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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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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出事

    …………

    顾诤诏一行人再次回来的的时候,帐篷四周已是加固了稳稳的石块和树枝。

    苏莫茗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的坐在顾诤诏的大帐中。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诤诏只觉得一丝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苏苏,出什么事了?”顾言诚抹了一把头上的雨水,紧跟着问。

    “心娘,心娘不见了。”苏莫茗抽泣道。

    “她去哪了?”顾诤诏一把揪住苏莫茗的衣领,满是雨水的脸上怒气冲天。

    “方才……我……我以为耐耐不见了,所以……去告知了心娘,让她一起去找,谁知耐耐竟是在净房,我想去拉住心娘时,她已经冲进了山林……我怕我们一个找一个,再让大家找,就没出去,眼下雨这么大,心娘她……她还是不见回来……”苏莫茗说着,早已是泣不成声。

    “你这个……”顾诤诏怒意更甚,狠狠的松开苏莫茗的衣领。

    “大哥,我随你一起去找。”顾言诚同样焦急万分。

    “不必,你待在这!看好你媳妇!看好耐耐!”

    迅疾的脚步声冲出时,帐篷外早已是大雨如柱。

    “心娘!心娘!”顾诤诏的声音瞬间被湮没在无边的暴雨中。

    “顾将军,我们去那边找找!”雷川带着几个随行的将士,艰难的冲进树林。

    雨,越下越大。

    前去找寻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只是不见沈心怡的踪影,同时也不见顾诤诏的影子。

    “雷川,你干嘛拉我回来!我姬风就是把这片林子给掘了。挖地三尺,也要把大少奶奶找出来!”独臂的姬风甚是激动。

    “姬风,你冷静点!咱们这是去京中复命!这片林子这么大,万一咱们和将军失散了,大少奶奶再回来了,岂不是耽搁了军情大事!”雷川一字一句说道。

    “胆小鬼!你看!哪里有大少奶奶的影子!连将军都没回来!”姬风激动的说着,正欲再次冲入无边的黑暗中。

    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摇晃着朝帐篷走来。

    “顾将军!”雷川一眼认了出来。

    和姬风一道,将早已狼狈不堪的顾诤诏搀扶进大帐。

    “大哥,嫂嫂她……”顾言诚早已焦急的等在大帐之中。

    本是抱着一丝侥幸。以为那女人已经自己回来了。

    “她回来了吗?”顾诤诏开口急切的问。

    “大哥,你找到嫂嫂了?”顾言诚同样急切的问。

    大帐中,空空如也,雷川拉住激动的姬风。几个将士一身泥雨。狼狈不堪的喘息着。

    “都回去休息吧。”半饷,顾诤诏大手一挥。

    “将军,不去找了吗?”姬风情绪不能自己。

    “林子太大,风雨太大,又是暗夜。都回去吧,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会笨到让自己身陷危险的。”顾诤诏说这话时,声音明显在发抖。

    “是啊。都回去吧,心娘说不定也在等着天亮雨停。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啊。”一屋子人正固执得不愿离去,苏莫茗的声音和她那身形一起走了进来。

    顿时,屋内没人再说话,几个将士把头别向一边,仿佛没看见她一样。

    顾诤诏心烦意乱的紧闭双眼,只有起伏不定的胸脯,在昭示着他的情绪。

    顾诤诏,你心疼了吧?你也知道心疼啊!当初你将我娶进门时,又是如何待的我?苏莫茗水样的眼睛中飘过一丝森寒。

    “走吧,回去照顾耐耐。”顾言诚一把拉起苏莫茗的手,意欲将其带出大帐。

    用力的甩开,顾诤诏!你这是做给谁看呢?是在气我吗?对!就是我使的坏,怎么了?当日里你既是骗我在前,又辱我在后。枉我堂堂刺史小姐,对你一往情深,却要终日与你伯婶相称……你既害我至此,我伤不了你,便拿你身边的女人下手!

    苏莫茗那一张精致的小脸,拂过帐帘的时候,分明闪过一丝凌厉。

    哪里是什么耐耐不见了,分明是她苏莫茗故意为之。

    瞅准了顾诤诏等人外出,故意哄骗耐耐饮下加了泻药的茶水,趁他如厕之际,跑来和沈心怡求助。

    雨,越下越大,整夜未停。

    天际发青之时,树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顾诤诏闻声迅疾的掀开帐篷,其实他是一~~~夜未眠。

    两个身形壮硕的男子,满身是泥水的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想不到这趟出来,还能尝个鲜,那滋味真是不错。”打头的男子虽是一脸疲惫,可声音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嘚瑟。

    “大哥,跟着您真是吃香喝辣,连那么嫩的都能尝到……”身后,另有人一脸坏笑的附和。

    “快走吧,还得赶路,这荒山野林的,几天没开荤了,能碰上个嫩的也是老天爷待我们不薄!”打头的男子笑应。

    许是这一问一笑的声音,在这雨过天晴的树林里尤为突出,不仅是顾诤诏,便是连同雷川、姬风等人,也都悉数出了帐子。

    “将军。”姬风的独臂紧紧的握住腰间的长剑。

    昨夜,暴雨,一独身女子未归……眼下又是钻出来这么两个男子……其言谈……

    “将军,您看!”便是在姬风和顾诤诏都处在崩溃的边缘之时,雷川的声音陡然响起。

    循声而望,树林中那纤瘦的身子,分明就是沈心怡!

    “沈娘子!”姬风喜出望外,快步奔了过去!

    自那日城楼上被救下之时,沈心怡俨然是赐予他第二次生命的恩人。

    一身的泥水,衣衫不整,发丝散乱,手臂上分明是伤痕,还有眼角和脸颊处,红通通的肿了一片。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娘子……”姬风只觉得心中一身揪痛。

    此刻,顾诤诏也是闻声赶到,此情此景,让顾诤诏犹如一头发了狂的狮子,红着眼睛想把所有的活物撕咬!

    “沈娘子!沈娘子!”便是在姬风再次呼唤之时,沈心怡早已是站立不稳,摇晃着昏倒在顾诤诏的怀里。

    好轻啊!

    顾诤诏来不及抹擦眼中的泪痕,只一个打横抱,将沈心怡轻轻的托抱起,直入大帐。

    “嫂嫂,嫂嫂!”闻声赶来的顾言诚惊慌失措的呼唤。

    “心娘,心娘,你怎么了?”随之,苏莫茗也扶在床边,脸色煞白。

    “滚!都给我滚!”大帐中,顾诤诏的嘶吼让所有人退避三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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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原谅

    轻轻将怀中的人儿抱上床;

    轻轻捋过她湿乱的发丝;

    她的脸红肿有泥水,她的手臂柔软无力有伤痕……

    顾诤诏的手轻轻伸向沈心怡的衣领,湿哒哒的衣衫,残破不整贴在身上。

    这凌乱的衣衫包裹下,想必那身子也是饱受了……

    顾诤诏一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两人的对话,又看到此刻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心怡。

    那颗坚硬铿锵的心,不知为何竟像被揪扯得四分五裂,痛的伤痕累累。

    眼睛血红的想要吃人,倏的站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一把扯过自己干净衣衫。

    …………

    宽大的墨袍犹如暗夜中迅猛的蝴蝶,展开着双翼,完完全全的包裹住沈心怡冰冷的身子。

    墨袍加身,残破的衣衫瞬间掉落脚下。

    只是,那光洁明艳的身子,一览无余的呈现在顾诤诏面前时,有的却不是惊艳和惊叹,只有心痛、心痛……

    “将军!”雷川一直守在账外,待到见顾诤诏疾步而出,忙拱手做待命状。

    “走!”顾诤诏正欲抬脚。

    “将军,那对恶人已是被囚,听后将军发落!”雷川再次拱手,言语中甚是森寒。

    “让我去看看心娘吧,都是女子,我也能帮上忙。”苏莫茗虽被顾言诚拉着,可依旧是不管不顾的在大帐前不走。

    其实,她是害怕了。

    本是打算让沈心怡吃点苦头。最多是淋个雨,生场大病……没曾想竟是会遭遇被恶人所……

    那是他顾诤诏的妻,纵然顾诤诏对不起她苏莫茗在前。然女子对于女子……看到她伤痕累累的倒在顾诤诏的怀抱里,苏莫茗感同身受。

    对不起,心娘,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的……

    本性善良的苏莫茗,她本不是想伤害沈心怡,却不想沈心怡却着实因她而伤……

    “大哥,让苏苏去看看嫂嫂吧。说不定她可以帮上忙……”顾言诚从旁好言相劝。

    “滚!”只一声低吼,只留下顾诤诏迅疾有力的身影。

    大帐就在那里,却是无人敢进入。

    …………

    “大爷。大爷饶命!”这边两个男人被捆绑在地上,望着杀气冲天的顾诤诏,哆嗦着求饶。

    “嘶啦!”一声凌厉的刀剑声,那是顾诤诏的剑已然出鞘。

    “大爷饶命!”其中一个男人闻声瞬间昏死过去。另一个吓得裤子湿透。不住的求饶。

    “将军,他们欺辱了夫人,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就让末将将他们千刀万剐!”姬风情绪激动。

    等等,欺辱了夫人?!

    其中一个人依旧清醒的人,似乎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大爷,大爷饶命,小的,小的不认识什么夫人。也并未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依旧是不住的求饶。

    “你说什么?”顾诤诏的眼皮跳动了几下,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杀气腾腾的凑了过来。

    “大爷。大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人依旧在哭着求饶。

    “说,你们昨晚在林中做了些什么?!”顾诤诏单手紧紧的揪住那人的衣领。

    “昨夜大雨,我们兄弟二人在山洞避雨,就……就猎了只兔子,然后烤了吃了,味道很是鲜嫩……”那人结结巴巴道。

    “有没有遇到一个女子?”顾诤诏明显感到自己的心松了一大截,可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

    “女子……大爷,这荒山野岭的,想遇到只母兔子都难,哪来的什么姑娘……”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顾诤诏觉得,这是他长这么大,听到的最让人舒坦的一句话。

    “将军,您去哪?这两个人……”姬风迟疑间,顾诤诏早已没了踪影。

    大帐中,沈心怡微微动了几下眼皮,慢慢苏醒了过来。

    张开眼睛,那个冷峻如刀刻般的面容,温柔的离自己很近很近。

    “嘶……”刚想挪动身子,不想却是牵扯到了手臂上的伤痕,下意识的呼了一声。

    “别动,你有伤,躺着。”顾诤诏有些慌乱的探身,正欲掖好沈心怡的被角。

    下意识的低头,无意间竟是看到了自己身上早已不是自己的衣衫。

    慌乱的抬眼。

    “我换的。”顾诤诏也不遮掩。

    好吧,没什么可说的,本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媳妇。

    只是……

    沈心怡只觉得自己的脸上阵阵发烫,那真的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下意识的想往被子里缩,却不想手腕被顾诤诏抓住。

    “告诉我,昨晚你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拜托,人家才刚苏醒好吗?

    “苏苏说耐耐不见了,我心急便去找,结果迷了路,掉进了捕猎的兽坑,擦伤了手臂和脸,好容易才爬了出来。”

    “真是笨死了,你竟然会掉进兽坑!怎么没有喊人?”顾诤诏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身下的沈心怡。

    “我急着找耐耐,竟是没有留神脚下。谁说我没有喊,我喊了你整整一~~~夜,风雨太大,你哪里能听得到!我就自己试着踩着石块攀爬了出啦,坑壁湿滑,每次都半途掉下,结果就是这样……”

    沈心怡的话尚未说完,自己竟是被一个宽厚结实有力的拥抱给包裹了起来。

    瞳仁瞬间惊恐得不行。

    “喂!顾诤诏!”嗓子里挤出这声,却是早已被他的热烈给堵上。

    这个蠢女人!她真是善良得有些可笑!

    就为了那么个小傻子,冒着那么大的雨,还弄得自己一身伤……

    她刚刚说什么?叫了我一~~夜?!

    怀中的人没有挣扎,顾诤诏微微闭上眼,只觉得心中一阵幸福。

    “她真的是好善良啊!我居然还……”大帐外,苏莫茗隔着薄薄的帐帘,把沈心怡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

    “心娘,喝碗姜茶吧。”再次进来时,虽然是没有得到顾诤诏的许诺,苏莫茗早已端着一盅热热的姜汤,走了进来。

    “心娘,昨晚是我粗心,没有找寻清楚,害得你这般伤痕。”苏莫茗放下汤碗,满脸歉疚。

    “你也是担心耐耐,无碍的,小伤,几天就好。”沈心怡好看的笑着。

    她真的是好豁达,一个人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还能如此释怀。

    苏莫茗只觉得鼻子酸酸的,转身走了出去,去给沈心怡烧洗澡水了。

    自然那两个无辜的男子也是获得了自由,且不论他们是如何思索,反正能保命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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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京中

    京中,太子东宫。

    “太子殿下,那顾诤诏您真的打算那么处置?”小玄子跟在一旁,面露忧色。

    “哼,敢和本太子作对!本太子倒是要看看他有几个胆!”太子咆哮着,一只大手种种的拍打在几案上,震得杯盏摇晃欲坠。

    “可……可是此番前去北方……”小玄子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他不是大周最勇武的常胜将军吗?无妨,就让他带两万人马,若是能回来,便是算他的本事;若是回不来,就是他的命!”太子的声音不容有一丝质疑。

    分别了顾言诚和苏莫茗,自雍州一路北上,快马加鞭,顾诤诏还不知道京中等待他的只有区区两万人马,而此时的北方,作乱的叛军却是纠集了十万兵马。

    本就是个必死的局,高寒、劲敌。

    朝堂之上无人感应,当日里远在咸阳的顾诤诏又岂会知道,太子早已在皇上的耳边吹了风。

    此战,非顾将军莫属!

    不过,太子也许是低估了顾诤诏的脾性。

    倘若当时顾诤诏真的在朝堂上,此战也是非他莫属的。

    一马当先、从不服输的性子,精湛的武艺、精妙的策略……虽是入行伍时日不长,却早已不知啃下了多少难啃的骨头。

    “太子殿下,顾诤诏马上到城门口!”小玄子打探归来。

    “走,送送他去!只怕是最后的机会了,一定要去送送”太子眼睛眯成一条缝。一丝寒意闪了出来。

    京城,城门前。

    两万人马早已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大周的皇上亲自送在城门口。早已是旌旗四起,虽未远行,却早已有风萧萧兮的悲壮。

    “顾将军此番前去山高路远,多有凶险,还望一切以大周江山社稷为重,为黎民百姓拼得一方安稳。”

    “皇上放心,此战不胜。诤诏不归!”顾诤诏跪拜。

    “顾将军,那我们就在此期待您凯旋了。”太子跟在皇上身边,本是一个庄重肃穆的场合。偏偏说得云淡风轻。

    “承太子殿下吉言。”顾诤诏再拜。

    忽而转身,疾步快行。

    一辆马车跟在顾诤诏战马的旁边。

    轻轻扶过一个娇小的身子,送进马车。

    等等,那是……

    太子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沈心怡!那个女人是沈心怡!

    顾诤诏你个混蛋。老子让你去北方送死。你居然带着沈心怡!

    你……绝对是故意的!

    眼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上了别人的马车,眼看着那马车越行越远,太子心里那个悔啊!

    “言诚哥哥,心娘什么时候回来?”雍州,苏乐山府上,耐耐一直跟在顾言诚身边,天真的发问。

    “不会太久了,耐耐放心。”顾言诚轻轻抚摸着耐耐的头。

    “那。耐耐想心娘了怎么办?”

    沉默。

    她一个女人家,之前只是个小乞丐。从未出过院门,更何况是那高寒的北方……

    “耐耐,你想去找心娘吗?”顾言诚俯下身子。

    “想!”耐耐的声音脆脆的。

    “嘘!”顾言诚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左右看了眼四周,警觉道:“耐耐,这是你和言诚哥哥的小秘密,我们不告诉别人,瞧瞧的去找心娘,好不好?”

    这回耐耐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跟着师正先生,虽然时日不多,可耐耐的进步却是突飞猛进的。

    识记过人、过目不忘。

    很快就读完了师正先生几乎所有的藏书,如今虽在雍州,也是自娱自乐的阅读着苏乐山的藏书。

    “你们这是要去哪?”一个清丽的女声。

    “我们……”便是在顾言诚准备带耐耐直奔北方的时候,苏莫茗总是以一种不经意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既是做了你的妻子,你就这般抛下我不管不顾的去北方?”苏莫茗发问。

    “苏苏……我不过是带耐耐去看看嫂嫂……”顾言诚辩解。

    “就是要看,也不能少了我!”苏莫茗说罢,快步走上前,站在顾言诚的面前。

    “昨日听爹爹说,这本就是太子设下的一个局!说是当初因为个人恩怨过节……”苏莫茗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

    “太子?局?”顾言诚怔住了。

    犹记得那日倒是听说了太子书信一封,说是要带心娘去宫中,隔日便是知道了大哥和大嫂坐实夫妻的事实。

    虽然当时的心情很是复杂,可一想到心娘借此留在大哥身边,总好过去什么太子的东宫……

    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大哥竟是惹上了太子。

    “两万人马敌十万乱军。莫说是山高路远,就是保存实力面对面的打,也是不公平的!”苏莫茗气恼道。

    “两万敌十万?”顾言诚惊呆了。

    他原以为大哥作为大周最年轻的常胜将军,虽然这次是北方,可也不至于……

    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这么卑鄙。

    “走,去北方!我陪你们一起去!”苏莫茗说着,身子微微向后一闪。

    雍州苏乐山府院外,无数黑甲骑兵早已整装待发。

    “这是……”顾言诚惊呆了!

    “言诚,虽然苏苏无缘和顾诤诏结成夫妻,可终究我苏乐山也是和你们顾家做了亲家。前几日顾寅凯早已书信给我,说明了此番出战的真相,敢欺负我苏乐山的人,那就是和我苏乐山过不去!言诚,外面是5万精兵,你和苏苏先行带领赶去北方,顾寅凯那边已经集结了十万精兵,已经上路。让我们一起去北方助你大哥一臂之力!”苏乐山说罢,大手一挥,院外响起震耳欲聋的呼声,杀杀杀!

    咸阳定北侯的动静,早已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风潮。

    严师正虽是远离朝堂之人,可一听闻事情真相,也是按耐不住。

    自然和顾寅凯一起出征是不可能,然则去趟京城还是绰绰有余。

    “老师!您怎么来了?”太子东宫,严师正风尘仆仆的现身,所有人都愣了。

    “莫要叫我老师!”

    “老师……”太子一直低着头。

    “枉你还叫我一声老师!我严师正没有你这般心胸狭窄的学生!”严师正那张从不表露情绪的脸,终于第一次有了怒意。

    “老师,我……我知道错了。”一语既出,太子俨然知道自己事情败露。

    无奈顾诤诏的两万人马已是出发,想必自己再做什么,也是徒劳了。

    “老师,我错了……”一想到此刻的北方,顾诤诏只带了区区两万人马,与强敌抗争,太子的心,此刻真是纠结了。

    前去接应的心腹早已上路,当初顾诤诏临走时,太子便已然派了人暗中相随,只为了能安全接回沈心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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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入敌

    定北侯的大军这边刚到北方边境,那边苏乐山的队伍也是赶到了。

    此时,顾诤诏率领的两万人马还剩下不到两千,正是陷入困境之时。

    太子殿下派来的那些接应沈心怡的心腹,大部分早已在混战中丢了性命,惟剩下一个,手握着太子的金牌令箭,不屈从的直接闯入顾诤诏的大帐。

    “来者何人?!”顾诤诏问。

    “奉太子殿下之命,带沈氏回京!”那心腹索性直接亮了身份。

    “他敢!回去告诉你家太子!大周朝的律法就是他老子定的,他也不能强夺人妻!”顾诤诏将沈心怡牢牢护在身后,声音里那种慑人的气势,足够让来人肝胆惧裂。

    “顾将军,我敬您是大周的将军,和您说句发自肺腑的话。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您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要和太子反目?唉……”来人的语气软了下来,颇为不解的摇了摇头。

    “滚!”顾诤诏真是一刻都不想看到这些令人作呕之人。

    将士们在前方冲锋陷阵,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他可倒好,安享在东宫不说,还惦记着冲锋在外将士的妻子!

    “报!”一个将士冲了进来,未跪稳直接开口。

    “将军,敌军再次进犯,离我们只有不到五里!”

    “走!”听闻军情,顾诤诏抄起架上的佩剑,大步就要向外冲去。

    “等我!”便在此时,沈心怡抓过架上的一柄短剑。说话就要随顾诤诏一并外出。

    “你干吗?”顾诤诏扭过头来。

    “你说的,以后你去哪,我去哪。”沈心怡应。

    “胡闹!我这是去打仗。你连个剑都不会使,给我好生待在帐中等着!”

    “你才是胡闹!以你两千人马,还都是伤兵残兵,怎么去应对敌军的几万人马?你以为打仗仅凭武艺和胆识就可以了吗?那是去送死!”沈心怡的声音虽是不大,却是字字砸在顾诤诏的心上。

    “那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女流之辈,加入便可以让我们反败为胜了吗?”顾诤诏有些气恼。

    “让我去,没准比你亲自送死的强!”沈心怡也不和他辩解。当真是径直出了大帐。

    “胡闹,快回去!真不该带你来!”顾诤诏吼道。

    “你且让我试试,不放心的话跟着我一起!”沈心怡说罢。再次转身走向刚才来报信的那个将士。

    “知道敌军的大营在哪吗?”沈心怡问。

    “知道,在……”那将士怯怯的抬手,指了一下方向。

    “你想干什么?”顾诤诏突然感到一丝紧张。

    “虽然不确定,但是可以试试。”沈心怡说着。牵过一匹马。颇有些笨拙的爬上了战马。

    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是伴在顾诤诏的身边,可毕竟是身处军营。虽说将士们都知道她乃是堂堂将军夫人,可为了方便起见,一直是男装加身。

    此刻,骑在战马上,俨然就是一个身材瘦小,面容清秀的少年。

    “驾!”清丽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那纤瘦的身子已经在马背上颠簸。

    “真是胡闹!”顾诤诏真是快疯了,双手猛抖一下缰绳。飞也似的追了过去。

    “顾诤诏,你想让敌军的头目对你言听计从吗?”马背上,沈心怡丝毫没有退缩和恐惧。

    “你做梦呢吧?”顾诤诏单手扯住她手中的缰绳,意欲带回。

    “你还记得唐安吗?那日我既然有本事让唐安说实话,今日就有能耐让敌军头目对你言听计从!”沈心怡紧紧握住手中的缰绳,丝毫不让。

    这女人说什么?!

    顾诤诏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旋即被疾速的奔马牵着不由自主的向前。

    的确,当日里咸阳府内,面对隋承业的质问,唐安就是绝口不认,可沈心怡一出现,他竟乖乖的全招了。

    难道说,这个女人,她……

    回想起自从见到这个女人,城楼上姬风的过激行为,还有绘春几次发病的情形……坊间种种对她的颂扬……难不成她真的可以和人心灵相通?就是她所说的医心?

    顾诤诏迟疑的时候,骏马又向前跑了很远。

    此刻,敌军的大营隐隐约约的似乎就在眼前了。

    “顾诤诏,敢不敢让我进去试试?”沈心怡勒住马缰,别过头来俏皮的问道。

    “不行,就是要去,也得我陪你一起!”顾诤诏不依。

    “别开玩笑了,你可是大周的将军,就是化成灰,他们也能认得你!你若是进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我就一个人,可以说是来降的使节,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点规矩我想乱军还是有的吧。”沈心怡笑得很轻松。

    “不行,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顾诤诏不允。

    “只有你知道我是姑娘家。在这等我的好消息!”沈心怡嫣然一笑,策马疾速向前奔去。

    “喂!”顾诤诏似乎刚要呼喊,一转念想起此地离敌军大营颇近,万一暴露了身份,岂不是连累了沈心怡,唉,这个女人,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焦急的守在敌军的大营外,顾诤诏真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自己带兵打仗数载,如今落得残兵寥寥,竟然会让一个女人前去为自己冲锋陷阵……

    敌军的大营内。

    “报!大帅,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顾家军降使之人。”有士兵通报。

    “哦?来者什么模样?”

    “是一个瘦小的少年,看起来白白净净的,不像是有过人的武艺。”

    “搜去武器,把他带进来。”敌军统帅应道。

    沈心怡平静的交出那柄短剑,信步走入敌军大帐的时候,只看见一个中年微胖之人,斜斜的靠在一把大椅之上。

    两边站着几个武将一样的人,想必上面坐着的这位,就是敌军的统帅了。

    眼神不经意的看了过去。

    一种奇异的电波在交流。

    没有一问一答的开场,只敌军统帅被吸引的时候,神奇的催眠已经在开始了。

    “大帅,如今交战只能是让百姓民不聊生,徒增痛苦,您又为何要打这仗呢?”沈心怡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不打仗哪来的领地?”统帅道。

    “要领地做何?”沈心怡问。

    “有粮草。”

    “若要粮草可以向大周换取嘛。”

    “大周的皇帝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不来点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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