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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香农家-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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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柳素娥给了更好的好处,而且更加长远。

    再加上柳素娥现在明显要比吴家强,将来依靠柳素娥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如此一想,心里便再没有后顾之忧,点头道:“好,这文书我签,我按手印。”

    柳素娥听了,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出来,笑道:“大伯娘只管放心,我说过的话必定兑现。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血脉至亲,比吴家可是要亲近多了。”

    胡氏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你说的对。以前都是我糊涂了,没有想清楚看清楚。”

    赵明达将文书递给胡氏,胡氏画了押,盖了手印上去。

    “不过大伯娘,丑话我可是说在前头的,从今往后,你不得再与二房作对,若不然,可不是今日这般好过关的。”

    胡氏一脸讪讪然:“你放一百个心,大伯娘再也不糊涂了。”想了想又皱眉道:“只是这事情你奶和你大伯都不知道,等他们知道了,我怕他们会……”

    她眼底露出惶恐,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一点柳素娥也没有办法,只能说自己酿的苦果子要自己吃。

    她看一眼胡氏,缓声道:“等事情过了,我会去给大伯娘求情的。至于他们会怎么处置……这我也不好说。”

    胡氏双眉紧缩。脸上有些黯然。可走到这一步,她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暂且只能如此了。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胡氏又叹了一口气:“那……我先回去?”

    “不行。”柳素娥一口回绝,果决道:“此刻大伯娘就要随我去县衙一趟,只要如何说,路上我会告诉你的。”

    想了想又叮嘱道:“只是大伯娘记住,不管给你定了什么罪过,你都要忍着,别发作。知道了吗?”她目光多了几分安抚的意味,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护你周全,不让你吃太多苦头的。”

    胡氏纵然心里头害怕,但是她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道:“那……那你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我啊!”

    柳素娥点了点头,一时点兵派将,贮备就绪后,一行人坐了刘五的马车匆匆去了县衙。

    而大房那边和吴家那边还丝毫不知,直到第二日一早有一群枣衣衙役来吴家拿人,吴家人才慌了阵脚。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好端端的闯入我们吴家?”吴老太太面如土色,正拿勺用早饭,见一下进来这么多人的,不由丢了汤匙。惊恐的看着前来拿人的衙役:“我们……我们犯了什么法了?”

    吴春也吓白了脸,低低道:“娘,好吓人啊……”

    吴明泽还不知道是他丈母娘的事情发了。故作镇定站起身子来,笑眯眯看着那头役道:“这位兄弟,这大清早的,家里还有上了岁数的老人呢,你们这是干什么?”一面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塞进了头役的手心里:“小小意思,请兄弟们喝碗茶。”

    那头役捏了银子。眼底漫过了一丝丝明了的笑容,示意后面的衙役先退出去。自己则小声道:“老哥,我们也没法办,有人告你指使他人盗窃,县丞等人正等着你去问话呢!”

    盗窃?

    吴老太太心里一惊,慌道:“一定是县丞大人搞错了吧,我家泽儿怎么可能盗窃呢?”

    吴春握了握吴老太太冰冷的手,也摇头道:“是啊,我们吴家什么也有,不愁吃不吃喝的,偷什么东西。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那头役面带难色,微微摇了摇头:“那……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县丞大人要拿人问话,我们也只是跑腿的,并不敢多问。”

    吴明泽目光一沉,抿了抿唇道:“那……那你知道是谁告的我吗?”

    那头役嘿嘿一笑,点头道:“这个自然知道,告你人正是农家乐的两位东家,一个姓柳,一个姓赵。”

    “那姓赵的是赵家的大少爷,原先是香满楼的少东家。”头役怕吴明泽不知道是谁,又特意的解释了几句。

    吴明泽脸色愈沉,阴**:“原来是她。”

    吴老太太恨得眼内冒火,咬牙切齿骂道:“原来是个妖妇在作怪,我说我昨晚上睡不好,梦见小人了呢,原来竟是她刮了一股子妖风过来……”

    “怎么,害我儿子还没害够?还想如何?小娼|妇养的,今儿要是不好好料理料理,只当她自己有多能耐呢!”

    吴老太太一边骂,一边吩咐吴春道:“去,准备准备,咱们去县衙一趟。”

    那头役撇撇嘴,在吴明泽耳畔道:“看在你放在孝敬银子的份儿上我告诉你一句,他们可不是闹着玩的,听说是抓了你什么把柄。”

    “什么把柄?”吴明泽沉着脸急忙问道。

    那头役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县丞大人是私审的,听说先不让外传……”

    吴明泽头皮一阵发麻,心中隐隐觉得不好。

    那头役也怕跑了人犯,忙笑嘻嘻道:“兄弟,咱们这就走吧,去的晚了,县丞大人又该怪我们办事不力了。”

    吴明泽捏了捏手指,心里无端端就觉得怕了。

    柳素娥从来不是个说空话的人,她不可能那这样的事情来唬他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莫非是胡氏那边出了问题?

    可是不应该啊!

    胡氏到底是柳素娥的大伯娘。打折骨头还连着筋呢,她总不能告了她大伯娘吧?

    赵明达心思百转千回,可也逃不过去县衙的命运。

    在头役的催促下。只能怏怏跟着去了一趟。

    到了县衙,他当时就吓了一身的冷汗。

    县衙门口已经黑压压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吴老太太也没想到这样大的阵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围着?

    心里一凉,莫非又是柳素娥那小蹄子事先安排好的?

    “娘,我怕……”吴春抿了抿唇,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怕个屁。没用的东西……”吴老太太口里说着不怕,可心里却发怵。

    头役已经亲自去禀了县丞大人。不过片刻功夫,就有人来押吴明泽上堂。

    吴老太太拉着吴春急忙随着人挤了进去。

    大堂上跪着几人,吴老太太一眼就瞧见了柳素娥。

    此刻她很不得立刻过去弄死这贱人,可又不敢。只能啐一口,低低骂道:“贱人,不得好死。”

    “你骂谁不得好死呢?哼……要不得好死,也是你们吴家人不得好死。”王二姐搀扶着张氏同赵四娘她们一并站在门口看着。

    吴老太太瞪一眼张氏,啐一口道:“就是小娼|妇不得好死。”

    张氏气红脸,正要还言,却听王二姐讥讽道:“你这老不死的才不得好死,等着吧,一会子有你的哭的时候。”

    言毕。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再不理会吴家人。

    吴明泽进堂后吸一口气,跪地三拜。每次低头时。眼风都要狠狠的扫一眼柳素娥。

    一侧的柳素娥只装没看见。

    不过当吴明泽眼睛落在胡氏身上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颤,满心的恐惧。

    堂上罗县丞也不废话,拍一拍惊堂木便开始问话:“堂下柳素娥,你要状告的可是此人?”

    柳素娥微微垂眉,看一眼吴明泽。恭声道:“民女要状告的正是此人。”

    她声音不疾不徐,像是猫儿挠在心尖上一般。让你痒痒的难受:“民女昨晚家中遭窃,后抓到行窃之人,据那人供认,背后指使之人真是这个吴明泽。”

    她目光一凌,死死盯着吴明泽,继续道:“民女本是这吴明泽的填房,为他生有一女。后来他抬了一房妾进门,小妾跋扈,逼的我跳河自尽。好在老天眷顾,我命不该绝,被人救了一命,因此我便也死了心,和他早早的合离。”

    她声音悲凉,说到了伤心处,还会动情落泪。

    门口围观者也是一个个听的义愤填膺,更多的则是同情柳素娥。

    “合离后,我分文未曾带走,只带走了我的女儿。到了娘家娘家人疼爱,见我会做几样菜,就出银子让我摆地摊,后来我又自己开了菜馆子……哪知道……哪知道他见我生意好,就生了嫉妒心,竟然让我嫡亲的大伯娘。”柳素娥头一偏目光落在胡氏身上,哭道:“也是他现在的丈母娘,他竟然给她二十两银子,来偷我的做菜秘方。”

    说才此处,柳素娥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门口旁听的几个女人们实在听不过去,都开始替柳素娥帮腔。

    “县丞大人,这样黑了心的男人,您可得治他的罪。”王二姐咬着牙开头骂了一句。

    其余那些愤懑的人们便开始跟着骂了起来。

    “就是,打死算了……”

    “还给他生了孩子呢,哼,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就是,一定要治罪才行。”

    “……”

    舆论一时都倒向了柳素娥这边,都在替柳素娥抱不平。

    柳素娥只在心里偷笑,王二姐的演技还真不是盖的。

    不过自己也不差,面对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竟然还能哭出来。

    就连赵明达都不得不服,上一次进公堂,他可就见识过柳素娥的厉害了。

    吴明泽听的额上满是冷汗,偷偷的看一眼一旁跪着的胡氏。想先给胡氏使个眼色,让她兜住此事。

    可胡氏就好像不知道他来了一般,一眼都不肯看他。

    他咬一咬牙,心道不好。

    堂上罗县丞已经拍了惊堂木。一脸严肃问话道:“吴明泽,你可认罪?”

    吴明泽心里不由着慌,再看一眼胡氏。胡氏还是老样子,垂着头,就好像入定了一般。

    他心里愈急,只能咽一口唾沫支支吾吾道:“草民……草民是被冤枉的啊!”

    “冤枉?”柳素娥冷笑一声,目光冷冷看着他道:“我大伯娘都招认了,你还说冤枉?要不要把你给她的二十两银子也拿出来给你看看?”

    柳素娥语气咄咄,一点都没想过要给吴明泽留余地。

    这一次。她就是要让吴家倒下。

    这个时候胡氏倒也十分配合,立刻磕了几个头的。大哭道:“大老爷,就是他指使的民妇,就是他给我的二十两,说让我把素娥的秘方给偷过来。还说一定不能让她参加这次的厨艺比赛,怕素娥拿了名次,对他们吴家不利。”

    “你……你胡说。”吴明泽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可指责却苍白无力。

    柳素娥知道罗县丞十分重视这次的厨艺比赛,因为是皇后主持的,若是前三甲能出在永阳镇,他也能跟着沾光,到时候见见皇后,一睹风采也是可能的。

    而且柳素娥正好昨天又出了一次风头。做了佛跳墙,罗县丞听说后,便暗暗的记在了心里。把她作为这次比赛的重点对象看待。

    如今听胡氏这么一说,便冷冷看着吴明泽道:“吴明泽,可有此事?”

    “没,绝对没有……”吴明泽满头冒着冷汗,急急的否定。

    可胡氏就是一口咬定是吴明泽指使的,还哭诉道:“他还说若是我不肯干。就不肯要我的女儿了。县丞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看。我的女儿现在还在我家里养着呢!”胡氏说到伤心处,又哭了起来:“我女儿和他成亲才不过数月,他就拿这个来逼迫我。我为了女儿,只能……只能答应下来。”

    这些话都是柳素娥教给她的,这样一来,她便不仅仅是为了二十两银子,还是别胁迫的。

    胁迫的如果定罪,也会减轻罪过。

    而且这样一来,会让吴明泽更加的不堪,让人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从此万劫不复。

    原主受过的罪,翠姑受过的苦,她受到的屈辱,她要全部要回来。

    门口的吴老太太已经听的面如死灰,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王二姐很是时机的瞪她一眼:“看到了吧,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就等着你儿子下大狱吧!”

    吴明泽已经深知自己落入了柳素娥的圈套,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洗脱罪名了。

    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太狠了。

    真是没想到她出手会这么狠,直接把他送进了大狱。

    大周对作奸犯科之人从来都不手软,指使人行窃,强迫人行窃,不仅仅要罚钱,还要杖责五十,最后还要蹲一年的大狱。

    想想他都觉得浑身湿冷。

    柳素娥看他面如死灰的模样,心中只觉一阵阵愉悦,只是也会有一丝丝淡淡的忧伤,这事情若是让翠姑知道了,会不会怪她?

    翠姑虽然面子上说不在乎她这个爹,可心里头谁又不渴望父爱?

    没有一个孩子不渴望。

    是她……是她亲手送他下大狱的。

    几不可闻轻叹一口,只希望翠姑长大以后,若是知道了真相,可以不恨她,不怪她才好。

    吴明泽看一眼柳素娥,冷冷道:“你这样陷害我,就不怕翠姑会恨你?”他心里隐隐期望柳素娥能念着翠姑放他一码,声音不绝也提高了几分:“我怎么说也是翠姑的父亲,等她长大了,若是知道此事,你就不怕她怪你设计陷害我?”

    柳素娥冷笑,目光射出两道寒光,冷冷道:“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拿翠姑来当挡箭牌不成?”她冷哼一声,眼底透着几分轻蔑:“我想翠姑到时候不是恨我,她该失望才对,失望自己怎么能有这么一个爹,怎么能有一个这么不负责任,没有担当,不像男人的爹。”

    她语气带着清冷,没有一丝丝的情分,淡淡道:“从我带着翠姑离开你们吴家的那一刻,翠姑的就不再是你们吴家人,也不是你的挡箭牌了。”

    她眼中的坚定和冷漠让吴明泽心中又一冷,没来由的浑身颤抖起来。

    他从前总认为不堪一击的人,早就强大到让他无法对付的地步了。

    是他一直没有看清楚形式,一直还沉迷在过去的梦里罢了……

    惊堂木再响起的时候,罗县丞便做了判决。

    判处吴明泽当堂罚银子五两,杖责五十,然后送入监牢收监一年。

    对于吴家酒楼参加比赛一事,也取消其资格。

    而胡氏戴罪立功,只杖责五十,收监一月以儆效尤。

    这样的判决对吴家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吴老太太当场就晕死过去,吴春只能急的让别人帮一把,先把吴老太太抬上马车。

    可众人一听她是吴明泽的老娘,都不肯帮忙,最后还是赵明达主动帮了一帮,将吴老太太送上了马车。

    而县衙那边柳素娥和赵明达也打点了一番,胡氏也没挨打,只是收监一月不能少。

    柳素娥去看胡氏,胡氏倒也没有怨言,只是叮嘱柳素娥一定要兑现诺言。

    柳素娥点头应了下来。

    临走时,她又一人独自去看了吴明泽。

    吴明泽正被押过去打板子,她只远远的看了一眼,隔着人群淡淡道:“希望这五十大板,你还有命活着才好。”

    吴明泽只恨得牙根痒痒,狠狠瞪了她一眼,双腿如灌铅一般被那些衙役押走。

    晨光照在柳素娥的脸上,镀了一层淡淡金光。

    金光的尽头有一人影走了过来,轻轻牵起她的手,温柔道:“咱们回去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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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早上的功夫,吴家酒楼就关了门。

    吴明泽进了监牢,吴老太太又急火攻心,不省人事。

    吴家上下登时乱作一团。

    吴春又是请大夫,又要看顾吴老太太,忙的脚不沾地。

    她让周如花去请大夫,可周如花说自己病了,身子不爽利,出不了门。

    吴春只能大骂一场,周如花只装听不见,索性关了房门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偏偏朱大夫又不在,最后只能另请了一个大夫来瞧。

    那大夫把了脉,只说是急火攻心,给开了一贴发散的药,说吃两碗就能好。

    大夫走后,吴春煎药给吴老太太服下。

    果然,一碗药下去,吴老太太连着呕吐了两三次,等吐过以后,人也渐渐清醒过来。

    只是人一醒来,就马上哭着要找吴明泽。

    吴春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哭道:“大哥已经下了监牢,如今酒楼没人管,我已经吩咐人关了门……”

    吴老太太心痛如锥子乱扎,当初若是知道柳素娥是这么厉害的角色,她是说什么也不招惹的,现在可好,儿子儿子下了监牢,酒楼酒楼又关了门……

    这一眨眼功夫,吴家就要散了。

    她哭的眼睛红肿,挣扎道:“快,快派人去寻你弟弟来,这事儿他来了,说不定还能有个转机呢!”

    吴春心里也没有主意,只能照做。

    不过晌午的时候,吴家忽然又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瘦高的个子,瓜子脸,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三十多岁模样。穿着枣红夹袄,青蓝色长裙,走路利落,脚下生风。

    “何大姑今儿怎么有空来了?”吴老太太在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脸上登时有了光彩,目光也跟着亮了几分,挣扎着坐起身子来。

    吴春似乎也很恭敬,施了一礼道:“何大姑好。”

    这何大姑实际上就是个卦姑子,本命叫何莲花,十七八上死了男人,后来再嫁一个,不出半年,又死了男人。

    人人都说她命硬,男人们便也不敢再娶她。

    她索性也立志不再嫁人,梳起头发做了卦姑。后来据说她还跟着个有些修行的女尼学了些本事,常常替人算算病灾,嫁娶她也能说个几分像。

    尤其是她还曾让一个将死之人给重新活了过来,当然,这也只是听说而已。

    只是她的名声就那么出去了,许多人家中若是有灾祸,或是嫁娶什么的,都会请她去算一算。

    吴老太太在这方面倒是很迷信,平日里和何大姑走的也很近。

    当年柳素娥生完翠姑以后,何大姑私底下就曾和吴老太太说过,说翠姑的八字和吴老太太犯冲,故此吴老太太一直不待见翠姑。

    何大姑微微一笑,坐在了炕头,语气也不生分,道:“我昨儿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你踩小人了,特意过来瞧瞧你。”

    何大姑话音刚落,吴老太太立刻就坐起了身子来,苦着脸握着何大姑的手道:“你可真神了,我今儿还真是踩小人了。”一面说一面哭道:“这小人踩的,我差点就见不到大姑你了。”

    何大姑闻言微微愣了愣,又见吴老太太脸色很差,气血全无的样子,不由惊道:“这……这怎么说?”

    吴老太太便将今儿一早的事情细细和何大姑说了,一面说一面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那小贱人有多狠,害我儿子挨了打,还要在监牢你待上一年,一想到这些,我这胸口就堵得厉害……”

    吴老太太抬手捶了捶胸口,又猛烈咳嗽了两声,一副弱不禁风,体力不支的样子。

    何大姑听后点了点头,咂舌道:“我看你这不单单是踩小人了,说不定……说不定还犯了什么,这事儿不好说的很。”

    犯了什么?

    吴老太太面如土色,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忙追问道:“何大姑,咱俩素来要好,这一次,你可得帮帮我啊,看看我到底犯了什么?”

    何大姑点一点头,目光又落在吴春的脸上,询问道:“春儿还没有找到合适人家?”

    吴春听闻此言,登时垂了头,两手不住的抠着手指,心里不是滋味。

    这几年她的婚事一直不如意,不是她看不上别人,就是别人嫌弃她,一来二去的,岁数也不小了,可还是没有人家。

    吴老太太也为此事一直发愁,可姑娘嫁不出去,她总不能白送出去吧!

    轻叹一口,她摇了摇头:“这也是我的一桩心事啊……”

    何大姑之前也替吴春说过一桩婚事,可吴春死活不答应。说那男人长的太丑,又肥又土的,才二十岁的人,头发就掉了一顶子,她怎么也看不上眼。

    后来听说那男人买了个如花似玉的,比吴春可是强了许多倍。去年年底的时候,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出来,长的可好了。

    何大姑也因为这件事情,心里便有些不喜欢吴春,觉得吴春心太高,不实际。

    何大姑睨了吴春一眼,低低道:“你闺女的婚事,怕是不好有着落啊!”

    一听此话,吴老太太又急的咳嗽起来,后背上登时起了一层汗。她死死握着何大姑的手,求道:“大姑啊,这事情你在行,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何大姑为难的摇了摇头,半响才沉吟道:“其实……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办。”

    “怎么说?”吴老太太立刻伸长了脖子听了过来。

    吴春虽然低着头,可也支起了耳朵听着。

    事关终生,她也着急。

    何大姑见她们娘儿俩都提了兴致,一时心里偷笑,便吹了眼睑低低道:“我算了一下,这两年你们那个酒楼的运势要被用完了。若是你们还经营下去,它活不下去,只能借你们吴家的运势了。这样一来,它熬着,你们也得跟着七灾八难的。”

    她睨一眼吴老太太,将厉害说的更加清楚:“别说今儿你陪了一个儿子进监牢,明儿个说不定他就会因为你们家的酒楼而丧了命。”

    她语调拉的极长,似是故意磨人一般。

    吴老太太皱了皱眉,心里说不清楚的滋味。

    这酒楼可是他们吴家的命根子啊,没有了酒楼,他们吴家还有什么?

    她叹一口气,沉吟道:“何大姑啊,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家的酒楼……动不得啊!若是动了酒楼,我到了九泉之下,可怎么见吴家的先祖们?”

    吴老太太一脸的愁苦,拿过帕子又流了一阵子眼泪。

    何大姑摇一摇头,温声劝道:“你呀你,我也只是这么一算,毕竟家还是你的,酒楼还是你的,你要怎么做谁也管不着,对不对?”

    她语气一顿,淡淡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既然你不信,就不必放在心上。”一面说一面抬手拍了拍裙角上的褶子,嘘一口气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程家湾刘举人的孙子明儿个百日宴,我还得去准备长命锁呢!”

    何大姑还未起来,吴春就扑过来劝吴老太太:“娘,我觉得何大姑说的没错,这事情可不就是咱们酒楼害的吗?”

    她目光晶亮,抿一抿唇道:“娘,你仔细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可不都是为了咱们酒楼吗?”

    “上次大哥挨打,就是为了能给酒楼争个秘方回来。这次又是,还不是为了酒楼……”吴春叹一口气,低低道:“去年大半年,酒楼的生意一直都不好,大哥也没少为了生意操心过。既然生意不好,咱们还要它做什么?”

    吴春声音极低,眼睛都不敢多看一眼吴老太太,生怕她娘会生气,啐她一脸。

    事实上,吴老太太确实很生气。

    酒楼就是是她的半个心,没有了酒楼她还怎么活?

    她皱着眉一言不发,只暗暗叹气。

    何大姑眼珠子一转:“我的意思是,你家的酒楼地方不好了,运势也就不好了。若是你们想改变此局面,完全可以将此酒楼兑出去,另外再择一处地方做门面啊!”

    “另外择一处地方?”吴老太太皱着眉细细咀嚼着这句话,脑子里一时间有些混乱。

    何大姑也不逼迫吴老太太,只笑着安慰道:“老姐姐,你慢慢想吧,此事也急不得。我这里还有事呢,我先走了。”

    一面说一面拍了拍裙角,利索的站了起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要回去了。

    吴老太太见何大姑真走,只要让吴春送何大姑出去。

    何大姑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可没那么金贵,你好好养着就是了。”

    言毕,一个人大步流星的出了吴家,一路往自己的家里去。

    何大姑自打成了卦姑以后,起初都是一个人住。后来有一次给二十里外的吴家庄给人打卦,回来的路上碰见个被人遗弃的女娃儿。

    那女娃儿不过五岁模样,浑身脏兮兮的,看见她就哭了起来。

    她见那女娃儿可怜,就将随身带的一包枣泥糕给了这女娃儿。那知道这女娃儿竟然跟着她坐的驴车跌跌撞撞跑了一路。

    后来她实在不忍心,便将那女娃儿给收留了下来。

    女娃儿说她是逃难过来的,母亲半路上就死了,她一个人一路要饭要到了这里。

    何大姑见她和这女娃儿有缘,正好她一个人住也孤孤单单的,就留下这个女娃儿,给她取了个名字叫何巧儿,一直跟着她过日子。

    现在女孩子也十二岁了,长的水灵灵的,咱家里绣花做活,倒也是个伴。

    何大姑刚推门进去,何巧儿就笑吟吟的迎了出来:“娘,你可是回来了,让客人都等急了。”

    何大姑微微一笑,摸了摸何巧儿的头,满眼的慈爱:“巧儿啊,家里头没有茶叶了,你去村东边的纪二婶子家借点茶叶来。”

    何巧儿皱了皱眉:“娘,太远了吧……去别家……”

    “不行”何大姑摇了摇头,笑道:“纪二婶家的茶叶好喝。”

    何巧儿也不反驳,乖巧的点了点头,便往门外去。

    何大姑看着何巧儿离去,方快步进了屋里。

    屋里正坐着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皆是一身青衣,竖着冠。其中一个样貌清秀,目光如粲星一般熠熠生辉。

    说是男人,可身形却又柔若无骨的样子,巧巧一笑道:“大姑回来了。”

    何大姑也露出一个笑容,冲着其中一个“男人”道:“事情我已经办了,就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上钩,把店铺给兑出去。”

    想了想,她又摇一摇头,咂舌道:“素娥啊,你当真要要了吴家的酒楼?”

    原来这男儿装扮的正是柳素娥和王二姐。

    当时从公堂上回来,她们二人就来找了何大姑,希望何大姑能帮她们这个忙。

    因为何大姑之前在她的菜馆子里吃过菜,而且何大姑的女儿何巧儿对做菜很感兴趣,吵嚷着想跟着柳素娥做菜。

    这一次来,柳素娥便提了条件,只要何大姑肯帮着她说服吴老太太卖了吴家酒楼,她就收下吴巧儿为徒。

    很公平的交易,谁也不吃亏。

    虽然她真的超级不喜欢这种三姑六婆,但是目前看来,这个何大姑,绝对可以帮到她。

    “不行吗?”柳素娥眨着眼睛反问了一句。

    何大姑轻轻一笑:“当然行,怎么会不行。”她目光微微一动,沉吟道:“只是……只是你也该知道吴家酒楼对你婆婆的重要性。”

    “婆婆?”柳素娥冷笑一声。

    “她什么时候当我是儿媳妇了?”她笑声轻飘飘的穿过何大姑的耳膜,何大姑脸上不觉也有几分讪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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