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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吧贵妃-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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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儿啊?”春花好奇地问,眼睛却时不时地往贵妃身上瞄。
以前她在街上见过他们夫妇,柴榕前后护着跟个宝贝似的,看上去又漂亮又优雅,分明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如今近看,却比远看更好看,皮肤白白嫩嫩的比煮鸡蛋还要好。
“我要去西边打仗,没办法在阿美身边护着,以后就要靠你们了。”
屋里的三个女人不禁同时看向柴榕——
谁说了要留下她们了吗?
“你……”春花憋笑,“做得了主吗?”
柴榕一噎,应该能吧?
他看向贵妃,“阿美,我都和她们定好了,二十两买下来她们,然后每个月给他们二两月钱就行。放心,有她们在绝对能护住你。打不过,大不了再让春花背着你逃命。”
“二二二二二、二两?”木墩儿眼珠子好悬没掉地上。
好吧,二十两买个丫头不算太贵,毕竟买了就是一辈子。
可是每个月二两银子是什么鬼?
他爹知道二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吗?一般大户人家的丫环顶多也就二钱银子,她们是人家的十倍!
“他们会功夫。”柴榕重申,好像他是她们那一边派出来讨价还价的。“和一般丫环当然不一样。”
贵妃抚额,再不一样银子却是一样的。
二两银子她也觉得太亏,她拼死拼活地赚钱赶情就为了付给这俩丫环月钱?
“四郎,你是怎么认得她们的?”她问,柴榕心性单纯,只怕没几句好话就把他给哄了。
柴榕这才将如何想到要找她二人来保护贵妃的原由给交待了。
原来他几次出手帮旺财捉人,便有一次殃及了春花这条池鱼,在打斗中误伤了春花。虽然她是个贼,可也是一条人命,赵诚便出钱给请了大夫。
春花的功夫自然是没法和柴榕比,但是普通三五个壮汉却是近不得身的。
这回柴榕为了贵妃的安全伤透了脑筋,直到听贵妃提起要找丫环,才想起这么个人。二妮便是春花介绍来的好姐妹,当初二妮还是她爹打把式卖艺,有好吃的时不时会给些出来给春花。
后来二妮他爹病死了,二妮也就沦落的和春花一般了,只不过她不会偷,一般都是望风。
合着,这是给他们找回俩贼,木墩儿胸口一闷就要气死过去。
他爹怎么比傻时还要不靠谱?
他们是做生意的,不怕贼偷都怕贼惦记,他爹倒好,人家给请回家来供着。是怕他们找不准地方下手,打入内部来了?
木墩儿冲贵妃直摇头,这俩他可不看好。
谁知贵妃只是笑笑,“我自是信得过四郎的眼光,只是这钱,我能请四五个丫环了,又能伺候得了人。说到保护,四郎委实不必过于担心,毕竟像柴银杏那般的泼妇还是少数。”
至于其他得罪的人,秦王世子……唔,勉强算一个,哪怕柴榕亲在,双拳难敌四手,也不一定能打过得王府的车轮战,更遑论这俩小姑娘了。
木墩儿松了口气,听得出贵妃是不想要的,只不过说的比较委婉些。
“夫人,”从进门就未开过口的二妮突然跪在地上,实实诚诚地在地上磕了个头。“我知道我们出身不好,夫人瞧不上眼,可我们以前也都是正经人家的孩子,过的都是苦日子。只不过这世道容不下我们,我们又没办法养活自己,所以迫不得已才……偷东西——可是穷人家的我们从不偷的。”
生怕贵妃误会,二妮伸手一把拉春花也跪下:“我们发誓,都只偷那些坏人的,他们有钱,对我们和小乞丐们非打则骂,所以……”
不过也因为他们尽去偷有钱人家,所以总被护院们追着打,三天两头受伤是家长便饭了。
“我们不敢开那么高的价,都是春花开玩笑的,不知道老爷那么实在居然就同意了。我们愿意给您做奴为婢,只求夫人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个容身之所,月钱都听夫人的。”
“春花!你说话啊。”她低喝,“难道你真像一辈子在街上流浪,被那些人追着打吗?”
春花抿了抿唇,倔强地没有低下头:“咱们是小偷,人家看不上咱也是正常的,何必强人所难。是我,我也不会用的,谁像这傻大个儿。”
柴榕脸色微僵,果然是他给钱给多了吗?
问题是他没赚过钱,从来都是看阿美花钱如流水,动辄几十几百两,他还以为二两是很便宜的价儿呢……
“阿美……”
二妮眼睛里噙泪,春花说的她何尝不知,可是这是唯一改变生活的机会了吧?
“夫人,您就行行好吧。”她砰砰直往地上磕头,跟不要钱似的,把木墩儿都给吓着了,他们要是不用这小姑娘,她不会就一直磕到脑浆崩裂吧?
“二妮,你别这样!”春花试图拉住她,无奈二妮的力气就是比她大,倒把春花带的好悬没一脑袋扎地上。
“夫人?”春花这回也求饶了,她的小命儿啊!“要不,您就收了我们,我们倒给您钱行不?”
418 愁云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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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见过卖身的,没见过卖身还倒找钱的,木墩儿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贵妃扫了这爷俩一眼,看得出他俩都让人给说动了。
“你们拿什么给我钱,还去偷吗?”贵妃笑道,眼里可没有半分温度。
二妮自小行走江湖,干的就是打把式卖艺,惯会察言观色的,一打眼就看出这家是女主人主事,女主人面露不豫基本上就没她们什么事了。
“夫人,春花她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贵妃看向春花,轻轻扬眉,“你说。”
虽是笑着的,可让人感觉却有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感。
贵妃花容月貌,气度不斐,哪怕是当着秦王妃都不输分毫,是何等的仪态端方,春花看了不禁自惭形秽,顿时觉得自己说那话过于放肆了。可她浪迹江湖惯了,哪里管得住嘴。
“……夫人恕罪,”她嚅嚅道:“我就是看二妮情急……她是真的很好的姑娘,要不是他爹病的急,手里需要银子,她也不会走了我这条道。她不像我,自小有爹生没娘教,在城里乞讨长大,就不会说几句人话……您看您不如就收了她,我无所谓的,反正都习惯了。”
这话一说完,二妮也不磕头了,眼泪哗地就流下来。
“你说啥呢?咱俩是一辈子的好姐妹,有福有享有难同当”
“行了。”贵妃让这俩人闹的脑子直疼,柴四郎可真下了苦功夫给找回来的。“谁说不要你们了,就哭天抢地?”
“二十两卖身银子行,可月钱只有三钱,你们要留下就留下,不想的话那就后会有期。”
说罢,她补充一点:“我要的是买来的丫环,是要签卖身契的,从此你们就是我的人,不能随意想走就走,否则我去官府告你们,可是会要你们命的。”
贵妃丑话说在前面,免得这两个身负武功的姑娘在柴榕走后一个心气不顺直接撂挑子走人,到那时她才叫人财两失。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贵妃似笑非笑说着并不如何好笑的话。
我愿意!
柴榕面皮薄,要不是当着外人和自家儿子的面,当真要上前一把抱住贵妃的大腿,高声应承了。
“咳咳咳!”饶是这般,他忍不住用了这般隐晦的咳嗽声代替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贵妃挑眉,没什么旁的心思,倒是同为男人,又饱经虐狗,木墩儿十分完美地解读了他爹的意思。不过也只是回应了个白眼而已,握了个大草,他重生这一回是要活活吃狗粮吃到撑死吗?
“夫人,我们愿意!”二妮破涕为笑,拉着春花就给贵妃磕头。
春花显然出出乎意料之外,她先前看贵妃脸色并不好,话里也都是推却之意,还以为她会拒绝,态度并不十分主动,谁知居然就真的收下了她们,也高兴的咧开了大嘴。
“谢夫人!”
“先别急着谢。”贵妃慢条斯理地道:“首先,傻个儿什么的是不能再叫了。”
春花面上一红。“是,夫人。”
“很好,”贵妃对她们的应答还是很满意的,在江湖上混过,别的不说脑子转的快,察言观色的功夫自是不弱。
“只是你们到了我家,以后就不许再偷东西,要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我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是,夫人指东,我们不敢往西,夫人要我们抓鸭,我们绝不杀鸡。”
“春花。”二妮头疼,春花平常就是嘴贫,到了夫人跟前也不敢这臭毛病。
贵妃摆手,“这倒无妨。我给你们时间,想好了咱们再找人牙子来做个见证,去把卖身契签了。”
春花和二妮自是没个不同意,贵妃差柴榕去请了贺牙子,正巧贺牙子那边得了贵妃的话也给寻摸了七八个丫环,一起带来让贵妃挑选。贵妃挑了两个十四五岁看起来乖巧听话的。
一群人便又去新野县衙按了手印画了押,紧接着贵妃又拿钱让李嫂子给春花四人各做了两身冬装。
且说春花和二妮两人亲眼看着贺牙子带过来的人,顿时就觉得压力山大,那都是经过训练的,直接上手能照顾人的,偏她俩出身还不好,照顾人也是粗手粗脚的,难得遇到个明主不嫌弃她们,哪还敢有二心,自此更加勤快。好在两人聪慧,跟着人家选倒也学的似模似样。
转眼间距离去西边只剩短短两天,贵妃一家子并春花、二妮就坐上马车赶回桂花村,最后这几天还是要在家里过的。
说是相聚,其实是送别。
难免一家子就愁云惨淡,柴老太太更是一见柴榕就哭了,老泪纵横,直叫我的儿。柴大嫂一见婆婆哭,她也忍不住大哭,同样是叫我的儿。
原来柴双最终说服了一家人,由他和柴榕一块儿去西边。
这其实是最明智的做法,只不过事关人命,贵妃不便掺言。毕竟有柴榕在,亲叔侄怎么都比外人强,换成来年万一被选上,可指不定派去哪里。
于是,送别一人变成两人,悲伤却是加倍。
柴榕要去西边打仗的消息传遍了桂花村,他们前脚才到家,吴青云便带着三女儿顾静姝和小儿子顾耀祖上门,跟在后面的还有二女儿顾琼玖、陆铁牛两口子。
毕竟来了外人,柴家人也都收起了眼泪,偏吴青云是个没眼力价儿的,腰板挺的溜直,自豪地拍着柴榕的肩膀:
“女婿啊,好女婿,爹自来就看你行。去战场上杀敌自是我辈男人该做之事,保家卫国,多自豪多光荣的事,爹为你骄傲!”
“爹就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不然也要与你一同去为国家做贡献!”
顾琼玖眼瞅着柴老太太脸都绿了,连忙上去暗暗掐了下她爹:“爹说的有理,姐夫武功盖世,此去定然平安凯旋。”
“到时候姐夫就是咱们桂花村的大英雄啦。”顾静姝人长的俏,笑起来更是讨喜。“到那时姐夫封王封侯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大喜事。”
到底是长的漂亮的小姑娘,话说的也漂亮,柴老太太暗暗瞪了吴青云一眼,书呆子顶不会说话的。他也有儿子,他怎么不叫他儿子去保家卫国,去让他骄傲?
419 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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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青云一贯的说话不着边迹,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柴老太太虽说不甚爱听,倒也知他本性,全没放在心上。
谁知吴青云生来不会看人脸色,在得知柴双也要去打仗的时候,再也掩饰不住惊讶:
“一家去一个也就罢了,怎么两个都要去?朝廷竟如此行事,这要是有个好歹”
“爹!”顾静姝离吴青云最近,哪怕她知道自己个儿老爹是个什么性子,都想不到他冷不丁能冒出这话,顿时收手狠狠在他爹身后掐了一把:
“姐夫武功高强,到西边打仗那还不手拿把掐?爹,你就别为姐夫担心了,倒是西梁国那边该担心呢。”
“倒是,”顾琼玖接口道:“姐夫是不世出的潜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说完笑笑,看向柴双:“阿双是有家学渊源,功夫定然也差不了,以后你们叔侄只怕要扬名西梁了。到那时,我们就都该仰望了。”
顾琼玖相貌虽是顾家三姐妹中最平凡的那个,可一向能说会道,脑袋瓜子顶顶好使,尤其婚后小两口蜜里调油,整个人都看起来柔和了,连外貌都看着漂亮了不少。
柴大嫂虽是一百个心不甘情不愿,可是真定下来了,也希望自家儿子能出人投地,听着顾琼玖这话心里那叫一个舒服。
整个儿家都围绕着老四,倒好像把她的三儿给忘了,真跟买一赠一送出去那个一般,冷不丁让顾琼玖这么一夸,那抽抽的跟风干土豆的脸才算舒展开了。
到底是四弟妹的妹子,话说的让人一听就舒坦。
顾大嫂多番麻烦贵妃,心里眼里贵妃就再没有半点儿不好,顾琼玖占着妹子的身份,那自然也是顶好的。
至于顾老爹吴青云……
他刚才说话了?
她表示没听见!
“二姑娘说的,我对阿双没别的要求,平安回来比啥都强。”柴大嫂说了心里话,“我就是舍不得我儿子……”
本来前半句说的好好的,后半句一说舍不得柴大嫂鼻子就开始酸,到儿子那儿直接就泪喷了。
“好了,别哭了。四郎和阿双那是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去了。”柴老太太大掌一挥,“都不许哭了,听我的!”
好像刚才哭最欢的不是她一样,柴大嫂嘴角抽搐,眼泪倒真让柴老太太一句话给怼回去了。
“是啊,以后不知道阖家团聚又是哪一年了,咱们就先不要哭了”
顾静姝手就没离开过吴青云,顺手又是一掐,亲爹啊,能别说话了吗?
“爹说的有理,咱们今日的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的欢聚。”贵妃笑盈盈地接过话茬。“今天不是为了分离,而是为了下一次美好的再聚。我们不是用泪水,而是该以欢笑来面对。”
“好!”
柴老爷子难得的大喝一声,“阿美说的好,都说好,不许哭,谁哭给我蹲厨房去吃饭!”
遥想他当年走,自家媳妇拖家带口领着两儿子,抱着仍在襁褓里的大女儿,那个自来刚强的女人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他走的时候都是哭着走的,以后每每想起来心里都跟泡在泪泡里一样,沉重苦涩。
有了柴老爷子的话,再加之吴青云一家子在,柴家人都止住了泪,气氛一时间倒是热络了起来。
吴青云那话茬算是岔过去了,顾静姝和顾琼玖两姐妹俱是松了口气,她们是好意来给大姐夫送行,可别好没落着,因为她们爹那张嘴再给柴家老两口都给整不高兴了。
柴老爷子和吴青云聚到一块儿没别的,你说你当年战场杀敌多勇猛,他说他几番科考落地老天无眼,双双聊天去了。
贵妃原意是让柴榕招呼陆铁牛,他们聊聊男人间的话题。
谁知柴榕自知分别近在眼前,竟是一步也不愿离开她,跟着她亦步亦趋。顾琼玖怀孕一个多月,身子还不稳,陆铁牛本就寸步不离,手上扶着,腿上恨不得都替她把路走了,只不过到底是在柴家当着外人的面,他不好总盯着。如今一看柴榕那黏乎劲只比他更甚,陆铁牛便也掺和进来,好生生的顾家三姐妹私房话挤进俩男人,便私、密不到哪里去了。
“不是我说你,大姐夫,你家大姑奶奶做事也忒阴损了,坑谁还能把自家兄弟子侄全坑进去啊。”没长辈在,顾静姝便肆无忌惮起来,像个小辣椒。
“静姝,事情你还没了解清楚,怎能胡乱下评判?”顾琼玖瞥了妹妹一眼,心里虽是一样心思,可嘴上却谨慎的很。再怎么样人家一母姐弟,俗话说疏不间亲,有些话理是那么个理,话却不能说。
她们不常在眼前,万一因她们让人家两口子产生嫌隙却是不好。
“静姝说的是。”柴榕丝毫不以为意,他姐做的可比她们说的绝情多了。“我把陈虎腿打折了,现在坐牢呢。”
现在虽是大冬天,依然拦不住柴二嫂那张小碎嘴,基本头天发生的事不出三天全村儿的人也都知道了。不过顾家是个例外,柴顾两家虽为姻亲,到底顾家没有女人家主事,家里有吴青云个老鳏夫,柴二嫂再多嘴多舌却也不会跑去说三道四。以至于全村人上下皆知的一些消息,顾家反而是最后知晓的。
顾琼玖倒是有所耳闻,不过还没来得及和顾静姝相谈,便一起到了柴家。
说到柴银杏,贵妃才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她一边说顾静姝一边解气地直道活该。
而柴榕才买来的两个丫环春花和二妮在一旁也是头一回听到,二妮沉稳的性子倒没什么,春花却听的直诧舌,倒是没敢插话,可她那表情随着贵妃的话一会儿呲牙一会儿咧嘴,甚是狰狞。
不过春花站在贵妃身后,贵妃没看到,却让坐她对面的顾静姝看了个全程,噗哧一声就笑开了。一边笑还一边指着春花,愣是把春花笑毛了,涨的满脸通红。
“大姐,你这哪里买来的丫头,真逗嘿。”
贵妃瞟了柴榕一眼,“你姐夫给找来的,你别小瞧了她俩,都是有些功夫的。”
“为了保护你姐的。”柴榕道:“我走了之后,怕你姐要寂寞……你常去住住,陪陪你姐吧。”
顾静姝满意地看着柴榕,那表情不像小姨子看姐夫,倒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以前我只当大姐让你给糟蹋了,一辈子也就那么过了,没想到……你果然是好的,对我大姐也好”
“哪里。”柴榕坐贵妃身边眼里只有她,眼神就没离开过她身上。
本想着谦虚谦虚,可是让人听着却不像那么回事。
顾静姝:“……哪里?哪里都挺好的。”
她叹,到底是傻的有些年头,难免留些后遗症,和正常人好像还有点儿不大一样。好就好,哪有问哪里的?
说他好在胳膊肘往外,把他亲姐弄的家破人亡的这,好吗?
虽说柴银杏那纯粹是咎由自取……
420 鞠躬尽瘁
420
“哪里,”柴榕一本正经地道:“我是在谦虚。”
话说的是谦虚,态度可没看出一点儿谦虚来。
顾静姝耸肩,他这姐夫原来傻乎乎的她还敢和他闹着玩儿,可恢复正常了之后,似乎就格外严肃,总是淡淡的一副表情,除了对着她大姐眼神看上去柔情似水,对旁人却都是吝啬得很,能一个字说的话绝不用两个字,十足的有气势。
她只不知这原是贵妃给柴榕支的招,省的他‘露’了怯。但柴榕的相貌俊朗不凡,他沉默起来俨然形象顿时就高冷了,倒让人不敢亲近,有种莫名的深不可测之感。
“你姐夫谦虚起来也是别具一格的。”贵妃笑,说着说着便说起邀请顾静姝去丁字巷长住。
丁字巷那里柴海棠和柴芳青甚至杏儿都住了很久,顾家她嫡亲的妹子却没住过,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哪过得去啊。”顾静姝话是这么说,却并不在意。“我走了,爹咋办?”
“你今年……十四了吧?”贵妃道:“也是该相人家的时候了。”
“是啊,”顾琼玖附和,她当时是心里有陆铁牛,心想既然没可能就干脆不嫁所以才拖了几年,谁知陆铁牛心里也有她,这才落个完满的结局。
顾静姝却不一样,大齐‘女’子十四五岁成亲的都不在少数,更不要说定亲了。
“我听爹说,有不少人家上‘门’提亲了,可都让静姝给拒了。静姝,你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或者……你心里是有了哪个?你不妨说出来,姐姐们给你做主。”
顾静姝摇头,“我嫁了爹和弟弟咋整?过两年耀祖大一些再说。”
不得不说顾家这三个丫头倒是为了她们那不省心的爹鞠躬尽瘁。
“原本家里无以为继,总少不得咱们几个多担待些,只今时不同往日,姐姐情况大好,家里自有姐姐帮衬。话说,爹也守了娘那么些年,是不是时候……续个弦?”
“如此,爹有个人照顾,耀祖年纪也不小了,又有我们几个撑腰,不存在被后娘欺负。”
贵妃不是吴青云亲闺‘女’,所以对此事不甚在意,她不过是提出个构想,至少在她这个外人眼里,这是最经济实惠且符合所有人利益的了……只除了情感。
顾琼玖沉思半晌,率先点头。
“也是时候了,也不能让静姝你一个姑娘家什么都管,有个‘女’人在身边照顾,到底不一样。”她也是结了婚之后,才更有体会。‘女’儿再亲,到底不如身边人知冷知热,知情识趣。
“你二姐虽然比不上大姐富贵,可是生活无忧,银钱上也缺不着,有我和大姐一起帮衬着,爹和耀祖的日子也差不了,你就放心吧,小小年纪别‘操’心的跟个小‘妇’人似的,倒辜负了你这青‘春’年华。”
顾静姝一岁时顾阿丑就死了,她说不上有多少感情,只是看着吴青云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生活一应大小事连生计都还要‘女’儿‘操’心,她就对男人这种东西没抱什么希望。
“给爹续弦的事儿我没意见,但我的婚事……再说吧。”她含糊地拒绝,又觉得一家人没什么可隐瞒的。“我不想嫁!”
“哪有‘女’人不嫁人的?”顾琼玖斥道,浑然忘了她当初也是各种不想嫁做借口。
贵妃不以为意,“这世道你若不想嫁,难道要出家做姑子?你不过是没有看得上眼的男人,不若以后跟在我身边,多见见世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顾静姝本也知道自己的心意表明了,也不见得就得到两个姐姐的支持,没劈头盖脸一顿骂她都知足了。
“……我看隔壁吴婶子那个投靠她来的妹子不错,对咱爹好像‘挺’有好感。识得些字,倒把咱爹给夸的文采风流,不世出的人才,多年没出息全因这世道运气,咱爹竟引为知音,见了难得给人家个笑脸。”
顾琼玖搜索枯肠,好像的确有这么个人。“我听婆婆说过这人,好像‘性’子不错,逢人便带三分笑,虽说是投奔吴婶子来的,好像他男人死了给她留下些积蓄,倒不是寄人篱下。”
三姐妹聊的热火朝天,说来说去,越说越觉得有戏,吴青云浑然不觉地在前面和亲家公胡侃大山之时,他的后半生就被三个闺‘女’给拍板定下了。
贵妃不是原身,按说和顾家姐妹没什么亲缘关系,可是顾家两姐妹一个赛一个人聪明伶俐,贵妃和她们相处倒是轻松愉悦。
不过到底贵妃此次回桂‘花’村小住是因为柴榕即将远行,和他一起回来与父母家人告别,顾家姐妹不好常来常往,只第一天意思尽到便罢。
顾家人虽然走了,桂‘花’村其他村民早得着风声,左一‘波’右一‘波’就来送行了,都道柴家人缘好,每天竟是络绎不绝的客,你送块布,我送双鞋,有送腌菜和猪‘肉’的,柴榕临走生生感受了一‘波’桂‘花’村的热情。
直到最后一天,送走最后一‘波’客,柴老太太才叹了口气。
一大早就开始撵人了:“明天就要走了吧?一会儿就走吧,小俩口好好谈谈心。我就不去送了,省得见了也是伤心……四郎,你好好的,娘等你回来!”
柴榕扑通一声跪下,一个头磕地上。
“儿子不孝——”
“我儿子孝顺,娘知道。”
“娘,你等儿子,儿子必定光宗耀祖——”
“娘不求你光宗耀祖,你平平安安回来就成了。”柴老太太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你想说啥,儿子?”
她这到底是让他说,还是不让他说的节奏呢?
柴榕又想哭又想笑,这些年他浑浑噩噩地过了,不知给家里人添了多少麻烦,现在好不容易清醒了,却又要远走。
他想要变得强大,更强大!
“没什么说的就走吧,”柴老爷子一脚踢柴榕屁股上,“你小子,要给你老子争气!”
“是,绝不辜负爹的声名!”
“二弟啊,”柴老二本也想过把哥哥的瘾,照着屁股也来一脚,可是脚还没等抬起来,就看见柴榕起身,目光如炬,顿时他自己就萎了:
“……保重。”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家里都指你呢——”
“哈哈哈哈哈,你要当个官儿,哥哥这辈子死都瞑目了!”
柴老爷子:……
特么死小子,抢他台词啊!
421 根治
421
这一次算是真正的告别了,再相见那可真叫是不知几时,全听老天爷安排。
柴老爷子嘴上说不许哭,可连他都红了眼眶,一家子又有几个能忍住?拖到最后,一个告别生生用了一个时辰才走出屋子。
柴榕第二天便要离开,柴老太太心想着不能让儿媳妇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柴海棠和柴芳青以往便隔三岔五过去常住,这一回便也让她二人跟了去。
和贵妃一行人一同离开的还有柴双,黑黑胖胖的身子被柴大嫂抱着,好不容易撒开了手,蹭的他前襟全是鼻涕眼泪。他小小年纪倒是硬气,一个眼泪疙瘩都没掉,呲个大白牙笑的没心没肺,临走还笑他娘给他丢人。
贵妃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赞,有几分男子汉气概。
谁知柴双进到车时眼眶就开始发红,嘴唇抿的紧紧的,直到马车走远了他也不绷着了,嗷的一声就哭开了,那眼泪疙瘩只比柴大嫂多,不比她少。鼻涕眼泪齐飞,哭的那叫一个惨。
“……三、三哥?”柴双一哭倒把柴芳青的眼泪给吓回去了。
想说什么,让柴海棠一个眼神给挡回去了。
贵妃和木墩儿面面相觑,这孩子心事倒重,在人前不显,怕家里人担心,这会儿看不着他爹娘就再也憋不住了。
只是这哭的撕心裂肺的架式,只怕劝他什么又都听不进去。
“好了。”柴榕可不管那些,皱着眉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给我憋回去。”
“爹,”木墩儿小声提醒。“他还是个孩子……”
“他都十五了!”柴榕眼刀一扔,就见柴双一吸鼻子,倏地流一半的流涕就让他给吸回去了。只是脸上还有早先的鼻涕眼泪,看上去竟是狼狈不堪。
十五岁……在他们那年代才上高中啊,可不就是个孩子,木墩儿心想。虽说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出去闯荡,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了。
可是上战场却不一样,那是九死一生的,哭一哭也是正常的吧。
只不过柴榕操练木墩儿的后遗症,让后者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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