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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吧贵妃-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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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平帝冲胡进忠使了个眼色,胡进忠将桌子上的供状送到定国公手上。

    “这是秦王不对,现在该说赵擎,是他二儿子赵潘的供状,有他亲手画的押,亲口认证小世孙是被他一不小心捂死的。”

    “定国公……节哀。”

    定国公一字不漏地看完了供状,面露痛色:“臣……有愧圣恩,一直对武进伯心存怨恨,今日才知里面竟有如此隐情。陛下……臣心痛女儿……秦王不忠不义不孝不悌,胆敢谋反,臣当初也是第一个上奏折痛骂奏王,现在他落魄了,一家子仍满心算计,还要休了发妻。”

    “臣只怕赵擎小子存了这样的心思,臣的女儿在他身边也落不着好,”他说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痛哭流涕:“求陛下开恩,准臣将孽女带回京外的庄子修养,臣一家宁愿从此闭门谢客,再不复出。”

    承平帝起身踱步到定国公身前,一把将其扶起,果见定国公泪流满面,双目里布满红血丝,可见哀痛之甚。

    “朕本就有意让国公将令嫒接回府上,不过是最近秦王一家子的判罚没有下来,不好单独做处治。不过国公放心,一直以来朕都令御医多加照顾,身边的侍女也都是皇后亲自挑选,再精心也没有了”

    没等承平帝把话说完,定国公又一头磕到地上,山呼万岁:

    “陛下圣恩,臣万死难报!”

596 血性汉子

    “国公快请起。”承平帝道:“国公与夫人疼爱幼女,朕在年少时便有所耳闻,那时谁不知定国公三小姐才华横溢,深具贤名?再想不到好好一桩婚事,因秦王一时贪念而横生波折,逢此巨难……国公和夫人千万保重身体。”

    “谢陛下关爱。”

    “国公与武进伯都是于社稷有功之人,以后也难免同朝为免,朕还是希望你们解开误会,齐心协力为朝廷、为百姓谋福利,做贡献,青史留下贤名。”

    定国公深深低下了头:“老臣一时为爱女之病所惑,行事多有偏颇,恳请陛下责罚。”

    承平帝叹了口气,看看人家这定国公言语答对,滴水不露,根本让你找不出槽点,也看不出人家是当真信了还是假意在这儿奉承。

    反观柴榕一张面瘫脸,就好像他们君臣二人在这儿给他唱一出并不受欢迎的大戏一样,竟是完全置身事外。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他是这里面的轴心,还是人家就是问心无愧到爱咋地咋地,天塌下来有高个儿地顶着。

    “国公言重了,朕只望你们解除误会,切勿被有心人所算计。”

    “臣定不会如此糊涂了。”定国公说罢叹了口气,表情忽地狰狞起来,“赵潘那厮杀我外孙,逼疯我女,希望陛下允了老臣之请,让才臣亲自动手杀此贼!”

    承平帝挑了挑眉,嘴角一抹嘲讽的笑一闪而过。

    “朕知道国公不亲自见了那赵潘,也不会只信这一纸状词……”他只字不提柴榕和赵平的当堂呈词。

    定国公现在不信天不信地,连他这皇帝的话都不信,信了柴榕和赵平才怪。更何况赵平的差事就是柴榕举荐,两人在明阳城时便是好友,承平帝自己若是处于这般境地,他也不信他俩的话。

    “陛下言重,臣只是愤恨难消,不亲手杀他不足以泄我之恨!”定国公一脸苦大仇深,他相信,换了谁这事儿都不会善了。

    承平帝不置可否,吩咐胡进忠将赵潘带上来。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赵潘被两个小太监架着进了御书房。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在秦王府被抓的那一身,衣裳颜色都变了,周身一股子馊味儿,身上脸上一点儿外伤都没有,不过是左手的小手指彻底没了,连包扎都没有,露着骨头,看着很是人。

    “冤枉啊!陛下,冤枉!我冤枉!”

    眼瞅着前一息还循规蹈矩的落魄狼狈的赵潘跟疯了一样扑到地上,双手双脚着地向皇帝爬过去,神情疯狂:

    “陛下,我是你亲自封的新化郡王,我冤枉啊!人不是我杀的,是他们屈打成招!”赵潘痛哭流涕,举起了被掰掉手指的左手:“陛下看,这就是证据!我不承认他们就掰我手指头……我实在受不住了,才承认,可人真不是我杀的!那是我侄子,我怎么可能杀他?!陛下您是圣主明君,您英明决断,您一定要为小王伸冤啊!”

    赵潘这一番话震惊四座,定国公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承平帝完全不曾想到这货居然到了自己面前突然反口翻供,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把脚都要砸烂的节奏啊。

    承平帝长这么大就没这么被打脸的时候,上去一脚踹死赵潘的心都有了。

    要么你就一直死犟不是你杀的,要么一路认到定就完事了,偏偏当着定国公反供,这是把他这皇帝架到火堆上烤啊,显得好像刚才那一出全是他演给定国公看的!

    不等承平帝吩咐,两个送人进来的小太监已经牢牢将赵潘按在地上,赵潘的脸贴着地,一直还在嚎叫冤枉。

    “梁玉呢,这是怎么回事?!”承平帝震怒,赵潘他交给梁玉了,梁玉就是这么给他审的案子?

    “陛下,真的和我无关,人不是我杀的。”

    御书房里没有人理他。

    定国公眼观鼻鼻观心,柴榕微微皱眉,赵平两道浓眉都快挤一块儿去了,承平帝则脸色难看地等着梁玉。

    赵潘心里笑翻了,左右没个活路,要死大家一起死!

    “陛下,你别信柴榕是为了救他妻子去攻的的明阳城,他妻子根本就不是作为人质留在的秦王府!他妻子人称柴夫人,和我三弟赵嘉,我们的世子爷早就有了首尾。进王府根本就不是人质,两人是暗通款曲”

    话没说完,就见柴榕上前大长腿往赵潘膝盖处一踩,连承平帝在书案上坐着都听到嘎巴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赵潘杀猪一般的惨叫,惊的外面侍卫以为里面犯了什么惨剧,顾不上等皇帝的吩咐纷纷冲进了御书房护驾。

    赵潘疼出一脑门子汗,连两个按着他的太监都按不住被他挣脱,满地打滚。

    “柴榕!”赵潘嚎嚎直叫,“你个活王八!赵嘉和你媳妇给你扣绿帽子,你拿我撒什么气!说我杀我侄子我呸!就是你爹杀的,就是你杀的!”

    死,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赵潘就是这么个有血性的汉子!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来人,给我堵上嘴,拖下去。”承平帝不想再看这出闹剧,脑瓜仁让赵潘嚎的直抽抽。

    这时御书房里挤的满坑满谷的御林军才回过神,纷纷退了出去,脸上一个赛一个的平静,只有心里惊涛骇浪一般。

    他们知道了了不得的秘密吗?!

    “陛”赵潘被五大三粗的两个御林军撒了他的馊衣裳堵住了嘴,生生扯着两条腿,包括断了的那条给拖出了御书房。

    其间赵潘疼的哼出了猪声儿。

    御书房里一片死寂,梁玉正是这时候匆匆赶了过来。

    他在进来前就已经收到了风声,几乎是眼睁睁看着赵潘冲他那狰狞的笑,顿时他只觉得头上万马奔腾。不由咒骂阴沟里翻船。

    “陛下……”

    “这就是你给朕审出来的供状!”承平帝将赵潘原本那张状纸往桌前一扔,脸都气青了。特么在定国公面前他这皇帝的脸算是丢尽了,找个地缝他都想钻进去。

    梁玉,辜负了他!

    “他上来就喊冤枉,你说说吧,怎么回事!?”

597 天经地义

    怎么办?

    再审呗。

    梁玉知道如果把他心里话说出来,承平帝能扑上来咬死他。

    他是承平帝心腹,自然知道他心底里那些盘算。承平帝本身也未必完全相信了武进伯的那些话,什么赵潘亲手捂死了秦王小世孙,与其说承平帝相信,不如说更希望如此。

    不过他一番审问之后,梁玉就确定真是武进伯说的那么回事。

    他怀疑当时要不是他手下手快,直接给赵潘个下马威把人家小指头上去就给掰断了,赵潘恨不得他们一吓唬也能把实话给招出来。

    这绝非刑讯逼供。

    当时赵潘诉说那些案情,语言神态,梁玉不相信以他审案的技巧会被赵潘骗了

    而赵潘偏偏在见到皇帝的时候反口翻供,只能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梁玉太知道像赵潘这样的人了,胆小怕事,平时又爱占小便宜,利欲熏心。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在这个时候给所有人一个出其不意。

    承认杀了秦王世子妃的孩子,无疑就是得罪了定国公府,赵潘定是知道自己死是死定了,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毒计,他不想所有人也别想好。

    除了给他添麻烦,梁玉都不得不给他挑大拇指。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这赵潘,算是将最后的恶都放出来了。恶果,他吃,柴榕夫妇,包括被他喷与有夫之妇有首尾的赵嘉,谁都别想好。

    唔,是小人赵潘最后一击。

    然后把企图将此事抹平的承平帝也给拉下了水,在定国公面前失了脸面。此时定然恼羞成怒,他这主事人如今是无论如何逃不脱追责了。

    “梁玉!”承平帝愤怒了,“朕在与你说话!”

    梁玉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微臣知罪,不曾料到赵潘心肠如此恶毒,当堂翻供。”顿了顿,他又道:“赵潘是微臣亲自审理,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那供状上的真相。而赵潘胆敢大闹御书房,必是知道自己定然没个活路,所以随口攀污……”

    定国公嘴角翕翕,到底没把骂人的话给说出来。

    左右梁玉的意思就是人是赵潘杀的,之后无论赵潘说什么,都是攀污,不是实话,是吧?

    这特么也是人说出来了!

    “……请陛下责罚,并准许微臣再审赵潘。”梁玉顿了顿,看向定国公:“定国公是此事的苦主,微臣愿与定国公共同审理此案。”

    承平帝挑眉,火气慢慢就下去了,梁玉敢说这话就代表他能将这事儿完满的解决了。

    “回陛下,臣信得过陛下,信得过梁指挥使。”定国公这话无疑是采信了赵潘之前供状。

    “国公虽然如此说,朕还是要让国公与梁玉共同审案,一来给国公一个交待,二来给天下一个交待。”承平帝道:“武进伯先在西疆立下大功,后又平秦王之乱,立下不世之功,天下人皆有目共睹。伴随着武进伯声名鹃起定然有人心怀不忿,或有私心恶意的流言传出,只为了摸黑武进伯,坏了君臣之义。”

    “朕请国公跟进此事,也好还武进伯一个公道。”

    话里话外就是相信武进伯,一不说武进伯杀世孙的可能,二就从不论杀世孙算得上犯罪一说。

    定国公明白皇帝的意思,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再看不出来听不明白,他这几十年的国公也算是白当,三朝皇帝他算是白白侍奉了。

    “(微)臣领旨。”梁玉和定国公齐声道。

    “如此甚好。”承平帝抚额,不得不说赵潘的举动太出乎他的意料,他这头忽然就疼起来了。

    从他出生就没丢这么大的人过,承平帝愤愤地暗忖,他定不会叫赵潘好过!

    “爱卿们都下去吧……”

    承平帝话没说完,就听外面小太监急切地声音道:

    “陛下,赵潘那厮,死了!”

    “什么?!”承平帝腾地站起身,一膝盖顶到书案角上撞的咚的一声,胡进忠听着都呲牙替他疼。

    小太监一路跪着爬起来回禀,手上鲜血淋漓,隐隐约约见他手腕处吊着层皮肉要掉不掉。“回陛下,赵潘被架出去就不老实,几番挣扎,将小的手腕上的皮肉用牙咬烂了,小的一时受不住疼,松了手,他便一头撞旁边的柱子上……死了。”

    小太监半举着手,不敢露太多,怕伤了皇帝的眼,可不让看又怕皇帝不信。

    他也是倒霉催的,让那疯狗咬的连爹娘姓啥都给疼忘了,偏是他松的手,他负主要责任,被同僚和几个御林军就给合伙推到了前面。

    谁让他犯错最大,且手上有伤?

    “求陛下责罚,求陛下恕罪”他已经凌乱了,不知如何是好。

    理智上明明知道这时候就该求皇帝责罚,可是感情上……这事儿其实他也是受害者,以致于说话就前后矛盾起来。

    “你们就是这么当差的?”承平帝这时动了真怒,“来人,拖出去杖毙。”

    小太监吓的脸青唇白,顿时没了血色,再下一息,已经有侍卫进来拖人。

    “陛下,”

    直到这时,柴榕好像才从事不关己的状态下回过神。“这事儿和他没关系,赵潘本来不就是要死的吗?”

    “不过是早死了。”

    武进伯,这是替他求情?小太监眼睛眨眨,眼泪都给吓没了。为啥这情求的让他心惊胆颤?

    承平帝惊了,看了柴榕半晌,怒极反笑:“谁说他要死了?谁规定他必须要死?”

    怎么说的好像杀人灭口一样?

    这武进伯……他现在确定了,就是个棒槌。什么以前是傻子,现在好了,他看现在也没好利索,还特么是个傻子。

    有挖坑给别人跳的,还有挖坑给自己跳的?

    耿直也要分个场合,赵潘是死定了,可是这话能从他嘴里说出来吗?

    四不四撒?

    柴榕愣了,阿美说的总不会有错的,她说赵潘死定了,那可不就是死定了?

    “赵潘杀了定国公的外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谁说他杀的,谁能证明?”承平帝怒。

    柴榕伸手指向赵平:“赵平说的啊,我爹也能证明。”

    承平帝头上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他这是问话吗?他需要人回答吗?!

598 操碎了心

    定国公心服口服,以前只当皇帝偏爱这位为社稷立下不世之功,保下承平帝皇位的武将,今日得以亲见,果然画风如此清奇,耿直的令人发指。

    他都想相信他的话了呢。

    “……陛下,武进侯所言极是,臣本就信任陛下,信任梁指挥使的能力手段。赵潘不过一介小人,临死血口喷人,拉人垫背也是有的。”他道:“此人必是信口攀污,早存死志。倒应了武进伯那句话赵潘这人杀臣外孙,臣本也想求陛下替臣主持公道,如今他自戕而死,算是死得其所。陛下,就且饶了不相干的人吧。”

    嗯,这话像是为他求情的,小太监听明白了。

    他有心求饶,可生怕自己这一嗓子又将皇帝的怒火给引到自己个儿身上,生生憋住了话音,听天由命。

    先是赵潘反口翻供大闹御书房,令他在定国公面前丢脸,梁玉办事不当,柴榕说话走嘴不走心说话不当,然后赵潘又死了

    这完蛋的一天,真是够够的了。

    承平帝当着旁人能把人都撵了,他想静静,可是他想修复定国公和武进伯的关系,令武进伯不至于在背地里搞三捻四给武进伯使绊子,那么现在就不能卷了定国公的面子。

    更何况人家定国公此时分明已经给承平帝足够的台阶,再不下,只怕把自己都架起来了。

    于是,承平帝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脸上仍有几分不愉,不过一切都不影响他掌控大局:“定国公明察秋毫。要说朕,也是直到看到梁玉递上来的供状才完全确认此事确与武进伯无关。本想让国公亲自将赵潘提了回去,慢慢再审,事实总会真想大白,却不料横生波拍……这赵潘竟是个滚刀肉……”

    “武进伯心性率直,有一说一,他奉朕令去平乱,本就有先斩后奏之权……小世孙遇难,是谁也不想的事,但哪怕是赵潘所为,也只是一件令人悲痛的意外,朕相信武进伯为人坦荡荡,不会在此事上说谎。再者,赵平也就是赵诚的养子甘愿为证,赵诚的为人国公也知道,一向耿直,他教养出来的养子,朕相信其为人。”

    “臣一向敬重赵大人的为人。”定国公道。“陛下多虑,此时真相大白,罪人伏诛,臣心里纵有不平,也只能归于天意。望陛下垂怜,便让拙荆将玉娘领回去庄子上静养吧,臣谢陛下隆恩。”

    君臣把话摊开了聊妥了,中间纵有岔头,总算达到了双方的共识,承平帝此时也没脸再拿捏定国公,便吩咐胡进忠备轿,亲自护送王玉娘回定国公府。

    定国公直到听承平帝亲口把话说出来,心里一块大石才算落了地。

    “吾皇万岁,谢陛下圣恩!”

    “国公快请平身。”承平帝叹了口气,“赵嘉此人本性凉薄,既然不愿再与国公爱女再为夫妻,那就让他写下和离书,由你亲自送到国公夫人手上。”

    “小的遵旨。”胡进忠后退两步,转身离去。

    “陛下……”定国公微微动容,眼眶发红。

    承平帝见了,轻轻一叹。

    “朕亦有三女,能体会国公拳拳爱女之心。朕只望误会解除,你与武进伯之间不再有嫌隙,共同为朝廷出力,为百姓谋福。万不可中了赵潘之计,彼此心生怨怼。那却是亲者痛仇者快,是朝廷的损失。”

    定国公长揖:“臣谢陛下教诲,定不会中女干人之计。武进伯年纪轻轻,却已立下不世之功,这是社稷之福,陛下之福。”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甚至没有听到那位武进伯自谦,或者虚伪的夸他两句,或者……哪怕说句‘不敢’。

    这人真的需要他出手吗?

    就这尿性蹦达不了几年就把自己给作死了吧?

    他见了那么多的人,就没见过这么自负自满,连面子都不会做的人。皇帝说这么多,浪费这么多唾沫,无非是想要他们俩的保障,甭管真假,不能让皇帝没面子,好歹给句话好不?

    最后他忍无可忍转头看了下武进伯,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的还当是个木头在那里杵着。

    “……武进伯就是这么耿直,不会说话。”承平帝等不下去了,不由得代柴榕解释了一句。“这么耿直的人,少啊……”

    好吧,皇帝都自欺欺人了,他还能怎么样?

    定国公再谢主隆恩,乖乖去宫外领着自家闺女回国公府去了,不和皇帝在这儿俩人给武进伯唱戏了!

    “你呀!”直到定国公走了,承平帝才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柴榕,“可真是让朕操碎了心。”

    这是他娘常说的,柴榕默。

    “有劳陛下费心。”

    噗!

    赵平强忍住没笑喷出声。

    承平帝一口唾沫好悬没把自己呛死,这话估计是武进伯想破脑袋想出的一句应对,他无语之外,还有一点点欣慰是怎么回事?

    “你们……下去吧。”承平帝抚额,再和柴榕说下去他脑子大概要炸。

    ¥¥¥¥¥¥

    终于将闺女给接回国公府,定国公夫人秦氏哭成了泪水,见到安安静静只抱着个枕头当儿子的王玉娘,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一直陪到王玉娘抱着‘儿子’睡下,秦氏才回到房间,夫妻二人说起御书房发生的事。

    “咱们就这么算了?”秦氏眼睛哭肿了,“我儿就这么疯了?”

    “赵潘也死了,你难道还真要武进伯替咱外孙偿命?替玉娘偿命?”定国公摇头叹息,“这就是命。”

    “他们说是赵潘杀的就是赵潘杀的?赵潘不是喊冤枉吗?”

    “有几个杀人犯临死不喊冤的?”定国公不以为然,“我看那赵潘目光凶狠,举止癫狂,分明是狡诈之徒。咱世孙死于他手里,应当是错不了。”

    “供状上写着,当时武进伯的爹想的是抓个秦王府的人,探探究竟,把人给救了。谁知把赵潘抓了,这厮生怕被杀,亲自给柴老头出的主意,拿咱小外孙威胁秦王世子换人,玉娘的院子在哪个方位,平日都是多少人巡守,都是赵潘告诉,他给出的主意”

    “这杀千刀的王八蛋!”不等定国公说完,秦氏便忍不住开骂。“那是他的亲侄子!”

    “人心叵测。”定国公满目阴沉,“他也是为了自保,怕自己于柴老头无用,这才出谋划策,想谋条生路,却将咱们世孙给送上了死路。”

    ……

    夫妻俩相对无言,过了半晌,才听秦氏声音干涩地问:“按你说,咱外孙真不是武进伯杀的?”

599 不可理喻

    “不是。”定国公摇头。

    秦氏茫然,眼睛酸涩肿涨。

    不是?是说他不是说‘不是武进伯杀的’,否认了;还是他的确认为不是武进伯杀的?

    她这一天伤心伤神,脑子都不好使了。

    “是武进伯杀的?”她轻声问。

    “不是他杀的。”定国公斩钉截铁地道。

    承平帝的意思他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是’武进伯杀的,即便真是也不能是。

    从皇帝命梁玉暗中审问赵潘开始,结论就只能有一个,那就是秦王小世孙是赵潘所杀。这一点梁玉清楚,他又何尝不清楚?

    他明白了这一关节,御书房里赵潘无论有没有反口翻供,他只能接受一个结论。

    他好歹也算三朝元老,承平帝的那点儿心思,他不会看不出来。什么能令一个皇帝绕了个大圈子给武进伯洗清嫌疑?

    他虽是秦王小世孙的亲外公,可是架不住秦王那叛王是造了反了,不然别说是武进伯,就是皇帝立了个太子把人杀了,他也敢闹上金銮殿要个说法。本就是两军打仗,死伤在所难免,他是当事人所以到底意难平。

    而如今闹成这样,承平帝嘴里依然说的是谁杀了小世孙,根本就没将这当作一件人命案子处理。口口声声要替武进伯洗清污名,在他嘴里依然没说这是桩命案。

    他清楚,哪怕人真是武进伯杀的,在皇帝那里都是情有可原,连罪都算不上,又怎么令其罪责加身?

    他执意要为自家闺女讨回公道,要武进伯付出代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承平帝的意思赤果果地摊在他面前,不过端看他如何选择。

    定国公年方四十有六,历经太祖、高宗和承平三帝,血腥杀戳看得太多,定国公府在众多功勋中能够存活下来,并不只是依靠祖辈的功劳,还有他们的识时务,和韬光养晦。

    女儿疯了,外孙死了,如果他不闻不问,难免令人觉得心寒冷血。

    若是追皇帝后面屁股后面,要求他制裁武进伯,那就是和皇帝过不去。

    当年太祖晚年疯狂杀戮开国功臣,定国公是亲眼目睹过的,他虽不像成国公那般吓的心惊胆颤,自此闻皇家色变,却也是夹起了尾巴做人。

    诚然,承平帝并非太祖,没有马上皇帝打天下的周身血腥,但是定国公深信,老赵家的血都是一样的,承平帝自小又是太祖亲自教导出来的……

    脑袋得进多少屎和皇家对着干?

    承平帝敲打的也差不多了,秦王妃那边有影儿没影的亲戚处置了个遍,这里面固然是因秦王牵扯进去的,未尝没有敲打他,给他打样儿的意思。

    他将武进伯杀小世孙的消息宣扬的人尽皆知,并未有掩藏任何首尾,既给广大人民群众看看,掀起舆论热潮,也给承平帝看看,让他自己惦量办。

    承平帝做出的选择,早在定国公的预料之内。

    武进伯立下不世之功,于社稷有功,无论是哪个做皇帝,只要不是昏君脑子卡壳了,都不可能在这时候处治武进伯。

    今日御书房,是承平帝与定国公相互亮底牌的时候。

    哪怕这出戏有点儿蹩脚,定国公依然只有继续陪着演下去的选择。

    他有心为自家闺女讨回公道,有心为小世孙报仇,可是仇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他只当是赵潘就好了。定国公府不是只有王玉娘,还有世子,还有他其他的儿子女儿,还有这泼天的富贵,他不可能拿来换一个武进伯……

    定国公世子自从秦王造反,原本擢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却一直拖到现在都没落实,说定国公府没有受到秦王造反的影响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影响来讲现在还小,只怕以后……在皇帝心里犯了忌讳,于承平一朝无所作为事小,皇帝早晚有驾崩的那一日,只要下一朝好好表现也就是了。

    就怕连承平一朝都挺不过,让人秋后算账。

    所以,定国公心里有谱,什么时候该有什么样的表现,该咄咄逼人的时候就不能退缩,该给皇帝一个体面的台阶的时候,务必要让皇帝下的舒坦,看起来还心甘情愿。

    所以,人是不是赵潘杀的并不重要,他们都需要人是赵潘杀的。

    至于秦王世子是不是与武进伯夫人有首尾,这就是武进伯的事了……

    其实,顶好是有。不过这些就不是他该参与的事了。

    “……你别想太多,咱们好好照顾玉娘。”定国公安抚秦氏,“放在府里,只怕于她病情不利,不若在府里住上几日,咱们准备妥当,将玉娘送到程庄的庄子上,离京城还近,咱们平日去看也方便。”

    秦氏素日持重,于政治也有一定的见识,可她到底还是个母亲,事关自己的亲闺女,定国公心里的打算并未与秦氏沟通。

    秦氏信了定国公的话,轻轻颔首。

    “我想陪玉娘在庄子上住些时日。”秦氏紧紧握住定国公的手,“咱们的玉娘……太可怜了。”

    “好,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重金请了个从宫里出来的医女,以后就让她跟着伺候玉娘。”

    秦氏半晌才道:“……今天大媳妇过来和我说话,探望玉娘,我看她那光鲜亮丽的一张脸,真像撕了她。想是王亮让他来试探我的心意,生怕咱们将定国公府搅进去,耽误了他的前程。”

    秦氏想是气急了,平日心肝肉似的大儿子,如今也直称其名了。

    “这还是一母同胞呢,大难来时各自飞。他难道就不记得兄妹情谊?骨肉亲情?”

    这话骂的是王亮骂的又何尝不是有了取舍的定国公?

    定国公面上有几分臊得慌,沉声道:“……别想那么多,好在如今有了结果。亮儿身为世子,想这些原也无可厚非,他肩上担子重,现在不显,以后却是整个定国公府的支柱。想的多,于他总没有坏处。”

    秦氏脑袋反应慢半拍地看向定国公,突然冷冷一笑。

    她真糊涂了,她这夫君何尝不是这样的人?王亮有样学样,自然尽得他的精髓。

    “是了,你们原是一样的人,是我强求了。什么骨肉亲情,就不该奢望你们有。幸亏这人不是武进伯杀的,若是他杀的,只怕你们自己比人家事主更怕!”

    “你!”定国公拧眉,尽说实话这样可不好!“不可理喻。”

    一甩袖子,人家走了。

600 撒泼

    不管宫里的波谲云诡,贵妃在武进伯府里阖家团圆忙的脚打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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