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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吧贵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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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洵美!”
一片祥和之中,突起一道不和谐之音。柴银杏气势汹汹地夺门而入,冲着她直愣愣地就冲了过来。
贵妃自岿然不动如山,倒把就近的两个伙计给看得心惊胆颤,生怕伤着他们东家,两个挡到贵妃面前就竖起一道人墙。
一屋子喧嚣之声蓦地消失于无形,一个个的脑袋瓜子齐刷刷地望向来人。
“东家,要把人赶出去吗?”蒋掌柜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贵妃身后,小声询问。
柴银杏可没给贵妃回话的时间,迈大步子就冲上来了:“你这狼心狗肺的贱人,使计坑我,一肚子的阴损坏,倒当着外人面前装着仁义道德!看我今天撕了你的假面具!”(未完待续。)
313 闹场
居然,还真就来了。
贵妃示意蒋掌柜稍安勿躁,她不是没想过柴银杏会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来给她添堵倒乱。可以说,这么声势浩大的宴请,费心巴力给柴银杏下了那么大个脚绊子,柴银杏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会错过。
她想到了,甚至更愿意让柴银杏来——
也不枉她搭了这么大的台子,只有她一个人唱独场戏未免可惜了。
“大姑奶奶,您这话未免违心——”
贵妃的话没等说出口,柴银杏就扑过来了,幸亏两个伙计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她给挡住,即便是这样,也好悬被那强大的冲击力给撞了个倒仰。
“我违心?你真是黑了你的心肠,还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装无辜扮可怜。我就是吃了你的亏上了你的当——你暗地里勾结赵功成合伙阴我,收买他在你自家店里下药,然后又借着他是陈虎表弟的关系,上门求我替你说话,可恨我瞎了眼信你的话,只当赵功成和你私下的恩怨,才答应你做和事佬,我想不到……想不到你……”
柴银杏说到此处眼泪潸然泪下,右手捂着胸口,任谁看都是痛心疾首的模样。
“大姑奶奶,好演技。”如果不是当着众人,贵妃简直都要她精彩绝伦的演出拍巴掌叫好了。
真情流露,半点儿不怯场,俨然就是一个忠厚朴实的妇人误信女干贼做错事,如今后悔莫及的样板级演出。
精彩绝伦。
“你敢在这时候来我店里闹事,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可是,”贵妃顿了顿,没给她插进话来的空隙:“今日几位被赵功成所害的秀才举人也在,知府大人在公堂上的审案,赵功成如何伏法认罪,他们都看在眼里,你现在这么说,就是说知府大人判案不公,而他们都是助纣为虐是吗?”
“我没有说知府大人判案不公——”柴银杏下意识反驳。
“那你来我这里胡闹是为了什么?!”贵妃忽然一变脸,厉声厉色,不只柴银杏吓了一跳,一屋子看热闹的群众都不禁一凛,想不到贵妃脸一板起来还真是有几分威严。
“你当我好欺负么!”
郑秀才一干人一看柴银杏闹场子,立时就凑近了二楼的楼梯口。
由始至终贵妃待他们都是最上等的贵客一般,殷勤周到,哪怕一屋子客人随便拎出来哪一个不是有钱就是有势要么有权的,也就他们几个是穷苦读书人。
他们清高,可是对着一屋子这种强烈的对比,也难免心里发虚,贵妃隔上一会儿要么亲自过来问候,要么就派伙计来询问有何吩咐,可把他们给服侍的飘飘然,俨然士为知己者死之情油然而生。
柴银杏这么一闹,他们作为受害者也义愤填膺,都不要说为了贵妃,为了他们自己都要气炸了。
“陈家妇人,我们是受害人,赵功成在堂上亲口招认的是受你家夫婿所指使,怎么个私怨,怎么个下药法,一五一十事实再清楚不过,你现在这般污蔑,实为人所不齿!”郑秀才俨然那几个读书人的领头羊,他什么时候发言,跟着都是此起彼伏的赞同声。
“对啊,你不能信口雌黄啊。”
“你这妇人心太毒了,害我们受了多少苦,都为了自己的私利,现在还好舔着一张脸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贵妃微微扬眉,不着痕迹地一笑,不枉她花了那么多钱,赔了那么多笑脸,为的就是这一刻。
柴银杏知道趁着她这里大摆宴席来闹她,事实是更改不了,却也泼她一身的黑。她难道就想不到柴银杏会出此之策吗——她甚至更想让柴银杏闹上门来,有她亲自上台粉墨登场,好过自己这一张嘴的解释。
人都到齐了,戏才精彩啊。
柴银杏一怔,眼泪立马就停住了,暗暗咬牙顾洵美难缠。
她什么还没说,一堆疯狗似的就全向她冲过来了,一个比一个能说,单讲都能讲死她,更何况还来车轮战,他们也不嫌人多欺负人少?
她是冲着顾洵美来的,自然是想好如何对付她,可是那些读书人却是伤不起,不说他们那些手上功夫,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让那些文化人集体排挤,她长一身的嘴都没法说清了。
“我并非信口雌黄,也不是对知府大人判案有异议,而是你们都受了这妖妇的迷惑,上了她的当——”
柴银杏还没等说完,就在兴头上,就见柴榕气势汹汹地从后院走过来,手上拿着十来个削的尖尖的竹签子,没好眼神儿地瞪她,像是她再说一句他不爱听的,直接他就蹿到跟前****嘴里。
……她是拿这傻弟弟真没招儿,为了个他媳妇已经六亲不认了,连她都揍!
“你怎么又来了,烦人精!”柴榕气呼呼地道:“吃饭都吃不消停!赶紧从我家出去!”
一众看官有的知道这家的东家是个傻子,有的却不知道,跟看西洋景儿似的,津津有味,有些不讲究的客人干脆一边撸着串喝着酒,一边不错眼珠儿地看起热闹来了。
这顿饭不白吃——不光白吃,还白看好戏。
柴银杏脸红一阵白一阵黑一阵,已经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顾洵美,这就是你,我弟弟傻子,任你摆布,可对你也实心实意——”
“你才傻子!”柴榕忍无可忍,不听了,一把竹签子就扔过来。不过他还算知道那是他姐,没用上功夫,全甩地上了,零星一两根弹起来刺到她腿上,把她吓的嗷地一声尖叫:
“柴榕,我是你姐!”
柴榕依然火爆的脾气,“你是我姐,我知道,你不用每次都说!”
他姐,也不能说他是傻子!
这姐俩不着调的对话已经娱乐了一屋子的客人,已经有些绷不住哈哈笑起来了。
贵妃布的好好的局,就让柴榕这么无厘头的给搅和了,她也是真心服了。
她能说柴银杏闹上门来,都没有柴榕不经意的一个小举动来的让她窝火吗?
“四郎,”她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再上前。(未完待续。)
314 转机
柴榕哪是会察颜观色的。
哪怕他有心看贵妃的眼色行事,他也看不明白……
“阿美,你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说完,他转头向柴银杏道:“你快出去吧,你再惹我家阿美生气,别说我真的把你扔出去了。到时候,摔疼了你,你可别又叫唤。”
贵妃和柴银杏此时的脸是一样一样的,要垮不垮,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谁能和这傻货吵明白?
“四郎,”贵妃语气有些变了,柴榕一听这是要生气的前兆,连忙站住了脚,整个身体面对她:
“你说,阿美。”
贵妃深深看他一眼,侧过脸对蒋掌柜道:“你去将东家带到后院,去吃肉串。这里不用他担心,我有办法对付柴银杏。”
她说话声音压的极低,虽然是对蒋掌柜说的,可她相信以柴榕的耳力完全能听到。
果然柴榕冲她点头,也小声地说:“那你小心,要是她欺负你,你打不过她,就大声叫我,我一准儿出来揍她。”
噗!
朱三公子挤到楼下楼梯口那儿,索性坐那儿看戏,一时让柴榕给逗的没忍住,喝了半品的酒当场喷了出来。
柴银杏几乎咬碎了满口小白牙,她是来闹场子的,怎么给她的感觉却像是让人家给闹了?
她心里这窝火。
因为顾洵美把她诓衙门外边,陈虎被押进衙门的时候看见她们在一起,就咬死了她和顾洵美沆瀣一气,想把他给坑死了,谋他那份家产。让知府给揍一顿,又罚了好些个钱之后,回到家就非要休了她,要不是自家俩儿子苦苦哀求,她现在都被扫地出门了。
后来,她几乎是把口水都给说干了,好容易陈虎反应过味儿来,总算是消停了不和她作了,却也是各种埋怨。
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要不是顾洵美,她何至于有今天,在家里受夹板气,连儿子都埋怨她不带眼识人,别人挖个坑她乖乖的就跳了下去?
听说顾洵美要大宴宾客,重振烧烤店的声名,柴银杏就想着要在这一天好好作上一作,不让她好,顾洵美也别想好,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一起玩儿完。
可,这架式怎么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我弟弟是傻,”她还想着接上刚才那话茬,也不管这话接的有多生硬。“可对你也算是一片丹心——他连我都不让,全是让你给教的。可你,不想着和他好好过日子,今天勾搭一个旧情人,明天又攀上县令家的儿子。”
“你不过就是一个村妇,靠着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贵妃这时可不得不打断她了,这种不要脸且毫无来由根据的丑闻历来街头巷尾最受欢迎,柴银杏这话一出口,她已经看到不少客人眼睛都冒出了绿光。
任由她说下去,明阳城就又是另外一个桂花村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名声,就又让柴银杏给毁了。
“大姐今天是来给我泼脏水上了瘾,真是不遗余力,连你弟弟和家门的名声也不顾,不置我于死地,你是不会善罢甘休了。“贵妃道:“你这样毫无来由地胡乱攀扯,我也可以说你和隔壁老王关系暧昧不明——”
“我们关系清白得很!你、你、你,你陷害的我还不够,居然连我家周转的邻居也打听刺探!”柴银杏尖叫,老王有五十来岁了,一笑一口大黄牙,鬼才和他暧昧不明!
……居然还真有个老王。
贵妃哑然,她能说她纯粹就是信口胡谄,给她举例说明呢吗?
却想不到歪打正着,还真有这么个人。
“我只是随口说说,”贵妃坦诚,“你看,随便这么说一句太简单了,同样的话我可以说一百遍,一百人,说出去太容易了,大姐也知道这话对女人家的伤害有多大,你怎么就能忍心拿这样的话来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你心知肚明!没有杭家县令的儿子,能有你在明阳城里耀武扬威?”柴银杏不依不饶,她挣的也累了,这时也不和两个年轻力壮的伙计在那儿用力。冲过去她也不敢真打到顾洵美身上,谁让自己有个护犊子的弟弟,碰着他媳妇跟要了他亲命似的?
她不敢。
“大姐,你再这样胡说乱语下去,我真的要报官了。”贵妃也说的够多,戏也该落幕了。“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大不了咱们再打一场官司!哪怕闹到京师,我也奉陪!”
“你要是没这胆量,就请自便吧。”
贵妃微微向外抬高手臂,逐客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柴银杏到了这里半分便宜没讨到,反憋了一肚子气,她不忿地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贵妃忽地一笑,那股子隐而不露的邪气让柴银杏看个正着,不禁打了个寒颤。
“大姐,你有两个儿子,我也有个小儿子,要是问心无愧的话,你和我发个誓。咱俩谁——包括陈虎,指使的赵功成在酒里下药,谁的儿子将来横尸街头,不得好死——”
“你,敢吗?”
柴银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几乎生生把她给憋死过去。
她不信鬼神,可事关自家儿子,她不敢。
贵妃笑了,就知道她不敢。
下不去那狠心,还尽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不敢,您就请自便吧。”她笑吟吟地扫了一眼店里的客人,“想必各位看客也都心里有数,谁理亏,天知地知,大概除了自欺欺人的人,别人也都知道。”
“切!”
“没劲。”
一众客人看到这里也都看明白了,双方战斗力不匹敌,看着不甚过瘾啊。
“来,还是喝酒吧。”
一句高声大喝之后,店里蓦地恢复了喧闹,柴银杏脸色几变,咬咬牙,灰溜溜地走了。
直走到街转角,四处里无人,她才再也止不住悲声,放声大哭。憋屈的她,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听起来好不凄惨。
……
一顶青布小轿内突然出声:“啥人哪,在大街上哭的这么惨哪?”
声音粗犷,隐隐有金属磨砺之声:“旺财,你去看看!老爷我初来此地,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吃苦受难的百姓,当官不为民做主——”
赶着小瘦驴的小瘦孩不耐烦地打断他:“嗯呐,我可去了,老爷。您可别再磨叽了,这句话我都能背了,原来您在老家不就是卖红薯的吗?”(未完待续。)
315 得偿所愿
饕餮小店里又恢复了喧闹,就好似柴银杏这人从来没出现过一般。只不过每一桌的话题,都不免谈及了贵妃和柴银杏这一场是非官司。
如果说贵妃书面上的解释略显官方了一些,那么柴银杏算是给这场官司做了生动而详细的讲解,不论是出于知府大人的公信力,还是一番唇刀舌剑下来,明显柴银杏处于下风。如果说那一桌子受害人还只能算是佐证,那贵妃最后一句让柴银杏两人发毒誓的话,却完全给这场纷争给定了性。
其实,未见得人人都信鬼神之说,可是那种东西虚无缥缈,能免则免。
贵妃和柴银杏两个都是为人母的角色,至少贵妃敢于当着大庭广众发毒誓应在自家孩子身上,而柴银杏退却了……
答案在众人心里已经昭然若揭。
贵妃淡淡地勾起一抹唇,她的耳力不比柴榕的好,但也隐约听得到店里的舆论导向。
柴银杏得偿所愿闹了她一场,泼了她一身的脏水,而她同样得偿所愿,按她的计划完成了整场的拉场大戏。
完美落幕。
“柴夫人。”
贵妃身后有人叫她,生生把这种享受胜利感觉的时刻给破坏了,不过她还是扬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浅笑盈盈地回了头。
只见朱三公子介绍给她的那位财神爷陈昭缓步走了过来,脸上微微泛红,肥胖的身子一走就是一颤,跟朵飘动的重量级红云相似。显然是没少挨了人灌酒。
这位是贵妃现今合作最大的主顾,所有上等皮毛都往他店里送,只有些零星八碎的被淘汰下来,她处理给永安县一些小店面,可是怠慢不得的一个人物。
除了因为杭玉清写给朱三公子象征意义的一封请柬外,贵妃下笔字斟字酌写下的第二封就是给陈昭的。
她生怕他不来,还特意嘱咐杭玉清要朱三公子一定把陈昭给带来。
果然杭玉清朱方则这对表兄弟闲来各种不靠谱,到了真章的时候还都挺有用。
“陈先生,您吃的可还好?有何吩咐?”贵妃道:“招待不周,适才让您看笑话了。”
陈昭大掌一拂,不当一回事。“我以前竟不知道你与陈虎家是有姻亲。”
“……家门不幸。”贵妃叹,一句话把陈昭的酒给噎醒大半,说话太赶劲了。
初时他觉得这词用的还挺重,可是细细一琢磨还真是,谁家摊上这么个专门拽后腿泼脏水的也是挺不幸的。
“是,挺不幸。”他附和,不过他找上来可不是为了谈她家门究竟有多不幸,进而意识到他家亲戚还都行,他因为她而顿生感恩之心。
“不过,我今天想和你谈的却不是这件事。”陈昭眼神渐渐清明,“听说,柴夫人也要开间衣铺,如今,快要开张了吧。”
贵妃沉吟半晌,该来的还是来了。
“其实,我早该和您打招呼,只是前两次去店里找您,您都恰巧外出,府上我不便随意登门。紧接着,就出了这样的事……先生看,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我来详细给您解释解释?”
陈昭想了想,点头。
“也好。”
他以前听掌柜的和他提过,也透露了柴家这位夫人想与他私下商谈的意愿,但他事忙,转头就抛在了脑后,等人家开衣铺的消息满天飞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楼上,有人啧啧稀奇:“这女人了不得,手段高,嘴皮子溜,人脉也牵的广,没看咱那位家有母老虎的陈昭也寻摸着就找上前去……佳人哪,佳人哪。”
“岂止佳人,还不知道谁的家人。”
朱三公子微微不快,这些人是搞歧视吗?
明明先前他也和柴家夫人在楼下单独聊了很久,怎么一点儿绯闻没出来,到了陈昭这儿就有人说三道四?
怎么,他长的像绯闻绝缘体吗?!
“人家两个是有生意往来的,趁这机会谈些生意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当然正常,秦王世子的女人啊——谁敢染指?”有人压低了声音吐槽。
“噤声,这话也说得?”
“就咱们几个——朱三,你和秦王世子挂着亲戚呢,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外面可都这么传。”
朱三公子翻白眼,当他每天趴秦王世子床底下,看他宠幸哪个又念叨哪个吗?
他知道个屁。
“没影儿的事,可别乱说。”
有人哈哈抚掌大笑,“朱三说没影儿,基本就靠谱了。”
“去你娘的!”
“哟哟哟,骂人了,看来是真的。”
酒席间放浪行骇,倒把外面竖耳朵听墙角的一个又干又瘦的小少年给吓了个面青唇白。“额滴娘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明阳城里这也太乱了……我家老爷一个弄不好,没准还真要回家卖红薯去了……”
###
贵妃吩咐伙计给陈昭倒了杯清茶,门敞开着,院里一阵阵烤肉的香味不间断的传过来,把陈昭的食欲又给勾了起来,尤其看着柴榕手里攥着一把肉串大摇大摆地闯进来,顿时色香味都全了,他这口水就忍不住往下咽了。
“四郎,我这里谈事呢,你先出去玩儿,好不好?”
柴榕皱眉,口齿不清地道:“你们谈你们的,窝吃窝的呗,尾啥我要粗去。”
“不必不必,”陈昭连忙拦着,“不碍的,咱们谈咱们的……其实,我就是想说,柴夫人还打算与我合作吗?”
这话问的正事,贵妃也就不纠缠在柴榕身上了,连忙道:“我也想和您解释呢,其实我真不是故意撬您的行。”
紧接着她把和木墩儿两人的经营理念和构想讲了一遍,他们是专门做女装为主,全精品高档路线,和陈昭家的买卖是有重叠,但并不完全冲突。
陈昭一定都惊了,她这理念大胆,他连想都没想过。
他也知道女人的钱好赚,那些女人也值得花钱,可是光做女人的生意,能赚钱吗?至少,少赚一半,她是怎么个计算法?
还是,她是女人,某人不希望她抛头露面,她做的妥协?(未完待续。)
316 穷寇莫追
陈昭是个生意人,广交四海朋友,那些满天飞的谣言就不必说,每天从他耳边脑里过的不下几十件。
关于这位柴夫人和秦王世子的绯闻,他已经不只一次听过。
但凡和官府扯上关系的,他是宁可信其有,尤其秦王世子后院女人不要谓不多,有名份没名份,露台面上的隐在府里不见天日的,林林总总加进来有十一二个,江湖传言人家是按一年的月份选的人,有权有势,年轻英俊,女人多,简直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而且,据说每个款式不尽相同,这就难保人家口味儿变一变,连点儿重口的,选个有主儿的。
其实别说贵妃这么紧张地和他解释,他们经营的方向也不尽相同,就是真成了同行冤家,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和她结下仇。
听她这么一说,他这心倒是放回了心里。
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位疑似秦王世子的女人。一个有权有势,他这女人再有钱,在商界赤潮风云,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是真不想给他们这些穷苦商人活路了。
“既然夫人如此说,那我就信了。”陈昭说着,鼻子里一直往里钻那股子烤肉的香味,他禁不住咽了下口水,再开口还没等说话呢,柴榕一个箭步冲上来已经把串串递到他眼皮子下面,嘴皮子正前方。
又一声大大的咽口水声。
“你吃。”柴榕让。
贵妃惊诧,还没等来得及阻止柴榕,便见陈昭接过肉串,三两口一串,转眼两串就进嘴了。
手上签子空了,柴榕又把手里剩下的十来串全递过去。
“给你吧,我吃饱了。”
“……”
刚刚的感动就像屁一样,转眼就让风跑没了。
陈昭接过来,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还以为柴榕是好客请他吃,结果……是让他打扫剩饭呢。
“他们最近又添了烤鱼,吃起来可香了——我让他们给你烤两条?”
陈昭眼前一亮,还不等说话,就听柴榕看着他,喃喃自语似的:“你这体格,两条应该不够,我让他们烤十条?”
然后,他颇有些迟疑地差距:“十条,够吗?”
“我看后院好像就十条了。”
噗,他又补了一刀。
陈昭几乎是眼瞅着自己血槽都要空了,这傻货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眼瞅着陈昭让柴榕几句话给说的几乎抓狂,贵妃好悬没笑喷了。
“四郎啊,”她强忍住笑,把他给支了出去,“你去告诉伙计给陈先生烤两条鱼尝尝,你在旁边看着,别让他们放太多盐,也别太辣——让他们手脚快些,你多盯着啊。”
柴榕点头,这才出了屋。
出了屋忍不住回头,喃喃道:“阿美……是要支开我?”却见贵妃冲他淡淡一笑,阳光斜照进屋子,淡淡洒在她的脸上,柔柔的泛着光,她的笑竟比光还要耀眼,柴榕顿时觉得心脏好像要跳出胸口一般,扑通、扑通、扑通!
……这边贵妃全然没意识到柴榕的反常,把他支开,她暗暗松了口气。小打小闹还好,万一他没个深浅,说深说浅的再把陈昭给得罪了,她这边就更不好开口。
“我家相公他……”她欲言又止,“您多担待。”
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是个傻子,你和他一般见识,你想吧,你的层次在哪里。
陈昭:“……”然后自动略过这一话题。
“听夫人说完构想,我更觉得今天找您是找对了。”他道:“陈虎那边,我是不打算用了。一是他的人品,以后我信不过,二来我也是一直在评估,这两个月的合作,我还是很满意您这边的质量。可以说好过陈虎那边太多,如果夫人有意合作,我想是不是咱们加大力度,陈虎那边的用货量,我全打在您这边。”
“而相应的,我的要求就是,除了夫人的店面,您硝制出来的皮毛只能销给我的店,其他不管是好的不好的,一概不行外销。”
“柴夫人,考虑下?”
本来贵妃的货就是送给陈昭家,这就足够包圆她的货量,正巧最近她想着扩大生产,柴二哥外出收货,陈昭就自己送上门来谈扩大合作,这简直是再好也没有。
她哪还有个不应的?
只不过中间夹了个柴银杏,如果她答应的太爽快,是不是不太好?
贵妃微微迟疑,陈昭道:“我理解夫人的顾虑,只是陈虎——不管夫人这边接不接我的单子,我都不打算用他了,那样的人我可用不起。”
柴银杏在她眼里就是个屁。
贵妃心道,左右已经撕破了脸皮,不接白不接,她就没再打算有恢复关系的可能。
这时候还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贵妃沉吟:“陈先生好意,我若是再行推辞未免不知好歹——”
他这边话还没说完,就听柴榕在院子里突然大喝一声:“是谁?!”
屋里这时就再谈不下去,贵妃快步走到屋门口,便见柴榕在院子里飞上飞下,手里一根扮断的竹签子朝屋顶就掷了上去。
紧接着就见屋顶一道瘦小的人影一闪,往东一溜烟就跑了。
“小贼,你别跑!”柴榕蹿上房顶就要追过去,贵妃一见情势不好,让他追出去也没个能管住他的,再把人打死打残的,连忙叫住他。
“四郎,穷寇莫追,随他去吧。”
“他穷,穷也不能随便到人家家里来偷东西啊!”柴榕气不过,心跳才平静下来,又不敢看贵妃,只得气哼哼地把手里剩下的那根完好的竹签子狠狠地朝那人跑远的方向掷过去,影影绰绰的还看得见人影。
远远地只听见嗷的一声惨叫,贵妃抬头,就见柴榕自豪地一扬头,下巴抬的老高,例无虚发。
“尊夫,好身手。”陈昭头次见柴榕露功夫,闪转腾挪,天上飞来飞去,瞧得他是眼花缭乱。
尊夫,柴榕听不懂,可是‘好身手’这话是夸他的,他听明白了。
一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小胖子,算你有眼光。”(未完待续。)
317 被害妄想症
就这么一句小胖子,好悬没把陈昭气的一口好血喷将出来。
从小到大他遇到多少人,见过不少上位者,也没半个人叫过他——小胖子!
这么侮辱人……这么亲切……
偏偏是个傻子,他能拿他怎么办?
噗!
院子里不知哪个笑出声,等陈昭循声瞪过去,那些个人的表情一个赛一个的严肃,包括烟熏火燎,云山雾罩里烤串的伙计,还怕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因此受了冤枉一般,用极低沉的声音道:“鱼,烤好了。”
……
“……您,多包涵。”贵妃尴尬的脸都要炸裂了,柴榕一向事不关己,理都不理人的,看见跟没看见一样。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几次三番跟陈昭很投缘似的,莫不是——就因为他是个胖子,看着一团和善?
朱三公子胖则胖已,但是过胖,已经肥的有些腻歪了。
陈昭又羞又臊又气又急,“既然夫人也有意向合作,那咱们就说定了。我这家里还有事,不敢多留,就这样吧。嗯,详细的改天你再到我店里,咱们再谈哈。”
贵妃还想送他,谁知他像后面有狗撵似的几个大跨步就走了。
也没上楼和一桌子朋友打声招呼,陈昭径自后院出来就直接从大门离开,没走几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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