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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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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给她们三个人一唱一和的臊自己吗?

    崔瑛那里见她走了,笑的更厉害起来,扑过去搂着薛成娇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你的嘴真厉害,玩笑着就把她奚落了一顿。”

    崔琼稍眯眼看过去,薛成娇心下又惊,赶紧拨开了崔瑛的手:“我本就是开玩笑的,也没想要奚落她,是你听者有心而已,你可不要拉我下水。”

    三个人正说话玩闹,那里四房老恭人身边的大丫头提着裙摆出来,一一请过,口中说着老太太请姑娘们进屋,一边把人往内间让进去。

    崔瑛这才不闹了,摆出主人的姿态,先行了一步,迎着崔琼先往里进。

    然而崔瑛就是崔瑛,她骄纵胡闹,无法无天,什么时间,什么场合,都不会收敛起来,或许会有个分寸,但小打小闹,还是少不了的。

    原本崔琼进了内,崔琅行二,该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去,薛成娇是长房的表姑娘,自然也应该跟着进去,然而崔琅的身边却多出来一个姜云璧。

    这事儿换了崔瑜,也不会真的计较,左右都是自己家的亲戚,崔琦跑了个没影儿,姜云璧跟着她们进去也什么。

    可偏偏在外头迎人的是崔瑛,当下就一伸手把姜云璧拦住了:“你又不是长房的姑娘,跟着二姐姐干什么?”说着还有板有眼的打发丫头呢,“四姐姐呢?快去找。”

50:绝不会生分

    崔琼一条腿已经迈进了门,却又退了出来,四下里看了看,扯了崔瑛一把:“怎么又胡闹?”

    她本意是打个圆场,反正崔瑛话也说了,姜云璧也难堪过了,总不能真的把人拦在外面吧?

    谁承想崔瑛却毫不领情,从崔琼手中挣脱开,双手环在胸前,生生拦在门口,挡住了姜云璧的去路:“你既是三房的表姑娘,我没有不让你进的道理,可你也知道,我们崔家人多规矩大,一个房头是一个房头,”她说着又四处张望,“四姐姐也不领着你,一会儿再错了时辰。”

    薛成娇直想要发笑,又怕火上浇油,便把头低垂下去,也不再看。

    姜云璧脸上的颜色复杂极了,青一阵白一阵的,又让崔瑛说的羞愧,双手绞着手帕不停的搓弄,平日里那样伶俐的口齿,这会儿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崔琅皱了眉把她往身后挡了挡,冷眼看崔瑛:“你怎么回事?”

    崔瑛也不怕她,反驳回去:“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二姐姐领着她做什么?”

    “胡闹!”崔琅呵斥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拨开崔瑛。

    崔瑛把小嘴一撇,就是不肯让开。

    崔琼一看这个架势,唯恐崔瑛哭闹起来,赶紧上前两步,拦了崔琅一把:“你怎么还动手了?”说着又招呼宝意,“赶紧去找四姑娘,她把人晾在这里,一个人玩儿疯了?”

    门口僵持不下,屋里已经又有丫头出来催问,可崔琦还是没人影。

    崔琼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没得再惊动了屋里的长辈们,况且拜寿祝贺都是有时辰的,她们进屋请过了安,就该迎外面的女眷们进来了,若是给人看见了这个场面,岂不是要笑话死?

    “瑛姐儿,你快让开,让她进屋,仔细一会儿老太太捶你。”崔琼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急,怕崔瑛使性子,只能温声细语的劝她。

    崔瑛偏生一副谁也不怕,谁也不听的模样,就是杵在门口不让姜云璧过去。

    姜云璧一口银牙几要咬碎了:“我怎么得罪你了?”

    “没有,”崔瑛嬉皮笑脸的回了她一句,“我是跟你讲道理,难道是胡闹的?”

    崔琼也急了,想去抱开崔瑛。

    可崔瑛像是算准了她会上手似的,早早地就躲开了。

    众人正无奈,不远处袁慧真领着崔琦走近过来。

    崔琼远远地看见她们二人,长出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的下了台阶迎过去,伸手拉过崔琦就数落起来:“你就把你表姐丢在这里,一个人跑去野了?赶紧的,一会儿领着她给老太太拜寿了。”

    袁慧真的步子始终不疾不缓,听了这句数落,笑着叫了声大姐姐,见崔琼回头看她,从笑语:“她鞋头的珍珠掉了,正好我在,带她回家去重缀了起来,耽误了些工夫……”

    她几个说着话过来,袁慧真后面的话就全都没了音,吃惊的看着台阶上的阵仗,咳了一声向崔琼问道:“这是怎么了?”

    崔琼恨的牙根痒,搡了崔琦一把:“她不在,姜姑娘跟着琅姐儿进屋,瑛姐儿偏不叫她进去,非叫她跟着琦姐儿。”

    一直看戏的薛成娇,神经瞬间就绷紧了。

    她缓缓地回头,眼光缓缓地落到崔琦的身上。

    那是一张天真烂漫的脸,稚气尚未脱,咧嘴笑开时一对虎牙可爱的紧。

    崔瑛是放纵的,而与她同岁的崔琦却是娇俏的。

    可她又如何想得到,一向活泼可人的崔琦,竟学足了她母亲的阴险毒辣,会那样下手害她。

    薛成娇的眼底聚起了冰渣,咬紧了牙关眯着眼看崔琦,一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捏成拳。

    崔琼与她二人回到此处,笑着骂了崔瑛一句:“你四姐姐来了,快让开吧?拦路虎?”

    崔瑛也不生气,笑着让开身,迎着崔琼进屋去。

    可崔琼和崔琅都进了屋,薛成娇还是站着没动,她叫了一声成娇,却发现薛成娇像没听见似的,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那头竟然是崔琦。

    崔琦也奇怪呢,心说你总盯着我看干什么,一时也叫她看的心里发毛,咦了一声挪开一些,笑着问:“成娇,你看我干什么?”

    薛成娇深吸了口气,错开目光,笑着摇头:“没什么,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提步进了屋,崔瑛在她身后嗳了两声,她也全当是没听见。

    姜云璧见大家都进去了,她要是使性子,丢脸的还是她自己,便只能将这口气暂且忍下来,阴恻恻的盯了一眼崔瑛的背影,半个字也不肯再多说。

    袁慧真进去的最晚,她进屋时崔琼都已经领着崔琅拜完了礼退到一旁去。

    正巧了崔瑛是跟薛成娇一起进的屋,四房老恭人收了薛成娇的礼后,笑着夸了几句,转而去问崔瑛:“你说你不想待在屋子里,顶了你姐姐去迎人,才刚在外面磨蹭什么呢?”

    崔瑛又不傻,知道她祖母一向对姜云璧印象不错,怎么可能说她在外面针对姜云璧?

    本来打算闷不做声敷衍过去,可是一扭脸看见姜云璧脚步动了下,她便跳了出来,痴笑着往老恭人身边儿凑过去,把脑袋放在她老人家肩头蹭了蹭,撒起娇来:“四姐姐跑了个没影儿,璧表姐一个人嘛,不知道该跟着谁进来,就耽误了一会儿。”

    老恭人笑着伸手揉她脑袋,又叫了一声云璧,等姜云璧挪步至于正堂中,她才又道:“都是一家人,哪有这么多规矩?琦姐儿不在,你跟着琅姐儿她们进来不就是了?”

    薛成娇简直要为崔瑛拍手叫好,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姜云璧有苦不能言,心下雀跃的很。

    姜云璧更没想到崔瑛会这样无赖,一肚子的委屈,这会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瓮声瓮气的应个是,便退到了一旁。

    周氏一向是个会顺杆儿爬的,这会儿见这样,便接起话来:“云璧啊就是太守规矩,往常我说过她多少次,都是一家人,总这样叫规矩拘着,未免显得太生分。”

    薛成娇只管去看姜云璧的脸色,果然又黑了好些。

    崔瑛坐在罗汉床上,歪头听着周氏把话说完,重重的嗯了一声,旋即又道:“这个三伯母可以放心,璧表姐平日里一直在各房走动,绝不会有生分二字的!”

51:针对姜云璧

    周氏的笑僵在脸上,润大太太一向不待见她,掩唇笑了一声,又正巧给周氏听见,偏生拿她没办法。

    钱老恭人怕崔瑛得罪人,心里是门儿清,就搂了丫头往怀里带,一边儿打哈哈:“就你嘴会说,一会儿得让你姐姐拿好吃的给你堵起来。”

    崔瑛咕哝着一句本来嘛,就没了后话,老老实实的缩在她祖母怀里。

    这头崔家晚辈们拜完了寿,老恭人打发了大丫头递话出去,叫迎外头的女眷们进来。

    其实说是迎客进院,也并不是来者都能进到此间来拜见钱老恭人的,无非都是些世家贵妇,又或是同崔溥交情不错的人家,至少薛成娇所知道的,五日前京城伯府来人送贺礼,就是钱老恭人亲自接见的。

    外面女眷入内尚需要时候,一屋子的人陪着老恭人有说有笑的,薛成娇就见崔瑛动了动,跟着就听她冲着老恭人说道:“祖母,成娇给您的抹额您看了吗?”

    薛成娇心里咯噔一声,再去看老恭人脸色,果然稍难看了些。

    “又说傻话,客未见,怎么能拆礼看?”老恭人敛了笑,揉了崔瑛一把。

    崔瑛那里把小嘴一撇,不满意似的:“那条抹额漂亮极了,依我说,祖母今儿该戴起来,若有人问起,便说是家里的晚辈一针一线自己打的,这份心思难得极了,这多气派?”她说着又往礼桌那便瞟过去,“总比随手送对儿什么镯啊玉佩啊的好。”

    姜云璧要不是看着有这么多人在,真恨不能撕了崔瑛的这张嘴。

    今儿她送来的就是一对儿凤血石的镯,这会儿锦盒还躺在西次间的礼桌上呢。

    薛成娇却是越发的把头低了下去,她可不想做出头鸟,让人觉得她冒失。

    钱老恭人像是品出味儿来,无奈的盯了崔瑛一眼,招手叫大丫头:“你去把成娇送的抹额拿来给我。”

    溥大太太像是有话要说,老太太却没容她开口,反倒笑着问薛成娇:“我听瑛姐儿说,你这几日窝在家里也不出门玩,给我抄了两卷佛经?”

    薛成娇心说崔瑛真的是大嘴巴,什么事儿她都能说上一嘴。

    老太太那儿既然点名问她话,她就不能再缩在人后了,从高凳上起身一礼,低眉顺目的回道:“只赶着时间抄了一卷《法华经》,原是只绣了条抹额的,前几天无意间听说您每逢初一十五都要供奉佛经,才动了这个心思。我初识佛法,也抄不来太高深的,怕把自己困进去了,就挑了《法华经》来抄。”

    钱老恭人脸上重绽了笑:“真难为你小小的年纪,竟能静下心来抄这个。”说着稍也顿,伸出手指了一处。

    薛成娇顺势看过去,那里坐着的正是袁慧真,心底大约有了数。

    果然听老恭人又说道:“真真抄了两卷《地藏菩萨本愿经》,你别看她大你不多,研读佛经可有日子了,你要觉得能静心,多去找她,叫她讲给你听。”

    崔婉又赔笑:“看母亲说的,她能看过多少卷佛经,也敢说研读二字,别再教坏了成娇,回头大嫂不得捶我?”

    一屋子人便又哄笑起来。

    薛成娇心里高兴,就看了崔瑛一眼,见她挑眉很是得意,颇为无奈的失笑摇头。

    所以说,与崔瑛相交,确确实实是有好处的。

    就好比目下这个情况,钱老恭人显然对她这两件礼物很满意,又亲口指了她能多走动松鹤院,虽说她对佛法没什么兴趣,可靠这个去亲近袁慧真,也很是不错的啊。

    姜云璧是把她二人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的,当下便怒不可遏,难道的在人前失了礼。

    众人正玩笑时,她却突然站起了身来,惹得大家纷纷侧目看过去。

    老恭人变了变脸色:“云璧,怎么了?”

    周氏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唯恐她使性子:“今儿早起就说不爽利,这会儿难受的厉害了吗?”

    姜云璧的脸色实在难看,有些发白,看起来倒真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不过薛成娇心里清楚的很,她这幅样子,只怕全是让崔瑛给气的。

    因周氏有心替她周全,姜云璧自然顺势接话,点了点头,又规规矩矩的给老恭人行礼:“我失态了,扰了您的兴致。”

    老恭人眼睛亮的很,大概其也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只是不计较而已,笑着摆摆手:“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家歇一歇,”说完了又冲溥大太太吩咐,“请孙娘子进来,给她看一看。”

    溥大太太嗳的一声应下来,扭脸就要打发当春去请人。

    姜云璧怎么敢让孙娘子来看?连忙开口:“这样大喜的日子,老太太不要为我麻烦了,我回家去歇一觉,想就好了。”

    钱老恭人也不强求,支使了一个二等丫头去送她:“那你回去歇着吧,一会儿觉得好了,叫人直接领你到德昌台,”而后又吩咐丫头,“你在姑娘那儿服侍着吧,姑娘若是过去,你领她直接上二楼,不要在下面跟着外人,闹哄哄的。”

    姜云璧心头一暖,连谢了几声,退了出去。

    崔瑛的脸色可难看极了,冷哼了一身:“矫情。”

    她声音特别小,薛成娇也只是因才刚回老太太的话,站的靠前了些,才隐隐听见这两个字。

    老恭人听的一清二楚,虎着脸拍了她一巴掌,她才收了声不提。

    姜云璧离开后不到半刻钟,外面的女眷们已经由丫头们领着进了这处院子。

    因是给老太太拜寿,便不好留这么多晚辈在,于是老太太笑着叫人把崔琼姐妹从后面领到了外面去,只留下了太太们在此间陪着。

    钱老恭人住的春福堂后,种了有大片的菊花,各色各样的,这个月份正值盛开时。

    姐妹们出了屋,便被这片菊花吸引住了眼睛。

    只是薛成娇没那个心思赏菊,往崔瑛身边凑了过去,小声问她:“你今天一直在针对姜云璧啊?”

    崔瑛不假思索的点了头:“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嘛。”

    “你不要再胡闹了,”薛成娇本着好心,劝了她一句,“今天这样多外客入府,过会儿咱们都要到德昌台去听戏吃酒席,你要是闹的过分了,给人看了笑话,丢脸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崔瑛不服气的嘟着嘴:“你看刚才是谁丢人了?”

    崔琼不知何时绕到了她二人身后来,笑着点了崔瑛一句:“我们都不是傻子,老太太更不是了,不过是偏疼你的厉害,从由着你欺负人家罢了。”

52:姜云璧会缺席?

    崔瑛嘴上还发犟:“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做什么总说我?”

    薛成娇与崔琼对视了一眼,伸手拉过崔瑛,笑着哄她:“因为跟你更亲近,才说你的。你看,老太太她心里什么都清楚,可对姜云璧就是不远不近的,换到了你身上,就动手拍你了。这正是因为你是自己人,而她是外人,你想想看?”

    不得不说,崔瑛是很吃这一套的。

    她仔细想了一会儿,撇撇嘴应承下来:“大不了我今天不整她就是了。”

    崔琼笑着夸了她两句,才放心的自己赏花去了。

    ————可爱的分割线————

    德昌台原本就是崔家内宅的一处听戏楼,是两层的结构,正对面是宽大的戏台。

    若是家宴,一层都是留给孩子们玩闹的,省得长辈们在跟前看着,拘束了她们。

    可要是宴请外客,就像是今天钱老恭人做寿这样的场合,一层就是留给外面女眷们的地方了,主家都是在二层,若有十分交好或尊贵的人家,也是要迎上二楼,同老太太们一处入座的。

    崔溥孝顺,薛成娇早就知道,可今日跟着崔琼一行来到德昌台时,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孝。

    怪不得前几天四房说留下了好些绢帛玉石,原来是为这个。

    整个德昌台四周用猩红色的软罗烟绕了一圈儿,纱上又缀了各色的宝石、珍珠,大约是因为老太太爱菊花,又或是因这样的布置太过奢华,崔溥又命人将五十盆各色菊花摆在纱帐之下,与那份奢华交相辉映,竟难得的和谐。

    薛成娇微怔,倒吸了一口气,崔家四房,是真的很有钱啊。

    崔瑛从后面跟上来,看她神情如此,颇为得意的挽上她:“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薛成娇只抿唇笑了一会儿,倒没回她。

    今日往来宾客那样多,人心隔肚皮,崔家这样高调的给四房老恭人做寿,传到外面去,还不知人家要怎么说。

    她又想起来前世贞宁十五年章老夫人的那个寿礼,虽说做的大,京城里达官贵人还赶到应天府来贺寿,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过分的。

    要知道,一卷软罗烟大约就够一家五口人两个多月的口粮了,崔溥这样绕了德昌台一圈,适才她合计过一番,少说要十二三卷才够。

    薛成娇扯了崔瑛一把,没接她的话,反倒沉了沉声:“你还是少说话吧。”

    崔瑛不明所以,哼了一声,从她手里挣出手来,又往后头去寻崔琦了。

    众人拥簇着上到了德昌台的二楼去,钱老恭人虽然是寿星,可点戏的时候还是先递了折子给章老夫人,推让了一番请她先点。

    章老夫人只是笑着推了,二人不过客套一番,钱老恭人便没有再让,先点了一出《拜寿》,次一出《洛阳风月牡丹仙》,其后便将折本一一传递下去。

    众人各自点阅一出,皆无人多提什么。

    等到老恭人身边大丫头收下去折本,命小子交给戏班主,才有人捧了新鲜瓜果上来,往众人面前小案上放置下去。

    三房的老恭人袁氏四下扫了一圈儿,板起脸来问周氏:“这样的日子,云璧呢?”

    周氏看她不高兴了,待要回话,钱老恭人咳了一声:“你急什么?才去我那里拜寿,说身上不爽利,我叫她家去歇着了,什么要紧的日子?叫孩子身上不舒服还强撑着陪在这里?”

    袁老恭人面色稍霁,话没再多说。

    对面戏台上一出《拜寿》终了收锣,楼上的老太太们叫看赏,章老夫人瞧着崔瑛不安分,一直推搡崔琦,眼底含笑在面前的桌上点了点:“瑛姐儿,坐不住了吧?”

    崔瑛没料到小动作给长辈看在了眼里,啊了一声赶忙坐正,连声说没有。

    章老夫人又与钱老恭人对视一回,开口道:“拘着孩子们做什么?叫她们自己玩儿去吧,我看她们也是坐不住的,况且楼下人又多,各家的姑娘们也未必待在那里,还不如放她们下去,陪陪客人也是好的。”

    钱老恭人脸上有了难色,看了崔瑛一眼,无奈叹道:“自己家的孩子在一起倒没什么,再招惹了人家家的孩子,就太难看了。”

    章老夫人立时明白过来,这是不放心崔瑛呢,笑着同崔琼招手:“你领你妹妹们下去吧,看楼下的姑娘们不愿意看戏的,就带她们到后面去玩儿,”说着又指崔瑛,“可看好这个小幺。”

    崔瑛呀的一声:“看祖母们把我说成什么样了。”

    于是众人又哄笑一堂。

    崔琼不是个爱听戏的,一早就不愿待在这里,可是长辈们面前,又是这样的日子,她又没有借口能辞出去,这会儿她祖母发了话,当下就起了身去辞礼。

    只是她还没起身呢,二房的老安人朱氏先叫住了她,又打发身边的丫头:“你先去瞧瞧,看旻哥儿他们在哪里,再看看有没有外男在,要都是自己家的,再来回姑娘。”

    那丫头也是个得脸的人物,脚下不耽搁,从她们身后绕着下了楼,就往后院里去了。

    不多时她又回到此间来,端正的半跪在堂下,笑着回话:“才去问过了,只有大爷他们自己在五老爷的那间小院子里吃茶。大爷说了,若是姑娘们自己过去,就摆上琴棋,大家也趁着高兴日子,附庸风雅一回。”

    周氏是有心思的,听了这个话,还没等老太太们发话,她先开口劝了两句:“依媳妇儿说,何必带着楼下姑娘们去玩儿?若有了什么不痛快,还是咱们姑娘的不对,她们是跟着母亲来的,自然有她们母亲带着就是了。瑛姐儿她们要是坐不住,上后头去找旻哥儿,兄弟姊妹也难得有日子聚在一起,带上外人做什么。”

    章老夫人一眼剜过来,唬的周氏赶紧收了声,别开脸。

    袁老恭人像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旋即附和了一声:“我觉得这话不错,何必带着外人到处转,再冲撞了谁,大家都不好看。”说着朝崔琼她们摆手,“你领你妹妹们去那院子找他们吧,不要胡闹啊。”

    崔琼正好乐的省心了,若不然还得盯着这个无法无天的崔瑛,就欢欢喜喜的应下来,领着众人要出门。

    薛成娇起身从崔瑛身边过的时候,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声音不轻不重的同她问:“咱们都在,姜姑娘也不知道去不去?”

53:我做什么都不对

    她一句话说完,崔瑛还没反应过来,正好崔琅从她身边儿过去,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伸手在她肩头按了一把:“成娇,还不快走?”

    薛成娇心里咯噔一下,哦了一声就没再多说什么,又等了崔瑛一下,见她起身后,才同她一道往外走去。

    姊妹一行才出了门,薛成娇只见前面崔琅与崔琼停下了脚步,像是起了什么争执。

    她正犹豫着该不该过去,崔瑛却已经从她身后拥上来,半拉半拖的带着她往前面凑过去。

    走近些时薛成娇才明白过来她二人是因何争执,一时又觉得不该凑上来。

    崔琅不紧不慢的笑道:“我们一起聚着,却独把云璧一个人落下,若叫她知道了,岂不是要难受?”

    崔琼横眉看她:“早些时候她既说了不舒服,我们只聚我们的,她若好了,往这边来,长辈们自然告诉她我们在后面玩儿,她再找过去就是了。”

    薛成娇有些不解,崔琅就算是跟姜云璧走的近,也没好到这个地步吧?单为了要带上姜云璧一起,就在这里跟崔琼争起来?

    可崔琅突然一眼扫过来,她一个激灵,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崔琅是故意的。

    薛成娇咬咬牙,推了崔瑛一把:“你先跟慧真姐姐她们往前面,我劝劝表姐们。”

    崔瑛嗳了一声刚想反驳她两句,袁慧真却已经到了她跟前,冲她招招手:“阿瑛,我们先过去,不要叫哥哥们等着。”

    饶是崔瑛再没眼色,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这是要支开她啊。

    依她的性子,本该闹上一闹的,可看崔琅和崔琼那里的情形,她又讪讪的闭了嘴,难得乖巧的跟在袁慧真身后,绕行了过去。

    薛成娇踩着细碎的步子近了前,崔琼一看她到了身边儿,原本要出口的话,全都收了回去,警告似的剜了崔琅一眼。

    崔琅肩头微耸,含笑看向薛成娇:“成娇,你想不想叫云璧跟我们一起过去呢?”

    薛成娇把眼眯了起来,打量了崔琅好半天,呵了一声:“琅表姐,你为什么针对我?”

    崔琅装似无辜的呀了一声:“那你为什么针对姜云璧呢?”

    崔琼在一旁听得皱起眉头来,就想插话打断她二人。

    岂料薛成娇却拦了她一把,迎上崔琅:“我不喜欢她,从来也没藏着掖着,琼表姐和表哥他们都知道,况且我几时针对她了?”她说着长长的哦了一声,“我不过问了崔瑛一句,琅表姐也听进心里去了,从前也不见表姐这样操心别人的事,看起来姜云璧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崔琅啧了一声:“我从前也不见你这么伶牙俐齿。”

    “好了。”崔琼冷着嗓子打断了崔琅的话,扭脸儿问她,“你到底什么意思?”

    崔琅却不理会她,径直向薛成娇说道:“我为什么要针对你?又为什么要护着她呢?你们两个就算是有朝一日打破了头,也同我没什么干系。我不过是觉得你这样上蹿下跳的对付她,未免也太**份,看不过眼而已。”

    薛成娇简直想要发笑。

    崔琼上前一步想挡在她身前,却被她隔开,冷着面皮看崔琅:“上蹿下跳这四个字,琅表姐送给姜云璧才更合适一些。我今天算见识了,什么叫颠倒黑白。”

    “你这是说我呢?”崔琅也不生气,仍旧浅笑着问她。

    薛成娇见她既然不动怒,脾气就也压了压,耐着性子点头:“是谁一天到晚不着家,四个房头来回串门。又是谁人前卖乖讨巧,人后另一幅嘴脸。琅表姐一向聪明过人,能察旁人所不能察之事,现在却数落起我来,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谁是两面三刀,我心里有数。”崔琅压低了声音,又往前迈了两步,伏下身在薛成娇耳边低语,“你婶娘是怎么离开应天府的,你自己不清楚吗?”

    薛成娇大吃一惊,连退两步,吓的崔琼在身后赶紧扶稳了她。

    她面色难看,眼底的震惊毫不遮掩。

    崔琼不知崔琅对她说了什么,可见她这幅样子,也知道没什么好事,当下就冷了脸:“琅姐儿,成娇是我们长房的姑娘,你还记不记得亲疏有别这四个字!”

    “大姐姐不要生气,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是提醒了成娇一些往事而已。”崔琅环了胸看薛成娇,“你怕什么,我不会告诉别人,只希望你将来收敛些。”

    收敛?又是该死的收敛!

    当初章老夫人把她一个人叫到面前,耳提面命,说的也是这样一番警告的话!

    现下换成崔琅了,一个同辈的姑娘,警告她不要在崔家惹是生非,最好是夹着尾巴做人,收敛一些!

    凭什么!凭什么周氏就可以耍诡计害人,姜云璧就可以两面三刀游走在各房,崔琦就可以表里不一!到了她薛成娇这里,就统统不可以了呢!

    薛成娇发了狠,一把甩开扶着她的崔琼,与崔琅直视起来:“这些话,表姐可以告诉姨妈,告诉老太太去,就说我不安分。我住在崔家,每每以客自居,尊重表姐是主人,又年长于我,可表姐若要拿这些事情威胁我,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她知道,不应该跟崔琅撕破脸,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明年崔琼出嫁后,崔琅就是崔家姑娘里最长的一个,底下这些小的们,就该以她为尊。

    可她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在她看来,姜云璧是个坏人,而崔琅呢?前世她在崔家生活了五年,从来没见过崔琅为什么人上心,就算是崔旻和崔昱两兄弟,也是没有过的。

    怎么重活一世,就都变了呢?崔琅究竟喜欢姜云璧哪里?这样精明的一个姑娘,为什么会处处偏帮姜云璧?

    她胸口憋着一口气,是不甘心的,不服气的,更是委屈和难堪的。

    鼻头有些发酸,薛成娇把头扬起来,深吸了口气:“表姐,这是为了什么呢?你为什么这样喜欢她,这样不喜欢我。我做什么都不对,可姜云璧做什么都是对的,是这样吗?”

54:希望是最后一次

    若是换做崔琼听了这番话,只怕早就心软了。

    可崔琅却恍若未闻,只是冷眼看薛成娇:“她想在各房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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