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牌农女-第8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哈哈哈……”

    被一群干活儿的婆子媳妇奚落嘲笑,刘婶就跟没听见一样,只管低着头往前走。人声渐远,才敢抬眼四下打量。与去年来时相比,这里又变了模样。

    原本光秃秃的山坡栽上了大片的果树,已经到了叶落的时节,依然能感受到勃勃的生机。新开辟出来的山坳里,一条通体幽黑的猎犬驱赶着散落的牛羊,放牧人甩着清脆的鞭哨,慢慢悠悠地跟在牛群和羊群后面。

    池塘扩大了一圈,成群的鸭鹅在水面闲游嬉戏。几十名壮汉正在加盖蔬菜大棚,喊着整齐的号子夯土砌墙。小山坳里有多了两排厂房,附近还建了一座很大的医馆。

    前面十几二十座砖瓦房,分成三列,整齐而气派地排布在山脚下,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村落。

    看到这些,她心里阵阵发酸,眼睛跟着潮热起来。踌躇不前之际,就见叶知秋迎面走了过来。她惊慌躲避,却来不及了。

    “刘婶?”叶知秋试探地叫了一声。

    她只得尴尬地转过身来,“秋……秋丫头……”

    ——

第247章 心病

    叶知秋见她神情话语之间满是小意讨好的韵味,不像是来闹事的,以防万一,还是在距离她两丈远的地方站住了脚,“刘婶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啊,没……没事儿,我就是……那啥,到你们家走动走动。”刘婶觑着她的脸色,支支吾吾地道。

    不算闹事和说媒的事儿,刘家和成家已经两年多没有来往了。刘鹏达落榜没多久,突然来成家走动,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目的不单纯。

    叶知秋心里腻烦她明明有事,还要拐弯抹角地拿捏着,语调愈发地淡了,“虎头在学堂,爷爷去牧场遛弯去了,我也要去菜棚做事,家里没人。刘婶想串门的话,改天再来吧。”

    说完从她身侧绕开,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刘婶一时情急,也顾不得脸面了,跑过来挡住她的去路,“秋丫头,你别忙着走,我有事儿,有事儿和你说。”

    叶知秋顿住脚步,“什么事?说吧。”

    “这事儿说来话长……”

    “刘婶,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聊天,你还是长话短说吧。”叶知秋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茬。

    刘婶听出她的不耐烦,不敢再东拉西扯,竹筒倒豆子,把今天来的目的一口气说了出来。

    原来刘鹏达因为犯讳没能中举,被罚停考一次,又逐出府学,大受打击。从清阳府回来,就把自己的书箱连同文房一把火烧掉了。每天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之后,不分晨昏呼呼大睡。

    起初刘叔和刘婶只当他心里难受,要喝酒就给买酒,要睡觉也由他去。过了半个多月,仍不见他重振精神。他们感觉情形不对,便断了给他买酒的银子。

    谁知道他不喝酒就睡不着觉,整夜整夜地折腾,几天下来,就瘦得没了人模样儿。大夫说他这是心病,吃药施针只能治标,要想根治必须除去他的心病。

    他们目不识丁,哪里知道怎么样才能除去他的心病?只能用说的,说不行就骂,骂不行就打,打不行就把能动员的人都找来帮着劝,用尽了法子,却是半点效果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给他买酒。不图别的,只图他每天能睡上一觉,别把自己给活活折腾死。

    眼见儿子一日比一日消沉,这么下去迟早变成废人,只能干着急。梅香看不下去了,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来找叶知秋帮忙。

    老两口起初都拉不下这个面子,撺掇梅香来找她。梅香不想和龚阳碰面,死活不同意。他们翻来覆去地掂量了好几天,终究觉出儿子比面子重要。商量了一下,便由刘婶出面相求。

    “我知道,我和你刘叔过去做了不少对不住你的事儿。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儿,鹏达没错处。你要记恨就记恨我们这俩老的,别记恨鹏达。

    我们老刘家就他这么一根独苗儿,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人就都没指望了。这孩子自打见了你,就瞅着你顺眼,你说话儿,他一准儿能听进去。

    秋丫头,不看旁的,就看在咱们邻居一场的份儿上,婶子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去劝劝他吧。”

    刘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了情由,膝盖一弯,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再怎么不好,也是长辈,叶知秋自是不能受她一跪,挪步躲开,“刘婶,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刘婶把膝盖当成脚丫子,转圈追着她要磕头,“秋丫头,你要是不答应,婶子今天就跪着不起来了。”

    叶知秋担心被她抓住不放,所以没去扶她。可这样下去没完没了,索性不躲了,沉下脸道:“刘婶,你这是求人呢还是逼人呢?你再不起来,我就喊人把你赶出去。”

    刘婶一听这话,赶忙爬了起来,“秋丫头,你别恼,我不逼你了。”

    把她这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在眼里,叶知秋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不太想管这个闲事。且不说以刘叔和刘婶的脾性,好心未必有好报。

    就说刘鹏达,那孩子对她有思恋之心,她去劝的话,不管有心无心,都有利用这份感情的嫌疑。跟一个自己不喜欢人牵扯不清,绝非明智之举。

    况且她也没那么自恋和自大,以为只要自己出马,就能成功挽救失足少年。

    可正如刘婶所说,毕竟邻居一场。她没来的时候,成老爹和虎头从刘家得了不少的关照。她进城做买卖的那段日子,家里也多亏有他们帮忙看顾。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梅香。

    她早就知道梅香喜欢龚阳,更料到刘叔和刘婶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如果不是她怕麻烦,在这件事上多费几分心思,即便不能让梅香和龚阳结为连理,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对一直把她视为好姐妹的梅香,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她没有让时光倒转的能耐,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眼前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能出一分力算一分吧,权当是对梅香的弥补,也求自己问心无愧。

    想到这一层,她抬起眼睫看向刘婶,“我可以跟你回去……”

    刘婶面上一喜,扯了衣袖把脸上的眼泪鼻涕飞快地擦了个干净。刚要说话,又被她堵了回去,“刘婶,你别高兴太早。我答应帮你劝鹏达,并不代表我一定能劝得动他,有件事我必须事先说清楚。

    我劝他的时候,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你们都不能插嘴或者插手。他要是能听进去,说明他还有上进心,你们不用谢我。他要是听不进去,那就是他没出息。日后他变成废人,你们不能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哪儿是那种没良心的人呢?”不等叶知秋说完,刘婶就急急表态。

    这种没良心的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只不过叶知秋不愿意翻旧账罢了。不翻旧账,并不表示她不会防范,“刘婶你先回村,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再过去。”

    “哎,行。”刘婶满口答应了,又有些不放心,叮嘱道,“秋丫头,你可不能诓你婶子,我啥都不干,就在家等你了啊!”

    “我一定会去的。”叶知秋许了诺,将她打发走了,便去菜棚巡视。跟大家闲话的时候,故意说出待会儿要去刘家的事情。半个时辰之后,她坐车进了小喇叭村,便有不少闲汉懒妇探头探脑。

    刘婶在自家院门外翘首以待,见她果真来了,欣喜不已,扭着发福的腰肢向前迎了好几步,满脸堆笑,“秋丫头,快来快来。前几天刚收了葵籽,梅香正上锅炒着呢,等会儿你尝尝鲜。”

    “谢谢刘婶。”叶知秋淡笑着点头,下了车,和她一道进了院子。

    刘叔不好意思见她,得着信儿就避出去了。梅香扎个半截围裙,正用铲子翻炒瓜子,见她进门,停下来朝她笑了笑,“知秋姐,你来了?”

    “嗯,来了。”叶知秋含笑应了,借着门外的光亮细细打量。大半年不见,她的脸盘圆润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瘦,不过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梅香眼睛里藏着话儿,当着刘婶的面不好说出来,只偏了身子给她让路,“知秋姐,鹏达在东屋呢,你进去看看他吧。”

    “我去把他喊起来。”刘婶抢先一步进了屋。

    梅香趁机抓住叶知秋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急急地道:“知秋姐……”

    “我会尽力的。”叶知秋知道她想说什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吧。”

    梅香还想说什么,猛地闻到一股糊味,惊呼一声“坏了”,赶忙去翻瓜子。

    掀开帘子,一股污浊的热气夹杂着酒臭直扑鼻孔。叶知秋下意识地掩住了口鼻,探头望去,就见刘鹏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躺在炕上。

    刘婶一手掀开半截被子,一手推着他的肩头,“鹏达,起来,快起来,秋丫头瞧你来了。”

    怎么喊怎么推,他就是不动也不睁眼,就像没有了知觉一样。

    刘婶气馁地扔下被子,“秋丫头,你看这……”

    叶知秋眉尖微蹙,转身出门,喊来多寿,让他和刘婶一道把刘鹏达抬到院子里,又吩咐道:“你去帮我打一桶水。”

    来的路上,多寿被她叮嘱过了。因此也不多问,很快就把水打好了。

    “泼!”

    叶知秋指着刘鹏达,简短地下了命令。

    让儿子躺在地上,刘婶已经心疼得不行。一听她要往刘鹏达身上泼水,顿时急了,“秋丫头,这可使不得,天儿这么凉……”

    “刘婶。”叶知秋截断她的话茬,“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来帮你劝他可以,但是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们都不能插嘴或者插手?”

    刘婶往周围瞟了瞟,见这一会儿的工夫,房前屋后已经聚集不少好事儿的人。正对着自家院子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小声地央求,“秋丫头,咱不能进屋说吗?”

    “我说过没有?”叶知秋不接她的话茬,目光湛湛地追问。

    刘婶无奈点头,“说过,可是……”

    “我还说过什么?”叶知秋不给她可是的机会。

    “还说他要是能听进去,说明他还有上进心,我们不用谢你。他要是听不进去,那就是他没出息。日后他变成废人,我们不能把责任推到你头上。”刘婶记性不错,把她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目的达成,叶知秋便不多费口舌,“那好,要么你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别管;要么我走,从此以后不管这件事。

    你自己选吧!”

    ——rs( )

第248章 备选先生

    她们的对话,梅香在灶间听得真切,赶忙灭了火,将葵花籽留在锅里,由着灶膛的余温慢慢烘熟。【本书由】出门来扯了扯刘婶的衣袖,小声地劝道:“娘,你就听知秋姐的吧。”

    刘婶豁出脸皮,好不容易把叶知秋求来了,什么事情都没办成呢,当然不愿意就这么把人放走了。被闺女劝了一句,便咬牙应了下来,“行,我不管了。只要是为鹏达好,秋丫头你看着办就是了。”

    “泼。”叶知秋直接下了命令。

    多寿前些日子被刘婶央着来劝过刘鹏达,早就看不惯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下手毫不留情。

    一桶冰凉的井水照头泼下,躺在地上的刘鹏达顿时变成了落汤鸡。一阵秋风拂过,冷意直透心脾。他闭着眼睛呛咳了几声,哆哆嗦嗦地扭动着身子,在泥水之中蜷缩成一团,又不动了。

    刘婶站得近,能清楚地听到儿子打颤的声音,疼得心尖直抽抽。要不是答应了叶知秋不插手,她恐怕会立刻扑过去,抱着他帮他取暖了。

    梅香没有她娘那么夸张,只是有些不忍心地别过头去。刘家到了这一辈就他一个男丁,又被寄予厚望,从小被全家人宠着捧着,连重话都没听过几句,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叶知秋根本不曾留意刘婶和梅香的反应,眼睛盯着刘鹏达,“我知道你醒着,你不想跟我面对面没关系。我这么说,你就这么听着吧。”

    语气略顿,继续说道,“你没能中举的原因我听说了,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肯定明白科考这条路不可能一帆风顺,对落榜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你醉生梦死,是心有不甘吧?你觉得自己不是本事不够,只是运气太差。因为犯下那种低级错误被除名,实在太丢脸了。

    开解劝慰的话你应该已经听腻了,我就不重复了。我想告诉你的是,人人都有消沉的权力和自由。你可以消沉,可以发泄,可以仗着家人对你的关心和爱护撒娇耍赖。

    但是如果你不适可而止,一直趴在低谷不肯站起来,就不是撒娇耍赖了,而是负担,是累赘。一旦变成这种东西,你的过去就会变成一堆粪土。

    别人再提起你落榜的事,不会说你运气差,只会送你‘活该’俩字。到那时候。你丢的就不仅仅是自己的脸了,你们全家人的脸,你的人品,你的前途,你几十年的大好人生。都会被你丢光的。

    你现在这样,不会有人同情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浪费酒钱,让你们家的日子不好过。

    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能不能听进去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

    她一口气说完这段话,便招呼多寿。“咱们走吧。”

    多寿点了点头,扔掉手里的木桶,走到刘鹏达跟前蹲下,“刘鹏达,你要还是个爷们儿,你别把自己弄成狗熊的德行。

    你往后不是还能考吗?就是考不上。天也塌不了。你看我,大字不识一箩筐,不照样儿活得好好的吗?”

    刘鹏达依然没动,只是埋在衣袖下的眼角渗出了水光。

    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多寿不忍把话说狠了。在他后背拍了两下,“我给你透个信儿,曾先生想专心准备明年春天的大考,不打算在学堂教书了。

    知秋姐正寻摸替换他的人呢,一个月一两银子,管吃管住,将来要是进京赶考,还给出盘缠呢。十里八村的人,就属你读书多,你去准行。

    你别再拧了,赶紧打起精神来,要不这么好的活儿可就便宜别人了。”

    “真的?”不等儿子作出反应,刘婶的眼睛就刷地一下亮了,“秋丫头愿意让我们家鹏达去学堂当先生?”

    叶知秋已经走到大门外了,听到这话停步转身,“刘婶,你搞错了,我是要招先生,没说一定要用你们家鹏达。你觉得他现在这副模样,能教好书吗?”

    “能……不是,我是说他能改。”刘婶生怕她不信,跑过来拽起刘鹏达,“儿子,快跟你知秋姐说以后再不喝酒了,一准儿当个好先生,说啊。”

    落榜之后,刘鹏达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叶知秋。每次想起自己曾经在她面前夸下海口,说要回到清阳府做官,庇护于她,都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

    刚刚被她当众教训了一顿,哪里还好意思说话?不管他老娘怎么摇晃,只咬紧了牙关不吭声。

    自从因为龚阳跟叶知秋生了嫌隙,为了争一口气,山坳那边雇人做活儿,刘家从来不上凑。眼瞅着村里的其他人家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好,盖房的盖房,攒钱的攒钱,只有自家还跟过去一样,靠喝粥吃饼子勉强糊口。

    刘婶嘴上说着“不稀罕”,心里却揣着一百个羡慕嫉妒恨。

    原指望儿子考中状元能扬眉吐气,把之前丢掉的场子全都找回来,让那些没有上赶子巴结他们家的人悔青肚肠。谁知道天不遂人愿,儿子落了榜,刘家也成了十里八村的大笑话。

    她痛定思痛,悔不当初。

    儿子还要六年才能再次参考,又在考官那儿落下了不好的印象,到时候能不能考中还很难说。不光要给他准备六年的书本笔墨钱,还要以防万一,攒着说媳妇儿的钱。

    再说梅香今年都十七了,再等不得六年了。坏了名声,又没有个状元弟弟撑腰,要想嫁出去,只能陪上大笔的嫁妆。光靠家里那几亩薄田和出嫁的两个闺女接济,是远远不够的。

    只有跟成家重新走动,才能找着来钱的路子。

    这次她厚着脸皮去找叶知秋,是为了儿子不假,可也并不是没有趁机和解的想法。

    多寿此时透露出学堂要招先生的消息,对她来说无疑是大大的希望之光。一个月一两银子,管吃管住,还给出备上京赶考的盘缠。而且据说那学堂风水好,大喇叭村的穷秀才能考中,她儿子必定也能考中。

    这样的好事,岂有白白错过的道理?

    她满肚子装的都是名利之事。一心想把先生的位子占下,却忘了顾及儿子的脸面。逼了半天,儿子就是不肯开口,她又急又气。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

    梅香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拉她,“娘,有话儿好好说,你咋动上手了?”

    刘鹏达大概没料到一直拿自己当宝贝疙瘩的老娘会打他,惊得睁开了眼睛。

    刘婶打完自己也愣住了,又是心疼又是后悔,松开儿子,捶胸顿地,嚎啕大哭。“我和你爹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家里有啥好的都紧着你,供你读书,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咋就养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来?

    你不是想喝酒吗?行。你喝,反正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赶明儿我就把家里的东西归拢归拢,拿去换了铜钱买酒,我和你爹还有梅香陪你一起喝,喝死拉倒……”

    “娘,你别这么说,鹏达他知道错了。”梅香哭着劝道。

    刘鹏达默默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屋里走去。进门之前,回头望了一眼。

    叶知秋权当没看见,自顾自地上了车,“走吧。”

    多寿答应一声,掉转车头,直奔村外而去。

    刘鹏达失落地收回目光。推门进屋。

    房前屋后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便三三两两地散了。刘婶哭了个够本才收了声,发现叶知秋已经走得没影儿了,把梅香好一通埋怨,嫌她没把炒好的葵花籽给叶知秋带上。

    梅香顾不上还嘴。趴在窗缝上急急地招呼,“娘,你快来看。”

    “看啥?”刘婶气呼呼地瞪过来。

    “鹏达,你快看鹏达。”

    “那臭小子有啥好看?”刘婶一边嘀咕,一边凑过来看,就见刘鹏达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拿着她那把缺齿的桃木梳子打理着*的头发。

    她愣怔了半晌,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哗地流了出来,“哎哟,哎哟,老天开眼了,这混小子总算活泛过来了。”

    梅香欣喜地抹了抹眼角,“娘,我就说让知秋姐来劝管用吧?你回头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我知道,还用你教?”刘婶巴不得找个机会跟叶知秋套近乎,“你把你大姐过节给你扯的那块好布料找出来,对了,还有你二姐拿来的那串干菇子……”

    刘叔听不下去了,咳嗽一声,从茅厕里钻出来,“人家秋丫头现在要啥没有?别拿那点儿东西去丢人了。”

    “呀,爹,你咋躲茅房去了?”梅香一脸的惊讶。

    刘叔老脸一红,“啥叫躲?我就是上了趟茅房。”

    他不愿跟叶知秋碰面,可又好奇她会怎么劝刘鹏达,于是就近躲到了茅房。刚才的事情,他都看在眼中听在耳里,想起自己和老伴儿对叶知秋做过的事情,不由心生愧赧。

    这会儿热闹的人都散干净了,听见刘婶和梅香商量去答谢叶知秋,便忍不住跳出来发表意见。

    刘婶被他一语点醒,赶忙虚心请教,“他爹,那我拿啥去啊?”

    “啥也不用拿,你去了先给秋丫头赔个不是,就说……咳咳……以前是咱们对不住她了,让她别放在心上。”刘叔表情不自在地道。

    “行,只要她答应让咱们家鹏达去学堂教书,让我给她跪下都成。”刘婶能屈能伸地应承下来。

    他们商定主意的同时,叶知秋已经离开村子老远了。

    多寿见前后左右没人,按捺不住心痒,跟她打听,“知秋姐,你想雇刘鹏达去学堂当先生,咋不直接跟他说?为啥要让我给他透信儿啊?”

    ——

第249章 巡护队

    自从搬到山坳,叶知秋很少回小喇叭村。有那么一两次,也是为了办事,匆匆来,匆匆走。算一算,已经一年多没有到过成家老宅了。

    刚才去刘家,隔着两家中间的矮墙看了几眼,院子里铺满了枯草树叶。西厢房早就倒了,没了烟火的滋养,正房的椽子和茅草已经腐烂,歪歪斜斜,怕是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她并不心疼那几间茅草房,只是故地重游,不由自主地想起在这里生活时的情景,想起那个远赴重洋、出使在外的人,心下止不住生出几分落寞来。

    一转眼,他已经离开半年之久了。这期间她没有收到任何与他有关的消息,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道飘向哪里,会停到何处。

    夜里睡不着,思念得狠了,她偶尔会有那么一点儿后悔,当初没听沈长浩的话,去京城见他一面。悔过之后,她依然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她坚信,只要心中的牵绊还在,他很快就会回来,平安无事地站在她面前。

    听到多寿问话,她赶忙敛了思绪,“你跟鹏达是好朋友,还不了解他吗?他的自尊心那么强,如果我直接跟他说,让他去学堂当先生,他会认为我在可怜他。

    你透信儿给他,他去应聘,争取到那个职位,是他自己的本事,不会有被人施舍的感觉。找到自己的位置,有了盼头,他一定会重振旗鼓的。”

    多寿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有一件事他很清楚,那就是她做这些都是为了刘鹏达好,不禁唏嘘道:“费这么大劲帮他们,他们也不一定领情。知秋姐,你就是心眼儿太好使了。”

    叶知秋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刘叔和刘婶做的那些事的确有点儿过分了,可那不都过去了吗?都是些鸡毛蒜皮、门牙碰嘴唇的小事,不伤财不害命,难道要记一辈子啊?

    他们闹腾了这么长时间,得着什么好处了?经了这些事,他们也该吸取教训了。大家乡里乡亲,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搞得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再说我帮忙也不是冲他们去的,是看了梅香和鹏达的面子,他们姐弟俩有什么错啊?”

    多寿嘿嘿地笑了起来,“知秋姐,说道理呢我说不过你,反正我知道你做啥事儿都是对的。我跟阿福一个心思,这辈子谁都不信,就信你。”

    叶知秋探究地瞄着他的神色,“今天嘴巴怎么这么甜啊?是不是有事求我?”

    “没……哪有?”多寿遮掩着。

    “真没有?”

    “真……真没有。”

    他说话底气不足,神情躲闪,要是相信他没事就有鬼了。叶知秋眼睛盯着他,板起脸道:“多寿,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吧。你要是现在不说,那就永远都别说了。”

    多寿见躲不过了,只好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前些日子我送阿福进城谈生意,认识了震威镖局的一个镖头,姓于。于大叔的武功可厉害了,比张师傅差不了多少。

    我闲着没事儿,跟他学了两手。他说我根骨挺好,就是年纪大了些,错过了练武的好时候。他还说,现在开始也不晚,可光靠练的不行,得真刀实枪,好好摔打摔打。

    知秋姐,我……我想去跟于大叔走镖。”

    他一有空就往学堂跑,跟孩子们一块儿练武,私下里也时常跟张弛讨教。叶知秋早就看出他有习武之心,是以听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丝毫不感觉意外。

    只要他有兴趣有志向,她没有理由反对。可走镖跟在学堂里习武不一样,她不得不思量思量。

    “这件事,你跟家里说了吗?”

    多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爹、我娘和多禄哥一准儿不答应,我没跟他们说。就跟阿福提了提,她让我来问知秋姐,说只要你点了头,他们就没话说。”

    叶知秋眸色微微一沉,“我不能点头。”

    多寿一听这话有些急了,把驴车停在路边,转过身来面对她,“知秋姐,你为啥不能点头啊?”

    “走镖太危险了,那些镖师看着威风,哪一个不是刀口舔血,提着脑袋过日子?武功练成了还好,可你现在不过是花拳绣腿,连防身都做不到,你去走镖不等于去送死吗?”

    “知秋姐,我死不了,于大叔会护着我的……”

    “多寿。”叶知秋表情和语调同时严肃起来,“生死关头,连自保都困难,谁还顾得上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老牛叔他们交代?你想让我跟你们家反目成仇吗?”

    她出面说话,或许能让他如愿以偿。可一旦他出了事,牛婶一定会找她拼命。牛家的其他人即便口头上不会怪她,心里也会留下疙瘩。别人她可以不理,但是阿福,她不能不在乎。

    多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沮丧地低下头,一时无言以对。

    叶知秋缓和了神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阿福会做生意,多禄会盖房子,葫芦会做饭,田根会做罐头,刘鹏达会教书,同龄同辈的人都在做自己喜欢或者擅长的事,而你只能赶赶车跑跑腿儿。

    你觉得自己没用,想做点儿什么来证明自己,对不对?”

    被她说中心事,多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把头垂得更低了些。

    叶知秋伸手,在他肩上重重地按了一下,“多寿,有志气是好事,但是要量力而行。就跟盖房搬石头一样,有多大的力气,就搬多大石头。明明搬不动,还要逞强,砸伤了脚是轻的,赔上性命就什么都完了。

    这两年让你赶车跑腿儿,的确委屈你了。”

    多寿赶忙解释,“知秋姐,我不是嫌弃你派给我的活儿……”

    “我明白。”叶知秋笑着止住他的话茬,“你是想学点儿本事,将来更好地帮我。这样吧,我回去仔细想想,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

    走镖的念头已经在心里扎了根,一时半会儿很难拔除。多寿对她所说的“合适的位置”提不起兴趣,驱车回到山坳,仍然闷闷不乐。

    晚上阿福从城里回来,听说了这件事,托腮叹气,“我可怜的哥啊,两眼一抹黑地活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找到人生的目标,又被知秋姐姐一巴掌拍死了。”

    叶知秋好笑地瞪了她一眼,“我有你说的那么恶劣吗?他的人生目标不一定非要靠走镖来实现吧?”

    “这倒是,不过我觉得他出去闯荡闯荡没什么坏处。”

    “那也要循序渐进,光是满腔热血、万丈豪情有什么用?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跑去押镖,就是当炮灰的货。”也许在和平年代待久了,又死过一次,叶知秋格外惜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