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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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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辰转身向神经外科办公室走去,办公室门口围着一圈保安。

    他走近后才发现,让挟持者激动到狂躁的正是保安队长手上的对讲机,对讲机时不时响起突如其来的杂音,令人心惊胆战。

    他拍了拍那位保安队长的肩膀,出示证件,说:“我是林辰,警方心理学顾问,我将负责本次谈判,带你的人马上撤下。”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围堵的保安都听清楚,就在此时,窗边的挟持者也意识到他的存在。

    “你是谁,滚开,滚开,你们都滚开!”挟持着大喊道。

    保安鱼贯退出,林辰向前跨了一步,终于看清那位挟持者的样貌。

    与想象中不同的是,那是位40岁左右的社会精英人士,他还穿着上班时西装制服,打着条烟灰格纹领带,他的额发用啫喱水固定并尽数向后梳去,虽然他衣衫凌乱,但整个人看上去仍旧油光水滑,而与他全身行头不符的只有他手上举着的长柄西瓜丨刀,刀锋卡主了一位白袍女?

第171章 五浮08

    闻言,江潮非常紧张:“那不是精神病人吗,他都说自己脑子里有窃听器了,居然都是演出来的?”

    “是啊,我一开始听说他来神经外科是要求医生取出他的大脑中被人安放的窃听器,我也以为那是典型的妄想型精神分裂,但其实我忽视了一个最关键的细节问题。”

    “什么问题?”

    “他为什么会同意交换人质呢?”林辰反问。

    江夫人仿佛很认可他的说法,跟着点了点头。

    林辰于是向对方望去:“江夫人您当时是怎么说服他交换人质的呢?”

    江夫人答:“我说,我是这里的主任,他抓我会更有价值。”

    “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老婆?”

    “这是一个基于统计学的结论,精神病患者违法犯罪行为绝大多数没有事前计划,缺乏准备,通常突然发生,具有疯狂性,例如当街随意砍人一类。当然也有少数精神病人可以做到有预谋有计划地犯案,但数量非常稀少,一般只发生在偏执型或者妄想型精神病人身上。但往往,妄想型精神病人攻击的对象是他们‘仇人’。”林辰撑着一边脑袋,用手指握住纸杯,轻轻转了半圈,“他举刀乱砍时体现了‘疯狂性’。但无论是他藏匿西瓜刀进入医院行凶,还是允许交换嫌疑犯,甚至提出要求取出窃听器的诉求,都显示出了一种缜密的‘预谋性’。‘疯狂性’和‘预谋性’存在一定矛盾,并且经他透露,他认为是我们警方在他大脑里植入了窃听器,他报复对象应该是我们警方才对,找医生干什么?何况他找了医生却没有任何请求治疗的意思,只是勒住了医生的脖子,他的预谋性也不彻底。”林辰唇边露出很冷的笑容,“综上,我认为挟持李主任这位行凶者是伪装成精神病人实施犯罪,以逃脱法律制裁。”

    江潮听他说完,许久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江夫人拍了拍自己老公的手背,江副队长才打了个激灵:“幸亏有你在啊林顾问!”他说完,赶忙看向身旁,“老婆,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江夫人非常坦然:“我们做医生的,什么时候不得罪人了。”

    江潮张了张嘴,很不明所以,江夫人下手捏了捏自己老公的耳垂,温和地道,“每当病人说,医生求求你救救我,而我们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总会得罪一些病人和他们的家属。”

    “可是你认识死者吗老婆,是你曾经收治的病人家属吗?”

    江夫人摇了摇头:“即便是,我也记不得了。”

    “那你最近要当心啊,要不要请假回家几天?”

    “说得好像我请假回家你就会在家保护我一样。”

    “我会的啊老婆,你信我!”

    林辰听着他们毫无意义却显得非常幸福的对话,从窗外射入的阳光落在这对差一点经历生离死别的夫妻身上,他终于喝了一口杯中的温水。

    “江潮。”他蓦然开口。

    江潮一愣:“林顾问你说。”

    “好好保护尊夫人。”

    “我知道林顾问,您也觉得要针对我夫人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对不对?”

    “还是先调查清楚死者的身份,应该就能理清他的行为动机了。”突然,林辰脑海中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人拿起榔头猛然敲击他的太阳穴,他用力握住纸杯,以至于水流尽数溅出,过了一会儿,他才很勉强地对江潮说:“抱歉,我的状态不是很好,这个案子我恐怕没办法跟下去。”

    江潮紧张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送你去缝合伤口。”

    “不用了。”

    林辰站起身,扶住墙面,朝办公室外走去。

    江夫人一把拉住他:“你伤得这么重,我马上给你缝合伤口,你还想去哪?”

    “我想回家。”林辰回头,平静答道。

第172章 五浮09

    林辰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一只手垂落担架,另一只手摆在身侧。

    刑从连看到他衬衣上被溅射的血迹,心中一紧。那或许是挟持者的血,但也有可能是他受伤后流的血。

    担架从监控前闪过的时间很短,王朝眼疾手快截图,放大图像。他们不约而同地仔细观察林辰衬衣上那几团血迹的形状,最终确认应该是后来沾染上的,林辰并没有在办公室里遭到袭击。

    刑从连提起的心放下一半,但他脑海中又闪过诸如积劳成疾、淤积于胸一类的词语,刚才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查病例,看看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刑从连语气太冷淡,坐在副驾驶上的领路人终于察觉到异常,光头的酒吧老板回过头问他们:“我尊贵的客人,何事让你们如此慌张?”

    脱离酒吧的部族外戚的话里充满了浓浓的伪贵族腔,这或许与安戈多共和国曾经是法国殖民地有一定联系。这种时候,刑从连觉得无论是康安还是前面的光头,甚至是那个疯狂开车的女人都令人非常烦躁,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跑到这个鬼地方来,而把林辰一个人留在了永川。不仅放着案子后续不管,感情的事也说不清楚,现在连林辰都被担架抬了出来。

    他淡淡扫了那个多事的光头一眼,酒吧老板悻悻回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林辰的病例很快出现在屏幕中。

    “神经衰弱”、“脑供血不足”之类的词汇出现在屏幕中。

    诊断说明上很明确写着:病人因过度劳累导致晕厥。

    刑从连又看了眼医生的处方,除了“甘露醇”、“倍他司汀”外,医生还开了大剂量镇定安神类药物,足见林辰的精神状态有多差。

    唯一让他满意的是医生开了一周的住院单,他想,以江潮的能力应该还不至于让林辰在这一周内再出院折腾。

    住院单上标明了病房号,不用他再吩咐,王朝熟门熟路调起了相应楼层的监控录像。

    但很可惜,当病区出现,无论王朝怎样调取监控角度,他们都只能看见林辰病房上的门牌,以及病房门内很小一块米色瓷砖区域。白墙把他们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墙上挂着陪护细则,仿佛正在嘲讽着他。

    一开始,他们还能看到医护人员出入病房;很快,他们连出入病房的人都看不到了,这说明林辰的病情应该已经稳定下来了。

    但也只是“应该”而已。

    林辰“应该”正在挂水,林辰“应该”缝合了手上的伤口,林辰“应该”睡去、睡着的林辰“应该”神情平静……

    所有的“应该”都是推测,无法代替林辰正躺在墙的另一侧,而他现在看不见林辰的事实。

    其实他当然知道林辰大概正躺在墙的另一侧接受治疗,也宽慰自己江潮夫人在二院工作,给林辰安排的医护人员包括病房一定不差。但他突然发现,一堵墙比他和林辰间相隔的十万八千里更像天堑,总之烦人得要命。

    情绪被堵在胸口,难以纾解。

    “烟。”他向康安伸手,对方小心翼翼地把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放在了他手上。

    刑从连抽出一支,刚要点火,接着却烦躁地把它揉成一团,扔出了车外。

    王朝还转过头,眼巴巴问他:“阿辰哥哥一个人躺着,会不会很无聊?”

    “关了吧。”刑从连最后看了眼监控画面,这样说。

    就在他们偷窥林辰的时候,四周的沙土不再是灰褐色,吉普车渐渐驶入一片绿色草场,他们即将到达进入达纳地区的最后一站——安戈多共和国的边境城市里瓦尔。

    其实相较达纳地区,安戈多共和国已经是相对和平的了。虽然安戈多前总统是位有十八个老婆的孔武有力的男人,但他的儿子,也就是安戈多共和国的现任总统,还算是个野心勃勃一心为人民谋福利的好总统。他不仅致力于倒卖石油,还推行全民医保、免费教育,更注重巩固边防,有力阻止了达纳地区突然想要扩张领地的神经病军阀入侵国土。

    望着四周逐渐显现的丰饶牧场和点缀在牛羊群间的法式老木屋,老实说,刑从连也不知道那位喝人血的□□者是怎么生出那么个好儿子的。

第173章 五浮 10

    msc医疗服务站位于里瓦尔河支流的牧民村落内。

    到处是圆顶的茅草小屋和坑坑洼洼的赤褐色泥路,路边的猴面包树下有时会坐着喝奶的孩子和目光警惕的女人,然而刑从连却发现,他一眼望去,在这里看不到一个强壮的成年男人。

    或许男人们都出去放牧工作,又或者村落里突然搞什么纸允许男性参加的活动,当然也有可能,这个村落里的男人们都被强制抽调上前线,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过刑从连暂时也没办法关心这么多,在后座上,王朝已经清醒过来,正抓着车门向外干呕,这是轻微脑震荡的正常反应,看上去应该性命无忧。但那位女保镖的情形恐怕就不那么乐观。

    康安用手探了探女保镖的鼻息,说:“老大,还没到吗,她快不行了。”

    刑从连伸手抽了一记副驾驶上因失血而昏昏欲睡的酒吧老板:“地方在哪?”

    光头的酒吧老板眼神迷离,勉强四望,却做不出任何回答。

    他只好独自避开路上土坑,他凭直觉搜寻周围看上去还算像医院或者卫生服务站的建筑,终于,三幢连体小楼出现在他面前。

    小楼前是一片空旷的晒谷场,上面遮着成片军绿色凉棚,等开近后,刑从连才发现,凉棚下摆放的竟然是一张张凉席,上面躺着几十位正在接受治疗的当地居民。穿过凉席才是门诊室,许多人坐在木制长椅上安静候诊,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们正在“医院”内外紧张忙碌工作。

    刑从连跳下车,拍上车门,令他更加意外的是,这里医生除了很明显的黑人外,其余都是黑发黄肤的亚洲人,他试探着用华语高喊了一句“医生”。

    所有亚洲人齐齐回头,其中一位挂好听诊器,朝他跑来。

    “出什么事了?”那人隔着很远就开始发问。

    他乡闻故音最令人激动,刑从连赶忙回答:“我们车祸,那位女士的情况最糟,她撞上挡风玻璃,胸部被方向盘重创,我怀疑有肋骨骨折和严重的内出血;副驾驶的光头先生被野牛撞上,手臂骨折;后座的年轻人有轻微脑震荡,剩下一个不用管一点事都没有。”

    刑从连连珠炮似地汇报完情况,医生竟在他面前愣住。

    “怎么了?”刑从连问。

    “没有,突然听到华语好感人啊。”那位年轻医生猛地伸手抱住他,又迅速放开,招呼来另外的医生抬来担架,把伤势最终的卡纳恰尔抬出后座,立即送入那幢会灰色水泥小楼内进行手术治疗。

    康安将王朝搀下车。

    医生指了指地上的凉席,对头晕眼花的少年人说:“躺下,我给你检查。”

    小王先生在病中还睁大眼,强忍着呕吐**,坚决道:“会死!我!不!”

    刑从连看向地上的凉席,只觉得席子这种东西恐怕还是这些华国医生带来这里,不过看着泛黑的席面,他还是不忍心让王朝躺上去。

    他回后备箱拿出地垫,铺在地上,王朝才勉强愿意躺平。

    那位医生戳了戳王朝的脑门,说:“为你好才让你躺这,一般进后面楼里的都是重症病人,指不定有什么艾滋病人啊、埃博拉感染者啊……”

    王朝吓得更想吐了。

    医生掰过少年人的脑袋,一本正经道:“本来你这情况肯定要去做个核磁共振,不过你看我们现在也没有那个玩意,所以你躺一晚上,要是死不了明天就可以活蹦乱跳出院了。”

    他说完,直起身,就要离开。

    刑从连终于忍不住拉喊住对方:“连输液都不用吗?”他指着远处一位正在接受输液的病人问。

    那位医生难得郑重地对他说:“一次性针头和消炎药都很珍贵,要留给更需要的人。”他伸出大拇指戳了戳地上的少年人,“他没有大碍,观察一晚上没事就可以走了。”

    “谢谢。”刑从连认真道。

    对方看着他,从

第174章 五浮11

    “李主任是谁啊?”张小笼好奇的声音响起。

    “永川二局江副队长的夫人,一位神经外科专家。”以及□□我两天的女人……

    林辰回望了一眼女警,把纸放在桌上,抄下了快递信封的单号和:“叫鉴证科的同事来,看能不能提取指纹。”说完,他又将纸递给了女警,“查一下快递单号的收件员,询问他寄件人的真实身份,然后再查查这个手机号主人是谁。”

    张小笼有些蒙:“出了什么事吗,林顾问,挟持事件是怎么回事啊?”

    林辰一时也无法解释清楚其中来龙去脉,只能回答:“希望不会出事。”

    要查清楚上述信息其实非常简单,甚至不用其他人帮忙,张小笼同志一人就在下班前完成了大部分任务。

    “林顾问,这个人很古怪啊,你要小心。”

    女警递来结果,林辰拿着到手的信息,仔细看了一遍,也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他向女警点头致谢,将纸叠起塞在口袋里就要出门。

    张小笼叫住他:“林顾问,你这是要自己去出外勤吗,要叫个人陪你吗?”

    林辰环顾四周,平时的话,刑从连大概已经去停车场开车了,而现在办公室里大部分警员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他说:“不用了,我比较闲,一个人去也没问题。”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没有专职司机和话唠陪客,确实会闲得有些过分。

    他在暑热未散的街道上走着,铺天盖地的蝉鸣都要街上的车水马龙声,他走了一段时间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然后拨通了那个电话。

    大约半小时后,一位戴着鸭舌帽的青年人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下来,匆匆跑进一家小吃店里。

    林辰看着对方在小吃店里先是强自镇定地寻找着什么人,然后变得焦急起来,他拉住店员像是在问什么问题,一无所获后,他冲出店外,开始拨打电话。

    林辰感受到放在长椅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他望着马路对面的青年人,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您到底在哪里?”青年人声音从话机那头传来。

    林辰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

    在他起身的一刻,青年人在第一时间望了过来,见对方有向马路这边冲来的迹象,林辰平静道:“我过去,你进店,找个靠窗位置坐下。”

    他说完,便挂断电话。青年人有片刻不知所措,但还是乖乖按他说的,转身走回店里。

    他选的地方靠近宏景三中,正值放学时间,店里有很多下课后来填肚子的学生,他进店的时候,青年人正用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擦拭桌面,见到他的刹那,青年人下意识要站起身,林辰按住了他的肩膀,在对面坐下。

    一开始的时间里,他们都没有说话,林辰只是仔细端详他面前人的相貌。

    虽然他已经从张小笼递来的资料里看过对方照片,但面对面的感觉毕竟不同。青年人的鸭舌帽放在桌上,他剔着很短的圆寸,戴一幅黑框眼镜,那眼镜下的目光,该如何形容呢,和他所见过的每一个记者都完全不同,那目光里没有任何探寻一切的精明神色,反而更像是从宏景三中里刚刚走出的高中学霸,目光澄澈,并带着种奇怪的坚毅。

    “自我介绍一下吧。”他对那位青年说,将手搭在桌上,手背传来微湿的感觉,他低头一看,青年人竟将他面前的桌面也擦拭了一遍。

    “林顾问您好,我是宏景晚报的记者,我知道您在前天的时候处理了永川二院的人质劫持案,我想向您反映一条线索。”

    对方用很纯熟的口吻将这段话说出来,像是背了很多遍一样。

    “请说。”

    “您现在很危险。”青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音量说道。

    林辰对此仍旧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愿闻其详。”

    青年刚要开口,店里的服务员正好过来点单。

    “两份花蛤汤。”他抬头,又问青年,“微辣可以吗?”

    青年愣了愣,很茫然地点了点头,服务员转身离开,大概是觉得他的态度太不咸不淡,青年更加着急了:“现在周瑞制药公司已经联合各大媒体,准备将您炒作成谋杀精神病人的凶手,您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林辰叹了口气,他也没办法向对方解释他这两天是过着怎样吃饱睡睡饱继续睡的□□生活,以至于他对挟持案的进展真的一无所知。

     

第175章 五浮12

    这已经是林辰第二次听到“达纳地区”的关键词了,如果不是因为江夫人的关系,他对这个地区的认识仅限于“死也不要去”这五个字上。但现在,因为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关系,他发现自己离达纳地区的心理距离好像越来越近。

    仿佛终有一天,他会踏上那片土地。

    他再次审视眼前的青年。

    刚才进店前,他一直坐在马路对面观察对方。

    毕竟现在坏人真的很多,他必须用一些方法确认这位青年不是什么心术不正之人。根据青年的简历,他特地把见面地点选在了对方上学的高中,青年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找不到他时,青年也没有恼羞成怒,他只是很焦急,显得茫然无措。

    这些反应都让林辰觉得这是个没有太多心眼又很单纯执着的年轻人。

    这是他刚才的判断。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太多心眼的人,刚刚在这间小吃店里一股脑向他吐露了关于制药企业意图杀害审批专家、窃取他人研究成果的黑幕,林辰觉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其中的信息。

    他低下头,拿起汤勺,舀了口热汤。

    “林顾问!”

    见他没有说话,只是喝汤,青年又催促道。

    “这里的花蛤汤味道不错,我以前和朋友常来,你可以尝尝。”林辰说。

    “我!”青年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很听话,低头喝了口汤。

    下一刻,青年差点把汤喷出了来。林辰抬头,见他勉强咽下一口,然后辣得泪水都要流出来,林辰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汤碗,觉得仿佛他们喝的不是同一种辣度的东西。

    青年继续咳嗽,他从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然而他的好意却被拒绝了。

    “这种劣质纸巾一看就细菌和荧光剂含量超标,您以后不要再用了。”说着,青年边咳嗽,边从背包里掏出纸巾,先给他递了一张,然后自顾自捂住嘴巴。

    林辰有些无奈地看着手上的纸巾,从诸多细节上都可以看出这位青年细致体贴的良好品行来,虽然略有洁癖,但做医生的,总是比较爱干净一些。

    店堂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多嘴杂时,反而谁说什么话都不会被在意。

    林辰又低头喝了口汤,再抬头时,青年咳嗽声渐止:“端阳先生,你说的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他的话,青年神色里有很明显的失望。

    林辰敲了敲桌面,不为所动:“关于周瑞制药蓄意谋杀李主任的线索,我会告知给永川二局的江副队长,他是李主任的先生,对李主任的人身安全他只会比你我都要上心。凶手是我击毙的,周瑞制药想要制造舆论攻势来对付我最多只是为了企业形象考虑,如果我不在乎,那就没什么意义。”林辰看了眼在他对面正襟危坐的青年,“至于你老师的研究成果被窃取,又或者是那种药物到底有什么问题,一来无权无势,二来,医药方面并非我专长,你来找我,我真不觉得自己能帮什么忙。”

    青年微微下头,也不知是汤水太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的鼻尖和眼眶有一些些红:“是啊,你们都说帮不上忙。”

    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拿起背包,站了起来。

    林辰没有叫住他。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折回,冲他鞠了个躬,然后说:“林顾问,在您拒绝我之前,拜托您跟我去个地方。”

    望着青年人明亮的目光,林辰竟有些欣慰。

    ……

    市立医院大概是林辰很不想再来的地方,尤其他刚刚在医院里击毙过一位挟持者,以至于他看到涂白四壁,闻到消毒水的味道时,有点不适。

    端阳将他带到了市立医院十楼的神经内科病区。

    青年一言不发,拉着他在正对病区的长椅上坐下,他被迫看着对面病区走廊里步履蹒跚、却坚持拉着扶手艰难前行的老人。

    老人走的很慢,他不协调的肢体显示出他大约刚刚经历过一次险些夺去他生命的脑中风,他的左半边大脑出现梗塞或者出血,以至于他的右边肢体完全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端阳轻轻开口,他说:“林顾问,我曾经是这里的住院医生。在宏景市立医院神经内科病区总共有150张床位,每年接待门诊人数13万,一年将近5000人在这里住院,其中50%以上的病人都因脑血管疾病住院,而这个比例,在全国是170万以上人口。当一位老人住进这里,就意味着他的生命正逐渐走向终结

第176章 五浮13

    学生电脑桌前,放的竟然是和老师的亲密合照,林辰有点搞不清这个路子。但端阳说的“老师”大概就是那位支援非洲医疗建设的段万山先生,抱着崇敬的心思,林辰仔细观察照片中年纪稍长的男士。

    段万山先生是最典型的学者长相,照片中,他戴一顶贝雷帽,配棋盘格围巾,或许是因为他手上还拄着把黑色雨伞,林辰总觉得他仿佛曾在英伦留过学,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儒雅的学术气息,令人心生倾慕。

    想到这里,林辰将视线移向段老师的学生。

    青年人的面孔在台灯下显得有些红,他已经退到椅子上坐下。

    林辰想了想,问:“你是想让我问你和老师的关系,还是不想?”

    端阳手里的布偶猫轻轻喵了一声,眼睛蓝得恍若碧空,像是在回答什么。

    “好吧,我不问了。”林辰认真回答。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猜我怎么想的?”

    端阳被他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林辰笑了笑,竟很难得觉得心情很好,他随意在懒人沙发上坐下。

    端阳显得比先前更加颓唐:“段老师是我的本科生导师,本来他只带研究生,不过后来破例带了我。在我大三那年暑假,他突然辞职,加入了无国界医生组织跑到非洲,走的时候,甚至连条短信都没给我们发。”

    “有点奇怪啊。”坐在懒人沙发里,林辰的手正好垂在地上,他敲了敲地板,看着端阳。

    “哪里奇怪了?”

    “既然你的老师不告而别,连条短信都不发,为什么他会在很多年后,突然知会你关于药物不良反应的问题。你的老师没有曾经的同事或者朋友吗,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学生去办?”林辰问。

    “我!”端阳的脸再次变红,灯光下看上去可爱极了。

    “嗯?”

    “这是我偷偷打听到的,老师怎么可能把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办呢,他一句话都不肯和我多说。”

    看端阳郁结的神色不似作伪,林辰更不明白其中的扭曲关系:“打听?”

    “我曾经的师姐去达纳地区追随老师工作,我拜托时不时告诉我一点老师的消息,这件事是她断断续续偷偷告诉我的。大概是去年的时候,我学姐她们偶然发现,司坦康教授的某篇论文和我老师曾经研究过的一种药物很接近,那时候司坦康教授的文都发了,很难证明是对方抄袭,他们以为那只是凑巧。但后来,他们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老师的研究结果被泄露出了,因为达纳地区的实验条件特别差,他们会定期把东西送到大城市的实验室分析……”

    “那个实验室,隶属于周瑞制药?”

    “具体我不清楚,可能是周瑞制药投资的实验室,不过仍旧也没办法证明我老师的研究结果真是从那个实验室被泄露的。”

    “除非找到关键人,亲口承认他泄露了一些东西,但就算这样,对方已经提前取得药物专利权,专利归属依然很难认证。”

    “是啊,真的很难很难。”

    “后来呢?”林辰问。

    闻言,端阳猛地趴到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后来,老师好像发现了师姐一直在向我偷偷递消息,把她从身边赶走了。”

    闻言,林辰忽然拖长调子:“端阳同学啊……”

    “怎么了?”

    “我听说有个词叫痴汉,你觉得适合你吗。”

    “林顾问。

第177章 五浮 14

    林辰思考了下掉头就走的可能性,如果不是这样看上去太怂,他真会毫不犹疑转身。。。

    不过黄泽的视线已经扫来,那目光既幽且冷,让他想到冬天窗前的小河,天上甚至还飘着些雪花,清冷极了。

    他将手插在口袋里,向黄泽走去。

    大概是因为黄泽站在门口时一直不动不移,所以门灯暗着。因此当他走到门前,脚步敲击在青砖上,门灯便疏忽亮起,将一切都照得亮亮堂堂,仿佛在欢迎他回家似的。

    林辰站朱红木门前,黄泽却一直没有开口,只是从头到脚审视他。

    虽然他很想进门离黄泽远点,但黄督察非常有技巧地挡在门锁位置,以至于他就只能站在黄泽面前,被人当石像一样观看。

    最后门灯暗下,黄泽终于开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为了躲避江潮夫妇的追杀,林辰离开医院后就把手机关机避免遭受电话轰炸,当然,他不接黄泽电话的原因并不是这个:“哦,因为把你拉黑了,接不到。”

    黄泽目光中很明显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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