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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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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你再让他写个文书,以后逢年过节,让礼貌性地走动一下就可以了。你不愿意去,可以让老牛叔去。”
听她这么说,阿福心里才舒坦了一些,挽住她的胳膊,“还是知秋姐姐对我好,我爹就知道骂我不懂事儿。”
叶知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你啊,修行还不够。什么时候做到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才能算得上一个出色的商人。”
“知秋姐姐你真讨厌,我刚说你对我好,你又寻着机会来教训我。”阿福不满地撅起嘴巴,“在外面的时候死命端着笑,回家了我还不能抱怨几声啊?”
叶知秋立刻妥协,“能能能,等一会儿我搬个小板凳坐在你面前,专门听你抱怨,好不好?”
阿福憋不住乐了,“这还差不多。”
“我先去看看爷爷,一会儿再聊。”叶知秋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便往里走来。走到堂屋门口,就见汤远修在角门探头探脑。
她脚步滞了滞,还是停了下来,“汤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自从她那天发了火,这老头就没再缠她了,不来蹭饭,也不在她眼前转悠,只是时不时打发人过来要这样那样的东西吃。也不知道是幡然醒悟了,还是准备养精蓄锐,卷土重来。
汤远修眼神闪烁,哼了一声道:“我找你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事?我就是随便逛逛。”
“原来是这样。”叶知秋弯了一下唇角,“那你慢慢逛,我先失陪了。”
汤远修急了,“小丫头,你站住。”
叶知秋将迈了一半的脚收回来,“怎么,你又有事了?”
“我才想起来。”汤远修干咳了两声,“有件事你的想法太偏颇了,我得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叶知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您老想跟我掰扯什么啊?说吧,洗耳恭听。”
汤远修大为不满,扯着嗓子嚷嚷起来,“大冷天的,你小丫头就让我一个老人站在外面跟你说吗?不管怎么着也得有把椅子,再来杯热茶吧?”
“热茶没有,椅子可以有,想来就来吧。”叶知秋扔下一句话,便径直进门去了。
“想来就来吧?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至少也要说个‘请’字吧?”汤远修嘴里气哼哼地嘀咕着,进了成家院子……
——
第212章 就是个做工的!
成老爹背对这边躺在炕上,身体在棉被下蜷缩成一团,露在外面的半个肩头比平日里看起来更加瘦削,看得叶知秋鼻子一阵发酸。
她在门边立了一瞬,来到炕前,轻声地叫道:“爷爷。”
成老爹身子动了动,一手撑在炕上,慢慢地坐了起来,却没有转头,依然背对着她。
“这都是命啊。”他声带哽咽地叹息道。
叶知秋在他旁边坐下来,好言劝抚,“爷爷,你别灰心,闻公子说会想其他办法给你治眼睛的。”
“秋丫头,你不用给我宽心了。”成老爹抬手抹了一下眼睛,“以前我一睁开眼睛,就跟下雪似的,白茫茫的一片。现在我一睁开眼睛,就跟晚上没点灯似的,黑咕隆咚的。
我比谁都清楚,我这眼睛是没得治了。我就是懊悔,那会儿光顾着高兴了,没抓紧工夫把你的脸瞧清楚,再瞧虎头一眼。”
听了这话,叶知秋一下子就红了眼圈,眼泪控制不住向外涌,“爷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撺掇你治眼睛,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傻丫头,你说啥胡话呢?”成老爹摸索着握住她的手,“有病就得治,治好治孬那都得看老天的意思。老天让你好,你就能好,不让你好,就是你的命。是命咱得认,哪能怪得着你呢?
你别想那没用的,左右都是瞧不见,白点儿黑点儿有啥要紧的?
行了,爷爷都想开了,你就别跟着着急上火了。去把你杨家大叔喊过来陪我说说话儿,你该忙啥忙啥去吧。”
叶知秋也说不出更多安慰他的话,便依他的吩咐,去隔壁把杨老汉请过来,又到厨房做了一锅山药粥。
将米用高汤煮得软烂粘稠,放进山药丁、胡萝卜丁、火腿丁和切碎的白菜叶。调味,撒上葱末,再淋上一点香油。咸香可口,滋补开胃。
给成老爹和杨老汉端过去两碗。顺便也给汤远修带了一碗。
汤远修干巴巴地坐了将近半个时辰,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正准备跟她好好抱怨一番,看到那碗粥,火气登时消了大半,“原来你知道我中午没吃饱,特地做了粥来孝敬我啊?嘿嘿,算你这小丫头还有点儿良心。”
叶知秋不接茬,把粥放到他跟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汤先生。你今天这么耐心地等着我过来,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
汤远修斜了她一眼,“刚夸了你一句,你就暴露本性了。食不言寝不语,你看见我正喝粥吗?
说起来。你这小丫头的手艺见长了。你要感谢我,要不是我每天督促勉励你,你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进步呢?”
叶知秋站起身来,从善如流地福了一福:“谢谢汤先生用‘吃白饭’和‘鸡蛋里挑骨头’的方式对我进行监督勉励,那您老就静静地、默默地、悄无声息地喝粥吧,我不打扰了。”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总是夹枪带棒的?好好的胃口都被你弄没了。”汤远修气呼呼地扔掉勺子,“你给我坐下。我有件事要问你。”
叶知秋暗自翻了个白眼,这老头肯定有精神方面的受虐倾向,不被人挤兑几句,就不能好好说话。重新落座,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请您言简意赅地问吧。我会提纲挈领地回答您的。”
汤远修知道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不是跟我说,只想跟凤老九谈情吗?怎么又冒出一个三年之约来呢?”
叶知秋一听这话就笑了,“从凤康走的那天开始,我就在等汤先生问这个问题。您老还真沉得住气,直到今天才问出口。”语气顿了顿,“我跟他定下三年之约,是想给他和我一个机会,也想给你们一个机会。”
“怎么讲?”
“我不想跟他成亲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想过那种明争暗斗的生活。既然他有心放弃那条路,从高高的位置上下来,走到我触手能及的地方,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世事无常,决定了人是善变的。尤其是他那种身份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什么事情左右,身不由己,在胜败取舍之中挣扎,最后做出有违初衷的选择。
我之所以跟他定下三年之约,而不是立刻答应跟他成亲,就是因为我想给他多一些时间去思考,去衡量,去取舍。三年对我来说不算长,我等得起;对他来说也不算短,足够他清楚想看明白了。
我说给他和我一个机会,就是这个意思。”
汤远修徒劳地捋着那团卷曲的胡子,“那给我机会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叶知秋笑眯眯地道,“你们可以使出浑身解数劝他,求他,阻止他,如果三年的时间,你们都没能让他回心转意,那你们要么跟他一样思考、衡量和取舍,要么只能承认一群人抱成团都不如我一个女子。”
汤远修嘴角直抽抽,“好毒的心思,居然想让一群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对你一个黄毛丫头甘拜下风啊?!”
叶知秋对他的评价浑不在意,“我不是说了吗?你们可以阻止他,阻止不了那就只能算你们无能了。”
“哼,你少得意。”汤远修忿忿地瞪着她,“凤老九再怎么蹦跶,也蹦跶不出他爹的手掌心。你们两个定下三年还是三十年都没用,他爹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哭断肠子。”
叶知秋不急也不恼,“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至少我们努力了。”
汤远修愈发不甘心了,“凤老九有统御江山的大才,难道你就忍心让他埋没在这小小的清阳府吗?”
“汤先生,我问你,统御江山是为了什么?”叶知秋不答反问。
汤远修瞪了她一眼,“废话,当然是为了黎民百姓。”
叶知秋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我怎么觉得是为了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呢?坐上那把金光灿灿的椅子,把所有人踩在脚下,面子有了,银子有了,车子房子女人统统都有了。”
“你好大的胆子。”汤远修一巴掌拍在桌上,疾言厉色地喝道,“竟敢影射暗讽当今圣上,你知不知道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叶知秋知道他不会将这话传出去,是以毫无惧意,“汤先生,你敢说高高地坐在庙堂上的那位,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黎民百姓吗?别的我不清楚,就说他娶的那大一串老婆,哪一个是为了黎民百姓娶的?”
“怎么不是?娶妻生子,乃是为了给天家开枝散叶,世世代代为百姓谋求福祉。”
“假设你说得对,那他大可以娶一两个能生的,为什么专挑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美女?
给她们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把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让她们吃饱喝足了,去争风吃醋,你暗算我,我针对你,斗得头破血流。
赢了的晋级,吃更好的喝更好的用更好的,花更多的钱。输了要么回城,满血复活,再去争斗;要么死翘翘,花一大笔钱置办棺材陪葬。
她们花的钱从哪里来?是百姓掏的腰包。
再说开枝散叶,就算想多生几个儿子择优录用,那三五个也足够了,没有必要一生就是十几甚至几十吧?每一个都要花大价钱教养,每一个都要分府封地娶媳妇,这些钱从哪里来?也是百姓掏的腰包。
儿子们长大了,要争要抢,要养兵要结党,哪一样不要花钱?这些钱从哪里来?还是百姓掏的腰包。
我实在看不出来,有哪一点儿是为了黎民百姓?”
汤远修一时语噎,心里暗骂凤康他老爹,“你没事娶那么多老婆生那么多儿子干什么?害我在这小丫头面前理屈词穷。”
叶知秋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往下说,“你们这些智者大儒整天把‘良才善用’、‘能者居之’之类的话挂在嘴上,为什么不想一想,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一国之君呢?
什么天子天命都是噱头,只不过是借着天威给百姓洗脑,想让他们无条件地服从自己。说白了,一国之君跟酒楼的伙计一样,不过就是个做工的。
区别就在于,伙计给酒楼掌柜做工,挣的是钱;一国之君是给一国的百姓做工,挣的是青史留名。
汤先生,你见过哪家酒楼专用一家人给自己做工的?当然是谁勤快能干就用谁。同样的,老百姓又凭什么非用一家人给自己做工呢?
用了老子用儿子,用了儿子用孙子。只用一个人做工,却要养着他们全家,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一大群亲戚,这算什么道理?
依我看,就该把那些有治国之才的人放在一起,让老百姓给他们考考试,然后投票,从里面挑出一个自己相信自己中意的人,谁票多谁当一国之君。”
汤远修被她这一番奇特的理论惊到了,“小丫头,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居然把皇上当成做工的?!”
叶知秋含笑瞥了他一眼,“怎么,汤先生想去告发我,让凤康他爹灭我九族?”
汤远修嗤之以鼻,“哼,你当我老人家是长舌妇吗?如果你以为讲一通歪理我就能认同你,那你就大错大错了。
按照你的说法,凤老九也有治国之才,也有让百姓考验、成为一国之君的资格,可他连考都没考,就为你弃权了,不还是埋没才华了吗?”
——
第213章 ”想你“
叶知秋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汤先生,你太不了解自己的弟子了。他那样的男人,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怎会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我刚才说的那些,绝不是要针对谁,我想表达的观点只有一个:并非坐上龙椅才能胸怀天下,坐上龙椅也未必真的能胸怀天下。
坐在高墙环伺的宫殿里,每天看看那些经过反复斟酌、趋利避害的奏章,听听朝臣彼此打压、阿谀奉承的进谏,就能体会到百姓的疾苦,做出正确的决断吗?
即便在做出决断的那一刻是正确的,经过人手人口层层传达实施,等到了百姓这里,只怕也已经面目全非了。
为黎民百姓谋福祉的方式方法有很多种,开荒垦田,植树造林,采矿修路,兴建水利,著书立说,普及教化,发明创造,贸易海航……在我看来,这些事情哪一样都比坐在庙堂上发号施令来得实惠。
所谓人的本分,就是要做自己喜欢擅长的事情,在力求自己生活更好的同时,不去损害他人,并且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为他人做一点贡献。
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天下也就太平了。
如果人人都放弃自己的本分,去争夺那把交椅,搞得血雨腥风,人间大乱,还谈得上为黎民为天下吗?”
汤远修捋着胡子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眼带惊讶和沉思地打量着她。
高中状元的时候,他也曾经跟当今皇上说过类似的一番话。皇上听完大为震动,也大为赞赏,当即就要封他为帝师,他以自己不适合朝堂为由婉拒了。
他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娃也能有这样的见地,而且话中蕴含的道理比他当年所说更为深刻更为透彻。
他原以为她只是有个性特别了一些,现在看来,这小丫头的胸襟、气魄和见识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难怪沈家那小子说她有母仪天下的资质。也难怪他那不成器的弟子对她如此割舍不下了。
果然不简单!
如是想着,更生出几分考校之意来,“丫头,你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到正题上。凤老九生在帝王家,长在帝王家,从小受到的也是帝王教育。除了当皇帝,他还能干什么?”
“帝王教育无非是统筹之道和御人之道,这样的才能适用于各行各业,更何况……”叶知秋笑着站起身来,“汤先生,你真的认为凤康不做皇帝就会无所作为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就不会收他当弟子了,不是吗?”
说完也不等汤远修回话。便拿起托盘向外走去。
汤远修眯起眼睛看着她出门而去,才收回目光,嘿嘿地笑道:“真该让那个着三不着两的皇上跟那小丫头见上一面,那一定会很有趣。”
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又咂着嘴巴唏嘘。“吃了这么多年的饭,还是小丫头做的东西最合胃口。可惜啊,以后怕是吃不着了。”
叶知秋只当这是一次平常的谈话,说完就了,并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中午回来做饭的时候,才知道汤先生已经离开了。
“走了?”她很是惊讶,“怎么这么突然?”
沈长浩笑得有那么点无奈。“汤先生我行我素惯了的,他想走谁也拦不住。”
凤康临走的时候嘱咐他,在自己回来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把汤先生留住。昨天晚上他劝了很久,可耐不住那老头撒泼耍赖、以死相逼,只能连夜把人送走了。
叶知秋一脸的惋惜。“早知道汤先生要走,我就收拾几样他爱吃的东西给他带上了。”
虽然汤先生嘴巴刻薄,有时候很让人生气,可托他的福,在凤康离去的这些日子。她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冷清无聊。总体上来说,她还是很喜欢那个古怪又可爱的小老头的。
听了这话,沈长浩不由松了一口气,“有件事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叶姑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叶姑娘大可不必为汤先生挂心,你能想到的,他早就做到了。”
“什么意思?”叶知秋不明所以。
“汤先生临走之前,命令侍卫潜入叶姑娘家中,将他爱吃的东西都带走了,还给叶姑娘留下一句话,‘跟我斗,你个黄毛丫头还差得远着呢!’”沈长浩惟妙惟肖地学着汤远修的语气。
叶知秋登时变了脸色,“不是吧?”
那老头爱吃的东西里面,可是包括土豆、辣椒和南瓜的,他该不会把她辛苦留出来的种子都偷走了吧?
念及至此,连招呼都没顾上打一声,就拔腿往屋里跑。
先奔到仓房里里查看了一番,地窖里的土豆并没有少,南瓜、辣椒和西红柿的种子也都在。她紧绷的心弦顿时松弛下来,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还好都在。”
蔬菜大棚虽然可以反季种植,却不利于植种的优选和进化。因此她并没有将这几样东西的种子拿去播种,只等来年春天露地栽培,进一步筛选和培育良种。
幸好那老头知道分寸,没给她拿走一样两样,否则她就亏大发了!
重点看完这几样,又四下查看了一番,咸酥鱼没了两大坛,存在家里的几坛子果酒和罐头都不见了,挂在餐厅露台的腊肠、腊肉、腊鸭和熏鱼去了一半,干辣椒没了一串,老南瓜也少了两个。
放在厨房的辣椒酱和番茄酱各少了一小坛,就连刚刚腌好的一坛咸鸭蛋也没了踪影。
打劫得真够全面的!
想起他让沈长浩带给她的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老头到底想说她哪方面差得远?偷东西的本事还是作案潜逃的本事啊?
等转完一圈来到院子里,见沈长浩依然抄着手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她,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我还有话没说完”几个大字了。
她顿觉脸颊发烧,尴尬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沈公子,我刚才走得太急,忘了问你是不是还别的事了。”
看她火急火燎地冲回去,他该不会以为她是小气鬼,舍不得那点儿东西吧?
沈长浩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多了,却也不点破,只笑着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告诉叶姑娘一声,你拜托工匠们做的东西已经送过来了。”
“是吗?”叶知秋眼睛一亮,“在哪儿呢?”
“我听叶姑娘说是给孩子们玩耍用的,便自作主张,吩咐他们直接送到学堂了。”沈长浩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我很好奇那些东西的玩法,叶姑娘能否找个机会赐教一二?”
“行啊。”叶知秋爽快地答应下来,“下午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到学堂来吧,我给你们讲讲怎么玩。”
沈长浩听她用的是“你们”,微微地扬了一下眉毛,才含笑点头,“好。”
吃过午饭,叶知秋特地换了一身宽松利落的衣服,到菜棚转了一圈,便往学堂赶来。
沈长浩、龚阳、多寿、多禄、朱师傅和曾允文正站在廊下看孩子们扎马步,见她来了,各自笑着打招呼。
沈长浩是应邀而来,多寿是得了她的吩咐去通知多禄,顺便跟来看热闹的,龚阳是被她特地叫过来参观学习的。她准备在作坊那边也建一个运动场,以便做工的人闲暇里娱乐一下。
她一共画了四种球的图样:篮球,足球,排球和羽毛球。工匠们做出来的球虽然或多或少地存在一些缺陷,可尺寸和软硬程度已经非常贴近她的要求了。
只是这些球的造价非常昂贵,用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真皮。羽毛球的羽毛更是奢侈地使用了天鹅羽,让她这个满脑子都是保护珍稀动物思想的人忍不住心生愧疚。
说实话,她并不太擅长体育运动,对球类运动的了解,多半源于看过的竞技节目。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加上她有个记忆力不错的脑子,讲起理论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当下配上场地平面图,把几种球的玩法和规则给他们详细地讲了一遍,并亲自示范了几套基本动作。把建造运动场的工作交给多禄,教孩子们打球的任务交给朱师傅,她便功成身退了。
因为天寒地冻,不好施工,体育场建得很简陋,可也并不妨碍使用。不出半个月的工夫,孩子们就在朱师傅的指导下,将四种球玩得有模有样了。
不止孩子,大人们也很喜欢这几项新奇的运动,每天都有人跑到学堂来蹭个球打打。尤其是跟多寿和葫芦年纪差不多的半大小子们,已经称得上痴迷了。
玩的人越来越多,球远远不够用。叶知秋只好通过沈长浩,拜托工匠们再做一些送过来。这次她附上了改良方案,还提供了几种经济实惠的制作材料,供他们参考。
时间在琐碎而平淡的日子里缓缓流淌,不知不觉就进了腊月。
凤康依然奋战在赈灾前线,无法脱身。只在月底的时候给她来了一封信,简略地说了自己在旬阳府的情况。信很短,字迹也很潦草,想是百忙之中抽空写的。
在信的最后,他写了“想你”两个字。
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压抑了许久思念便如同破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立刻带上那封信去找到沈长浩,“沈公子,麻烦你送我去旬阳府!”
——
第214章 赶往旬阳府
沈长浩眉目高挑,讶然地看向她手里的信,“王爷究竟写了什么,竟让一向冷静沉着的叶姑娘如此冲动?”
叶知秋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
沈长浩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将她请到厅中,各自落座,才正色地劝道:“叶姑娘,我也很惦念王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旬阳府积雪厚重,道路堵塞,马车到了那边只怕寸步难行。
再者近日灾情严重,遍地都是流离失所的百姓,时有暴乱发生,你一个姑娘家过去实在不安全,况且王爷现今并不在旬阳府城。
他亲率一队驻军,辗转各地营救被困百姓,行踪不定,你去了也未必能见到他。不若留在家中静候,等他忙完了,自会回来与你相见。”
叶知秋听说凤康亲自去营救百姓,一颗心揪得愈发紧了,“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沈长浩支吾了一下,“我也说不准,只要皇上不下旨,王爷就不能离开,否则会被视为擅离职守。好在马上就要过年了,我想皇上定然舍不得让两个最宠爱的儿子流落在外。
据我对王爷的了解,回京复命之前,他一定会先折回这里来看你的。”
叶知秋沉默下来,她又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来沈长浩说的是安慰话?灾情没有得到控制之前,召回钦差,只会引起百姓不满。
救灾救的往往不是命,而是人心。让儿子与百姓同甘共苦,才是最佳的安抚之策。皇上再怎么不舍得,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凤康叫走。
等他来见,恐怕要等到开春雪化吧?
沈长浩没听见她说话,只当她被说动了,再接再厉地劝道:“叶姑娘,现在棚里的蔬菜已经陆续长成了,要不断地运送回京。这样要紧的时候。你若不在,万一出现什么状况该如何是好?”
叶知秋深吸了一口气,“沈公子,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
叶用蔬菜已经可以采摘了。其他种类的菜苗也都落花坐果,进入稳定生长期,不容易感染大的病虫害。负责打理菜棚的人都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就算有个小病小灾,相信他们也能应付得来。
我只想去见他一面,用不了多长时间,顶多五天六天的。他不在旬阳府城,我去他在的地方找他就是了。马车过不去,我可以骑马……”
“叶姑娘会骑马?”沈长浩脱口问道。
叶知秋瞥了他一眼,“我会骑马很奇怪吗?”
“不是。”沈长浩笑着摆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从来没见叶姑娘单独骑过马,有些意外而已。”
据他所知,叶思远是个文官,家中的女儿都是用琴棋书画养在深闺的。从未接触过骑射之类的东西。成家先前只有一头驴,前些日子才添了一匹还不能拉车载人的小马驹,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其实叶知秋说骑马的时候,心里也有点儿打鼓。她只陪舅妈在马场里骑过几回,骑术并不是很精。而且那个年代的马已经被驯化多少年了,脾性肯定比这个年代的马要温顺。
来到这边,她一次都没有骑过。不知道能不能驾驭得了。
唉,为了去见凤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临阵磨枪,练上两天要走。
沈长浩知道她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回头的人,便不再多费口舌劝说。“那么叶姑娘打算何时启程?”
叶知秋想了一下,“三天之后吧,我需要把家里的事情安顿一下。”
“好吧,到时候我派侍卫护送你。”沈长浩说着眼神促狭起来,“叶姑娘是想给王爷一个惊喜呢?还是需要我提前知会他一声?”
叶知秋没有心情说笑。认真地想了想,“等我到了再告诉他吧,免得他分心。”
沈长浩也敛了玩笑之意,点头表示赞同,“那就依叶姑娘所说,暂时不通知王爷。”
商定这件事,叶知秋便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来。
把各种菜苗在这个时间可能出现的问题和解决方法写出来,誊抄九份,给每个菜棚发上一份。她不在的这几天,李大有和腊梅夫妇会代替她定时巡视。
生意上的事情有阿福,罐头作坊有龚阳,菌棚有杨顺和燕娘,都不需要她操心。
葫芦将鸭舍打理得很好,不到三百只母鸭,每天的产蛋量在两百枚左右,已经十分可观了。松花蛋的制作方法她已经教给马婶和江红月了,她们每隔三五天就会做上一批,也不需要她记挂。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成老爹了。
闻苏木一直在努力寻找治疗的方法,却没什么进展。这些日子以来,她尽可能多抽出时间来陪他。在人前他有说有笑,跟过去没什么两样,一旦没人在跟前,就怔怔地发呆。有时经过他门前,还能听到他唉声叹气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出这一趟远门,会不会让他感觉更孤单更不安。
因为有这样的顾虑,她没敢告诉他实情,而是撒了个慌,说她要去徐师傅那里做些东西。之前有过类似的事情,他也没有怀疑,只嘱咐她早去早回。
出发那天是个难得的晴天,云稀日朗,苍穹如盖,就连凛冽的寒风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叶知秋全副武装,贴身穿着棉衣棉裤,外面披了一件棉斗篷,头上扣着针织线帽,手戴分指的棉手套,腿上绑着加了鸭绒的护膝,脚上是兔毛短靴。
再戴上一个大大的口罩,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不仔细分辨,几乎看不出她是个姑娘。
沈长浩一共派出四名侍卫,张弛和另一个名叫洛晓雁的一等侍卫在明随行,另外两人暗中保护。
侍卫们都是轻装简行,叶知秋也只带了一个包袱,里面放了几件换洗的内衣裤,以及给凤康带的几样东西。
日出不久离开山坳,沿着新修的土路拐上官道,先一路向西,再转北。中午在一个县城吃过饭,歇了歇脚,继续赶路。
为了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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