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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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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苦笑叹道:
“既是有一段旧情。现在又要如何了局?王卿说只等你和楼卿把话说清,他就准备提亲了。”
所谓把话说清。不就是夫妻反目,恩断义绝?
赵端宁觉得,事情完全不应该向这个方向走。这太不成体统了。
“王卿。”
他意外之后,是这样劝过王世强的,
“且不提楼卿还在楚州驻守。如果不是有了吴逆在四川谋反,先皇时不会有江、史两家婚事的变故,朕日前劝你断绝与明州楼氏的姻亲关系,也是为了朝堂安定,是为了不让陈王一系坐大。但如今的局面。你与楼卿断断不能失和。再者——”
再者,现在季青辰和楼云的不合,大不了就是夫妻为外室吵几句嘴吧?
怎么就闹到不可收拾了?
“楼卿半点没有纳妾的意思。”
他向季青辰暗示着。
夫妻是合两姓之好,就算楼云偶尔在外沾花惹草被她捉到,只要他适可而止,她还是不要太闹腾的好。
好歹他身为皇帝也做了表率,他和正妻夫妻恩爱,膝下有子,后宫有四妃、九嫔、十二承御。却没有在宫里弄出个贾贵妃那样的专宠之人。
这些臣子却不让他省心。
“你是怎么打算的?”
赵端宁心中不解。
和旧情人私会一两回这算是人之常情,他赵端宁也不是个古板之人,但王世强明明被打了,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却是“她对我下狠手。对楼云就更是会十部百倍地断了情份。”。
他完全等着提亲的模样。
“难不成,楼卿背着你在外面养了外室生了庶子了?”
他尽量往正妻最不能忍的方向猜测。
“……楼相公他,心里怕是没有臣妾。”
季青辰只是提了这一句。
“王副相的事,还请官家让他绝了这门心思。我听说王夫人已经出发去成都府了?想必是为了找他的。”
赵端宁听得楼鸾佩要来找王世强。他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还感叹了起来。
“果然是书香世家的女子。”
虽然被夫君无情休弃,但依旧一秉女德。哀而不怨千里寻夫,这才是书香大族的人伦之礼。
“所谓夫妻之义,即是君臣之礼,朕也受教良多了。”
“……”
季青辰突然发现,赵端宁居然是个做皇帝的料。
他争夺利害,折散人家夫妻时说的是朝廷大局。
等到如今要安定人心时,又大赞书香世家的人伦之礼。
“依朕看,楼卿是想与你白头偕老,夫妻百年的。”
她退出帐子后,回想着赵端宁最后的这句劝说,
“至于他心里如何想的,你又何必胡乱猜测?只看他事事依顺于你,这就是夫妻的情份了。”
赵端宁显然又双重标准了,楼鸾佩对王世强那可是百依百顺了。
还不是该休就休。
“夫人……”
帐外没有飘雪,但黄河上吹来的河风像刀子一样,大管事楼叶上前送了出毛锦披风给季青辰,然后悄步跟在了她的身后。
眼见得她拢着披风脸色黯淡,缓步走过了军营,他心里也想劝一劝。
“夫人,我直接请土司给相公传信,让相公来西营接夫人回去,可好?”
楼叶悄声地试探。
“不用麻烦了。营里几位土司虽然是西南出身,却还是在王副相的底下做事,将来也少不了和王副相这位四川宣抚使长久打交道。王夫人的消息承他们转告就已经是不易了。”
楼叶打从看到王世强挨了耳光从她帐子里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
接着挨打的王世强仍然差了左平前面后面地殷勤照应,他就觉得事情不太妙了。
所以他从土司那边接到楼云的传信,马上就禀告了季青辰:
对于楼云把楼鸾佩事情告诉她,在她这里打个报备,她不觉得意外
成婚两年,她和楼云算得上是夫妻恩爱。
如果争吵,也就是为了楼鸾佩,还有楼云小心眼时不时就要翻翻陈文昌的旧帐。
而她,她只是在打了王世强之后,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楼云和楼鸾佩,如果不是同姓,本就应该在一起了。
她不就是个多余的人?
“我是不好。当初负了心就不应该再来你面前惹你难过。只是我娶了楼氏之后,就天天想着原来她是早有倾心之人。我本来以为我是不会在意的。”
王世强挨了一耳光,被她赶出帐子前,还是留了一句话,
“你这听风就是雨。不时就和楼云争吵。不就是因为你没办法不去想?你们能做夫妻,是因为他真正喜欢的人到不了手。你何必再过这样的日子。”
……(未完待续。。)
331 夫妻之义(下)
“官家,臣妾以为,官家还是还驾临安,回楚州城为上。”
又过了两日,季青辰在问安时突然开口说了这一句。
不仅是赵端宁征了神,皇帐子内外站着几位内侍,都不着痕迹抬头瞄了她一眼。
“国夫人的意思……”
赵端宁眼中明显有了一些欣慰之色。
他觉得,前些日子在汴梁城外没有平白恩宠她一场。
就算没有楼云,好歹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平常的衣食住行,包括她逃命时的三匹俊马都是他吩咐御赐的。
三茶六饭,奴婢家臣,只要他有的,她就有。
他身边从宫里出来的女官、内侍没有一个人敢怠慢她。
她过得比江国公那掌兵权的重臣只高不低。
“罢了。此事王卿自会与朕商议。”
赵端宁经了这一场大败,格外看重身边人的这份忠心了,摇头让她不再要提。
“官家,王副相对官家一片忠心。难免有奉主回成都府的提议。但这也未尝不是官家的心意。”
季青辰盘算了好几天,才有了这个主意。
她当着这帐子内外眼线、耳目们的面,提起和王世强不一样的意见,道:
“臣妾以为,官家若是与王副相商议,安排好第三次北伐的谋划,然后回驾到楚州与
楼相公议定。如此一来,官家回京城之后,不但能有机会雪此前耻,王副相也不用担心官家的安危了。”
说到底。王世强要奉着赵端宁回成都府,那也是赵端宁自己心虚胆怯不敢回临安城。
他也怕战败归来。人心不附。
这样一比较,就能看出他的祖宗赵太宗不是平常人了。
用后世里的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自己选的路,跪着都要走完。
那怕是装孙子,也要回京城里继续做皇帝,谁敢拿战败来说事,统统抄家问罪。
季青辰还在帐子里和赵端宁说回驾的话,王世强转眼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国夫人说,北伐本不能一蹴而就,官家要能说服王副相,自然就能说动楼相公。有了两位掌军重臣的支持。临安城里的皇嫂和诸位政事堂的老臣,至少就有大半的把握了。”
现在回京城,赵端宁确实是危机四伏,不论是铁腕镇压还是装了孙子都防不住人心不服。
但不装孙子不冒这个风险,就没有将来翻身的可能。
“她倒也知道,这事可不是我说了算。”
王世强脸上肿着,不方便出去见人,只道:
“国夫人可还在哭?可用了饭?”
“国夫人这两天开始用饭了。夜里也没有哭了。现在官家留了她用饭。”
王世强索性就在帐中休养,一直等到稍稍消了肿。看起来不丑得叫人发笑了。
他才出了自己的中军大帐。
“国夫人在何处?”
他从赵端宁跟前退出来,就唤了左平。
左平想劝他一句,让他缓一缓,别着急。
“老爷。季娘子的性子……”
她发怒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惹她。
“老爷,何不等季娘子到楚州和楼相公把话说清后,才去见她?”
人家和楼云真不想过了。你再去她跟前献殷勤不行?
还没被打够?
王世强看他一眼,明显没有听意见的心情。
“季辰虎向西京这边来了?应该是来接他姐姐的。想法子把他在路上拖一拖吧。”
“是。老爷。”
左平只能道:
“国夫人去上香了。”
五百护军前后开路,沿着浊浪滔天的黄河河道前行。王世强去了五里外的三圣观。
“原来这里也有许真君的神像。”
他的脚步停在了三圣观的偏殿上,笑了起来,眼睛看着季青辰在里面上香礼拜的身影。
三圣观正殿上供着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太乙真人三位道尊。
偏殿上的许真君,却是五代时的治水有功的地方官,被百姓供奉成了水神。
唐坊也有许真君道观。
海船出行时会祈求许真君保佑。
香雾缭绕间,她把三柱清香插在了香炉里,听到了他进殿的脚步声,她才转头看向了他。
他凝视着她,她平静地回视。
她还是平常那唇边带笑,客气疏远的模样,道:
“这些日子多谢王副相的照应。过几日我就要回去,三郎要来接我了。”
“全真教的人给你递消息了?”
王世强并不意外。
三圣观虽然不是全真教的道观,陕西却是全真教的祖庭。
王重阳悟道之地就在黄河边上的凤庭县。
陕西各地的道观和全真教有千丝万楼的关系。
“这一回北伐,咱们也不算是没有上下一心。官家能御驾亲征,楼云没有争兵权,我也知道难免要忍耐几年了。陈王一系大半都是文臣,都等着看北伐的结果。粮草、军械都是齐备的。青娘,打从唐坊建起,我们一起准备了十多年……”
王世强和她一起漫步在了道观中,她默默听着他说起当年的事。
相识之初,王世强就是这样不甘寂寞的。
“到如今,北伐还是兵败的下场。不过是因为北方的民心不附。”
王世强感叹着。
这些话,她前两日已经和赵端宁说过了。
官家除了在朝堂上政斗,也得想想办法拉拢李全、杨妙真这类不识字、不科举、吃饭比天大的北方民众之心。
全真教是最好的渠道。
王世强果然也是一样的想法。
“贾似道逃到你的西营来了?”
她能感觉到赵端宁最近心情好了一些。
他这里一直没有回驾的打算,京城里又有议新帝的传闻,战乱里逃散的内、外臣工总不可能全死光了,却不见踪影。
这时候,贾似道千里迢迢从山东乱军里逃出来,主动投奔到了西大营,见着赵端宁就是痛哭自罪。
他把山东诸军逼反的罪,赵端宁都不想责问他了。
“他倒是命大,李全却死了。”
她觉得李全太可惜了。
就算他受了金人的官,领军攻打徐州城,二郎也不应该斩了他。
王世强也是一笑,没有多提赵端宁身边来了贾似道这个真正的心腹,他只道:
“你对官家的劝说,正是时候。”
赵端宁要是有能耐重振旗鼓,他王世强何必远离两浙之地,龟缩到成都府?
他自问根基和功业都不够,远远还没有自立一方的本钱。
他的根基在东海。
战火破坏的叠瓦宫檐外,飘起了层层的银丝细雨,他们一起停在了殿外廊下。
廊前的老树被砍去了枝干,露出了灰白色的天空。
她静静看着在风中飘飞的雨丝。
而他在久久地凝视着她。
“我们的事,你想一想吧。我可以慢慢等。”(未完待续。。)
332 措不及防
楼云在楚州城接到消息,说三郎季辰虎去西路大营没有接到阿姐。
他第一个反应是季青辰被王世强扣住了。
他连忙就给川陕军里的几位土司写信,又在军衙里召了心腹僚属苦心安排。
他准备击退一次金军围城后,想办法出城去西路大营里。
他要亲自去接人。
此外,他还要忙着和杨妙真通信,力劝她宁可同时受了金、宋两国招安的官位,也不能完全倒向金人。
李全虽然死了,但山东宣抚使的官位,他已经请旨授给杨妙真了。
有时候,他看着在楚州军衙门里行走的季辰龙,他都觉得,李全真是太冤了。
“三郎回来了?”
季辰虎赶在下一次围城前回到了楚州城,他对于空手而回没有多少暴跳如雷的样子,反倒一脸不耐烦。
他以不能不来的样子送了一封信给他。
信里写了官家有意回銮临安的事之外,还夹着一封和离书。
他到了西路大营后,季青辰让弟弟带了和离书回来,让楼云签个花押马上离婚。
楼云整个人都懵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王世强在旁边?”
“并没有……”
季辰虎对楼云这个姐夫没有什么恶感,还挺喜欢的,觉得楼云能配得上阿姐。
他一直觉得楼云和阿姐过得挺好的 。
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季青辰和楼云就闹成了这样。
“我是在黄河岔道口外的一座道观里见了阿姐。”
他回来不仅是为了送信,还要商量打回徐州城的法子。
许老大和许老四两个大头目陷在了徐州城没逃出来,他还想着怎么去救人。
“阿姐当时和黄河程家的人在说话。观里还有全真教的两个道士。王世强并不在。”
“……”
楼云只能在心里否决了季青辰被胁迫或是上当受骗的可能,
“王世强是不是避开了你?道观外面是不是有重兵?或者是官家和青娘说了什么?”
赵端宁虽然有回驾的意思。但临安京城里已经有另立陈王为新皇的议论了。
“王世强是避开了。”
打从当初王世强悔婚另娶后,季辰虎和王世强直接碰面的情况就少之又少。这并不能说明王世强在背后弄了什么鬼。
“我见到楼叶了。”
季辰虎犹豫着要不要把楼叶传的话说出来。
听他说。王世强和他阿姐吵了起来,被打了个耳光。
下手很重,五六天没能见人。
季辰虎倒不怕季青辰会吃亏,他只是早觉得当初就应该一刀宰了王世强,现在区区一耳光根本还不算是找回了他季三郎的面子。
他想了想,还是对楼云说了季青辰要转达的话。
“阿姐说,她和你成婚也是为了让唐坊大宋立足。你要娶她,也是因为咱们都是外夷出身,互相找个依靠的缘故。但现在……”
“现在怎么了!?”
楼云万万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脸色铁青,声音忍不住就拨高了,
“她竟然这样说?”
季辰虎也觉得这话说得挺叫人恨的,但他没功夫同情楼云。
他自己的老婆许淑卿远在京城,相见时也只顾着抱着狗儿,他只感觉到她基本不太理睬人的陌生和冷淡。
这样一比,他就觉得阿姐这话说得挺客气的,对楼云还挺有感情的。
“阿姐说,她跟着官家去的。也会跟着官家一起回来。所以就让我先回了。”
“……”
楼云忍着气,在城中安排妥当。
冒着仍然险峻的局面,他召集了军衙里各房的吏官属臣,宣布要去西大营拜见官家。
“楼大人。还请三思而行——”
季辰龙也在楚州城,眼前是军衙门里工房的铺佐官。
他看过了季青辰亲笔画押的和离书后,虽然对楼云表示了同情。却还是从善如流地把称呼从云相公改成了楼大人。
楼云简直要把季青辰这两个弟弟用眼光瞪穿。
他们不知道给他找了什么麻烦吗?
季辰龙为了守住徐州城,答应了徐州城里三家汉人大户的请托。要杀了李全替他们报仇。
他们几家当初被绑架了族女,送了粮草赎人还是没有放回来。
接着就是季辰虎那帮子人从黄河故道突进了金人的汉军宫里。趁乱抓到了李全。
要不是这样,李全至于被季辰龙砍下首级,悬在了城门上?
他要不是为了替他们收拾残局,他早就去接自己老婆了。
“相公,季大人说得极是,还请相公三思。”
然而季辰龙一开口反对他出城,军衙门里马上就有将领附合。
楼云一看就知道,是徐州军里的团练,是紧跟着季辰龙的狗腿子们。
“我对金军围城并没有多少太大的担心。”
急着亲自去见季青辰,他便忍气坐在堂上,让军衙门里的部属们安心,
“一来楚州城上回守住后就加固增修,不易攻破。二来,现在城里的兵马、粮草都比上回围城要齐备。”
最重要的是,新开的海路随时还可以北上攻打中都。
金兵就算围城,却还要时刻担心中都不稳。
“大人虽然思虑周全。但听闻官家回驾,不仅楚州要击退金兵,徐州也是官家回来的必经之路,下官以为大人还应谋划夺回徐州城之事为重。”
季辰龙有自己的盘算,顺便给阿姐的“前夫”使绊子。
“……”
楼云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道:
“季大人功业已立,现在正是早日成家的时候,徐州裴氏是陕西汉姓里的望族,以本官看,季大人还是不需再多虑了,早日娶了妻室。才好让你阿姐安心。”
“……”
季辰龙身边的徐州军团练将官,都是徐州本地的大户出身,姓裴的就有两位。
季辰龙忙着要推托裴氏的亲事,就顾不上给楼云找麻烦。
不想当前夫的楼云急着出发去接人。
因为名义上是去拜见官家,难免有些事情需要准备。
结果在他离开楚州前,楼叶等家将突然离开西大营回来了。
“夫人说,不是一家人了。不好用我们了。”
楼叶愁着脸,尽量委婉地表达了季青辰催着和离的意思。
在军衙门书房里,他迎着楼云黑如锅底的脸色,迟疑着还是提醒了楼云,道:
“云哥,听说楼大小姐还在楚州城?”
“我不是让人传信给你了?”
楼云听到他问此事,不惊反喜,“夫人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
这件事他可以解释的。
“似乎是……”
楼叶不知要如何回答。
楼云察觉他的神色,知道妻子这回不像是吃醋闹腾,闹了一阵子就完事的样子。
他叹气道:
“王夫人想去找王副相,我已经安排了去成都府的江船。让她绕道从长江进西南。但官家既然有回驾临安城的意思,王副相说不定也要随驾。她难道不要在楚州等待几日?我军务繁忙,岂有功夫去见她?”
他看向了楼叶,“夫人因为这件事恼我了?”
不等楼叶回答,他想了想,又老实交代着,
“王夫人带了阎淑妃的亲笔信,有意请我上奏立陈王为新皇。我并没有答应。王夫人也是想再劝说一次才没马上离开。”(未完待续。。)
333 夫妻翻脸
“……”
楼叶觉得,楼鸾佩来楚州的事他早就告诉了季娘子。
至于她迟迟没走,听了楼云这一番话,完全是能解释清楚的。
但季青辰打发他回来时,却一句也没问过王夫人的事。
他不知道楼云到底是什么地方叫季娘子伤心了。
“云哥,季娘子没和我提别的,就问了问当初云哥在山里喜欢的女子。”
楼叶想了想,把季青辰说过的所有可疑的话都掏了出来,
“季娘子说,当初娜扎她没和云哥一样走出云现山,留在寨子里也挺好。”
……
“留在寨子里也挺好?”
楼云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在感叹什么,但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楼叶不敢出声。
楼云卸去武职准备科举前,曾经回去过一次。
娜扎那时已经难产去世。
娜扎的孩子当然不是楼云的。
她和楼云分手后回了寨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生活。
时间过去,她就有了自己的新情人,也会按时和姐妹们一起去参加每年的神祭。
她也要做母亲,养育后代。
楼云回来后知道她去逝的消息,很难过。
楼叶以前不明白楼云为什么那样难过,以为他还记得初恋的旧情,后来跟着楼云出山
后,楼叶才明白:
宋人医婆接生的时候比寨子里要讲究得很多。
楼云在后悔,他应该早一些回来的。
如果他把娜扎带出了云现山,她就不会十六岁就难产而死。
那怕娜扎不愿意。他也应该带着她一起离开寨子的。
……
“你们去歇息吧。”
他打发了楼叶等家将,独自坐在了书房里。
等到太阳下山后。深夜里一片漆黑时,他依旧在沉思:
窗外。渐渐有了星光烁烁。
隔着窗格雕栏,楚州城上的星光就像从山间林叶遥望的夜空。
要是不离开西南夷寨子,就没有现在的楼云。
更不可能和她季青辰做夫妻。
然而,他毕竟感觉到了她平静底下的伤心失望。
他打了火石,自己点了灯,重新把她的信拿出来看了一遍。
信上面九成写的是官家以及全真教的事,只有一成写的是私事。
“听说明州的月湖边有一处楼家的别院,是楼大公子为亲妹购置翻修,让她思念母亲的地方。叫思亲别墅……”
“有人说,王夫人私下里,把那处别院的名字唤作,云现。”
这当然是王世强告诉她的吧?
他叹了口气,看着书桌上的和离书。
大公子去世前后的那一年多,楼鸾佩不时就要和继夫人争吵。
每次被父亲责备后,她总是会去那别院子看着母亲的画像哭一场,然后念佛抄经。她把抄文呈给父亲看,表示她的悔改之心。
尽管她回来后。还会再一次地和继母争吵。
而那时,除了乳娘和明理、明智等大丫头,总是他楼云跟着车,不放心地陪着她去了那月湖边的雅致别院。
楼鸾佩也是在那别院里。经常叫他说一些山里夷寨子的事情来解闷。
也不知什么时候,那别院的名字,在她嘴里就成了“云现”。
那远在千万里之外。飘渺不知何处的云现山。
在少女的楼鸾佩的心里,那里是人人只知有母。不知有父,兄弟姐妹没有嫡庶永远开心在一起的梦里幻境。
“小云。我要去成都府。”
楼鸾佩那一夜的眼眸如此明亮,突然出现在了楼云的眼前。
“去成都府干什么?我不要回去。”
他是这样回答的。
夜风吹动着微云,星光便黯淡了起来。
漆黑的书房里,楼云突然伸手,把桌面上的笔、墨、书、砚等物全都扫到地上。
哗啦啦砸碎了一地。
“来人——!”
他连恨带气,叫人重新掌了灯,送来了笔墨。
他沾墨铺纸,给妻子写信。
他并不是没听到风声,也不是不知道王世强时时进出她的帐子,然后挨了耳光出来。
接着,王世强照旧去了道观里与她相会。
谁知道她突然提和离了到底是为什么?
但他还想着,等去了西大营,见到她后再当面细问问。
最要紧的是不能委屈了她。
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至于随驾当人质,她受苦受惊,冒着性命危险四处奔逃。
那怕她对王世强有了感激之心,想起旧情和他多说几句话,埋怨他这做夫君的没有好好保护她,没有能马上来接她回去。
他都能忍。
结果她反倒干脆利索,半点夫妻情份都不念了。
“青娘,云现别院之事,我并非隐瞒于你……”
他在信中写着,王夫人楼鸾佩对云现山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寄望。
在大公子去世之前,她对夷寨子根本是没多少兴趣的。
她一两岁时就由病中的母亲启了蒙,识字读书。
四五岁母亲去世后,就是兄长时时带在身边教养,她在书房里跟着父兄读书、习文,还帮着出仕的父亲、兄长们抄写公文。
大公子没生病的时候,她和他楼云根本没有多少话可讲。
她只是很享受教他这个新来族兄多识字、写文章的过程。
没有那一年半楼鸾佩每天用心地教他楼云,就没有后来他苦读六年,金榜题名,
“明州楼家于我有再造之恩,王夫人算是我的启蒙业师。”
他这样忍气地解释着。
突然又想起季青辰远在唐坊,她也许并不太清楚业师、座师对于本朝文人的重要。
于是他抹了去,成了废稿,重新取了纸又写道:
“楼府大公子主持明州府蒙童试时,曾经对王世强另眼相看,王夫人年少时虽然不曾见过王大人,却早已经耳熟能详。她后来想去成都府,又岂是仅为了云现山?”
他这样勤勤恳恳地解释着。
除了大公子,王世强那就是楼鸾佩的曾经偶像。
就算后来继夫人怪病在身,楼老大人怀疑楼鸾佩。
或是齐大夫人娘家在榷场与黄氏货栈争生意失利,欠下大笔烂帐。
仅凭这些,楼鸾佩就一定要挑上王世强做女婿?
“青娘,我与你几番相识,互不曾知晓家门身世,更不知官职、家财,不过是情之所至,情意暗生,与唐坊和大宋又有何关系?后来几番周折,各自订亲,辗转到了楚州城才互诉衷肠,拜堂成亲。如今——”
默默收拾着书房的骏墨,悄悄把季青辰的信和和离书捡起,放回到了书桌角上。
楼云一眼看到。
他的笔尖微滞,想起她那样绝情,亲笔写了和离书过来,他解释的信突然就写不下去了。
“陈山长呢?回来了没有?”
他突然问着。
她为楼鸾佩吃醋,不是这一回,从没真正要和他闹离婚,
她也绝不可能是为了王世强!
“还没有……”
骏墨小声地回答着,“听说陈山长已经去了西大营了。”
“……”
想着这几年来为了她伤的心,受的罪,看着她和陈文昌在一起只能忍着的委屈,还有后来远避楚州城的落泊孤单。
楼云只觉得气冲脑门。
他一把抓过了和离书,一字一句地想从中找出证明他猜疑的地方。
她当他不知道?
陈文昌知道她在乱军里失了踪,一直在徐州城那边找她,以为他没听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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