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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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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贵妃笑意更浓:“谈绩啊……她比你要虚长个两三岁,反正你们年轻小姑娘们在一起,总有你们玩的。”她说着,眼珠子转了转,扫过这殿内一砖一瓦,“我十几岁就嫁入皇家了,如今看着你们,倒还有些说不出的羡艳。”
薛成娇的眼睛飞快的眨了眨,一时品不出这话中究竟有何深意。
谈贵妃同左手边的绿衣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便挪了步子退下去。
不多时又回到贵妃身侧,手里却多出一只精巧的锦盒来。
谈贵妃也不去接,只是朝薛成娇那里指了指:“正巧了你提起阿绩来,这是我上一回挑好的几只宫纱堆的花,外头如今还没这样式的,你替我带回去给她吧。”
薛成娇有些楞,就啊了一声,怔怔的看着那只锦盒。
谈贵妃凝了笑:“这点儿东西,也不值当再叫传旨的太监去一趟。本来是留给自己家孩子戴着玩的东西,赏来赏去的,倒弄的大家没意思。”
薛成娇转念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几只宫花实在算不上什么,再特意叫传旨太医发赏下去,到了谈家,谈绩接了花,又要叩拜,又要谢恩,倒好没意思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儿出去就给她送过去。”
谈贵妃眼中倏尔亮了亮,只是薛成娇没看到而已。
薛成娇从坤宁殿中离开时,都有些不明所以。
似乎谈贵妃今天叫她来,只是闲话家常的,然后就顺带叫她给谈绩带出去几只花……
几只花?
她猛然看向手中锦盒。
为什么会提起谈绩来呢?这话分明是贵妃有意引起来的。
薛成娇稍稍眯了眼,轻咬着下唇。
这只锦盒里,有什么古怪的吗?
而坤宁殿中,谈贵妃见她带着锦盒离开,长出了一口气。
之前那个去取锦盒来的丫头给她递了杯茶水过去,才轻声问:“娘娘,叫陛下知道了怕要出事的。”
谈贵妃脸上一闪而过的是无奈和苦涩:“我也没别的法子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宫外的联系早就被陛下给掐断了,绿意,这么多年了,你何时见陛下腾出手来料理不成?如今……不,自从贞妃被废禁足之后,我就觉得,可能要坏事了。”
绿意呼吸窒了窒:“可是县主……”
“你觉得我这是在害她?”谈贵妃扬声问了句,然后才摇了摇头,“陛下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她顶多算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又跟阿绩认识,替我送点东西出去而已。但是绿意,如果这只锦盒,她带不出宫,那就真的要出事了。”
绿意一怔,她没想过这个,旋即又咬了咬唇:“您一向都知道怎么保全自己,陛下既然断了你跟宫外的来往,您还要这样……陛下近来的态度已然大不如前,前几日还去了一趟明仁殿,难道非要跟陛下撕破脸吗?”
谈贵妃一味的摇头:“我要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说着,侧目看向绿意,“我不是甄氏,能两耳不闻宫外事,连自己的母家也不管不顾。这些年,我周全自己就是在周全谈家,但如果叫我在自己和家族之间选,我肯定是要保全谈家的!”(未完待续。)
287:她没资格
皇帝在清风殿处理政务时,是不喜欢有人打扰的,能进到殿内回话的,无非也就是其素他们几个了。
王芳如今太得意忘形,宫里他已经不常服侍了,除非是当值的日子,不然是不会自个儿往清风殿凑的。
前几天下了旨,叫刘光同重整东厂,他这几日忙的不可开交,自然也没时间进宫来。
皇帝倒是不以为意,人就是他放出去的,他甚至还把刘光同近些日子要当差的日子都给免了,只叫他安心料理东厂的事情。
当然了,这话传给刘光同听的时候,他自又有另一番认知,只是不与外人提起罢了。
此时其素进到清风殿内,往东暖阁里挪了过去。
皇帝也没抬头,手中还翻着一本奏折,只是眼风扫过去:“都做什么了?”
其素躬身回话:“贵妃给了县主个锦盒,叫县主带出去。”
皇帝手里的奏本啪的一声合了起来,冷笑了一声:“她聪明了这么多年,如今真是不管不顾了啊?”
“贵妃身边的丫头说……”其素抿了抿唇,似乎不太想回这个话。
“嗯?”皇帝沉了沉声,随手撂下奏本,侧目看过去。
其素的一颗心随着这一声沉了沉:“贵妃说,从前十几年,保全自己就是保全谈家。但是如今陛下有意不让她和谈家来往,只怕要出事,如果让她选,她……她跟娘娘不同。”
果然,皇帝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他大概有些无话可说。
他是不爱谈氏的,甚至连丁点儿的喜欢都分不出来给她。
柔情给了阿羡,尊重给了赵夫人,对谈氏……他一向只有捧杀。
谈家人带给他的伤害,是无法磨灭的。
穆贤皇贵妃出自谈家,只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恨谈家人一辈子。
更不要说他的皇位——
可是谈氏却从来不懂这一点。
她能堂而皇之的说,她跟阿羡是不同的,无非就是说,她终归是要保全谈氏一族的,哪怕是站在他的对立面。
皇帝冷笑了一声:“她凭什么同阿羡作比较?谁给她这个资格的?”
似乎是心中气结,眼前高高叠起的奏本就成了十分碍眼的存在。
皇帝大手一挥,一摞奏本就落了地。
其素脚下动了动,是想上前去收拾起来的,但是转念又一想,就收住了脚。
皇帝冷静了片刻,又问他:“她还说什么了?”
其素所见皇帝脸色,显然是已经怒火中烧的,就有些犹豫。
皇帝眯了眼:“你是老毛病又犯了吗?”
其素心头一颤,想起当年孟朝的事情来。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贵妃说,这个锦盒要是县主带不出宫,那就是真的要出事了。”
皇帝呵了两声:“你叫人去拦下清和了吗?”
其素摇了摇头:“得了信就来回您了,县主那边估摸着还没出宫门。”
“不用拦,”皇帝冷声道,“她不是想试探朕吗?这场戏,朕倒很想看看,她想怎么唱下去。”
其素嗯了一声应下来,袖着手站在一旁不言声。
皇帝想了好半天,才吩咐他:“严竞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吗?”
“都安排下去了,”其素端的平静的回道,“五日后有大朝会,安排在那个时候了。”
皇帝哦了一声:“都察院也安排完了?”
其素点了点头,然后想起来,皇帝并没有在看他。
于是忙说了一声是,跟着才又道:“当初上表弹劾的,大多还是都察院的人,现如今想寻出一两个出错的来,是很容易的。”
皇帝收了声,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那就等着吧。这件事情,总归是要做个了结的。”
说完了,他又深吸了一口气:“你叫人把福宁宫西侧的景肃殿收拾出来,娘娘的喜好你不是知道吗?多上点心,亲自看着底下人办好了。外头的事情你抽身吧,刘光同也回来了,把东厂交给他,他知道该怎么用。”
其素眉心突突的跳了跳:“万岁是要接娘娘回来吗?”
皇帝却摇了摇头:“等办完了甄家,再叫她回来住,这个名号上……也得动一动,你去办吧。”
说完后,他又转过几个念想,跟着叫了一声其素。
其素本来是要提步走的,听见这一声,才住了****才在。”
“立后的事情,现如今还没人敢提,需得有人提一提了,”皇帝眉眼间有些疲倦,“你告诉刘光同一声吧,这个事儿交给他去办。”
其素心下一惊,一声陛下就惊呼出了声。
皇帝眉心微蹙,扭头看向他:“你觉得朕太急了?”
其素哪里敢说是,可这样确实是急切了些。
皇帝失笑摇头:“朕想过了,严竞的事情一旦翻案,先牵连的还得是他们谈府,等到那时候,再有人上表请立谈氏为后,就有些露底了。还不如现在就叫他们提,一边压着立后的事,一边着手办严竞的事。”他点着的那根指头没停下来,咂舌两声,“而且崔家不是还要跟谈家联姻吗?”
其素这时想起来坤宁殿里传出来的那些话。
前些时候两家人婚期就已定,崔家的大姑娘四月就要完婚,如今算起来,也没多少日子可等了。
于是他点了点头。
皇帝指了指地上的奏本,其素会意,上前去收拾了起来,重又放回桌上去。
皇帝拿了最顶上的一本,细细的看,才平声说道:“他们不是想站队吗?正好叫朕看看,他们打算怎么选。”
其素一愣。
果然,从一开始,崔家就不是不可或缺的那一个。
可有可无,这四个字对崔家来说,很可能随时会带来灭顶之灾。
那崔旻呢?
其素没有再问,他知道,陛下要做的事情,自然不是他们能够过多的过问的。
皇帝挥手打发他去办事,其素才蹲身礼了礼,从东暖阁中退了出去。
出了这道门,仰头看看天。
这天,也是要变了啊。
娘娘一个贞妃的名头,只怕到最后,都是保不住的。
连娘娘都尚且如此,旁的人,谁还能叫陛下手软分毫呢。
其素无奈的摇着头,先帝一生钟情穆贤皇贵妃,却不知这样竟害了这样多的人,也害苦了陛下。
这世间事啊,全都是有报应的。(未完待续。)
288:巧遇
却说薛成娇那边一路出了宫来,上了马车却没吩咐回家,径直往谈家去了。
然而在谈府大门口,她却意外的遇上了一个人。
燕翕正好从府内出来,原本他今天也是闲着无事,过来找谈昶年的。
而燕翕又一贯不好被礼教规矩拘着,他既拿谈昶年当朋友看,自然不想人前人后端着世子的架子来摆谱。
所以谈昶年送了他出来,还没到大门呢,他就打发人回去了。
这会儿自个儿一个人信步而出,却正好碰上才下了马车的薛成娇。
他歪头看了会儿,笑着近了前去:“县主从哪里来?”
薛成娇是背着身子下来的,突然听见一道男声,先是吓了一跳。
不过燕翕的声音……她还是听出来了。
定了定心神,回过身来看他,端了个礼过去:“才从宫里出来,世子也来做客的吗?”
倒不是说她不避嫌。
当日住下来之后,不要说高孝礼,就连郑氏都说过——如今既然进了京来,贵女世族之间走动自然少不了,可如燕翕这样的人物,一时若见了面,也没有躲开的道理。
起初薛成娇觉得很是不妥,后来自个儿又琢磨了半天,倒也看开了。
她也不是天天见外男,只是在外头碰巧遇上,闲话两句还是使得的,不然反倒显得她矫情似的。
燕翕嗯了一声:“闲来无事,过来坐坐。”
他说完了,这才看见薛成娇手上拿了个锦盒,咦了一声:“县主是送东西的?”
薛成娇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笑先僵了僵,而后点点头:“给谈绩送来的。”
燕翕脑子里念头转了转,不多时开口问道:“是从宫里带出来的?还是县主先带进了宫,出了宫又顺道过来的?”
薛成娇啊了一声,一时反倒没回他。
她的沉默,在燕翕看来,尤为可疑。
于是他的目光更是盯紧了那只锦盒。
剔红的四方盒子,雕的是盘龙戏凤图,宫里的东西他见的多了,只消细细的看一眼,立时就认出来了。
可就是因为认了出来,他眉头才蹙了起来:“这是贵妃叫县主带出来的吗?”
薛成娇轻咳了一声,点了点头。
一抬眼,发觉燕翕是眉头紧锁的,就歪了头解释了一句:“贵妃挑了两只宫花,正巧今儿叫我进宫去,就顺手带出来了。”
“你……”燕翕嘴角微动,话到了嘴边又收住了。
如他说与崔旻听的那样,他不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这点子纠葛,他还是看的明白的。
谈贵妃在宫里的地位究竟又如何,外人不知道,他心里门儿清。
如今贵妃这样托人带东西出来,而且旁的人怎么不找?怎么就要找上了薛成娇?
燕翕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来。
薛成娇看他神情倏尔有些发冷,下意识的退了两步:“世子若没有别的事,我先进去了。”
“等等。”
她刚错身从燕翕身侧过去,燕翕就已然开口叫住了她。
薛成娇脚步一顿,回身看过去:“世子还有事吗?”
燕翕吸了口气:“以后进宫请安归请安,东西就不要随便往外带了。”
薛成娇心头一凛。
果然这盒子,是有问题的吗?
只是燕翕似乎不愿意再跟她多说,只是深看了她一眼:“放了东西就快回家去吧,我一会儿还要去高府找你表哥,有什么话,回了家你自己去问他。”
薛成娇头稍稍一偏,把他的这句话在心头过了几过,才明白过来。
燕翕未必是真要去找表哥的,只是这盒子的问题,他不好再同她说,而且这又是在人家谈家府门口。
他这是打算回家去告诉表哥,叫她再去听表哥解释了。
薛成娇此时心中纵有千万疑惑,也没法子再开口问了。
于是只好又端了一礼:“多谢世子了。”
燕翕见她如此说,想来是听明白了他的话,眉头稍稍舒展开来:“县主进去吧,这都是小事。”
说完后便返身离去了。
薛成娇在门口呆站了会儿,仰头看着谈府大门口朱红色的匾额,深吸了一口气。
魏书在旁边儿跟着,叫了一声姑娘。
薛成娇扭头向她看过去,示意她有话直说。
魏书轻咬下唇:“那咱们还进去吗?”
薛成娇露出浅笑来:“东西都接了,能不进去吗?”说着她伸手轻搡了魏书一把,“去回个话吧。”
魏书犹豫了片刻,还是提步上前去递话了。
不多时有人从里头出来,迎薛成娇进府去。
薛成娇定睛看了下,发现出来迎她的就是谈绩本人。
她想了想,提了一把裙摆,近了前去:“你今儿怎么也没去赴宴?”
谈绩笑着把她往里头迎:“你不是也没去吗?”
薛成娇哦了一声,动了动手里的锦盒,却又没拿起来:“贵妃召我入宫,我打发人去告诉燕七了。”
谈绩的笑显然在脸上僵了一下的。
薛成娇看在眼里,更把眼睛眯了眯。
只是谈绩平复的很快,柔声问她:“姑妈叫你去做什么?”
薛成娇此时才把手里的盒子同她晃了晃:“不过是闲话几句,临出来时候,贵妃叫我把这两只宫花给你带出来,说是如今外头还没有这样式的,给你戴着图个新鲜吧。”
谈绩笑意更浓,伸手接了下来,可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偏偏又多说了两句:“姑妈一向是这样的,不爱叫宫里传旨的太监来打赏,总觉得显得生分。从前燕七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姑妈也没少叫她给我带东西出来。”
薛成娇哦了一声,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这话贵妃说过了。”
谈绩心里咯噔一声,忙岔开了话题:“你来的也巧,今儿燕翕哥哥过府来,我哥哥叫人把去岁的雪水取了好些来,你也去尝一尝吗?”
“不了。”薛成娇看着她唇边的笑越发僵硬,却还要做出一副热络的模样,心里只觉得这事儿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心思跟她闲聊吃茶。
于是便向谈绩告了辞:“家里还有些事情,舅妈要给我打两只新镯子,还等着我回家选料子呢。”
谈绩咬了咬下唇,见留她不住,只好点了头,把锦盒交给丫头,才又送她出府去了。(未完待续。)
289:与往日无异
等薛成娇离开谈家后,谈绩才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身后跟着的丫头见状开口问道:“县主会不会察觉什么?”
谈绩摇了摇头:“只是今日觉得她有些阴阳怪气的,也许是我自己心虚吧……”
薛成娇会察觉什么吗?
她到京城才多久?
对京城的事情、对皇宫的事情,会这么敏锐的察觉出问题吗?
谈绩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于是便自顾自的放下心来。
扭脸看着丫头手里的锦盒,定了定心神:“拿去给父亲吧。”
那丫头点点头,扶着她一路进府去,旁的话不再多提。
再说燕翕往高府来的时候,崔旻是并不在家里的,高孝礼也往部里去了,只高子璋在家而已。
高子璋见了他来,咦了一声:“你不是去找谈大了吗?”
燕翕点了点头:“崔旻还没回来吗?”
高子璋嗯了一声:“大表哥如今入了国子监,自然不像前些时候那样自在,你找他啊?”
“也没什么,”燕翕自顾自的往他旁边坐下去,“跟你说也一样。”
高子璋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出事了?”
“也不是要紧的事儿。”他伸手端了茶杯,吃了口茶,才继续道,“县主今天不是进宫了吗?”
高子璋嗳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燕翕看他一惊一乍的,蹙了眉:“我从谈家出来,她正好去找阿绩,我才知道的。”
高子璋哦了一声,没再多问,示意他继续说。
“她替贵妃带了东西出来,说是给阿绩的。”
高子璋虽不知轻重,却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巧崔旻从外头回来,一进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于是口气立时有些冷:“她替贵妃带了什么出来?”
燕翕和高子璋纷纷向外看去,就见崔旻脸色微有些难看,正抬腿进屋来。
高子璋先反应过来:“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吗?”
崔旻进到屋中,在燕翕对面坐下去,也没看高子璋:“散的早,回来的就早了。”
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后,才朝燕翕看过去:“她带什么了?”
燕翕耸耸肩:“说是贵妃新挑的宫花,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但是……这里头的厉害,你应该知道吧?”
崔旻如何不知道呢?
燕七从前也带过东西出来,但是薛成娇怎么同燕七比?
而且现在是个什么形势?
谈家已经被架到了火炉子上,只等着陛下一把火点下去,估计就要烧成灰了。
崔旻才坐下,凳子都没坐热,就腾的站起了身来。
燕翕抬头看向他:“要去找刘光同?”
崔旻抿唇。
燕翕冲他摇了摇头:“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你的意思是说,陛下既然叫她把东西带了出来,就不会秋后算账?”崔旻沉了沉声,“那你特意跑这一趟,说这么些话,又是为了什么?”
“秋后算账这四个字你用的太重了点,”燕翕一边说着,一边冲他摇头,“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在陛下看来,顶多是个不懂事的而已,而且禁庭之内,难道还有什么是陛下不知道的?她能带出来,只能说明,是陛下有心叫她带出来的。至于我嘛——”
燕翕拖长了尾音,手指微微弯曲,在桌面上叩了几下:“告诉你是因为这些话我不好说与县主听,你还得劝劝她,有的事不该插手,就不要多管。贵妃那里……”他说着又不禁的摇头,“也不是什么非见不可的人。”
高子璋听的倒吸一口凉气:“这话是怎么说的?贵妃传召,难道成娇还能不去吗?”
“为什么不能呢?”燕翕一仰头看向他,“她是陛下亲封的清和县主,她的父亲是有大功于朝的,贵妃凭什么来拿捏她?若换了几年前,这话我必定不会说,”说着,他又挑眉看向崔旻,“你也觉得,如今的谈贵妃,还有资本去拿捏她吗?”
崔旻没有开口,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深思的意味。
燕翕叹了一声,站起身来:“知道贵妃近来为什么不再从小七身上打主意了吗?”
崔旻倏尔与他对视,示意他继续说。
燕翕撇撇嘴:“上一次小七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出来的时候,是太后宫里的掌事姑姑送她出来的。路上自然遇到了坤宁殿的人,但是其后如何,你应该清楚了?”
崔旻心下一沉。
燕褚几次没心眼的给谈贵妃带东西出来,他早就听燕翕说过。
长公主殿下跟侯爷骂也骂过,但是燕褚没心眼就是没心眼,她觉得只是举手之劳,无伤大雅。
而谈贵妃就仗着这点,肆无忌惮。
终于太后忍不住出手警告了她,她这才收敛起来。
如今又来了一个薛成娇,身上有封诰,召进宫去又容易的多,再宫里又没有什么可依仗的人。
崔旻突然想起来,刘光同从前说过,谈氏是个聪明的女人。
那她如今的所作所为,又是如何说的呢?
他抿了抿唇:“她就不怕陛下真的跟她撕破脸吗?”
燕翕呵了一声:“到了今时今日,还容得她怕这个吗?”
他顿了半天,定定然看崔旻:“内宫的事,也许你所知不多,我告诉你一二句,也是无妨。”
“嗯?”崔旻一时不知他想说什么,扬了扬音调。
“太子悄悄地去过明仁殿。”燕翕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没再看他二人,“虽然太子是从小养在太后身边的,跟贞妃并不亲厚,但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当日贞妃被废,挪宫禁足,太子就偷偷的去看过。”
“然后呢?”
“你要知道,拜高踩低这种事,在内宫之中是司空见惯的。不要说贞妃是因为戕害太后被废的,就算她错不大,可她被废了,就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话到此处,燕翕稍顿,须臾后复道,“太子本来是怕底下人作践他母亲,才去看一眼。但是明仁殿的一切,都出乎他意料之外。贞妃的吃穿用度简直与往日无异,如果要说她受了什么委屈,无非是明仁殿偏僻些又破落些,跟她从前住的地方是比不了的。”
崔旻立时心头大震。
那天,刘光同是不是也在无意之中说起过贞妃,可是他立马就收住了话,似乎这是不能与外人言说的。
贞妃被废,可她吃穿用度为什么还能一如既往?
按燕翕的意思,那岂不是与她做皇后时是一个样的了吗?(未完待续。)
290:疾言厉色
送走燕翕之后,高子璋显然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崔旻,可是崔旻也是脸色难看,不愿与他多说,自顾自的回了院子去。
崔旻觉得这些话有些让他难以接受,一时之间他很难消化掉。
回到房中后,他打发人去留意薛成娇何时回府,便不叫人再入内打扰,自个儿清净的想事情。
燕翕今天的话,分明是有意提点他什么,只是不好明说而已。
如果贞妃被废后,一切用度都如常,而太子还能悄悄地溜去看她,再加上刘光同的欲言又止,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贞妃在陛下心里终究是与旁人不同的。
也是,陛下与她是结发夫妻,年少同行,一路相伴至今的。
陛下要料理甄氏,但是贞妃却未必再此列之中。
据当初刘光同所说,贞妃这么多年来,从不干涉宫外事务,也鲜少与云南联系,就算是云南每岁上书问安,她也都只是按章程回复。
可是反观谈贵妃呢?
谈家人就在京城之中,若是要相见,本来就容易的很。
可是近来她开始打燕七的主意,每每叫燕七带东西出宫,上回让太后警告了一番,如今就把主意打到了成娇身上去。
换句话说,谈贵妃的行为,很可能已经收到了限制。
她如今俨然已是六宫之首,谁还能限制她的行为?
想到此处,崔旻浑身一怔,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陛下废黜皇后,抬举贵妃,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贞妃不在被料理的一列,可是贵妃,却绝没有可能抽身而退了吧。
贵妃如今这样急不可耐,已然是丝毫不顾陛下的态度了。
而陛下今天任由成娇带了东西出来,却又是为了什么呢?
看来,他还是有必要去找一趟刘光同的。
崔旻起身来去挑了身衣裳重新换好,推了门要出去,正好外面小厮进来回话,说是姑娘回府了。
他眉心动了动,想了一会儿,还是收住了脚。
打发了那小厮出去,他才叫了屋里服侍的丫头来:“你一会儿去太太那里等着,姑娘去太太那边回了话出来,你领她到我这里来。”
那丫头得了话毫不多问,一颔首便退了出去。
等薛成娇到他这边时,已经是一盏茶过后了。
薛成娇料想他是为了那只锦盒的事情,看来燕翕已经来过了。
崔旻是在院子里见的她,招了手叫她到跟前坐,又倒了茶给她:“你给谈绩带东西的事,跟舅妈说了吗?”
他这样直接,却是出乎薛成娇意料的。
她微怔了怔,然后摇了摇头:“我没跟舅妈讲。”
崔旻嗯了一声:“这些日子,宫里再有传召,就借病推了吧。”
薛成娇眼底闪过不解:“这是为什么?这岂不是欺瞒吗?”
崔旻眉头拧了拧:“成娇,京城的形势你不是不知道的吧?谈贵妃是什么人?她让你给谈绩带东西,东西你自己检查过了吗?如果那只锦盒暗藏玄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藏在里头,而你带了出去,或是还没出宫门就被人拿住了,你以为你今天还走的出那道门吗?”
崔旻跟她说话,一向是温吞的,即便是说教,也从没有这样严肃过。
薛成娇隐隐的觉得,崔旻是有些疾言厉色的,只是他在努力的控制自己,尽量不要发脾气。
她心头抖了抖:“所以,那只盒子,是有问题的对吗?”
“你觉得它没问题吗?”崔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着心情,“你跟燕七也相交了几日,应该知道她以前也替贵妃带过东西吧?”
薛成娇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上回我还听她说起这事儿呢。她有些不大高兴,说长公主殿下没回都要说她……”
“这不就结了吗?”崔旻眉头紧锁,“她如今为什么不带了?贵妃为什么不再找她了?你就没在心里过一过吗?”
薛成娇呼吸一窒。
“以后进宫请安归请安,东西就不要随便往外带了。”
燕翕的这句话,回荡在她的耳边,惊的她一身冷汗。
薛成娇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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