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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档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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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的悲怆使我不得不关注身旁其他活着的人。高大全的状况跟他差不多,也是一副大花脸,面部所有突起的位置如鼻头、嘴唇、耳廓等无一完整,均被咬得皮开肉绽,可能躲避鬼面蝙蝠时撞上了石碑,头顶硬被犁出一道深深的血沟。
我把目光转向萧一笑时,她正背对着我,浑身上下千疮百孔,不断有鲜血通过衣服的破口往外冒。我似乎掉进了冰窖,只觉得冰凉刺骨,双腿不住打哆嗦。我迈不开步子,根本没有勇气去看她的脸面损毁到何种程度。
就在这时,她把脸转过来了,除了眼圈是红的,其他部位一切正常。“女人就是女人。”我松了一口气,心里想,“在危险来临时,把一切抛诸脑后先把脸保护好,普通女人如此,警察也不例外。”
天佑已经开始画符,显然他认同了我的观点。此刻并不缺血(每个人身上都在往外流),他还是咬破了舌尖,用指头蘸着照黄纸上涂抹,每一笔都像倾尽了全力。天佑画符的时候,我在水帘的反射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相对其他人,我算伤得最轻,除了双臂、脊背和脖子里有伤,其他地方基本完好无损,尤其是脸蛋,如果忽略掉担忧和紧张引起的那层灰白,可谓“英俊如初、魅力不减”(水流早冲去了脸上的脏污)。要知道,脸蛋是我除了功夫之外的又一资本(爱美不是女人的专利)。
天佑一共画了四道符,先在自己腰间别一道,剩下的分给我、萧一笑和高大全:“要带陈默回去,得先保住自己性命,要想保命,就不能让符沾水,更不能脱落。进去以后,暂不要动陈默,他已经遭了诅咒,弄不好会反咬我们,必须先把吊棺里那些死尸搬出来,然后拿枪猛击雕刻在棺内的咒语,破坏掉百煞天棺,再想办法对付阵眼里的十煞神。”
“你要破百煞天棺?”陈默的死对我冲击太大,尽管有符在身,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有把握吗?”
“没有,只是尝试。”天佑实话实说,“我讲过,百煞天棺威力巨大,就算我爷爷活着,要破它也未必有十足把握。但现在我们遇到的情形跟当初遇到‘五雷锁鬼阵’差不多,鬼子炸烂了一根将军柱,而四根将军柱是保护煞泉的重要法器,这样一来阵法的威力就大大减小。”
“所以我估计,有避鬼符在身,那些蝙蝠就不敢冒然侵犯,至少会与我们保持一到三寸的距离,当然,我只是猜测,如果情况坏于预期,你们就立即冲出来,千万不要逗留。”
这话等于没说。捞一具尸骸让所有同伴拿性命冒险,我不放心,陈默也绝不会答应。于是,我转头对萧一笑说:“你就别进去了,在外头等着我们。”
天佑却道:“最好都进去,因为我们在里面待得越久,阳气就越衰,衰到一定程度就会被阴气吞没,如果速度能快一点,危险就会小一些。”我还想坚持意见,萧一笑回绝了我的好意:“听天佑的,行动吧。”
跨进水帘的时候,我们都特别照顾了腰间的符咒,以防被水淋湿。来不及关注陈默,也来不及关注石碑上的文字和石碑下的没藏讹庞,站稳脚跟,大家都自觉把目光扫向吊棺及棺内的坐尸。
附在尸身的蝙蝠分明感应到了我们,一阵躁动后“轰”地飞起,凝成浓密的“黑云”向我们围拢,空气里顿时升腾起一股浓烈的腥臭。我们注意到,蝙蝠离开之后,吊棺内的死尸立刻显示出其原本的土黄色。
果如天佑所说,那些鬼面蝙蝠停留在我们身体一寸左右的位置不断盘旋鸣叫,却迟迟不敢落下来。而我们也大气不敢喘,用意志驱使着双脚各自向一口吊棺靠近。
棺内的坐尸一定经过特殊的技术处理,这里所说的“技术”不单指防腐,还包括如何诱起蝙蝠的食欲,又如何控制其吞噬速度,说白了,就是如何在保持死者实形的前提下长期养育这些蝙蝠。望着千疮百孔但轮廓基本完整的尸骸,我不得不慨叹:这手段实在太高了,高得令人发指!
我实在不愿碰触那具枯瘦干瘪、丑陋僵直的躯体,可不碰它就破不了百煞天棺,就得不到黑匣子里的秘密,就带不走陈默的尸首,就会折戟沉沙前功尽弃。想到这里,我憋气咬牙将那具尸骸搬起来,一步一步挪到别的地方。
小心翼翼把尸骸放下,战战兢兢喘出一口气,那口气恰巧吐在死尸脸上,仿佛被吸收了一样,他居然梗梗脖子张开了嘴,还做了个撑开眼皮的动作,虽然他已经没有眼皮(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风声鹤唳)
我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所幸死尸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张开的嘴巴又慢慢合上,仿佛打了个哈欠继续睡去了。
生怕把他吵醒似的,我轻手轻脚爬起,转身去搬第二口棺内的尸体,却无意瞥见刚才那口棺中竟还有一具坐尸!一口吊棺里有两具尸骸?肯定不对!棺内的深度只能容下一具啊!难道我疑窦重重地回过头,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大瓮边的那具尸体果然不见了!眼前的情景告诉我,尸骸被我搬出之后自己又回到了棺内!
如此遭遇令我想到西游记《传艺玉华州》里的一幕场景:为躲官兵追查,唐僧师徒四人在旅店藏了起来。后来,几个官兵发现了孙悟空,把他从箱子里拖出,刚教训几句孙悟空就不见了,回眼一瞧,孙悟空还坐在箱子里。可那是神话故事,是虚构的,而我遭遇的却是活生生的事实!
透过成群的蝙蝠,我看到天佑、高大全和萧一笑每人搬着一具尸体,脸上的神情跟我差不多,既厌恶又不敢扔,都纠结到了极点。他们的动作非常迟缓,像放了慢镜头一样,这使我稍稍有点安心:也许又是幻觉作祟。
天佑说过,这里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实的,很可能只是幻像。所以,我怀疑刚才仅仅在潜意识里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实际上并没有付诸行动。
人在极度恐惧中会有两种表现,一种是笑,比如看恐怖片的时候,人们习惯用笑来发泄内心的恐惧,摆出一副我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其实怕得要命;另一种是愤怒,人们在特别恐惧的时候会变得愤怒,要么破口大骂(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人们首先想到的是骂,而非主动哀求)要么张牙舞爪地发动攻击(骂了不顶事干脆动手,这是人的本能)。
我现在的反应就是笑,企图用笑缓解心里的恐惧。事实证明,笑过之后,情绪的确获得了一定平静。我咬了咬牙,再次抱起棺底的尸体往外搬。这回,我有意换了个位置,把他靠着一根将军柱放下。然后盯着他看了半天,似乎在担心,一眨眼他就会自己跑回棺内。
很好,他始终没动,转头看看身后那口吊棺,很好,里面是空的。但很快我就发现新的问题:天佑、高大全和萧一笑不见了!偌大个空间里,除了二十来具枯皮坐尸、弓在石碑下的没藏讹庞和白骨嶙峋的陈默外,只剩我一个活人。
恐惧再次让我绷紧了神经,现在,我连笑都笑不出来了。盘旋的蝙蝠群越压越低,有几只开始尝试碰触我因恐惧而耸立的头发。“天佑,一笑,高大全?”如果眼睛可以撒谎(所谓幻像,是因为眼睛遭受了大脑的欺骗),声音应当具备客观真实(虽有幻听,但往往来自外界,自己的声音则属于独立存在),我大声喊着他们的名字,期盼得到熟悉的回音,但始终没有。
我不再担心把那些沉睡数百年的死尸吵醒,双脚下意识地来回踱着,像受到某种召唤一般,不知不觉踱到朝南的一列吊棺前。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我要找的人正静静地坐在棺材里,动作和神态跟原先那几具死尸一模一样。
“一笑,你这是干嘛,可别吓唬我啊!”我拽住萧一笑的胳膊使劲摇,她闭着眼睛不理不睬。摇着摇着,我赫然看见她的肩膀上搭着两只枯手,筋脉毕露、瘦骨嶙峋
而这时候,我也不知道害怕了,一心只想将萧一笑抱出来。不料,刚一抱住她,她便发出“咯咯”的笑,但声音根本不是她的!我正发愣,她慢慢睁开了眼,阴笑着将我一把推开。“头儿。”是天佑在叫我,他坐在萧一笑右侧另一口石棺内,垂头皱眉像在苦思冥想。虽然声音听起来很陌生,但我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
“天佑,天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赶忙过去拽天佑,这里阴气太盛,别人中招我不奇怪,可他怎么也会中招呢?天佑又开口了,头依然埋着,他的语速迟缓而呆滞,如同梦中的呓语:“头儿啊,十煞神说了,进来的全都得死,全都得死!”
“都是你给害的!”声音来自高大全的位置,他坐在天佑右侧另一口石棺内,由于身宽体胖而显得异常憋屈,他的眼珠往上翻着,已经看不出黑色的瞳仁,表情像是极端痛恨,又像在冷嘲热讽,“头儿,快看看你身后那是谁?”
我感到脊背上掠过一阵寒意,猛然转过身,迎面是一把血迹斑斑的斧头,布满污秽的斧刃上爬着无数蛆虫,斧头后是一张人脸,尽管腐烂得一塌糊涂,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们头一次进山,在垭口附近碰到的天葬师!她怎么会在这儿?蝙蝠为何不吃她的肉?
就在惊诧的瞬间,斧头冲着我的脑壳快速落下,我本能地抱起微冲,子弹随着我的怒吼喷射而出,耳畔响起金属与**相撞后那种快意的爆裂,顿时血沫四溅骨肉纷飞,那具腐烂的躯壳连退十几米,最后跌出水帘之外。
几乎未作停顿,我调转枪口对着眼前那列石棺:管他幻觉还是真实,正义还是邪恶,就让它一起毁灭吧!抠着扳机的手指刚用上力,忽然有人拨开了我的枪管,一梭子弹“噼噼啪啪”扫上穹顶,卷起一股股灰色的烟尘,盘旋在身旁的蝙蝠群随之轰然散开!
我以为又是那个天葬师,遂拼命挣扎反抗,结果对方一张黄纸“噌”地按上我的印堂。我僵尸一般呆住不动了:倒不是我被邪灵附身,那张符咒起了镇鬼作用,而是因为眼前这人我认识,居然是马亮!
又一次在危难关头遇到他,我心里的感觉说不清是感激还是疑惑。他二话不说,将我从藏宝地拽出去,一把扯掉我身上身的衣物,粗暴得令我大吃一惊,若不是他眼睛里一如既往的清澈与纯净,我真以为他要强行猎色。
“啪啪”几张符按到我的前胸后背,然后又用冰凉刺鼻的液体灌入我口中,完了又在我所有的伤口敷上朱砂。直到这时,我才感到几分恐慌:体内果然侵入了某种不干净的东西!
马亮匆匆站起,让我别动,也别说话,尔后闪身进入水帘。不多时,他依次把天佑、高大全和萧一笑背出来,以同样的粗暴剥去他们外衣,接着贴符、罐液,敷朱砂,手法干净利落,只是轮到萧一笑的时候,他的动作才踯躅起来,我注意到他脸居然红了。
尽管萧一笑的上身还留有胸罩,他仍旧迟迟无法下手,最后,花了很大很大的勇气,才蜻蜓点水般把那张在手中已经汗湿的符按了上去。
第七十章(瞒天过海)
萧一笑脸色苍白,眼神也有些呆滞,但脸颊上的红晕显示,她的头脑正在缓缓清醒。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当着四个男人被脱成这样,脸上终究挂不住,她的目光游离了半天最终落在我身上,致使我的脸也跟着火辣辣的。
马亮年纪太轻,一时难以考虑周全,何况当前情况特殊,在生命高于一切的前提下,面子和尊严只能屈居其次。不过,相比萧一笑更紧张的倒像是他,在给对方身上敷药时,他比伤者哆嗦得还厉害。
天佑元气大损,眼睛半睁半闭地坐着,敷在脸上的朱砂被伤口涌出的血流和成了糊状,腰间的符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浑身的肌肉跟招了苍蝇的老牛一样一抖一抖。高大全情况略好,至少能偷眼去瞄萧一笑的****,在我不得不干咳一声后,他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身上只是压了几道符,却如同压了几座山,沉甸甸动弹不得。离我不远,蜷缩着那位浓烂失形、腐臭熏人的天葬师,她也被符镇着,但四肢仍不断发出神经质的抽搐。她用游走着n只蛆虫的眼睛瞪着我,像有不死不解的仇恨,如果她此时发动袭击,我根本无法逃遁!
磕出最后一缕朱砂粉末儿,敷在萧一笑肩头的伤口,马亮吐出一口气开始闭目养神,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很难判断是过度紧张还是出离了疲惫。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却沉默不语,直到看着我们一个个缓过来劲,才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又到这儿来了?”
听那口气,是他该来我们不该来。我的体力已恢复**成,思维也比较清晰,因此说出的话不仅中气十足,而且理直气壮:“什么叫又跑这儿来了?我们可是头一次,而且是误打误撞情非得已,再者,我们上山是执行公务,并非没事寻刺激,更不是盗墓窃宝,好像也没触犯什么山规民约吧?”
马亮这才想起我们的身份,故而闭口不语。我却紧追不放:“还别说,咱们真有缘分,十天内邂逅两次,而且都是在这种荒僻邪异的地方。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见对方眼神有些飘忽,我自己给出了答案,也借此试探他的反应:“是不是看到我们进山,一路跟过来暗中保护?嗯不管怎么说,你又救了我们一次,我们实在感激不尽。”
“我来找我爷爷,他好几天没回家了。”马亮避重就轻地答了一句,眼睛始终不与我对视。“你怎么知道你爷爷会在这儿?”稍作停顿,我继续发问,尽量不给他回想和思考的时间,“如此危险的地方就你一个人来找?你爸爸妈妈呢?为什么不多带几个人?”
“他们到别的地方找了,我自己一个人寻这儿,然后就碰到了你们。”马亮言辞支吾,有意回避我的追索。而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认为他动机不纯,就越是坚定自己心里的怀疑。
我刚要再问,忽然喉咙里梗了一下,方才灌进去的液体似乎又泛了上来。我皱着眉毛问:“你给我们灌的什么,味道怎那么冲?”马亮的神色略显松弛,但语气里仍保持着警惕和敏感:“是五更露,加了些壁虎血和蛇胆汁,怎么了?”一听到蛇,我就想起那种身体扁平、头顶肉瘤的怪物,强忍着差点没呕吐。
马亮的眼睛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又移开了,他的反应格外被动,言辞也特别谨慎,仿佛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我们发现漏洞、找出麻烦。普通人对警察持有疑虑可以理解,那是人们在权利威慑下的天然敬畏,但敬畏绝不是恐惧,他这种表现只能证明其心里发虚。
“****这个人,你听说过吗?”我把贴在身上的符咒一条条揭下来,虽在继续发问,但语气委婉了许多,就像聊一件双方互不关切的事情。我不想营造出审讯犯人的氛围,不想给他居高临下的压力,不想导致太多回避和抵触。赶尸老道死了,他是一张难得的活口,而且不会像他父母那么难以对付如果他们就是在荷兰山脚修车的两口子,如果他们就是制造爆炸案、取走芯片的直接凶手。
马亮很聪明,他知道我在欺负他的单纯,表面上装得委婉亲和,其实比之前更加单刀直入。我注意到,他在听到“****”的时候,身子明显颤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了镇定,继而冲我摇摇头,但这一切都没能逃过我明察秋毫的眼睛。
我捞起上衣裹在身上,一个一个系着扣子,就刚才的疑问做了进一步延伸:“这阵法就是他师兄设计的,听说折了三十年的阳寿。他设置了百煞天棺,又以没藏讹庞作为十煞神来镇守宝藏。”
“你是怎么知道的?”马亮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笑了笑:“你也知道,对吧?”马亮的眼睛立刻扑朔迷离:“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萧一笑也摘了符,捞起衣服披在身上,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光溜溜的胳膊往袖子里套。
我在萧一笑偷眼看我的时候,悄悄给她递了个眼色,她一愣,继而放慢了穿衣的速度,但同时加大手上的动作,几秒钟后,一只女用皮夹子甩在了马亮的脚边。她伸出一只白花花的胳膊,一探一探地捞取那只皮夹,虽然布满伤痕,却丝毫不影响女性特有的滑腻质感,它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马亮。
萧一笑拿起皮夹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一张照片从夹子里飘飘悠悠掉了出来,照片很小只有一寸,但正面朝上,在我特意投过去的手电光里眉目清晰。我猛然紧张起来,说不出是担忧还是期待,两秒钟后,在我擂鼓般的心跳中听到了马亮的惊叫:“你你怎么有我爸的照片?”
疑云顿散,所有揣测在这一声惊叫里被证实。我一言不发盯着马亮,他也意识到失口,因此显得更加仓皇。萧一笑装出什么都没听到,捡起那张照片放回皮夹,我们之间无须再用眼神沟通,彼此胸中铖亮若镜。
马亮的父母确是押运行动中,我们在山脚下碰到的那对修车夫妻,同时也是制造爆炸案的凶手,他们的身份证和户口簿都是伪造的,这说明他们和幕后指使者蓄谋已久。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显示,赶尸老道和马亮也参与犯罪,但他们作为犯罪分子的亲属,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协同或包庇的嫌疑。
不过,我不打算继续追索,因为事实已经明朗,也不打算划清界限,因为现在不是时机,为了下一步计划,就是装糊涂也得把他团结住,立马翻脸对谁都没好处。“你爷爷已经死了,我们在甬道里见过他。”我实话实说,这个没什么可隐瞒的。
马亮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诧,但掉了眼泪,然后哭得跟个孩子一样,说出的也是孩子话:“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一天。我爸说他不听,我说他也不听,非要死脑筋、对着干,一辈子的幸福丢进去不说,到最后连命都搭了!”
我没有详细分解他话里的含义,只问他能不能破这百煞天棺。马亮抽噎了一会儿,擦去脸上的泪,对我说:“这不是普通的阵法,而是降头和茅山术混合而成的邪术,你们被假象蒙蔽了,所有煞气其实都在没藏讹庞一人身上,要破所谓的百煞天棺,必须先制服他。”
我眼前一亮:“怎么制服?你有把握吗?”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许那套阵法的确徒有其表、虚张声势,马亮回答得虽不那么自信,却也三分魄力:“我试试吧。”(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乌心魈)
我提起微冲,舒展了一下四肢,摆出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天佑和高大全也相继摘掉符咒,穿了上衣站起来,等着我安排下一步行动。
我却看着马亮,他似乎有些踌躇不决。“你有什么顾虑?”我怀疑他是心里没底。马亮没有看我,慢吞吞地说:“我可以帮助你们解决掉千年恶鬼,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嗬,这小子可不吃亏,跟我讲条件了,不过我很好奇:“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
马亮仍旧不看我,嘴里嘀咕着:“有些事心里明白就成了,说出来反而没意思。”我咧了咧嘴,萧一笑则先于我笑出声来:“马亮,我们喜欢干脆利落,既然大家心里都明白,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也许你听说过,三个星期以前,山下曾发生一场人为的爆炸案,犯罪分子当场窃走一枚藏有机密资料的芯片。”
“那枚芯片源于一只神秘的黑匣子,发现者是西夏李元昊时期的权臣没藏讹庞。黑匣子里有五本厚厚的书籍,一摞绘制精密的图纸,除此之外,还有七枚芯片。没藏讹庞利用那些书籍和图纸,让当时的西夏国得了不少实惠。后来,居功自傲的没藏讹庞因触犯皇帝被李谅祚抄家灭门,而随着他的死,黑匣子里的书籍、图纸和芯片一起无影无踪。”
“负责诛戮没藏讹庞亲眷、设置铁壳坟的是西夏国师****。”说到****,萧一笑将话锋一转,“这位懂阵法、擅阴阳的高人是你的先祖,对吧?”马亮没说话,沉默意味着承认,因此萧一笑接着说:“没藏讹庞死后,被****的师兄藏入李元昊应该说是李德旺的祭陵,后来,又被用来镇守末代西夏王李的宝藏。”
“再后来,蒙古人攻下兴庆府,四处寻找那个黑匣子,并在西夏王陵掘地三尺,但最终一无所获。其实,黑匣子里的书籍和图纸早在没藏讹庞死之前就化成了灰烬,****只在他的密室里发现了仅存的一枚芯片,而那枚芯片,又随着****和少主李郁的失踪,从此杳无音讯。直到七百多年后,那枚芯片才重现人间,可惜,在从枰州送往北京的途中被犯罪分子阴谋劫走。”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后来得知,没藏讹庞虽然烧毁了黑匣子里的书籍和图纸,可他把书中的内容精髓以密文刺在皮肤上,意欲形成普通人难以破解的死书。这样,他就可以独掌机密,让那些有求他的人毕恭毕敬,让那些痛恨他的人有所顾忌,让那些嫉妒他的人无可奈何。”
“黑匣子里的秘密对没藏讹庞、西夏皇族以及那些蒙古人来说非常重要,也与我们当前追查的案子有着很大关联,可以说是一条极为关键的线索。没藏讹庞虽死去千百年,可尸身作为诅咒之体仍然存在,这正是我们两探贺兰山的原因,也是我们千方百计所要寻求的东西。”
萧一笑的话虽然直白,却也留有三分余地,毕竟有些话只能暗示不能明讲,毕竟眼下尚未证据确凿,对事实的认定还停留在推理和分析上。在萧一笑讲话的过程中,马亮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灰,最后变得乌青,像被人狠狠了两巴掌。
“说说你的条件吧。”我掏出打火机,却没有摸出烟来,半盒“骄子”早就捻成了粉末(闯铁壳坟、探李墓,好几次跌打滚爬)。闻听此言,马亮终于抬脸看我,以显示他的郑重与坚决:“我的条件是,不能拿走里面的任何东西。”
天佑“咝”地吸了口气,像是要跟他理论,我扬手制止,示意马亮说出他的理由。“****的确是我们马家的先祖。”见我们坦诚相对,马亮也不再遮遮掩掩,“我们家至今还保留着他逝世前亲笔写下的遗训,按照遗训,马家后人永世不得经商,不得从政,用他的话说就是敬上容易‘财迷心窍、惟利是图’,参政容易‘祸从天降、造化弄人’。”
“因此,从他下一代开始,就把家从兴庆府搬到了贺兰山上,全心全力守护隧道深处的皇家陵园,以及隧道尽头的神秘之国,当然,还有末代西夏王留下的宝藏。所以说,你们不能动这里面的任何东西。”
我点了点头,但这只代表我听到了,并不表示接受和允诺:“有关皇陵、宝藏和神秘之国的事情,都谁跟你讲的?你爸爸吗?”“是我爷爷。”马亮的眼睛里带着不染纤尘的纯净,“我爸才不关心这些事,他跟我爷爷合不来,所以我爷爷就跟我讲。”
“你爷爷跟你爸和不来,是不是因为你爸经商?”我尽量保持询问而非试探的口气,但还是戳到对方的敏感点,于是,我只能转而讲其他的:“你说的条件我们愿意考虑,可西夏灭亡已七八百年,这座皇家宝藏早已不具备私人财产的性质,它属于国家和政府,属于人民。别说我们,就是李死而复生,也无权私自动用。”
“客观情况下,这座宝藏面临两种结果,一是安安静静继续沉睡,就当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但这只是个理想化的归宿;二是被人弄走,想要得到它的人太多了,形形色色三六九等,虽然设有防护,却只能阻挡一些手无寸铁且不懂法术的人,在现代重火器面前,它迟早会门户洞开,再厉害的阵法也会灰飞烟灭,再邪恶的煞神也会魂飞魄散。”
“所以,守护宝藏,不单是你们马家的义务,也是我们这些做警察的责任,就算你不提这个要求,我们也会加以善待。但对宝藏以外的东西,尤其和案件相关的则另当别论,希望你能理解。”
长时间的沉默。我真担心马亮会食言不帮我们,于是,我再次提到他的爷爷,并借此展开激将:“你打算怎么对付那只千年恶鬼?当年****的师兄可是下了血本的,连你爷爷都拿他不住,你小小年纪怎么能”
马亮冷哼一声打断我的质疑,目光里透出不屑,这让有恐于“百煞天棺”的天佑甚为尴尬。就像良家女子勇于保护自己的贞节一样,马亮提高嗓门拼力为爷爷辩白:“他那个师兄也就吹得厉害,你们也看到了,那套破玩意儿连我都伤不着,何况我爷爷!我爷爷之所以出意外,主要是上次救你们元气大伤,在阳气很弱的情况下中了尸毒,不然的话,就他那两把刷子,根本伤不了我爷爷!”
不愧是****的后代,都这么爱看轻旁人高抬自己,认为别人的东西都是三脚猫、纸老虎。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一则激将有效,二则,阵法的威力也许真得没有天佑所说那般吓人。
我趁热打铁:“那好,且说说你的应对之策。”马亮排兵布阵:“需三人同时进入,一人用斩魂刀砍去那只千年恶鬼也就是没藏讹庞的头,然后揭去四根将军柱后的符咒,一人用狸骨粉喂食那些蝙蝠,剩下一人,用银铲挖出埋于宝藏坤位的乌心魈。”
我高高扬了下右手:“我们四个随你挑,你说怎么做咱就怎么做。”马亮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将我们打量一遍,连连摇头,最后对我说:“他们都不行,就你还勉强凑合。”(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丝罗瓶)
“不会吧?”我瞪大了惊诧的眼睛,“我们可个个儿都是练过的!”天佑的表情近乎于愤怒,在他看来,马亮是蓄意侮辱和挑衅:“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就不行?除了一身硬功夫,我还是几个人中间唯一懂玄学、有法力的,我爷爷是第106六代茅山派掌教,我虽不经言传身教也曾耳濡目染,你凭什么否定我的能力?”
“我已经说了,这不是普通的阵法,是降头和茅山术混合的邪术。”马亮嗓门也跟着大起来,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里面一闪一闪像是要渗出水来。他似乎不屑与天佑申辩,转而对我讲,“降头虽然厉害,却只能趁虚而入,正行红运的、生肖大的(十二生肖中牛、虎、龙、马乃大生肖)、身上有佛牌或道教符像的才不会被侵犯,或者很难被侵犯。普通人,尤其正行霉运的一旦中降,要么施降者亲自解降,要么有道法高手协助,否则就只能等死,而且还会死得很难看!”
我嘿嘿一笑:“我生肖不大,也不信佛,最近还有点点儿背,为什么相中我?”马亮回答得既干脆又直接:“你命硬。”我承认地点点头:“就凭我的职业和经历,命若不硬,只怕死n多次了。”马亮就他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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