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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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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发泄完了?”沈心怡缓步上前,柔声慢语的问。
“嗯。”只是简单的一声应答。
沉默,再次陷入沉默。
本想等着这个讨厌的妇人再次数落自己,可是左等右等,却是再没了下文。
她刚才说话的语气好轻柔,徐生疑惑的余光瞥了过来。
她竟然坐在自己身边!这个年轻的妇人!她,她竟席地而坐!
徐生惊得眼睛和嘴巴张的一样大。
沈心怡见他这般惊状,只淡淡一笑,随手捡了根干树枝,漫不经心的在手里把玩着。
“瞧见这根树枝了吗?”
“嗯?”
“我稍稍用力,它就弯曲。我用力越大,它弯曲越厉害。我再压……”
“咔!”树枝断成两截。
徐生怔怔的看着沈心怡摆弄那树枝,不知所云。
“树枝就如你,当外界有压力时,你就随之弯曲,不断有压力袭来,你的压力随之增大,终于!你不堪重负,断了!”沈心怡递过来一半树枝。
徐生接过来,怔怔的看着,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学会减压,做一枚轻松的树枝。即便不能做一棵参天大树,也是笔直的一根树枝。”
徐生完全愣住了,接过沈心怡递来的那半截树枝,眼睛里亮晶晶的,旋即大滴大滴的泪水掉落下来。
“哭吧,哭出来就都好了,你额上和下巴上的痤疮,乃是压力痘。你把童生试看得太重,其实大周朝不是只有童生试才是唯一的出路,能做官的人毕竟是少数,而大部分百姓即便什么都不是却很开心。”沈心怡轻轻拍了拍徐生的肩膀。
“夫人……”徐生哽咽。
“你的胃病也不是真的胃病,乃是长期压力所致,若你看淡了一切,合理饮食,按时作息,不仅是痤疮,就连胃病都会自愈的。”沈心怡挽了挽自己耳边的碎发,再次露出一丝鼓励的微笑。
这个年轻的妇人,她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徐生抹了抹眼泪,缓缓的站起来,这一次不再是唉声叹气,而是浑身充满了动力和温暖。
“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仅此一次。”沈心怡随之站起来,嘴角向上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夫人,我……”徐生似乎还想说什么。
“回去吧,你没病,尽力就好。”沈心怡优雅的背影留在了徐生的视线中,她扬了扬手,只是徐生不知,那是再见的意思。
“请问,平安堂怎么走?”外人面前耍帅,跑了这么远,回来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沈心怡苦笑着,穿梭于咸阳的大街小巷中。
“大夫人您看!”街市上,定北侯府的马车里,红笺刚服侍完颜氏,漫不经心的一掀车帘,却是看到一个莽撞的身影。
“是她!”颜氏顺着红笺手指的方向看去,“停车!”
她又出府了!不是让膳房给她送去必要的吃食了吗?为何还要出府?还是一个人?堂堂定北侯府大少奶奶,挤在人群中,还和那些乡巴佬言谈?成何体统!果然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下贱胚子终究是下贱胚子!
颜氏气得将车帘用力放下。
“大夫人,要带她回来吗?”红笺试探性的问。
“现在把她从人群中带上来,定是会丢了定北侯府的脸!红笺,你下去跟着她!看她去哪?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带回来。”颜氏阴仄仄的说完,红笺下,马车走。
贱人!这么冷的天!害我不坐马车改步行!红笺一肚子怨气,气呼呼的跟上那个优雅的身影。
“平安堂!”
平安堂的门口,红笺看着沈心怡提裙进门。
她去医馆干什么?身子不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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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受罚
“沈娘子回来了!”董慈望见沈心怡进门,一脸释然。
真让人担心啊,撂下一句话就跑了,之前还把徐生气成那样。
“耐耐,和小睿哥哥玩的开心吗?”沈心怡歉意的向董慈笑笑,换了副哄人的口吻。
“开心。”
“那我们下次再来找小睿哥哥玩好不好?”
还真是能哄,既不说这就走,还留个念想。
“好!”
“跟董大夫和小睿哥哥再见。”
“再见。”耐耐伸出右手,机械性的抓握了几下。
看得董慈和小睿满脸黑线,这是个什么礼节?难道是侯府新规?果然孤陋寡闻了。
“沈娘子请留步。”董慈追了出来。
“方才那徐生……”董慈还在担心他的病人。
以他的医术和口碑,行医至今尚未有一位病人从他的医馆跑出,而且连药也没拿。
“董大夫放心,他没病,不需要吃药,过一阵子就好了!”沈心怡自信道。
“怎么又是没病?”董慈诧异。
前几日大牛在这位沈娘子口中就是没病,今日那徐生分明是有病,却又被她说成是没病!
“放心吧,不会砸您招牌的,他是心病,被我医好了!照他用功的程度,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高中童生试的!”沈心怡本想伸手去拍拍董慈的肩,可手伸出来了,却又突然想到这里是大周,民风淳朴,男女授受不亲。一只手举着,着实尴尬无比,旋即做了个挥舞的动作。
“这大蚊子。”
冬天……蚊子?
董慈一脸茫然的目送着一大一小出了医馆。
“师父,这药要不要给徐生送去?”小睿不知何时站在董慈身后。
“先放那吧……”
她带着那个傻子去了医馆,似乎还和那老郎中很熟?
红笺一路跟着沈心怡,怎么都想不通。
“大少奶奶!”拐了个弯,明显人少了许多,红笺快步上前。
“红笺?”沈心怡诧异的向后看了看。
门房不是说她陪大夫人一起出门的吗?为何只见红笺,不见大夫人?
“大少奶奶好巧!大夫人听说您又出门了,特命奴婢出来接您,大少奶奶您要是没什么事,就快回府吧,免得大夫人惦记。”
说得真好听,还“特命奴婢出来接”,用什么接?怎么不见马车?分明是路上瞧见了,让你一路跟踪过来的吧!虚伪!
沈心怡撇了撇嘴,“走吧。”故意拉了很长的尾音。
前脚刚进侯府。
“大少奶奶回来啦!”门房这次总算没喊错。
“红笺姑娘,大夫人已经回去了,二少爷也刚回来。”门房又说。
看来自己的行踪就是这般暴露的,果然是侯府的大丫鬟,府里人的动向了然于掌。
“烦请大少奶奶随奴婢去趟福园,大夫人有请。”红笺一副强行拉去的表情。
早料到你们串通好了。
“嗯,等我一下,我回去换件衣服,随后就到。”沈心怡瞥了眼红笺,抬头挺胸的拉着耐耐往兰苑去了。
漂亮。既没说不去,还强调了换衣服。服从、礼节都做到了。
看你还能跩几时?红笺咬咬牙,气鼓鼓的看着沈心怡的背影越来越远。
“耐耐,快去找言诚哥哥到福园去,就说心娘在福园。”
“昂!”
耐耐蹬蹬的脚步声跑远,沈心怡换了件衣服,往福园而去。
定北侯府的二少爷,舍命相救,看起来对自己还蛮好的,更何况还吃了自己一顿梅菜扣肉。
“见过大夫人。”也不知道该叫什么,按理说上面坐着的那位是自己的婆婆,应该叫娘,可不是听说是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吗?自己又那么招人嫌弃,还是直接尊称大夫人的好!沈心怡一番推断,却是明智的选择。
“去哪了?”颜氏冷冷问话。
“府中憋闷,外出走走。”沈心怡实话实说。
“和谁?都去了哪里?”
“耐耐,街上闲逛。”
“啪!”手掌重重的拍在几案上,“放肆!”颜氏随之喝道。
“我犯错了?”沈心怡抬起头,一脸茫然。
“身为侯府大少奶奶,妇德尽失!公然在街上行走且不说,还和陌生男人攀谈言笑。来人,家法伺候!”颜氏大手一挥,两个婆子提着早已准备好的木棍气势汹汹的上来。
看样子,这是要打板子了!也不知道定北侯的家法是多少下,大概颜氏的嘴巴就是规定吧!
“求大娘手下留情!”正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急火火的传入,顾言诚尚未站稳,便直接铺跪在地上。
沈心怡嘴角微微弯了一下,耐耐真给力,言诚真及时。
“你怎么来了?”颜氏漫不经心的问。
“大娘,言诚偶然路过,听闻嫂嫂犯错,特进来求情。”
“哦?”颜氏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大哥不在,嫂嫂是言诚替大哥娶进门;大哥回来,言诚自当奉上当日娶来的嫂嫂。可若是大娘您这一打,怕是大哥回来怨记,言诚无力承担。”
“放肆!她犯了错,就该受罚!府里什么时候改了规矩,要一个晚辈来教训长辈?!来人,给我打!”
说话间,两个婆子已是把沈心怡架上了条凳。
这架势,这要是打,非死即残。
沈心怡心头一沉。
“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门房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了进来。
“毫无规矩,没看见这处置家法呢?”颜氏瞥了一眼。
“大……大夫人……”门房好不容易把气儿喘匀了,“老爷……老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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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老爷
“在哪?”颜氏眼中一惊一喜,抛下已上条凳的沈心怡,更不理跪在一旁求情不成的顾言诚。
“小德子快马加鞭禀报,说老爷已行至城门口,让大夫人您早作准备,迎接老爷回府!”门房终于完成了他的使命。
“这么快……家里……家里……”颜氏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了仪,自言自语,语无伦次,甚至连连搓手。
沈心怡费劲的在条凳上抬起头,判断着那是紧张,外带兴奋过度。
“快!快准备着,速速迎接老爷!”颜氏来回走了几步,终于停下了。
“大夫人……”红笺立于一旁,手里死命的撕绞一方丝帕,眼神示意着堂中的条凳。
“打,给我拉去柴房打!”颜氏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的心不在焉。
犹豫不决,正是反击的好时候,又加上了老爷这剂催化剂。
“大夫人,若是心娘当真犯错,您要责罚心娘,心娘无话可说。可是方才您口口声声说心娘妇德尽失,乃是因公然在街上行走,还和陌生男子攀谈言笑,心娘委屈。”沈心怡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她什么时候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不是一贯的逆来顺受,任人宰割吗?
颜氏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若不是身边红笺扶了下,差点没站稳。
“你委屈?”
“是,若大夫人说公然在街上行走乃是失了妇德,那咸阳大街便不应见到一位女子,可心娘却在街上遇到红笺;若大夫人说心娘和陌生男子攀谈言笑便是有失妇德,那前去平安堂问诊的病人中,就该都是聋哑之人,或面瘫之人。心娘不是一人擅自出府,心娘带耐耐同行;心娘不是肆意离府,心娘和门房报备。试问大周哪条法规写明,女子不得于街市上行走,不得与人攀谈?又试问侯府的家规何在?大夫人找出来,心娘心服口服。”
“你!”颜氏整个人彻底坐在了椅子上。
“哗啦”一声,手碰倒了几案上的茶碗。
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条理清晰,层次明确,若真要责罚,恐怕红笺也难逃板子;若是真要拿家规出来,怕还真没有一条如颜氏口中所言。
“放肆!你在和谁说话!”颜氏再次拍桌子瞪眼。
沈心怡平心静气的看着,却是毫无惧色。
话也说了,该噎的人也堵了,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总不能把事情做绝了,再被饿死一次吧,毕竟这个家里,平日里她最大!还有,老爷快回来了,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吧!
沈心怡思踱着,嘴角微微放松了下。
“大夫人,心娘知道今日没有向您禀报就出府乃是心娘不是,心娘自愿领罚,甘愿禁足兰苑七日。可今日也是事出有因,大夫人和红笺都不在,心娘就行使了一把大少奶奶的权力。若是下次再想出府,必先提前告知。”又是一番噎人。
颜氏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反了反了!
想要发火,却又不能打了自己的脸,既然人家肯服软,又给你找了个台阶下,更何况老爷说话就进门了,若真要闹起来,怕是给老爷凭添了心堵。这口气……颜氏是记下了!
“算你识相!就按你说的,兰苑禁足七日!带下去!”
哪里有什么人会带她下去,颜氏抛下这里的烂摊子,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早就急不可耐的奔赴门口去了。
“快起来。”见众人散去,顾言诚这才轻轻将沈心怡搀扶起来。
“没受伤吧?都是我不好,我……我真没用……”顾言诚干净的眼睛中透出不安和自责,一丝淡淡的忧伤漫上了他的面容。
“没事,亏是你来得及时,帮我拖延了时间,若是不然,等老爷回来,我说不定难逃几棍家法呢!”沈心怡不以为意的笑笑,右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她居然这么轻松,她不在意吗?丝毫没有畏惧,更无哭闹不休。顾言诚的心里一半是怜惜,一半是纠结。
“爹说话就回来了,这里怕是不宜久留,我送你回兰苑,然后也要去迎接爹。”顾言诚略有不安的张望着门口的方向。
“我无碍的,自己走回去就好。你快准备准备吧,别为了我再连累了你被罚。”
“如此,你自己小心些,我走了。”顾言诚刚要走。
“哎,回来!”沈心怡唤他。
“何事?”顾言诚疑惑。
“没什么,去换件浅色衣衫,重新洗脸梳头,待会见了老爷,主动上前搀扶他,并汇报你近来进展。”沈心怡叮嘱了几句,浅浅的笑着,款款抽身而去。
“浅色衣衫?重新洗脸梳头?”顾言诚不解,自言自语了一番,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府里即便是下人都要穿得花枝招展、色彩艳丽。奈何要我着浅色衣衫?重新新联梳头?又不是妇人家,还需梳妆打扮?
一番自嘲,本想径直迈向大门的腿脚,终究还是朝馨园折返。
“耐耐,你见过老爷吗?”兰苑里,沈心怡无聊的趴在床上,耐耐则伏在床边瞪着她看。
“嗯。”
“老爷叫什么名字啊?”
摇头。
哦,这个问题问得深了,府里上下都是敬称老爷,哪里有人敢直呼其名。
“那,老爷长什么样呢?”又问。
“大胡子。”
大……胡子,这叫什么描述!沈心怡差点没笑出来,不过,这真的是很好辨识的特征。
定北侯的马车前呼后拥、排场颇大的进城了。
颜氏不愧是持家的好手,平日里事无巨细,均在她的掌控之下。即便定北侯突然回来,别苑里也绝不会有混乱的场面。
训练有素的家仆们分列大门两侧,颜氏立于中央,顾言诚陪曹氏站于一侧,素锦拉着绘春隐低头隐在后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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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出事
“老爷,您回来了。”随着颜氏翘首以盼的表情,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不甚高大的身躯却是挺的笔直,尖利的眼睛虽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四周,却是倏的一下透出与生俱来的高贵,似乎他无需开口,早已是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这就是定北侯顾寅凯,半年前差点被人陷害冤死狱中,而今立身大殿,俯仰天地,依旧是朝堂上举重若轻的中流砥柱。
颜氏本想伸出手臂相接,却被他负手捋袍的避开。
官靴再次准备迈进之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旁袭来。
“爹,您回来了,孩儿有好消息要向爹禀报。”顾言诚修长白皙的手,彬彬有礼的示意着顾寅凯前行,顾寅凯平淡不惊的眼底,倏的掠过一丝波澜。
二十岁的顾言诚,一袭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袍,领口袖口均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发束起戴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衬出他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处浓妆艳抹的众人之中,似璞美珠玉熠熠生辉。
这孩子,才半年不见,竟……
顾寅凯紧绷的嘴角微微放松了些,继而弯出一个舒心的弧度,“走吧,进去坐下说。”
望着父子二人快步前行的背影,颜氏的眼眸凌厉的扫过曹氏。
这小子,方才还想责斥来着,老爷今日回府,众人都重彩以待,他倒好,穿得如此清简,旁人不知,还以为是在府中受了气。想不到老爷千里迢迢的回来,竟是看也不看我们一眼,直接和他进了府门!
曹氏丝帕掩口,虽是嘴角不动,可眼角却是略过一丝得意。
只有你儿子才配老爷疼爱吗?言诚即便不武,庶子也能同嫡子争辉!
似乎是有些明白为何心娘要让我换身淡色的衣衫了,不争不抢,却是一枝独秀的亮眼,又让风尘仆仆回来的旅人心情舒平。
顾言诚心中一阵暗喜。
曾几何时,他只敢隐在曹氏身后,隐在众人之中,虽鲜衣,却泯然众人。
“什么好消息啊?”顾寅凯堂屋坐定,抿了口红笺献上的茗茶。
“半年来,孩子潜心读书,已是读完了《春秋繁露》、《史记》和《资治通鉴》,《周髀算经》和《九章算术》孩儿也有在研读,师父说,过了年孩儿参加会试大有把握!”
“哦?半年来言诚都学那么深了?”顾寅凯放下茶碗,面色上露出惊喜。
“言诚这孩子这半年来的确用功,府中上下也是有目共睹的,唉……只可惜文采再好,即便日后入朝,也终究是个文官……”颜氏从旁漫不经心插道。
听闻颜氏这番话,顾寅凯的眼中光彩锐减。
“若说这也怨不得言诚,娘胎里带来的不足。”颜氏又补了一刀。
曹氏敢怒不敢言的从旁立着,长长的衣袖盖住了紧握的拳头。
“所以说,侯府娶亲,素来马虎不得,将来言诚的婚事切不可草率。”颜氏又缀了一句。
“哼。”顾寅凯听闻这话,却是重重的盖上了茶碗。
颜氏立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本是想打压曹氏和二少爷的暂时上风,却不想竟砸了自己的脚。
正迟疑下一句该说什么能挽回局面,突然。
“啊!”堂下一阵惊叫,绘春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绘春,绘春!”素锦惊呼一声,旋即追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顾寅凯大惊。
“让老爷见笑了,近来绘春的失心疯犯得愈加勤了些,连大夫都束手无策,想来为了绘春,为了侯府的面子,还是绑在芳园的好。咸阳是个平静地,过了年就让绘春在此安心养病,无需随我们回去了。”颜氏不动声色的提着。
“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顾寅凯挥袖起身,面色严肃的往书房去了。
“去,准备绳子。”见顾寅凯走了,颜氏再次恢复了那副冰山面容,缓步向外走去。
侯府别院中,绘春前面跑,素锦后面追,素锦身后跟着一众家仆,颜氏不紧不慢的走在最后。
曹氏本想跟去看热闹,偏才刚受了颜氏的奚落,生怕再中了颜氏的圈套,惹得老爷不悦,拉着顾言诚快步往馨园去了。
“娘,绘春妹妹又犯病了?我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帮上忙!”顾言诚心急,甩开曹氏的手,一转眼的工夫就没了影。
“言诚,言诚,你慢点……”曹氏急切的叮嘱。
“绘春啊!跟娘回去吧。”假山前,绘春终于停住脚步。
“三夫人,得罪了。”红笺一手捂着跑岔气的腰部,一面眼神示意家仆上前捆绑。
“谁敢动我的绘春!”素锦展臂相护。
“三夫人,这是大夫人的意思,也是老爷的意思,为了绘春小姐好,也为了您好,您还是识相些,毕竟老爷才刚刚回来。”红笺终于喘匀了气,尖刻道。
“不……不……不能绑……”素锦连连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绑!老爷第一天回来就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把这个疯子给我绑起来,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芳园半步!”颜氏已是慢慢跟上,见众人迟迟不动手,厉声道。
“大夫人,求您,求您不要绑绘春,素锦求您,让素锦来照顾绘春吧,素锦……”素锦跪地求情,可话还未说完,绘春又像疯了似的大呼了起来。
“快绑!把她的嘴巴给我堵起来!大夫都无策,难不成让这个疯子继续胡闹?”颜氏疾声道。
“是!”几个家仆迅疾冲了上去,正欲捆绳。
“大娘!何不让嫂嫂来试!”一众家仆强硬的在和绘春抗争,看着绘春被弄伤的手臂,顾言诚心痛不已,快步上前。
“她?!”颜氏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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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歪道
兰苑里,沈心怡正和耐耐下五子棋。
实在太无聊了,无任何娱乐的大周,不让出门,还要打发时间……
沈心怡在地上用石头画了几个格子,找了一堆石子儿,又搓了一堆纸团。
石子给耐耐,纸团自己留着,算是区分黑白子。
耐耐虽智力发育迟缓,可记忆力却是惊人,五子棋的下法,沈心怡只教了一遍,耐耐就烂熟于心。
等颜氏带着一干众人又是乱七八糟的闯入之时,俩人正蹲在地上不亦乐乎的玩五子棋。
“堂堂大少奶奶,整日和一个傻子混在一起,居然还学会了蹲着!”颜氏牙缝中狠狠挤出这句。
“大夫人息怒,奴婢这就去叫她出来。”红笺快步上前。
“咳咳。”没有任何称呼,只是清了清嗓子。
这也可以?原来这就是侯府规矩?
“红笺,下次进来时记得敲门,还有称呼,别忘了。”沈心怡早就听到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余光瞥了眼红笺,继续道:“我虽禁足,可说到底还是大少奶奶,这点礼仪想来红笺素来知晓。”
好个牙尖嘴利的心娘,说得好!前番多听说你备受欺负、逆来顺受,想不到大难不死,竟是这番改头换面的豪爽!
顾言诚跟在一旁,心中暗暗叫赞。
“你……”红笺抿了抿嘴,到底还是忍住了,“大少奶奶,绘春小姐又犯病了,大夫人让您去瞧瞧。”
“哦?大夫人吗?不行啊,我禁足呢,要等七日才能出去。”沈心怡头也没抬,尽管她的余光早就撇到了院中的颜氏。
好个睚眦必报的小贱人!颜氏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
“嫂嫂,事情紧急,您若不救,绘春可就要被捆绑在芳园禁足长久了。”顾言诚一见沈心怡不应,急了。
“哦?事情紧急啊?那也得大夫人发话才行,不然我可不敢随意进出兰苑,以免备受家法责罚。”沈心怡停下手,微微侧头,像是在等颜氏的下文。
这贱人太绝了,方才说不去也是她,现在有余地也是她,敢情成与不成都在我身上,若不许,便是怪我禁足于她;若许了,又是怨我出尔反尔。
颜氏的腮肉在跳动,手心里第一次有了发冷的感觉。
“你去瞧瞧,若有本事就去试试,都是侯府的家事。”颜氏冷冷道。
“好吧,二少爷说的对,事情紧急,那我就去看看,耐耐,这盘棋你别动哈,等我回来再下!”沈心怡拍拍手起身,像是给了极大的面子,临行前又叮嘱耐耐。
这贱人!敢情说去买的还不是我的面子!颜氏的手开始发抖了。
“嫂嫂这边。”顾言诚眼中大喜,伸手示意。
等等,刚才她说什么,下棋?转身瞬间,顾言诚瞥了眼地上的五子棋。
乱七八糟的格子,一堆石子,一堆纸团……这也叫棋?顾言诚不懂了。
假山那边,绘春依旧大呼大叫,又蹦又跳。
素锦紧紧拥着她,丝毫不愿让人近前来捆绑。
沈心怡上前,点头示意素锦离开。
“放心,有我。”只轻轻一声,素锦便自然而然的送开了手。
心娘的眼神……素锦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充满了信任。
“绘春,还记得我吗?”片刻的停顿。“你看那边有好多石头,我怎么都数不清呢?来,你帮我咱们一起数,一,二,三……”沈心怡站在绘春面前,起初是柔声细语,继而便是轻轻拉过她在数石头。
第三声刚数完,绘春突然停住了蹦跳和大叫,瞳仁里充满了安静,继而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这是怎么了?”素锦担心。
“无妨,她累了,让她回去睡一会,晚饭时再来叫我。”沈心怡轻轻拍了拍素锦的手。
“她待会醒了要是还冲出去怎么办?”素锦依旧不放心。
“放心,回去给她上点药。”沈心怡好看的笑着。
“她真的睡着了?站着睡着了?”素锦诧异道?
“是的。”沈心怡耸耸肩,做出舒缓的表情。
“那,怎么带她回去,要是把她吵醒了……”
“你们几个来抬一下,好生照顾绘春小姐!”沈心怡招手示意了一下,几个跟在红笺身后的下人傻愣愣的走了过来。
这……真能抬吗?
万一给碰醒了,又疯上了可怎么办?
要不要绑起来啊?
或是去找个软轿来抬?
几个下人各怀心思。
唉……真是没用!沈心怡看着他们面色生疑的怂样,一阵叹息。
“帮我一下。”只轻声示意了一下素锦,瘦小的沈心怡就把睡着的绘春背上了肩。
还真是重啊!
这么折腾居然都不醒?!顾言诚站在一旁,看沈心怡费力的背着绘春艰难前行。
“给我吧!”又是那个清朗的声音,淡淡的带点薄荷气。
“言诚。”沈心怡的眼中露出惊喜。
当然,这惊喜一半是来自及时的协助,但多半是来自对今日扮相上的赞许。
“这就好了?”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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