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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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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快地赶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弛和洛晓雁特地绕开受灾的地区,专挑人烟稀薄之地穿行。为照顾叶知秋,他们特地将速度放慢了一些。
傍晚时分,在临近清阳府和旬阳府的交界一个不起眼的小驿站停了下来。
这个驿站一个四合院那般大小,只有两人驻守。管事的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发稀齿缺,眼花耳背,每说一句话都要咳上两声。驿卒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沉默寡言,问三句能回一句就不错了。
除了两个活人,还有两匹老马。一匹跛了一条腿,另外一匹瞎了眼睛。
据张弛所说,这里起先是有一条官道的。因为位置偏僻,来往的人很少,前些年官府将附近的一条商道改修成了官道,原本的官道被弃之不用,这个驿站也就渐渐地荒废了。
在初得封地的时候,凤康来过一次清阳府,经由附近的时候,寻找躲雨之地,无意间发现了这个驿站,和独自驻守驿站的老人。询问之下,才知道这老人从十六岁就在这里当驿卒,一当就是大半辈子。
新的驿站建好之后,将这里的驿卒都调了过去。他因为年纪大了,又舍不得这个驿站,就自愿留了下来,以便偶尔有人经过这里能有一个歇脚之地。
自那之后,凤康每次来清阳府,都会特地拐到这里来。有时住上一晚,有时歇上一半个时辰,每年年底也会派人送一些东西和银两过来。
除了修葺房屋和基本的生活用度,剩下的银两,老人都拿来救济过往的行人了。
近一两年,知道这个驿站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只有雪亲王府来往送信的人会奉命过来歇歇脚,那两匹老马就是他们留下来的。
晚饭很简陋,一碗白米粥,一个杂粮面的饼子,再加上一碟咸菜。叶知秋勉强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并不是她挑食,而是在马背上颠簸得太厉害,屁股生疼,胃肠一阵一阵地抽筋。这会儿就是山珍海味摆在她面前,她恐怕也没有胃口。
这驿站的只有三间能住人的房间,老人和少年平常住的那间最好,有炕有桌椅有柜子,剩下的那两间只有光秃秃的半面土炕。
老人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叶知秋,和少年住进左边一间,张弛和洛晓雁住在右边一间。
也不知道是呼啸的夜风吵的,还是许久没有睡过炕的关系,叶知秋迟迟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有了些许睡意,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睡得很不安稳。
早上起来精神萎靡,浑身跟散了架一样,大腿内侧更是酸痛难当,迈步都有些困难。
“叶姑娘,你没事吧?”看到她这副模样,张弛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了关切之色,“要不我们休息一天再走?”
叶知秋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不就是还有大半天的路吗?我还可以。”
张弛还想再劝,见她把脚套到马镫上,费力地往上爬,赶忙扶了她一把,又叮嘱道:“叶姑娘,你若是坚持不住就说一声,我们也好寻个地方让你歇脚。”
“好。”叶知秋应了一声,便招呼他和洛晓雁,“我们走吧。”
她没那么娇气,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路上,她现在只想尽快见到凤康!
——
第2151章 能帮我引见十一吗?
ps:
感谢“地狱先生”童靴慷慨打赏,鞠躬!!!
ps:先放上2000吧,实在写不动了。明天还要早起陪看病,下午大概就能回来继续更新了!!!
进入旬阳府地界,天气变得十分恶劣。
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夹杂着黄豆般大小的雪粒扑面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越往前走,地面的积雪越深,行进的速度也随着慢了下来。
三人原本计划中午在几十里外的一个驿站歇脚,可到了中午时分,距离驿站还有将近一半的距离,只好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停了下来。
镇上冷冷清清的,商铺门户紧闭,几乎看不到行人。骑马走了大半条街,也没能找到一个可以吃饭歇脚的去处。
张弛和洛晓雁商议了一下,便拐进一条巷子里,敲开一家民宅的门。跟前来开门的妇人解释了半天,才跟她买到几个饼子和三碗热米汤。
蹲在门亭下凑合吃了几口,感觉身上暖和一些,便趁着午后风雪减弱的这段时间,抓紧赶路。
沿着官道走了十几里的样子,叶知秋远远地看见一群百姓,有背包袱的,有拉板车的,有挽着老人的,有牵着孩子的,在雪地里艰难地跋涉。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叶知秋大声地问张弛。
“看方向应该是去府城的。”张弛沉稳的声音穿透风声,清晰地传进她耳中。
洛晓雁性子比他稍微活脱一些,顺口接起话茬,“只要受灾,这些百姓就会一窝蜂地涌进县城、府城或者京城,以为到那里就能得救,真是可怜。”
张弛瞥了那群百姓一眼,“他们这么想也没错,到了那些地方。官府多多少少能照料他们一下,还有一些商贾富户也会发善心施粥布衣。”
“杯水车薪罢了。”洛晓雁的语气有一点儿不屑。
张弛没接话,洛晓雁也没再说什么,三人又恢复了沉默赶路的状态。
经过那群百姓身边的时候。叶知秋看见板车上坐着一个孩子,缩在一堆露出陈旧棉絮的被子里瑟瑟发抖。视线对上的瞬间,那孩子眼中流露出了乞求之色。
她心头一紧,正要勒马,就被洛晓雁先知先觉地阻止了,“叶姑娘,你不能停下。你若停下,很可能被他们哄抢,我不想为了保护你伤害他们。”
叶知秋被他一语点醒,立时熄了停马念头。
洛晓雁说得没错。人在陷入绝境的时候往往会失去理智。她的好心,很有可能会为自己也为他们招致灾祸。受难的人有太多太多,她不可能帮助每一个人。
可是那个孩子,她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当作没看到。
心念转动之时。她已经一把扯下头上的帽子,对准板车扔了过去。
她没有回头,只听到那孩子对她喊了一句什么,断断续续的,没有听清楚。她不知道一顶帽子能给他带来多少温暖,可她能给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但愿他和所有的人都能战胜这风雪和严寒。平安抵达府城,得到哪怕只是杯水车薪的救助和活下去的希望。
没了帽子,冷风立刻趁虚而入,将她头上的热气吞噬殆尽,透过头发和皮层,渗到骨下。不消片刻工夫。她就感觉头痛欲裂,好像有一柄寒意十足的利剑直直刺入脑中一般。
接下来的十几里路,又遇到几拨赶往府城方向的百姓。她不敢再随便乱看,学着张弛和洛晓雁的样子,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
酉时前后。他们赶到了中午预备歇脚的驿站。这间驿站很大,有高墙有谯楼,房舍也很多。
此时驿站外面聚拢了很多百姓,看到他们,每个人都露出类似于饥渴的目光。还有人跑过来跪在他们面前,口称大人,求他们行行好,放他们进去躲避风雪。
张弛和洛晓雁将叶知秋护在中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到门边。向谯楼上的驿卒出示了身份牌,被人从旁边的侧门放了进去。
铁门开了数个呼吸的时间,又迅速关闭,将吵嚷推拥的灾民隔在外面。
洛晓雁见叶知秋回头张望,叹了口气道:“叶姑娘,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要知道,每天有几百上千的灾民经过这里。他们不会像我们一样,吃顿饭住上一晚就离开。
他们很可能赖在这里不走,或是抢了这里的储备。那样的话,这个驿站就废了。现在正是赈灾的紧要时期,一旦耽误了消息通传,受苦受难的可就不仅仅是外面那些百姓了。”
叶知秋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也是个蹭吃蹭住的,有什么立场去责备驿站对外面的百姓不闻不问呢?她只是不忍心,恨自己能力有限,不能为那些可怜的人做些什么。
这一夜,她睡得依然不安稳。
板车上那孩子充满乞求的眼睛,总在脑海之中闪现。窗外寒风呼啸,似乎有孩童的哭声夹杂其中,时断时续,若隐若现,让她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
早上起来,她特地到谯楼上看了一回。
百姓绝大部分已经散去,只剩下四五个人或坐或卧地蜷缩在风雪之中。驿卒告诉她,那几个人已经冻死了,过一会儿会有官府的人来替他们收尸。
从谯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叶知秋感觉双腿沉重得跟灌了铅一样。早饭她只吃了一口,便觉胃里翻江倒海,冲到外面大吐特吐。
“叶姑娘,你没事吧?”张弛和洛晓雁也随后跟了出来。
叶知秋吐出最后一口酸水,冲他们摆了摆手,“我没事。”
“叶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洛晓雁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关切地问,“要不要我去找个大夫来?”
“不用,我没病。”叶知秋勉强地笑了一笑,“两位大哥,这里距离他在的地方还有多远?”
“我们昨天夜里接到消息,主子现今在伏平县。照我们昨天那个速度,还要一天半的时间。”答话的是张弛。
叶知秋蹙了一下眉头,“不能再快一些吗?”
“想快就能快,就怕叶姑娘你受不住。”洛晓雁接话道。
“能快多少?”叶知秋追问。
洛晓雁稍作沉吟,“半天吧。”
“那这里距离旬阳府城有多远?”
“比伏平县近一半儿。”
“我记得你们说过,他弟弟十一在府城坐阵是吧?如果我们去旬阳府城的话,你们能帮我引见十一吗?”
两个侍卫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依然由洛晓雁回话,“能是能,不过叶姑娘,你见十一爷干什么?”
“张大哥,洛大哥,我们暂时不去找他了,先去旬阳府城。”叶知秋答非所问。
——
第21暗6章 暗藏机锋
清阳府多山和丘陵,旬阳府则是平原地貌占了大半。
旬阳府的府城四平八稳地座落虎踞在平原正中,坚固的城墙,高大的城门,宽阔的护城河,分为内外两城。
远远望去,外城建筑物高低错落,店铺鳞次栉比,气派繁华。
内城水流环绕,建筑物精致小巧。街道不宽,走向也没有遵循正南正北或者正东正西,而是随意交错。两旁树木成行,处处透露着幽静祥和的味道。
然而来到近前,能看到的只有紧闭的城门,高悬的吊桥,遍地灾民。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握长矛,守在护城河内岸。城墙上布满了弓箭手,长箭搭在弦上,冰冷的箭头齐刷刷地对准了下方不断聚拢而来的百姓。
官道两侧各钉有一排木桩,拉起儿臂般粗细的麻绳,将灾民们圈在两边的方阵里。每个方阵之中都架起十几口大号铁锅,并不是用来做饭的,而是盛放木柴炭火,用来取暖的。
男女老少挨挨挤挤地围拢在铁锅四周,神情呆滞,目光空洞。这里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却听不到人声,似乎连孩童都知道这时候要节省体力,不会随意啼哭。
只有官府或者富户的人出城布粥散衣的时候,他们才会恢复一个人应有的活力。
叶知秋三人打马走近,也仅仅引起少数人木然的一瞥。
张弛出示了身份牌,吊桥被缓缓地放了下来,城门打开一条仅容一人一骑通过的缝隙,将他们逐一放进城中。
与城外的凄惨情形相比,城内已经算得上人间仙境了。街上的行人车马虽然不多,可远没有想象之中那般冷清。绝大多数店铺都在开门做生意,凛冽的空气之中弥漫着脂粉和酒菜的香味,间或还能听见丝竹声和人们的说笑声。
进了内城,张弛放慢马速询问。“叶姑娘,可要先去驿馆休息一下?”
叶知秋明白他所说的“休息”是什么意思,当即摇头,“不用了。直接去见十一吧。”
她是来谈事的,又不是来见情郎的,没有梳洗打扮的必要。时间就是生命,多耽搁一刻钟,说不定就有一个或几个灾民被冻死。
张弛了解她的脾气,便不多说。快马加鞭,引着她直奔定亲王府而来。
凤况正和宣宝锦在后厅闲坐饮茶,听人禀告,说雪亲王的人带了一位姓“叶”的姑娘求见,颇感惊讶。吩咐将人请到前厅叙话。便跟妻子打听,“姓叶的姑娘,莫非就是九哥心仪的那位?”
“是吗?”宣宝锦明眸微闪,半似疑惑半似猜度地道,“能让雪亲王动心的女子。定然品貌出众,进退知礼,怎会冒然求见王爷?”
凤况从这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脸色一变,“哎呀,会不会是九哥出什么事了,那位叶姑娘一时情急。才跑来我帮忙的?”
“定是王爷多虑了。”宣宝锦柔声安抚,“那位叶姑娘人在清阳府,并未与雪亲王在一起,怎会为了雪亲王的事来找王爷相助呢?”
“你说得对,如果她跟九哥在一起,我应该听到风声的。”凤况拧起两条浓黑的眉毛。用手摸着下巴,“那是种菜出了什么问题?”
宣宝锦莞尔轻笑,“王爷去前厅当面问清楚便是了,何苦费神揣测?”
“都说长嫂如母,第一次跟未来的九嫂见面。我当然会紧张了。”凤况本想开个玩笑,话已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去瞄宣宝锦的脸色,果然见她笑容微僵,眸子里也腾起了淡淡的水雾。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赶忙起身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头道歉。
宣宝锦苦涩地笑了一笑,“王爷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我辜负允了哥哥,被人轻视、指点议论,都是理所应当的。”
凤况被她一番话说得惭愧又心疼,板起脸来责备道:“不许胡说,你嫁给我就是我的妻子,谁敢轻视你?
你也没有辜负五哥,是他狠心抛下你这样温柔贤淑的女子,撒手人寰的。他不珍惜,自有我来珍惜。就算到九泉之下碰了面,他也没有资格埋怨我们。
不要再胡思乱想,天大的事情都有我担着。你只管做我的好妻子,做和儿的好母亲,其他的一概不需理会。”
宣宝锦将头轻轻地靠在他身上,闭目叹息,“王爷为何要对我这么好?若非贪恋王爷一片真心,我又怎会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又说胡话,我们夫妻恩爱,和美幸福,怎么能说是苟活呢?”凤况捧住她的脸,爱怜地为她吻去眼角的泪痕。见她睫毛微颤,轻咬下唇,模样不胜娇弱。一时情动,便顾不得这会儿是青天白日,弯腰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向卧房。
一番痴缠,又相拥说了半晌情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叶知秋催问了几次,下人反反复复就是那句话,“请姑娘宽坐稍候,王爷马上就来。”
她没有坐着喝茶的心情,于是跟人要了纸笔,把自己路上想到的事情都写了出来,又画了几张草图。吹干墨迹,正准备交给下人拿给凤况,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随即眼前一亮,一个华袍锦带的男子便突兀地闯入视野。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修长,肤色白皙。浓眉凤眼,悬鼻薄唇,容貌与凤康有六分相似,气质却大相径庭。
如果说凤康是一座陡峭的山,深沉,冷峻,倨傲睥睨;那么这个人就是一条奔腾的河,张扬,朗烈,放纵不羁。
她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她。目光很肆意,很直白,丝毫不掩饰评判和欣赏之意。
叶知秋不是忸怩的女子,被他这样相看并不觉得讨厌。她没有跪拜的习惯,只按照普通的礼数道了个万福,“民女叶知秋,见过定亲王。”
听了她报上名姓,凤况神色间的那抹迟疑立刻消散殆尽。挥手将下人打发出去。才朗声地笑道:“我还以为是同姓的姑娘,原来真的是你。听九哥那样卖力夸赞,我早就想见你一见了。
这还真是天遂人愿,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王爷。您要同叶姑娘叙话,也要先请人家起身才是。”不等叶知秋回话,一个窈窕的身影伴着一阵幽香飘进门来。声音婉转,圆润如珠,和煦悦耳,像是用上好的琴弦拨出来的一串音符。
她定睛望去,见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身姿玲珑,面容姣贵。一双眸子明净如泉,恬静而温柔。里面着一身云翠色衣裙,外面罩了一件白狐裘披氅。
像一株沐浴在绵绵春雨之中的幽兰。清雅不失娇柔,纯净不失妩媚,让人心向往之,却不忍攀折亵渎。脚步盈盈地走来,随时都会羽化成仙一般。
她没有照过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衣着臃肿,嘴唇干裂,头发凌乱,风尘仆仆,跟这个不染凡俗的女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想,在别人眼中,她应该很像一只笨重的狗熊吧?
听了那女子的话。凤况一拍脑门,“瞧我,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叶姑娘快快请起。”
叶知秋道了声谢,依言直起身来,又对那女子道了个万福。虽然她能看出这女子身份不俗。可也不敢随便称呼,弄错就麻烦了。
宣宝锦珊珊上前,将她扶起来,顺势拉住她的手,鬓角眉梢都染着轻柔和善的笑意。“王爷与我不喜繁文缛节,叶姑娘以平常之礼相见便罢了。”
叶知秋只觉那手细如凝脂,柔若无骨,微凉如软玉的触感让同为女子的她也不由心神一荡。
不知道是不是她小人之心,总觉这女子话里有话。乍听是在客套,可细一琢磨,倒像是在挑剔她只行了平常之礼。
因为有这层疑虑,再开口的时候便把姿态放低了一些,“民女在乡野之中散漫惯了,不怎么懂得规矩。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哎,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凤况笑着接过话茬,“我和九哥向来不分你我,他的人就是我的人……啊,这么说不太合适。总之,你不必客气,把这里当作自己家,随意一些就好。”
叶知秋微笑着应了声“是”。
“来,坐吧。”凤况招呼着她,便先行在主位上坐了下去。
宣宝锦没有去他旁边落座,而是拉了叶知秋的手,在下首一并坐了。待下人重新上了茶点,便细细询问起来,“叶姑娘一身风尘,面有疲惫,想是赶了很远的路吧?”
“不算太远,我是从清阳府过来的。”叶知秋如实回答。
他们既然知道她这个人,不会不知道她是哪里人,没有隐瞒的必要。
宣宝锦眼波轻漾,表情看起来有些惊讶,又不乏钦佩地感叹,“清阳府距离此地数百里之遥,叶姑娘披风覆雪而来,定然吃了不少苦头吧?”
叶知秋微微一笑,“有侍卫帮忙打点,没吃什么苦头。”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与侍卫同行,想必有诸多不便吧?”宣宝锦眼带疼惜,温柔地看着她,“真是难为你了。”
“只是一起赶路而已,没什么难为的。”叶知秋笑容不变地答,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人特地强调“未出阁”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好像影射她跟侍卫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凤况听两个女子聊了半天,不甘寂寞地插话进来,“叶姑娘是来探望九哥的吧?”
叶知秋不知道凤康都跟他说了什么,说到何种地步,谨慎起见,还是不要说出私人关系为好,便用公事含糊过去,“菜田出了一点问题,要和雪亲王当面商议,请他定夺。”
凤况眉眼含笑,了然地“哦”了一声,按下这头不提,转而问道:“那么叶姑娘到我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因为宣宝锦插在中间,叶知秋一直没找到开口的机会。现在他主动问起,自是求之不得,“是这样的,来的路上,我看到不少逃难的百姓因为露宿过夜冻死冻伤,所以就想请王爷做主,给他们搭建一些避风取暖的设施。”
凤况没想到她是为这事而来,一怔之后,叹息道:“叶姑娘有这份心,实在难能可贵。你说的这件事,我和九哥也考虑过,甚至命令守城兵士在城外搭建草棚和军帐。
可地面封冻,搭建的草棚根基不牢,很快就会被风吹垮,况且大雪封路,运送艰难,也没有那么多的木材和茅草。
军帐数量有限,不能让每一个灾民都能得到庇护。他们为了争夺一顶军帐,往往大打出手,造成死伤和混乱。
基于这种种原因,只能让他们露宿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叶知秋便接了起来,“王爷,我有解决的办法。”
“你有办法?”凤况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
他和凤康将旬阳府大大小小的官员聚在一起,商量了很久,也没找到妥当的办法?她一个小女子会有什么办法?
叶知秋起身,将先前写好的东西双手呈上去,“王爷先看看这个。”
凤况伸手接了,细细地翻看了一遍,神色间有些惊异,“雪屋吗?”
“是。”叶知秋点了一下头,给他详细解释,“草棚和军帐都需要大量材料,实施起来当然困难。旬阳府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雪,可以就地取材建造雪屋,让灾民们用作临时的避难所。
雪屋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造起来方便。不需要官府出人工,可以给灾民们做一下示范,发动他们自己动手。”
凤况有些犹疑,“听你说倒是不错,可用雪建造的屋子,不是很容易坍塌或者融化吗?”
“把雪压实就不容易坍塌,至于融化,那就更不会了。外面没有达到雪融的温度,里面就不会融化。只要按照我画的结构建造,在里面生火都是可以的。
雪屋建好之后,用明火炙烤墙壁,让表面结成冰层,那样会更牢固一些。”
凤况听她语气笃定,说得头头是道,也觉得此法或许可行。翻看了一下她画的图纸,指着上面一个长方形的棚子问道:“这个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
第2 17章 淤青
ps:
感谢“阿萍2011”童靴砸过来的粉红票票,鞠躬!!!
ps:还欠8000,今天是补不完了,呜呜,容我慢慢补吧,越急越写不快,要命啊!!!
叶知秋明白他真正想问的是她画这个东西的用意,于是答道:“雪屋只能用来临时应急,一旦气温升高,就像王爷说的,会融化坍塌。
雪融之后,地面还要持续封冻很长时间,不能立刻重建房屋。初春雪化的时候,温度落差很大,最容易滋生疾病,一不小心就会形成传染病,甚至是瘟疫,所以更不能让受灾的百姓露宿。
我画的这种帐篷,搭建起来起来比军帐要容易。不用下桩,只要把支架组装起来,外面罩上篷布就能用了。
支架用竹或者金属之类的空心管材,既节省成本,又坚固耐用;制作篷布的方子我已经附在后面了,每丈不足十文钱,比用军帐来得便宜。
先用雪屋应急,利用雪融之前的这段时间,赶制救灾帐篷。只要从赈灾款里拨出小部分银两,就能让绝大多数百姓免受风寒之苦。
救灾如救火,片刻都耽误不起。如果王爷觉得我的方法可行,就请尽快传令下去。在城外和所有百姓聚集的地方张贴布告,发动他们动手建造雪屋避寒。”
凤况尚在沉吟,宣宝锦便双眸盈泪地开了口,“这些日子,每每听到百姓受苦,我便心如刀割。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要照料襁褓之中的幼子,实在有心无力。
只能躲在着深宅之中抄诵佛经,祈求上苍保佑。
叶姑娘如此心系百姓,诚心诚意救民于水火。当真让宝锦感动又惭愧。身为皇宗命妇,我应以叶姑娘为榜样,为旬阳府的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是。
王爷,臣妾愿捐出五年的月俸和脂粉银子。从今日起。臣妾会亲自出面,游说商贾富户,请他们慷慨捐赠,为受苦受难的百姓添资制帐,抵御风寒。”
听了这番话,叶知秋又忍不住多打量了宣宝锦两眼。这个女子看起来温婉可人,怎么说话老给人一种软中带刺、弦外有音的感觉呢?
又没人强迫她去干体力活,至于把自己塑造得那么弱吗?她这样的身份,一不用喂母奶,二不用换尿布。说什么还要照料幼子?先把自己搞得那么无奈,又要亲自出面募捐,真是舍己为人,深明大义啊。
最值得推敲的,还是“皇宗命妇”几个字。在场的哪个不知道她是皇上的正牌儿媳妇。用得着特地强调一遍吗?
她该不会是想暗示,救助百姓是她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家媳妇应该做的事情,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乡野村姑就别多管闲事了吧?
轻飘飘软绵绵的几句话,就把风头抢了过去,这个女子要么是纯真无邪,不谙世故,要么就是工于心计。深藏不露。
很显然,在凤况眼中,她属于前者。此时正眼神黑亮,深情款款望着她,“锦儿,能娶你为妻。我真是三生有幸。”
“王爷何出此言?”宣宝锦用锦帕按了按眼角,浅浅地笑着,声音愈发温柔似水,“为丈夫分忧,不正是妻子的本分吗?”
叶知秋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两口子还能更酸一点儿吗?外面有数以万计的百姓正在挨冻呢,拜托你们先把正事办完,再关起门来倾诉衷肠好不好?
反正该说她都已经说了,能不能施行,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事情了。她不想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便微笑地道:“王爷和王妃还有大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说着对他们各自道了个万福,就要退下。
“叶姑娘留步。”凤况赶忙喊住她,“你大老远地赶过来,我怎么能让你就这么走了呢?要是九哥知道我怠慢了你,可是要伤了我们兄弟感情的。
你先随锦儿去后宅休息休息,晚上我们夫妻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王爷说得是。”宣宝锦接了话,便起身走过来,拉住叶知秋的手,“我自小便被太后娘娘接到宫中,与我亲近的只有王爷和雪亲王、允哥哥几位皇子,没有可以交心的姐妹。
这段时间,王爷忙于赈灾,日理万机,少有闲暇相陪。我连一个说体己话的人都寻不到,实在孤单无趣。方才得识叶姑娘,一见如故,大有相逢恨晚之感,便想与你多多亲近。
叶姑娘不如留下来,与我作个伴吧。”
叶知秋心想,你不是又要抄经诵佛,又要照料幼子,刚刚还给自己揽了一个募捐的大活儿吗?日子过得这么忙碌充实,怎么会孤单无趣呢?
面上挂着受宠若惊的笑,“按理来说,王妃挽留,我不该推却,实在是事情紧急,必须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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