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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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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知秋和腊梅说说笑笑,将苗圃挨个查看了一遍,见没什么问题,跟二人打过招呼。准备回去做饭。出了菜棚走出没多远,就见沈长浩斜倚在沟渠旁边的一棵树上,噙了一脸散漫轻佻的笑意望着她。

    她心知这人来找她必定有事,也不急着点破,戏谑地笑道:“这一大早四野无人的,沈公子摆出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盘算着色诱哪个啊?”

    沈长浩挑眉轻笑,“若我色诱叶姑娘,叶姑娘可愿意赏脸?”

    “脸我随时可以赏,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叶知秋走到他面前站定,“你特地跑到这里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给你家主子添堵的吧?”

    “叶姑娘怎知不是?”沈长浩勾起唇角,目光在她薄汗微醺的脸上打着转,“反正王爷的女人我染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叶知秋从他笑意盈然的话语当中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敛了玩笑之意,“沈公子,你和他……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沈长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长声地笑了起来,“只有女人和女人吵才叫吵架;男人和女人吵,是打情骂俏;男人和男人是不会吵架的,只会打架,叶姑娘想不想见识一下?”

    叶知秋怔了怔,“你什么意思?”

    沈长浩笑而不答,突然探身向前,动作熟练地揽住她的腰身,低头吻了下来。

    叶知秋吃了一惊,还来不及推开他,就听耳畔传来一声怒吼,“放开她!”

    一道人影随声闪现,将她一把拉到身后,挥起拳头,狠狠地打在沈长浩的脸上。

    这一拳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沈长浩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嘴角渗出丝丝血色来。无视那个打他的人,笑眯眯地看着叶知秋,“叶姑娘,你见识到了吗?”

    叶知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默默地望着挡在身前的凤康。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从他绷得笔直的后背也能感觉出来,他现在很生气。

    “沈瀚之。”他一字一顿,声音冷怒阴寒,“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就用这种方式回报我?”

    沈长浩抹去嘴角的血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臣回报王爷的方式可不止这一种,如果王爷不想让臣一一尝试,最好现在就赐臣一死。”

    “沈长浩,沈瀚之。”凤康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你居然拿死来要挟我?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是吗?我警告你,你若再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立刻将你碎尸万段!”

    沈长浩含笑一揖,“那臣就先谢过王爷大恩了。”

    说罢自顾自地转了身,迈开步子,不急不缓地远去了。

    叶知秋从凤康身后转过来,见他脸色铁青,眸子危险地深眯起来,双唇和面部线条紧绷欲断,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你何必气成这样?”

    “正因为他是故意的,我才生气。”凤康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神情便缓和了许多,“以后离他远一点,否则他真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我很难保证不会杀了他。”

    “好,我会尽量避开他的。”叶知秋顺从地答应了,又问道,“你和沈公子到底发什么事了?”

    凤康眸光一晃,避重就轻地答:“没什么,只是在某件事上意见相左而已。”

    叶知秋看得出来,事情没他说的那么简单,并不过多追问男人之间的纠葛,只柔声地劝道:“你们两个是同窗好友,又是亲如手足的兄弟,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商量,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多伤感情啊?”

    “我只是看不惯他把你牵扯进来。”凤康犹自气呼呼的。

    “这件事的确是他做得不对,就算你不动手,我也会重重地赏他一座五指山的。”叶知秋用手指给他抚平紧皱的眉心,“不过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如果你跟他及时沟通,他怎么会头脑发热,来招惹我这个不该招惹的人呢?”

    凤康哼了一声,“他就是贼性不改!”

    叶知秋知道他听进去了,并不多劝,转而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凤康不好说自己是看到沈长浩鬼鬼祟祟地跟在她后面,特地赶过来一探究竟的,含糊其辞地道:“我来寻你。”

    “你找我有事?”叶知秋有意岔开话题。

    凤康的确有一件事要跟她说,便顺口答道:“过些日子汤先生会到这里来,他是我很敬重的一位先生,德高望重,才高八斗,就是脾气古怪了些。

    他或许会跟你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也有可能会找你的麻烦。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若问你什么,你只管如实回答。他若让你做什么事,你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要理会他。

    他喜欢饮酒,对吃食也很挑剔。还有,他不喜欢别人说他老……”

    他神色郑重,一口气嘱咐了一大堆。叶知秋半是惊讶半是疑惑地望着他,这是什么意思?要把她介绍给家长吗?他们好像说好只谈恋爱,没说过要成亲吧?

    “你等等。”她止住他的话茬,“那位汤先生,我非见不可吗?”

    凤康明白她想说什么,苦笑道:“只怕你不主动去见他,他也会来见你的。”

    他也由衷地希望汤先生能跟她见上一面,亲眼看一看她是怎样出色的一个女子,从而理解他为什么愿意为她放弃皇位。他相信,她一定能给汤先生留下好印象的。

    叶知秋并不知道汤先生是他特地请来相看她的,只当是那位是顺道而来,顺便而为。不过是见一见长辈,没什么好扭捏的,便问道:“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

第198章 叫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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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康凝了她一眼,“你已经很好了,什么都不需要准备。”

    情人眼里出西施,叶知秋并没有深入琢磨他这句夸奖隐含的意思,又问道:“那汤先生什么时候到?”

    从他的话语之中就能听出来,那位先生在他心中的地位极高。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可他重视之人的看法,她不能不在乎。

    见家长这种事情,不管放在谁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那么点紧张,她也不例外。

    “快则七八日,慢则十天半月。”凤康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你不必担心,汤先生只是脾气怪了一些,并非不近人情之人。”

    叶知秋笑笑,“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问问清楚,有个思想准备。”

    凤康本想再叮嘱她几句,又怕说多了引起她的怀疑,便忍下了。在商议出结果之前,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免得节外生枝。

    沈长浩是个聪明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正因为不能说,那个人才会做出刚才那样的轻薄举动来刺激他。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门口。

    “跟沈公子好好谈谈。”叶知秋嘱咐道。

    “嗯。”凤康淡声地应了,靠过来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回去吧。”

    叶知秋点了点头,待要转身,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地声响。扭头一看,就见篱笆墙后面藏着两个小小的人影,各自用手捂着脸,透过指缝,能看到四只滴流乱转的眼珠。

    虽说她和凤康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情,可被小孩子看了现场直播。还是满心尴尬。迁怒地嗔了凤康一眼,便逃也似的进门去了。

    凤康脸色一沉,“鸣儿,虎头。你们躲在那里干什么?出来。”

    虎头并不怕他,拉着神情有些畏怯鸣儿走出来,笑嘻嘻问:“康大叔,你要给我当姐夫吗?”

    凤康那因为“康大叔”乍然皱起的眉头,又因为“姐夫”这个称呼舒展开来,“怎么,你不愿意吗?”

    “姐姐愿意我就愿意。”虎头的态度很民主。

    凤康心神一动,把声音压低了些,“那你觉得你姐姐愿意不愿意?”

    虎头认真地想了想,“我瞅着姐姐愿意。要不她咋能让你亲呢?”

    凤康老脸一烫,正思忖着怎么才能将刚才那少儿不宜的一幕遮掩过去,又听他问:“康大叔,那你跟我姐姐啥时候成亲啊?”

    “这个……”凤康给不出准话,只能含含糊糊地道。“快了。”

    鸣儿听这两人你来我往聊得热闹,不甘寂寞地插话进来,“爹,你要跟叶姐姐生弟弟吗?”

    “我倒是想生。”凤康脱口回了一句,说完意识到在小孩子面前失言了,便板起脸来呵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以后不准再说。听见了吗?”

    鸣儿听他语气严厉,扁了扁嘴,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

    凤康怕他哭出来,本着一碗水端平的态度,又转头去呵斥虎头,“你笑什么。没说着你是吧?成亲不成亲那都是大人的事,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随便议论的。

    还有,以后不准叫我康大叔!”

    “那叫啥?”虎头眨巴着眼睛,试探地问,“叫姐夫?”

    凤康压下控制不住想要扬起的唇角。咳了一声,“想叫就叫,随便你。”

    “姐夫。”虎头脆生生地喊道,“你跟姐姐成亲了,鸣儿是不是得管我叫小舅舅啊?”

    凤康被他逗乐了,忍不住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会排资论辈的。”

    虎头捂着脑袋嘿嘿地笑了两声,便去逗惹鸣儿,“叫声儿小舅舅来听听。”

    “我才不叫呢。”鸣儿撇着嘴巴,一百个不乐意的样子,“豆粒儿和狗剩他们会笑话我的。”

    “他们敢?!”虎头拿出长辈的架势来,虎虎生威地道,“他们要是敢笑话你,我替你收拾他们。”

    鸣儿很不屑地把头扭到一边去,“不叫就是不叫。”

    “就叫一声儿,我拿果丹皮给你吃。”

    “我不要,叶姐姐给了我好多呢。”

    ……

    凤康对这样的情景已经司空见惯了,由着他们贿赂反贿赂去。回到宅子里,跟洗墨打听了一下,得知沈长浩已经回来了,便吩咐道:“让他马上到我房里来。”

    “是。”洗墨答应一声,敲开沈长浩的房门,传了话便识趣地躲远了。

    沈公子是带着伤回来的,主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据他多年的经验,两位巨头之间的事情,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变成被殃及的池鱼。

    沈长浩按照君臣的规矩见了礼,“王爷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凤康见他半边脸颊红紫肿胀,心里懊悔自己下手太重,嘴上说出来的话依然硬邦邦的,“别的女人你都可以碰,唯独她,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能碰。”

    “臣只是稍稍碰了一下,若是换成别人,叶姑娘早就已经没命了。”沈长浩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肃然之色,“那些拥护王爷的人,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女子破坏王爷的大计,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哪怕以命换命。

    这一点,王爷应该比臣清楚!”

    “我当然清楚,所以在没有找到万全的法子之前,不能放出半点风声。”凤康目色沉沉地看着他,“瀚之,我对你推心置腹,不是让你来阻止我的。

    我也不奢望你能毫不犹豫地赞同我的决定,我以朋友的身份请求你,至少让我试一试。如果不去尝试,我怕我会后悔终生。”

    沈长浩面容微动,沉默了半晌,无奈抚额。“竟让王爷对我说出‘请求’二字,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叶姑娘的魅力。”

    凤康听他不再自称“臣”,不由松了一口气,“瀚之。谢谢你。”

    “王爷现在言谢还太早,我不阻止并不表示我支持你。即便有一天我改变主意,我能为你们使上的力量也很渺小。”沈长浩扫了他一眼,“王爷别忘了,你身后还站着一个皇上呢。

    不管你筹谋得多么周详,皇上一道圣旨降下,就能让你功亏一篑。”

    想起自己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老子,凤康脸色又阴了几分,“哼,他怕是巴不得我退居三舍。他若有心让我继承皇位。就不会将我捧得高高的,让所有人都把我当作活靶子。”

    “也许正相反呢?”沈长浩提出不同的意见,“王爷仔细想一想,以你的性子,如果不把你逼到绝境上。你会奋起一争吗?”

    凤康很不以为然,“他有你想的那么用心良苦吗?分明就是任性妄为,不计后果。”

    “这么说也没错。”沈长浩眼前晃过那位九五之尊佯装震怒、让满朝文武伏跪在大殿上、自己狼吞虎咽偷吃点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凤康不想再提那个人,“京城那边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吗?”

    “我正要禀告此事。”沈长浩收了笑,从袖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他,“昨天夜里送来的。王爷已经睡下了,我就没有打扰。”

    凤康抖开那张纸,迅速浏览一遍,面上便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这不可能,七皇妹怎么会……”

    “我也感觉这事蹊跷得很。”沈长浩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七公主与王爷、十一殿下素来亲厚,若是知道王爷有了喜欢的姑娘,只怕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暗中谋害呢?

    可是我们的人查了将近一月,只查到公主府近期大量采购过硝石木炭等物。我猜想。七公主会不会是被人利用,在不知情的境况下为他人做了帮凶呢?”

    “为什么这信上没有提到七皇妹购买那些东西的用途和去处?”

    “王爷,我们并没有在七公主府上安插眼线。我们的人想必是碍于你和七公主的情分,不敢随意入府探查。”

    凤康凝神沉思了片刻,“那就不要查了,我写一封信给七皇妹,直接问个清楚便是。”

    沈长浩扬了一下眉毛,“王爷不怕打草惊蛇?”

    “是不是蛇惊了才知道。”凤康当即铺纸提笔,刷刷点点,很快就写好了一封信,吹干折好,交给沈长浩,“尽快送出去。”

    “好。”沈长浩将信随手塞进袖子里,“我还收到一个有趣的消息,你要不要听一听?”

    能被他用“有趣”来形容的消息,一定跟旬阳府有关,凤康赶忙问道:“十一怎么了?”

    据之前传来的消息,十一跟宣宝锦抵达封地以后,一直没什么动作。只是偶尔装扮成平民夫妇,到坊市闲游散逛,看起来恩爱美满,好像已经根本不在乎被赶出京城的事。

    他不相信宣宝锦费尽心机将十一弄到封地去,只是为了过那种平淡无虞的日子。可她若是图谋什么,这么长时间,应该有所动作才对。

    沈长浩还未开口,便忍俊不禁了,“十一殿下与定王妃决定,在冬元节当晚的夜市上举办猜灯谜大会,与民同乐。”

    “与民同乐?”凤康一脸的惊讶,“他们就不怕有人趁乱要了他们的命?”

    沈长浩笑着摊了摊手,“十一殿下既然敢这么做,定然是不怕的。”

    凤康的惊讶之情退去,疑惑又起,“十一对灯谜向来没有兴趣,这定是华锦郡主的主意,可是她为什么要冒风险做这种可有可无的事情?”

    不等沈长浩回话,门外便有人扬声禀报:“王爷,定亲王的人求见!”

    ——

第199章 送礼与回礼

    房中的两人同时一怔,随即就听沈长浩笑道:“这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凤康面色微沉,将禀告之人的喊进来细问,“定亲王的人现在何处?”

    “回王爷,来人正在王府之中恭候您的召见。”

    “可说了为何而来?”

    “说是奉定亲王之命,来给王爷送礼的。”

    “只是送礼?”

    “是。”

    凤康将人打发出去,看向沈长浩,“瀚之,你怎么看?”

    “手足兄弟,封地相邻,过节的时候送个礼不是很正常吗?”沈长浩置身事外地笑道。

    凤康皱了一下眉头,“就因为太正常了,才感觉不正常。”

    自从宣宝锦变成定王妃之后,沈长浩就摸不清她的路数了。不管她做什么还是不做什么,都有一种被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现在也是一样。

    “王爷,我们还是不要疑神疑鬼了。既然定亲王的人来送礼,我们只管收礼就是。与其劳神费心,时时未雨绸缪,不如兵来将挡,见招拆招。”

    凤康赞同地点了点头,“好,那你就回去一趟,跟十一的人拆拆招吧。”

    沈长浩有些意外,“怎么,王爷不想亲自召见?”

    “除了当面赐赠,你什么时候见我亲自收礼了?”凤康似有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回去接待十一的人,按照礼单回了他们的礼,不必过问十一被赶出京城的事情,我这边的事情也不要提及,态度分寸你自己拿捏。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来送礼的,这样就够了;如果他们是故布疑阵,那我们就以疑制疑好了。”

    沈长浩听他用的是“他们”,而不是“她”,似乎心里已经跟定亲王生了嫌隙,不由轻叹一声。“红颜祸水啊!”

    凤康也不想跟自己的至亲兄弟产生隔阂,然而这天底下最容易被利用的,就是兄弟之情。若是从前也就罢了,可现在身边有了叶知秋。他不敢大意。稍有疏忽,山洞坍塌的事情说不定就会重演。

    失去的苦痛与煎熬,他不想经历第二次!

    “你去吧,快去快回。”他对沈长浩挥了挥手。

    沈长浩摸着自己半边红肿的脸颊,幽怨地嘀咕,“我还真是命苦,伤了脸还要去替主子做那面上的功夫。”

    凤康知道他平日里最爱惜自己那张脸,有些过意不去,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让王太医给你瞧瞧。”

    “多谢王爷姗姗来迟的关怀。已经瞧过了。”沈长浩在门外回道。

    凤康和沈长浩谈论收礼的时候,叶知秋和阿福则凑在一起商议着送礼的事情。

    “知秋姐姐,为什么别人只有一份礼,闻公子有两份啊?”阿福目光闪闪地问。

    “这不全是送给闻公子的,有一份是送给闻夫人的。”叶知秋纠正她道。“你忘了吗?秋元节那天,闻夫人送了我一份厚礼,我还没给人家回礼呢。”

    按照这边的规矩,收礼的时候就该回礼的。当时不回,也要在隔天补上。一般来说,回赠的时间最迟不能超过三天。

    而她因为那卷松绡大受启发,一头扎进大棚覆膜的研究之中。便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早就过了回礼的时机。

    这段时间闻府也没有红白喜事,寻不到以礼还礼的由头,拖来拖去,就拖到了冬元节。

    听她这么说。阿福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对闻公子格外关照呢。要是让康九爷知道了,还不得翻了醋缸啊?”

    叶知秋明白她说的“格外关照”是什么意思。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瞎琢磨什么呢?拿东西补偿感情是最伤人的行为,你看我有那么蠢吗?”

    “没有没有。(平南)”阿福赶忙摆手,“知秋姐姐,你别误会啊,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闻公子有点可怜。为了给成爷爷治眼睛,忙前跑后的,还亲自上山采药。

    连我这种不懂感情的小丫头都能看出来,他喜欢你。可惜啊,有个康九爷跟这儿戳着,他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你是没瞧见他每次看你的眼神儿,啧啧……”

    “行了,你少八卦了。”叶知秋瞪过来,“收拾收拾快走吧。”

    闻苏木的感情,她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她的感觉,跟别人不太一样。

    闻苏木这个人脾性纯良,虽然聪明,却没什么心机。出生在世家,从小衣食无忧,被当作珍贵的瓷器般捧着呵护着。

    即便在行医的过程之中,发生了毒蛇伤人和乞丐死亡之类的事情,被人猜疑,被人误会,依然有家人护在四周,替他无微不至地遮风挡雨。

    这种事情,放在别的行医者身上,就是致命的,可放在他身上连挫折都算不上。因为家人不需要他靠行医赚钱养活,也不在乎他能不能在医术上有所建树。

    正是这种不需要不在乎,使得行医没能成为他的职业,而是变成了兴趣爱好。也使得他比谁都渴望经历风雨,摆脱家人温柔的禁锢,有所担当,有所作为。

    他之所以被她吸引,不是因为她容貌好,也不是因为她身材好,而是因为她的没有家世和背景;家人老的老幼的幼,都要依靠她来养活;她白手起家,而且小有成就……

    这些都是他渴望却无法实现的事情。

    他对她的感情,三分来自男女之间的吸引力,两分来自对她赋予信任的感激,剩下的五分则是对她人生的羡慕和憧憬。

    三分的男女之情,只能算作好感,还达不到喜欢的程度,也不足以让她产生负担。

    把他当作朋友就够了!

    阿福匆匆吃了早饭,便坐车往清阳府赶来。先到咸喜酒楼拜会娄掌柜,又去织染作坊给徐师傅送了礼,最后是闻家。她并没有进府,按照叶知秋的交代,将礼品交给门房的人,便转身回去了。

    这两份礼品摆在面前的时候,闻夫人不由放声大笑,“这姑娘真是太有意思了!”

    “夫人,您还有心情笑呢?”东霞指着桌上礼品嗔道,“瞧瞧少爷的这一份,都是自家做出来的东西,不见得有多贵重,可处处都是用了心的,人情味十足。

    再瞧瞧您这一份,四色八样,中规中矩,跟咱们上次送过去的没什么区别,就是把东西换了一下。奴婢刚才算了算,连价钱都差不多呢,就比咱们的东西稍微贵点儿。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咱们,她想跟少爷来往,但是不想跟夫人来往吗?”

    闻夫人淡定地喝了一口茶,“你说的这层意思,咱们去的那天,她不是已经明明白白地表露了吗?你急个什么?”

    “奴婢倒是不急,就怕夫人找不到可心的儿媳妇,比谁都急。”东霞抿了抿嘴,不无忧虑地道,“少爷跟也叶姑娘来往几个月,也见了十几二十回了,两个人怎就没生出情意呢?”

    提到这个,闻夫人也有些怅然,“只怕不是没有情意,而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我瞧着木儿对那姑娘是动了心的。”

    “那位叶姑娘真的有那么好吗?”另一个大丫鬟西月忍不住插话进来,“不过一个农家女,连少爷这样的人品家世都瞧不上眼?”

    “那姑娘未必是农家女。”闻夫人捧着茶盏,略有出神地道,“她那身气度,那谈吐和为人处世的老练程度,哪是小门小户能教养出来的?只怕是落难的凤凰,掉进山沟沟里了!”

    西月本来还有些不以为然,听闻夫人对叶知秋的评价如此之高,心下好奇起来,“能让夫人说成是凤凰的姑娘,她可是头一份儿呢,以后要是有机会啊,奴婢还真想见见她。”

    闻夫人瞥了她一眼,放下茶盏笑道:“我看别等以后了,就今天吧。”

    西月不解其意,疑惑地瞄着她的神情,“夫人,您这是……”

    “咱们可是讲究礼数的人家,别人送了礼来,岂有不回的道理?”闻夫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很快又隐藏在笑意之中,“东霞,西月,你们两个走一趟,替我当面谢谢那姑娘。”

    西月有些糊涂,“夫人,叶姑娘送来这份礼,不就是不识好歹,不想欠您的人情吗?您何必上赶子去谢她?”

    “傻丫头,夫人哪儿是为了谢她?”东霞笑吟吟地接过话茬,“夫人这是考校她呢,想瞧瞧她收到咱们的回礼怎么应对。”

    闻夫人赞许地点了点头,“还是东霞最懂我的心思。”

    这是全府上下公认的事实,西月也不去吃那份醋,“夫人,奴婢还是不明白,那叶姑娘没瞧上咱们家少爷,做不成您的儿媳妇了,您还费神考校她做什么?”

    闻夫人笑而不语,东霞替她答道:“夫人肯定是另有计较,你不要问这问那了,趁时辰还早,咱们赶快出门吧。”

    西月猜不透主子的用意,也不好再刨根问底。朝闻夫人福了一福,揣着满腹狐疑,和东霞一道去库房挑选回礼用的东西。

    闻府的两个大丫头来到成家门外的时候,叶知秋正和元妈、燕娘正在院子里杀鸭……

    ——

第200章 一年了!

    第一眼看到叶知秋,西月瞠目结舌。

    那位夫人口中的“凤凰”,此时一身一脸的血水,头发凌乱,还沾着几片鸭毛。一手提着一只挣扎不休的肥鸭,一手握着滴血的菜刀,样子既狼狈又可怖。

    这哪里是凤凰?女修罗还差不多!

    东霞见过叶知秋干净爽利的样子,表情没有西月那么夸张,可也没料到会在这种境况下见面,开口说话的时候便不似往常那么伶俐,“叶姑娘,有日子不见了……那个,我们是替夫人回礼来的……”

    她们身后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手里提着大包小裹,叶知秋当然知道她们是来干什么的。

    她相信,以闻夫人的头脑,看到那两份礼品,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在明白之后,还要派身边的大丫鬟来回礼,原因无非有三种:一种是锲而不舍的执着,一种是心有不甘的戏弄,另一种就是别有用心试探。

    闻夫人是大家出身,虽然性情爽落,不会眼高于顶,可骨子里依然存在着等阶优越产生的骄傲感。被人当面拒绝,又回礼还情,脸皮再厚也不至于纠缠不放;更不至于恼羞成怒,跟她一个小辈计较。

    由此推断,这回礼十有八、九是用来试探她的。

    试探的目的何在,她不知道。不过来者是客,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于是将两人请到堂屋落座,让燕娘代为招呼,自己则回房去洗漱换衣服。

    再见叶知秋,西月不由眼前一亮。

    只见那女子换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腰身纤细,却无半点柔弱之感。头发蓬松地拢在脑后,除了一枚簪发的银钗,再无装饰。

    未施脂粉,皮肤不似闺阁女子那般白皙。也不似村野女子那般黧黑,而是呈现很顺眼的浅麦色。五官精巧,虽称不上倾国倾城,可若是好好装扮一下。定然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那双眸子。清透黑湛,目光总透着一种形容不出的坚定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大概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对上那双眸子,竟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叶知秋跟两个人重新打过招呼,礼貌性地问了闻夫人的一些情况,便大大方方地收了礼。并在她们离开的时候,送上一份回礼,装在一个尺余见方的藤盒里。

    回程的马车上。西月眼睛盯着那个藤盒,心里直痒痒,“东霞姐,你说那位叶姑娘给咱们家夫人回的是什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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