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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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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青辰听到“平妻”两个字,不由得就触动了心事。

    王世强到唐坊来,本来就是要娶她为平妻的。

    此时她心中电光闪过。

    她突然想起,那齐氏她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样子。

    她不由得就转头,再向那隔着七八席的齐氏看了过去。

    刘夫人此时也重新打量着她的容貌,越看她,越觉得季青辰和那齐氏有三分相似。

    她是今晚第一回见季青辰,刚开始还只是有些诧异,以为是凑巧。

    说了这一阵子话,看清了季青辰的长相,她才恍然大悟,在心里暗骂着楼大夫人办起来事来半点不知道分寸。

    她故意替小姑子弄了这个长得像季青辰的女人来做妾室,好把王纲首的心拉回来?

    这都是什么恶心的事儿!

    “……楼大夫人,曾经见过我?”

    季青辰此时也算是看清了那齐氏的容貌。

    果然有三分相似。

    多亏这堂上烛光不如白天,她又是从唐坊第一次到明州城。这水轩里各府女眷没几个人认识她。

    现在还不会察觉她和那齐氏长得像。

    “这件事我也奇怪呢。”

    刘氏也是苦思不解,她都没见过季青辰,难道楼大夫人就见过季青辰?

    这事将来要是真做出来,明州城的女眷们迟早会发现齐氏和季青辰长得像,季青辰是不好做人了,这明州楼家也要被传得风言风语。

    楼鸾佩的脸更是要丢尽了。

    “……”

    季青辰终于明白,劳四娘慎重让她小心楼大夫人不是没有原因了。

    她就这样根本没和楼府搭话,这恶心事还是找上头来了。

    “少时开席,还请坊主安坐。这边灯暗了一些,坊主小心脚下吧。”

    刘氏点到为止,还要离席去做她的女主人,季青辰知道她特意把她安排在灯暗的地方,

    才好叫同席的女眷拿不定她的长相。

    她知道这已经是大大示好的意思,也是笑着应了。

    她这里还喝着茶,和同席上渐渐坐下来的女眷们寒喧,心里想着这事儿倒也不难。

    她手下劳四娘如此能干,就让她去使个法子花些钱,叫这齐氏赶紧回江阴去。

    没儿女的婚事是容易拆散,有儿女在就好说话,不过是使钱摆平的事。那前夫也就是丢了差使没钱养家,拿老婆撒气,现在老婆都丢了应该长点脑子了。

    齐氏被娘家如此摆弄,看着不是个有主意的人,前夫加孩子以情动之就足够了。

    说到底,好好的正妻不做去做妾,但凡是个女人都要掂量掂量。

    “黄家姐姐——”

    季青辰刚把这齐氏的事情在心里摆平,果然见得黄七郎的夫人王氏笑着走了过来。

    她昨日就已经差人在季园留话,说起今晚在胡府里相见了。

    她站起,含笑相迎,上一回她去泉州城,途中经停了明州城,当然找了机会和王氏暗中见过面,所以是老交情。

    “青娘。”

    近前来,季青辰见看到王清河的脸色不好。

    她比黄七郎小上四岁,年龄已经上了三十。

    虽然吃过苦头,也生过儿女,但打小在娘家的底子好,夫家富贵后既知道保养,黄七郎在她面前又是压着嗓门不会大声说话的,自然让她心里舒坦。

    她那银盘脸一丝细纹没有,弯眉凤目,嫩得像是二十五六的模样,白银带纱裙外套红芍药花的双层绢背子,云盘发髻上两朵碗大的粉色芍药,还沾着过水廊瀑布的水珠。

    她虽然不算是多少姿色,但打扮得既鲜亮又大方得体,在这胡府商家的宴席上十分抢眼,至于在海上吹风吃浪的黄七郎,他只要往她面前一站,果然就是个肥头大耳糙汉子。

    王清河的笑容下面全是尴尬和不安,还带着三分恼怒。

    季青辰心中一动,知道她看到齐氏,她便也明白楼大夫人是从哪里看到她季青辰的模样。

    “那日我们在东渡门外瓦子里,见到的居然真是楼大夫人?她那样的身份,到瓦子去干什么?”

    季青辰和王氏坐在邻位,一边和席上的女客寒暄,一这暗暗低语着。王氏暗恨道:

    “楼府长房里怎么就娶了个这样的长媳妇?自家一儿一女的事情不经心,全丢给了小姑子。反倒把娘家的事管得死死的,就是妹夫在瓦市里相好了一个耍皮戏的娘子,她也敢带着仆妇、养娘们打到瓦子里去,把那娘子打成了个烂羊头。那日你是走得早,没看到这出好戏,楼府的脸都被她丢尽了——”(未完待续。。)

135 勾栏瓦舍

    听了王清河这番话,季青辰知道楼大夫人这“糊涂悍人”的称谓是何来的了。

    那日她坐的海船停在东渡门,门外是市舶司码头,补充食水也要两三天。

    她不方便在市舶司办了手续进城,便约了王清河在东城郊外的东瓦子里相见。

    大宋的瓦子由官府定址,聚集各类杂戏、曲馆、画馆、棋会、歌馆、木偶戏等九九八十一般伎乐艺人,是他们卖艺赚钱,也是百姓们游乐的地方。

    明州城的瓦子有六七座,临安城内外则不下二十座。

    这样热闹的地方,自然有官府的酒库和酒楼。

    当时,她和王清河就约在了东瓦子里的赏心楼三楼包间里。

    楼大夫人进瓦子的时候,她季青辰正坐着,看着楼下东面勾栏戏台上的老艺人在耍京腔。

    这老艺人是从北方渡江过来的后代,祖宗的口技没丢,他站在台上,把旧都城汴梁的市井叫卖声花样百出地学出来,一搏众人一笑。

    这边台上还在唱着“打瓢喂——水瓢、葫芦瓢、缸瓢、菜瓜子瓢,舀起来银龙王进宅,泼下去土地奶奶扫尘,喝一瓢白发回青,补一瓢家业兴旺,看这里,望这里,老刘子手精人善打瓢喂补瓢——”

    那边瓦市街口,就先看到十七八个小厮、男仆拨开人群闯了进来。

    接着就是五六辆马车驶过,直接停在了一处。下面来的全都是粗悍的养娘和仆妇。

    她知道瓦子街巷里住着的都是卖艺人家,临安城还有些宫中御封的画待诏、棋待诏也住瓦市。所以有大户人家的马车停在巷子口并不算什么。

    更何况,赏心楼上。除了她和王清河的这一桌,隔壁包间里还有四明王家旁系子弟的一桌。

    对面包间里是明州通判衙门的一桌,楼上楼下不时就有官伎的曲乐声传来。

    通判衙门宴上似乎是几位做文吏的儒生,持贴请来了瓦子庆隆书会里的几位编戏师傅。

    他们也不叫官伎,就是那几位温州来的编戏师傅清了嗓子,击着筷正唱着一曲书会里还没有编完的新戏《王魁负桂英》。

    二楼下北面,是一处勾栏里的女子相扑。叫好声沸反盈天。

    她是不好意思去看的,王清河在西夏早看女子摔跤看习惯的,并不当回事。

    她刚刚也差人持了黄府的贴。到楼下一处书馆请当红说史先生过来,在她们包间里说一套书。

    既然来瓦子里,岂能不好好听一套《三国志》里的《关大圣千里走单骑》?

    至于她们下楼时,遇上了楼大夫人上楼。她倒也明白那位楼夫人能认得她季青辰的原因。

    楼大小姐还是深闺千金呢。都被她季青辰打听到了长相,凑出了一副画像,楼大小姐手上岂能没有她的画像。

    说到底,江浙海商大户见过她季青辰的人并不少。

    瓦子画馆里多有老师傅听人说起容貌,就能画出画像。

    宋人的画像不太逼真,但要是见过了真人,楼大夫人当然能发现齐氏确实和她有几分像。

    “当时看着楼下的人是不少,但进巷子的时候还安安静静的。怎么就打起人了?”

    她也诧异了起来,吃了一筷酒酿橙蟹。抿了半口明州城有名的小黄酒。

    王清河在明州城住了十年,又和王世强是联了宗的姐弟,对楼府的事情自然熟悉,不由得就咬牙道:

    “你当她不知道楼府的规矩?平白仗势欺人的话楼家哪里容得下她?她那天也不是直接上门,反是提前三天先客气叫人送了贴子,请了那耍皮戏的班子到楼府里唱戏。”

    说到这里,王清河转了头,持了盏和邻坐一位海商家的夫人互相敬了酒。

    她早就受了季青辰之托,自然引了她与邻坐夫人互通姓名。

    那夫人当然听说过季青辰的大名,两下里寒暄相识,季青辰也知道她丈夫在唐坊里登记过的资产是三四条海船,海商里的中小户,正是胡纲首手下分管。

    他家中三个女儿,大的十四岁,小的十一岁,都还未出嫁,这可是她一心想要让唐坊坊民与之结亲的人家。

    她知道不能着急,待得和这位夫人又说了几句后,约好了日后去游船观赏月湖水景。

    这才各自分开应酬。

    王清河便也得了空,放下酒盏,以手娟掩嘴,小声说着那楼大夫人整治妹夫外室的手段。

    “她叫了那戏班后,转头又使了钱,叫一户商家出面,高价要包了那戏班子几天。那起子唱戏的眼皮子浅,虽然不敢得罪楼府,但见着送到眼前的钱又有几个人舍得放手?自然就想出个馊主意。一面收了包戏的订钱,一面又差了三四个新徒弟去楼府里赶场子。想两面讨好。这不就是中了她的计?”

    季青辰听到这里,几乎都忍不住笑出来。

    “我说呢,她也是大家夫人,怎么能为了娘家人明目张胆去瓦子里撕打戏子?”

    “她是好手段。那日楼府里叫的四个班子,皮戏、说史、杂剧,还有一个放风筝的好手。宴上请的官眷以前也叫过这皮戏班子。那新徒弟一上场,不论是瓦子里还是官宦人家里,如今传出来的风声都说这皮戏班子太不知道礼数,不教训教训那还得了?”

    季青辰听得颇有趣味。

    要不是这楼大夫人和她季青辰是敌非友,几乎都要为她拍掌叫好。

    她笑道:

    “她抓着这个错处,马上就叫人打上门去了?”

    “啊约,她怎么肯叫人说她是个悍妇,在席上就立时差人去召那班主来解释。”

    王清河显然是早把这件事打听得十分仔细,口角生风,

    “那班主正被那户商家包了戏,扣在府里不能走。哪里能有机会到楼府里叩头陪罪?她连召了三次,一个人影都没见,人家倒要说楼府里好性情,再不生些威风,倒叫瓦子里的戏子踩到头上去了。那她这样的长房长媳,不出马把这事儿摆平。难道还要男人们出头管这样的小事?”

    王清河虽是笑语着,到底还是摇了头,

    “她也就是这半调子的心机了。但凡她再多想远几步,悍妇的名声怎么会传得人人皆知。府里那些个管家娘子难道不能用?随便叫个娘子出头,使钱让管事娘子找些赖子亲戚去厮打难道不行?随便找个借口。明眼人也知道是为了楼府召戏的事。这才是世家的气度。何必她这样的身份亲自出手欺压小民——谁也不是傻子。”

    季青辰也笑着点头,心知肚明。

    那日楼大夫人也去了赏心楼,自然是自恃身份,只肯在楼上主持大局。

    十多个楼府男仆,五六辆马车里的养娘、仆妇们就是她手下兵卒,务必要把不知礼数,敢不给楼家面子的戏班教训彻底。

    把那敢勾引她齐家妹夫的外室,连人和整个戏班子都砸个稀巴烂。

    “这也是太贪钱了些。当时楼府召他们时就不该应。那娘子和齐家妹夫勾搭上,楼府大夫人怎么能给他们好脸色。班主难道还不知道这个理?”

    她摇头笑叹着,王清河笑道:

    “我的妹妹,人家哪里能和咱们一样,不把这些小钱看在眼里?他们是扮一天的戏吃一天的饭。有生意怎么能向外推。再说了,不过是瓦子里的小戏班,能不能知道楼府大夫人的娘家姓齐,这都难说呢。”

    “他们齐府里,如今还是有几个子弟在江北边军里任职?”

    季青辰沉吟着,她岂能不早打听到这齐府的底细,

    “我听说楼大人当初在楼府里寄住,后来去江北边军里出军职,也曾经走过齐府的路子。”

    “正是这样说的。”

    王清河虽然看不上楼大夫人的小心机,但她毕竟是商家出身,齐府子弟在江北金、宋边境榷场里的生意人脉,她是绝不会小看的。

    “按说,这楼大夫人虽然容易坏事,但她护起自己人来毕竟愿意出力。守寡后还是知道要扶助小姑子的。”

    她看了看季青辰,知道她不忌讳听这些楼鸾佩的事情,

    “楼家现在的继室,外头传的名声可就不是悍妇,而是不贤良。但要说到楼大人——”

    王清河思索回忆了一会儿,“倒也奇怪,楼大人和楼鸾佩是不时有书信的,但和齐家却并不亲近。”

    季青辰微微含笑。

    她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楼云在军中要是能得到齐家的真正庇护,那份送使者到金国境内,冒险去封赏义军这样要命的差使,是绝不会落到他头上的。

    齐府和楼云,暗中必定早有不合。

    “青娘,你是打算去和齐家商量楚扬码头上的事情?”

    王清河生在了商家,又嫁在了商家,自然精明。

    季青辰也没打算隐瞒。

    所以,王清河只看季青辰的的神色就猜出了她的打算。只是她万万没料到,季青辰会把主意打到楼大夫人的娘家身上去。

    那可是楼鸾佩的嫂子。

    “这怎么能行?楼大人虽然排挤咱们的手段太狠了些。但你也不能乱了阵脚。怎么倒找到他们家里人的头上去了。”

    季青辰悠然笑语着,道:“不是他们家里的人,现在这局面,谁还敢和他作对?”(未完待续。。)

136 挖人墙角

    “那也不能如此。”

    王清河吃惊劝着,把以前告诉过季青辰的情况仔细说着,道:

    “齐家是本地北人厢军出身,借着楼家的势转成了御林中军的军籍,驻守江北。楼家也借着齐家的势,在本地新渡的北方人里扎下了根基。齐家虽然和楼大人的关系不好。但他们未必就愿意和咱们联手。没有咱们,齐家照旧能伸手到楚扬运河——”

    王清河忐忑着,她一口一个咱们可不是虚的。

    王世强那段西河道虽然没有黄氏货栈的捐奉,但黄七郎和王清河都是下了私房钱的。

    王清河有了黄七郎做老公,输光了也不愁没人养活,她的胆子更大,更多一个心眼,直接就把她存在唐坊分栈点的分红股利全拿出来,让季青辰一并押到那段河上了。

    她投的比黄七郎还多一分。写在了季青辰的名下。

    她是巴不得季青辰斗败楼云,大杀四方,直接全吞了那西河道。

    “我的姐姐。谁还嫌钱多呢?楼大人在官家面前说江北边军兵源不好,缺少训练。这样的话谁不知道?齐家人只怕早恨不得叫他死在东海别回来。齐家不就是厢军转籍的?他们不就是楼大人嘴里不好的兵源?”

    正说话间,席中请了明州北瓦子里最有名的笛色女乐来献寿。

    因为师傅是从宫中教坊乐部里退出来的老倌人,她青衣青裙青玉笛。容色平常,规矩是一日不过三曲。

    单是她到胡府一趟,打贴子和喝茶钱就是十足十三贯通宝。三千文的酬劳。

    乐酬另算。

    此时只是站在胡府刘氏的寿席中央,横吹一曲《寿南山慢》。没有其他檀板琴鼓相伴,偏从那幽细笛声中吹出一缕明空浩荡。

    季青辰悠然听了一曲,只觉得盏里的小黄酒味道是重了不少,叫男人喝得痛快,却叫她不太喜欢,所以也放了盏。低笑轻语,道:

    “齐府是送上门来的帮手,现在我不去找他们。我还能找谁?”

    王清河也有些哑然,不由得就恼了心,暗骂着远在绍兴府的王世强,还有她老公黄七郎。道:

    “这王纲首。明知道咱们投了钱。他这样不言不语的,下回谁还敢帮衬他?”

    “他是要往仕途上走的。和咱们要赚钱的心思不一样。咱们哪能指着他?你放心,他是非要出头不可的,只要咱们自己闯出一条路来,他自然敢把前程全押在咱们身上。”

    季青辰深知王世强在绍兴府观望的心思,自问这也是她反客为主的好机会。

    只看她敢不敢做,能不能做成。

    “姐姐。你想想,齐家为什么转籍去江北边军?难不成是为大宋尽忠杀敌?唉哟。这些国事自然有楼大人去操心。齐家不就是盯着边境榷场的生意吗?”

    王清河忍着笑,也知道她说的有理。借着敬酒。和她一处仔细商议着。

    季青辰从王清河手上早就拿到过齐府的消息,这些日子也在船上苦思冥想突出重围的法子,侃侃道:

    “只要有了咱们那条西河道,那些从金国过来的马队直接卸了货,在榷场里分拣到了塌房仓库,再分到楚扬仓库。咱们再把码头一修,船帮一组,顺流而下。他们齐家的货就不要求爷告奶从军队里抽马匹运输。否则他们家的男人好好的明州城不呆,去边军里吃箭子,叫楼大夫人出头揍妹夫,他们容易么——”

    王清河何尝不知道楼大夫人娘家如今没有当家男子在明州城坐镇,掩着嘴直笑。

    “你既然敢和齐府去商量这件,怎么不早些叫分栈点的劳四娘去牵牵线?”

    她经常和分栈点打交道,知道劳四娘能干,

    “我也是有难处,就是我那二弟……”

    说到季辰龙,季青辰也愁了起来,

    “他没有查出下落,有罪没罪也不知道。我根本不敢伸手到那河道上去,否则我怎么就眼睁睁地看着楼大人叭叭叭地打我的耳光,我也不回手?公事也罢了,他不让我拿码头我就当他为国尽忠。但他也太不讲究了些,连我婚事也扯到了他的国事上去,我难道还要忍着他?”

    必须要挖楼家的墙角。

    必须要把耳光叭叭叭地打回到楼云脸上去。

    她把张孔目这一路上推着陈家和江浙海商联手的事说了,王清河反倒笑了起来,道:“听你这样说,文昌公子却是护着你的?”

    季青辰听到陈文昌的名字,不由得也露出一丝羞涩微笑,悄悄点头,道:

    “好在,他眼前还算对这婚事用心。”

    否则她早就忍不了了。

    季青辰笑着,说着些和陈文昌相处的琐事,王清河面带欣喜,为她高兴。

    “妹妹,这不是我放马后炮。我是巴不得你当初和王纲首成亲的。但现在看起来,你和他的那门婚事竟是没成更好。你是不知道,百年他去年开始得了实缺做了参军后,简直是变了个人。绍兴府里的那个妾算是个什么?我就纳闷他和楼大人小姐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事,

    “还有那位楼大人,他的婚事在明州城也传得风言风语,他早些也来过明州城两三回,总是去纪府里找那家的几位公子。”

    “纪府?”

    季青辰一怔,因为要找季辰龙的下落,她对楚州寿威军里的纪二公子也是打听了的,马上就知道王清河说的是什么人家。

    “许是纪府里是书香人家,这几代的子弟连娶过四位宗女,楼大人不是要和顺昌县主成亲?纪二公子和他又是知交,所以他和纪家走得近一些。方便打听一些婚后的规矩。将来也好过日子。”

    她猜测着。

    因为已经把顺昌县主的事托给胡夫人刘氏,现在她没马上说起桃花渡里相遇的事情。

    王清河和她想的是一样,又说了纪二公子性子散漫又眼高于顶。家里的嫂子、姑母都是临安城嫁过来的宗女。

    这几年,她们为他相了十几位娘家姐妹侄女儿,到现在还是没有婚配。

    今晚在三元阁里,纪二公子不知又要惹什么笑话。

    季青辰便也想起了陈文昌,他答应从诗会回来,赶到胡府里。

    呆会说不定散席出府的时候,她还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她把这些小心情藏好。借着王清河的指点看到了第三席上纪府里的宗女长媳赵氏,果然端庄。然而毕竟是宗女,神情看着却又清傲了一些。不好亲近。

    她暗忖着怎么样才能找个机会去和这赵氏结交一番。

    将来。说不定还要求人家纪二公子出力,救出 季辰龙。

    “姐姐,这位赵夫人……”

    王清河自然知道她的打算,却小声告诫着她。道:

    “她并不好说话。她虽然没有封号。但她家里堂伯父是国公,她丈夫纪大公子又是明州

    市舶司的副监官。咱们这样有官品的大商家倒也罢了,那些家中没有官品的小商家,她从来是不理会的。”

    “……”

    一听赵氏的夫君是明州市舶司的主官,季青辰就知道赵氏不容易讨好。

    她是赵氏宗女的身份、丈夫有权,官位又是个大肥差半点不差钱,她什么都不缺。

    这赵夫人在家烦恼的,最多也就是丈夫少纳妾。婆婆不要太难侍候,顺便在娘家姐妹里给三个小叔子相看媳妇了。

    转念间。她有一瞬间突然想到,桃花渡里那一位顺昌县主赵德媛算是个出色的宗女。

    怎么着都不至于配不上纪二。

    “姐姐,我要是能给纪家牵上一门好婚事——”

    她欲言又止。

    赵德媛才貌双全,门第也配,要是能把她说给了这纪二公子家里去做媳妇,她眼下就能去和赵氏搭话。

    以后真要是办成了这件事,有了这样的人情,她才好时常上纪府的门。求人家救季辰龙。

    最要紧,是把季辰龙这战俘的身份一笔勾消才行。

    以劳四娘的能干,还有赵德媛现在的处境,这件婚事办起来只怕容易得很。

    然而,她深知这也是只是妄想。

    “怎么?”

    王清河诧异反问,“你有认识的宗女?纪府里必定是要给二公子娶宗女的。如今他立了

    军功,升了品级。自己又是俊俏讨人喜欢的风流样子。普通宗女他哪里看得上。”

    “……我哪里有这样的好运气。也就是白想一场罢了。”

    季青辰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赵德媛都已经明说了,她倾慕楼云。

    闺中女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不就是,非他不嫁的意思?

    而她季青辰,明知道楼云暗中对她曾经有意,她现在却出头把赵德媛嫁到纪府换人情、

    这又成了什么狗皮倒灶的恶心事了?

    比楼大夫人弄那个齐氏给小姑子家做妾,还叫人看不上。

    赵德媛将来弄清楚这其中的关节,不恨死她才怪。

    ——她季青辰要是想和纪府结仇,办了这件事一准就结上了。

    至于楼云为什么老是去纪府找他们家几位公子,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打算——最多不过就是再排挤她了。

    “你不用焦心。纪府的二公子在明州城的风评不错,他除了和宗女相亲老是对不上眼之外,在四明书院里是个有名仗义的性子。文昌公子既然也去了三元阁,少不了要托他疏通关节的。”

    王清河知道她是为季辰龙操心。

    她也知道急不得。

    眼前抢码头赚钱的事情,才是她唐坊立足的命脉。

    “我只担心我二弟的事要是没办好,我们三姐弟是不是马上就要卷铺盖走路。还有外头船上三百户的坊民……”

    这不就正中了楼云的下怀?(未完待续。。)

137 名门重起

    “你二弟的事你尽管放心。你七哥他现在虽然还在绍兴府,但他差着李黑毛回来给我送信。让我转告你。现在战俘都押在了京城里。说是这一回官家的大祭里,要把战俘拉出来在祖宗面前转一圈,也好叫祖宗也乐一乐。”

    “……”

    季青辰意外失笑着,“照这样说,必定要把战俘登名记册,好给祖宗们仔细看看?”

    “正是如此。所以你且放心。过几日必定有消息的。”

    王清河从西夏逃回,对这些政事从骨子里就在意一些。劝慰的话也说到了要害处,笑道:

    “高丽战俘和金国战俘也不一样。无论是谢老大人还是韩参政都是要联高丽的,自然就要对高丽怀柔。”

    然而这些话到底还是不好在这中堂里说多了。

    她们便也含笑互换了个眼色,重新夹菜饮酒了起来。

    中堂外当然也请了百戏,就在堂外湖上耍傀儡戏。

    湖水上泛着船,牛油烛成堆地点起,照得如白昼一般,震响声中七彩焰闪,胡府里放了烟花。在天空中组成了一个大大的七彩寿字。

    连季青辰也不禁赞了两句。

    趁着这动静,劳四娘悄悄来了,在她耳边禀告着,却是谢七小姐今日没来这府里赴宴。

    但她打听到了,谢七小姐在谢国兴纲首府里住着,四月里必定要去城外踏青的。

    多的是见面机会。

    她笑着夸了劳四娘,又说了约人要去月湖里游船的事。让她安排发贴子。

    劳四娘连忙应了,犹豫着提醒一句,道:“大娘子。三郎那里……”

    她知道,季大力今晚没有来给她撑船,而是去了蕃坊,必定是三郎和蕃人们起了冲突。

    “三郎的事,他自己摆平。他要是连蕃坊里那些卸货船丁都压服不了,我也不敢让他留在大宋,还是回扶桑安全一些。”

    她在唐扇子后轻轻叹息着。

    “任谁都知道,我们在唐坊是自己说了算,扶桑人只要想赚钱也不能为难我们。但在大宋就不一样了。必定是处处受制。他要是还和以前在唐坊一样直来直往。出拳头都不拐个弯,可是什么事都办不成。”

    外面的寿日烟雨一轮接着一轮绽放着,湖面戏台上,人一样大小的木傀儡被水底的傀儡手牵着线。踏波而舞。

    烟火照在他们精雕的面目。华丽的衣冠上,飘飘若仙。

    “外堂上有蕃商坐席没有?”

    季青辰在席上没有看到蕃商女眷,却知道外堂上的未必没有,见得劳四娘点头,说起明州蕃坊的蕃长在就外面席上,却是旧新罗的遗族。

    三郎在蕃坊闹事的消息,说不定就已经传到人家耳朵里了。

    “既然是这样,我也就等着人家来和我论理了。”

    想着蕃长是旧新罗人。季青辰倒还松了口气。明州城的旧新罗遗族虽然多,但总比泉

    州蕃坊里最财大气粗的大食商人要容易对付。她便叹道:

    “三郎能不能在明州蕃坊立足,这还是小事。但他如果能在大宋吃到了教训,还能办成了几件事,我以后也可以不用再操心他了。他就算要回扶桑去抢地盘做国主,娶十七八个扶桑老婆,或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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