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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吧贵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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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也应该在她之前回到柴家吧?
贵妃咬牙,见四周的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柴家父子的对战中,她默默地抬脚往后一蹬,一脚就踹他脸上了。
“娘喂——”
木墩儿没敢叫出声,才在嗓子转了一圈又给咽了回去。
他这遭劈的脑瓜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这事儿是他失算,已经把他爹给卖了,说什么也不能再把这便宜娘给搭进去。
他爹是傻的,顺着毛摸哄上一哄照样还是他亲爹,他说啥是啥。他虐傻爹千百遍,傻爹待他如初恋;可便宜娘一肚子花花肠子,真让她记上仇,绝逼不会让他好过。不拖他后腿都是她厚道,指不定怎么样花样报复他。
“爹啊,都怪我!”
木墩儿生就咧嘴就笑,扯嘴就哭好演员的料,一看情况不好,把他扔了六七年的绝活儿就给拿出来了,扯开大嗓门就嚎上了:
“爷爷别打我爹,是我缠着爹带我去后山,爷爷要打打我!”
豪壮的哭腔嚎出去,他就看见假模假式关心他的便宜娘蹲下身子,背对着旁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狠劲掐我一把。”他佯装看不见她看好戏的小眼神,压低了嗓门轻声道。
不行,太久不哭了,眼有点儿干。
贵妃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心里还存着底火,摸上他小小的后背,照着他的屁股猛地就是一掐。
顿时掐了个毫无防备,木墩儿嗷地一声好悬没就着这股劲蹿上天,哇地就借势哭开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跟不要钱似的。
特么最毒妇人心,木墩儿边哭边骂,他怀疑自己半边儿屁股蛋子上的肉都没了……
“奶奶,你快救救我爹!”
柴家众人这才从震撼的家庭教育中回过神,当然,小孩子担心自己个儿爹很正常,可是这论调他们却不很赞同。
到底是个小娃娃,哪里看出他爹需要救?明明是柴老爷子揍人,把自己给揍的呼哧带喘,他们于武术只懂个鸡毛蒜皮也看得出来分明是柴老爷子渐渐就落了下风好么?
“木墩儿!”柴榕本来打的正在兴头上,一听他家儿子哭开了,他就急了。“你别哭,爹没挨打——”
他喊着,手上却是越打越快,把自个儿老爹打的步步倒退,只有招架之力,场上强弱立分。
众人:“……”
柴老爹:“xxxxxxxxx……”
041 同甘共苦
柴老太太满头黑线。
“都快别打了,孩子都平安无事回来就好了——柴榕,你还敢还你爹动手,你是要反天啊?我们把你辛辛苦苦养大是让你和你自己亲爹打架的?赶紧给我停手,不然老娘抽死你!”
一来她是看木墩儿个小孩哭的可怜,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小小的年纪就知道护着自己爹,还要打打他别打他爹,这简直就是柴家祖坟冒了青烟的孝子贤孙,当朝当代二十四孝子活生生的模子啊;二来嘛,其实她也是实在看不下眼了,自家老头子让儿子给打的只有招架之力,这也特么忒难看了!
柴老太太权衡利弊,主要是看柴老爷子火候差不多,接着打可能输的更难看,这才横刀立马抡着扫帚照着父子俩中间就劈下去了。
“柴榕,学学你儿子吧,你儿子才三岁就知道孝顺,怕你挨了揍,你可真是个好样的,连自己个儿儿子都比不上,当着一家子老小就和你爹打上了?!你觉得你做得对吗?给你儿子做了好的榜样吗?!”
老太太越说火越大,这些孩子包括木墩儿都是她手把手养大的,怎么自家儿子没个出息的,一个及不上一个?
看他家四小子这儿子,一样的水土养出来的怎么就差这么多?!
柴老爷子和柴榕是停下了手,倒是柴老太太一副受了天大刺激一般拎起扫帚朝柴榕身上就是一顿狂抽,把柴榕打的嗷嗷直叫。
“你还敢打你爹!你这身的武艺谁教你的——教你难道是让你学会了打他的?!”
娘哟,一着急一上火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柴二哥捂脸,简直没眼看自个爹那张红了青,青了黑,黑了又红跟紫茄子似的老脸。
他娘别看着彪悍魁梧,在他爹打仗那些年自己带着孩子开荒种地比得上好些个男人,可是在自家老头又是另外一种面孔,把他爹就差捧神位上了,各种顾着颜面。谁料得今天生生被老四个傻子给弄的破了功,当面就拆穿了老爷子一直就是个落后挨打的事实——虽然大家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可还真没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指出来。
“娘,娘您别打了,都是我的错。”贵妃一看不好,柴老爷子下不来台,给柴老太太喘息的机会以后就有得她好瞧的,准准的把气全撒她向上,立马有样学样,跟着自家奸商儿子一样一脸虔诚忏悔的脸就扑到了柴老太太怀里,把她和柴榕给隔了开来。
“是我没看好四郎,责任全在我,您要打就打我吧。”
柴榕没想到有人敢拦着柴老太太,更想不到拦着的人会是她,顿时就愣住,结果结结实实地挨上柴老太太隔着贵妃抡过来的一扫帚。
“阿美……”小眼神里又是感动又是委屈,又有挨了一扫帚的疼。
众人精神顿时一抖擞,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剧情太精彩,声效太震撼,连在后院‘养病中’的柴二嫂都禁不住勾起了好奇心,偷偷趴东边的墙角看上热闹了。
木墩儿那是谁,最是加油添火的好料子,眼看火候差不多了,也迈开小短腿扑到贵妃大长腿上,趁着刚才的眼泪未干,可怜巴巴地仰头望向柴老太太:
“奶奶别打我娘,要打打我吧。”
他倒不是想讨好柴老太太,给旁人一个懂事的印象,他纯粹只想讨好的就贵妃一个人——
这事儿说出来怪他思虑不周,可他这拍档是个大人,出事追究的肯定就是她。
而她若是受到责难,可以想像得到未来他的日子会是个什么成色。
“……”这都什么跟什么?
柴老太太看这一家子,儿子疼的呲牙咧嘴,媳妇和小孙子哭的可怜巴巴,知道的是他们做错了,不知道的还真当她欺负自己儿子傻,对他们一家子非打即骂呢。
“都别愣那儿了,人没事儿回来了咱们该吃饭吃饭!”
柴老太太横了一眼四儿子小俩口:“你们就别吃了,回屋好好反省反省!”
“奶奶我也——”
木墩儿讨好卖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柴老太太给打断了:
“行了,吃你的饭去!”
柴老太太盛怒之下木墩儿也不敢仗着小人儿再造次了,可怜巴巴地瞅了瞅便宜娘,以示不是他不想同甘共苦,实在是柴家大家长一人独大没有人权。
然后颠颠地就被柴老太太拉着小手上了桌,天知道和傻爹跑了一天连个鸟蛋也没能喝上,要不是傻爹混身臭汗熏死人,他都能把他当鸟给啃了!
贵妃默默地擦了把汗,事情这么平息就算不错,只怕后续还不算完呢。
一大桌子上吧唧嘴就吃开了,在这儿干瞅着他们不嫌馋的慌,人家还嫌他们碍眼,指不定柴家老俩口一个不顺眼把她的错处又都想起来了。
贵妃根本是以夹着尾巴的姿态溜溜就奔后院去了,因为大长腿步子太大速度太快,生生把看好戏的柴二嫂堵个正着。
妯娌俩看看对方,默默地又都错开了眼神,各回各屋去了。
到了西屋里,贵妃连忙倒了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从她在门外穿帮被逮着一路就是各种解释各种认罪,嘴里都快冒了烟,可算能喝口水了就顾不得姿态仪容,怎么爽怎么来。
才擦擦嘴角的水渍,就见柴榕扭扭捏捏地走进来,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瞅瞅她瞅瞅地,瞅瞅地再瞅瞅他。
可能是因为长的太俊,就这么看她,她也没觉得这人有多猥琐。
“跑了一天是不是渴了?”她倒了杯水放到桌子边上,“喝点水吧。”
柴榕眼前一亮,瞅她笑笑,蹿到她面前捧起茶杯一饮而尽。
她又倒,他又喝。
再倒,还喝。
到最后她也不知道他是真渴了,还是不想拂了她的意,她倒多少他就喝多少了。
喝完还笑眯眯地直看她,那小眼神就跟顾耀祖那熊孩子养的大黄狗似的,清澈又无辜还时刻带着讨好,她真怀疑他要是有条尾巴,现在是不是也在屁股后面摇啊摇呢。
这人傻是傻,可也真单纯,以前还躲她跟躲瘟疫似的,长翅膀都能绕着她飞远了,现在不过是对他好上一点儿,他就心满意足地围在她身边,好像以前的伤害都不存在一样。
贵妃叹了口气,四下环视一周,起身把敞开的窗子关上,摸摸索索就找到放在炕上的木头箱子,从里面摸了半天掏出个铜盒子,又从铜盒子里面掏出一张**的饽饽。
她就是远见,生怕哪天捞不到饭吃,隔个三五天就存块饽饽,没事儿半夜饿了就吃。
谁成想,这会儿还真用上了。
贵妃咔吧一声把饽饽掰成两半儿,一块大的递给柴榕。
顿时,柴榕的眼神儿就炙热了,眨巴那双大眼睛赤果果地全是对贵妃的欣赏,给贵妃看的那叫一个不好意思,直冲他摆手这都不算什么,就怕他真跟大黄一样照着她就扑过来了。
“……你真好,阿美。”
贵妃笑,表示她的确就这么好,又这么美。
042 与时俱进
“你今天跑了一天累坏了吧,都抓到什么了?”贵妃和颜悦色地问。
“鸡!鸡!鸡!尾巴五颜六色的,可好看了!”
这是抓了三只鸡的意思吗,贵妃想。
“……山上还有黄鼠狼,它们放屁可臭了,等下次我再上山给你抓回来一只,你闻闻?”柴榕乞盼的小眼神望着贵妃。
木墩儿回屋见到的就是这对假夫妻——傻爹和奸娘其乐融融的场景,他傻爹不遗余力地要捉黄鼠狼给他们各种闻,看样子是和他一样一样的待遇……
这还是那个躲便宜娘跟躲臭****似的傻爹吗?
他并不担心这俩人关系近了自己就被扔在一边儿,毕竟他靠的不只是傻爹这人力资源,还有他聪慧的大脑,多年行商骗钱——不是,是赚钱的经验,这才是他宝贵的财富。他只是单纯的好奇,这俩货凑一块儿又会是一种什么化学效应。
要说颜值,俩人是天造地设再没有这么配的了,可问题是一个脑子山路十八弯,另一个是纯傻,脑容量配置再没这么不相符的了。
柴老太太把木墩儿放到炕上,看了这对小夫妻一眼,明晃晃地无视了俩人脚下的饽饽渣子。
心里虽对贵妃有些着恼,但见她藏了吃食还没忘了分给四郎,小两口比往日亲近,她这当娘的还是挺欣慰,总比往常那样冷冰冰的把四郎当臭****臭着的好。
这么一看,她今天这顿扫帚还真没白抡,收获成果还是具有跨时代的意义的。
“阿美啊,跟我出来一趟。”
木墩儿心里咯噔一声,这是要秋后算总帐了,只怕柴老太太把便宜娘的皮都得扒下一层。然后,还能有他的好日子?那邪火还不都得砸他身上?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远远地跟在贵妃后面,躲到门边儿扒着往外看,谁知婆媳俩人远远地通往前院的拐角处,也不知道是为了防柴二嫂还是防柴二嫂,说些什么他这年轻聪敏的耳朵居然半个字都听不到。
只看见便宜娘跟认罪伏法似的低头哈腰,谄媚讨好的姿态不要太明显。
没聊上几句,眼瞅着柴老太太的心情那是跟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初时还不冷不热的,不一会儿婆媳俩的小手就挽到了一起,聊的才叫一人热火朝天。
卧槽?
这会不会太神奇?
木墩儿下巴好悬没掉地上,就柴老太太那爆脾气不揪过去揍她一顿,都算便宜娘捡着了,居然还能让柴老太太给她好脸——特么都快贴到一起了,便宜娘色诱也嫌不分公母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他一声?
他难以置信地望天,正巧眼角旁光扫到对门东屋的窗户大敞四开,柴二嫂探出个脑袋瓜子也正抻长个脖子偷偷摸摸往外那边看,估计也是给震撼到了,那双细长的眼睛瞪的溜圆,分分钟爆出眼眶掉窗框上。
木墩儿震惊的心情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平复,就见贵妃解决了柴老太太美滋滋地迈着她的大长腿回来了。
他的好奇心简直爆了棚,可是他再怎么不长眼,起因就是他思虑不周才导致后期一系列的责罚全到了便宜娘头上,他再傻也没傻到挖坑给自己跳,这时候把柴老太太的毛摸顺了他反而把这茬再挑起来。
只有天知道……他这颗幼小的小心脏痒的他不要不要的。
“娘哟,二姨那边……可还好?”木墩儿谄媚的搭话,就盼着贵妃摆平了柴老太太,顺带手就高抬贵手把他也给放了。
贵妃眼皮一挑就看见柴榕和木墩儿一大一小两个小狗似的眼神黏她脸上。
“好,好着呢。”她凉凉地道。
岂止是好,简直不要太顺。
说通了顾琼玖之后,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好像陆家搬了聘礼过来分分钟人家就能嫁了。
虽说是拿她当说客给请出马,还没等她施展出半成功力人家就妥协了,她有些失落,但是结果却是好的。不只忙里忙外的还要她来帮忙,躲开了柴家枯燥繁重的家务活,最重要的是准备的嫁庄一切应用都要她来采购完成。
她和便宜儿子正愁找个什么借口跑一趟集市呢,这舌头嘴唇一碰,话没落地多久,立马就有这么好个机会,她简直不敢相信老天爷垂青她到这地步!
还以为他老人家专注玩儿她一万年呢!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戏才能长久,想必老天爷也是懂这个道理的……
当场贵妃就把这事儿跟木墩儿说了,此时木墩儿哪里还有功夫想她是怎样摆平柴老太太的,眼里心里全都是金光灿灿的未来,光靠凭空想像就好悬晃瞎了他的狗眼。
“你们今天去山上究竟抓到了几只鸡?”贵妃问。
“一、二三——四只!”不等木墩儿回话,柴榕就抢着回话,呲着满口大白牙笑道:“我抓的!下次我给你抓黄鼠狼——”
“那个就不用抓了,乖。”贵妃笑眯眯地道。
慈眉善目的有点儿吓人,木墩儿激灵打了个寒颤,也幸好不是对他,否则胆汁还不给他吓出来?
“那我给你抓小狐狸,”柴榕见贵妃始终笑脸相迎,也敢凑上前了。“小狐狸可漂亮了,我给你抓回来你养着玩儿?”
“狐狸皮值钱呐。”木墩儿摸下巴,小声冲贵妃道。在他们那个时代好些个女人喜欢围狐狸围脖,可是曾经风靡了好一阵子呢。
贵妃白他一眼,这话用他说?谁不知道那个东西值钱?
就她们在后宫也得看品级,老皇帝的宠爱程度,可不是谁想有都能有的。
“好。”贵妃冲柴榕笑,“那辛苦你了,等赚了钱我给你买好吃的。”
柴榕点头如捣蒜,“我也分给你吃,阿美。”眼神里是赤果果的讨好。
他的眼睛!
木墩儿抚额,简直没眼看啊,今天傍晚之前还围着他转,拿他的话当圣旨呢,一眨眼间就变成了便宜娘的忠犬,这个世界变化的是不是太快?!
“四只是不是有点儿少,就没顺带手抓点儿别的?”贵妃压低了声音对木墩儿道。
在外野了一整天,把她都搭进去了,就只抓了四只野鸡,付出和代价是不是有点儿不对等?
“我还想抓来着,可木墩儿累了。”
贵妃小声说话就是想避开现如今酷爱插嘴的柴榕,单独和木墩儿交谈,谁知人家耳聪目明,顺风能听十里地,她是压低了嗓音,可他听着就和在自己耳朵边讲话是没有区别的。
卧槽?现在就开始学会告状了?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儿啊,他傻爹与时俱进的要不要这么快,和他媳妇说上两句话,咋人性还变了?
“下次,尊驾可以试试他是怎么个抓鸡法,能挺住抓四只鸡我都是付出血与泪的代价——特么,拿我当小背篓绑后背上,上蹿下天一天没颠死我都差点儿让他臭汗熏死我!”
木墩儿恨恨地道:“我容易么,我?!”
……
贵妃表示可以想象到那是个什么场景。
并且,她表示无比的同情与慰问。
一个三十五岁高龄的男人啊……阿门。
……
柴老太太郁闷。
其实好奇贵妃是怎么摆平柴老太太的又何止他一个人——除了同样趴窗户偷看的柴二柴,其实柴老太太自己也有点儿蒙圈。
明明她是去教导顾洵美,让她上心掌好他们那个小家,不能任由柴榕胡来,谁知道说了没几句,看顾洵美可怜巴巴的服低做小各种自我检讨,然后她那颗老而坚的心就软了。
再然后不知道怎么着就扯到了顾家二姑娘的婚事,她这热心肠,没三两句就把顾家闺女的事当自己闺女的事给操上心了。
不仅拍胸脯给人家保证摸清陆二家的底细,还大大方方地放手让顾洵美去帮忙,这些天就当她还是顾家未出嫁的姐姐操持妹妹的婚事,柴家什么什么都不用担心。柴家其他人若有疑异,还有她在前面顶着,一力承担——
她哪里是去教育人家的,根本是去大开方便之门的吧?
柴老太太摸头,她是几时这么好说话的,她怎么不记得了?
043 抱团齐上阵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有了柴老太太的口谕,贵妃明目张胆地把家里活儿一扔,好一顿甜言蜜语哄着海棠,糖葫芦串儿似的穿着傻相公和便宜儿子一家三口就直奔了娘家而去。
柴老太太是松了口,可谁知道什么时候人家上嘴皮一搭下嘴皮,随便编个理由又把她给限制住了?
所以就在万一这种情况发生之前,把该筹划的都得先筹划好了。
相比熊孩子顾耀祖,贵妃其实更看中有主见又敢想敢说的三妹顾静姝,只是她到底是个女孩家,即便现在民风开放,抛头露面去做小买卖只恐到了夫家被人说三道四,最全宜的做法便是装扮成小男孩,和顾耀祖搭配着来。
顾静姝能制住顾耀祖犯浑,顾耀祖又能保护顾静姝。只不过如此一来,贵妃的计划便不可避免地扩大了范围。
三妹和四弟参和进来,更不可能瞒着二妹顾琼玖,于是乎整个顾家除了不事生产,又以读书人自居的顾老爹之外,其他人都卷了进来——包括和顾耀祖形影不离的那只大黄狗。
姐妹三个你一言我一语就开始计划上了,柴榕则坐在贵妃旁边眨着黑亮的大眼睛东看西看,捧着桂花茶一杯接一杯,不一会儿整壶就见了底。
顾琼玖不声不响,可是成亲需要什么她根本心中早有定数,所以名义上贵妃操持的婚事全权是顾琼玖自己主导。
平时木墩儿夸夸其谈,可到了顾家他就只是个三岁的孩子,没有他说话的余地,只能竖起耳朵听人说话。
可就是这样也不得消停,不知道是不是他前世爱狗的基因隔着时空也穿过来了,大黄亲亲热热地凑到他跟前,冲着他这脸好顿舔,任凭他再躲也逃不过大黄那条灵活的舌头。
没多一会儿,他就一脑袋狗味儿了。
“四只野鸡到底能卖多少钱?咱们要不要再攒一些,然后一起卖了?”贵妃不当家不知柴米价。
“一只活的家鸡大概能卖上十文左右。”顾琼玖淡定地道:“野鸡肯定比家鸡贵至少一倍吧。”
“多攒些当然更好,可是不如先探探价——”顾静姝抱着膀子,眉飞色舞:“什么东西当然都是越多越好,可是一天抓四只,指不定半个月整个后山的野鸡就都被姐夫给抓光了。”
“既是能抓野鸡,为什么不也顺带手抓些别的更值钱的东西?那样一个就顶好些个野鸡了。”
顾静姝姐夫叫的顺口。“而且野鸡能卖也能家养,这样鸡生蛋蛋生鸡,又是一笔进项。柴家不好说的话,就放在咱家养。”
她自小脑子就比旁的姐妹灵光,不过是一直被两个姐姐压着,她又不是个好出风头的,一向紧跟大部队。
可是现在她这地位提升,成了顾家当家主事人,共同就参与了这个破桌会议,她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这不是谦虚的时候,大家一起拿主意,用大姐的话说就是一起发家致富奔小康。
贵妃表示她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时不我与。
她也知道豹狼虎豹更值钱,狐狸皮也是值钱货,可是柴榕抓了四只鸡就用了一天,全凭两条胳膊两条腿生跑出来的。他能不能跑过那些个猛兽姑且不论,就是追上了也少不得一番厮杀。
到那时候即使没有致使性的伤亡,身上脸上但凡带点儿伤她都和柴家一大家子人没办法交待。
更何况柴榕也是活生生的人,她再怎么缺钱也不能丧了良心,把钱看得比人命还重。
“……如果有弓有箭就好了,哪里有卖的?多少钱?”贵妃问。都道柴榕精于射羿,只要给了他武器,那活捉死逮的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也不用每天跑着累成狗了。
“姐,你这脑子——还没好?”
顾静姝照着自己的太阳穴比了比,“弓箭那是军户用的东西,咱们哪能买得着?平常人家打猎什么的都是自己做的,不过民不举官不纠,睁只眼闭只眼,哪有人敢摆出去卖啊。”
她突地压低了声音:
“其实你家大侄子是木匠,他要在家他就能做,只不过人家去京师服匠役了,手头没这样的人。真有私下里接活的,抓着就得进班房,人家最少也要一两银子才干活……你有吗?”
有一两银子还用满山遍野去抓鸡?
“我去,那么贵!?”贵妃惊讶,嘴巴张大的有鸡蛋那么大。
“我有,我有!”顾耀祖一蹦三尺高,还没等众姐姐发话,蹭地就蹿出屋去,没多一会儿就见他一阵风似的又回来了。左手握着一尺来长的类似弓,模样倒是似模似样小巧玲珑,右手握着一只削尖了的箭尖,后面硬是在木头削出几根刺做箭羽,再没这么不伦不类的弓箭了。
“这是我照着咱爹书里的样子自己做出来的,怎么样,厉害吧?”熊孩子兴冲冲地,“你们要用就借你们!”
贵妃姐几个都看呆了,不得不说,姑且不说实用性,照着书本就有做出这么个玩意,实在不能不说熊孩子的脑子和动手能力那是相当的强悍了。
“这个东西我也有,比这个大。”
自从贵妃拦着柴老太太揍了柴榕,他就各种示好,积极地回应她不论和谁的谈话。“可惜我爹不让我用,给收起来了。”
和没说一样,木墩儿一边被狗舔一边翻白眼。难不成他们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偷柴老爷子?
贵妃还没等说话,柴榕就把那把类似弓和箭给接过来了,摸摸索索,稀罕的不要不要的,她一看顾耀祖也扬高了小下巴,骄傲之情溢于言表。为免直接伤害两个幼小脆弱的小心脏,她就没表示异议。
商量的差不多了,贵妃一家三口就此别过——
“姐,你还带着木墩儿?他才多大啊?”顾静姝眼睛瞪的溜圆。“山里那么危险,还是放这儿我帮你看吧。”
木墩儿点头如捣蒜,危不危险还另说,他是再不想让傻爹给绑他腰上了,太特么伤自尊!
他宁愿要漂亮小姨!
贵妃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拉着他的小手坚定地道:“我们一家死也要死在一起!”
那老男人话里话外推三阻四,仗着身小年幼想把他自己给择出去,遇着困难让她顶上?呸,她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谁还能说什么,跟个脑子不清不楚这一家子——
可怜了木墩儿小小年纪。
“姐,你脑子伤到了根本啊。”顾琼玖沉痛地摇头,再劝的话还没说得出口,贵妃一手扯一个,人家三口人一脚踹门走了。
……明明是个抱团赚钱翻身的机会,怎么越来越觉得这事不靠谱呢?
贵妃前脚出门,抬头就看到院子里负手而立的顾老爹,青衣长衫,一脸的失望哀痛。
“想不到我书香门第,一个读书人没出也就罢了,居然现在沦落到要行商,那是下九流啊!我吴家——还有顾家的一世清名啊!”
跟着送出来的顾琼玖众人顿时一噎,别人不知,他们却知道亲爹是有多矫情,让他知道了指不定作成什么样。闹到柴家让老两口作主也未可知。
不过,依贵妃的精神状态,其实……闹开了是不是还是件好事?众人迷茫。
“你们就这么去了?”
吴青云慢慢踱步上前,手从背后抽出,攥着一把在阳光下明晃晃刺眼的镰刀:
“带上它吧,遇上危险还能抵挡一阵。”
他瞧了瞧傻女婿手上攥着的小弓箭没说话,明显是不相信那东西真能射出去,即便真能射出去,射块豆腐也许还成,射皮糙肉厚的动物?和挠痒痒差不多吧?
他说完,叹了口气,原地转身又走了,边走边道:“家门不幸啊!”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她们爹?
快撕开他的假面具!
044 横生枝节
挥别了一众纠结脸的顾家人,贵妃一行三人雄纠纠气昂昂地就朝着后山进发。
事实上,那种睥睨万物激昂澎湃的心情没持续多久,贵妃的脚就有些受不住了,之前是迈着大步子一股作气的态势,到后来干脆就成了挪步。
姑且不说她前世走的路都有限,动一动步辇就跟如影随行,脚丫子比旁人的手还要细嫩,就是重生以来她里里外外忙活的也就是家里那点儿活,累了就各种坐着趴着倒着,总能找到让她休息的时间和地方。
她就没走过这么远的路,黄土扬的,她裤角都全是灰了,更不要说根本已经看不出本色儿的鞋了,都灰突突的跟个泥腿子似的。
怪道木墩儿那老男人去了一趟后山就叨叨叨了半宿,浓墨重彩地表示累成狗的辛酸史——她这还没摸到后山的影儿,就已经有种崩溃的趋势,熬到了地儿指不定还有没有信心为了理想迈进了。
更何况,山上还有各种豺狼虎豹。
贵妃突然就发觉,他们以前是不是想的太理所当然。想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做起来特么的真难啊。
因为知道木墩儿的小身板里住着的根本是个成年老男人的灵魂,贵妃向来是不屑抱他,和他有任何亲密接触的,哪怕他名义上是他的儿子,也还秉持着男女大防,所以一路走过来,全靠他那两条小短腿捯饬,呼哧带喘,那小汗流的跟泡了小半天澡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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