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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谋-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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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云觉得她不可理喻,头也不回便出了牢房。
但她有种直觉,沈琴应该是还有别的买家或是潜在买家!
两三千两现银,普通地段可以买下好几间铺子了!若放到她那顺德府地界,足可以买下一座四进大宅,外加不少良田商铺,就这样她还不放在眼里?
要知道往日的她抠抠搜搜从卢氏那里可都是五两十两银子都在不遗余力地计较!
这强硬的态度实在不合理。
拿她的话,此刻的她一穷二白,若不到走投无路,她不想冒这风险。那她是不是打算铤而走险,索性等出了大牢之后亲自找买家谈这笔买卖?
五日后,顺天府对沈琴两人开审了。当然,证据确凿,也没什么可审,就是走了一遍程序,然后定个刑。
除了财产被没收,他们还各自被判了十个月监禁。
皇帝恨毒了这些出卖朝廷和自己的败类,原本按着他的意思,是要将这两人关个十年八年的。可沈默云很快成亲,为了讨个吉利,也为免再引“郡主亲姑母是重犯”的说辞,便算是从轻处理了两人……
永宁侯夫人一倒下便断断续续病了两个月。
最后还是郑老夫人实在看不过眼,某日跑上门,敲举拐杖,对着大白日还躺在榻上嗯嗯哼哼的女儿狠狠发作数落了一通,这才惊醒了郑秀英。
老太太言辞犀利,指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顿骂。
说这么一大把的事务在手上,她倒是有时间恹恹病着!大水都快冲到龙王庙了,光博取侯爷的疼爱顶个屁用!侯爷还能帮着她收拾小贱人们?她若是甘心这辈子的心血都被小贱人们夺走,大可以继续在这病个一场又一场。
有这时间,不如赶紧尽人事,能解决一个是一个,能解决一点是一点!
还有,不管她是否打算认命,这两场婚事都是上头的赐婚。即便是做样子也要做足了。
一下子两场大婚,不少人都在盯着永宁侯府,这是半点岔子不能有的!而且不管是郡主府还是聂家,若是怠慢了,打的都是皇帝的颜面。这会儿不赶紧准备,到时候就别怕被治个藐视圣意之罪!
郑秀英一个激灵便从榻上坐了起来,只用了不到十日的功夫便调理好了身子。
不过对她来说,对付聂清,想法子让亲儿子这桩婚事泡汤才是亟待她解决的重中之重。
然而她注定是失望了!
聂清确实聪明!
从赐婚一下来,聂清便本分地在家准备起了嫁妆,一连好几个月都不曾出门,各种宴席,走亲访友,全都被她一一拒绝。
可怜郑秀英为她一连设计了好几个圈套,手拽一大把的阴谋诡计,偏就无用武之地。
对方以不变应万变,不但不出门,连客都不见。
郑秀英准备再充分,也没法将手伸去聂家后宅,只能在自家气得瞪眼跺脚,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急得满嘴都是疮泡,却依旧无计可施……
聂清不上钩,可大婚事宜郑秀英却不能不准备。
首先要安排的自然是继子的婚事。
这事既是赐婚,沈默云又是郡主,倒也省事,毕竟礼部挂着名,又有官媒照应着,那些个繁琐的纳彩,问名,纳吉的事宜便统一交给了官媒去张罗……
对郑秀英来说,侯府内部为婚事的准备,头一桩让她烦心的便是那座玉笙楼。
那瘟神霸占了这倾注她大量心血的宝地,铁定是不肯让出来了。那这小楼自然是要当作新房来布置的!
可管事们根本进不去玉笙楼,如何作准备。就连丫鬟婆子们,几乎也都有半年多未曾踏足小楼一步了!此刻里边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她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崔春霖听闻妻子的为难后,忍不住对着长子再发了一顿邪火,崔奕横也不争辩,只挑眉伸出了手。
他说继母的品味与他差了太多,不是金玉就是翡翠,与其浪费银子瞎折腾,不如直接拿银子给他,他自己找工匠装修安排打家具。
崔春霖气得吹胡子瞪眼,还敢要银子?
他心底早已将那飞走的近九千两银子算在了这败家子的头上!此刻他自然不甘再拿银子出来,只一甩袖子推辞没有,让崔奕横自己想法子。
按着崔春霖的想法,之前亡妻的嫁妆大部分都留给了长子,这孽障多年来在外边也做了不少买卖,攒了不少家当。
此刻他要成婚,自然不可能所有银两都由自己这个爹来!这不孝不顺的孽障也该放点血了。反正离大婚还有一段时日,这事暂时不急。
不过崔春霖很快就后悔了。
崔春霖是不急,可崔奕横急啊!
这小楼将是他与沈默云一段时日内的栖身之所。他怎么能让心爱的女子受上半点委屈?这小楼被他里里外外砸了一通,用来成亲实在不像样子!
这笔银子,既然老爹舍不得出,那他便来推一把!
于是,崔奕横某日突然在玉笙楼办了场小宴,邀请了十几个贵公子上门作客。
崔春霖听到风声赶来阻止时,众人已经入了玉笙楼……
结局可想而知。
那玉笙楼外边看上去风光无比,精致非凡。
而内里却早被拆得拆,扔得扔,破败得一塌糊涂。
一众公子无一例外张大了口,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们今日可算是领教到了!原来这么华贵的小楼只是用来骗骗人,充充面子,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他们中不少人家中也是继母当家,可做到这么表里不一的,还真是头一遭见。
一时间,众公子看向崔奕横的视线顿时充满了怜悯,这一刻,他们无比同情和理解为何崔世子不愿待在侯府了。
环境糟糕就不提了,却不想,这……
第一一一四章 三条
崔奕横即便丢了将军之衔,即便没有教授皇子健体功夫这一职务,即便没有皇帝的赏识和长公主的疼爱,就冲着他往日的赫赫战绩和高人一等的武艺,这京中也有的是贵公子想要与他好好结交一番。
于是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集结了这么一帮有身份有地位的显贵子弟。这帮公子哥听闻宴席摆在了侯府崔世子的院里,一个个更是雀跃异常!
崔世子都快二十一了,即便不曾成亲,家中也不可能没有近身服侍的姬妾!他们怀了窥探之心很想来看看崔世子房里伺候的究竟是英气飒爽的俏丫头;还是温柔如水的美娇娥;或是与他本人性子一样,是那种冷冷清清的冰山美人?
为此,有好几位贵公子还各自暗地里下了注……
结果,貌美如花没看见,为何连个端茶递水的丫鬟都没有?整个二进的院子里,前前后后只一个烧水的妇人是雌性。可那位偏还佝偻着背,瞎了一只眼,足足有两百多斤,一见公子们,便憨憨地笑……口水都快掉到了前襟。
这,这不是恶心人吗?
这样破败的环境能成婚?这样煞风景的老太婆来伺候郡主?那侯夫人果真是个歹毒的!
今日他们可是一时兴起,此刻这院子的状态是最最真实不过。却没想到,往日里世子就是过的这样的日子。
物质上受苛待就算了,可精神上的折磨才叫人难捱!
怪不得世子放着京中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年纪小小就要往边关跑,就这样的处境,谁受得了!即便在边关战死,也比在这府中被耗死要强吧?
想到刚刚那位掉哈喇子的老妇,诸位公子爷实在没法在玉笙楼待下去了,不约而同建议将宴饮摆在园子里,可以赏花赏景,多加一二情趣。
此刻众人再一逛园子,这才发现这玉笙楼内外分明是两重世界。楼里阴冷败落,楼外光明灿烂,连丫鬟看上去也都分外明艳起来……
几个好事的公子有心为崔奕横打抱不平,喝了几杯便开始转悠,将侯府从前厅到后院,从花园到客院,尤其是崔奕平那“长平居”也顺带好好“参观”了一遍……
崔春霖是真没想到儿子有这一招,毕竟二十年了,儿子从未带过朋友回府,也从未在府中办过宴。甚至,这孽障分明上次与他说完话之后,又已好几日未在府中留宿了。哪知道他这今日一回府,竟会是带来这一大帮的人!
此刻人都来了,自己总不好再将人赶出去吧?毕竟都是显贵之后,难道自己还要一起得罪不成!
崔春霖隐隐猜到这逆子究竟意欲何为,可他还未想到对策,当日午后,关于永宁侯府如何苛责世子,如何不将圣上赐婚放在眼里,如何将两子分开对待的传言便铺天盖地蔓延开来……
偏这不似一般的流言起于民间,找不到源头。
这次的谣言是源自各位眼见为实的贵族公子们,他们拍着胸脯保证所说绝无虚言!
世子独栋的小楼,看似豪华富贵,可内里破败一片,连一般富户家的庶出子女的院落都不如!
二公子的长平居虽听似无奇,看似低调破落,实则大有乾坤……
众公子言之凿凿,传得绘声绘色!
仅仅几个时辰,崔世子的难堪处境便传遍了各大酒楼茶寮。
尤其众人的刻意渲染和添油加醋下,崔奕平的院落被传得除了美景,更有美人成群。
尤其里边梅兰竹菊四大丫鬟,个个国色天香,婀娜多姿,环肥燕瘦,各具风情……
第二日,各种说法便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勃然大怒,当即便宣了永宁侯入宫。
除了一顿痛骂,只三点要求。
一:赶紧将两桩婚事准备起来!
崔奕横是世子,妻子又是郡主,身份地位在那,所以他的婚事必须竭尽全力去办!聂清虽是皇亲,可崔奕平却只是侯府二公子,一个御前五等侍卫,他的婚礼从规模到开销,绝不能越了兄长。
皇帝竟还发话说崔奕平的婚礼规模和开销就按世子的一半来准备。
在大婚之前,一个月一报,将婚礼筹备的进程和用度列了清单交到侍总管手上!其中账目条总必须记清楚了,他会找专人前去核对!
崔春霖瞪着眼珠子面如死灰,只能应是。
皇帝太狠了!
宝贝儿子的婚礼用度只能是孽障的一半?那若是缩减孽障的婚礼,岂不是连小儿子的也一起缩减了?小儿子的配额本就已少得可怜,这是逼着自己要为长子大操大办啊!
崔春霖还在心中权衡犹豫,皇帝的第二条要求又下来了:
将崔奕横的院子赶紧收拾出来,该重装重装,该采买采买,别让人再看了笑话!为免郡主对新房有什么喜好和要求,也打发人去郡主府问一声!好好布置起来。
皇帝又似笑非笑补了一句:三个月后,便在世子那院子里再办一次宴,还是将那些名门公子们请去,由他们来评定这大婚的新居是否合格!
崔春霖闻言很想呸一声!
皇帝这偏心也偏得没谱了吧?
什么郡主?一个投机取巧的骗子罢了!
能攀上自己崔家已是那贱人祖上烧了高香,还敢指手画脚要求自己?
什么?这小贱人还未进门,他们就要这么低声下气?那以后怎么办?那孽畜又不是尚的公主,凭什么好似他们都低人一等?
还有,那帮纨绔子,个个嘴上没毛,让他们来评定?那还能落下个好?
皇帝很满意崔春霖咬牙切齿的模样,紧接着又发了第三条要求:
聂家是皇亲!崔奕平娶的是他这个皇帝的表妹!
所以,不管崔奕平以前有多少服侍的,还请侯夫人先将院子里清理干净了!不管是春夏秋冬,还是梅兰竹菊,都给约束好了,别传出什么不堪的谣言来!若是在崔奕平成婚前,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出来,唯他这个永宁侯是问!
崔春霖跪在地上,只能再次重重磕了三个头!
气死他了!
两桩婚事,迎来了一个瘟神和一只破鞋,偏这两位都还得供着拜着,老天啊,他这是做了什么孽,今后他这侯府只怕要暗无天日咯!……
第一一一五章 疙瘩
心有不甘的崔春霖犹豫再三后,还是一咬牙,再次砰砰冲着皇帝磕了三个头,随即隐晦地表示:在上次捐出了八千九百两银子后,侯府的手头不那么宽裕了。
空气凝滞了一息,巨大的威压顿时从四面八方袭来。
崔春霖周身一凛,悔意顿生。
哪知皇帝却是笑着来了一句:缺银子?是不好办!可永宁侯府两桩婚事都关乎皇家的颜面,规模和排场是绝对不能缩减的,那……需不需要他帮忙?
看着一脸惊喜,抬头看来的崔春霖,皇帝面上带笑,实则暗自磨牙。
怎么?这是在哭穷?这么说,自己这个皇帝还得要感念他的慷慨?这是要自己对他家的经济负责?还是要自己赞助和弥补他一二?
他倒是会盘算,既然自己开口对他提出一二三的要求;既然嫁入他家的一个是郡主,一个是自己表妹;既然排场和规模都要风光……那自己这个做义兄,做表哥的,自然要贴补一二。是这意思吧?
皇帝很清楚,崔奕横既然敢讹他老子这么一笔巨款,说明这崔春霖在经济上绝对是不会缺这九千两的!这些个勋贵,家家都有不少私产,这点银子,伤不了根本!
可这老秃驴,竟然还是开了这个口。
哼!他若不开这个口,或许自己还真会拨下些银子作贴补。
这会儿皇帝改主意了!这笔银子,与其便宜了永宁侯府,不如拿来添嫁妆!
皇帝慢悠悠开了口:
“朕倒是有个法子,朕可以提前将你府上的俸米折合成俸银结给你!反正你这永宁侯也被降等了,候至伯,很快的!崔奕横快二十一了吧,朕就按他活八十岁算,你这爵位最多也就是再保六十年。
朕再大度一些,也不降等结算了,就按着侯爵的俸银来办。朕将这接下来六十年的俸银提前支给你,你呢,就直接将头上爵位交出来,如何?”
陈老爷子挑了挑眉,抱了个拳,深深一躬。
“圣上英明,老臣愿意做个见证!”
跪地的崔春霖想死的心都有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若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皇帝恼了!
什么先结算,分明就是直接收回爵位,给他一笔抚恤罢了!
若没了爵位,小儿子怎么办?家族生意也就倒了一半!今后郑氏,郑老太,恒亲王他们,谁还会将自己放在眼里?……
这是皇帝在逼着自己,要么闭上嘴乖乖做事,要么就滚蛋回家歇着!
崔春霖连连推辞拒绝,又打了自己几个嘴巴,直骂自己嘴拙,表示圣上误会他的意思了。他只是想表示,即便银子不充足,他也会尽心竭力办好两场婚事,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必定将两场婚事办得体体面面,绝不会丢了皇上的颜面!
他的一片为国为民为朝廷的拳拳之心,还请皇帝一定要看清了。
皇帝甩袖离开后,崔春霖才从愤怒,恼火,烦躁的情绪中抽离,慢慢开始思量细节。
其他都不难,关键是那一条,皇帝说,要重装重装,该采买采买?限期只有三个月!届时,将重新办宴?
重装?怎么重装?他进不去那孽障的院子先不说,即便他拿了皇命将那院子装得焕然一新,那逆子又怎么会满意?会不会再砸一通?那些贵公子们就能点头?听说一共十几位公子呢,到时候一人一个想法,怎么可能得到他们的一致认可?
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采买?买什么?丫鬟?什么样的丫鬟能入得了那逆子的眼?还不是如往年一样,丫头们前脚一进他的院子,后脚就被他一齐发卖了?这岂不是直接将银子送到了逆子的手上?
这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回到了起点的法子:自己给银子,让这孽障自己去饬!
那搞半天,不是让逆子得偿所愿了?
不行!他咽不下这口气!
崔春霖这想法一出,立刻又自我否定了!
逆子要成婚,这意味着今后这免不了的正面交锋开始了。
今日这一桩分明就是前奏!
自己是老子,是逆子必须敬重的天,若这第一回合就败下场,以后还有何立足之地?
不行!绝对不能将银票送去儿子手中!
那怎么办?……
准备打道回府的陈老看见永宁侯还长吁短叹跪坐在地,忍不住“热心”了一把。
永宁侯一得陈首辅的关怀,心头一热,三句话的寒暄之后,便将自己的苦衷挑了重点吐露了出来,求请陈老帮忙支个招。
这个时候的崔春霖脑子转得很快,他一下想到沈默云原本是与陈老的二孙子订了亲的,结果那小贱人抛下了陈二,选了皇帝在先,现在又勾搭了逆子在后……
这么个狗眼看人低的小贱人,陈老心中没有疙瘩就怪了!
想来这会儿的陈老与自己至少是有一个共同点的,那就是对这桩婚事极不满意!看来自己找对人了,这老头脑子好,说不定能帮自己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陈老抬着眉毛,一眼就看穿了永宁侯的心思。
“这又有何难?永宁侯这是困在局中,庸人自扰了!老夫倒是觉得,永宁侯此刻有个简便省事,还不留后患的法子!”
崔春霖大喜,心中为自己求教对了人的慧眼和巧思暗自得意,面上却是谦虚感激,深揖到底。
“还请陈老不吝赐教!”
“哈哈哈,好说,好说!”陈老头捋着胡子,“恕老身直言,不管是装修小楼,还是采买人手,这事,永宁侯您怎么办都将是错!多了少了,重了轻了,都不好!你喜欢的,世子能喜欢?世子喜欢的,夫人能喜欢?夫人喜欢的,郡主能喜欢?即便你们都没意见,那些被宴请的公子们也不会都满意!”
“正是!正是此理!陈老有何高见?”有人理解的感觉真是好,崔春霖赶紧拉着陈老往外走。
“皇上不是让你去找郡主问问喜好和要求吗?那这事容易,索性便扔去郡主府呗!”
“什么意思,怎么个扔法?”崔春霖似懂非懂,细细揣摩起来……
第一一一六章 接手
陈阁老既然开了这个口,崔春霖自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只一会儿功夫,这永宁侯便从茫然不解快速转变成只会崇拜点头和附和的份儿了!
“你找个能说会道的去郡主府,就说是皇上的意思,让郡主对婚房有什么需要和喜好都尽管罗列下来,列得越详尽仔细越好,复杂难办也不怕。
然后拖上几天后,故意弄错弄混个好几样,分个多次去郡主府回禀。比如她要石青,你给个艾绿;她要云锦,你给个蜀锦。那边一听错漏百出,一定派出几个大丫鬟去侯府帮忙饬!
到时候帮着帮着,你便以照顾生病的侯夫人为由索性抽身而退。就说银子你来付,其他事宜就由郡主看着办!这自然而然的,这事就不关你了!随她们怎么折腾,你什么事都不用管!到时候,老弟,你就只象征性每天早晚去那小楼看一趟意思意思!”
“郡主会答应?”
“郡主肯定巴不得呢!这小楼是她住,下人是给她使唤,此刻若能全部依了她的心意,这正好比瞌睡送上了枕头!这是大好事!你此刻卖个人情给准媳妇,以后绝对有好处!”
“这……这不好吧?”崔春霖心里早已认同,可他自认脑子没陈老聪明,索性便装作了糊涂状态,等着陈老来给他一一分析。
“有什么不好?这样一来,近的,你可以袖手旁观,远的,这责任再落不到你头上。这不是不好,而是再好不过!是一劳永逸,高枕无忧的法子!
你想想,这本就是桩棘手事。都知世子与你不对盘,你揽在身上,那就对不了!到时候一丁半点的不对,那就成了你的不是!
运气不好,就是苛责世子和郡主,辱没皇族的罪名。你花了心血,费了劳力,丢了名声还要千夫所指!还要被圣上惩戒!你甘心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没必要啊!
比如说吧,你用的材料有什么坏了漏了不好的,他们定要说你是故意用了残次品吧?你采买的丫头万一做了什么,他们定会认定这是你故意安插进院中的人?是不是要对他们做什么?万一他们有个什么病痛,那几乎是随处都可以抓把柄!是不是?
你说,外人信你,还是信他们?你这不是将刀子送去了别人那儿?与其冒着惹这个骚的风险,为何不躲个清净?
到时候不管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谁也怪你不得!世子不满意?找他媳妇去!皇上不满意?找他义妹去?那些公子哥不满意?这都是郡主的主意!他们敢置噱?与你又何干?
就是她自个儿,再不好,她还能说个啥?这小楼既是她一手负责,那出了什么事,也只能她自己担着!”
“可下人那……我觉得还是应该让夫人去选?”若是没法安插下人在玉笙楼,只怕夫人会抓狂吧?要知道,夫人可已经让郑家去准备人了!这是崔春霖最大的顾忌。
“永宁侯糊涂!”陈老压低了声音,眼皮底下掩住的,是深深的鄙夷。“那些丫鬟婆子都是将来他们近身伺候的,你们选的,他们会用?随便找个理由便打发了!那一位是郡主,你与夫人还能强逼着她用你们的人?”
“倒也是!”
“那劳而无功的事儿,老弟,与其费那心思,不如好好歇着!……”
陈老爷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路未停,这一番话一直说到了宫门口。
崔春霖几次三番张口想插几句,却都叫老爷子瞬间劝服。
不得不说,陈老说得句句有理,他一处都没法反驳!
的确,反正他本人也进不了儿子那院子,他们如何饬与他有何干?采买下人也一样!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美得丑的,既不是自己用,又何必去管!
崔春霖将好心的陈老一直搀到了马车边,陈老临上车还不忘补了几句。
“老夫最后提醒一句,三个月的限期啊,老弟!你若是将这糟心事大包大揽,这三个月世子能不阻挠?你能完成?别时间到了,你还没能进入那小楼!
到时候,老弟又得挨圣上一顿训!按着老夫说的那么一推,到时候即便完不成也不是你的责任!反而是因为郡主府的要求实在太多!说不定你还能反告上一状!”
“没错没错!”
“永宁侯既大度,又大方,这美名自然也就散出去了……”
“在理在理!……”
事实这最后一点倒是让崔春霖格外满意的!若是他能脱身而出,不但他自己没有让人可抓的把柄,反而这郡主还未嫁进门就这般刁蛮,对夫家事务指手画脚,影响的只会是那沈默云的名声。
进,可以让沈默云欠自己一个人情,退的话,损害的也是这瘟神的名声,对自己总是有利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陈老英明!……
就这样,几日后,这永宁侯府世子所住的玉笙楼重装和采买的活计就这么在永宁侯府和郡主府两边各自的默认下,自然而然地全部移交到了沈默云之手。
郡主府,主仆几人正在荷花池边的凉亭赏着日落喂锦鲤。
兰心刚从永宁侯府回来,她告诉众人,今日世子又从外边移了几十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沿着院内墙根围种了一圈。有大树的遮挡,此刻即便有人爬去永宁侯府的凉亭顶,假山顶,也很难看清院中状况了。而沈默云预备在小楼后边种的湘妃竹也已经栽种了下去……
“这次真得多谢陈老爷子了!”珊瑚端来了一只新鲜的冰碗。
“是得谢!去老爷子那儿知会一声,明日我上门致谢!”
沈默云舀了颗莲子。“不过,即便没有陈老爷子提醒,永宁侯很快也会想到这法子的!这一次,到底还是得益于崔奕横的神机妙算!”
“这是世子的算计吗?”
“要不然呢?傻丫头!你以为崔奕横大费周章只为了讹他爹点钱财吗?他这是为了我!”
沈默云的脸上飞扬的神采,挡也挡不住。
“他怕我将来住得不舒心,他怕环境,装修,装饰,下人等都不合我意!所以他这是想着法子要将那座小楼按着我心中的期望来打造!他这么迂回曲折,就是想要让我亲自接过改造这座楼的权利!”
……
第一一一七章 跳坑
永宁侯因世子宴请公子们丢了颜面而被皇帝责罚之事早就传到了沈默云这儿。隔日永宁侯府一来人,那份恭谨和细致,让沈默云一下便嗅出了里边的门道。
对方以退为进,那她便顺手推舟。
经崔奕横这么一布局,两方为了各自目的倒是极有默契。
沈默云也不客气,要来了玉笙楼的平面图,拿去给工部出了主意细细规划修改后,请了经纪行的牙总,将京中享有盛名的木匠,工匠和漆匠全部高价请了一批下来,全部送去了永宁侯府。
她誓要将那小楼大刀阔斧好好改造,去掉浮华富贵,往大气精致,低调淡雅的路线走。
看到浩浩荡荡,排场十足的匠人们进了小院,崔春霖的心疼几乎无以复加。
银子,都是银子!
就那木工头子,崔春霖是认识的!这人一天的工钱就要十两银子!他那个团队,以出色精工著称,每个人每天的工钱都是以“两”来计算的。
这……这么多人,那得要多少银子啊!
怎么办?他总不能说,郡主请的人工都太好了!能不能找便宜点的工匠来做活吧?
崔春霖找了枚品相不错的玉佩拽在了手心,招呼了正在监工的姚黄过来一边喝茶。
可他扫眼一见姚黄腰上挂的那枚黄玉,无论成色还是雕工,都比他手心这枚强了许多。这郡主府的丫头,也太阔绰了吧?
他只能将玉佩暗暗塞回了荷包,转而将身上刚打了预备送给姨娘郑清妍的赤金缠丝镯子悄悄塞到了姚黄手中……
他说:这些工匠看着面相不好,可靠吗?若是里边混进贼人,偷掉点东西倒无所谓。主要是家里女眷也不少,怕有人冒失有冲撞。正好他倒是认识几个相熟的匠人,人品绝对信得过!这施工的人手还是由他来安排?
永宁侯愿意放血,姚黄自然是大方收下了厚礼。她掂了掂手中镯子,分量还不轻。那她便多说上几句吧!
“怎么不可靠?咱们找的这些匠人,名字可都是在官牙的花名册上的!既然皇上都发话了,那咱们自然都得请最好的匠人!
您不知道,这些匠人原本是在定远伯家做活的。他们家可有两位夫人,四位少奶奶,六位小姐呢!他们都不怕冲撞,咱们侯府便更不怕了!
侯爷,咱们可是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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