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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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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才想明白。在铜镜案之后季青辰突然在谢府里向他行礼是什么原因。
原来那一夜,她就在被海贼围攻的船上。
至此,他才明白,为什么季青辰进出泉州城参加蕃商大会他完全查不到线索。
她是以漂流民的身份进城的。
而且还是他楼云亲自过问,说那夜遇难漂回港内的船民不需要查严。
如果早知道如此,他为了陈、季两家联姻让人去查探季氏时,他应该早就发现她有可能到过泉州城。
他本来就比陈文昌先遇上她。
当初的事是无可挽回,但楼云早就捶胸顿足,咬定绝不能有第二次。
城南大街两面都是商铺,城南驿馆在拐个弯的斜街上。
斜街后面就是城里最大的青龙寺。
现下,他驱马小碎步地走在了路边,让三只商队过大街,好在他大清早就换了便服要去城门口,所以现在也没有惊动百姓。
他只当李全的喋喋不休是耳边风。
他仔细看了商队人流中女眷。
这一回他的眼光准确在停在了的季青辰漆黑乌面纱上。
楼云瞬间就认出了她。
虽然还看不出她在面纱下是瘦了还是胖了,是不是因为和陈文昌分手而伤了心?
但他忍不住就是满心欢喜。
接着,他把眼光从她的面纱上迅速挪开。
“李大哥……”
他转头假意和李全说话。
李全已经三十岁,他那小白脸的海捕头像图贴在了金国边州每一处城门口。
就算他和季青辰一样改扮了装束,甚至还垫了肚子贴了胡子,但楼云还是恨不得他早点滚回去。
节度使衙门前时时都有金国的奸细,就像对面金国边州里也少不了大宋的细作。
最大的那位就是季辰龙。
穿着一身黑油绸袍,满脸胡须的胖子李全对商队很感兴趣。
他垂涎欲滴地打量着马车运来城来的一批并不长多的米粮布帛。然后再一次向楼云哭穷,要求朝廷提拱军粮。
否则他才懒得投诚,官位又不能吃。
前几年金国黄河改道的大水灾里。无数北方饥民要过长江去大宋就食,赵官家怕南方的边城起混乱,压根没有敢开城门。
饿死无数。
屁的汉民大义,有吃的才是硬道理。
楼云自然是深知李全的性情,所以他一边嘴上说着齐家商队从河道运粮的数量,一边还是眼盯着商队最后。
他虽然不记得姬大力了,却看到商队后面终于跟来了几名江操兵。
他心中大喜。
他知道自己没认错。
“……让人悄悄跟上去。”
楼云早有准备。向楼春使了个眼色。
他继续骑马在街上缓步行走,和李全向城门行去,随行的楼春却马上打了暗号。
斜街方向的小巷子里。自然有一名楼府家将溜到了大街上。
他十二三岁,容貌秀气讨喜,除了皮肤有些晒黑,他一身青衣短打朴实厚道地打扮成了普通小少年的样子。
他挤进了商队里说话。
“季娘子……”
他机灵地钻到了女眷们附近。小声唤着。
商队进城。不时就有路过楚州的榷场商人、本地货栈掌柜、伙计挤过来问价,他完全不惹人注目,然而姬大力一眼就盯住了他。
姬大力在唐坊虽然一直在田库里,却有机会瞅见过所有的楼府家将。
不需姬墨下令,他和同行的五名库丁把季青辰围在了中间,不让这眼生的大宋小子靠近。
“挤什么!走开些!”
姬大力皱眉赶着这小少年,季青辰打量着这少年,却看出了他的不同。
“是西南边军调防过来的峒丁?”
汉名叫关河的少年是新近才到楚州来的夷人。
他们刚到时楚州军衙采办了一批土布衣料。季青辰一眼就看出来是黄氏货栈的货物。
尽管这少年的年纪还不到成年峒丁的岁数。
他心中欢喜 ,连忙点头。
“我们家公子向季娘子问好。”
他小声说着。随手从肩上的货郎篓子里举起几枝简陋珠花给她看。
“这位大姐,这珠花儿样子漂亮又便宜,只有大姐这样好看的模样才配得上,这珠子可是东海上的真珠,你要不要捎两次家去——”
“……”
听着这西南夷的小子一口的本地话,季青辰便也觉得楼云挑中了人。
她自然不会看上这珠花,自有姬大力一脸嫌弃地和她争辩,说这珠子成分太差,金色
钗子压根是假货之类的。
“到了落脚处,再仔细看看你的首饰吧。”
说话间,她就转了眼过去,看向了路边的楼云。
楼云心中欢喜,在马背上摆出了一脸谦虚谨慎的微笑。
想起这两年他的经历。
她也有些佩服。
他从福州到楚州,不仅调防了一批江北边军到京城,又把西南边军调防了一次到江北。他还借着这次机会,让江西、湖南一带的军州训练本地团练乡兵。
因为贬在江西的辛弃疾老大人最擅长练乡兵,所以在这两年也复了湖南观察使的官职。
楼云得了老臣的支持,又和一心要北伐立功的大韩拉近了关系。
大韩四路伐金的计划,楚州这一路已经渐渐成形。
“季娘子,我家公子说,虽然失礼,但明日他改扮了再去居处拜访。”
关河小声禀告的声音传入耳中,
“另外,许娘子在青龙寺里订了院舍,今晚正好三月十五有佛会。她应该是要来的。季娘子若是想见她,今晚也可去寺里游赏,自然就见着了。”
姬大力等人忍着笑叽咕,不敢抬头去看季青辰,只有姬墨微笑不多嘴。
“多谢大人的厚待了。”
季青辰未尝不觉得楼云用心。
她想起楼云留在季园没拿走的求亲贴子,还有谢孤云后来送到季府给她的短信。
那信上是四个字:
“不可偏心。”(未完待续。。)
199 久别重逢
季青辰琢磨着,谢尚宫是提醒她,她对陈文昌太偏心了?
所以无视了楼云?
她其实并不这样认为,
事到如今,她知道她和陈言昌不合适。
就像谢尚宫深知年华老去,不可能和官家有什么结果。
不是不够好,只是无缘……
“大娘子。要不晚上咱们也去看看青龙寺的佛会?”
替她牵着驴的姬墨突然开了口。
“是,大娘子。佛会上不是人最多?不叫人起疑的。特意召许娘子到驿馆相见,还是太显眼了。”
姬大力等小子们纷纷附合声。
季青辰回过神来,在面纱后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他们顿时闭了嘴。
季青辰心知,自从铜镜案之后,他们都因为楼云当初在海上的救命之恩而倒向他了。
以前她和陈文昌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不敢吱声。
现在见着机会就要替他说话。
楚州州城在山阳县治下,也唤作是山阳城。
向西出了山阳地界,就是淮阴县了。
城外的河港直出长江口,城里南大街对面,路边是一色白墙黑瓦,搭着可拆的细格子窗。
酒楼前搭着三四层楼高的灯架子,彩带灯盏五彩六色,迎风招展,就为了吸引城中酒客。
隔壁是当门四开间的药铺大堂。
楼马勒马站在了酒楼和药铺之间,入春的寒风吹动了他的玄色夹绸披风。露出里面白底绣山石暗纹玉锦的大衫。
同色的锦缎发巾卷着寒风,风又被他面上的笑容温暖。
两年不见,他的眉眼毕竟被军州的风吹得硬郎三分。
不变的是那一年他站在皇城门内的模糊笑容。
他让她放心。
果然是做到了。
季青辰回想他离开京城后。陈文昌没有被征召去做学官,固然他也有办法拒绝这样的礼部征召,但毕竟是个麻烦事。
后来,她知道楼云去福州前向陈文昌传了消息,让他知道她在宫中的艰难。
她也曾沉默不语。
季青辰凝视着马背上的楼云。
“……你去和楼大人说,我今晚会去青龙寺。”
一直焦急听着她答复的关河大喜,连忙应了。
这小货郎吆喝一声。背着货篓子要去给她拿新货,寻着这借口他一溜烟地钻出了人群。
楼云眼神一闪,就知道这小子传话的差事办妥了。
楼春更机灵。他见得关河一路溜到了街角巷口,向他们这边打了几个手势,他就明白了季青辰的回话。
反正李全正盯着商队看个不停,楼春看明白手势后连忙就挨到楼云身边报喜。小声道:
“大人。季娘子今晚应该是去青龙寺参佛。”
这不就是请公子去相见?
公子早有吩咐,叫关河改扮成小货郎,让他一旦接近季娘子就替公子传上两句话。
一句是公子明日拜见。
一句是以今日佛会为名,又有许娘子在,请她去青龙寺。
季娘子那样聪明,怎么听不出这是公子的小心试探?
——她想不想见他?
“她真是这样说的?”
楼云忍着喜意,小声确认着季青辰晚上去逛佛会。
在楼春拍着胸脯担保后,他禁不住扭头看她。
恰巧季青辰也在远远观察他的反应。楼云立时扭转转了马头,追着她的身影走了几步。
结果。他差点挤到了满大街的商队里。
楼云的马腿撞到了商队伙计,惹起了了不小的骚乱。
季青辰在面纱里吃了一惊。
眼见得他闹了意外,楼春帮着他正在勒马,身边的家将上前给伙计赔不是,有眼力价的商队管事上去攀交情,她不由就笑了起来。
她想起了他那一回在京城盐运河边,差点栽到河道里的事情。
那天,她还曾经猜测着,他本来是要跟着她去太仓的吧?
因为陈文昌追来了,他就再没有了消息……
她其实是多谢他当时没有出来搅局的。
就像她感激他,那年让她坐船先去了台州城,和陈文昌说起了嫁妆聘礼的事。
然后他再求亲。
至少,她和陈文昌没有遗憾。
突然间,她也伸手撩起了半面的面纱。
带着些寒意的春风拂在她的眉眼间,她看到了楼云的抬头惊喜。
她还没来得及向楼云含笑示意,突然间一个胖商人的脑袋一斜,挡在了楼云面前。
顿时,他的圆饼脸把楼云和季青辰刚刚碰到的视线隔绝了。
“……”
在季青辰的无语,楼云笑脸裂开的时候,李全双手一叉,向自己眼中的女货商行了个礼。
他自以为摆谱地捋了捋一脸的大胡须,贼眉鼠眼侧身比了几个熟练的问价手势。
“……”
季青辰看出他居然在问粮价,她只能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缓缓行走在板街上的粮车。
走在粮车身边自然是为了掩盖身份,但外面码头船上确实有季氏货栈的大批粮货。
这一回的粮食主要是由齐氏货栈卖给淮东节度使军衙。
其他还有一小部分是要在本地找主顾交易的。
楼云忍着气推开了李全,因为没办法让他一个人滚蛋,他只能拖着这胖商人的马缰一起回军衙后门附近的巷子。
李全挣扎着不肯走。
他饥渴的眼神全落在满街的粮车上。
看着这情形,她猜到那胖商人应该是楼云的旧友。
她便也向姬墨点了点头。
姬墨知道楚州商人习惯和江北椎场是一样的。
既然有人问价,他熟练地向李全比了报价的手势。
李全一看粮价,眼睛就瞪圆了。
“太要人命的贵了,那婆娘是要抢钱吗——”
他低声咒骂着,楼云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嘴上,懒得再拖他回去。
他扯着李全下马,挟着他的脖子过了灯架子,进了身后的官库酒楼如意坊。
李全一步一回头,还在和姬墨打着商人讨价还价的手势。
季青辰却已经转了脸,坐着驴走开了。
楼云一场久别重逢的相会被李全搅了局,满肚子不如意,他没好气地骂道:
“不用做梦了。我这里卖给你的军粮已经是半点本钱没赚,从我自己嘴里省出来的。你还敢嫌贵!她的粮是从京城运过来,中间还在明州府一带过了手,要价最高。把你这个人卖了你都买不起她家的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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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见色忘友
李全一怔,倒也相信楼云的话。
他恋恋不舍地远远和姬墨打了个招呼,就结束了这门他买不起的生意。
“楼兄弟你可不要唬我。江北榷场的粮商哪一家我没有交情?那边就数黄氏货栈的粮最多最贵,那婆娘不是齐家商队里的?怎么她家的倒是要价最高的了?”
他撩着黑油夹绸袍,追着楼云一起上了楼。
暗地里,他却向跟在身边的随从王狗儿丢了个眼色。
那婆娘要是有粮,他可不能放过。
“楼兄弟,刚才我听你的人在说什么佛会佛会的,你要是去庙会上遇佳人,怎么也不捎上哥哥我?”
如意坊是官酒楼,而且还是淮东节度使衙门下属的酒库所有。
楼春到了楼梯间,和酒楼管事低声说话,安排晚上去佛会时的酒席。
他没注意李全的眼色,却看到他的心腹王狗儿留在了楼下马厩里。
这小子鬼头鬼脑地眼睛一直追着商队的方向。
不一会儿,那王狗儿就出了酒楼,看着季青辰的背影追上去了。
楼春挑眉一笑。
他知道李全寨子里缺粮,这位楼云的义兄一心想要和黄氏货栈攀上交情。
只要能见面商量,粮价总有办法可以砍下来。
这就是李全打的主意?
不过,听说李全这大头领在义军山寨里也是风流多情的。
比如那杜妍杜娘子。
她当初不就是为李头领伤了心,才在云哥闯寨子的时候使过美人计戏弄他?
要不是这回李全带着她来了。楼云还真不愿意从牙缝里挤出一批粮食。
楼春想到这里,急着要上楼去和楼云提个醒。
季娘子那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云哥好不容易等到她来山阳城了。可别中间出了岔子。
踏梯声连响,楼云早拖着李全上了如意坊三楼。
“楼兄弟,你和我说说,那婆娘是不是黄氏货栈刘管事的老婆?还是钱管事母家的姐妹?你既然认得就帮我们引介一下,我去和她攀攀交情——”
楼云把他拖进了包厢,重重关上了门,把家将和随从都留在了房外。
“你去攀交情?”
三楼包间的雕红格子窗敞开。正看得到凌空架起的灯花架子。
入夜后,如意坊前的花灯就是山阳城的一景。
包厢除了对席的酒菜,还淡淡残留着官伎们的脂粉香气。
楼云一身玄色披风垂地。脸色比披风还漆黑。
他用冷眼瞪着了李全。
李全正解着自己的披风,被他鄙视外加警惕的眼光瞪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楼兄弟——”
“你是见色起意吧——”
楼云一脸阴沉的盯视着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弄粮草在金国泗州城、宿州、寿州城里劫绑了五六名富商家的女子。叫她们家中用粮草来赎人。结果粮草到手了,那些女子你也没有放走——”
“胡说!”
李全眼中怒色一闪而过,把披风一丢猛拍几案就要咆哮,
“他们那几家胆敢告官,弄来了金狗在宿州的保靖军攻打我们。我当然就不能放过他们,
否则人人都以为我十八连环寨好糊弄了——”
然而楼云的神色比他更冷更沉,面无表情地盯视着他。
“你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放她们回去吧?听说你还纳了两个妾?”
“……”
两相对峙之下,李全想着楼云答应平价卖给他寨子里的五千斤粮食。到底还是没有在这如意坊里发他的寨主脾气。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嘴上却仍然硬气道:
“纳妾怎么了!那是她们愿意的!”
李全扒了自己嘴上的大胡子。甩在了几案上。
假胡须下露出他古铜色的脸庞肌肤,微勾的鼻,鹰利的眼。
他唇上长着两撇整齐真胡子,平常看起来修剪仔细,在他英郎粗犷的面容上收敛出三分阴鸷机谋。
“就凭我李全,犯得着和她们强来?想嫁给我的女人多了!”
他摸着脸,毫不脸红地叫嚷着,
“别以为就你楼云招人喜欢。刚才你和那婆娘眉来眼去的样子当我没看到?你这就是见色忘友!为了个婆娘就和兄弟翻脸。我不就是多看了她两眼,问了问她的来历?看你那副要和我急眼的样子!”
“……”
楼云被他揭穿了心事,半点没有尴尬的样子,
包厢中对席拼接的两只雕花漆花铁木桌,摆放着三四只高背垫锦的铁木座椅,除了主客两人还准备着官伎陪席的位置。
他们因为不方便唤人来陪席,楼云解了披风,撩衫坐下。
他随手取了青瓷酒壶倒了两杯酒,
“你什么人我不知道?你打听女子来历能有什么好心?你打的主意不过就是先商量,她要是愿意便宜卖粮给你,就皆大欢喜。她要是不愿意,你就照样子绑票强索粮草。”
山阳城虽然地处长江南岸,但扼守金宋边城。
此地向北,与金国山东地界相连,向西与金国宿州保靖军相峙。
就连淮东节席使军衙门名下酒库里,如意坊中酿的美酒也叫山阳春。
李全接了他敬来的酒一口喝干,暗赞这酒的味道是软中带烈。
让他那山寨里自酿的村酒无法相比。
“在你的地界里,我哪里会干这样的买卖?”
李全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为了楼云平价匀给他的五千斤粮食,他也得在楼云面前装孙子。
“再说,那年你走了以后,我寨子就是一直在开荒种地自己屯粮。但这几年黄河水灾一直没消停。我寨子里人越来越多,粮食却越来越少。要不是这样难,我犯得着冒着杀头的风险跑到你这里来求援?”
楼云慢慢饮着酒,没有答话,李全悻悻然地埋怨着,道:
“我要去打劫宿州城,你又不肯侧翼支持我,分掉一些金军的兵力。我要潜到城里一刀宰了那个姓郑的汉奸狗官,叫他们没办法安民、种地、修复河道。你又说惹来了保靖军你就不帮忙。楼兄弟,你这是想和金狗打一场还是不想和金狗打一场呢?”
“……自然是要打的。”
楼云自不会在酒楼里扯这些机密大事。
他也绝不肯让李全去宰了季辰龙的。
“那姓郑的不是高丽夷人?哪里又是汉奸了?”
季辰龙假名叫郑洪,自称是来自高丽的混血外族人,他在宿州是直接和楼云密信往来。
他要是出了事,他这辈子就别指望能和季青辰有什么美好将来了。(未完待续。。)
201 佛寺相见
季辰龙在金国当初是一名小译从,因为口齿便给在金国使团里讨了卫昭王的欢喜。
如此,他回国后得了机会在金人宰相府门下说了一些水灾后安民的措施。
因为献过火器图,又懂民政,他才被派到宿州城下村堡里做一名通事司吏。
现在他做了边州里的屯田判官,那就更不容易。
两年时间,他的官位已经相当于一名谋安百户。
就连楼云的山阳城这边,都已经听说了他在宿州城屯田安民的政绩不菲。
他十分得保靖军大将的赞赏,不时让他参赞军机粮草的安排。
否则他楼云也不可能对保靖军的兵卒人数、驻地、兵种的安排构成、年龄籍贯都了如指掌。
“你想杀了那季判官,是因为你寨子里的流民逃了一部分,逃到他治下去屯田了?”
楼云知道缺粮少吃是一个大问题。
比如季青辰手下的唐坊匠户,要不是这连年的水灾,哪里又肯远渡去扶桑?
但李全的水泊寨子不如季辰龙精于屯田政务,他手下的义军里也没有这类人才,那是他楼云也没办法帮他的。
他思来想去突然发现,能帮李全的人果然只有季青辰。
至于李全要绑了季青辰勒索粮食——他瞥了李全一眼,决定不把季青辰是黄氏货栈的东主之一的身份告诉他。
免得这人要粮不要脸,现在就冲到驿馆里去向她使美男计。
“刚才你看到的那女子。是兴盛船帮帮主的姐姐。”
卟的一声,李全被酒呛到了。
他咳得一脸通红,心有余悸地震惊道:
“是季帮主的姐姐?”
那不就是天字第一号母老虎吗?
楼云笑而不语。
瞅着李全一脸的失望。楼云暗骂了这结义兄弟无数声。
李全嘴上说不会在楚州做绑票案,但他现在这副知道季辰虎不好惹而极度失望的样子,他打的鬼主意以为他楼云猜不到吗?
……
母老虎季青辰到了驿馆,梳洗歇息后,突然间又觉得懒怠去青龙寺了。
看着天将傍晚,驿馆院子里十几株鲜红春梅在夕阳下绽放。
赤黄的晚霞中梅影横斜。
梅香泌鼻。
姬大力那几个小子还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等着她出发。
季青辰坐在屋里。手中的牙梳越梳越慢。
妆镜中的她照出一脸的愁色。
她寻思着她不是不想见楼云,而是不知道怎么见许淑卿。
她和三郎婚后过得这样不如意,在成婚前她是反复提醒过她的。
甚至她也想过法子。带着许淑卿在京城大族里走动,想看看她能不能遇上匹配的男子。
但大宋世家里的规矩毕竟不是唐坊。
谢家虽然出了谢国运那样改姓胡来的子弟,却更多是谢尚宫那样知礼晓仪,足以在宫中持事的族女。
只要有谢叔祖在。规矩是一丝不能乱。
许淑卿天天跟着她在女眷里交际。但为了让她在世族大家之间有个好名声,为日后的婚嫁铺路,她当然不能让许淑卿有机会见外宅里的男子。
这样一来,许淑卿同样没机会喜欢上三郎以外的人。
唐坊里能和三郎相比的男子,毕竟是没有的。
大宋的旧族大家里,又是不兴自由恋爱。
“也是她生得太好了,我没办法帮她。”
她自语着叹了口气。
想起楼云在马背上的微笑,她毕竟还是独自在镜前匆匆妆扮了。梳好发髻戴了花冠子。
她换了一身初春的淡绿锦衣白裙,外罩绿锦芍药纹背子。
她还在立领单衣上扣了一枚佛门贝叶银器。
这才是准备去青龙寺看佛会。
虽然佛寺很近。为了日后到金国的安全,姬墨还是雇了驿馆的小轿。
她坐了小轿,进了青龙寺的后门。
‘阿姐。”
许淑卿早就等在了精舍门前。
她也是头戴簪花玉圆冠子,淡扫媚眉,薄施脂粉。
一身水蓝色山枝百瓣大花玉色纹的背子衣裙,浅蓝绢帛带缀着珠随裙拂地。
见得季青辰进院下了轿,她满心欢喜地迎了上来。
季青辰也有一年没见过她,此时一抬头也觉得她成婚后容光慑人,比以往的娇美更添了三分妇人的媚丽。
也许因为是自己抚养过的孩子,在季青辰眼中,贾贵妃是雍容华贵,容色极美了。
却还是不及许淑卿天然灵秀。
“是我来晚了?”
她笑着上前携了许淑卿的手。
二白在她脚边汪汪叫着,她也忍不住弯腰摸一摸这狗儿的头。
侧目间,她看到姬大力等唐坊小子被美人所慑,目瞪口呆满脸通红的样子。
她暗暗叹了口气。
如果许淑卿不是这样美貌,唐坊又是初来大宋,当初在京城时,她就不会担心她出外太多惹来麻烦。
她其实可以多带着她出门做些生意、让她多见些商家的好子弟的。
多和一些成熟男子打交道,看看人家的为人行事,叫她知道季辰虎这孩子对她虽然不错,但实在不是成亲的好对象。
这样,她说不定就不至于一直记得三郎当初把她捡回来,陪着她一起滚狗粪球的往事。
只为了最初的一丝依恋,她总是没办法断然割舍。
现在说什么,却都晚了……
“阿姐。我刚才还和季妈妈说起,我在山阳城里组了个兰英社的事情。”
许娘子也不知是因为看到季青辰所以分外高兴,进了屋就说个不停,
“三郎帮里的人我一个没要,我就召这城里从北方渡过来的后人。她们个子比我高,力气比我大,射起箭来拉的都是强弓。”
季青辰听到这里就怔了一下。
因为边患未宁,大宋不禁民间弓箭。
像兰英社这样的弓箭社或是相扑社更是几乎县县都有,乡乡都设。
但要在民社里用强弓却也是禁止的。
她不用猜都知道,没有楼云的特许,许淑卿单靠自己就算能暗中买到强弓,却是不能在社里公然使用的。
“阿姐,咱们快一些。”
用了在如意坊订下的一些酒食,许淑卿和她一样戴着帷帽,到了正殿上去看佛会。
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天,青龙寺的十五佛会自然是人头涌涌。
眼瞅着身边围着都是唐坊的仆妇和坊丁,许淑卿除了说今晚的酒席是楼府让人早就送过来,她还笑嘻嘻左顾右盼找楼云。
眼见得侧殿一盏莲花佛灯下,果然有了楼云俊逸的身影。(未完待续。。)
202 佛前挂灯
狗儿的呜吠声中,二白那家伙居然还在人缝里挤了过去,在楼云的脚边打着转。
她这才看到楼云身边也有一只眼熟的白土狗。
那是二白的兄弟四白。
“阿姐,那是三郎送给楼大人的。”
许淑卿这才悄声说着。
季青辰一时间只有失笑,诧异看向她。
四白是前些日子许家老大从唐坊过来找三郎,他给妹妹许淑卿随船带过来的。
许淑卿以前是绝不可能答应把狗儿送人。
什么时候改变了的?
许淑卿的双眸在佛灯下透出宝石般变幻的光泽,似乎明白她的疑惑。
她笑着摇了摇头,让季青辰不用担心。
“阿姐,我总不可能一直赖着它们不放的。”
她笑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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