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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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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一笑,也收起了手里的弩机。

    背通奴骂完后,板着脸转过头来,继续前进。但他的目光也斜瞟了一眼,暗暗落在了她的手上。他看到了她手里明显和他们不一样的连发弩箭,不由得眼神复杂。

    三个月前,他被买进田庄,马上从叔叔手上拿到一支弩机。那时,他就已经觉得世上最厉害的弓箭就是这样了。

    现在亲眼看到了她手里这支更厉害的弩箭,叔叔说过可以单射也可以连发、他知道她是在向他表示不满。

    他手下的虾夷战士没有向女坊主表达足够的尊敬。

    就连他们的战斗力都受到了置疑。

    “前面去四个,探路。”

    他沉声命令着。

    “再让我看到那些破网子,回去就全都去种地!”

    虾夷人不喜欢种地,尽管他叔叔斯通奴足够聪明。现在也有足够的威望,但他改变不了绝大部分虾夷人都更习惯于北海道冰天雪地里的狩猎生活。

    就像生番们更习惯山林里的狩猎生活。

    他们绝不允许扶桑人无止境地烧林开田。

    而她并不在意这些。她只需要每一处的庄头,完成他们名下总共一万五千亩水梯田的耕种,交出每亩100斤的谷子。

    只要办到这些,斯通奴要让多少战士脱产,让他们专门练习弩箭和刀术,她并不在意。

    背通奴和这十个虾夷战士。就算是伤好之后,也显然不需要参加田里劳作的。他们只需要继续磨练他们在战场上的厮杀技能。

    飞奔之中,她突然被背通奴拦腰抱起。直接丢过了一个十五步宽的山坑。

    她护住头脸,就地一个打滚,在坑沿顺利地爬了起来,凌空跳来的背通奴就在同时落地。他一伸臂重新挟住她。继续带着她绕着月光树林飞奔。

    身前身后。刀锋破空,前四后六的十名虾夷战士,沉默地挥刀射箭,保护着他们。

    他们一行人沿着月光树林的外围,对抗着溪水沿岸没有断绝过的袭击。

    他们暴发出全部的战斗力,掩护着背通奴,以保护她顺利绕过扶桑山民的秋日祭圣地,向驻马寺而去。

    在回去要种地的威胁下。他们现在的表现与刚才的大意,截然不同 。

    而在月光树林中的另一头。为了摆脱生蕃们时断时续的追逐,楼云完全意外闯进了树林。他一脚踏进林外溪水时,已经知道风中飘来的是催=情助兴的烟药。

    他不禁有了些诧异之色,总算明白生蕃在西山道那一边为什么会扑空了。

    他们没找到祭场。

    “看来扶桑人也不笨,故意把祭神的地点改在唐坊附近的北山道——”

    他察觉到了身后的追兵靠近,一个闪身躲在了树后,喃喃自语。

    扶桑山民显然也是意识到了,唐坊每天的雷鸣震响不是神灵怒罚,而是一种厉害的武器。

    这种武器,足以威慑没有开化的生蕃部落,让他们的头人下令不要靠近北山道。

    而扶桑山民的计划是,暗中把祭祀地点迁回原地,就能保证他们今晚的祭祀按例顺利进行。只要有神灵保佑,他们新开的山田明年能得到丰收。

    只不过……

    躲在树后的楼云一边想着,一边疾扑而出。

    他一个刀把砍晕了追兵,是一个追在他身后的落单生番战士,他顺手抢走了他腰上的水葫芦。

    以他在西南夷山里的经验以及对草药的经验知识,他能分辨出风中烟药的大约种类。他手上虽然没有解药,但这一类的催…情烟,应该都能用水来缓解。

    至于后面追来的生蕃,他们会不会因为追杀他而到达这片隐藏的树林,他们会不会突然发现扶桑山民的祭祀地点,那并不关他的事……

    在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淡定中,他同样选择了绕林而行。

    他一边沿着溪水右岸向前纵跳飞奔,一边观察着在树林边缘巡逻的扶桑背弓人,尽力不要让他们发现。

    同时,他颇为欣慰地察觉,扶桑山民背着的弓箭完全对他构不成威胁。

    而在他的身后,糊里糊涂追到了北山道也不自知的生番们,终于来到了月光树林附近。

    他们也嗅到了那种催…情烟药。

    怪叫声中,他们当然知道这烟药是干什么样用的,他们再次感受到了神灵保佑,顿时个个喜出望外。

    他们觉得完全有必要提醒一下,还在西山道搜寻祭场的所有同族:

    他们今天报复的主要目标,终于找到了。

    夜空中的清脆鸟鸣声,从山北回荡到山西,激起了生番们一浪高一浪的战鼓轰轰。

    头人和巫师们接到传信后,用蕃语大骂着扶桑人的狡猾,鄙视他们使出了这种故意转移他们视线的阴谋。

    接着。头人们就开始商议要把西山道上的生番勇士们,调向山北的月光树林。

    巫师们慎重承诺,他们会加大巫力。祈求部落神灵保佑,让各部勇士们不要畏惧唐坊神灵的雷击。

    在他们眼里,有什么样的报复能比破坏扶桑人的祭神大会更具杀伤力?

    只要惹怒他们的生…殖神明,就能让他们的男人从此无法播…种,女人无法怀…胎,只要血洗了他们的祭祀后,就不会再有神灵保佑他们了。

    而他们各部族世代相传的狩猎山林和兽群。也就能保住了。

    这就是生蕃的逻辑。

    林海中调兵的战鼓号令,马上就传进了季青辰的耳朵里。

    背通奴也马上察觉。

    他这三个月来虽然天天在养伤,却也一直在准备着随时和生番们作战。随时保护唐坊

    的田庄,他当然熟悉他们的号角声。

    背通奴脚步一顿,放下季青辰。

    他转头看去,果然看到追击他们的扶桑山民如潮水一般慌乱退走。

    这样的情景。一看就知道。扶桑山民是去阻止生蕃们破坏祭祀,阻止他们冲进月光树林。

    背通奴顿时骂了起来。

    听着鼓声传来的距离,在他们绕过月光树林去向驻马寺前,生蕃们就会涌上来了。

    他好不容易调整出来的安全近道又会被阻断。

    季青辰也顾不上细听,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骂扶桑人狡猾,还是骂生番们太卑鄙,居然要破坏人家献神的祭礼之类。

    她思索一瞬,道:

    “分开走!”

    她当机立断。“你们走那边。”

    她一手指向了远处,那里继续绕过去可以找到一条到达驻马寺的小山路。

    那条路虽然十分崎岖。不适合她去行走,却足以让他们安全离开。

    没有她作累赘,十一个虾夷人可以在生番大批涌到时,成功到达驻山寺所在的主峰。

    “我们走,你……?”

    背通奴先是疑惑,她便看向了溪水对岸的那片月光树林。

    他马上反应过来,她竟然是打算单独一个人,抢先横穿扶桑人的月光树林。

    那里更近。

    “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林子,有,祭礼。”

    他知道那烟药有什么作用,一想到万一她一个女人在月光树林里出了什么事,他就绝不会答应。

    她如果出事,叔叔斯通奴早就计划好的各种大事都会打水漂,他自己也再没有机会洗刷被俘虏的耻辱,恢复他虾夷部勇士的名誉。

    虾夷人要向唐坊人学打铁、学做弩箭、学做那种响死人的炸雷;

    他们要帮助唐坊在秘港里继续建更多的大海船、然后借他们的船和海那边的女真人做交易买马匹;

    他们要和北部女头人们再次结盟,告诉她们必须得团结起来;

    他们还会从她们的北部领地里,挖出女坊主喜欢的矿石头,从唐坊手上换粮、买武器……

    最后,打败侵占他们部族土地的扶桑人。

    ——各种计划的实现,都离不开这位女坊主。

    “我来过这片树林,也逃出去过。”

    她只是很简单地讲述,当年她还只有十岁的时候,误闯了这座月光树林。

    当时虽然没有遭遇什么真正的伤害,但在林子看到的场景也已经让她终生难忘,

    她并没有对王世强完全说实话,当时她并不是在树林边缘就逃走了。因为那时的鸭筑山生蕃们还没被彻底激怒,他们不会随时来攻击。

    所以树林边没有扶桑守林人放风守卫。

    十年前的那一天,她一个人糊里糊涂地摸进了林子深处,要不是机缘巧合运气太好,几乎都逃不出来……

    “我一个人可以离开。”

    “不好。”

    吃惊过后,背通奴的神色古怪,重重摇头,表示身为勇士绝不能把她一个女人留下。

    然而,他身后一个经验丰富的虾夷战士突然连退了三步,低嚷警告着,她听出了他的警告,是在嚷着:

    “烟药飘出来了!不要呼吸!”

    她马上意识到,设在树林里十二个方向的小祭坛,至少有一个被攻击了,所以烟药才会大量飘散出来。

    “你们走!”

    她心中警铃大作,再也不理会背通奴和十个虾夷男子,转身就要飞步离开他们。

    背通奴哪里会让她一个人离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背衣领。

    他轻而易举就把她提了起来。

    而她的弩弓也在一瞬间,抵在了他的咽喉。

    在虾夷战士们的怒叫声中,她仔细看着他的眼神,确认他眼眸清澈沉静,便也松了口气。

    他应该还没有被烟药控制住,但看他皱紧的眉头,应该已经嗅到了那种烟香。

    “明白了?”

    她盯着他的眼睛,“跟着你们,我更不安全。”

    背通奴仍然抓着她的衣领不放,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气,似乎已经把刚刚嗅到的那一丝烟药消化了过去,开口道:

    “走,跟我。”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夜色山风中,袅娜的烟丝丝缕缕地飘了过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她眼角一闪,看到离树林最近的那一个虾夷战士,他的眼神已变。

    他脸色赤红死死盯住了她,突然向她扑了过来。

    她反手一箭,从他脸上擦过,吓得他大叫一声,阻止了他的失魂靠近。

    背通奴一怔之后,随即松开了她的衣领,一拳过去砸晕了这名看起来最大不过十六七岁的虾夷勇士。

    他看起来年纪最小,明显轻易被烟药影响了。

    “路上小心。”

    她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伸手从他的箭袋里取了三支箭,放在自己快空了的箭袋里,她

    转身离开,又停步转头,友情提醒他,

    “丢他到水里就行了。”

    这些年来,有季妈妈五位巫祝在身边,她早就知道水能缓解那药烟的影响。

    这一次,背通奴没有去追赶她。

    他总算明白现在他们就是危险源,他虽然愿意带着她离开,但他也不敢保证半路上会

    不会出什么差错。(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妙妙虎的粉红票。

077 阴差阳错(上)

    她跳进溪水里,向着前面月光树林涉水飞跑。

    她能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十一个虾夷人走向了与她相反的方向。他们带着晕倒的同伴飞快退却,向崎岖的小山路而去。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避免得被药烟的药力控制。

    她迎着山风,从溪水里登岸,跑过短树林,又一次跳进溪水。

    她继续向月光树林前进。

    满头满脸的水,足以让她在奔跑中清醒。

    更何况,生番们已经开始破坏祭坛了,他们当然是提前吃了解药,但也要用水浇灭烟药防止解药失效。

    最重要,他们是要让扶桑的生…殖神明失去此类娱神的供奉。

    她一路上听着兽鼓声传来的方向,默默算着距离和时间。

    因为刚才这一番争吵拖延,背通奴他们也无法按她的设想,直接绕路去驻马寺,免不了会被生番遇上。

    但愿,斯通奴不会失去他最得力的侄儿。

    否则他免不了又会大哭一场。

    正是因为得到消息,判断出他在培养这个侄儿做下一任的头人,她才会接受背通奴的护送。

    在做好足够的准备后,她愿意在这一次进山冒险与虾夷人同行,因为以她的经验,没有什么比共患难更容易培养她和虾夷勇士之间的默契。

    就如她和黄七郎。

    因为她也不知道,他叔叔期通奴能活多久。

    生番们就算在学习宋人的生活。他们各种容易生病的生活习惯也太不容易改变了,延长他们的寿命至少还需要好几代的时间。

    更何况,他们马上就要面对扶桑人的内乱。他们当然还需要保护唐坊。

    不到万不得已,三万坊民不可能就如此放弃唐坊,迁回大宋。如果是这样的话,等于十年之功毁于一旦。

    所以,就连她都做好了准备。

    这一世重生之后,她回想起完全没有预兆的死亡和人生,又面临着异国他乡完全没有保障的生活。所以她在十岁时候就有了和斯通奴一样的念头:

    突然结束这一世的生活,是随时可能会发生的事。

    她甚至在前世时,心底就有了一个念头:

    她面对的一切觉得它想改变一下时。并不见得会提前和她打个招呼。它只会像小蕊娘的恶作剧,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从屋子里跳出来,把它的脸暴露在她面前。

    所以,她看中的续任者至少有五个。包括她的两个弟弟在内。

    有备无患。

    她终于踏步冲进了月光树林。果然。没有人来阻止她。

    边缘地带也没有不穿衣服的扶桑男女。

    她弯着腰,在浅金色的茅草中行走着。

    正是因为这半人高的柔软茅草,十年前她才能轻易入林,也能幸运地四处乱逃而没有被马上抓住。

    只不过,连她和斯通奴都没料到,扶桑山民会把祭祀地点放回到北山道旧祭场来。而生番们居然也如此快地发现了真相。

    因为火器震响,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本来是决不敢靠近北山道的。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给她找麻烦……

    ……

    和她一样烦恼的楼云,站在烟药迷漫的月光树林边缘。喝了一口抢来水葫芦里的清水。

    听着四面兽鼓惊起的虎吼狼嗥声,他叹了口气。

    马上就会有野兽受惊而乱蹿了。

    它们当然会被集结的各种生番部民轻易杀死,然后躲得远远的不敢进林。但在此之前,它们少不了要给独行的他找些麻烦。

    虽然觉得水葫芦里的水量不多,也许不足以让他一直保持清醒,不足以让他顺利走出这片林子。

    但他仰头看着驻马寺方向的夜风筝火光。

    他知道那位女坊主必定又做出了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许她根本没有退进内库工坊,而是按他所推测的,直接退进了最能庇护她的驻马寺。

    他需要快一些了。

    楼云提着水葫芦,迎着迷目的烟雾,一步一步走进了月光树林。

    她也行走在月光树林的边缘阴影里,继续潜行。

    在她这个方向,她能很容易避开闯进的野兽。

    烟雾中有无数男女人群与她擦身而过,有一些已经套上了凌乱的衣裳,有一些仍旧迷糊着,保持着祭神时狂欢的模样。

    她知道,扶桑人并不是因为男人能…力…不行而在祭神时使用烟药。

    他们在山中耕种已久,又不断受驻马寺僧众们的教化,扶桑山民毕竟不太能和未开化生番、半开化的虾夷人一样,把这种群…婚仪式完全看成理所当然。

    他们需要在烟药中寻找一些远古时代的原始本能。

    他们希望更靠近神灵一些。

    几声疾响,残血四溅。

    迷糊分不清局面的扶桑男女,转眼就倒下了五六名,他们死在了生番们复仇的箭下。

    愤怒的叫声此起彼伏,生存的渴望和仇恨的冲动,轻易战胜了男女间的欲=望。

    厮杀声中,她进入的时机十分好。

    生番们已经开始攻打中央祭坛。

    不知道是扶桑人当机立断扑灭烟药准备战争,还是生番们为了方便进攻而人人带着水葫芦,他们浇灭了烟药。

    一时间,树林中烟雾迷漫,看不清附近的人影。

    这种湿烟虽然仍然有催…情效力,却恰到好处给了她暂时安全的保障。

    烟药的效力已经大减,她没有屏住呼吸,反而尽力深深地吸气——她想嗅到空气里的水香,寻找那条流经了月光树林的小暗河。

    那是她当年惊慌逃走时。幸运发现的秘密路径。

    随着她的步步深入,走过一个接一个的小祭坛,她在树林中嗅到水的气息。和十岁记忆里的一切渐渐吻合……

    一瞬间,她抬起弩机,连出两箭。

    弩箭射翻的人影,是黑暗中向她扑过来的两名赤…裸…男子。她不再隐藏身影,开始向记忆中水源的方向飞奔而去。

    她毕竟也中了烟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还记得那一年误闯了月光树林,她吓得逃回去躲在了寺奴寮里。

    好几天。她不敢多走出去一步。所以空明大师也没见她来佛斋里替他抄汉字经书,更没有她偷偷溜进佛斋,半讨半偷地向他厚着脸皮要茶点的人影。

    他担忧她被人欺负。还特意差了两个侍童来寻她……

    他的侍童,是扶桑村落里聪明貌好的贫穷子弟。

    他们带她到了佛斋,在门外偷听她期期艾艾向空明老和尚说了原因:

    她去收粮时,不小心在溪水边的荒林里见到了老虎。很害怕之类。

    这当然全都是鬼话。

    出来后。他们就给了她两颗村子里的解药。

    那时她就知道,要不是她运气好,进入林子时山民们还没有完全烧起十二个祭坛药烟,她可能就真在十岁那年遇上大事了。

    而季妈妈在多年后,也曾听她说起这件事情。

    那时,她十年里一直随身带着的解药已经发霉不能再吃,她教给了她怎么制作这种解药的配方:

    其实也就是那种烟药草的一部分。

    有催情作用的是草根,有解情药用的是枝叶。

    如果烟药根被火烧得太浓。药效太猛,解去时只要多吃上几片叶子再配上水就可以了。

    像虾夷人在树林外偶尔嗅到一丝丝。只需要跳进水里就可以解去大半。

    茅草丛血腥气浓烈,受伤的人渐多,尸体也不时暴露眼前,她不时听得到砍杀箭射的厉声传来。

    在死亡威胁下,仍然被药效控制的男女早已经绝迹。

    借着树林和茅草,只要她小心避开中央大祭坛的区域,隐藏自己并不困难。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站直了身体,四面张望。

    附近没有人影,她在疑惑中醒过神来后,居然也不明白自己刚才站住四望,到底在看什么。

    她皱着眉思索了三个呼吸的时间,终于也明白过来:

    她在林中呆的时间太久,被烟药影响开始有了幻觉。

    她刚才居然在本能地寻找,附近有没有男性。

    她解下了在树林外溪水里湿透了的兽衣裙,压在了脸上,水气让她感觉好了很多。

    她一身的麻衣麻裤都是很简陋的手编苎麻原始衣物,也是生番们的常见衣物,几乎密不透风,所以她特意让人裁成了露脖子的圆敞领。

    要不是里面有一层她自己做出来的现代内衣,根本粗糙刺扎得不能穿。

    而兽皮裙更重要是防箭和驱虫,而不是遮羞。

    她在兽皮裙上拧出一把水来,浇在了脸上,水珠滴落口中,让她身体里的焦躁缓解了。

    ——她应该继续前进,而不是东张西望地寻找幻觉里的异…性。

    因为事不关已,她前进的路线理所当然地避开了中央大祭坛。

    那里是生番们攻击最激烈的地方。那里也是扶桑山民守卫得最牢固的地方,同样也是驻马寺方向所在。

    但从她知道的小暗河里,也可以很快地去驻马寺。

    所以,她当然不会关心生番们的战况如何。

    而同样事关不已的楼云小心走在树林里,几番曲折后,他几乎和她选择了相似的道路。他避开了生番和扶桑人,也尽力避开了闯进的野兽。

    明明已经步进了无人区,他却突然听到十多步外传来一声卟嗵轻响。

    他诧异地停住了脚步。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茅草丛后,一个麻衣生番女子的身影。

    他和她一样,已经在稀薄的湿雾烟药中产生过三四次幻觉,现在他又看到了幻想中的异性,所以他没有马上有什么动作。

    他只是单手举起抢来的水葫芦,倒出最后几口水喝光。

    他又咽了一口口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确定了那女人身影不是烟药的幻觉,他才循声找了过去。

    这个时候还有落单而又衣裳整齐的生番女子,毕竟是很奇怪。

    刚才在一路上,除了扶桑人,他也在隐秘处见到了五六对正在狂欢的生番男女。

    根据丢在一边的武器,看起来,生番战士的狂欢对像应该是生番里比较少见的擅战女性。他们也许是第一波攻击祭场的战士,不小心中了烟药,没来得及时解除。

    而她们,也许本就是他们曾经相识的群伴之一。

    所以,她们和他们很容易一拍即合,决定找个地方就地解决。

    这一回,生番战士们果然是倾巢而出,女性也不例外。

    至于他们没有自控力地临时逃战,楼云知道,他们一定没有心理压力。

    毕竟,这也是羞辱异族神灵的方式之一。他们是勇敢的战士,他与她仍然在继续战斗。

    当他终于渐渐走近,看清那生番女人,更看清她居然身段鲜活火辣,一身湿透麻衣紧崩在身上时,季青辰正撅着臀…部,把脑袋伸进碎石小泥坑。(未完待续。。)

078 阴差阳错(中)

    坑有十步宽,这是一个被水浇灭的小祭坛。

    她当然是在翻找着,想从祭坛里面找出没有烧干净的叶片。

    叶片是解药,她现在的状态得吃几片解药才行,否则就算离开了也要出事。

    楼云仍然很谨慎,他悄悄在树木间隐蔽穿行。

    他打量着她,一步一步走近。

    祭坛四面都是及腰高的茅草,只有坑边五步平整得很干净,他便没有注意到附近的特殊。

    离着她十五步之外的草丛里,有一眼清亮的深泉。

    他只是瞅着她衣裳下翘起的臀,修长结实的腿,还有压在坑边的圆润胸线,他在思考着:

    是让她把湿衣服脱下来给他清醒一下,然后继续各走各路,还是让她回过头来先让他看看脸,再决定下一步如果反应?

    不过,他走近的原因大半在于,他在疑惑她在这里找什么。

    她听到了身后的沉重脚步声。

    她能感觉到,停在她身后五步处的是一名男子。

    问题是,她还没有翻找到半片可以解去催情药力的烟叶,用来掩住口鼻的兽皮裙就快被热气给烘得半干了。

    热气来自于祭坑里的余热。

    至于刚才发出的卟嗵声,是她的弩箭因为弯腰太深,它掉在了坑里。

    此时,她听到了身后的他,吐出并不冷静的呼吸声。

    好在,她还嗅到了这个男子身上散发过来的浓重血腥气。

    来人应该是个受伤的山民或是生蕃。就算没有弩箭,她应该还能对付一个受重伤的男子。

    她缓缓地转过了头。

    月光如金,楼云看着半蹲半跪。仰头向他看来的生番女子。

    他惊奇地发现,尽管她脸上按照山林夷族里的习惯,新抹着东一块,西一块的草绿汁条。但她的脸庞轮廓十分精致。尤其那双黑得晶透的眼睛,在月光中向他投注了过来,炫丽夺目……

    措不及防之下,他的呼吸几乎都停止了一瞬。

    是生番。还是扶桑人?

    他迅速回过神来。

    他看到了她搭拉在脖肩上的兽皮裙,裙子明显曾经湿透,用于掩在她口鼻上防烟。

    她脸上的草汁符图是胡乱新抹的。效果应该是为了驱虫。

    她那一身湿透的粗糙麻衣,料子应该是新织出来的苎麻,却又并不像是淫…祭前洗得干干净净,穿了新衣来交…欢的模样。

    她倒像是从树林外的溪流里。偷潜进入。

    他心思微转。断定她是外来的生番闯入者。

    她不是扶桑人。

    根据他刚才四处乱闯查到的情况,北山道附近虽然应该是唐坊的地盘,却还残留着几个人数不满一百的小部族寨子。

    她也许就是那些小部族的女部民。

    她的麻衣衣领开得很敞,他居高临下能够看到她衣内细腻光洁的上半部。

    他叹了口气,反手一抓,肩上扛着的死狼又在咽喉上流出了一股浓烈鲜血。

    他用水葫芦接着血水,正要送到嘴边让自己的燥热平复,就听那女子仓促急叫了一声。

    季青辰知道。血水虽然可以暂时缓解迷烟的药性,但如果不马上吃解药。过了一个时辰后迷烟的药性发作起来反而会更严重。

    楼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焦急。

    他当然也清楚,兽血可能会产生的效果。

    但他自信能在半刻钟内就闯出这片树林,所以他并不在意别的,反而却注意到:

    她刚才说的不是扶桑话,所以他听不懂。

    身为泉州市舶司监官,学会讲几句扶桑话、高丽话甚至阿拉伯语都可以向番坊商人们表示他博学又亲民,免得他们觉得他收税太狠,风评不好。

    但身为国使,他没必要勤政到在出使的路上,把海岛生番的语言也学会吧?

    ——她果然是生番女人。

    他打量着她脸上明显过于急躁的神情,焦急比划着的手式。

    他能看出她也受了药烟影响。

    他不由得就换转了念头,收起士大夫从书上看来让他也曾经打瞌睡的圣人自律,按照西南夷山里的习惯,推测她话里的意思:

    也许她并不是在说什么兽血,而是她也中了烟药,又觉得他看起来蛮不错,所以想找他互相解解药性。

    所以,她是在告诉他,用不着喝这血水冷静?

    正好是一男一女,就地解决问题,然后可以各走各路?

    他瞅着她在月光下虽然看不清全部的脸,至少能看得光洁的肌肤,清艳眉眼的容颜。

    他再想起她刚才趴在祭坛边时,那线条颇为美好的身材……

    楼云觉得,有些左右为难……

    季青辰也正处在两难之际。

    眼前的男子身量颀长,精赤着胸膛,胡披着乱发,他腰间扎着粗麻衣,腰后露出刀把。

    他脸上和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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