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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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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白着脸呆立半晌,听到儿子的声音,才魂兮归来,原本呆滞的眼睛猛地窜起两簇怒火,“丁大丫,我跟你拼了!”
——
第113章 第一次分歧
众人还沉浸在“误撞”的震惊之中,小喇叭村的两位女中豪杰已经扭打成一团。
抓,掐,咬,撕,扯,攻是攻,守也是攻,没有任何花哨,每一下都直击身体最脆弱最能产生疼痛感的地方,将人类原始的攻击和自卫动作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两位都是大婶之中的战斗机,棋逢对手,一时间难分高下。
“娘!”
“孩儿他娘!”
牛家和刘家的其他人先后反应过来,纷纷跑过去,试图将酣战之中的两人分开。他们只顾拉架,倒把最先受伤的刘鹏达晾在了一边。
叶知秋赶忙招呼虎头,把他和成老爹一起扶进屋里。仔细检查了一下,后脑并没磕碰的痕迹,两个胳膊肘青紫一片,稍稍破了点皮。
“别的地方没事吗?”她关切地问道。
刘鹏达表情不自在地摆手,“没……没事。”
他怎么好意思告诉她,其实自己臀部疼得一塌糊涂?
叶知秋见他坐姿僵硬,已经猜到了几分。男女有别,她不方便查看,只能装作不知道。取了一点酒,给他胳膊肘消了毒,涂了一些王太医留下的药膏,又嘱咐道:“回去之后让刘叔给你好好检查一下,别伤到骨头。”
这种土石地面上冻之后十分坚硬,他那样摔坐下去很容易伤到尾巴骨。
刘鹏达微红着脸点了点头,“嗯。”
叶知秋原本打算不着痕迹地跟他保持距离,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变故。虽说他完全没有必要替她挡那一下。可也不好否定这份心意,便跟他郑重道谢:“刚才谢谢你了。”
“不用不用。应该的。”刘鹏达赶忙摆手,躲躲闪闪的眼神之中染着点点欣喜。
虎头感觉自己被忽视了,趁他们沉默的空当,把手伸出来,可怜巴巴地道:“姐姐。我手也破了。”
叶知秋见他表情委屈又忐忑,肚子里那点小心思一览无余,忍不住好笑,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还能忘了你?”
打一盆清水,给他洗过手。又另外取了干净的棉絮,用酒浸湿,小心擦拭。将嵌在伤口之中的灰土颗粒一点一点除去。
虎头疼得连连抽气,眉毛鼻子紧紧地皱了起来,却咬着牙一声不吭。直到上完药膏,包好绷带,五官才舒展开来,略带讨好夸道:“姐姐,你包得真好看。”
叶知秋嗔了他一眼,“你少拍马屁。”
说话的工夫。外面的嘈杂声突然稀疏起来,只剩下牛婶和刘婶的嘶声对骂。交替起伏,离开成家院子。渐去渐远,想是被各自的家人强行拉开带走了。
叶知秋正准备出去看看情况,梅香便风风火火地闯进门来。头发凌乱,衣服也皱皱巴巴的,沾染不少的灰土,左边眼角下方还有一块淤青。
刘鹏达被她的样子惊到了。指着她的脸急急地问:“三姐,你没事吧?”
梅香满不在乎地挥了一下手,“没事,拉架的时候被咱娘用胳膊肘子拐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那娘没事吧?”
“不就是打个架嘛,能有啥事儿?”对梅香来说,这种村妇掐架的场面不过是日常娱乐项目,早就习以为常了,“牛婶厉害,咱娘也不是好惹的,反正谁也没吃亏。”
说完又笑嘻嘻地看向叶知秋,“知秋姐,我先在你家躲会儿清净。等我娘气消了再回去,要不一准儿被她吵聋了耳朵。”
正说着,菊香便推门进来了,“鹏达,梅香,你们快家去吧,娘正找你们呢!”
梅香顿时苦了脸,“完了,这下想躲清静都躲不了了。”
“就你心眼儿多。”菊香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又催着他们回去。
这会儿围观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孩子还借着热闹劲儿在门外嬉戏。叶知秋送姐弟三人出了门,就看见老牛叔手里提着东西,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看到她,神情立刻变得拘谨起来,把东西往前送了送,“成家侄女儿,这是你在城里买的东西,我给你拿过来了。”
叶知秋伸手接了,客气地道了谢,又看了看他脸上红肿的伤口,“老牛叔,你没事吧?要不进来坐会儿,我帮你处理一下?”
“不用不用。”老牛叔赶忙摆手,“就是伤了点皮儿,结痂就好了。那你忙着,我走了。”
刚转了身,又迟疑停住了,有些支吾地道,“成家侄女儿,那啥,你……你别记恨你婶子,她就是爱贪个小便宜,没多大坏心。今天这事儿是她做岔了,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以后……嗨,算了,也没以后了。”
叶知秋见他表情颓丧,心里有些愧疚,“老牛叔,对不起啊。”
“你这孩子说啥呢?你咋对不起我了?你做得对着呢,就该断了那婆娘的念想,要不她还得闹。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事儿上火,要不你老牛叔日后就更没脸见你了。”
叶知秋被他一番话说得心里酸酸的,强自微笑道:“好,我不上火。”
老牛叔脸上愧疚稍减,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你对我们老牛家的恩情,我和阿福都记着呢。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管言语一声儿,我们爷俩准保给你办得妥妥的。”
“哎,我有事一定找你们。”叶知秋故作轻快地答应了,目送他出了院门,驾着牛车走远,才转身回来。把东西稍微归置了一下,便掀开帘子进了东屋。
成老爹靠着被子坐在炕上,表情沉郁,胸口起起伏伏,看起来余怒未消。
叶知秋凑过来挨着他坐了,笑眯眯地瞄着他的脸色,“爷爷,你板着脸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好看,皱纹都变多了。”
成老爹表情松动,却不放晴,气呼呼地道:“牛婶子真不是个东西,早知道这样儿,当初我就不答应你帮阿福。替他们出了五两银子还不知足,又跑来哄骗我一个瞎眼老汉。”
“好了,好了,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当的。”叶知秋替他抚了抚胸口,好言宽慰了几句,便将话题转开去,“爷爷,我跟你商量件事儿呗。”
成老爹侧了侧耳朵,“啥事儿?你说。”
“我想买牲口。”
“买牲口?”成老爹有些惊讶。
叶知秋点了点头,“是啊,我以后要经常进城卖菜,总是雇车花钱不说,还要将就别人的时间。咱们自己有了牲口,来回进城方便,明年种地也用得上。”
成老爹不太赞同,“你现在买牲口,只能买成年的,得花不老少银子呢。再说了,我眼睛不中用,虎头年纪又小,家里没个能赶车的,你买了牲口回来不是照样得雇人吗?”
“不用雇人,我自己就能赶……”
“不行。”她话音未落,就被成老爹一口否决了,“你一个丫头,咋能去赶车呢?那是男人干的活儿,我不能让村里人戳我脊梁骨,说我把你当男丁使唤。”
认亲以来,祖孙两个还是第一次产生分歧。叶知秋知道,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让他改变“女子不如男”的观念,劝也没用,便没再说什么。
大概是觉出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重了,成老爹摸索着抓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秋丫头,你别怪我爱面子。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是个姑娘家,迟早要嫁人的。这要是让婆家知道,你在娘家跟男丁一样干活儿,还不铆着劲儿地使唤你啊?
但凡有别的法儿,我也不能让你抛头露脸出去做买卖。可不管咋说,你养菜卖菜都算是轻省的活儿。那些个糙活儿,你能不碰就不碰,该娇惯的地方就得娇惯着,知道不?”
叶知秋听出来了,这老爷子是想让她尽可能地扮作“娇小姐”,免得婆家人拿她在娘家干活儿的事作比对,随便指使她。八字都没一撇的事,真亏他能想那么多。
眼睛里噙着笑,语气却一本正经,“好,我都听爷爷的。”
“嗯,这就对了。”成老爹很欣慰。
叶知秋把那十两银子取出来,放进他手里,“爷爷,银子我用完了,你收起来吧。”
成老爹也不问她拿去干什么了,为什么又原封不动地拿了回来。摸出被子底下的长条匣子,将银子放进去,仔仔细细地锁好,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得换个地儿藏着,别让牛婶子给摸走了。”
叶知秋感觉牛婶给这老爷留下心理阴影了,感觉无奈又好笑。也不打扰他藏宝,起身来到西厢房,将撒在地上的芽苗菜收拾起来。把那些芽根完好的挑出来,用清水冲洗干净,放进竹筛继续发培。
剩下的分成两份,一份留给自家做菜吃,另外一份装进篮子里,又割了一块腊肉,一并提着来到隔壁。进了院子,就听里面传来刘婶嘶哑而严肃的声音,“鹏达,你是不是看上秋丫头了?”
“我……我哪有?”刘鹏达的声音很是扭捏。
梅香打趣地接起话茬,“脸都红了,还说没有?”
“梅香,你闭嘴。”刘婶喝住她,又去逼问刘鹏达,“你不用遮遮掩掩的,我都瞧出来了。从小到大,别人打架你啥时候靠前过?今天可好,站着看了半天,还跑去帮人家挡了一下子。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
第114章 真不是她勾搭你的?
刘鹏达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下定决心一样抬起头来,“娘,我不想读书了。”
“你说啥?!”刘婶一张满是抓痕的脸上有了浓浓的惊色,“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刘鹏达直视着她的眼睛,字字清晰地重复道:“娘,我说我不想读书了。”
这次不止刘婶,而是举家震惊。
“鹏达,你是不是被牛婶撞坏脑子了?”梅香最先反应过来,伸长了手臂去摸他的脑袋。
刘鹏达挡开她的手,表情郑重地道:“爹,娘,二姐,三姐,我没跟你们开玩笑,我是说真的,我不想读书了。”
“那不读书,你想干啥啊?”刘叔难得开一次口,却是问在了点子上。
“是啊,除了读书,你会干啥?”从梅香嘴里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客气了。
刘鹏达扫了他们一眼,才缓缓地道:“我想跟知秋姐一起做买卖。”
“啥?!”梅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想做买卖?还要跟知秋姐一起?”
刘叔和菊香也大感意外,不约而同地看向刘婶。
从刚才开始,刘婶就神色阴沉着不说话,这会儿脸上青一片白一片,红一片紫一片,看起来愈发狰狞可怖了,“鹏达,我再问你一遍,你真不打算读书了?”
“嗯。”刘鹏达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觉得读书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做买卖……”
话还没说完,刘婶已经扑了过来。对准肩头和胸腹就是一顿乱捶,“我让你不读书。我让你做买卖,我打死你……”
菊香和梅香赶忙来拉,“娘,别打了,鹏达身上还有伤呢。”
刘婶虽然生气。可也没舍得用狠劲儿,被她们一拦,便顺势收了手,絮絮叨叨地数落起来,“我把你养这么大,一天福都没享着,就盼着你能好好读书,挣个状元回来。给你们老刘家光宗耀祖。你可倒好,想不读就不读了。你说,是不是那丫头勾搭你的?是不是她撺掇你别念书跟她做买卖的?”
刘鹏达见她两眼冒火,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赶忙澄清,“娘,这件事跟知秋姐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生怕她不信。又举起手赌咒发誓,“如果我说一句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
“行了。”刘婶将那个“死”字堵回去,又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真不是她勾搭你的?”
“不是。”刘鹏达加重语气重申,“我发誓,真不是。”
刘婶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你可真有出息。为了那么一个丫头还赌咒发誓的。我早就瞧着你看她的眼神儿不对,得空就往虎头家跑,还哄我说买书,跟她一块儿进城。我告诉你刘鹏达,你要敢跟那丫头好,我立马打断你们的腿!”
刘鹏达听她用了“你们”,有些急了,“娘,你别胡来啊,我什么时候说要跟知秋姐好了?就算我想跟人家好,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
“啥?她还看不上你?”刘婶不满地嚷嚷起来,“你能瞧上她,是她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野丫头,也敢嫌弃我儿子?她也太不知好歹了!”
梅香“噗嗤”一声乐了,“娘,你这到底是愿意鹏达和知秋姐好啊,还是不愿意啊?”
“我不愿意。”刘婶没好气地瞪过来,“鹏达将来可是要做大官当宰相的,想要啥样儿的姑娘没有?就连那宫里的娘娘也娶得。”
刘鹏达被她吓到了,“娘,你胡说什么呢?宫里的娘娘都是皇上的女人,谁敢娶?这话要是传出去,被那些当官的听见了,一本参到皇上那儿,咱家可是要被灭九族的。”
刘婶脸色变了变,又不以为然地撇嘴,“我就是打个比方,不管娶得娶不得,反正咱家的儿媳妇得是那富贵人家出身的大小姐,咋也不轮不到她一个野丫头来当。”
刘鹏达皱了一下眉头,“娘,你别一个一口野丫头。我觉得知秋姐有头脑,有想法,比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强多了。”
“我也觉得知秋姐挺好的。”梅香笑嘻嘻地接过话茬,“人长得俊俏,会处事儿,又能挣钱。”
刘婶一脸不屑,“能挣钱管啥用?整天在外面跑,跟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谁知道她挣的钱干净不?”
“娘。”刘鹏达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疾言厉色地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我今天进城看得很清楚,知秋姐是跟大酒楼做的买卖,挣的也是干干净净的钱。女儿家最重名声,你不能因为我对她有好感,就随便往她身上泼脏水。”
梅香也肃了脸色,“就是啊,娘,知秋姐对咱家不薄,你可不能出去传人家的坏话儿啊。”
“我啥时候出去传她坏话儿了?瞧你们一个个吃里扒外的劲头儿?”刘婶一人瞪了他们一眼,“她对咱家好不假,可一码归一码。鹏达,你趁早给我歇了心思。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不读书了,我不管是不是那丫头先勾搭的你,我一准儿跟她没完。”
刘鹏达又急又恼,“娘,你怎么不讲理呢?我……”
“鹏达。”刘叔突然出声,颇为强硬地喝断了他,“这事儿不准再提了,过几天你就回书塾去吧。秋丫头是个好姑娘,可也比不上你的前程。”
顿了一顿,语气缓和下来,“等你考取功名,派了官缺,要是还想着她,就娶回来当个妾。到那时候,我和你娘也没话说。”
菊香眼神闪了闪,悠悠地来了一句,“知秋妹妹只比我小两天呢。”
“哎呀,那不是该找人家儿了吗?”梅香惊呼起来,“鹏达过了年才十五。等他考中状元,知秋姐孩子都满地跑了……”
话说到一半。见刘鹏达眼神黯淡下来,赶忙停了嘴。
刘婶被那姐妹两个的话提醒了,眼珠转动,飞快地盘算着什么。
梅香嘴唇动了动,刚想说话。就听叶知秋在院子外面喊了一声“刘婶”。她愣了愣,压低了声音笑道:“真是不能背后说人,说谁谁到。”
刘叔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刚才的事儿谁都不准提了。”说完特意看了刘婶一眼。
刘婶撇了撇嘴,“我才不提呢。”
菊香依旧神情自若地纳着鞋底,刘鹏达却是空前紧张。屏气凝神,五感敏锐地捕捉着一切有关来人的信号: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推门进屋。一道模糊的黑影自门帘下投映过来,紧接着一只素白的手挑开破旧的棉布帘,露出一张笑靥如花的面孔。
那一瞬间,他感觉心脏停跳,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胸腔里有无数的情绪在滚动,有见到心仪之人的兴奋,有不知道如何面对的忐忑,有隐隐的心痛。还有一丝丝期待,更多的则是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害怕被她窥破心思?害怕他娘出言刁难?抑或者是害怕跟她有缘无分?说不清楚。也理不清楚,就是惶惶不安。
叶知秋迈步进门,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见其他人已经将面上的情绪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有刘鹏达涨红着一张脸,眼神躲闪,不敢看她。
“刘叔。刘婶,二姐。”她笑着打招呼。
“知秋姐,你来了?”梅香态度分外亲热,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刘叔和菊香向来寡言少语,倒是没什么异样;刘婶对她笑了笑,可怎么看都有些勉强;刘鹏达也低低叫了一声“知秋姐”。
叶知秋权当没察觉,将手里的篮子放在炕上,从里面取出用牛皮纸包着的药膏,递给刘婶,郑重地道歉:“刘婶,对不起啊,因为我,让你受委屈了。”
“没事儿,我早就看丁大丫不顺眼了。”刘婶脸色有所缓和,语气依然有些僵硬。
“就是,就是,反正我娘也没吃亏。”梅香笑嘻嘻地打着圆场,又装模作样去翻她的篮子,“知秋姐,你拿啥好东西来了?”
叶知秋笑了一笑,“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把蚕豆芽,还有一块腊肉,给你们添个菜。”
刘婶往篮子里瞟了一眼,见足有大半篮子,眼睛里泛起一丝笑纹,语带责备地道:“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芽都老长了,吃了怪可惜的,拿去卖钱多好?”
“这些都是伤了芽根的,发出来也不好看。”叶知秋笑眯眯地道,“我家人少,吃不了那么多。你们就辛苦辛苦,帮忙处理一下吧。”
刘婶终于憋不住笑了,“吃了你的东西,还落了个辛苦。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儿。”
菊香和刘叔脸上也有了笑意。
菊香感觉气氛融洽起来,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趁叶知秋不注意,朝刘鹏达丢了个意味满满的眼色。
刘鹏达不明白她意思,神情有些怔怔的。
刘婶跟叶知秋东拉西扯地闲聊了几句,便将话题有意无意地拐到年纪上来,“秋丫头,听菊香说你只比她小两天啊?”
“是啊,过完年就十七了。”叶知秋顺着她的话茬叹了一口气,“唉,不知不觉都老了。”
刘婶笑着拍了她一巴掌,“你这丫头,才十七就喊老,那我还不老掉渣了?”话风一转,又道,“不过说起来,姑娘家到了这个年纪不议亲,还真有点儿晚了。”
“我也想议亲,这不是没有合适的吗?”叶知秋笑着眨了眨眼睛,“要不刘婶帮我寻摸一个?”
刘婶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打算说服她议亲,没想到她就主动提起来了,正中下怀,赶忙点头,“行啊,你想要个啥样儿的?”
刘鹏达心头一跳,急忙抬眼看来……
——
第115章 我要娶相公!
梅香支起耳朵,刘叔稍稍坐直了身子,菊香也停了针线,静静地望过来。沉默的空当,气氛竟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被五双包含异样期待的眼睛注视着,叶知秋没有丝毫不自在,微笑地道:“首先,个子不能太高。”
刘家人下意识地瞟向刘鹏达,他现在才十四岁,个子已经比同龄人高出半个头了。再长大一些,只怕要超过一米八。
这条不合适。
刘叔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菊香收回目光,慢慢地行针运线;梅香略有些失望,刘鹏达脸色明显黯了一黯。
刘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人家都乐意挑那个头高的,你咋偏挑那个头矮的?”
叶知秋弯了弯唇角,“做衣服省布啊。”
刘婶愣了愣,“哈”地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丫头,真是精到骨子里去了。”
“做衣服省布?知秋姐,亏你想得出来。”梅香的笑点一向很低,捧着肚子笑得泪花飞溅。
刘叔和菊香脸上也有了笑纹,只有刘鹏达神色懊恼,暗恨自己长了个大个子。
“秋丫头,还有啥条件?”刘婶笑过之后又迫不及待地追问。
“皮肤不要太白,体型不要太瘦,眼睛不要太大,力气不要太小;会赶车,会做饭,会种地;最好没爹没娘,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有几个也没关系,以后尽量少来往就行了;可以没车没房。没钱没地,但是必须有一项过硬的手艺……”
叶知秋一口气说了一串。每说一条,刘家人就看一眼刘鹏达。比对之后,发现都不符合条件。刘叔顿觉身心放松,靠在被垛上闭了眼睛。
菊香若有所思,梅香眼带惊疑;刘鹏达神色一黯再黯。已经露出了颓然之意。
听到最后,连刘婶都不淡定了,“秋丫头,你跟你婶子逗闷子呢吧?没钱没车也就算了,没房没地,你嫁过去住哪儿?拿啥养活自己?”
“我没说要嫁过去啊。”叶知秋笑眯眯地看着她,“刘婶,你还没听出来吗?我这是要娶。”
“啥?!”刘婶惊得张大了嘴巴。“你要娶……娶相公?!”
姐弟三人齐刷刷地看过来,刘叔也倏忽地张开了眼睛。
“是啊,我要娶相公。”叶知秋笑容不变地点了点头,“刘婶最了解我们家的情况,爷爷眼睛不好,虎头还小,如果我嫁出去,就没人照顾他们了。
我一个姑娘家。年纪也不小了,不成亲也说不过去。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别人误会爷爷亏待了我。折中一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招赘。
刘婶,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十里八村有没有符合我要求的人。有的话,就带过来让我见见。如果各方面都合适,那就赶早不赶晚,把婚事办一办。家里多一个劳动力。我也能轻松一点儿。”
刘婶怔怔地看了她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要招赘,这事儿成老哥知道吗?”
叶知秋笑了一笑,“我会跟他好好说的。”
刘婶明白了,她这是还没跟成老爹透信儿呢,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这丫头主意可真大。”
叶知秋不置可否,在这个时代,她能选择的东西太少了。其它的事情她可以有商有量,从善如流,但自己的婚事她必须全权做主。谁也不能干涉,成老爹也不行。
梅香有些怜悯地看了刘鹏达一眼,心中暗暗叹气。刘家就他这么一根独苗,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绝不可能答应让他入赘。别的不说,单单这一条,她可怜的弟弟就彻底出局了。
刘鹏达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觉心灰意冷,提不起半点精神。
叶知秋感觉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也不想多留,便从炕沿上跳下来,“那我先回去了,我的亲事就麻烦刘婶帮忙多留心了。”
“行,改天我替你打听打听。”刘婶的话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倒插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如果不是穷得实在没法儿了,只怕谁家也不愿意让儿子入赘,一辈子被女方压着,抬不起头来。
想说成这门亲事,难啊!
“对了。”叶知秋又想起一件事来,在门边顿住脚步,“刘婶,我说的手艺,不是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打狗要饭之类的手艺,而是田里山里水里,能实实在在赚钱养家的手艺。
还有,要踏实肯干,有耐心,有长性,那种半途而废、这山望着那山高、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坚决不能要。”
刘婶理所当然地点头,“要过一辈子呢,是得找个踏实的。”
刘鹏达却不自觉地对号入座,感觉她最后那几句话跟说自己一样,脸上火烧火燎的,恨不能把头埋进胸腔里。
梅香趴在窗户上,目送叶知秋出了院子,才收回视线,扫了扫异常沉默的家人,“爹,娘,二姐,你们觉出来了没,知秋姐提的条件跟鹏达都不合适。”
菊香也有同感,点了点头,“一条也没。”
刘叔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刘鹏达,没有说话。
刘婶不屑地撇了撇嘴,“没有正好,左右咱家也瞧不上她。”
梅香神情有些忧虑,“我怎么觉得她是故意的呢,别是听见咱们说话儿了吧?”
菊香眼睛盯着手里的鞋底子,似有叹息地道:“怕是听见了。”
刘婶脸色变了变,又瞪了梅香一眼,“胡说啥呢?咱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话儿,她上哪儿听去?她还长了顺风耳不成?”
“你嗓门那老大,喊一声儿全村都能听见。”梅香不服气地瞪回去,“整天说些有的没的,这下好了,让人听见了吧?”
“听见就听见。”刘叔又一次发话,“让她掂掂自己的斤两,以后离咱家鹏达远点儿不是更好?”
听他这么说,刘婶心里安稳了不少,“可不是,她自个儿提出来要招赘女婿,又不是咱家逼她的。”
刘鹏达脸色红红白白地站了半晌,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鹏达,你干啥?”刘婶赶忙喊他,“你要是敢去找那丫头……”
“我不找,我现在哪里还有脸见她?”刘鹏达气鼓鼓地扔下一句,摔帘子出门而去。
刘婶和刘叔相视无言,菊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梅香以手捂脸,“我以后也没脸见知秋姐了。”
与此同时,叶知秋站在成家院子里哑然失笑。
她看起来有那么恨嫁吗,连邻居家的小弟弟都不放过?秀才都没考出来,就想封王拜相,攀附富贵,还要娶她回去做个妾?真是自以为是的一家人。
话说回来,跟这样无知无畏的人一般见识,她也够无聊够幼稚了。
算了,反正话已经说出去了,想那么多也没用。刚刚跟牛家断了关系,再因为一个毛孩子的单相思跟刘家闹起来,就得不偿失了。有那样一堆与自家格格不入的相亲条件摆在那儿,刘叔和刘婶也能放心了,只当她变相地维护邻里关系了吧。
招赘吗?
如果真有那样一个人,愿意无视世俗礼法,放下身段到成家来跟她一起创业,成个亲貌似也不错。就让刘婶慢慢找去吧,能找到见一见也无妨,找不到她也能图个清静。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阿福,也不知道那小丫头能不能体会她的良苦用心。
“姐姐,姐姐,你快来看。”虎头从屋里探出头来,脸带兴奋地招呼道。
叶知秋回过神来,一边往屋里走,一边笑着问:“你想让我看什么?”
虎头笑嘻嘻地不说话,往门后指了指。
叶知秋低头一看,就见竹篮里趴着一只灰不溜秋的兔子,愣了愣,随即拍了一下脑门,“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这兔子是她以凤康的名义,跟村民买来的土特产之一。今天早上,她把所有东西都交给了侍卫,包括三只活鸡,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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