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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吧贵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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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贵妃重生

    姚贵妃重生了。

    在服侍了体衰肉弛的老皇帝八年之后,四十八岁的老太子终于忍不住起兵逼宫,老皇帝措手不及,一气之下就把老命给丢了,她则被一刀捅穿了肚子。

    然后就死了……

    再然后,她特么又活着!

    眼睛一闭一睁,整个世界就变了。

    而变的其实又不只是世界,她也变了——从高高在上,宠冠六宫的贵妃,眨巴一下眼睛,就活生生的降等成了个村姑。

    准确的说还不是村姑,是村妇!

    不只嫁了人,那人还是个傻子;不只嫁了傻子,还和傻子生了个孩子,据说孩子已经三岁。

    她能说么,让老太子捅死,她都没那么难过。

    这是云与泥,天与地之别,落井下石也太过,直接就给她砸十八层地狱下面的小煤窑里了。

    可是,没有时间给她悲伤。

    她昏昏噩噩,生不如死了几天,已经到达了婆家人能给她的极限。正是农忙时期,少她一个就像少了全世界似的。

    在贵妃脆弱的小心灵还没有完全修复之际,她就‘被’养好了病,扫地、喂鸡、做饭……上辈子没见过没听过的事儿她全干了,可惜的是全部让她搞砸了,鸡飞狗跳,家无宁日。

    最后,没人打算放过她,拎她下地插起了晚秧。

    贵妃表示,她宁愿死。

    从早上一路插下来,猫着腰,到最后她根本感觉不到她的腰,连折没折她也没知觉了。

    望着眼皮子底下的水,如果不是嫌这水太脏,水位太浅,贵妃真想一脑袋扎进去,自己就这么干脆淹死算了……

    “阿美这是又累了?”柴二嫂语带嘲讽。

    “你这病可好,把脑子给烧糊涂什么都不记得,连庄稼活儿也不知道怎么干了!这说出去,谁会相信?阿美家里外一把罩的好手,现在居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变成了个大小姐了!可怜我们年纪比你大了一倍

    ,干的活儿可比你多干了一倍又不止。”

    柴家二嫂四十多岁,两颊呲着高原红,眉毛挑的高高的,如果没有额头压着那两条细长眉毛分分钟要飞上天似的。

    柴二嫂为人尖酸刻薄,诸如此类寒碜敲打人的话,贵妃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遍,早就习以为常,她唯一觉得刺耳的就是那一声声的:阿美。

    原主儿有个好名字:顾洵美。

    明明是个那么有涵意有韵味的名字,生生被叫出了混着泥土的芬芳,她也是醉了。

    不是她吹,这要是在前世别说敢这么挤兑她,就是看她那膈应人的眼神儿——甚至光看她长的这碍眼的样子,她分分钟让这货从她眼前消失,彻底的!

    想当年在大梁国上至皇亲国戚下到平民百姓,谁人不知她姚贵妃宠冠六宫,何其的风光,何等的尊荣?连带着姚氏一族拖

    家带口地从无根无基的小门庭摇身一变权倾朝野,别说吃皇家俸禄的一干朝臣,就是老皇帝的龙子龙孙哪个不给她姚家七分薄面?

    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她也想不到会有今天,不只在田间地头里让人支使,累的跟条狗似的,还要听她在耳边狂吠扰人清净!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手上总没劲,身上时不时地冒虚汗。”贵妃——顾洵美摆出自责的真诚脸。

    “二嫂,我喘口气,马上就开干。”

    要说嘴炮模式没人比她拿手,在后宫更是讲究说话含沙射影,一句话说半句含半句听着能活活气死人,但真抓把柄还抓不到——

    当然,她当年的地位其实根本不用在乎这些,上边压根就没皇后压着,她名份虽是贵妃,可是除了玉牒上的名份,她行使的都是皇后的权力。奈何她这人里子面子都想要,用粗俗点儿的话说

    ,既想当那啥又想立那啥,大抵是从她娘那边遗传下来的几分傲气,可讲究名声呢。

    不过今时今日处在她这个地位,说些个指桑骂槐夹枪带棒的话纯粹是掐住自己的小脖子往人家那双大粗手里送。

    只能说,闷声作大死不是她的风格。

    打机锋、敲打人她是驾轻就熟,奈何英雄无用武之地,通天的宫斗技能无处施展,泼妇骂街她却不是柴家二嫂的对手。毕竟柴二嫂手撕邻居,脚踢大嫂,偶尔脑抽还敢与婆婆争辩一二,战斗力那可是军队先锋官的级别。

    一拳跟打到绵花上了似的,柴二嫂丝毫没有在贵妃明显的退让上得到快感,反而自觉受到了十万点伤害,心里的小火苗蹭地窜到了脑瓜顶。

    家里的土地和人数都是死的,她一个人干的少,无疑其他人就要多干!

    话说的好听,声音软糯糯的,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就要别人把亏咽肚子里当蜜糖吃了?

    “要说弟妹也养了半个月的病了,家里鸡蛋一大半都给你补身子了,咋还这么虚?以前你在娘家那身体是多好啊,腿摔断了都挡不住你一麻袋一麻袋的打粮食往家扛。”

    柴家人口众多,一下地都是一呼拉帮整家人集体行动。

    插秧速度不一样,不可能都挤到一处,可就柴二嫂那大嗓门几乎直冲天际,旁边地里都听得清清楚楚。柴家人一个个闷头干活,没一个吱声的,很显然是对她都有些微辞。

    于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贵妃也有样学样,和柴家其他人一样,任由柴二嫂撒泼,她自岿然不动。

    不过,她忍得住可有人忍不住了:

    “她二嫂,弟妹不是奸滑的,以前苦活重活也没少干,她现在就是身子虚使不上劲,大家帮衬着分担分担也就行了,没多少的活儿。”

    柴家大嫂体格壮实,比柴二嫂高半个头,浓眉大眼四方脸,典型的农村妇女模样,身量足能把柴二嫂装起来还带富裕。

    贵妃重生后,柴二嫂就因为看她躺床上养病没分担家计,横竖看她不顺眼,挑三挑四说些个膈应人的话

    ,那时柴大嫂没少出头替她说话。谁知不说还好,以为柴二嫂会因为是大嫂就收敛点儿纯属作梦,柴大嫂的加入反而更加助长了柴二嫂的火气,炮火集中全开,无差别多层次广角度的各种奇袭。

    初时贵妃还不清楚,以为柴二嫂就是条疯狗,见谁都咬。

    后来才私下听柴大嫂抱怨,柴二嫂年轻时下地落了胎,后来求神拜佛吃了各种偏方神土三十几岁高龄才生出来一个女娃娃,眼瞅着柴家大嫂一个接一个的连生三个儿子,就各种羡慕嫉妒恨,连她身子重扶下腰都是一种罪。

    用柴大嫂的话说,一怀孕的时候连走路都觉得脖梗子凉嗖嗖的,总害怕孩子就那么让柴二嫂用意念给瞪掉了……

    而今原身顾洵美进门生了个大胖小子,立马一跃也进了柴二嫂的眼,掐半拉眼珠子瞧不上她。

002 便宜儿子

    “大嫂说的好简单,咱家哪个不比她年纪大,谁身上没落下些病?”

    柴二嫂两条眉毛拧成了麻花,那大嘴叉子几乎咧到了下巴颌。“就她娇贵?”

    贵妃闲的蛋疼之时曾经参观过后宫闻名的冷宫,那里面有个百无聊赖又苦大愁深的老宫女,她看着柴二嫂还真有几分那人苦逼的风采。当然,看贵妃来了,那张老脸立马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观之令人心碎。

    只是世易时移,她再不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再没人会看她脸子行事了——

    “……她年纪轻轻的,不过就是一场风寒,躺了半个多月了,眨巴眼睛就变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大家小姐了?还什么都不记得,真当咱们读书少没见过世面,发了场病就能把自己婆家娘家全忘的干干净净?!唱大戏呢?”

    柴二嫂双手叉腰,她一肚子苦水都快把肚子给撑爆了,也不敢装傻充愣把家里活儿扔一边儿,说脑子烧坏了啊!

    就算脑子坏了,连那把子力气也烧没了?!

    当初公婆坑蒙拐骗给人弄家来,估摸着一时良心发现由着她作,她陈江花可不惯她这穷毛病!

    “大嫂你膀大腰圆身体壮,这么疼爱弟妹的话你就帮她干了吧——”

    “弟妹,谁都有个不舒服的时候,你就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活蹦乱跳?有这功夫都干多少活了?”柴松最看不得柴二嫂尖酸刻薄的样子数落自己个儿的媳妇,长嫂如母,就不要求下面的弟妹们真拿他们当父母一般孝敬,怎么也要有个做小的样子。

    天天跟乌眼鸡似的见谁掐谁,咋不上集市上斗鸡呢?

    “你以前有病,一养一年半载,你大嫂可没少帮你。”

    言下之意:好心都喂了狗了!

    柴大哥四十多岁已经满脸皱纹,干活手脚麻利,早将一帮子人甩在大后方,听到柴二嫂针对自家婆娘,他才抬起身子远远地喊了两嗓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又不是挑大嫂的理——”

    柴二嫂理直气壮,虽说听上去像是在解释,可那即将飞出天际的小白眼却明晃晃的表示,分明是有人闲出屁来装好人,把她挤兑到坏人那面。

    她就不信总多干一份活儿,旁人就这么大公无私,一点儿怨言也没有!

    都是千年的狐狸精,在这儿玩什么聊斋啊?

    “好了,都没完了?!你们是想太阳下山了猫着黑的干活是不!”

    柴老太太六十多岁,一张国字大脸,眼皮往下耷拉成了三角形,可架不住还是鹰一样犀利的眼神,让人看了一眼打从骨头缝里发寒。

    不知道是不是见柴大哥加入了战局,柴老太太终于发声了。

    就这么一嗓子,声若洪钟,把所有声音都给压下去了,顿时方圆几丈袅无人声,连树上的鸟都吓的扑棱着翅膀以光速飞走了。

    就重生顾洵美这半个月的观察,这位柴老太太不愧是落霞村的传奇人物。

    丈夫被征入伍打了十几年的仗,她一介女流硬是扛起了家里的重担,独自拉扯两儿一女长大。不说人情来往,和村里哪家都处的不错,就是那膀子力气都可以和长年种庄稼的男人不相上下的。

    正所谓下田可种地,上山可擒兽,家里家外一把罩,粗犷的大嗓门吼上一嗓子连地都要抖三抖。

    柴家老爷子是上过战场的,贵妃估摸着也是听惯了命令行事,倒由得老太太里里外外管教,乐得清闲,全由老太太作主。

    不过贵妃是后宫里炼出来的精怪,不说话眼睛一扫都能将人看个**不离十。那柴老爷子可不是看着那么老实巴交,真要他拿定主意发了话,柴老太太哪怕多不乐意还是乖乖听喝的份儿。

    此时柴老太太横刀立马,脸色阴沉如乌云压顶,一脸皱巴巴的纹路恰似风干的土豆一般。

    “我看你们是吃了几天饱饭,美的不知东南西北了!你们不嫌丢人,我们老人家还要脸!都给我闭嘴,干活!”

    事情因贵妃而起,可是柴大嫂替她出头,反倒将战火引到她身上,转眼变成了柴家大嫂和二嫂的口舌之争,贵妃有心帮腔又恐一句话不当,戳了柴二嫂的心肝脾胃肾,再把火拱更大,一下子再燎了原。

    如今柴老太太话都撂这儿了,柴二嫂哪怕满腹的不满也不敢在地里就全扯出来。毕竟正是忙种的时候,家家都在地里,真要当着那么多人被寒碜几句,只怕村子顷刻间就都知道,凭地让人说起了笑话。

    柴二嫂一偃旗息鼓,整个一片天地都安静祥和了。

    贵妃总算松了口气,才站起来直直腰,准备接下来继续插秧,就听尖厉高亢的声音响起,圆滚滚的跟个球似的郭老太太一边跑一边扬着手臂高声道:

    “她柴婶,快停停!你家木墩儿磕着了,头破血流的,你可快回家看看吧!”

    说时迟那时快,柴老太太腾地站直了身子,乍乍着湿答答的两只手:“阿美,快跟我回家!”

    贵妃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听柴老太太的声音就跟战场上的士兵听到了进攻的战鼓一般,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踏着才插上的秧苗一路狂奔追随柴老太太而去,徒留倒抽数口凉气的柴二嫂在身后——

    她插那一排就跟杂草似的横七扭八,再加上她那几脚一踩完全就废了。至于补秧重新插上——柴二嫂环顾四周她俩距离最近,无论怎么看都是她的活儿……

    这能怪她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阿美?

    成天就知道给人添堵!

    贵妃虽非生在大富大贵之家,父亲好歹是个工部屯田清吏司主事,算得书香门第。自小学的是琴棋书画,受的是大家闺秀的教育,别说跑了,就是走路时步子迈大些都会被毫不留情的训斥,更不要说后来是进宫后越发惫懒,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养尊处优的惯了,便是原主顾洵美身高腿长步子大些,跑没多久她就被俩老太太给远远落到了后面。

    她气喘吁吁地一路狂奔,腿肚子好悬没跑转筋,终于后知知觉地想起:

    木墩儿……可不就是她重生后附带的便宜儿子吗?

003 鸡飞狗跳

    桂花村三面环山一面绕水,山明水秀,景色怡人。因村东头一棵百来年的桂花树而得名。

    柴家在村东头数第六家,是贵妃在今早出门前暗暗数过的,可是让俩老太太突如其来的加速生生给打乱了她脑内的节奏,根本忘了已经到了第几家,于是只好捧着已经岔了气的肚子不要命地追随速度稍慢些的郭老太太的脚步。

    就在她恍惚以为自己生生要跑死的一刻,就见郭老太太一个闪身进了原木色斑驳的木门。门上贴着合家欢乐的对联,被雨水打的字都模糊不清了。

    那是柴家不修边幅的大门,贵妃看着碍眼,数次想要秉着良心建议修上一修,不过想想原身现在在这个家的地位,默默的自己就退下阵来。

    眼前是金光灿灿的小星星,耳边是嗡嗡作响的鸣叫,贵妃好歹喘匀了那口气儿,就听到院子里一声高过一声,已经吵到不可开交--

    “都给我闭嘴!”一嗓子犹如旱地一声雷。

    贵妃头脑从未如此清明过,云开雾散,整个儿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她迈开大长腿走进院子,正赶上柴老太太从正房挑帘子出来,嗷一嗓子镇住了院子里面红耳赤的两个小姑娘。

    可是令她意料不到的是,柴老太太居然不是首要向那俩不和谐友爱,分分钟挠到一块儿的俩小姑娘发难,鹰一般责难的眼神就朝她射过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和她有毛关系?

    贵妃只能默默的表示,在这没文化没素养没规矩的三无乡村好可怕,当人家媳妇连人权也没有啊!各种背黑锅,各种不可说。

    为此,她严重怀疑前世姚家是背着她做了太多的孽,怨不得成天被言官弹骇,都特么是真的吧?

    早知会有今天,她一定严以律己宽以待人,重整家声,行善积德,做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

    “海棠,你说是怎么回事?”

    柴老太太气势万钧,一脸的皱纹几乎都被这股子气势给扯平了:“你怎么照看的孩子?这是伤的不重,要是真把脑袋撞坏了,像你哥--万一有个好歹,这辈子你还能过安生?你良心过得去?”

    柴海棠是柴老太太四十多岁快五十的时候生下来的,和柴二嫂千求万求来的独生女儿捧在手心上不一样,柴老太太反而对自家女儿高标准严要求,农忙时跟着一起下地干活,平时做饭挑水一样不少干。

    顾洵美嫁过来生下孩子后,柴海棠地里活干的倒是少了,反而练就了一手看孩子的新技能。

    可以说,除了文墨不通,柴老爷子闲下来教些她些粗略把式,也学的似模似样,柴海棠是个不可多得的复合型人材。虽然不过十三岁,前后村已经有不少人盯上了柴家,三五不时就有人上门说媒,柴老太太也是为此好悬挑花了眼。

    柴海棠性格爽利中带着三分泼辣,最受不得人诬陷,一听柴老太太的话就急了,小脖梗子一挺,声音嘎巴溜丢脆,竹筒倒豆子似的:

    “娘怎么能不问明白就往我身上赖?刚才许家二丫求到咱家门口,下个月她就出嫁了,连个荷包也绣不明白,求我教教她--是芳青上赶着要帮忙看木墩儿,还要我许了她一个绣石榴的荷包,是她偷懒看四哥回来就把孩子扔给四哥,木墩儿跟四哥一块玩儿才摔着了,要赖也是赖芳青,女干懒馋滑,又不想干活又想捞好处,成天琢磨着占人便宜!”

    被点名拎出来批评的柴芳青是柴二嫂的闺女,今年也是十三岁,和柴海棠一般大的年纪。

    比柴海棠矮了半个头,柳眉杏眼,看上去清清秀秀的一个小姑娘。平时里被柴二嫂宠的不像样子,但凡做娘的能代劳绝不会让柴芳青多动一根手指头。

    柴老太太看不惯,不只一次教育自家二儿子再这么教孩子,就把孩子就坑了。

    奈何自家儿子不争气,说一次,老二家两口子就要撕一次,打的鸡飞狗跳,每每如此柴老太太也烦了,懒的再管,也不耐烦再说。

    好在柴芳青有个彪悍的娘,她自己性子就偏软,竟完全不似柴二嫂的好战分子,除了懒散了些,随她娘爱占小便宜,倒也没翻出多大的风浪。

    “才不是呢!”

    柴芳青声音高亢,别人说话用嗓子,感觉她说话是直冲脑瓜顶,自带拔高功能,让人听着就像悬在半空一样。

    “你说半个时辰就回来,可是都等多久了,明明是你说话不算话--”

    “你听得懂人话吗,我说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柴海棠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瞪,很有几分柴老太太的威势。

    柴芳青手脚笨,又不爱学,却很羡慕和自己一般大的姑姑,有事儿没事儿有往柴海棠身边凑近乎。

    可柴海棠顶看不上柴芳青蠢笨,白长了两只手,怎么教也教不会,做什么事都半途而废,什么事只要一经她手,也是一塌糊涂。

    就这次,若不是平日和许二丫处的好,不去帮忙说不过去,她也不会把木墩儿交到柴芳青手里。千叮万嘱让她小心着,她能回来尽快就赶回来,实在拿木墩儿没办法怕磕着碰着哪怕拿个绳子给栓到腰上--

    就这么简单点儿事都能让她搞的鸡飞狗跳,柴海棠掐死柴芳青的心都有。

    可惜她这一世的英明!

    “别出了事儿就往旁人身上赖,你收了我荷包,你就要付出劳动,而且是你上赶着做的买卖--再说,你不知道四哥傻呀,把孩子让他带,你长心了吗?”

    说是争吵,其实是柴海棠单方面碾压柴芳青,几句话就把柴芳青噎的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小脸涨的通红,浑身直打哆嗦。

    柴芳青一向很崇拜敢想敢做敢说的柴海棠,做梦都想像姑姑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女汉子。心里这么崇拜的一个人当着众人毫不留情的数落,她感觉十分的尴尬,脸上火烧火燎的。

    她是应该吵回去,像个汉子似的……可她一肚子的话像浆糊一样软趴趴,想往外倒都黏乎乎的不知从哪儿倒起。

    贵妃眼瞅着,都怕柴芳青就那么给气抽过去。

    柴老太太闻言却不干了,上前一步一巴掌就呼柴海棠的右胳膊上:

    “你长心了吗?有别人说的,有你这么说你四哥的?!”

    柴老太太长年劳作,手劲生猛,那使出全身力气的一巴掌好悬没把柴海棠拍到一丈外的院墙里嵌上。

    柴海棠的脸腾地涨红了,有三分气愤,倒有七分是当着众人挨打脸上挂不住。

    “难道我说错了吗?!”她伸手往西边柴火垛一指,“难道他不是个傻子?!”

004 傻相公

    贵妃走进院子就挨了柴老太太一记怒瞪,她就再不敢伸头,和到地里热心肠告知木墩儿受了伤的邻居郭老太太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一样杵着。

    顺着柴海棠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这才看到柴火垛犄角处躲着她的便宜相公柴榕。他身形颀长,但可怜那地方窄小,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只挤进去小半边身子。

    一看他,贵妃这心里就软了半截。

    她这便宜相公要说相貌,长的是真好看,宽肩蜂腰,双腿修长笔直,不同于庄稼**吹日晒的黝黑皮肤,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朗眉星目,鼻子高挺,连嘴唇的形状都长的那么好看,薄厚适中,唇色跟点了朱砂似的,鲜红欲滴……

    想当年她随王伴驾,跟在皇帝身边也没少看那些个颜色好的文臣武将,皇亲国戚。

    文人弱质纤纤,跟个弱鸡似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武将又大多粗犷,虎背熊腰,能入得了眼的没几个。

    皇子皇孙中倒不乏长相精致的,可惜又多纵情声色,满脸上写满了算计,观之让人倒尽胃口。

    包括皇帝,除了略显老态了些,五官倒也看得出来年轻时英俊不凡,就皮肤松垮了些,脱了衣裳肚子就先顶了出来,令人不忍直视。

    就没有像她便宜相公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真正男人雄性气息不管不顾扑面而来的。

    ……当然,所有聚在他头上和|谐明媚的光,都在他畏畏缩缩,惊恐的表情中烟消云散。

    好吧,强大的颜值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傻子的事实!

    她姚氏贵妃前世配了个骨松肉垮年过半百的老皇帝,这世重生又摊上了一个傻的冒了烟的相公,她的衰属性也是一览遗了。

    不过,据柴二嫂挤兑大嫂时的爆料,她家傻相公是原来可是正常的很,大字不识几个,可是武力值高,青出于蓝胜于蓝把柴老爷子看家的本领都给学会了,练就一副百步穿扬的绝技,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小神射手。

    当年只要一提柴家四郎,那可是闻名遐迩,十里八村就没有不知道的。

    当年要不是打猎时为了救柴大哥,他也不会掉下山撞坏了脑袋,沦为全村人的笑柄。

    怪可惜了的……

    没人能了解贵妃正当此时激|情澎湃的一颗少女心。

    她总忍不住想像若是当时她家傻相公没摔下山把脑袋撞傻,长到现如今又该是多么英姿勃发、气宇轩昂的一个伟男子!

    “他是你哥!”

    柴老太太一声怒吼,打断了顾洵美悲伤春秋的无限思绪,她只觉得虎躯一震,血液倒流,耳朵嗡嗡作响。

    “我就是这么教你和长辈说话!?错了就是错了,木墩儿我是相信你才交给你照看,现在把孩子给摔着了,你倒还有理了?”

    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怕性子再泼辣也经不住老娘这么啪啪打脸,柴海棠涨红着一张脸叫道:“那你别信我啊!我才十三,我自己还没成亲呢,给别人看什么孩子?!”

    “你还敢顶嘴!”柴老太太本想高抬手轻落下,给闺女个教训别让人挑出理来,谁知道今天海棠也是吃了枪药,跟她顶风干上了。

    “平日是不是惯的你,谁教的你没大没小?”

    “你是要反天是不是?!”

    柴海棠一句不让:“我哪句话说错了?也不是在我这儿摔的,怪也应该怪柴芳青--”

    “那也不是在我这儿摔的。”柴芳青一看苗头不对,火马上要烧她身上,连忙插进话为自己洗脱。

    “你俩,都给我闭嘴!一个两个不省心,我看都欠教育!”柴老太太撸胳膊挽袖子,指着自家闺女:“去,把棍子拿过来!”

    柴芳青一见这阵仗便是平日柴老太太教训大伯家几个哥哥的翻版,棍棍揍肉,声声带响,连哥哥们都吃不消,更何况她个小身板?立马就吓手软脚软缩成一团,哇的一声就哭了,眼泪跟决了堤似的:

    “这不赖我,是四叔--四叔摔的木墩儿!不是我!”

    柴老太太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这孙女,让她娘惯的不成个样子,自私自利,随她那娘一样一样的。

    “你明知道你四叔这样子,还把木墩儿让他带,你是心大还是没心?既然收了海棠的荷包,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你哪一点做对了?木墩儿摔着,海棠有责任,你的责任更大!”

    “我--那荷包我不要了,明明是小姑姑说了半个时辰,她说话不算话……这不赖我!”

    柴海棠憋着股子气,一看她哭的鼻涕眼泪横飞,忍不住白眼翻了她一眼:

    “打就打,哭屁啊!把眼泪给我憋回去,怂包!”

    说完,转身到柴火垛就抽了根婴儿胳膊粗细的树枝,雄纠纠气昂昂地递到了柴老太太手里。

    到了这时再不出声就实在说不过去了,顾洵美虽然做过贵妃,奈何伺候的是个老皇帝,老太后早死了,连六宫之主的皇后也死的早,早早给后来者腾了空位,个把子女都没留下就没了,除了皇帝她就没被人压制过。

    未出阁时家里倒是亲娘姨娘一大堆,可到底是自己家,嫡女的身份也令她没受过屈。

    完全不同于顾洵美这身份尴尬的,婆婆、嫂子,小姑子,三座大山砸脑袋上,头晕目眩。

    不过聪明人办事举一反三,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一看婆婆这是动真格的了,她也不能再躲一边当缩头乌龟。

    怎么说人家母女都是最亲,打断骨头还连着血肉呢,她要不站出来表表态,指不定这俩母女那股子邪火全瞄准了呲她一身:

    “娘,”

    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顾洵美可不拘泥真娘假娘,早就附首贴耳叫的一个欢实。“木墩儿反正也没什么事,海棠和芳青都是好心帮忙照顾--”

    “你知道木墩儿是有事还是没事?你这当娘的自打进院子就跟个木桩子似的杵这儿,你看过木墩儿一眼?”

    “你也是当娘的人?”

    贵妃表示,她也不过当了人家半个月的娘,因为她持续的‘病着’,才下地没几天,孩子一直都是柴老太太和海棠带,如果不是柴老太太把孩子总挂嘴边儿,她有时候还真想不起来自己已经是个当娘的人了……

    “娘,我错了,我这就去看木墩儿。”

    贵妃不敢再逞口舌,高压之下服从为第一要义,柴老太太气头上连亲闺女都敢用棍子抽,她一个外人,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吧。

    身后就跟有狼撵似的,贵妃夹着尾巴匆匆进了主屋。

    挑帘子进去,就见她便宜儿子孤零零地蜷着身子坐在炕上,额头上呼着一块绿油油的被嚼烂的草药,用布条裹了两圈。

    也不知道是她眼花,还是眼花……她居然看到木墩儿扬着苍白的小脸,目光沉痛地望天。

005 疑似老乡

    他是刘大锤,今年三十五岁,已婚未育。

    如果不是急于飞往帝都签一份利润庞大的订单,今天应该是他和默默出轨一年半,而新婚只有不到两年的老婆去户政局办理离婚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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