是她更喜欢陈文昌,所以对他楼云就没那样柔顺可怜?
他差使着关河这小货郎。怒道:
“去,到菩提精舍去看看,季娘子回来了没有?”
……
菩提精舍里,迟氏席上的夫人们还在说着这李妃妖媚惑主。逃过了这一劫。
季青辰就想起了李海兰。
她在金国的假名也是姓李。名唤李师儿。
“那李妃现在如何呢?”
她忍不住就要探听一二。
要知道,李海兰和季辰龙都是读了不少汉书,知道宋礼的。
现在突然冒出个同姓订婚才退亲的事,这样的理由在国主面前其实不太说得过去。
这回她打算和述律完同行,就是因为述律元去山西会经过宿州,最方便她去见二郎。
“国主宠爱她,哪里在意那许多?
见得文安县夫人打听此事,席上的人连忙把这些小道八卦一骨碌倒了出来。
“高丽那边未曾开化。同姓而婚的事确实不少。听说扶桑人更是如此——”
见多识广的司户参军夫人性子泼辣,操着一口南方口音。母家是广州港市舶司的小税官,夫家是正儿八经进士榜上的清流。
她读的书不多,脑子却能用。
她想要炫耀一下南边的见闻,免得本州的别驾夫人一个劲地在文安夫人面前抢着说话,说些金国后宫的事。
谁不知道她家的别驾大人正在谋一个本州县令的实缺,想和楼大人搭上线?
但她家的夫君不也是想从榷场调到市舶司去办差?听说要打起来了,还是南边更安全。
这不就要求着楼大人牵线?
文安夫人听说在市舶司的人脉也广,说不定和她说说这事情就成了。
然而,她虽然从家中女清客嘴里听说过扶桑国主亲兄妹的婚事,却深知这样的丑事只有市井妇人和村妇才能公然说出口。
二则,她突然想起了季青辰是从扶桑回来。
她马上就收了嘴,暗中抹着冷汗,道:
“各地蛮夷的习惯不同,入乡随俗的事还能怪她?国主还写了旨去高丽,让高丽王敬天奉命,敦守人伦大义,在国中立禁同姓婚姻。”
“……”
听得李海兰和季辰龙的订婚就这样被糊弄了过去,季青辰也是松了口气。
她在席上坐了半刻,便也起身告辞。
迟氏等人切切送出来时,随行的劳四娘瞥着末席上的林窃娘,暗中偷觑着季青辰的脸色。
刚才她在席上,次席、末席上的女客们也上来敬酒。
林窃娘敬上来的酒,季青辰不动声色地回敬,没有吃醋的样子。
叫她劳四娘心里松了口气。
刚才大娘子和楼大人那样顶了几句,以前却从没见她这样对过陈文昌。
这可把她劳四娘吓得不轻。
她已经后悔和大娘子提起楼大人小心眼吃醋的事了。
“大娘子,妇人觉得,呆会见了楼大人还是别提林夫人的事为好……”
今日已经吵过一回了,更没必要为了一个脱籍的官伎存了心结。
“我提她干什么?”
季青辰在梅径上笑语着,“你没看到和咱们同席的几位夫人的脸色?”
劳四娘陪笑着。
她当然看到了,同席的夫人们只顾着和别的女客说话,对林窃娘的敬酒视而不见。
那林窃娘受了冷眼,脸色倒也没什么变化。
她知道,这是因为林窃娘的官伎出身叫人知道了。
但席上也没有人敢当面讥讽此女。
大半的人倒是悄悄地看着大娘子的脸色。
大娘子那时和于氏在说话,并没有理睬这些小事。
但她劳四娘知道:
官伎要脱籍是极难的,没有本城的主官法外开恩那是绝不可能。
本城主官养官伎根本就是潜规则,王仲文那样被揭出来罢官的事,谁不知道?
林氏居然能脱了伎籍嫁做了商人正妻,这不就是楼大人给她撑腰?
她不就是楼大人的老相好?
所以那几位夫人才不敢直接讥讽呢。
劳四娘还在劝着季青辰不要把以前的事翻出来,小货郎关河跑了过来,看到她们一行人出了菩提精舍,早就回去报了信。
季青辰一路回去院子,正看到楼云在廊下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225 相安无事
楼云本是一看到她就能消气的。
现在见她果然坐了一会儿便回来,刚才他那不痛快的劲儿暂时被甩在了脑后。
他走到院子,去接了她,笑着道:
“见着迟夫人了?这回知道迟冀北有眼光了?他为你们家秋兰牵线说亲,除了是给许
娘子面子,也是想让兴盛船帮和雄风帮相安无事。”
“……确是如此。”
季青辰笑着应了一句,楼云偷看她的脸色,没看出什么异样。
他马上就能自我安慰,他可不是陈文昌那样被宠坏的小儿子,只能顺着来不能对着干。
她以前受了委屈,后来才会和陈文昌在书院的事情上争吵不休。
她在他楼云面前才是真性情。
偷窥不偷窥什么的,他完全不在意。
真的。
“你放心。刚才我也和迟氏说了几句话,说是朝廷一直知道雄风帮的马驴强健,又对
朝廷忠心。”
她也在暗暗打量他的神色,不知道吵架后他会不会有怨气,觉得她不贤淑。
然而楼云正仔细听着她的话,又挥手让家将爬上烟火架子,准备给她放烟火看。
他在袖子里,一直紧牵着她的手。
感觉他手上的温暖,她刚才争吵后的烦恼不安也稍稍平复,笑道:
“难不成,你以为我过去赴宴,是为了当着迟夫人的面给我弟弟抢生意?”
她自然不可能完全无视林窃娘,但她刚刚才顶了楼云。嫌他小心眼乱吃醋。
她怎么能为了一个从良官伎去瞪他?
她暗地里撇了嘴,面上温婉笑语着,和他并肩在几案前坐下。
她对他柔声道:
“我知道金国禁止卖马到大宋。你的军衙门里征马、买马都有雄风帮暗中牵线在榷场里走私。”
楼云就算要以河运代替驴马运输军粮,但季青辰却深知,雄风帮于他还有用处。
楼云微愕,笑了起来,他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
“在抢码头抢生意上的事,你们家靠了三郎。但兴盛船帮是外来人,他们和本地人家
各让一步。相安无事的分寸上,全靠了许娘子。”
季辰虎和许淑卿一刚一柔,正好相配。
楼云心里是这样说的。
“三郎未必这样想。”
季青辰沉默一瞬。“他从来就是看不起二郎那样文弱的。”
季辰虎从小是依靠强横的蛮力称王称霸,一直以来顺风顺水。
许淑卿做得再好,他未必能真正放在眼中。
现在正是月上中天,玉兔影斜。
绚丽烟火后。月光清亮。
她和他一时间都停了嘴。同时赏看月光。
按宋礼,她与他要成亲后才能见面,成亲后在楼家宅后院里赏景这才是合礼。
只不过,楼春等家将是西南夷的出身,当然就觉得她和楼云这样婚前见面,偷期约会完全没有什么不妥当。
他们看着季青辰身边的坊丁、妈妈们,反倒觉得容易亲近,说起话来没有什么顾忌。
毕竟。除了劳四娘还是中土北方人,其他也都是唐坊外夷出身。
姬墨他们和楼府家将一样从骨子不习惯宋礼。
在他们看来。大娘子既然喜欢楼云,成亲前一起找个地方看看月亮,说说情话,那真是太正常了。
劳四娘更不用提。
在她眼里,捉紧这位官高权重的楼大人才是第一要事。
楼大人想婚前见面,那就婚前见面,楼大人想遵守宋礼,那就装也要装成温良贤淑。
她愁的只是大娘子。
她不知道大娘子到底在想什么,刚才她在席上和于氏说话,仅是说了几句闲话。
她根本没提怎么帮她夺回家产,叫那于氏不急于随嫁到金国去。
她这是一吵架,就不愿意替楼大人办妥这件事了?
……
“三郎,等大娘子回来,还是请她到楼大人面前说上几句。咱们都愿意为军衙门免费运粮了。怎么楼大人还是把生意分给了雄风帮?”
许老四是嫡亲大舅子之一,进内宅就像是进自己家。
许淑卿怀着胎,坐在了内室云床上,见得哥哥和三郎一起进来了,只是微皱了眉。
她为了和本地人家结交,从兰英社里请了三四位老成的妇人来家中管事。
她们都是小地主人家出身,如今虽然落泊到出来做雇工,但对一些家里的规矩却可以教教她。
许淑卿是在京城里见过大世面的,她觉得小户清白人家的规矩,她应该慢慢学起来。
否则,她没办法请人到家里来宴席。
外人见了家里人完全没规矩的样子,会更排斥他们这些外来人。
就连大娘子,黄东主来了好些日子了,她不也是完全没见过他?
“阿姐不方便在楼大人面前说这些的。”
她怀胎才两个月,身子不算重。
但季辰虎一瞪她,赶着上前一步,扶住她不满意道:“小心。”
她笑了起来,回忆到了当初三郎把她捡回来时,也是这样温柔的眼神。
但后来她开口说话,越来越好的时候,三郎待她反倒一日不如一日了。
‘妹子,你也和大娘子说说这事吧。”
许老四笑嘻嘻地说着。
“……”
许淑卿把眼一抬,想摇头拒绝,她知道大娘子不会同意的。
但看到许老四的脸庞,她就垂下了眼睛,应了一声,道:“好。”
她其实自己也觉得奇怪,她对哥哥们其实是没多少印象的。
小时候他们并没有管过他,就顾着自己去捞鱼打架了。
阿爹把她和老白拴在一起,他们压根就没有注意过。
她的印象里,全是她躲在屋后面,抱着老白远远看着他们和外人打架的样子。
但到了唐坊后,他们都服季辰虎,顺带着才注意到她。
她自己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们愿意看着她,好好和她说一句话,无论什么要求,她总是忍不住就会点头答应。
“你别把这事推给她。”
季辰虎不耐烦地瞪了许老四一眼,“她现在身子弱,好好养着才对。”
许老四一缩头,马上不出声了。
“没事的。”
许淑卿心里欢喜,仰头看着季辰虎。
她记得那于氏到了山阳城,但三郎知道后也完全没有出门去见她的意思。
这样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ps: 对不起,今天晚了二十分钟。
227 四路伐金
一想到了这些,楼云那不服输的劲头马上就平复下来了。
除了宴请述律元时宾主尽欢,他送着王世强离开楚州启程去中都时,他都能沉稳大度,举杯相送。
王世强临走前又提起了陈文昌。
他也会附和着感叹几句。
比如陈文昌在京城里做了太仓书院的山长,他的名望是一日高过一日。听说官家都有意召他进宫讲学,却被他托病谢绝了。
这才是真名士。
自风流。
王世强明知他在讥讽他抢山长输给陈文昌,伪大贤一心要求官,但他难看的脸色还不能太着痕迹。
楼云回城时,想着王世强那勉强维持的笑脸,回味良久。
他一高兴,难免就招了家将等人,挑出了关河并十个刚到楚州不久的夷寨关姓的峒丁。
让他们跟着季青辰去山西。
金宋两国以淮河为界,王世强走的是水路,进淮水沿通济渠北上。
述律元从大宋江北榷场离开,坐船过了淮河,却没有走水路。
季青辰混杂在他的驴马商队中,进入了金人在淮河以北开办的金国淮北榷场。
然而楼云却没有来送她,他比她更早地离开了山阳城。
而且,他也不是坐海船去了山东青州。
“大娘子,楼大人回京城前,说好了等他回来咱们再出发。你现在这样进金国……”
劳四娘这回同行,忍不住就要有些不安。
季青辰戴着乌纱帷帽。穿着两侧开衩方便骑驴的紫黑裙。
她在驴背上微一沉默,却摇了头道:
“他怕是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我等不了。而且,他要是回来。只怕咱们就去不了山西了。”
劳四娘隐约猜到了原因,又不确实。
她还想问,季青辰却又不提了。
“季娘子,还请上车。”
骡车在车夫地驱动下,向她靠近,她看到了车辕上的高大男子。
是楼云放在他身边的家将关索,他虽然一身宋服武巾。说的也是宋话,但他的脸色偏
红,眉目锋利。一看就是西南和吐蕃接襄地带的夷人。
她习惯骑驴,虽然姬墨也劝她坐骡车,她却没答应。
“季娘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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