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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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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老爹也被叶知秋描述的新房吸引,没怎么迟疑便答应了,“那就搬吧,左右咱家这房子破得不能再破,住不了几年了。

    再说山里又是庄稼又是鱼塘,还要开作坊,不能离了人儿。你整天两头跑也不是个事儿,都搬过去也能让你省省心。”

    “好,我听爷爷的。”叶知秋笑眯眯地道。

    做完决定,成老爹心里顿时宽松不少,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对了,秋丫头,盖新房的钱够吗?不够的话,我这儿还有八两多呢。”

    叶知秋拍了拍他的手背。“爷爷,你不用操心银子的事儿,我自有办法。那八两银子你不是答应给我添嫁妆的吗?不能随便动,要不然我会伤心的。”

    成老爹心里明白。她是不想碰虎头爹的卖命钱儿。不忍拂了她的心意,笑呵呵地应承着,“行,爷爷不动,给你留着。”

    “姐姐,等我长大挣着钱了,也给你添嫁妆。”虎头一本正经地接起话茬。

    叶知秋惊讶地眨了眨眼,“你要给我置办嫁妆啊?”

    “嗯。”虎头认真地道,“我还要好好念书考秀才,给咱家长脸。到时候就没人儿敢瞧不起姐姐了。”

    叶知秋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将他拉过来,紧紧地抱了一下,然后郑重地看着他的眼睛,“虎头。只要你愿意参加科考,姐姐会无条件支持你。但是你记住,你不用为了姐姐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情。”

    虎头会生出考秀才的念头,多半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他觉得她被刘家人轻视了,想要给她撑腰。

    他有这份心意,她感觉很欣慰。其实她并不希望他走上仕途,可如果他自己有这个意向。她也不会阻拦。

    人各有志,她觉得活在田园山野比较幸福,别人未必这么觉得。她不会强迫他做选择,也不想他小小年纪就背负什么使命和责任。

    孩子就该以快乐为本,身心放松才能健康成长。一旦变成大人,就会变得辛苦劳碌。会有很多烦恼,无忧无虑的时光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虎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姐姐。”

    成老爹倒是盼着虎头能考出个名堂来,给成家光宗耀祖。只不过虎头才九岁。现在想这件事还太早。只要孙子能有这份志气,他就很满足了。

    中午吃了太多的肉,祖孙三人都没有饿的感觉,便将晚饭省了。坐在一块儿讨论着未来的新家,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

    成老爹和虎头洗漱过,各自躺下睡了。叶知秋一向睡得晚,又记挂着搬家盖房的事情,这会儿没有半点睡意,于是取了墨条和纸来画图。

    她没有学过建筑,只把心目中的房屋构架画了出来。再画出配套的平面图,分割房间板块。另外画了一张自己房间的装修图,准备将自己将来的小窝好好布置一下。

    修修改改画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新房的图纸画好了。借着这股灵感,把罐头工坊和学堂的图纸也一并画了出来。

    等全部画完,已经过三更了。她将三份图纸敛好,便端着蜡烛门来洗手。刚来到灶间,就听院子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又传来踏雪“呜呜”的低吠。

    与以往那种示威的叫声不同,有些惊惶不安的意味。它似乎想要挣脱锁链冲出去,带起一连串的哗哗啦啦的声响。

    叶知秋心头大惊,短短一瞬间,脑海里划过数个念头:贼人上门?野兽闯入?还是不明飞行物坠落?

    东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成老爹和虎头睡得正香,分毫没有察觉外面的异常。有心叫醒他们,又怕吓到那一老一小。咬了咬牙,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她强自按捺着怦怦乱跳的心,取下风灯点燃,提在手里。放轻脚步来到门边,慢慢地撤掉门栓,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

    正是月末,没有月亮,星光稀薄,外面漆黑一片。她将风灯缓缓提高,视线逐渐放远,一寸一寸地搜寻。终于在正对门口三丈之外的地方,发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还不等看个仔细,那东西突然动了一下。她顿觉后背泛凉,汗毛直立,一声断喝不经大脑便脱口而出,“谁?!”

    短暂又漫长的寂静之后,一个暗哑的声音随着清风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叶……叶姑娘……”

    ——

第156章 缝合手术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是虚弱。叶知秋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可一时之间想不起是谁。不过因为对方是个人,而且似曾相识,她的心神多少安定了些。

    “你是谁?”她沉声问道。

    那人没有回话,也没再动。

    踏雪也安静下来,蹲坐在狗棚外,两只眼睛在黑暗之中闪动这幽绿的光芒。

    “秋丫头,出啥事儿了?”东屋传来成老爹惊慌的问话声。

    “爷爷,你待在屋里。”叶知秋顾不上跟他解释,匆匆地叮嘱了一句,便拉开门走了出来。

    三丈的距离,不过短短的十几步,却让她有种跋山涉水的感觉。她不敢太靠近,在米余外的地方顿住脚步,伸长了提着风灯的手臂,将那人笼罩在光圈之中。

    借着昏黄的烛火,能分辨出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男子,以爬的姿势俯卧在地上。两只手的手背上布满了划痕,头发乱成一团,粘着草叶、苍耳和棘刺。着一身黑灰色的短装,衣服破破烂烂,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有的地方露出带伤的皮肤。

    她试着叫了两声,那人不回应也不动。靠近一些,用手戳了戳他的肩头,他依然没有反应,似乎是晕死过去了。

    她迟疑了一下,将风灯放在地上,双手扳起他的脑袋,仔细一看,忍不住低声惊呼,“训狗侍卫?!”

    虽然这张脸脏兮兮的,又是血又是泥,可她不会认错,这人的确是那名教她训狗的那名侍卫。可他不是早就回京了吗?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她家的院子里?

    一个念头尚未转罢,就听虎头喊“姐姐”。回头一看,见他身上只穿了一条大裤头,手里握着一根木棍,赤着双脚冲了出来,“姐姐。坏蛋在哪儿呢?”

    他是被成老爹叫醒的,听说有坏人,连衣服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来保护姐姐。待看清地上那人的模样。“哎呀”地叫了一声。

    “虎头,别喊。”叶知秋压低了声音制止他,“快帮我把人扶到屋里去。”

    这万籁俱寂的,喊一嗓子几乎全村都能听见。万一惊动了别人,不知道又要招来多少闲言碎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虎头还没搞清楚状况,愣怔了半晌,才扔掉手里的棍子,跑过来和她一起将训狗侍卫扶了起来。说是扶,其实跟拖差不多。

    这侍卫身材并不高大。可胜在结实,晕过之后更是死沉死沉的。姐弟两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搬到东屋炕上。

    叶知秋给他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他腹部有一条将近半尺长的伤口。皮肉翻卷,边缘参差不齐。不像是被刀剑所伤。他自己胡乱上了些草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血还没有完全止住,模糊的血肉染上暗绿色的草汁,看起来触目惊心。

    虎头一张小脸儿煞白,紧张地看着叶知秋,“姐姐,狗大哥会死吗?”

    “不会。”叶知秋简短地答。

    这伤口看起来严重。却完美地避开了要害。好好医治的话,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只不过现在是半夜,没办法送他进城去看大夫。

    她略一沉吟,便吩咐道:“虎头,帮你狗大哥把头上粘的东西摘下来,再湿条帕子给他擦擦脸。小心一点儿。别碰到伤口。”

    “哎。”虎头答应着立刻行动起来。

    叶知秋又叮嘱他了几句,便来到灶间生火。等锅中的水沸腾,把针线和棉絮放进去煮。又取了一碗酒来,用棉絮蘸酒,替训狗侍卫清理腹部的伤口。清理完毕。再用针线缝合。

    这是她第一次给人缝合伤口,饶是极力克制,依然紧张得几欲窒息。每当针线穿过皮肉的时候,心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颤上几颤。等缝完最后一针,她整个人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训狗侍卫当真是条硬汉,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被折腾了这么半天,居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若不是呼吸脉搏仍在,腹部肌肉间或抽搐那么一两下,她都怀疑自己面对的是一具尸体。

    家里没有伤药,她也不敢随便用草药,只把棉布用开水烫过烤干,给他包扎起来。白酒的消毒效果本就不太好,再染上别的细菌就麻烦了。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发炎感染可是会死人的。

    处理完大的伤口,把他身上那些小伤口也清理了,拿出成老爹的一套衣服给他换上。

    做完这些,四更已经过了大半,距离开城门还有一个多时辰。

    这一个多时辰,对成老爹和虎头来说,不过是担心,无心睡眠;可对叶知秋来说,却是煎熬。忙着救人的时候没有心思细想,一旦有了闲暇,脑细胞就变得无比活跃。

    已经走掉的侍卫为什么又回来了?难道是他主子派他来送信的?可她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信件之类的东西。况且以他的身手,送个信怎么会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呢?那会不会是他主子出事了?

    不可能,那个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能出什么事呢?以她对那个人的了解,即便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不会让她知道。再说她不过是平头老百姓一枚,知道了也帮不上他的忙不是?

    她一边在心里说服自己,一边在脑海里想象着诸如九龙夺嫡、兄弟相残、皇室阴谋之类的情景。越想越心焦,有好几次都想把那个昏睡的侍卫泼醒,马上问个清楚。

    天人交战了数个回合,终究做不出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只能强行忍下了。

    好不容易捱到五更三刻,她一路狂奔来到牛家,把还在睡梦之中的多寿喊了起来。

    “知秋姐,你咋来这早?”多寿披着衣服跑出来,睡眼惺忪地问。

    “套上驴车,马上跟我走。”叶知秋答非所问。

    多寿这才发现她神色不对,睡意登时去了大半,“知秋姐,出啥事儿了?”

    “先别问那么多,快去套车。”叶知秋急声催促。

    “哎。我这就去。”多寿答应着直奔牲口棚。

    牛家的其他人也被惊醒了,先后出门询问。叶知秋不好跟他们解释,只把训狗侍卫的情况跟阿福悄悄地说了,拜托她去成家帮忙照看一下成老爹和虎头。

    这会儿时辰还早。除了成家和牛家,村里的人都还没起。驴车穿村而过,并未引起别人的关注。抵达清阳府的时候,城门刚刚解锁。两旁的店铺门板未卸,街上也是冷冷清清的,只有零星的行人和车马。

    叶知秋今天的运气不错,敲开第二家医馆的门,就遇上了留馆大夫。这位卢大夫昨天傍晚被人请去接生,直到三更才结束出诊,未免半夜吵醒家人。便留在医馆过夜。

    “这伤口是谁缝合的?”他一边检查训狗侍卫的伤口,一边问道。

    “是我缝的。”叶知秋答道。

    卢大夫抬眼打量了她两下,没有说话,低头继续检查。

    叶知秋感觉他目光锐利,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惴惴地问:“大夫,是不是没缝好啊?”

    “缝合还算整齐,针码也称得上均匀,皮肤基本没有错位。你不会医术,能缝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卢大夫头也不抬地道。

    叶知秋松了一口气,“大夫,他没事吧?”

    卢大夫没有立即回话。给训狗侍卫细细地号了脉,看过眼睛和舌苔,全套诊察完毕,才不紧不慢地道:“没有伤到要害,血止住就没什么大碍,静心调养个把月就差不多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说不准。”卢大夫提起笔来。飞快地写着药方,写完吹一吹,交给候在旁边的小厮,接着往下说,“他是习武之人。经常风餐露宿,饮食不继,身上还有不少的旧伤。近日内又持续奔波劳碌,加上受伤体虚,把所有的隐疾都激发出来了,不睡上十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叶知秋眼神黯了黯,“要十个时辰吗?”

    卢大夫斜目瞟来,“怎么,你想让他早点儿醒吗?”

    “是啊,我有事要问他。”叶知秋回了话,又有些地期待地望着他,“大夫,你有没有办法让他马上醒过来?我问他一句话就好。”

    “办法倒是有。”卢大夫眯起眼睛,“不过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这个一脸严肃的老大夫会玩讨价还价这一套,让叶知秋颇感意外。为了让那名侍卫尽早醒来,也懒得计较,“好,你问。”

    卢大夫也不客气,直接开问:“你不会医术,怎么敢随便替人缝合伤口?”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他的伤口很大,不尽快缝合就会失血过多,脏东西进到皮下还会引起发炎。我发现他的时候刚过三更,没有地方看大夫。我等得起,他等不起。”

    “我看你的缝合手法不像外行,你可是做过类似的事情?”

    叶知秋没想到他目光如此毒辣,心下暗暗吃惊。她的确做过类似的事情,不过对象不是人,而是做了剖腹产的母牛和母羊。

    人和动物毕竟不能相提并论,她也是救人心切,才出此下策。况且这个时代没有剖腹产一说,她不想多生事端,便模棱两可地答道:“以前做过一次。”

    卢大夫直觉她不只做过一次,见她不想多说,也没有追问,“最后一问,你救这个小伙子,是为了救他的命,还是为了救他肚子里的话?”

    叶知秋听了这个问题,感觉无奈又好笑,“这位大夫,我要是只想套话,早就一盆冷水把他泼醒了。还用得着给他缝合伤口,又大老远把他送到这里来吗?”

    “说得也是。”卢大夫似有赞许点了点头,起身取了针筒,在侍卫的人中和神庭等穴位分别下针。

    银针取下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那侍卫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

第157章 他日再报

    目光起初散乱茫然,没有焦点。数个呼吸之后,才变得清明起来。

    “叶姑娘。”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叶知秋,挣扎着想要起身。

    叶知秋赶忙拦住他,“躺着别动,小心伤口裂开。”

    侍卫依言躺好,面带歉意地道:“叶姑娘,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叶知秋微微一笑,“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这个人从来都是进退如风,该出现的时候自动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自动消失,并不需要别人吩咐。她一心想跟凤康划清界限,也没打算跟他的侍卫深交,从来没有问过名字。

    她有事要跟他确认,这样你啊我的实在别扭。总不能跟虎头一样,喊他狗大哥吧?

    “在下姓张,单名一个弛字。”侍卫一板一眼地答。

    叶知秋无心品鉴他的名字,“张大哥,我想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有功夫和头脑同样出众的人,才能成为一等侍卫。在这方面,张弛无疑是佼佼者。见她神色紧张,就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叶姑娘不必担心,主子没事。”

    被他一眼看穿心事,虽然有些窘迫,叶知秋还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安心之余,又满心好奇,“那你为什么……”

    “我奉主子的命令,留在这里保护叶姑娘。”

    叶知秋惊得张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没有回京,一直都在我家……附近?!”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年根之前。五个多月,有个人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自己,她却全然不知。这感觉,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万幸他是来保护她的。而不是来杀她的。否则这么长时间,足够她死上几百回了。

    张弛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便有些误会了,郑重其事地解释道:“叶姑娘放心。在下向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我知道。”叶知秋尴尬地笑了笑,将话题转开去,“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张弛开始不肯多说,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滚下山崖摔伤的。只可惜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几个犀利而大胆的推测下来,便将事情的经过问了个大概齐。

    原来昨天踏雪回来报信的时候,他抢在龚阳和多寿之前赶到了虎头所在的地方。将在附近徘徊的山猪群远远地引开了。

    一般情况下,以他的身手,想要摆脱几头山猪并不难。谁知他时运不济,正赶上膝盖旧伤复发,在山里转了好几个时辰。也没能将那群山猪甩掉。到傍晚时分,他筋疲力竭,一不留神,从崖上滚了下去,被崖壁上突出的山石划伤了腹部。

    好在谷底并不深,他攀着藤条和石块爬了上来。连夜回到小喇叭村,便支撑不住了。倒在了院子里。

    叶知秋没料到事情是会这样的,心里感激又惭愧。感激的是,他救了虎头一条小命。不止虎头,要不是他把山猪及时引开,随后赶到的龚阳、多寿、她和阿福,恐怕也会跟猪群遭遇。

    惭愧的是。救命恩人被山猪赶着满山跑的时候,而她却和大家在山坳里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如果他没有晕倒成家院子里,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只会以为是虎头运气好。

    “张大哥,谢谢你。”她由衷道谢。

    “不必客气。我只是奉命行事。”张弛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语气一顿,又道,“叶姑娘要谢,就谢我家主子吧。”

    叶知秋笑了笑,没有应声。她的确应该谢他,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谢。

    不管在原来的世界,还是在这里,她都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即便是抚养她长大的舅舅舅妈,她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回报了。她可以拍着良心说,她对得起任何一个对她好或者好过的人。

    唯有那个人,她欠了一次又一次,却无从回报。

    既然远的那个无法报答,那就报答眼前的这个吧。

    “大夫,麻烦你给张大哥仔细检查一下,看看他都有哪些旧伤。能治的治,不能治的就开些滋补温养的药,尽量减少他的病痛,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卢大夫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是药三分毒,还是少服为妙。对他来说,最好的补药就是吃好睡好,不要再沐风饮露。”

    “我明白了。”叶知秋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张弛,“张大哥,这段时间你就到我家好好养伤吧。”

    张弛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再躲在暗处保护她不太合适,只能欣然接受,“那就劳烦叶姑娘了。”

    说话的工夫,小厮已经按照药方配好了药。有内服的汤药,也有外敷的药膏。叶知秋跟卢大夫细细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医馆,出了清阳府。

    她并没有带张弛回小喇叭村,而是将他送到了山坳。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她带一个大男人回去养着,难免惹人猜疑和闲话。

    避人口舌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样照顾他更方便一些。而且这边风景好,空气也好,比较适合静养。

    龚阳见她带来一个受伤的年轻男子,很是吃惊,“叶姑娘,这是什么人啊?”

    叶知秋只隐去了张弛的真实身份,将其余的事情照实跟他说了,“家里不方便,就让他跟你住在一起。白天我过来干活可以顺便照顾他,晚上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好。”龚阳对这个舍身救人的老兄印象很好,答应得格外爽快,“叶姑娘,张兄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叶知秋微笑地道:“大夫说,用施针的方法把昏迷的人强行唤醒。会加剧疲劳,估计他要睡十二个时辰以上。”

    龚阳表情略有点失望,“这么说,我要明天这个时候才能跟他正式见面了?”

    卢大夫特地叮嘱。昏睡期间不必服药进食,只需隔两三个时辰喂点水就可以。因此不用特别准备病号饭,叶知秋把人交给龚阳,便坐上驴车赶回小喇叭村。

    阿福厨艺不精,打下手还凑合,做主厨就差远了。虎头许久不做饭,也有些手生。两个人捣鼓了半天,才熬出一锅半糊半生的粥。

    成老爹惦记孙女儿和那个受伤的人,本就没什么胃口,本着节约粮食的精神。勉强喝了小半碗。阿福和虎头的嘴巴早就被叶知秋养刁了,哪里还吃得下这样的饭?捏着鼻子尝了两口,赶忙拿去喂狗。

    踏雪和黑风一样,都是无肉不欢地主儿,对他们殷勤送上的白米粥视若无睹。

    叶知秋不知道这个小插曲。见他们目光热切,只当他们在担心张弛,“放心吧,他已经没事了,龚阳在照顾他。”

    多寿嘴快,抢过话头,把张弛引开野猪的事情讲了一遍。

    成老爹听完满心后怕。连声唏嘘,“哎哟,哎哟,多亏那小伙子了,要不我们老成家可真要断根儿了。秋丫头,咱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

    叶知秋点头答应。“我知道了,爷爷。”

    阿福坏心眼儿地戳了戳虎头,“你以后还敢不敢去猎山猪了?”

    “不敢了,不敢了。”虎头忙不迭地摇头。

    那位狗大哥的武功他是见识过,噌地一下就上了屋顶。又噌地一下就不见了。那么厉害的人都被山猪给伤了,更别说他了。直到现在,他才完全明白,姐姐昨天说的话是对的,揍他也是对的。

    叶知秋相信,亲眼看到张弛的伤势,对他的震撼力已经足够大了,也就没再借机教训他,让他慢慢反省也就是了。

    说完张弛的事情,见他们依然眼带热切地望着她,有些莫名其妙,“你们怎么了?”

    “饿。”阿福和虎头异口同声地道。

    叶知秋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你们不说我还不觉得,一说我也饿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做饭去。多寿,你也留下一块儿吃吧。”

    考虑到这会儿已经过了早饭的点儿,回家也没饭可吃,多寿便不客气地答应下来,“行,那我先去喂喂灰毛。”

    趁叶知秋去灶间做饭,阿福瞅了个空跟她打听,“知秋姐姐,你打算咋处理那个训狗的侍卫啊?”

    这个问题叶知秋还没想好,“等他养好伤再说吧。”

    “也是,左右他还得养个把月呢,你慢慢想吧。”阿福宽解了她两句,又忍不住叹息,“人都走了,还偷偷留下一个侍卫保护你。知秋姐姐,那个王爷对你真是没话说,他要不是王爷该多好!”

    叶知秋从来不喜欢用假设出来的东西安慰自己,可听了这话,心头还是隐隐作痛。想起自己之前庸人自扰,为他心急如焚瞎担心的事情,不觉失笑,“我还真是电视剧看多了。”

    阿福没听明白,“知秋姐姐,你说啥?”

    “没什么。”叶知秋苦笑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我已经可以把他忘了呢。”

    阿福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知秋姐姐,你认命吧,你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叶知秋愣了一瞬,又笑了起来,“也许吧。”

    忘不了就忘不了吧,他带给她的记忆多半都是美好的,何必强迫自己去忘记?如果没有他最初借给她的十两银子,没有他去县衙救她,她未必没有今天,但是一定不会这么顺利,也不会这么快。

    那就记着这个人,记着这份情,他日再报吧!

    ——

第158章 尽我所能保护你!

    陈老三的办事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就带着县衙的人赶到山坳,进行丈量登录。

    这一次吴县令没有亲临现场,只让县丞带来了一封亲笔信,郑重其事当众宣读,对叶知秋勤于垦荒的行为大加赞扬,并希望她再接再厉。

    托他急功近利的福,叶知秋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地契。转过天来,罐头工坊正式开建。

    龚阳和多禄带领十里八村的近百名壮丁,日夜不停地赶工,半月之后,两排高大宽敞的厂房便整齐地矗立在小山坳之中。

    刘鹏达来找叶知秋的时候,她正和龚阳、阿福商量着山泉引流的事情。

    “叶姑娘,引水渠已经挖好了,就等竹竿运到了。”

    “啥竹竿?那叫水管。”阿福纠正了龚阳,又不无得意地道,“放心吧,今天下午就能送过来了。按照知秋姐姐的要求,里外都用猪皮胶和蜡油漆涂过。我亲自监督他们做的,保准儿没问题。”

    涂层材料是叶知秋跟作坊的师傅反复研究出来的,百分百安全无害,当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阿福,罐头坛子做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跟瓷窑说好了,让他们明天送样品过来。”提起这件事,阿福有些不解,“知秋姐姐,咱们之前用的小坛子才两三文钱一个,不是挺好的吗?你为啥又要做那种老贵的青瓷坛子?”

    “阿福,我问你,如果你是一个有钱人,想拿罐头送礼,你会买普通小坛子装的罐头呢,还是会买青瓷坛子装的罐头呢?”

    阿福若有恍然地眨了眨眼,“知秋姐姐,青瓷坛子是专门给富人准备的啊?”

    “意思差不多。”叶知秋笑了一笑,“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要满足不同阶层消费者的需求、促进层次消费吗?这就是其中的一种体现,你明白吗?”

    “明白倒是明白,可那青瓷坛子要好几十文一个呢,咱哪儿来那么多钱买坛子啊?”

    “傻丫头。这种精品罐头不用做很多。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做太多就不值钱了。”叶知秋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下次见到娄掌柜的时候,你跟他谈谈罐头坛子回收的事情。

    回收的费用我们来出,价格比买的时候稍微低一些。也可以用几个坛子换一坛罐头,具体怎么换,你和娄掌柜商量着办吧。这样省工省料,还能省下一笔制作坛子的费用。”

    阿福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我明天就去跟娄掌柜说。”

    听了她这一番话,龚阳深受启发,“叶姑娘,不如跟瓷窑说一说。在每一个坛子上都刻上我们自己的标识。还有,我们可以在你画的那个商标上注明回收这一项。”

    叶知秋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没想到他先提了出来。不得不说,他很有天赋。既然这个工坊已经交给他了,她就不打算插手太多,“你是坊主,你看着办。”

    “好。”龚阳憋着劲儿想干一番大事。如今工坊已经落成,收尾工作做完之后就能投入生产,他满心兴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阿福,马耳朵山那边回信了吗?”

    阿福拍了一下脑门。“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已经回信儿了,孙大叔说三天之后先给咱们拉几车果子来。”

    叶知秋感觉她最近忙得团团转,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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