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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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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沉着嗓子嗯了一回:“这个话倒不错,我只怕冯氏真急了,需知道她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所以我劝你们趁早有个准备,”老夫人指头在太阳穴上压了一把,“成娇的二舅,是不是还在应天府供职?”

    润大太太神色难看起来,眼里的光芒也暗了下去。

    崔润见如此,忙开口叫了一声母亲。

    老夫人那里略一抬手,拧着眉头看过去:“都是一家子骨肉,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按冯氏的意思,只怕还打算请她兄长到应天府来说事儿呢。你兄弟既然在应天府,这事儿也该告诉他一声。论亲疏,他出面总强过老大出面,都多少年过去了,就这么放不下?”

    润大太太始终低着头,再也不发一言,老夫人看的直摇头,就打发了他们夫妻二人出去不提。

    从敬和堂出来,润大太太深吸了口气,神色还是郁郁。

    崔润捏了她手心:“母亲也是为成娇好,别往心里去。”

    润大太太才扯出个苦笑:“我怎么跟老太太计较呢?”她把手紧紧握住崔润的大掌,叹气道,“可老爷知道,当年要不是他胡来,妹妹的小儿子怎么会死?妹妹为这个恨透了他,再不肯跟他来往……眼下去托付他,妹妹在天上看着,可怎么想我呢?”

    “那就再看看吧,看看冯家究竟想干什么,等老大从外头回来了我问问他,看今儿薛炳可说什么了没有。”崔润知道她不愿意提这个事儿,不想她心里难受,就岔开了。

    润大太太失笑:“旻哥儿能套别人的话出来?他实心眼儿,不让人家套话就不错了。”

    夫妻二人说着离了敬和堂。

    那边崔琼回到屋中,就见薛成娇一双杏眼眨巴着盯着她打量,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几不可见的皱了眉,挪动步子过去:“看什么呢?”

    薛成娇先一摇头,跟着笑道:“表姐好几天没到我这儿坐坐了,我在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崔琼心里咯噔一声,笑着拍她脑袋:“胡想什么呢。”

    “不是吗?”薛成娇歪头躲了一把,“自从……嗯,就从姜云璧进府那天起,表姐就再也没来找过我。”

    “成娇你……”崔琼吃了一惊,她听了崔昱的话,强压着不发做,也不质问薛成娇,可这算什么?这会儿成娇倒没事人似的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薛成娇眼底一片清明,双眼染笑的看着崔琼。

    崔琼心里的那股邪火蹭的就烧了起来:“你说的不错,既然你自己说了,那我就问问你。”

    “表姐不必问,我心里都清楚。”薛成娇反倒笑着打断了她。

    是,她心里清楚的很。

    姜云璧腰间的络子是她故意叫崔琼看的,章老夫人未必会真留心姜云璧如何,可她在老夫人面前做这些小动作,老夫人就一定会留意,那根络子也就逃不过她老人家的眼了。

    而崔琼从那之后一连几天都不来找她,她就知道崔琼品出味儿来了。

    与其藏在心里谁也不提,倒不如她先开口,利用了表哥是她不对,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你既然知道我想问什么,就直说吧,我听着。”崔琼有些赌气,往薛成娇对面坐下去,虎着脸看她。

    “表姐喜欢姜姑娘吗?”薛成娇问了一句,没等崔琼回话,她先摇了头,“我不喜欢她,见她第一面起,我就不喜欢她。她笑的那样和善,行事那样得体,一定是个很能讨人喜欢的姑娘。可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带的络子,她心术不正!”

    崔琼断没想到薛成娇是这样的想法,讶然问她:“你觉得她表里不一?还是只是因为她看起来讨喜,才不喜欢她?”

    薛成娇抿嘴:“可能都有吧。”她说着垂下脑袋,“表姐,我是不是很坏?”

    “你……”责怪的话语,崔琼原本准备了好几车,可是面对这样的薛成娇,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不是,是她坏,她的确心术不正。可是成娇,你怎么能算计你表哥呢?”

    说到底,她还是不能理解这件事。

    薛成娇叹了口气:“原本那天我是觉得那根络子不对来着,后来表哥说是潜三婶给的,我就没多说。到了晚间在老夫人的花厅里,我看老夫人眼神都不对了,才提了那么一句,也不是陷害表哥……我……我是想给他提个醒来着。”

    她心里难过极了,她不得不这样来骗崔琼,她们对她那样好,可她却不能坦诚以待。

    如果告诉崔琼,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薛成娇,而是重生的灵魂,前世是周氏害了她,崔琼会怎么想?

    犹记得几天前,崔琼就问过魏书,话里话外分明是怕她中邪之类的,总觉得她精神恍惚,时而还会走神,看起来有些吓人。

    如果真的告诉崔琼事情,她还能在崔家待下去吗?只怕老夫人第一个要赶她走吧。

    崔琼心里可没这么多想法了,薛成娇的话半真半假,可听起来却极有道理,她虽然还不满成娇不提前提醒崔昱,可知道她不是真的陷害崔昱,就稍松了一口气。

    “成娇,只此一次,以后不许这样了,”她板着的脸终于有了松动,“今后有什么事,先跟我商量商量,即便是将来我不在家里了,你也该先找你二表姐拿个主意,如果还这样,我可要告诉母亲了。”

    薛成娇提着的心放回了肚里去,笑着应下:“表姐不怪我,我就谢天谢地了,以后都听表姐的。”

    崔琼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薛家的事儿,你心里有想法吗?”

    薛成娇一时无言,小脸儿耷拉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但是看姨妈的意思,是不肯答应的。”

    崔琼看她情绪低落,只好又劝了一阵,一直在小雅居待到近晚膳时,才回了自己的留香居去。

    她走后不多久,薛成娇就打发了屋里服侍的丫头们都出去,单独叫了邢妈妈到跟前。

    邢妈妈先是跟她数落了一通冯氏心狠,才问她有什么事。

    薛成娇心中越发柔软起来,看向邢妈妈的眼神也就更柔和:“妈妈是从薛家跟着我过来的,又从小奶我一场,我实在不知道还能跟谁商量,只能找妈妈你了。”

    邢妈妈一听立刻明白了过来:“姑娘还是为了二老爷的事吧?”

22:成娇的想法

    薛成娇指了对面的矮凳子让邢妈妈坐,嘴角咕哝着嗯了一声:“说起来又觉得没脸,我住在崔家,婶子却跑到崔家这样逼我,让全家人都看着……二叔办的事也让人说不响嘴,外祖父那里还不知如何不痛快。”

    邢妈妈赶忙劝她:“他们是他们,做长辈的不自重,这可算不到姑娘的头上,姑娘不要想的那么多,什么事儿都往心里去,这样可不好。”

    薛成娇一个劲儿的摇头:“妈妈想一想,现下三房太太的外甥女也住了进来,姜家是升迁到应天府的,三房太太脸上都有光。可再比对比对我?没有婶子闹这一出,尚且还好,她又来闹,可不是更给人打嘴吗?说不定还连累姨妈……”

    其实薛成娇心里是很烦躁的,她不知道前世姨妈是如何压制住这府里的风言风语,一直到后来姜云璧住进来,崔府中才开始有人把她们两个做比较。

    “姑娘这就是胡说了,她是她,与姑娘什么相干?又跟大太太什么相干?姜家再有本事,也比不上咱们老爷。”邢妈妈只坐了半边儿凳,慈善的老脸往下拉了拉,颇有些不悦的看成娇。

    老人家上了岁数,不好跟她争这个,薛成娇自然也明白,就不再同她分辨这个话题。

    她稍想了会儿,面露难色:“我是想问问妈妈,这笔钱,到底该不该给婶子。”

    邢妈妈的眉很快就拢在了一起:“姑娘善心也忒大了,活像太太在世的时候。她为这个连姑娘的面皮都伤了,还要给她银子?姑娘怎么不想想,这笔银子给出去,自己今后怎么过?”

    这话里的意思薛成娇清楚。

    她如今住在崔家,吃穿都是从自己的银子里来,尚且还要看人脸色,也还有崔瑛来推她下水。

    她才十一岁,少说还要在崔家长个四五年,况且将来到了该说亲的年纪,还要撑脸面,她一个小姑娘又不会经营,可不是全靠这点财产过吗?

    倘若再分出一半来给冯氏,将来万一有不足的,难不成伸手跟她姨妈要?

    “我是想着,总归还是一家人,婶子到应天府来一趟不容易,路途又这么远,我做晚辈的真不留情面,传出去也不好听。”

    她说完了见邢妈妈有话说,先一步开口继续说下去,“当初姨妈把保定府那边的田庄和铺子都变卖了出去,到这边之后又重新置办了十几间铺子,我没插手过,全是姨妈在打理。既然在应天府还有铺子和田庄,将来就是吃租也够活,倒不如拿出几万两银子,让婶子带回去。”

    邢妈妈坐在那里微微怔住,细细的打量薛成娇,好半天露出笑来:“姑娘真是长大了,能自己盘算这些事了,”她又湿了眼眶,又一边说,“可是姑娘要知道,她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二老爷不争气,大爷也叫养成了纨绔。姑娘几万两银子给出去,将来他们再有了不足的,又来伸手要,姑娘给是不给?”

    薛成娇的脸立时黑了黑。

    “可妈妈也知道婶子的脾气,她为这个来的,若不给她,少不得要撕破脸,”她说着又自顾自的摇头,“我才到应天府多久?难道就要跟亲叔亲婶闹翻吗?那不是真成了数典忘祖之辈,叫人笑话我吗?”

    “可是她……”邢妈妈咬咬牙,“她自己不尊重,欺负姑娘年纪小,姑娘依着她一次,她势必会再三再四的来要钱的!”

    冯氏这个人不害臊,这样的事她真办的出来,况且她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只怕现在还做着与崔家长房攀亲的美梦,此时让姨妈把银子给出去,还不知冯氏又要如何得意。

    可是不给这笔钱,又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件事收场和软些呢?

    她记得前世二房的崔晏在贞宁十三年下场秋试,冯献荣就是他的座师,而那一场崔晏落榜,只怕跟冯家大有关联。

    冯家自从娶了位公主后,越发得意,官场上的事她不清楚,可冯家针对崔氏一门,她却是有所耳闻的。

    章老夫人断看不上那样的人家,姨妈又一心想把她留在跟前配给表哥,所以崔琅跟薛炳是绝不可能的事儿,那么想把冯氏的怒火降下去,就只能给她一笔钱,至少让她办成一件事儿,然后老老实实的带着薛炳回保定去。

    “妈妈替我办件事吧。”薛成娇小脸儿扬起来,对上邢妈妈咧嘴笑。

    邢妈妈也不犹疑:“姑娘想做什么?”

    薛成娇同她招招手,自己的身子也凑上前一些,压低了声:“妈妈去顺安堂一趟,把我适才的话都说给姨妈,但却不要说是我的主意,只说你看我这两日忧心忡忡,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不如舍一笔银子趁早打发了他们回去。至于怎么能叫婶子不再来,姨妈肯定有办法。”

    邢妈妈略显吃惊:“姑娘怎么不想叫大太太知道?姑娘懂事了,长大了,也有主见了,大太太知道了该多高兴啊。”

    薛成娇却连忙摇头,竖起一根指头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我是怕老夫人知道了要觉得我心思太重,肯定该不喜欢了。”

    邢妈妈想了会儿,大约是觉得她说的在理,就哦了一声应下来,又安置好成娇,起身往外去了。

    薛成娇的后话没告诉邢妈妈。

    上一次她指络子给崔琼看的时候,老夫人已经怀疑她别有居心了,她虽然想了借口应付过去,可章老夫人怎么会是这么好糊弄的?不过是事情太小,不跟她计较罢了。

    今次若再让老夫人知道,她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能想出这些点子,分钱留田,又保全自己的名声,又打发了冯氏,指不定要怎么怀疑她呢,况且还有崔琼那里呢。

    看样子她重生之后,还是有些太急了啊,对周氏和姜云璧——太急了,才会在姜云璧进府前就忍不住出手打击,结果反倒惹来老夫人和崔琼的怀疑。

    她正想着,魏书打了纱帘进来:“姑娘,三房的表姑娘过来了。”

    薛成娇猛地回神,一个激灵扭头去看魏书,问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谁?”

    魏书被她这副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三房的表姑娘……就是前几天进府的那位姜姑娘啊。”

    薛成娇的手已经捏紧成拳,水葱似的指甲在手心里掐出痕迹来,深呼吸了几次,才吩咐魏书:“请她去偏厅,叫瑞云来服侍我梳妆。”

    魏书看她呼吸还有些急促,心下担忧,便问了句:“姑娘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去回了姜姑娘……”

    “不用,”薛成娇叫住她,“早晚,都是要见面的。”

23:别糟蹋我的东西

    邢妈妈进顺安堂时,润大太太正看完一本账本。

    见她进了屋,招人搬了个矮凳给她,笑问道:“是娇娇怎么了吗?”

    邢妈妈先摇头,而后四下看了看:“是我有些话想回您,姑娘好好的,魏书她们服侍着呢。”

    润大太太哦了一声:“有什么话你说吧。”

    说完了又见邢妈妈没动静,心下了然,点了点案上的册子,叫茯翘:“把账本送去给王升家的,叫她领牌子各处去办吧。”

    茯翘接下账本来,又冲几个二等丫头使眼色,于是不多时,屋内便只留下了茯苓一人服侍着。

    邢妈妈松了口气,才回话:“原还是为了薛家的事情。这两日姑娘总也没个笑脸,时不时的就对着月窗出神,我看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才来找您。”

    润大太太啧了一声,面色阴沉下去:“我听王升说了,冯氏住进了如意街的府里,看起来是不打算走了。”

    “我原是做奴才的,这些事情轮不上我说话,可又实在担心姑娘……”

    润大太太稍一摆手:“快别说这个,她爹娘不在了,你把她奶大的,没有轮不上你说话的道理。”跟着才又问,“你既然来找我,想是有主意吧?”

    邢妈妈点点头:“大太太接姑娘来的时候,不是把保定那边的庄子铺子都变卖了吗?”

    润大太太跟着嗯了一声示意没错,然后就听邢妈妈继续道:“既然姑娘如今在应天府有田有铺,何不拿出几万两银子来给她们?大太太也可想一想,姑娘到底还是薛家的人,要传出去这样同她叔婶撕破脸,名声也不好听。况且您也说了,贺二太太是不肯就走,看起来是不会这样算了的。”

    “你的意思是……”润大太太的眉头拢成了个川字,深思了会儿,“给她一笔钱打发她走?左右我咽不下这口气。”

    薛万贺跟冯氏两个人,当年是怎么为难她妹妹的,如今想来都还历历在目,眼下这样轻易就给冯氏钱?冯氏还当她们高家的人都这么好说话呢!

    “大太太生气是应该的,可不能为了赌一口气,不为将来考虑呐,”邢妈妈叹了口气,“贺二太太不顾体面,她要很是闹开了,对姑娘实在没好处,才刚姑娘还跟我说呢,如今姜姑娘也住进府里来,底下的人少不得拿她两个做比较,虽不敢摆到明面上来说,可心里还不知如何笑话她……”

    “啪”的一声是润大太太素手拍在桌案上发出的。

    可她没说话,因为心里清楚,邢妈妈说的这些是事实。

    她是当家太太,没人敢明着说成娇如何不好,可冯氏闹这样一出,如果不能及时的收场,成娇是铁定要给人笑话的。

    她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沉默了半天,对邢妈妈摆了摆手:“你叫我好好想想,先回去吧。”

    邢妈妈见该说的都说了,润大太太也都听到了心里,就应声退了出去。

    而小雅居那边,姜云璧面带浅笑的端坐在偏厅中等薛成娇,可手边的茶都换了两次,薛成娇人都还没出现。

    她脸上的笑渐渐的隐退下去,眼底有愠怒闪过,手捏了茶盏吃一口,把茶盏挡在脸前,问魏书:“你们姑娘……”

    她话没说完,偏厅的帘子被撂开,薛成娇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让你久等了。”

    姜云璧微一怔,把茶盏搁下去,起身与薛成娇平礼时脸上已经又换成了笑:“知道你受了伤,身子又不好,我等一等没什么。”

    自来熟!假客套!薛成娇在心里不停地骂着眼前的这个人。

    姜云璧握着她的手不撒开,她抽了两次没能成功,眉眼弯弯的问姜云璧:“姜姑娘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额……”姜云璧的手松了松,正好叫薛成娇成功把手抽出来。

    薛成娇往主位坐下去,抬头笑看姜云璧:“姜姑娘刚进府,消息却很灵嘛。我才受伤不久,姑娘就跑来看我了。”

    姜云璧尴尬的笑:“是听姨妈说长房这里请了孙娘子来,她又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受了伤。”

    她说着去看薛成娇额头上的纱布,咦了一声:“是伤在脸上了?”

    薛成娇不动声色,心说你们整天盯着长房的动静,还这样明目张胆,是真不怕老夫人生气啊。

    她就歪头盯着姜云璧笑,一直也没回她的话。

    姜云璧叫她看的浑身发毛,略退了两步,往位置上坐下去:“成娇?”

    薛成娇的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下,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姜云璧这样亲近了?

    只是脸上没带出来,嗯了一声:“是啊,伤在脸上,孙娘子说伤口太吓人,怕见了人吓着你们,才给包起来了。”

    姜云璧倒吸一口气:“伤的很厉害吗?那会不会留疤?你生的这么好看,落下疤可怎么好?”

    她一连串的问出来,薛成娇的笑反倒收了起来,肃着面皮看过去:“姜姑娘的话,听起来像巴不得我脸上留个疤啊?”

    薛成娇太阴阳怪气了!这就是姜云璧此刻心里唯一的想法。

    她连连摇头:“怎么会呢,成娇你想多了。”

    薛成娇又想了会儿:“你别见怪,我这几天心烦的很……有失礼的地方,好歹看在你比我年长的份上,别跟我计较。”

    见姜云璧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薛成娇心里不屑的很。

    要不是怕章老夫人和崔琼再起疑心,她真想现在就撕下姜云璧的这张面具,让大家好好看看,这位“温顺贤淑”的姜家姑娘,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住在崔家的。

    薛成娇在心里不停地劝自己,要克制,不能太急。

    那边姜云璧笑语未停:“怎么会跟你计较呢。我也是才住进来,想着咱们都是客居,才想来小雅居这里看看你,又这么巧你今儿受了伤,就更应该来看看了。”

    她说着从袖口掏了个小盒子出来,朝薛成娇那里虚递一把:“这个算见面礼吧,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咱们女孩儿间的小玩意。”

    薛成娇给了魏书一个眼神,丫头会意,上前两步接过盒子交到她手中,她打开来看,盒子里躺着一只青玉卧鹿,心道姜云璧好大的手笔,却只是笑着收下了。

    “我也不知道今儿你过来,还带礼物,一时拿不准回你个什么,等下一回吧,”她反手指指额头的纱布,“等我伤好了,带上礼物去三房找你玩。”

    姜云璧像还有什么话想说,薛成娇却做了副头疼的样子,魏书多机灵,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凑过去虚扶了成娇一把:“姑娘没事吧?”

    薛成娇笑着摇头:“没事,就是头有些疼。”

    姜云璧看她始终不冷不热,自觉无趣,又想着今次来的突然,况且她这两日心烦,大约没心情玩闹,便起了身告辞:“是我唐突,见了你只觉得喜欢的不得了,又忘了你身子弱,那我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薛成娇自然又致歉一类,朝外头叫瑞云进来送她出去。

    等姜云璧出了她这道门,她才耸肩示意魏书松开她,斜了那小盒子一眼,连碰都没再碰:“收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魏书掩唇笑:“看起来姑娘是真的不喜欢这位姜姑娘,那下回她再来,我拦着不叫她进。”

    “别。”薛成娇丢个白眼过去,“该进还叫她进,但她用过的东西,你都单放起来,下回她再来还给她用,别平白糟蹋我屋里的东西,我可没那么多银子成天换。”

    魏书笑着应是,连声叫小丫头进来把姜云璧用过的茶具收起来,又吩咐了一堆话,才扶着薛成娇回了卧房去歇着。

24:认定你这个朋友

    姜云璧才走不久,薛成娇正和衣小憩,瑞云又打帘子进了屋,她因浅歇便听见了动静,侧身过来问:“怎么了?”

    瑞云步子细碎,几步上前稍稍颔首:“五姑娘来了。”

    “崔瑛?”薛成娇略拧眉,咦了一声心中不解,“她一个人来的?”见瑞云点头,她才坐起身来,想了会儿,“你去领她进来吧。”

    瑞云正要走,魏书在旁边拦了她一把,问薛成娇:“姑娘就这么见客吗?我服侍姑娘净面,还是请五姑娘到偏厅等着吧?”

    “不用。”薛成娇笑着去蹬鞋子,魏书就往脚踏跪了过去,跟着听她又笑道,“她来的这样快,分明是知道姜云璧才从我这儿走。就这样见她正好,亲疏有别嘛,啊?”

    魏书给她穿鞋的手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嘴角就咧开了,瑞云也跟着笑,嘴里只说姑娘好聪明,就一溜烟的出了屋。

    于是崔瑛进屋时,就看见了发髻略显松散的薛成娇侧在美人靠上,魏书站在旁边儿手持团扇轻轻的挥动,另有一个小丫头半跪着给她捶腿。

    啧了一声崔瑛径直往她面前过去:“你就这么见客人?”

    “不是,”薛成娇挪了挪腿,小丫头会意停手,她略抬眼皮看崔瑛,“姜姑娘来是客,我自然梳妆打扮在偏厅奉好茶待她。你来不算客,何必折腾我?这样就好。”

    说完了,果然瞧见崔瑛绷着的面皮松动,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

    薛成娇略欠身,右手托着腮问崔瑛:“她前脚走,你后脚就来,跟着她过来的?”

    崔瑛略显难为情:“不是。”

    她说完了把小脸儿偏了偏,薛成娇笑了:“你跟着她干嘛?”

    “我都说了不是!”崔瑛嘟着嘴嚷了一句,扭头瞧见薛成娇笑着打量她,撇撇嘴,“好吧,我是跟着她过来的。”她把双手往胸前环了一把,“你跟她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她还跑来看你?”

    “那你呢?”薛成娇笑意未减,反手指指自己,“你不是忘了前些日子推我下水的事儿吧?你跑来小雅居做什么?”

    崔瑛哼一声:“我母亲说了,你不计前嫌,让我多来找你玩儿。”她说着又嗳了一声,拿眼斜成娇,“我那天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谁知道你那么没出息,我诈了你一下,你就站不稳的掉下去了!”

    崔瑛这个人不是坏心肠的,薛成娇自然也不会跟她计较,她推自己,也不过是娇纵过头,算不上什么阴险很辣之人。

    这会儿见她得了便宜卖乖,才刚见到姜云璧的阴郁竟消散了大半:“是,我自己站不稳,所以我没在老夫人和你母亲面前告状啊。”

    崔瑛像很满意,点点头,又想起前头的话:“姜云璧来找你干什么?”

    薛成娇耸肩:“不知道,莫名其妙的说了一车话,我懒得应付,佯装不舒服,她就走了。那你呢?你跟着她干吗?我都问了第二遍了。”

    崔瑛那里哦了一声,很不悦似的:“她这个人好没趣,才住进来几天,我跟她又不认识,成天往我们四房跑,今儿送朵花,明儿约我扑蝶的。刚才她来找我,说要来你这里坐坐,我说不想出门,她悻悻的自己走了,我才悄悄的跟着她的。”

    薛成娇不禁觉得好笑,看起来姜云璧的殷勤是献错了地方,崔瑛显然不吃她那一套。

    她还没说话,崔瑛又不满的嘟囔起来:“我还听说,她也常去找我姐姐,姐姐好像还挺乐意跟她走动。”话音才落,崔瑛又拍了下脑门,“看我,差点忘了。”

    薛成娇看她一惊一乍的,啧了一声:“说个话怎么一惊一乍的。”

    “不是,你不知道吗?”崔瑛说着歪头去看成娇。

    薛成娇摇摇头:“我知道什么?”

    “我听说啊今儿一大早,她去清妙堂了。”

    薛成娇心里咯噔一声,那里是沪二太太日常礼佛的地方,寻常就连崔琼她们都不敢随便去,唯恐惊扰神明。

    于是就追问了上去:“她跑去那里做什么?没人拦着她吗?”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崔瑛始终是撇着嘴,“听说是去找大姐姐,大姐姐不在,她打听了二姐姐的消息,就去那儿了。”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小婶婶没生气吗?”

    “你怎么这么急?”崔瑛白了她一眼。

    薛成娇意识到自己有些失常,额了一声:“觉得她胆子也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那可是清妙堂啊,”她说着嗳了一声,拿下巴冲成娇扬了扬,“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

    薛成娇心说是够奇怪的,姜云璧急于在崔家站稳脚跟,想让各房都记着有她这么一号人物,这一点可以理解。

    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么没分寸的去清妙堂呢?周氏难道没有交代过,那里不能去?还是她另有用意呢?

    崔瑛见她好久没说话,就叹了口气又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真没见过这样的,住在人家家里,不本本分分的,成天东串西跑,三伯母也不管她。反正我是不待见她!”

    薛成娇不禁失笑:“你能待见几个人?我也是客居,你还推我下荷花池呢。现如今又来了一个姜云璧,你又不待见了。总之呢,不是你们崔家的人,你崔五姑娘都打心眼儿里不待见。”

    “那可不一样。”不料崔瑛却反驳了回去,“不管怎么说,你是大户千金,保定府薛侯爷的独女,我虽然小可也懂事儿,按你现在这样的,就是住到顺天府去,也没几个敢难为你。她算什么?父亲熬了十几年才熬了个五品官,也敢跑到我们家来逞能。”

    崔瑛见薛成娇一直盯着她看,回想了一下自己才刚的那番话,绞着手帕:“诚然前些日子我……可那也不是因为不待见你才那么干!你刚住进来嘛,我跟你闹着玩儿的!”

    薛成娇拿她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话说:“是,我知道你闹着玩儿的。”

    魏书在旁边儿听的直想翻白眼,闹着玩儿就推人下水?这玩笑也忒大了。

    崔瑛浑不自知,瞪圆了眼睛看薛成娇:“我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我母亲既然让我多来找你玩儿,你上次又没有告发我,你这个朋友我认了!但是我不喜欢姜云璧,你不能跟她亲近!”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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