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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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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孝礼咦了一声:“娇娇有什么事?”

    于是润大太太便将薛家犯事,冯氏入应天府要钱的事情一一告诉高孝礼,说完了又摇头:“前两天在府里见了冯氏,还伤了娇娇。昨天昱哥儿下学回家告诉我,冯氏已经写了信送回嘉兴,只怕冯献荣过些日子就会动身来应天府。”她稍顿,“不管怎么说,你是她亲舅舅,万一冯献荣来了,总不能让你姐夫出面。”

    “薛家欺人太甚!”高孝礼照着桌案上重重一拍,“从前欺负大的,现在大的不在了,就来欺负娇娇!我这就据表进京,不把薛万贺下狱,算我没本事!”

    “霖川!”

    “老爷。”

    润大太太和郑氏几乎是同时出声,叫住了高孝礼。

    他稍稍安定下来,就听润大太太又说道:“是父亲出面保住了薛万贺,我当日说据表进京,是吓唬冯氏,你真的一状告上去,连父亲也脱不了干系。况且将来娇娇还有什么脸面出门见人?”

29:再见冯氏

    高孝礼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是我气糊涂了。”

    “你也不要每次都这么冲动。”润大太太叹了一声。

    等说完了,两个人都是一怔。

    旁边郑氏轻拉高孝礼袖口,冲他使了个眼色。

    高孝礼想了想,开口道:“姐姐,当年的事……”

    岂知润大太还不等他说完,就已经出声打断了他:“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说当年的事。”

    高孝礼脸色微变,沉了下去,一句话也不再说。

    润大太太看在眼里,心中也不是滋味,别过脸:“这件事你心中有数就好,来日冯献荣到了,你也要想好了拿什么来堵他的嘴。”

    高孝礼闷着声回了句:“知道了,只管叫他来吧,我且要看看冯家要不要脸面。”

    其实冯献荣此来,最主要的目的,应该是给薛炳保媒,但是这事儿也不好先让高孝礼知道,知道的人太多,对崔琅也没什么好处。

    润大太太迟疑了一阵,终究没提这件事,却四下看了一圈儿:“璋哥儿不在家?”

    郑氏赶忙把话接了过来:“往学里去了,还没回来。”她又看高孝礼的脸色,笑着添道,“大姐姐留下来用饭吧?他下学回来,叫他到大姐姐跟前来请安。”

    润大太太像是有所思,点着头的应下来。

    高孝礼的脸上这才重露喜色,扭脸同郑氏点了点头,便自叙旧不提。

    崔府之中,薛成娇一路跟着沪二太太进了椿希堂内,只觉得此处与她姨妈所居的顺安堂不同。

    顺安堂极尽奢华之能事,墙上挂的画、屋内摆的瓶无一不是大家手笔。

    而椿希堂中却极为素雅,又少见红木与紫檀木一类重色物件,于是薛成娇不由的又觉得这位二太太实在是个妙人。

    沪二太太打发人上了糕点,笑着看薛成娇:“跑到老太太那儿去等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吧?”

    薛成娇没捏糕,先点点头:“我知道今儿婶子进府,姨妈去二舅家了,待客的事情交给了小婶婶。”

    沪二太太面色柔和:“你想见她?”

    果然见薛成娇飞快的点头,沪二太太顿了顿声,目光落在了她额头的纱布上:“不怕她再打你?”

    薛成娇小脸儿一垮:“婶子当日也不是故意的吧,她是做长辈的,怎么会打我。”说着又眨着眼睛看沪二太太,“我生的这样讨喜,婶子怎么会忍心呢。”

    崔琅噗哧一声笑出来:“母亲快听听,越大脸皮越厚了。”

    薛成娇嘟着小嘴:“本来嘛。”

    沪二太太连声轻笑:“是,成娇本来就生的讨喜。”

    玩笑过一阵,沪二太太那里稍敛了笑:“但是成娇,你姨妈不在家,万一我让你见她,她再不小心伤了你,我可没法子跟你姨妈交代。”

    薛成娇心说好嘛,好好的薛家太太让人当洪水猛兽了,这要是给冯氏知道了,还不得气死过去?

    “小婶婶放宽心,我自己会小心的。”

    沪二太太显然是还有担忧,并不愿意轻易同意。

    但是崔琅看薛成娇那副样子,失笑摇头:“母亲让她见吧,总还是她亲婶娘,不让见也太失礼数,成娇既然说了,自己肯定有分寸的。”

    就在沪二太太尚犹疑不定的时候,丫头们已经回话说冯氏进了府,正往这边来了。

    沪二太太咬咬牙,起了身往外走,路过薛成娇身边儿的时候拍了她肩头一把:“那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你婶子来了,有什么话当着我跟她说。”

    薛成娇有些着急起来,她要说的话,可不能给别人知道。

    于是手一抬,扯住了沪二太太:“我回小雅居那里等着吧,小婶婶在这里,婶子也未必能跟我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让邢妈妈陪在内间,不会有事的。”

    沪二太太还有话说,崔琅先推了成娇一把,转而与她笑道:“母亲快出门吧,不然薛家太太要进门了。”

    薛成娇立马会意,起了身一告礼就绕了出去。

    沪二太太嗳了一声没能叫住她,就蹙眉看崔琅:“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崔琅只管同她母亲笑:“成娇摆明了是有话想单独跟冯氏说,母亲再三的留她,她也未必感念母亲的一番苦心。”

    “可是……”沪二太太在心里想了想,盯着崔琅看了会儿,终究没说什么。

    等到迎了冯氏进到椿希堂,沪二太太推让她往主位去坐,冯氏又推辞一番,才落座寒暄起来。

    “今儿来的不巧,大太太可是不在府上?”冯氏从前也听说过沪二太太,这是个一心礼佛的主儿,故而也没真把她放在眼里。

    沪二太太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大嫂一早备车,”说着稍一顿,“往高家去了。”

    冯氏脸上的笑猛然一僵,眯眼看过来:“高家?”

    “怎么?太太不知道吗?”沪二太太挂了笑,“高家二老爷,高霖川啊。”

    冯氏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她怎么把这个阎王给忘了,当年高霖川提剑上门的事情仿佛还在眼前……

    她不敢再接这个话,就转而问:“上次进来也没能到老太太面前磕个头,这次总该……”

    她一句话没说完,崔琅从外头打了帘子进屋来。

    见了人也只颔首寻常一礼,跟着冲她母亲蹲福:“祖母说了,近来在佛前给成娇求保佑,不好随意见外人,怕沾染生人气息,搅扰佛祖。”

    沪二太太嗯一声,略带歉意的看冯氏:“你看,可不巧了不是。”

    冯氏心里就有了算计,看来今次她实在是失策了,没料到章老夫人竟对薛成娇的事情这样上心,说什么求佛祖保佑,分明是说给她听的,可不就是为了前几天伤了薛成娇的事?崔家长房的这位老夫人真是厉害,拿这法子警告她。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见吧,”她尴尬的笑了笑,打量了崔琅一番,“这是二姑娘吧?”

    沪二太太因知她那点心思,便很不愿让崔琅见她,嗯了一声应付过去,就打发崔琅:“回你祖母那里服侍吧,这里不用你。”

    崔琅应了一声就要走,冯氏却开了口:“二姑娘小小年纪,也好礼佛吗?”

    沪二太太的眉头几不可见皱了一回,朝崔琅摆手示意她去,等她退出去了,也没再接冯氏的话,只笑着与她道:“太太进来前,成娇特意叫人来我这里回了话,说她在小雅居等太太,太太若没什么事,我差人领太太过去吧。”

    冯氏咦了一声,大约是没想到薛成娇还敢见她,嘴角扬了扬,也不惦记崔琅了:“劳烦二太太了。”

30:你究竟是谁

    从椿希堂出来,要穿过一小片竹林,才能绕到顺安堂这里来。

    沪二太太特意安排了身边服侍的大丫头云香领路,为免让冯氏觉得崔家太看轻她,将来再闹什么不痛快。

    云香是个话不多的丫头,冯氏本来想打听些崔琅的事儿,可她又爱端太太的款儿,见云香一路上只是浅浅的笑,一个字也不多说,便什么心思都没了。

    绕行大约一刻钟,才见到顺安堂的五间正房。

    云香稍躬身,做个请的姿势,领着冯氏往西跨院挪过去。

    魏书早就等候在院门口,这会儿见是云香带路,赶忙迎上去两步,同冯氏屈膝一礼,才笑着谢过云香:“劳烦云香姐姐了,我领太太进去。”

    云香回她一个笑,与冯氏见礼后也不多说,拔脚就走了。

    冯氏神情古怪的啧了一声,看看魏书,又打量一番这院内景色:“你们姑娘怎么不出来迎我?”

    魏书知道冯氏不安好心,心里啐骂她,面上却还挂着笑:“姑娘伤没好,大太太交代过,不让姑娘到处闲逛,以免再发作的厉害。”

    冯氏神色一僵,眼神像淬了毒,恶狠狠地盯着魏书的后背,像要把她背上盯穿两个窟窿似的:“你倒是个忠心护主的丫头啊。”

    魏书笑着说不敢,也不肯再与冯氏多说,不多时就领着她进了薛成娇日常起居的屋子。

    薛成娇要给崔昱打的络子已经完成了大半,这会儿手里还正忙活着,见帘子被撩开,外面的光照进来,她眯着眼几不可见的笑了一回。

    把络子扔回小筐里,起了身往旁边让一让,歪头看冯氏一眼,见了个常礼:“婶子来了。”

    冯氏嗯了一声,一眼就看见她头上的纱布,眼神就有些闪躲:“你的伤还好吗?”

    薛成娇回了一句不要紧,就打发了魏书出去。

    魏书站在那里不情愿,薛成娇一眼扫过去,温声细语的道:“快去吧,婶子还能吃了我不成?”

    冯氏眼神更暗了几分,站在那里也不坐,一直等魏书退出去,她才打量薛成娇:“你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婶子这是说什么呢?”薛成娇抱着凳子往外拉了拉,“快坐呀。”

    冯氏哼了声,坐下去:“那你可真是不长心,我上回伤了你,这回你还敢请我到小雅居来说话。”

    薛成娇哦了一声:“婶子是长辈,做长辈的不顾体面,是你的事。我做晚辈的,却不能不周全礼数,婶子既然进了府,我连见都不见一面,要是传了出去,人家要说我们薛家的姑娘没教养的。”

    “你!”冯氏咬牙切齿的瞪过去,“牙尖嘴利,从前我竟没看出来,你这张嘴这么会说。”

    薛成娇似乎也不想再跟她周旋,拉了凳子在她对面坐下去,一只手撑在桌案上,托腮看她:“我听说,婶子请了冯家大老爷动身来应天府,想给堂兄说亲是吗?”

    冯氏把眼一眯,显然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薛成娇都知道了,那看起来,高氏和胡氏是也知道的了?怪不得适才在椿希堂,胡氏不咸不淡的,连崔琅多待一会儿,她都急着赶她出去。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我猜婶子一定不可能如愿。”薛成娇语调轻快,还刻意的把尾音挑了挑。

    “是吗?”冯氏像不以为然,“这事儿你都知道,那你应该也知道,冯家尚公主。难不成出面保崔家一桩媒,崔家人敢撕破脸?”

    “婶子。”薛成娇的笑渐渐褪去,淡淡的叫了一声,跟着说道,“你太不了解崔家了吧?”她反问一句后,也没等冯氏答话,自顾自的说下去,“崔家是簪缨世家,别说你冯家娶了个公主,就是出了个贵妃皇后,拿这个吓唬人?丢脸的还是你自己。”

    “薛成娇!”冯氏怒不可遏,呵斥出声,“当日我就说过,你可别忘了自己姓什么!薛家跟崔家联姻,对你只好不坏,你敢坏我的事?”

    “银子和联姻,你只能选择一个。”薛成娇见她动了怒,怕她再闹出动静来惊动了别处,皱着眉压了声。

    冯氏愣了一把,像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薛成娇耐着性子又解释道:“婶子要银子,我可以给你,但是五五分不可能,我会让姨妈拿出来五万两银子,再划两间铺子,都交给婶子。但是从今以后婶子不能再到应天府来找我,也不能再打联姻的主意,若不然就把这次二叔贪污的事情闹出去,到那个时候,婶子可就收不了场了。”

    冯氏倒吸一口凉气:“我若要联姻呢?”

    薛成娇呵了一声:“那婶子可就一文钱也拿不走了,况且我敢跟你保证,崔家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不要说婶子看上的是琅表姐,就算是四房的瑜表姐,婶子也说不下这门亲。”

    她说完了,还挑衅似的把下巴一扬:“婶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选吧?”

    “你威胁我?”冯氏咬紧了牙根,“你人不大,口气倒不小。我若告诉你,银子我也要,联姻我也要呢?”

    “痴人说梦。”薛成娇摆摆手,又直冲她摇头,“银子是我的,闹大了,不要说崔家,就连我外祖父,也不会善罢甘休,保定府到底是高家说了算,还是没了我父亲的薛家说了算,婶子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她见冯氏不做声,又说下去:“至于联姻,到底能不能做成这门亲,婶子自己心里没数吗?你进府两次,老夫人都避而不见,摆明了没把你看在眼里,又怎么可能把亲孙女嫁给炳堂兄?至于四房嘛……”薛成娇叹了口气,“婶子看不上吧?其实婶子想多了,溥四叔一定看不上二叔那样的人的。”

    这话说的就恶毒了,冯氏几乎是呆在了原地。

    面前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还是薛成娇吗?这还是那个只会躲在大嫂身后的薛成娇吗?

    冯氏很快冷静下来,皱眉看她:“你究竟是谁?”

31:给崔琅订亲吧

    薛成娇也没料到冯氏有此一问,眼中的错愕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无法捕捉:“婶子说什么?”她笑着反手指自己,“婶子想是气糊涂了,连我也不认得了吗?”

    冯氏拿脚尖在地上踢了两下:“你一点也不像个小姑娘,当年你母亲在时,都没有你这样狠。”

    “狠?”薛成娇像听了什么笑话,笑起来,“我安安生生在崔家过日子,是谁逼到应天府来贪我手上银子?说起来,我也是被逼的啊。”

    冯氏也不知是无言以对,还是心中有愧,总之是闷不作声,没再接下去。

    薛成娇看她这样,唇边打了抹冷笑:“今天跟婶子说的这些话,我不希望传到外人耳朵里。”她手指拢到了一起,在腿上点了点,“婶子也不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好歹我也是薛家的大姑娘呢。”

    冯氏一双凤眸眯了起来,抬头盯着成娇看了半天,呵了一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说完了她站起身来,像不愿再多待下去,临行时又沉声道:“三天之内,我要见到这笔钱,不然今天说的一切,都不作数。”

    冯氏负气而去,薛成娇也是怒急,手边的胡塌上放着一尊琉璃雕,她素手一扬,发狠的把琉璃品拂下去,那尊雕刻应声而碎。

    外头魏书正差瑞云送冯氏,听见里面的动静,分明看见冯氏的脚步一滞,而后不做停留的疾步离去,她心中生疑,赶紧打了帘子进屋。

    屋内入眼先是一地碎琉璃,魏书咦了一声上前几步:“姑娘好好的生什么气?”她眼睛又往外瞥,“薛家太太她说了什么吗?”

    薛成娇气不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碎屑,好半天才冷哼一声:“真恶心。”

    魏书一愣,从未见过这样的薛成娇,她声音里都透着犹疑:“姑娘?”

    薛成娇抬头瞥了一眼,稍稍定了定心神:“叫人进来收拾了吧。”

    魏书见她是这样,哪里敢随便叫人进屋,便自己半蹲半跪下去,伸手收拾起来。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碎屑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谁也没再说话。

    等魏书收拾好了,要把东西扔出屋外去,薛成娇才叫了她一声:“等姨妈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魏书显然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可又觉得冯氏今天一定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于是在心里又把冯氏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通,这里赶紧应下来了成娇的吩咐,才提步出了屋子。

    润大太太回府时已是未时,先往顺安堂去换了身衣服,就赶着去了敬和堂。

    章老夫人歇中觉正好起身,叫人领了润大太太进屋回话,她歪在罗汉床上,抿了口茶:“你弟弟怎么说的?”

    润大太太面上也没笑,恭恭敬敬的回:“霖川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说来日等冯家大老爷到了,全由他出面,咱们家不必理会就是。”

    章老夫人满口说着你瞧吧,把茶盏搁置下去:“所以说还是自己的骨肉,到什么时候都是个帮手。”

    这话润大太太没接下去,只是眼珠子转了转,像是深思了会儿,才回道:“还有一件事,媳妇儿心里有个想法,想请您看看可不可行。”

    章老夫人往大背软枕上靠了靠,说了句你说吧,便不再看润大太太。

    “今天在高府见了璋哥儿,媳妇儿才猛然想起来。琅姐儿今年也十三了,照理说也该给她订门亲事,应天府的好人家何其多,又何必让别人来惦记?”润大太太稍顿了一嗓子,“琼姐儿不也是两年前就订了亲的吗?”

    章老夫人唷了一声:“这是想说给你外甥?”

    润大太太连连摆手:“璋哥儿从小订有一门娃娃亲,媳妇儿可不敢胡来,只是今天见了他,突然想起来了。”她又小心的去打量老夫人神情,“要是能订下来,将来也不怕冯氏再动什么歪心思了。”

    “你说的在理,”老夫人先是赞同了一句,跟着沉了沉声,“只是太仓促,我一时也想不出谁家能配琅姐儿,”说着又嗳了一声,挑眉看过去,“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润大太太其实是从高家出来就想过了这件事的,这会儿老太太问起来,她终于露了笑:“西市卫家长房有个小儿子,膝下有一子卫明睿,今年才十六。我听老爷几次说起他,都夸他是少有的才俊。”

    章老夫人深思了会儿,像在思考她说的是谁,许久后哦了一声,恍然大悟:“你说他啊,可比琅姐儿大了三岁,太大了点儿吧?”

    润大太太唔了一声:“可我听说他去岁跟旻哥儿一起下场,拿的是第二名,将来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况且他不是宗子,琅姐儿若嫁过去,也不会太操劳,虽稍大了一些,也不打紧呐。”

    这个情况倒是跟崔昱有些像,老夫人在心里过了过,到底没有立时点头,她在腿上拍了一把:“这么着,等冯氏的事情了结了,你给卫家送张帖子,请她们太太来家里做客,我先看看他母亲为人如何。”

    老太太松了口,润大太太的笑就更舒展了,又陪着说了会儿话,才起身辞出去。

    等出了敬和堂的门,茯苓捏着帕子有些犹豫的出声问道:“太太不跟二太太说一声就直接回了老夫人的话,万一将来做成了亲事,怕二太太不高兴呐?”

    润大太太伸手摸了摸下巴,手上的掐丝嵌红翡的戒指闪着光芒:“她不是那样的人,况且我也不是坑琅姐儿,卫明睿虽然比她年长三岁,但功名在身,又是个谦谦君子。卫家是百年的世族了,名望不输崔家,这是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将来老太太都点了头,她难道会怪我?”

    茯苓张了张嘴,像还有话想问。

    润大太太笑着打断了她:“不该问的不要多问,你只当没听过这件事,记住了?”

    茯苓抿唇,终究只是嗯了一声,没再多话。

32:你恨冯氏

    薛成娇去顺安堂时,正好跟只身出来的茯苓撞了个满怀。

    魏书在她身后,赶紧扶了一把,就听薛成娇哎唷一声:“茯苓姐姐忙着去哪儿?”

    茯苓连退两步,脸上挂着满是歉意的笑:“正要去寻姑娘呢,太太那里不高兴了,我走的急,没瞧见姑娘,”她又蹲福,“姑娘没事吧?”

    薛成娇笑着摇头:“哪里就这么金贵了。”

    说完了才又嗳的一声问茯苓:“姨妈找我吗?”

    见茯苓点头,她又问:“怎么不高兴了?”

    茯苓返身往顺安堂里迎她,一边儿摇头笑着回她:“姑娘还说呢,太太出门一会儿,姑娘又一个人见了薛家太太,太太这会儿气的不轻,叫我去寻姑娘来,可要有一顿教训了。”

    薛成娇一缩脖子吐吐舌头,快走了两步扯着茯苓衣角:“好姐姐,到底是怎么样,好歹告诉我,别叫我白挨一顿呐。”

    “姑娘今儿不是见了薛家太太吗?”茯苓先问了一声,跟着道,“太太才回来,就听说了这事儿,气的脸色都变了,连二太太都数落了好几句呢。”

    薛成娇眉眼垂下去,姨妈还是把她护的太紧了点儿,她在小雅居见冯氏,姨妈也这样生气,生怕她再吃了亏。

    说话的工夫就已经到了润大太太的晏居室外,薛成娇脚步一滞,半天没挪动。

    茯苓看在眼里又觉得好笑,推了她一把:“姑娘这会儿怕了?”

    薛成娇把胸膛一挺:“谁怕了。”

    说完就提步上前,有小丫头打了帘子迎她入内,门外魏书跟茯苓两个相视一笑,便跟着她进了屋。

    润大太太在东次间的炕上坐着,见了成娇进来,手持的一卷书册啪的一声扣在桌案上,冷眼看她:“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谁让你见冯氏的?”

    薛成娇一怔,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口气,这样发脾气,可不是撒撒娇就能糊弄过去的了。

    她正想着怎么开口,润大太太那里尤觉气不过,冷哼一声:“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抬手指她额头那处,“你的伤尽好了是不是?”

    “姨妈,我不是……”薛成娇小嘴动了动,丢出半句话来。

    润大太太立时打断了她:“你不是什么?你告诉我,你见冯氏做什么?你小婶婶劝都劝不住你?”

    “我答应了婶子,给她五万两银子,再划两间铺子给她,让她带着钱回保定府去。”薛成娇不敢多做反驳,老老实实的都交代了。

    润大太太倒嗬一声,旁边儿站着的茯苓脸色都随之一变。

    果然听润大太太厉声质问道:“你小小的年纪,谁让你做这样的主?你倒大方,说给她就给她了,我来问你,倘或三五年后,她又来要你的,你待如何?”

    “这一宗邢妈妈之前提醒过我了,”薛成娇怯怯的抬眼皮去看润大太太神色,心下暗叹,“我跟婶子说了,只此一次,她若再到应天府来寻我,我就把二叔贪污的事情捅出去,到时候闹大了,她也讨不着好,左右当初分了家,二叔名声好坏,跟我也没什么干系。”

    润大太太一时怔住,蹙眉打量薛成娇,好半天才出声:“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主意的?”

    薛成娇想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从琼表姐到姨妈,都觉得她与从前大不相同,今次她跟姨妈坦白了这个事,姨妈还不定会怎么想,她不能让姨妈觉得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略提了一把裙摆,朝着润大太太跪了下去,又伏地磕了个头:“姨妈把我养在身边,事事替我周全,可我总要学会自己拿主意的。我知道姨妈今早去找二舅舅了,如果这件事姨妈不做难,怎么会特意去寻二舅一趟?这是因我而起的事情,我不能躲在家里什么心也不操,到最后怕还会连累姨妈受人非议。”

    “这是做什么?”润大太太眼见她跪下去,连声叫魏书,“快把姑娘扶起来。”

    魏书嗳了一声弯腰下去扶成娇,她却一把打开魏书的手,抬头对上润大太太:“我知道姨妈生气也是为我好,怕我再受伤,怕我再吃亏。可姨妈也细想想,我一味的做个孩子,就像崔瑛那样,姨妈就觉得好了吗?我长在姨妈身边,有姨妈在,没人敢把我怎么样,可将来呢?我总要一个人经历事儿的。”

    润大太太安静下来,抿唇深思了半天,目光始终落在薛成娇的身上:“所以,这件事你一开始就算计好了,这笔钱要给出去?那天冯氏伤你,究竟是她慌了神拿指甲戳你,还是你故意撞上去的?”

    薛成娇倒吸一口冷气,叫了一声姨妈。

    润大太太一抬手打断她:“你说的,我认同。你能懂事,能独当一面,我开心的很,但是我问你的话,你如实回答我。”

    薛成娇一咬牙:“是我算计婶子。”她稍一顿,声儿弱了好多,“我那天是故意激怒她的,婶子脾气不好,经不起人刺激,我料想她会翻脸,但是姨妈突然进来的时候的确吓到了她,她来不及收回手,一时慌了,我侧脸撞上去的。”

    润大太太眼中惊诧一闪而过:“就为了让她拿了钱走人?”

    “其实本来是想因此让她理亏,她伤了我,在姨妈面前说话一定硬气不起来,姨妈要打发她,应该会容易很多……”

    “但是你没想到我会去寻你二舅,你觉得事情闹的有些大了,我处理不了了,所以就见了冯氏,答应给她钱,让她不要再多事,是不是?”润大太太问完了,又觉得不对,“你知道我为什么去找你二舅?”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薛成娇只能把崔昱也卖了,她横了心回话:“我那天见表哥,表哥说婶子想跟崔家结亲的事儿了……我才觉得不能再让她待在应天府,不然为了我的这件事,再把琅表姐搭进去,我将来还怎么在崔家住下去……”

    “混账!”润大太太拍案怒斥了一声,却也不知道是在训斥谁。

    茯苓几个都是一个激灵,把脑袋垂了下去不敢再看。

    “姨妈,您会觉得我心思重,歪脑筋多吧?”这番说辞其实她早在心里过了一遍的,只是临时又改了改,本来可以说的和软些,更可人疼一些,“二叔和婶子从小是怎么对我的,我都记得!您可能以为我早就忘了,其实不是,我全都记在心里!”

    “成娇,你恨冯氏?”

33:家贼难防

    薛成娇一抬头,眼睛闪着光,明亮耀眼,她把头重重的一点:“是。”

    润大太太沉默了。

    她没想到,薛成娇小小的年纪,会有这样重的心思。

    她的外甥女,今年十一岁,可是却已经会用这样的手段去陷害冯氏了——这真让她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良久后,润大太太点点桌案:“你先起来。”

    薛成娇松了口气,一手撑地站起身来,因跪的久了,腿有些发麻,起身时踉跄了一下,魏书在她身后托扶了一把,她才站稳。

    润大太太看在眼里,同她招手:“过来我这里。”

    等薛成娇凑到她身边坐下去后,润大太太清了清嗓子:“成娇,你知不知道古语有云,事上以敬,事下以宽。冯氏做的是不对,不配做长辈,可你这样陷害她,难道就是你的本分了吗?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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