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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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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旧友都知道他是想高攀知府家大小姐的。
但这事情里的知府和知府夫人却更叫人疑心。
他急匆匆走向紫竹院子,打算抢在前面去拉住纪二,免得他和那洪家姨妹传出了流言,那如意还在哭诉着,道:
“顺心跟着公子去了,小人转个头不见了他们人影,没来得及和我家公子说。我回来时还听到王家管船的小厮里都在传,洪家公子和他母家的姨妹前日夜里在湖边私会,叫人给看着了。知府大人却是要招洪公子做女婿呢。小人害怕,洪公子这是想甩个包袱给我家公子……”
“他倒是算计得明白。”
楼云冷哼一声,这洪公子的主意打得精明。
如今纪二要是去了这紫竹院,一边是学道官家纪府的二公子,一边算是知府家的远亲。
春宴里,年轻男女游湖、踢球、放风筝、看景时远远相见,在众人之间说上几句话倒也罢了。
但如果叫人当场抓住了在紫竹院子私会,哪一边都不是市井小民,可以含糊过去。
至少纪二和赵德媛这门亲事,赵小弟赵四公子必定是不会愿意了。
赵小弟是连他楼云都敢嫌弃的小学究。
“大人,听说……听说……”
如意还怕他不知道其中的严重,追在他身边,满脸是汗和着泪水,“听说他们前日夜里在湖边……”
楼云只看他这样结巴,就知道洪公子前日夜里和母家姨母的女儿在湖边私会,可不仅是对月伤心,对花诉泪。
这一男一女只怕是被人看到衣裳不整的样子了。
所以那洪公子才敢狗急跳墙,要坑纪二。
他暗咒了一声,一边急行一边暗暗吩咐了如意、骏墨几句,让他们相机行事。
万一紫竹院里有婆子、丫头哭闹起来说有人非礼,索性就大家乱嚷起来。
他们抓棒执棍地闯进去,说是青天白日见了盗贼,少不了把四明王家的仆从、小厮也多引几个进来,到时候硬指是奸…夫,把水搅混。
绝不至于让纪二吃上这个哑巴亏。
如意听得是破涕为笑。
他暗暗觉得,楼云替自家公子收拾烂摊子的本事,那是十年如一日地叫人放心。
眼见得紫竹林子在望,楼云一面急行,一面还要问一句:
“那院子里除了纪府女眷、知府远亲之外,还住了谁?”
如意没来得及出声,就却听得一声意外的招呼。
“楼大人?”
楼云还没见到紫林院子兵荒马乱的样子,反倒在竹林子外迎面撞上了谢纲首谢国兴。
没等得他诧异,白跑了两天没能提亲的谢国兴也是一脸吃惊欢喜。
“楼大人这是我来寻我?我叫人去送了我家两位妹妹,就来和大人叙话。”
“……你家妹妹?”
占里二三里的紫竹林里,果然散着着三四处相隔不远的精舍,屋后是壁立的藤蔓假山,瀑布飞泻,在精舍之外流淌出一弯隔桥的曲水。
这就是紫竹院了。
楼云看了一眼谢国兴背后的紫竹院子,还有院子里的几座精舍,他这才想明白,这院子里除了纪府女眷、知府远亲,居然还住着谢国兴的妹妹们——谢氏娘子。
身份倒也相当。
然而,他猛然间想明白了心中的疑惑。
“我记得……明州知府向来走的是韩参政府的路子?”
他突然开口,看向了谢国兴。
谢国兴也是纲首,听他匆匆说了纪二的事情马上就知道有蹊跷。他当然也知道洪公子和母家表妹湖边私会的事情。
“李知府招了洪公子?知府夫人又请走了赵老夫人?”
谢国兴也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他们夫妻绝不可能帮着洪公子掩饰私会的丑事。”
他们要是知道前天夜里的事,应该把洪公子直接从后宅书房赶走才对。
谢国兴和楼云互换了一个眼色,不掩各自心中的震惊。
楼云突然间就知道,真要闹起来,洪公子要坑的不是纪二,反是要用纪二来坑谢家的娘子。
顺便把他楼云也坑了。
谢家娘子要传出与男子私会的名声,他楼云和谢老夫人都要在官家面前抬不起头来。
然而这样的危机突变,也不算是最大的意外。
他刚和谢国兴匆匆商量着如何应变,把危机转变为大大占便宜的好时机。突然听到脚步声传来。
一侧眼,楼云突然看到季青辰的那小小养女的身影。
她居然也提着蝈蝈笼子从紫竹院子里跑出来。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得了相思病,所以眼睛出错了。
他堆出一脸笑容,慈详地招了季蕊娘过来,听她说季青辰正在院子里和谢七小姐说话。
谢国兴也证明无误。
他觉得,今天就算是官家的龙驾从紫竹院子里走出来,他都能处变不惊了。(未完待续。。)
157 另订婚事
季青辰在紫竹院子里的摩诃精舍里坐着。
她捻着空明送给她一直没有离身的木佛珠,正和谢七小姐谈论着佛理。
这时,就听到外面婆子悄悄儿递了口信进来。
接娘子们回家去的六公子国兴已经到了,让娘子们在院子里千万不要出声,遇上什么动静了都不要嚷,不要乱。
季青辰知道谢国兴是纲首,也是谢七小姐的亲大哥,他办事自然不会出差错。
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遗憾这一回她没带上劳四娘。
因为沧浪园名声太大,非要跟着她来不仅有季蕊娘,还有号称心腹妈妈却啥事不干一定要出门逛逛的瓦娘子。
所以劳四娘非常识趣地退出随行名单。
她也正好有事,差了劳四娘去接泉州来的分栈副管事。
陈家二老爷似乎有意在泉州给陈文昌另寻一门亲事,分栈点的人当然得赶过来禀告。
除了婆子们被召集过来的脚步声,谢家住的摩诃精舍里还比较安静。
旁边屋里的谢十娘子还只有十三岁,喜欢描花刺绣,被请了过来时手里还拿着小绣框。
因为是早就见过礼的,所以也只是互相微笑点了点头,
反倒是那婆子又悄悄走近了些,说着:
“季坊主,随行的小娘子有信来。”
“……”
季青辰看着婆子送上来的蝈蝈笼子,知道是季蕊娘的东西。
她这一回是主客。被安排住在了沧浪园高处的听风客居,远近景色尽入眼中。
头一天睡到半夜,本来还很规矩的瓦娘子和季蕊娘就被吵醒。
她们亲眼望见了有客人带着一群家班乐伎在涂氏湖边月光下吹笙拍鼓。吟啸高歌,总言而之就是鬼哭狠嚎地撒酒疯。
白天还有主人对他们的月下风情赞叹不已。
眼下这两个人都决定要随大流风雅一些,否则容易被宋人看不起,所以不知疯玩到哪里去了。
——不提她们和她一起应变为她解惑,她都要为这一大一小担足了心思。
那附在笼子上的纸条口信,却不是季蕊娘的笔迹,而明显是男人的手笔。
信上写的却是让她到精舍后面的藤蔓山壁。看看有没有绳梯垂下来,把它藏好。
外面的事情他们会摆平,但如果事情紧急了。就让她帮着谢家两位娘子爬上去。
另外,她如果随身还藏着小弩机,见着有陌生男子靠近,记得该用时就要用。千万不要客气。出事了有他担着。
“……”
季青辰简直想把这写纸条的人揪到眼前来。喷他一脸口水。
谢国兴这是疯了吧?
她到他妹妹屋子里来说话,谁会带着弩机?
“外面的情况是?”
她脸上当然还是温柔含笑,声音却有些扭曲僵硬。
谢七小姐在谢老大人面前得宠,却到底不是在父母面前养大的,最会察言观色。
她马上就知道季青辰不满意外面的安排,谢七小姐也觉得外面的事情很奇怪。
她当即唤了刚才传话的婆子,叫她把话说清。
那婆子虽然是谢国兴这几日从府里带来给妹妹用的,算是谢国兴的人。但她素来怕这位七小姐,所以就老实回答了。
说是隔壁李知府远亲的洪公子家表小姐的出了差错。她家的精舍里似乎是在捉奸。
因为在未出阁的娘子们面前,她不敢这样明着说,只隐晦说了那边有陌生男子。
谢十小姐年纪小,顿时就吓了一跳,靠在了乳娘的怀里。
季青辰正奇怪着,隐约想起了王世强说过,李知府和韩府都是旧勋子弟,在旧京城汴梁时就有世交。现在不时也有书信来往。属于他韩宰相一系。
她不由得和谢七小姐互换了一个眼色。
谢七小姐久在京城,又在谢家老大人面前听教,对京城里旧勋贵戚之间的弯弯道道远比她还明白,她便冷笑了起来,道:
“李知府这是要拿着我们来开刀表功呢。”
她转头瞥了一眼堂妹谢十,
“我订了亲,你还小,本来和我们根本没有关系的事情。但咱们万一传出不好的名声,传到了京城里,只怕人人都只记住了一个谢字。各房里的姐姐妹妹们都要说是被我们给连累了。”
不知来历的陌生男子,如果进了她们姐妹住的精舍,闹起来可是什么都说不清了。
说罢,她又握着了季青辰的手,笑道:
“季娘子你不姓谢,这一回才是冤枉了。”
季青辰一笑,指着那纸条上叫她准备弩机,该出手就出手的内容,摇头道:
“未必我就是没干系的,我这两日时常到这院子里,岂不是人人都看到了?七小姐何不问问?”
谢七小姐听她话里有话,也知道她如今一边搭着韩府,一边也在和陈家在议亲,正是个夹缝里谋生两边都容易得罪的人。
季青辰见得她们身边的婆子丫头全都召了进来,索性笑道:
“本来是洪家精舍的事情,如果要牵连到我们这边来,在这精舍当然得有个内应才好办。”
“洪家那表小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谢七小姐听得柳眉倒竖,心里有数地看向了下人们,笑道:
“这三天能住在这紫竹院子里的也不是普通人家。外面是哪家的男子被骗进来了,我大哥有没有说起?那也是个不长脑子的傻瓜。这两天洪家小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居然还赶着来上这个当。”
十小姐的乳娘连忙起身,拦着不让说湖边私会的事情。
七小姐生着一张略嫌偏短的脸,好在眉毛长得漂亮,眼睛更是迷人,转眸间波光灵动,她一扫底下的丫头婆子们,对那乳娘笑道:
“她们这几日时不时就向洪家那边探头探脸的。背着我的时候,想必把这些事情翻来覆去说上七八回了?好在还算是我谢家的人,没叫我亲耳听到你们私下议论,否则都是打一顿赶出去不论的下场。”
她凤眼生棱,盯住了屋子里聚集一起的十几个丫头婆子,
“宫里选人的风声,大家都也听到了。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娘子们安好了,你们将来多的是仗势欺人,拉拨着你们爹娘兄妹的时候。但眼前的这时候,谁要敢背主,别说是我容不得,便是你们的爹娘兄弟,也是容不得你们的!”
她慢条斯理地说到这里,屋子里的婆子们都白了脸。
季青辰一言不发的在扇子后旁观,果然见得谢七小姐一声令下,婆子里面就被拖出来一位矮个子魏氏仆妇,说是今日应该在外面当值。
谢七身边带着的两个贴身丫头立时上前,一轮子耳光打得那仆妇什么话都供了出来:
洪公子和表妹的事情,叫李知府知道了。
李知府本来打算把这小子赶走了事。但偏偏洪公子听着了风声,哄骗着纪二公子过来,想要把自己的名声洗清,回府后才能去李知府面前哀求。
洪公子吃李知府的,住李知府的,他身边小厮当然有李知府的人,马上就得了消息。
因为纪府和楼云的关系,李知府是愿意让洪公子坑纪二一把的。
但他是勋旧人家出身,突然听说紫竹院子里还住着谢氏娘子,他脑筋一转,就把立皇后的事情牵涉上来了。
李知府就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他早就有过此类的盘算,所以谢家仆妇里已经有他安排的人,正好也跟在了摩诃精舍里。
魏婆子青肿着一张脸,呜咽断续地招供她知道的片断消息。
谢七小姐自然就明白,笑道:
“只要那纪二公子一进紫竹院子,自有李知府安排给洪公子的小厮引纪二来咱们谢家的精舍。你就扮成是洪家婆子,在外面编个小厮酒醉闹事需要男人弹压的理由引他进门?”
这样一来,李府在紫竹院外早就埋伏好的人闹起来,闯进来寻人。岂不是抓个正着?
“季娘子在我这里的事情,也是你这混帐婆子报给李家的?还不给我全招了!”
魏氏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这件事,却是由蕃坊的蕃长牵出来的。
蕃长在明州城和李知府关系密切,已经向李知府诉过苦,说是季氏走了明州市舶司纪副监的门路,所以仗势欺人。
因为唐坊和四明王家交好,李知府收了蕃长的礼,也没有马上替他出头。
他请京城里的兄长往韩府里打听了唐坊季氏。
结果,他才知道韩府对季氏和陈家的亲事颇有微词——韩大人是不高兴的。
他设下这陷阱,把那季娘子也牵涉在内的话,一则四明王家不好为季氏说话,二则陈家的家主陈洪必定要拿这件事来讨价还价。
泉州城那边陈家有意给次子陈文昌另订婚事的消息,他也听说了。
如此一来,亲事不但不好议,韩府也好让王世强出面劝说,让她断了这门婚事罢了。
——魏氏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种种关系,只是继续说了一些她知道的消息,季青辰却哪里听不出李知府的用意?
反倒是谢七小姐突然听说陈家另订婚事,不由得就看向了她。(未完待续。。)
158 楼云教女
“我也得到消息了。”
季青辰微笑以对,没有提她分栈点的管事马上就要到,只笑着,“听说文昌公子已经启程准备回明州城了。等他来了我才知道其中的事情。”
在谢七小姐的犹豫中,她笑道:
“七娘子不需担心我。不让这位李知府知道点厉害,岂不以为唐坊在明州城立不住脚了?”
谢道仪想起她如今半点不肯向楼云退让,也是个不服软的性子,便一笑置之。
这立皇后的事情,季青辰既然来了,自然是为了与她谢道仪联手,免得楼云太顺利。
否则她那一干人在京城附近开书院的事情,并不好办。
季青辰与谢道仪有了默契,不再多言。
她心里寻思谢国兴在外面打算怎么办,眼角却瞥着了瓦娘子的身影掀帘而进。
这“心腹妈妈”总算想起她在这里孤孤单单,从外面回来了。
这妇人逛了园子果然也没有白逛,知道后头山壁上垂下来绳梯,紫竹林院子外面围了两三层的人。
她居然还知道,李知府的小儿子似乎被谢家人诱哄了过来,正向这紫竹院子赶来。
当然,主持大局的是楼云楼大人,谢纲首是打杂的——瓦娘子亲眼看到了。
“……”
季青辰这一听,就猜到谢家不肯白吃了这个亏,要叫李知府的小儿子也出一回丑。
谢七听说楼云也在外面,便也安了心。一寻思,果然笑道:
“听说李家在京城里的长房侄女也准备送进宫备选。韩府应该和他们家有过暗中约定,请吴太后支持这位李娘子的?楼大人和我哥哥。想来觉得那位李娘子是劲敌。不愿意叫李家的名声太好了。”
“……七小姐说的是。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明天就传到京城里去了。”
季青辰点着头,她本来就觉得那纸条上的笔迹有些眼熟。
现在再看看手里的纸条,马上就知道这纸条是楼云写的。
谢国兴和她相识虽久,可从没有见过她随身带着小弩机的样子。
只有楼云见过。
这人在这种时候,说起这弩机的事情,如果不是和她开玩笑。就是真的要叫她们退出精舍,到舍外的后山藤蔓下躲着?
如果被人发现了,就从绳梯上逃走?
谢七小姐这才点了点头。道:
“如果是纪府的二公子,倒也罢了。东头的精舍里住着纪府女眷,他才被骗了进来。也不是他太蠢。”
季青辰知道谢七小姐从小习惯的是谢老大人这样老谋深算的人物,看男人的眼光太高。
她不由奇怪她怎么就愿意和王世亮订亲。
眼前这位嫡子。可既没官位。也没见着有什么出色才干。
想到王世亮将来成亲后,动辄要被老婆嫌弃智商太低,她不由得就暗暗好笑。
“既然楼大人和我哥哥有了安排,我们就按他们说的,退到精舍外面去吧”
谢七小姐笑着站起,季青辰岂能不奉陪?
被留下的只有那内…奸婆子魏氏。
谢七小姐自然有手段叫她听话办事。
……
后来的事情果然如楼云所料,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后,被诱骗的李府小公子匆匆赶到了紫竹院子。为的是要阻止“洪公子和表妹一起闹着要殉情自尽”。
他的脚刚进了洪家精舍大门,嘴被抽肿的魏氏就受谢七小姐之命叫嚷了起来。
“来人呀——”
早就等在林子外面的知府家人们听出了魏氏的声音。以为是约定好的暗号。
他们顿时一涌而进,冲向谢家的摩诃精舍,要把纪二和谢家娘子来个捉奸当场。
季青辰和两位谢家娘子都已经退到了后壁的藤蔓下。绳梯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去爬的。
谢十娘被乳母紧紧抱在怀里,季青辰和谢道仪也被丫头婆子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当然没有带着小弩机,好在瓦娘子这回总算是派上了用场。
她远远看到瓦娘子就地取材,在精舍后门小路上撒了四处采来的几味草药,引来了几窝十几条有毒的银环蛇。
瓦娘子得意洋洋地走回来,表示如果有人敢来捉她们,先要被毒蛇咬上一口。
“……”
她在无语中,不仅感觉到了丫头婆子们又喜又怕的兴奋,也感觉到了谢七小姐慎重看过
来的眼神——因为她们刚刚还说起了谢尚宫从宫里传话出来的事情。
谢尚宫让谢家精心挑选几名医女、医婆到宫中,为胡郡夫人保胎。
胡郡夫人怀孕不到三个月,就已经“吃错”过两回容易滑胎的食物了。
“坊主的心腹妈妈,在药理上颇有造诣?”
谢道仪远远打量着那妇人,瓦娘子好不容易找到了用武之地,跑远了四处忙活着,
谢七小姐看着这位三十余岁,红裙金钗,徐娘半老还有三四分骄艳姿色的瓦娘子,她觉
得她的模样、举止倒也不像没见过世面的外蕃土女。
这妇人不是完全调教不过来的样子。
如果能送到宫中做医婆……
“……七小姐,难道是打算为他人做嫁衣裳?”
季青辰哪里敢让瓦娘子进宫?
这女巫祝跟了她七八年,和她说话的时候都还是假模假样,背地里不知打着什么算盘,
随时准备要反水的样子。
没有季妈妈看着,她都不敢用她。
更何况,谢道仪既不赞同让胡郡夫人平安产子,更不喜欢谢四小姐被选送进宫。
否则她和谢纲首是亲兄妹。怎么反倒与她季青辰结好。
看着瓦娘子引毒蛇她就双眼放光,这难道是什么好事?
谢家进宫的娘子人选,谢纲首是支持四小姐。楼云准备着娶四小姐的亲妹妹八小姐,但谢七小姐可是另有已见。
“就是为了我那位道清堂姐呢。”
谢七娘子微微一笑,也知道事情不能太急,眼前还是放远了视线,紧盯着摩诃精舍外悄悄围来的人影。
楼云、谢国兴的家将、小厮们当然不放心她们在这边,所以动作也不慢。
他们二三十人把谢家精舍围上,拿住了李府家人。一顿乱棍打晕后,被拖到了洪家精舍。
精舍里那知府小公子只传来了喊问几句的声音,接下来似乎也被打晕了过去。
接下来。自然会有足够的安排,让李小公子和洪家表小姐传出绯闻。
足够影响京城李娘子。
吴太后毕竟也是很挑剔的老太太,不会随便为官家投一位皇后的。
紫竹林子里,瓦娘子看到楼云黑漆幞帽。一身紫红大衫的小白脸身影。觉得这小子今天的打扮挺和她心意,就直接跟了过去看热闹。
反正有谢国兴在打杂,楼云当然不用干正事。
他正一脸慈详地教着季蕊娘,告诉她不能把他身边的骏墨叫做小哥哥。
这虽然是唐坊的习惯,但宋人就是要讲究个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这句话,大娘子还教我背过……”
季蕊娘瞪大眼,总算是在委屈中恍然大悟。
她这才明白。不论是骏墨还是陈文昌身边的驭龙,对着她为什么都是一脸尴尬。
只有王世强身边的左平。他在唐坊已久,管她叫什么他都能淡定自若。
季蕊娘扁着脸,听着楼云像老妈子一样安慰着她,说起他府里的楼铃,刚来大宋时还死缠着他不放,要抱要背要在府门口尿尿,季蕊娘多乖巧多懂事……
果然是季坊主教得好。
季蕊娘这才知道,她虽然在书上看了不少的宋礼,但要真学明白还早得很。
她虽然委屈大娘子不提醒她,却只能暗暗庆幸:
她到大宋后一直不明白驭龙的脸色,问过季大力,季大力自己还是个拿拳头说话的蛮汉子,见着谁都是称兄道弟,官面上的交道完全交给了劳四娘。
他哪里会说得清这些小事。
她不愿意出错丢了大娘子的脸,也明白她十一岁了得自己想办法解决麻烦了,所以这回来王家做客,她尽管都不和小厮、男仆说话。
她虽然不会刻意躲开男仆,有事也会央着瓦妈妈去和他们说。
她这几天和黄家、谢家的丫头们一起玩,试探着叫她们小姐姐,似乎也只有人笑着说她的嘴太甜。
黄家夫人还夸她,说她小小年纪就知道男女之别,分寸极好。
至于骏墨——他是楼云留在唐坊大半年的人,以前在船上相遇时她这样叫过无数次,骏墨总是笑嘻嘻,没见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楼云又是官位高的国使,所以她才觉得,叫骏墨一声小哥哥一定不会错了。
就算叫错了,这位楼大人听说也是夷人出身,他当初在鸭筑山山道上,不也是说过有事就会指教她的?
结果,骏墨果然是一脸尴尬。
楼云瞥了心虚的骏墨一眼,知道这小子在明州城街头混习惯了,虽然读了书,但这小子本性里最懂的事情不是客气礼数,而是见人下菜碟。
如果是季青辰这样的明白人,她客气唤他,他一定会惶恐辞谢。但如果是季蕊娘这样才十一岁的小夷女,这小子当然就毫不客气地占便宜。
别说小哥哥了,叫他墨大爷他都会一脸理所当然。
现在这小子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完全是因为有他楼云在这里站着。
“小坊主也不需要太拘束,唐坊在明州城初来乍到,处处是要与人为善的地方。宁可叫人小看了,也不好叫人说咱们自尊自大地失礼。”
楼云耐心地教着季蕊娘,笑言着,
“就算是本官,离开泉州到了京城里问路,见着路边食铺坐柜的小二郎,也要上前唤一声小哥。这才是礼数。”(未完待续。。)
159 意欲提亲
季蕊娘两眼瞪大,连连点头,觉得楼云说得在情在理。
那边厢,季青辰也认得小路尽头远远站着的楼府家将。
楼叶也是山林里的出身,当然不会中了瓦娘子的毒蛇圈套。但他对蛇物不算是熟悉,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越过银环蛇,赶过来向季青辰问好。
楼云差他过来报平安,安抚女眷,他妹妹楼铃的事情不还要拜托季坊主?
好在楼春等几个家将等得不耐烦,连着过来了好几个人,见着拦路的银环蛇便有一个擅长这一手的家将站出来。
他笑嘻嘻地吹出奇怪的哨声,虚张声势把它们吓跑了。
楼叶这才来到了季青辰面前来拜见。
“坊主,我家大人说,陈纲首年纪大了,办事难免有些不周的地方。坊主看在他吃苦受累,千里迢迢去唐坊拜见坊主的情份上,饶他一步。呆会晓园里的请贴子过来时,还请坊主留几分情面……”
楼叶走在路边,把石板路面留出来,让给季青辰她们女人行走。
谢七小姐那里自然有谢府的家将们迎住。
他小声地向季青辰说话,为陈洪求情。
季青辰知道,陈洪听到了蕃坊四海货栈的七八条海船连续在东海上被劫的消息后,已经明白东海如今是谁说了算。
十年前,福建八珍斋虽然在东海生意做得极大,因为没有一块立足的港口地盘,福建海商当然是做不到如今的局面的。
“陈纲首是长者。我唐坊也知道尊老敬贤的道理,还请上覆楼大人,只要陈纲首以礼相待。我自然不为已甚。”
季青辰微笑回答,并没有拒绝第二次去晓园里坐宴。
楼叶却比她更清楚内情,陈洪在这一回在席上,会代表楼云提出修挖长江通楚州河道的事情。
陈洪这回不仅是知道唐坊不好欺压,他还得求着和她一起做生意赚钱。只要季青辰不非逼着陈洪上门致歉,扒光了陈家的面子,陈洪当然就谢天谢地。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欣喜。季青辰又道:
“我听说陈二老爷在泉州城为文昌公子,另说了一门亲事?”
楼叶吃了一惊,没料到她果然如楼云所料得到了消息。他要不是刚才听着了陈洪差人来向楼云报急信,得了楼云的吩咐,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样的麻烦。
他连忙道:
“并不是这样。这门亲事以往就曾经提起过,对家姓孙。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文昌公子的父母大人并不满意,所以就作罢了。这回再提起,也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俗话说,好女多家求。文昌公子人品出众,这时恰好有一户人家来提亲,这也是有的。但二老爷已经拒绝了。”
“……说的也是。”
她知道他这话里有掩盖的成分,并不追问,只是含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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