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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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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转马头,“请随我进去说话吧。”
“好啊,我也很想见识见识叶姑娘的庄子。”凤况扬眉一笑,索性将斗篷摘了,随手扔给一名随从。打马赶上叶知秋,和她并骑而行。
叶知秋急着询问凤康的事情,恨不能把马骑得飞起来。
凤况就像有意跟她作对一样,时不时停下来观望,好奇地问这问那。她不好催促,只好时不时停下来等他,耐着性子给他解答。两三里地的路,走走停停,足足用去了两刻钟。
她不想惊扰在家养病的成老爹,将凤况带到餐厅落座上了茶,便要跪下见礼。
“叶姑娘快别多礼。”凤况拦住她,“我到你这里来是客,理应客随主便,那些繁琐的礼节就免了把。你平日里怎样待待九哥,就怎样待我好了。”
他毕竟不是凤康,不好太过随便。叶知秋两下一折中,对他端端正正地道了个万福。
凤况含笑受了,招呼她道:“叶姑娘也坐吧。”
与第一次见面相比,他的形象变化不大。依然开朗洒脱,肆意张扬,像一条奔腾的河流。只有眼底深处,偶尔会闪过几缕剑锋般冷厉的光芒。
对这个在皇权争斗之中崭露头角的人,叶知秋有一种本能的防备,不愿全盘接受他的和善,微笑地道:“不敢,我还是站着回话吧。”
凤况并不多让,端起茶碗小口啜饮。目光越过茶碗上方,在她脸上扫掠着,“叶姑娘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吗?”
“我很想问。”叶知秋如实回答,“不过我知道,王爷若是想说,即便我不问您也会说。王爷若是不想说,我问了您也不会说。与其多嘴扰了王爷的茶兴,不如静待赐教。”
凤况哈哈大笑,“叶姑娘果然有趣!”
“王爷谬赞了。”叶知秋不动声色。
凤况凝了她一眼,笑声蓦然止住,“我是替九哥跑腿来的!”
——(未完待续)
第277章 成亲!
叶知秋心脏猛地跳了两下,想问问凤康让他来做什么,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因为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探究和戏谑的成分。{}
凤况没能从她那里看到预期的反应,有些兴味索然。小小地啜了一口茶,放下茶盏,脸上重新挂了笑容,“九哥奉命出使番国,一去就是四年多。
这四年间音讯全无,京城之中很多人,包括我,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已经遭遇不幸了,我想叶姑娘也没少为他牵肠挂肚吧?”
他突然转了话题,让叶知秋摸不透用意,只拿场面话来说,“雪亲王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会平安归来的。”
凤况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归来倒是归来了,是否平安就说不准了!”
“他怎么了?”叶知秋急忙问道。
凤况目光在她脸上扫了几扫,突然放声大笑,“我还以为不管我说什么,叶姑娘都能面不改色呢,原来也有关心则乱的时候。”
叶知秋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在戏弄她,心下着恼,暗骂了一句“混蛋”,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淡淡地道:“王爷真是幽默!”
“抱歉,抱歉,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正形。”凤况敛住笑声,脸上的笑意却不见消减,“叶姑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王爷请问。”叶知秋倾耳以待。
凤况看着她的眼睛,“你一直没有成亲,可是在等九哥?”
想让他直白他非要拐弯抹角,不想让他直白他却露骨得很。偏偏满面笑容,看不出意图何在。叶知秋不是扭捏没见识的女子,可也有点儿招架不住他这种跳跃加拧巴的聊天方式。
斟酌片刻,反问道:“王爷问这个问题,是以定亲王的身份呢,还是以凤康弟弟的身份?”
凤况扬起眉毛,“这两者有区别吗?”
“有。”叶知秋迎着他的视线,认真地道,“王爷若是以定亲王的身份问我,是站在皇家的立场。我说‘是’显得轻浮,说‘不是’显得虚伪,只能说含糊其辞说‘不敢’。
王爷若以凤康弟弟的身份问我,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我说‘是’或者‘不是’都不准确,只能说‘不知道’。”
凤况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你的心你应该最清楚才对,为什么‘不知道’呢?”
“因为我没有见到他。”叶知秋笑了一笑,“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我一个人清楚就可以的。只有见到他,我才知道我等的是他,还是他的一个答案。”
“原来如此。”凤况坐直了身子,同时正起神色,“叶姑娘等的恐怕是答案。”
叶知秋怔了一下,“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其实我刚才的话也不算玩笑,九哥此次回来并不平安。”凤况把手按在胸口,轻轻地拍了两下,“我是说这里,九哥的心,已经不是原来的那颗心了。”
叶知秋心头一沉,“请王爷明示。”
凤况故意卖关子,不疾不徐地喝了两口茶,又笑着问道:“叶姑娘可知道九哥让我来做什么?”
吊足了她的胃口,才慢慢地伸出一个手指,“九哥让我来替他办的第一件事,带一封信给叶姑娘。”
不等吩咐,立在他身后的随从便从身上掏出一封信,走上前来,双手呈给叶知秋。
薄薄的一封信,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信封上什么都没有写。除去封蜡,从里面抽出一张折成长条的信纸,展开来,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叶知秋唯恐自己看漏了,将那张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除了“对不起”,连一个墨点都没有。她盯着那三个字,一横一竖,一撇一捺,用目光细细临摹。
没错,这的确是凤康的笔迹!
她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滑向深谷,抬眼看着凤况,“他这是什么意思?”
凤况不回答她的问题,伸出第二根手指,“九哥让我替他办的第二件事,接莎娜姑娘回京……”停顿一瞬,又加了两个字,“成亲!”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叶知秋还是如遭雷击。只觉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周围的一切刹那间离她远去。
“叶姑娘,叶姑娘……”
她听见有人在喊她,努力了几次,才将溃散的思绪凝聚起来。
“他为什么不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胸口却如同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每说一个字,那堵闷疼痛的感觉就加剧一分。
“他说自己负心在先,没有颜面来见叶姑娘。”
“他为什么让你来?为什么不让沈公子或者洗墨来?”
“九哥出使番国,立下大功,让许多人眼红嫉妒。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耳目之下,他身边的沈瀚之和洗墨,也不得自由行动。
我是九哥信任的人,与叶姑娘相识,而且封地与清阳府相邻,出京不会引人注意。只有我来,方能避免给叶姑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只有我能把莎娜姑娘安全地带回京城。”
……
接下来又问了些什么,凤况都回答了些什么,凤况和他的随从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又是怎样走回房间的,叶知秋统统都不记得了。
她的心很乱,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是紧紧地捏着那张信纸,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阿福回到村里,听说有几个京城口音的人来找叶知秋,其中一个人长得很像康九爷,觉出事情不对。一路疾奔回到成家,推开房门,见她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整个人没有半点儿生气,吓坏了。
“知秋姐姐,你怎么了?你跟我说句话,我胆儿小,你可别吓我啊!”
抓住她的肩头又晃又喊,好半天,才见她散乱的目光有了焦距。
“知秋姐姐?”阿福又试探地叫了两声,“知秋姐姐,你没事儿吧?”
叶知秋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信纸默默地递了过来。
阿福见上面写了“对不起”三个字,结合她的样子一想,便明白了五六分,“知秋姐姐,这是康九爷写给你的信?”
“嗯。”叶知秋轻轻地点了点头,把凤况来找她,凤康让他带信,以及接莎娜回京成亲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阿福,我不信,十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她麻木了许久的大脑开始运转,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接连浮出脑海。
十一几天前就来了,如果只是送信接莎娜,为什么不直接进村找她?却要躲在暗处,迟迟不肯露面?如果她已经被凤康“抛弃”了,他还有必要探听她的消息吗?
那封信也很奇怪,笔迹虽然是凤康的,可是没有称谓,没有落款。信封上也干干净净的,没有写收信人的名字。且不说信是不是写给她的,单单“对不起”三个字就有许多不同的含义。
莎娜说过,她爹临终的时候把她托付给了凤康,凤康并没有接纳她。难不成在一起四年,日久生情了?可莎娜提起凤康的表情很自然,完全看不出对他男女之情。
是她看走眼了,还是莎娜掩饰得太好了?
说到底,奇怪的还是凤康。一个人再怎么变,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行为模式都不会彻底颠覆,总会保留一些原有的习惯。可自从回京,他做的所有事都让她感觉陌生,完全不像他所为。
虽然说不上来,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很不对劲!
“阿福,我不能在这里等了,我要去京城。”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扬声喊道,“张大哥……”
平日里只要喊一声,隐在暗中的侍卫就会立刻现身。这次却一反常态,接连喊了五六声,张弛都没有出现。这让她心里愈发慌乱了,一把抓住阿福的胳膊,“阿福,你去安排一下,我要马上进京。”
“知秋姐姐,你先坐下。”阿福将她按回椅子上,好言劝说,“我也不相信康九爷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京城有咱们的铺子咱们的人,你进去倒是容易,可不一定能见到康九爷。
那个十一皇子说的话也许不全是真的,不过他说康九爷被人盯着应该不假。你想想,如果康九爷能自主行动,他还用得着让他弟弟来替他办事吗?
现在情况不明,你冒冒失失地去了,遇到危险怎么办?
再说十一皇子还没走呢,万一真是他撒谎骗了你,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京城吗?咱们现在的确比以前财大势大,可再大也大不过皇家。
你要是被他给抓了,我上哪儿捞你去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不能乱了阵脚,要以不变应万变!”
叶知秋被她一番话说得冷静了不少,“是啊,不能自乱阵脚。对了,十一说明天一早来接莎娜。阿福,你先叫人把莎娜找回来,给她准备回京的行装。
派几个可靠的人去京城,尽可能地联系凤康和他身边的人,实在联系不上,就仔细打听雪亲王府的消息。不管多么小多么不起眼的事情,只要是跟他府上有关的,都传回来。一天一次,费用我来出。
另外……”
正说着,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两人循声望去,就见张弛一脸血迹,遍体鳞伤地闯了进来……
——rs
第278章 公开招亲!
两人齐齐变了脸色,叶知秋一边抢上来搀他,一边吩咐阿福,“快叫人请苏木过来。”
“不必了。”张弛拦住她,“都是皮外伤,没大碍的。我身上有伤药,涂一涂就好了,不要声张。”
他是在刀刃剑尖上行走的人,受伤无数,已经相当于半个大夫了。他说没有大碍,就一定不要紧。叶知秋也不勉强他,让阿福打来一盆清水,帮他清理伤口。
“张大哥,你这是被谁打了?”阿福按捺不住好奇之心,打听道。
张弛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几丈高的树踩着树干两三下就上去了,很难想象谁能把他这么厉害的人打成这样。
“是十一殿下的人。”张弛并不隐瞒,用最简练的语言将事情的经过跟她们讲了。
叶知秋和凤况在餐厅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不相信凤康会抛下叶知秋娶那个叫莎娜的姑娘。于是追出农场,拦住凤况的马驾,求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凤况起初不屑于同他说话,经不住他再三恳求,才说自己是依照凤康的意愿行事,并没有隐情。他不相信,斗胆问起京城的情形,惹恼了凤况的随从,动起手来。
他有犯驾之过,自是不能还手。好在那两名随从知道他是凤康身边的侍卫,不敢下手太重,只让他吃了些皮肉之苦。
“叶姑娘,你要相信,王爷绝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眼神恳切地看着叶知秋,“请你准我回京一探究竟。”
叶知秋默然半晌,才缓缓地开了口,“张大哥,虽然这几年你一直留在我这里,可你始终是凤康的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想走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谢谢你保护我这么久,你多多保重,一切小心。”
“多谢叶姑娘,我会的。”张弛站起身来,向她深深一揖,“我回去收拾一下,今天夜里就走。回京之后,不管探听到什么消息,我都会想办法通知叶姑娘的。”
“好。”叶知秋点了点头,送他出门。
阿福满脸都是担忧的神情,“知秋姐姐,洛大哥已经一去无踪了,你又把张大哥放走了,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叶知秋表情和语调都淡淡的,“如果我连他都留不住,留他身边的人有什么用?随他们去吧。”
不管多么理智的女人,碰上自身的感情问题都无法像旁观者一样冷静客观。阿福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在事情没有搞明白之前,说什么都没用。这种时候,让她自己待着会更好。
便不多言,退出门来,去安排她吩咐下来的事情。
莎娜这几天对打猎很是痴迷,一天到晚在山里转悠。巡护队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追赶一头狍子。头发跑散了,衣服被树枝刮破了,靴子也坏了一只。
听说凤康派人来了,衣服都顾不上换,就兴冲冲地跑来找叶知秋,“叶姐姐,康哥真的要接我到他家去玩儿吗?”
叶知秋对莎娜一直心存猜疑,可在今天之前,并没有把这个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当成一回事。然而此时此刻,看着她像正午阳光照耀下的大海一般熠熠闪亮的眸子,散发着健康红晕的脸庞,还有浑身上下抵挡不住的朝气,心里竟生出丝丝缕缕地嫉妒。
嫉妒她这四年多来,一直陪在凤康身边,和他看尽异国风景;嫉妒她每天都能看到他的音容笑貌,与他同欢乐,共忧愁;嫉妒她将又一次伴他左右,而自己只能苦苦守候;更嫉妒她很有可能成为和他一辈子相守的那个人。
嫉妒的人如蛇噬心,被嫉妒的人却浑然不觉,依旧笑靥如花,亲亲热热地喊着“叶姐姐”。
“对,明天一早就走,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他了。”
这不是她的错,自己没有理由嫉妒她,这一点叶知秋比谁都清楚,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开口,便带出了明显的冷意。
莎娜也感觉到了,疑惑地眨着眼睛,“叶姐姐,你怎么不高兴了?”
叶知秋想说“我没有不高兴”,话到嘴边又觉这样掩饰令人反感,干脆挑明了,“我心情不好,麻烦你暂时不要跟我说话,有什么事就去找阿福吧。”
看着她冷冰冰地出门而去,莎娜表情怔怔的。站了半晌,轻轻地拉了拉阿福的衣袖,“阿福,我是不是哪里得罪叶姐姐了?”
“不是你,得罪她的另有其人,你不用在意。”阿福冲她安抚地笑了笑,便将话题转开去,“我给你准备了一些路上的东西,有吃的,有用的,你跟我去看看吧。要是还缺什么,我再给你添置。”
“好啊,去看,去看。”莎娜来了精神,高高兴兴地跟她走了。
叶知秋整晚都没有睡,看着那张写有“对不起”三个字的信纸,不断地回想凤况说过的话。质疑,推翻,假设,再质疑,再推翻,再假设,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张弛是半夜走的,走时在门外道了一声别,没有惊动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她不知道张弛这一去,会不会跟洛晓雁一样,再无音讯。只觉夜晚变得更加黑暗更加漫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如此煎熬,空虚,孤寂。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在这无穷无尽的黑夜之中叶落花枯的时候,天终于开始放亮了。晨曦透过窗户,落在她因为紧握信纸而发白的指节上,那一瞬间,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呼吸,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血管之中流动。
她自嘲地弯起唇角,她曾经当着许多人的面说过,她永远不会为一个男人患得患失,折磨自己。现在才知道,她太自以为是了。
原来,她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洒脱!
即便患得患失,即便没有那么洒脱,她还是不愿被一个目前还无法确定是她的男人的男人左右自己的生活。一如既往地起床,慢跑,打理花园,做早饭,吃早饭。
送虎头出门去学堂,给成老爹熬了汤药,看着他喝下去。
今天阿福没有出门,没事找事地在她跟前转悠。一会儿拿了过去的旧账向她讨教,一会儿又说想再开几家铺子,要跟她商量地点和资金问题,片刻不让她得闲。
莎娜早早就准备好了,舍了那身五颜六色的衣服,换上最初来农场时的装扮,在大门外翘首等待。
辰时过半,凤况准时到了。跟莎娜相互作了介绍,将她请上马车,便来跟叶知秋告别,“叶姑娘,时辰不早,我们也该出发了,就不多打扰了,你多保重!”
“十一爷慢走。”叶知秋福身恭送。
“叶姐姐,我走了。”莎娜在车里笑着挥手,“我会和康哥一起来看你的。”
她的无心之言,让叶知秋胸口发堵,强自微笑道:“再见。”
凤况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声,翻身上马,吩咐道:“走。”
“是。”随从齐声答应,各自发动车马。
凤况驱马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回过头来,扬眉笑道:“叶姑娘,送你一句忠告:女子还是安分守己的好,早些嫁人吧!”
这话是笑着说的,叶知秋却从中听出了轻蔑和警告的意味,眸色一分一分地冷了下去,“十一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亲事我会看着办的,不劳十一爷费心!”
“那就好。”凤况长声一笑,挥鞭打马,绝尘而去。
阿福气得脸色通红,回到房里立刻发作,“是皇子了不起啊?皇子就能随便对人指手画脚吗?”
叶知秋倒是心平气和,“不怪人家那么说,我是农女,他是王爷,在绝大多数世人的眼里,我就是高攀!”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知秋姐姐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配他康九爷还不是绰绰有余?捡了便宜当吃亏,他脑袋被驴踢了吧?”
阿福怒气未消,说起胡话来,“天底下又不止康九爷一个男人,知秋姐姐,你干脆嫁给别人得了。
只要你点头,我出去喊一嗓子,想娶你的好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使劲儿挑!”
叶知秋无心玩笑,在她肩上按了按,“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吧,我不想一时冲动,将来后悔。”
阿福只是说气话罢了,哪能真让她嫁给别人?回房一口气写了十几封信,把京城那边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去打探雪亲王府的消息。
从清阳府到京城,一个来回最快也要六天。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回来,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无非是雪亲王府大门紧闭,谢绝访客,内外守备森严,很难探知府中的情形。
到第十日,传回来的信中提到定亲王凤况巡视封地返回京城,去雪亲王府拜访过一次。三天之后,便传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雪亲王即将大婚,新娘是从番国带回来的一名神秘女子,婚期定在半月之后,也就是秋元节那天!
“这怎么可能呢?”阿福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信,恨不能把那张纸看穿,“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
叶知秋心中也是惊涛骇浪,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京城送来的消息。每一次接过阿福递给她的信,她都希望上面写着“搞错了”:凤康不会跟莎娜成亲,是十一误会误传了。
如今她终于等到了这三个字,搞错的却是她!
阿福见她两眼发直,面无血色,赶忙抱住她,“知秋姐姐,一定是他们弄错了,我让他们重新打听……”
“不用了。”叶知秋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阿福,我要公开招亲!”
——rs
第279章 轰动四方
“招亲?!”阿福一惊之下松开了她,“知秋姐姐,你这是在赌气吧?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千万不能冲动啊!”
“阿福,我没有赌气,也不是冲动。”叶知秋看着她,认真地道,“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阿福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叫只有这一个办法?”
叶知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她坐下,“你托了那么多关系,派出去那么多人,都没能跟凤康或是他身边的人接触上。张大哥跟洛大哥一样,也是一去就没了消息。
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原因:一,他真的变心了,打算跟我绝断;二,他跟我一样,被人欺瞒了。
他身在皇家,如果有人存心阻挠,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想打听他的事情千难万难。他就不一样了,他经营多年,势力遍布各个阶层,任何人都不能将他完全掌控于股掌之间。
只要他对我还有心,只要我的消息够劲爆,足以引起大家的注意,总有办法传到他的耳朵里。”
阿福恍然大悟,“你是想用招亲的消息把康九爷引出来?”
“嗯。”叶知秋点了点头,“我不知道他出于哪种原因不跟我正面联系,但是他马上就要成亲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稀里糊涂地接受这个结果。
我已经想好了,招亲的日期就选在秋元节后的第三天!”
阿福皱了眉头,“这行得通吗?万一康九爷来不了怎么办?”
“他要是还在乎我,就一定会来。如果他不来,也不给我一个确切的消息,我只能认为他变心了。”
“万一他没有及时得到消息,不能按时赶过来呢?知秋姐姐,咱们把时间再往后挪几日吧。”
“不用了。”叶知秋态度很坚决,“从京城到清阳府,紧着些,三天的时间就能到。如果真如你所说,他没能及时接到消息,那么秋元节那天他也一定成亲了。
他是皇子,成亲定有皇命,而且莎娜的爹对他有恩,木已成舟,他不可能休掉莎娜另娶。我更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他做妾,我们缘分只能到此为止了。
招亲的时间就定在那一天,不能再推迟了。”
阿福依然觉得这样不妥,“公开招亲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厉害。万一康九爷一时半刻没能赶到,却有人符合你的招亲条件,你不得不选。一旦选了,不嫁都不行……”
“那我就嫁。”
“啊?!”阿福惊得张大了眼睛,“知秋姐姐,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真打算嫁给别人啊?”
叶知秋淡淡地笑了一下,“为什么不嫁?我等他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难道还要为他守一辈子吗?”
韶华易逝,青春短暂,一个女子有几个四年可以用来等待?人家都要成亲了,她干嘛要剃头挑子一头热?苦等给他死了原配,然后去做填房吗?
这种痴情法儿,她两辈子都学不来。早一点儿了断,早一点儿解脱。就像阿福说的,天底下又不止他凤康一个好男人。
阿福有些急了,“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不会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吗?”
“能符合我的招亲条件的男人一定差不了,可以先成亲,再慢慢培养感情。”叶知秋说着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思考片刻,便提笔飞快地写了起来。
刷刷点点,很快就写成了一张“招亲启示”。检查两遍,略作添改,交给阿福,“拿去誊抄千份,派人到清阳府各县张贴。”
阿福接过来快速看了一遍,见招亲条件甚是严苛。按照这些条款挑选出来的,未必能比得上康九爷,不过一定是出类拔萃的男子。看样子引不来康九爷,她真的打算择人另嫁了。
有心再劝几句,却不知该如何张口。看她的样子,分明是铁了心的,除非康九爷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否则谁劝都没用。便不多说,拿了告示出门来,找了几个可靠的人拿去誊抄张贴。
回房写了一封信,打算送去京城。仔细想了想,又觉不妥当,晃亮火折子,将信烧掉。从梳妆盒底层取出一块牌子来,放在手里掂量着。
这牌子通体幽黑润亮,椭圆形,一面光滑如镜,一面凹凸不平。正中刻有一个古体的“云”字,周围雕着繁复的花纹。正是六年前,叶知秋被王老刁陷害入狱之后,沈长浩送给她的那块黑玉牌。
沈长浩曾经说过,除了皇宫,这牌子可以让她在华楚国通行无阻。叮嘱她不要轻易在人前展露,只有叶知秋遇到性命攸关的麻烦,才可以拿着它去找康九爷。
这些话她一直牢牢地记在心中,将这牌子当作叶知秋的性命来保管,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起过。她知道现在不是动用这牌子的合适时机,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有情人阴差阳错地变为陌路。
也许结果未必能如她所愿,但至少要试一试。如果他们的缘分真的尽了,恐怕日后也没有用到这牌子的机会了。
打定主意,便来找叶知秋,“知秋姐姐,我要进京。”
叶知秋正在拟写招亲细则和流程,闻言停笔,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世上传得最快的就是消息,用不了几天,京城里的人就会听说,清阳府有一个嫁不出去的农家老姑娘,要大张旗鼓地招亲,你根本不用特地跑一趟。”
“知秋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阿福不乐意地撅起嘴巴,“我去传消息,跟直接拉你到京城招亲有什么区别?
万一打草惊蛇,招来什么人从中作梗,非但引不出康九爷,还会惹来**烦,你以为这些我会想不到吗?
你放心,我不是去传消息的,我有别的事情要办!”
“你有什么事情要办?”叶知秋眼带审视地打量着她,“是不是跟我有关?”
阿福跟沈长浩有约在先,不能跟她说实话,也无法对她说谎,“我不能说。”
叶知秋盯着她看了半晌,“连我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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