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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牌农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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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康坐在主座上,目光冰冷锐利,“知道本王为什么罚你吗?”

    张妈不敢说不知道,抖着嘴唇,用变了调的声音回答,“奴婢……奴婢不该在王爷面前聒噪……”

    “还有呢?”

    “奴……奴婢不该当着小世子的面儿,说……说‘折辱身价’那样的话……”

    “还有?”

    张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还有什么,只能伏地磕头,“奴婢愚钝,还请王爷明……明示……”

    凤康冷笑起来,“愚钝?本王看你刁滑得很。明知道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还敢在本王面前装傻充愣。又是‘无知刁民’,又是‘慢待’,你想向本王暗示什么?”

    “王爷明鉴,奴婢并没有暗示的意思,奴婢只是心疼小主子,一时口不择言……”

    “好个口不择言。”凤康听她打着小世子的旗号狡辩,笑容愈发地冷了,“那你说与本王听听,你连问都没问过,何以一口断定鸣儿口中的‘叶姐姐’是‘乡下的粗野丫头’?”

    张妈把头伏得更低了些,战战兢兢地道:“奴婢……奴婢昨日去那家农户的时候,不经意间瞧见的……”

    “张妈怎么知道自己瞧见的就是‘叶姐姐’?”沈长浩笑意浓浓地望过来,“她的脑门上好像并没有写着‘叶’字,我们来去匆匆,你也没有时间打听……”

    张妈有些慌了,抢声争辩,“那是因为奴婢认出她是先前到府上来做吃食的丫头……”

    “胡说八道。”洗墨忍不住插话,“昨天你们去的时候,叶姑娘一直在西厢房,直到你们走了才露面,张妈是什么时候看见她的?而且叶姑娘到府上来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过她姓‘叶’,难道你会掐算不成?”

    张妈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腾而起,眼中的惊慌放大了数倍,犹自嘴硬着,“那定是奴婢记错了……”

    “还敢狡辩?!”凤康一巴掌拍在桌上,“说,是谁让你监视本王的?还有,你背后挑唆鸣儿,到底有什么企图?”

    张妈没想到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一句“粗鄙丫头”,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顿时两眼死灰,瘫软在地上不动了。

    洗墨上前探了探。禀道:“王爷,她晕死过去了。”

    “她晕的还真是时候。”凤康冷哼一声,挥手,“拖下去,泼醒了继续审问。立刻搜查她的住处,看看她与什么人暗中来往。”

    “是。”洗墨答应一声,喊侍卫进来,将张妈拖出门去。又亲自点了几个可靠的人。到张妈的住处搜查。

    沈长浩笑眯眯地望着凤康,“王爷觉得有审问和搜查的必要吗?”

    凤康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张妈一直很规矩,对鸣儿也算忠心,最近却频频兴风作浪,实在可疑。只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不想随便定论。

    沈长浩见他抿唇不语,也不多说,瞄着他的脸色转了话锋。“我看王爷面带愁苦,两眼泛红,可是情路受阻,郁闷难解,在归来的路上黯然落泪了?”

    凤康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眼睛,随即惊觉这一举动无疑于不打自招,恼羞成怒,“你给我闭嘴。”

    沈长浩放声而笑,“王爷还真是纯情之人!”

    凤康老脸涨红,刚要发火。就听有人在门外恭声禀报,“王爷。秦王妃求见。”

    沈长浩饶有兴味地扬起眉毛,“不早不晚,来得正是时候。”

    凤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迅速收敛怒意,正襟危坐,“请她进来吧。”

    “是。”下人答应着退下。不出片刻,就见宣宝锦扶着丫鬟袖儿的手,脚步珊珊地进了门。妆容淡雅,眸光莹透,云鬓笼烟,衣袂携香,不需要过多的表情动作,只是那样目不斜视地走上一遭,便让充斥着躁意的空气变得清净平和起来。

    就连沈长浩这心如明镜的人,也忍不住暗赞一声:好一个不染尘俗的清丽佳人!

    “宝锦见过雪亲王。”佳人在三米外站住脚,端庄优雅地福身见礼。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会显得太亲近,也不会显得太疏远。

    凤康起身回以家礼,“见过王嫂!”

    沈长浩则以臣礼相见。

    宣宝锦不避尊卑,对二人各自福了一福。分宾主落了座,便转向凤康,柔声地问道:“九弟的伤势可好些了?”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他额上的疤痕,隐有疼惜之意。

    “有劳王嫂记挂,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凤康礼貌而客气地答了,又问道,“王嫂过来有事吗?”

    宣宝锦垂下眸子,神情之中染着淡淡的忧伤,“允哥哥生前最是疼爱九弟,若知道九弟受伤,定会忧心挂念。我这个做妻子的,自当替他尽一份心意。既然九弟已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凤康默了默,表情略显凝重地道:“王嫂有心了。”

    “九弟客气了。”宣宝锦抬眸,浅浅一笑,“九弟伤势未愈,务必多多休息。适才来的路上,远远看见侍卫带走一人,可是府上下人做错了事,让九弟刚到府中便操劳费神了?”

    “哎呀。”袖儿突然低声惊呼起来,“王妃不提奴婢还想不起来,刚才被侍卫拖走的那个人,怎么好像是张妈呢?”

    宣宝锦瓷白的脸庞似乎又白了几分,微微地张大了眼睛,“奶娘吗?”

    “是啊,王妃,真的很像张妈。”袖儿的语气笃定起来。

    “不是像,那个人就是张妈。”沈长浩啜着茶水,看似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

    袖儿“呀”了一声,大概是觉察到自己的声音太高了,赶忙用手捂住嘴巴。

    宣宝锦眼波细细碎碎动荡起来,睫毛轻颤,惊慌无措地看着凤康,“九弟,奶娘她……”

    凤康目色微沉,“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等审问出结果,我自会给王嫂一个交代。”

    “九弟说的哪里的话?”宣宝锦神情惶恐起来,“她虽是我的奶娘,却是九弟府上的人。做错了事,自当由九弟做主处置,何来向我交代之说?可她毕竟对我有哺育之恩……”

    话到一半儿又止住了,眼中水光渐盛,苦涩地微笑着,“人是从我那儿出来的,给九弟添了麻烦,我还有什么脸面求情?九弟向来赏罚分明,定不会冤枉了她一分。只盼她好自为之,不要再做糊涂事……”

    说完已红了眼圈,盈盈起身,“既然九弟有家务事要处理,宝锦不便多作打扰,这就告退了!”

    凤康起身抱拳,“王嫂慢走。”

    沈长浩也站了起来,长长一揖,“恭送秦王妃。”

    宣宝锦凄然而愧疚地笑了笑,对二人各自回了一礼,便扶着袖儿的手出门而去。微微低头的背影,看起来无限哀伤。

    凤康面色冷沉,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一低头,见沈长浩依然保持着长揖的姿势,便对准他撅起的屁股踹了一脚,“你又在搞什么鬼?”

    沈长浩向前踉跄了一下,就势抱住肚子,蹲在地上放声大笑。直笑得泪花飞溅,才徐徐地止住了。回到座位上,兀自忍俊不禁,“王爷,你认为那主仆二人刚才的表现如何?”

    凤康没有接话,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以前还不觉得,如今站在批判的角度去听去看,那些状若无辜无害的话语和表情,就变得相当微妙了。

    作为长嫂,前来探望受伤的小叔也无可厚非,何必要将已逝之人搬出来,徒惹悲伤?既是替丈夫尽心,缘何到最后只说自己放心?

    提及张妈的时候,看似无心,“远远看见”几个字又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丫鬟插话的时机也好,内容也好,都太过刻意,也太过蹩脚。如果真觉那个人像张妈,当时就该提出来,何必要到他面前来提?

    最值得探究的,还是临走之前那一段话,听着是在求情,话里话外却像是咬定了张妈有罪,让他不必看她的情面,只管秉公处理一样。

    如果不是他想多了,那她在他心目之中的形象就会彻底颠覆,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瀚之,她真的是那种工于心计的女人吗?”

    沈长浩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王爷以为呢?”

    凤康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来,“如果真是那样,那她也太……”

    “太可怕了对吗?”沈长浩替他把话说完,见他默然不语,稍稍地敛了笑意,“王爷你仔细想一想,如果她真的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纯真善良,凭她一个孀居妇人,能在勾心斗角的皇族之中活到现在吗?”

    凤康沉吟了半晌,摇头苦笑,“我真的希望是我弄错了!”

    沈长浩将手臂搭在他的肩头上,挤眉弄眼地道:“王爷,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凤康着恼地瞪了他一眼,“你现在还有心情打赌?”

    “小赌怡情,有何不可?”沈长浩已然兴致高涨了,“我押一百两,赌张妈很快就会招供,而且会招出一个惊天大案!”

    凤康神色一动,还不等开口说话,就见一名侍卫匆匆而来,“王爷,张妈招供了!”

    ——

第099章 无影香

    “一百两。”沈长浩在凤康肩上拍了拍,转身坐到下首的位子,捧起茶碗,一副等待好戏开锣的样子。

    虽说还不知道张妈会招出一个什么样的“惊天大案”,凤康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脸色有些阴霾,沉声地道:“讲。”

    “王爷。”沈长浩抢在侍卫前面开了口,“听说书多没意思?不如把张妈叫来,让她当面招供。”

    凤康没他那么喜欢看热闹,可也觉得当面见识一下没什么不好,便点头允了,“把张妈带过来。”

    “是。”侍卫答应着要走。

    “等等。”沈长浩叫住他,笑眯眯地问,“刚才你们押张妈出去的时候,可碰见秦王妃了?”

    侍卫眼观鼻鼻观口地答:“远远地打了个照面。”

    “那你们有没有听见秦王妃说过什么话?”

    “秦王妃不曾说过什么话。”侍卫答了,顿了顿,又道,“丫鬟倒是说过一句。”

    沈长浩眼睛微微一亮,“哦?她说了什么?”

    “‘王妃,奴婢听说青梧阁的梅花儿开得可好呢!’”侍卫一板一眼地复述着袖儿的原话。

    “青梧阁吗?”沈长浩了然地笑了一声,对侍卫挥了挥手,“好,你去吧。”

    侍卫躬了躬身,照吩咐办事去了。

    沈长浩看了看凤康阴晴不定的脸色,坏心眼地建议道:“王爷,不如把乔庶妃一并请来,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来个一箭双雕呢!”

    凤康冷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她们能玩出什么花样。”说着扬声吩咐,“去把乔庶妃叫来。”

    “是。”门外有人应了。快步离去。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张妈就被带了过来。头上和半个身子都*的,那张脸肿胀地愈发厉害了,又红又白甚是狰狞。

    跟之前比起来,她这会儿的神情镇定多了。不再瑟瑟发抖,眼中的惊恐也去了大半,多了些俯首认命的平静和释然。

    凤康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说吧。”

    “是。”张妈的口齿依然不甚清晰,可也能听出几分沉静的味道,“奴婢的确派人跟踪了王爷,奴婢知罪。”

    “你为什么要跟踪王爷?”沈长浩很自觉地接过主审官的重任。

    张妈眼神微微一晃,“奴婢是受乔庶妃指使。”

    听她果然把乔月梧扯了进来。凤康唇角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

    沈长浩表情带上了几许兴奋,循循善诱地问道:“乔庶妃为什么要跟踪王爷?”

    “奴婢只是按吩咐办事。”张妈垂目答道。

    沈长浩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慢条斯理地道:“你是小世子院子里的人。跟其他院子的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很好奇,你和乔庶妃是怎么接上头的?”

    张妈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语调平缓地开了口,“乔庶妃很喜欢小世子,时常差人送一些亲手缝制的衣服鞋袜过来。我感激她对小世子的好,便过去道谢回礼。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后来乔庶妃有意无意透露,说皇后娘娘要将她过继到膝下。到时候她有了公主的名分,就能摆脱庶妃的身份。如若得到王爷的宠爱。做平妻或者王妃也不无可能。还明着暗着提点奴婢,只要她转了正室。一定将小世子当做嫡长子来教养。

    小世子的亲娘不能在身边照料,王爷又日理万机,父子不能时常见面。每到夜间,听见小世子在睡梦里喊‘父王’、‘母妃’,奴婢的心就跟针扎一样。不觉就想,要是有个真心实意待他的人该多好。

    奴婢也是心疼小世子。一时鬼迷心窍。听了乔庶妃的暗示,便觉得她是个和善可亲的人,定能善待小世子。若是换了别人来当王府的女主子,未必能对小世子好。动了这不该动的心思,便时常帮衬她,盼着她能早日得到王爷的欢心。”

    “你都是怎么帮衬她的?”沈长浩插话问了一句。

    “时常在小世子面前提起她,帮她说好话。有关王爷的事情,给她通个风报个信儿。平日里她有什么吩咐,我也都照着办。”说到这里,张妈顿了顿,便转回了最初的话题上,“那天王爷只带了洗墨出府,乔庶妃便差人来知会我,让我派个可靠的人去跟踪王爷。

    我只当她要寻机会跟王爷亲近,也没多问,便从外头雇了个身手不错,又不知道王爷底细的人。那人捎信儿回来说,王爷走访了几家医馆,便直奔乡下一家农户去了……”

    沈长浩眼带惊讶地看向凤康,“王爷,那天你瞒着我出府就是去走访医馆吗?”

    凤康脸上一烫,低吼了一句,“说正事。”

    “好。”沈长浩轻笑了一声,便转头去催促张妈,“你继续说。”

    张妈应了声“是”,接着道:“那人说那家农户有一个俊俏姑娘,看起来跟王爷走得很近。两个人好像还起了冲突,王爷受了不轻的伤。

    没多久洗墨就回来了,带走了王太医和几名侍卫,连沈公子也跟着去了。乔庶妃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便坐立不安,怀疑王爷宠幸外室,又怀疑那个外室不知道王爷的真实身份,唯恐王爷有个什么闪失。

    思量了半天,便吩咐我故意放出王爷受伤的消息,让小世子听见,引小世子去探视王爷,这样她就可以借着小世子的名头去侍疾。

    她还让我吓唬小世子,说王爷跟别的女人生了儿子,就不要他了。唆使他到王爷面前哭闹,搅了王爷和那乡下野丫头的好事……”

    乔月梧立在门外,听她字字信口雌黄,句句含血喷人,气得浑身发抖。实在隐忍不住。夺门而入,劈头盖脸地质问:“张妈,我乔月梧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编排出这样的弥天大谎来污蔑我,陷害我?”

    张妈大概没料到她会出现,眼神慌乱了一瞬,又很快平静下来,“乔庶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奴婢句句说的都是实话。”

    “你……”乔月梧急怒攻心,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大概意识到跟张妈掰扯不清,重重地跪在凤康面前,“王爷,婢妾是冤枉的……”

    “乔庶妃。你不要惺惺作态了。”张妈目光阴森地斜着她,“难道你没说过皇后娘娘打算将你过继到膝下的话?”

    “我是说过,不过那只是……”

    “难道乔庶妃没有给小世子送过衣服鞋袜?”

    “我是送过。可是……”

    “难道乔庶妃不想得到王爷的宠爱?”

    “我……”

    她这一连串问得又快又急,乔月梧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最后一个问题更是羞于启齿,说想也不是,说不想也不是,憋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妈轻蔑地收回目光,转向凤康磕头,“王爷,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奴婢住处搜查。乔庶妃为了拉拢奴婢替她办事,从嫁妆里面拿出来不少的东西。奴婢一样也没有碰过。都藏在床底下……”

    “王爷。”乔月梧急了,抢过话头,“婢妾的确给过她一些首饰细软,可并不是为了拉拢她,而是为了跟她买药……”

    话说到一半,惊觉失言。急忙顿住。

    凤康长眸微眯,“买什么药?”

    张妈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微不可察,一闪即逝,又给凤康磕了一个头,“奴婢不知道什么药,请王爷明鉴。”

    乔月梧脸上爬满了慌乱,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本王在问你,买的什么药?”凤康的声音冷了八度。

    府里有太医,有药房,他从来没有在求医问药上限制过任何人。在私底下偷偷买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药。

    乔月梧一张脸煞白如雪,身体簌簌地颤抖着,眼神悲怆,哽咽地道:“王爷,婢妾……婢妾不能说,您就……杀了婢妾吧……”

    “拿死来要挟本王吗?”凤康冷笑一声,懒得再跟她废话,扬声吩咐,“来人,给本王仔仔细细地搜查青梧阁,连一个老鼠洞都不要放过。搜不出东西,就把青梧阁的下人挨个审问一遍。若是让本王查出来,有人胆敢做下有损王府声誉的事,本王会让她生不如死,死亦蒙羞!”

    乔月梧脸色顿时死灰一片,身体晃了晃,便向一旁栽了过去。

    “给本王跪好!”

    中气十足的一声断喝,无比提神,乔月梧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双手撑住地面,惊恐地张大了眼睛。张妈也下意识跪直了些,目光闪闪烁烁,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沈长浩早已心痒难耐,哪里肯浪费时间去等搜查结果?于是就着凤康的余威,装起了白脸,“乔庶妃,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主动交代,王爷或许还能给你留些脸面;如果是查出来的,那你乃至你整个家族,甚至皇后娘娘的脸面,恐怕就……”

    他故意欲言又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乔月梧也知道事情闹得越大,她和凤康脸上就会越难堪,强忍着羞耻,颤着声音道:“是……是无影香……”

    凤康没听说过这个药名,不由拧起了眉头。

    沈长浩却是脸上变色,失声惊呼,“无影香?!”

    凤康见他如此失态,愈发困惑了,“瀚之,你知道那东西?”

    沈长浩点了点头,表情怪异地看着满面通红跪在那里的乔月梧,“据我所知,无影香是给男人用的东西,你买来是要……难道……”

    目光霍地转向凤康,恍然愕然各占一半,“你不会是用在王爷身上了吧?”

    那样的话,还真是“惊天大案”了!

    ——

第100章 弃子

    乔月梧没有回答,深深地伏在地上,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

    那话一出口,沈长浩便觉出自己问得有点多余。

    乔庶妃仗着与皇后沾亲带故,一心想在王府做大,背后里没少搞小动作。只是手段太过稚嫩,不足为虑,也无伤大雅,王爷无视,他也懒得过问罢了。这样心比天高的女人,又怎么会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给自己留下致命的把柄?

    不过偷买并私藏“无影香”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比给王爷戴绿帽子还要致命。别的暂且不说,单单一个“企图毒害皇室血脉”的罪名就够她喝几壶了。

    而且看她的反应,不仅是买和藏这么简单,十有八、九是在王爷身上用过了。哪怕王爷只是掉了一根头发,她都能被定个死罪。

    这个乔庶妃还真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凤康将那两人的神情举止看在眼里,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明详细,不过听起来像是他被那个女人下药了,开口时声音便带上了压制不住的怒意。

    “到底怎么回事?”

    沈长浩现下不好跟他解释,便递过一个安抚的眼神,“王爷,你且稍安勿躁,等我先问问清楚。”

    “那你就快问。”凤康已经很躁了。

    沈长浩略一点头,便肃了神色看向乔月梧,“乔庶妃,我问你,这药你是用了还是没用?”

    “用……用了……”乔月梧声若蚊蝇。

    沈长浩眉目微沉,“王爷命你在青梧阁调养身体,你没有出来走动的机会。你是如何下手的?”

    “王爷先前来过一回,将披氅落在了青梧阁。我将那药,缝在了衣角之中……冬元节那日,王爷赐下酒菜……我便趁机收买了前来送菜的下人,让他将披风带出去,还……还给王爷……”

    乔月梧字字艰涩,最后几个字,更是如同从嗓子眼儿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

    沈长浩没想到她是通过这种途径下药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说她蠢吧,下药的手段还算巧妙;说她聪慧吧,光是生出下药的念头就已经够蠢了。

    默了默,继续问:“那药并非平常之物,你深闺简出,是如何知道的?”

    “是张妈告诉我的。”说到这个。乔月梧声音高了不少,能清楚地听出其中的愤恨之意,“她说只要将药连同我的头发一起。放在王爷身边,就能让王爷对我……对我倾心……”

    张妈急急地申辩,“王爷,不是奴婢,乔庶妃她……”

    凤康眼带冷怒地扫来,她顿觉汗毛直立,一个哆嗦,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垂头伏地,不敢再言语。

    沈长浩觉得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便起身上前。附在凤康耳边低语了几句。

    饶是早已从他们的对话之中听出了端倪,凤康还是忍不住怒火升腾。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不好大张旗鼓地发作。双拳紧握,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

    然而任谁都能感觉到,厅中的温度比刚才低了不止一度。各个屏息凝神,不敢有分毫动作。

    洗墨在门外踌躇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门,“王爷。张妈住所已经仔细搜过了。除了床下一包来历不明的首饰细软之外,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凤康嗤声冷笑,“收拾得还真干净!”

    去青梧阁搜查的人也很快回来了,呈上一个做工精致的方形瓷瓶,说是在乔月梧梳妆台的暗格之中找到的。

    沈长浩拔掉瓶塞,从里面倒出几粒用蜜蜡包裹的药丸。经过鉴定,确认是无影香无疑,于是看向凤康,“王爷,我看也没有必要再审下去了。”

    乔庶妃被禁足,没有那么多兴风作浪的机会。而张妈借着小世子的名头,出入青梧阁几次还是不成问题的。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况且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乔庶妃是个替死鬼,幕后之人早有准备,再审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是有,也不能再审下去了。都是皇族中人,撕破了脸对谁都不好。最终受到伤害的,只会是小世子这个无辜的孩童。

    “你说得对,的确没有必要了。”凤康的怒气已经收敛了不少,脸色依然冷得吓人。一抬手,将摆在面前的那包东西连同托盘扫到乔月梧面前,“拿上你的东西,立刻滚出王府,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饶是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乔月梧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起来,伏在地上流泪不止,“王爷……”

    “滚。”除了这个字,凤康再无一字愿意施舍。

    乔月梧悲痛欲绝,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沈长浩使了个眼色,洗墨会意,出去将她的使唤丫头叫进来,将人连拖带扶地带走了。

    张妈只当自己脱壳成功,正暗自庆幸,就听凤康冷声喝道:“来人,将张妈拖出去,杖责五十,赶出王府。”

    张妈如遭雷击,一张红肿的脸配上惊愕的表情,说不出是狰狞还是可笑。口眼大张地愣了半晌,才想起来喊冤,“王爷,奴婢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小世子……”

    “闭嘴。”凤康满脸痛恶,“本王就是念在你照看鸣儿还算尽心的份儿上,才给你留了一线生机。再敢提及鸣儿一个字,立刻杖毙。”

    张妈眼中的光亮迅速黯淡,生机全无。

    她这一生辗转三个王府,还曾在宫中侍奉多年,怎会不知道掌嘴和杖责的区别?只要行刑的人不想下死手,无论掌嘴多少下,都不会伤及性命。技术高超一些的,打一百下也不会让受刑之人牙齿松动分毫。

    杖责虽然也有技巧,可要分什么情况,也要分多少下。王爷亲口下令,谁敢偷奸耍滑?像她这种老胳膊老腿的,只怕二十就要去掉半条命,五十棍子打下去,她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早就是一枚弃子了!

    看着张妈像死狗一样被侍卫拖出门去,沈长浩有些不忍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大岁数,怕是熬不到五十棍子就没命了。”

    “死有余辜。”凤康语调冰冷地扔过来四个字。

    姑息等于养奸,这一次放过了她,只要让她逮住机会,下一次必会故技重施。他的王府,容不下这种三心二意、倚老卖老、算计主子的刁奴。

    沈长浩又叹了一口气,“依我看,乔庶妃……啊,不对,现在应该称为乔姑娘了。她比张妈更惨,被王府赶出去的侍妾,谁还敢要?只怕要背负不能言说的耻辱孤独终老了!”

    “罪有应得。”凤康又扔过来四个字。

    就凭一个连外戚都算不上的嫡女,也想过继到皇后膝下?真是可笑。如果可以过继子女,那个女人也不会等到今天,上蹿下跳,企图用裙带关系拉拢皇子了。

    他皇帝老子绝不会允许那个女人过继,即便哪天老糊涂答应了,也会从皇族从凤家挑选,哪里轮得到她乔月梧?

    如果她老老实实地待在王府,至少可以保住一个名分,一辈子衣食无忧。想得到他的宠爱坐上王妃的位子?简直痴心妄想。

    他的王府同样容不下这种浅薄无知、厚颜无耻的女人!

    沈长浩瞄了瞄他的脸上,将手中的方形瓷瓶举起来,“王爷,你知道这东西的‘妙处’在哪里吗?”

    凤康无比恼火地瞪过来,“你觉得我还不够丢人吗?”

    京城之中原本就有他身怀隐疾的传言,他被府上的侍妾下药消息若是传了出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大牙。

    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听信了那老大夫的话,以为自己相思成灾,才会夜夜春~梦。跑到那个女人面前又是装昏又是赖住,丢尽了脸面。

    搞了半天,都是被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所害。还说什么“情根深种”?!真是讽刺之极!

    沈长浩出乎意料地没有打趣调侃,神色很是郑重,“王爷,这并不是普通的情药,而是番域某国宫廷秘药,罕少外传。包括我们华楚在内的中原诸国,知道此药的人加起来未必能超过十数。”

    凤康从这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不自觉地敛了火气,“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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