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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谋-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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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奕平瞪了眼崔奕横,真想上去一口将他咬死!可崔奕横身上干干净净,父亲刚刚还特意跟自己咬了耳朵,说是毫无优势,不能强扯崔奕横。
真是窝囊!
他再次恭谨一磕头,斟酌好了措辞。
“午后,下臣散酒正好经过荷塘,见聂小姐站于池边,正说什么人生无常,没有盼头!如此无趣无聊,她不如咬咬牙,来去无牵挂。随后下臣便见她爬上了池沿!这……这不是寻思的做派吗?
圣上英明,下臣刚被封作三等侍卫,看见此景,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下臣不知荷塘水深,只恐聂小姐纵身一跃,出了事端,只能上前阻止。
然而聂小姐心意已决,那池沿又太滑,加上下臣喝了些酒,这脚下没能掌控住,一下便与聂小姐一道栽进了水里……”
那崔奕平还是个有些急智的。
他露出了高高耸起又移了位的脚腕,很快便将有利于自己的故事也编撰了出来。
“池沿口薄,正是下臣用力过猛,加上聂小姐整个人垫在了我的脚腕上,这才撞到了池沿扭伤了脚。圣上带人到场时,下臣正在竭力拉扯聂小姐上岸。然而下臣只一条腿能用,还要牵扯聂小姐,实在是难度不小,所以看上去这才不太雅观……”
御医上前作证,说这伤的确像是因为激烈碰撞才扭到了。
崔奕平顿时挺起了胸。
“下臣绝对不曾凌辱聂小姐,当时聂小姐一心解脱,下臣只顾救人,可能有些冒犯,这才让人误会了……加上聂小姐喝得不少,情绪又激动,有些臆想这才胡言乱语了!”
此刻的崔奕平只想赶紧甩掉这坨烂泥!
他既要保住名声,也要保住前途!尤其是在这种崔奕横已经攀上郡主的时候!能配站在自己身边的,必须是身份高贵,能助他上青云,有权有贵有靠山的高门小姐。绝对不能是聂清这样的破落户!
然而他尚不知晓,他无意中蹦出的“臆想”二字,已经再次触上了太后的逆鳞。
太后眼中森森的寒意他一点没注意到。
世人皆知她得了臆想症,怎么,他的意思是,这病会传染。由她这,又传到了她的侄女那儿?
这会儿的太后看崔奕平,是怎么看怎么仇恨。她愠怒着开始思考该怎么收拾那崔奕平。
然而这会儿,只闻噗嗤一声笑,在这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起来。
“郡主!哀家实在不知有何好笑?”太后一时不明白,此刻沈默云的突然发声是何用意。
“云阳在笑,这崔二公子错漏百出,明显在撒谎,还把众人当作了蠢人!只一味推脱责任,一心一意就是不愿对凌辱聂小姐之事负责!”
“哦?说说看!”太后难得感觉沈默云有些顺眼。
“适才二公子说,他是为了从身后救下聂小姐才不小心滑落了水池?可我想请教二公子,既是救,从池边上岸也就一步之距,您二位如何救着救着,救去了荷花池的正中央呢?
对,您还扭伤了脚,您一只脚又是如何一步步踩过去的?最重要的,您是习武之人,想要从那荷花池中救人不难吧?即便是拖拉扛甩,想要将聂小姐扔出池塘都是轻而易举吧?
难道您是能力不够?连个姑娘都拉不动吗?那您适才是怎么赢下那三品侍卫的头衔的?
您的本事到底如何,是不是在欺君咱们先不论,首先一条,您这谎这么编下去,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御前三等侍卫还拉不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这笑话头一个打的,就是皇上的颜面!第二个打的,是所有勋贵的脸!”
这番话太后很满意,皇帝更愤怒,满堂勋贵都蹙起了眉。崔奕平的话若简单听听,或许还能被他充沛的感情所蒙蔽,此刻经郡主剖开一分析,还真就错漏百出。
而沈默云的咄咄逼人,在崔家与郑家众人来看,这简直是莫名其妙。这声名极盛的郡主与崔奕平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呢?
指出漏洞就罢了,还要将火烧了出来,扯上其他勋贵和百姓,这事怎么小事化了!
而狠就狠在,若崔奕平所言属实,那就是实力不行,配不上三等侍卫,之前的比试胜之不武!若他所言不实,那便是撒谎,是欺君之罪!
崔家人和郑家人摸了大腿想了半天,最后幽幽怨怨将视线落在了郑秀英的身上。肯定是她!因为她在宴上推伤了郡主,这会儿人家报仇来了。哎……这可怎么整!
其实吧,沈默云原本并不打算出这风头的!
主要是崔奕平一开口,她便接收到了聂清投来的视线。
她立即懂了!
聂清在跟她求助!
这会儿想要痛打落水狗,若真只是为了讨回公道自是由聂清来做最好,声泪俱下,绝对如狂风扫落叶。
可这丫头想着上位!想要嫁给崔奕平!她不愿伤情分!这事她自是做不来的!
可此刻却是打压崔奕平和崔春霖的最好的机会,若不落实了,便错失了大好机会!那这恶人,只能自己来做了!
沈默云可没顾忌,原本这脸皮也总归是要撕破的!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罢了!
……
第一零七九章 众怒
很成功,经由沈默云这么轻轻一挑,在场不少原本只看热闹的勋贵都不自觉面色一收,心底里便站了队。且,这队,他们还不得不站。
幽怨狠毒的视线齐刷刷打去了崔奕平身上,蓄势准备在合适的时机狠狠踩上一脚。
他自己见色起意,花样作死别人管不着,但若不小心殃及池鱼,那就别怪墙倒众人推了!
勋贵家族因着先祖的萌阴而不劳而获,这是千百年来最令天下文人和百姓诟病的。这也是正是先帝执意变革的一个原因。
而百无一用的勋贵后代入宫编入侍卫队效力,这也是惯例。到了本朝,皇上英明,为了两全,为了堵上关于勋贵后代酒囊饭袋的骂名,也为了宫中侍卫的素质,往往都是用比试择优录用。
这是好事!然而此刻,若说在这众公子中脱颖而出的头名连个小丫头都拖拉不动,那败于崔奕平的公子们算什么?
抹黑皇上面子,落实酒囊饭袋,败坏众勋贵名声……最重要的,是皇帝会不会怀疑那比试的真实性?会不会怀疑先前的比试里边有交易,有苟且,有见不得人之处?这是欺君大罪!
这一不小心,崔奕平就犯了众怒。
“郡主有一点说得极是!”
一道幽幽的男声从人群中飘了出来,紧接了沈默云刚刚的言论。
声音不大,却足以叫所有人听见。
“在下记得,适才比试时,崔二公子可是一把将鲁国公家的七公子举起头顶抛飞了出去。鲁七你倒是说说,是你比这弱柳扶风的聂小姐还要轻巧,还是你比试时放水,故意飞走了?”
沈默云一听便挑眉撇嘴,不用回头她也听出了,这声调笑戏谑来自施定忠!他倒是一如既往与自己合作愉快,一下子便找到了重点,拉过了舆论。
果然他这么一起哄,在场不少心里不痛快的公子们也忍不住磨起嘴皮子来。
“去你的施老三!小爷我输也输得光彩,哪像这崔二这偷鸡摸狗!色就色呗,爱就爱吧,干都干了,还不肯认,真丢人!”
“没错!说来也怪,比试时龙精虎猛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手软脚软,成了只软脚虾了?”
“咱们眼拙,到场时可没看出崔公子是在救人!倒像是要……猴急猴急地‘吃人’!”
“小爷我最烦这种人,平日里装得清高淡然,一肚子都是坏水!”
“你们懂什么,荷塘野趣,热酒下肚,美人在旁,说不定崔二爷就好这一口刺激呢!”
“有道理!面对咱们这些粗爷们儿,崔二小子自然要往死里打,可聂小姐娇艳欲滴,这厮可不得怜香惜玉起来。若是一动粗,聂小姐一下闷过去了,这还有个什么劲儿啊!”
“哦!看来是我等孤陋寡闻,还是崔二深谙此……纠缠之道!”
众人顿时爆笑。
崔奕平简直要抓狂,这些往日京城里有名的纨绔败家子都开始嘲笑起了他,他还有什么活头!
真是荒谬。
郑老太同样气得面红耳赤,举起拐杖在原地敲,厉声呵斥这帮子弟在圣上太后面前胡说八道,大不敬。
然而皇帝犹若未闻,与太后说起话来,各家的家主更是一个个表情漠然,半点没有阻止之意,更无人愿意理睬郑老太。
沈默云转身笑对崔奕平。
“既然比试时公子们并未放水,那么就是你在撒谎!是你将聂小姐拖去了荷花池中间!你的脚伤分明是聂小姐不从,推搡中你没踩稳,在那池中摔倒撞伤的!”
“郡主血口喷人!我只是喝多了,没辨清方向。我若真意图不轨,在哪不行!我还巴巴将聂小姐特意拖去荷花池做什么!”
“或许正如公子们所言呢?野趣啊!荷花池多好,枝繁叶茂!还好聂小姐心智坚定,宁死不屈,不曾被你的花言巧语蒙蔽,否则若被你强按在那大圆盘似的荷叶下边,谁还能发现不成?那这亏可就吃大了!”
“你!你!胡说八道!胡言乱语!你是诽谤,中伤!”
崔奕平再次磕起头来。“皇上圣明!下臣因为高兴,喝得实在手足绵软,拖了聂小姐许多次,都没能拖动。加上脚伤疼痛,实在心有余力不足啊!微臣一片救人的拳拳之心,绝对没有郡主所说的心思!下臣可以发誓,若是……”
“二爷您的腰带去哪了?”沈默云幽幽打断。
崔奕平的誓言应声而断,面对皇帝再次射来的厉色,他不得不先解释了。
“我当时醉得迷迷糊糊,烈日下晒,我只记得解了腰带扔去了草丛里!具体的,不记得了!”
“好,那您的裤绳怎么松的?是聂小姐上前解的?总不会是聂小姐想要对您做点什么吧?”
“我……我……”崔奕平刚想说是想要解手,又一想这是寿宴,随处解手会不会又是冒犯太后的大罪?他一时便卡在了那处,支支吾吾起来。
“聂小姐脖子上那一串串的是什么?蚊子咬的?
聂小姐的衣裳怎么开的?被风吹的?还是她嫌热自己解的?
聂小姐和您脖子上的伤哪来的?被荷叶划伤的?还是水獭挠的?
聂小姐的嘴唇怎么又是红肿又是伤口?是她自己咬出来的?还是被蜜蜂蛰了?
咱们到荷花池边时,你正一个劲儿往聂小姐脖子里钻,是聂小姐脖子上长出荷花来了?
还有,聂小姐的亵衣里钻进了水蛇了?竟然惹得您将手在里边掏个不停?”
太后听得面色青黑,连连拍起了桌案。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皇帝!她说的可是真的?你们说!真的确有此事?这个畜生!你个小畜生!”
之前女官怕她动怒,说的含糊不清,可她没料到聂家女的脸面人竟被这般凌辱。什么水蛇蜜蜂蚊子,这是欺的谁?说到底,是把她这个太后当软柿子捏呢!
太后暴怒了。
聂家女儿从她开始就是尊而不凡。
什么时候竟然被人这般折辱过!
太后直接走下御座,站到了崔奕平的面前亲手将巴掌扇了下去,“小畜生,你认不认?”
“不认!我没做过!我是冤枉的!”崔奕平咬牙坚持。
……
第一零八零章 信仰
对于崔奕平来说,此刻的云阳郡主代表的就是崔奕横,她说得越多,自己便越不能认!他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绝不对崔奕横低头!绝不!
而他的态度对太后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她最近太不顺心了,此刻她几乎是下意识便将崔奕平当作了最近所有火气的发泄点。
太后眼神犀利冒火,毫不顾忌哭跪在一边求情,要求明查的崔家和郑家,前所未有地上前对着崔奕平一口气连扇了十几下。
不就是凌辱吗?谁还不会!
这可是她这个当朝太后亲赐的耳光,多高的抬举!当着皇亲勋贵,保证让他和他家族永世不忘!……
太后手力虽不足,但她有武器啊!
她那镶满了红宝的赤金护甲尖锐无比,正好派上了用场。
每一巴掌扫下去,便在崔奕平脸上留下了三道血淋淋的印记。只十几下的功夫,崔奕平那张儒雅风度的贵公子脸庞便消失了,只一脸不人不鬼的狰狞模样。
“哀家再问你一次,你认是不认?”
“不认!太后娘娘,下臣冤枉,下臣只一心救人,其他一概没做!”
正好,被皇帝斥责了去后园子查看的侍卫来禀,说是在荷塘里,也就是刚刚崔公子与聂小姐纠缠之地,找到了一根腰带。
太后瞥了眼那腰带,更是冷笑不已,上边金枝线叶纹可不就是和崔奕平此刻袖口的纹路一模一样,确是崔奕平的腰带无疑。
“不是说这腰带扔去草丛了?怎么又去荷塘了?看来崔公子真是醉得还没醒呢!嬷嬷!”
太后尤不解恨,老嬷嬷得了示意,捻起那腰带便往崔奕平脸面上甩。他脸上已破了皮肉,这手劲十足的腰带一下下甩上来,火辣辣的疼痛不啻于被鞭子甩,令他忍不住磕地抱头。
郑秀英见儿子面目全非,顿时软绵绵倒去了丈夫怀里。
郑老太跪于外孙身后,轻轻捅了他好几下,示意他松一松口。
此时此刻,对方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加上受害者的指证,还掌控了舆论,他们已经输定了。强撑下去无非就是多受皮肉苦,实在得不偿失。
赶紧想法子将损失减小到最低才是明智之举。
然而老太太努力了好几次,这外孙偏不松口,她只能低低一叹,悄悄瞥了眼聂清。老太太默默一叹,这究竟是自己眼光好,还是眼光太好了?
若是这一切落在崔奕横的头上,该多好!……
一直跪地的聂清此刻正一脸痛不欲生,幽怨地抽泣着。她也没想到这崔奕平这么倔,到这会儿依旧咬牙坚持。
这事看来还得她来了结,赶紧板上钉钉才是真的!
“崔公子,您放心,聂清不用你负责,也不会向您追责!但万事讲个公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聂家到底还是皇亲国戚,不能让人随便折辱了!
你既然口口声声冤枉,那肯定有胆量伸出舌头来给大伙儿看看?”
崔奕平猛地抬起了头打了个冷颤,恨不得将眼前这楚楚可怜的女子生吞活剥。他感觉舌尖似乎又如针扎般开始疼了起来。
贱人!这个贱人!还有这一招!
“姑母!崔奕平的舌头是我咬破的!他若什么都没做,我怎么也不可能知晓他的舌头是破的吧?”
聂清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舌头被咬破,就这一句,足够叫不少人脑补其中情境了!舌头被小女子咬破……哈!除非你自己伸出来,谁还能拉着你舌头上去咬不成?
那好好的,你伸舌头做什么?伸去哪里了?为何被这么轻易被咬着?……不可言说!世风日下啊!
“来人!给朕撬开他的嘴!”这个丑丢的,连皇帝也坐不住了。
“他若不识相,便将他的舌头给哀家拔下来喂狗!”太后又补了一句。
皇帝没有反对,等于是默认了。
侍卫上来就要拖人,又拿了根木筷子要撬口,崔奕平终于绷不住了,在原地再次“砰砰砰”地磕起了头,支支吾吾算是招了。
聂清则上前跪抱住了太后的腿。
“姑母,表哥!清儿名声坏了,清儿不能连累你们!永宁侯一门勋贵,是朝廷栋梁,清儿也不能让你们为难!
这事,到底还是赖我!好好的,喝什么酒啊!可我失了名节,还有何面目苟活人世?清儿是绝不会嫁与人做妾的!我聂家的嫡女,再怎么落魄也要挺起胸膛做人!所以表哥,姑母,请赐清儿一死,以留清白人世!”
聂清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清儿最对不住的就是姑母!今日是姑母的寿辰,可清儿……扫兴了!这都是清儿的错!来生吧,清儿一定当牛做马给姑母尽孝!”
这一刻,太后对这个侄女的怜惜几乎是充斥于周身游走的血液中。
好个聂家的女儿再落魄也要挺起胸,这完全就是太后的信仰,太后此刻最需要的精神食粮。
这话只说得太后双眼放光,满脸赞赏,一副珍珠蒙了尘被错当成了鱼眼珠子,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侄女好处的惋惜样子!
“别胡说!什么连累为难的!你不会死,也不会做妾!有哀家给你做主!”
太后抱着聂清幽幽叹着。
“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皇帝,这可是你亲表妹!你说吧!这事怎么办!你若不让哀家满意,不好好安置你表妹,哀家便带着你表妹一起出家算了!”
倒是郑老太太当机立断,上来再次抓了聂清的手,说聂家的姑娘个个秀外慧中,娴雅卓丽,是他们求都求不来的!她家那小子既然对聂小姐一见钟情,若是聂小姐看得上崔家,便下嫁与他们结个姻。崔家一定爱她护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崔春霖早看清了局势,赶紧上前拉着儿子点头表态。
崔二面如死灰,此刻境遇他底气全无,郑老太太在他耳边轻声劝他先应下,再谋将来……
而皇帝则一颗颗滚着手中佛珠,看着脚底下跪倒的一大群,有请他从轻发落的,有要求严惩的,哭哭啼啼一大片。
然而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怎么发落?这个度怎么掌控,他要想想,怎么才最有利!
……
第一零八一章 处罚
这事最后是这么了的!
太后和皇帝带着聂清,崔二去了后殿,梳妆整理说话……
一刻钟后,几人回来了。崔二与聂清已经换洗了一番,崔二额头和脸上的伤口也都已清洗止了血。
皇帝发话了:
今日聂小姐与崔二爷在慈宁花园后园子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便悄悄定下了终生。这事未经父母,未请媒妁,本该重罚,然而体谅两人乃因敬孝太后而醉酒才导致了一时糊涂,太后和他商定后,决定给个恩典,成全这对有情人,也算是喜上加喜!
此外,皇帝又补充了一句:他与太后都希望,这一对有情人能够得到祝福!
这话言外之意很明显:这事到此为止!只能祝福,不能非议!
既是皇帝发的话,所有人自然跪地磕头,三呼万岁。
对于这一点,沈默云和崔奕横早就料到了。
皇帝和太后纵然再愤怒,首先要考虑的也是皇家颜面问题。若是别人家就罢了,偏是聂家,这事不管是聂清被凌辱还是其水性杨花勾搭了男子,都是丑事,都必须要盖下来。
而崔奕横老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事从小丫头一开始四处声张咋呼开始,就被他有意捅大了。当时俩丫鬟疯了一般满花园地跑,弄得人尽皆知,却偏只咬定了是“一男一女”,而不道出是何人。
连皇帝和贤妃也都满怀了好奇心和怒气,急着抓个现行,待到发现主人公真面目却是遮掩也来不及了。若一开始传闻便将聂小姐置于面上,别说抓,只怕连看热闹的人都不一定会有!
那之后的事,自然也都不可能发生了……
而对皇帝太后来说,这结亲实在算不上什么惩罚,他们腹中还有一口气,那是绝对不能不出的!这也是他们此刻最大的共识!
郑老太太的确是真正的长袖善舞。
她是一眼就看出皇帝和太后平静表情下暗藏的波涛,赶紧开始行动了起来。
郑老太第一件事便从晕死过去的郑秀英脑袋上拔了根足够贵重的点翠簪子插到了聂小姐头上,又说了一大堆皆大欢喜的好话!
明眼人都看懂了,这就算是定亲的信物了。
接着郑老太也不避讳,直接跑太后身边说,她今年江南太湖的庄子出息了,产出的淡水珍珠颗颗又大又圆。
她已经命管事将那珍珠细细挑了品相好的,串成唯一的一件珍珠衫,打算送给太后,既保养又贵气!
原本这珍珠衫她是打算作大寿礼送上的,可时间上六月正是收珍珠的时候,实在赶不上了。且这珍珠还需打孔编织,只能稍微拖一拖了。到七月中,珍珠衫子一串好,她便送进宫来……
太后面色顿时好看了许多,顺口夸了郑老太几句。
她依稀记得前朝太后也有过件珍珠衫子,宝贝得不得了,最后陪葬了那太后。她是做梦也想得一件。可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除了大小形状一模一样的珠子难寻,关键是手工,又要打孔又要编制,费时费力!……
而郑老太一转眼,又到皇帝面前讨起好来。
说是太后和皇上仁慈,大开国库屡屡派粮,她也想一表心意。去年她家多买了上百亩的水田,她愿意捐出十万斤粮食于国库。
皇帝点了点头,赞其有心了!
的确有心,从受害者到主事者,不但一个没拉下,还个个对症下了药!
沈默云暗叹,真是老精明啊!
这公然的马屁不避讳是对的,这么多人看着,拿人手软,皇帝太后得了好处,多多少少也得有所表示。
头一条,那处罚就得要多多斟酌起来。其次,郑老太既然这般忠孝两全的,这事自然也不会牵连到她郑家头上!
那么此刻,既然一切“水落石出”,皇帝自然要将这主做好了。
既然收人钱财,那欺君之罪自然也就不好追究了。
皇帝亲口赐了婚,将聂家二房嫡女聂清配于了永宁侯府二子崔奕平。命二人明年七月完婚。
崔奕平行为不检,三品侍卫降为五品!
郑老太与崔春霖都大舒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连这御前侍卫的头衔也保住了!还好,还好!
他们一脸恭敬匍匐跪地,等着皇帝说完好好谢恩一番。
然而,好像越听越不对劲!
皇帝说:
今日崔奕平醉酒闹事,惹了大笑话不说,在太后大寿之日闹事,更属不孝。这事害得聂小姐差点自寻短见,差点导致两家兵戎相见,差点丢了皇家,勋贵们的颜面,完全失了体统,这些究其根本,全都源于永宁侯管教不力。
加之此前已有永宁侯夫妇对云阳郡主不敬残害在前,此刻两罪并罚……
皇帝特意喘了口气,随后幽幽冲着永宁侯:将其两年俸银充入国库。此外,永宁侯这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即日起改成降等承袭。
所有人闻言都抽了一口凉气。
他们听皇帝一直都云淡风轻,差点以为皇帝真会从轻发落。崔奕平成了皇帝的表妹夫,暂时逃过了责罚,但并不意味着皇帝愿意吞下这口气。
而从此刻这处罚力度来看,皇帝分明是恨毒了这崔家了。
沈默云了然,所以皇帝只是将崔奕平的三品侍卫降为了不痛不痒的五品,既安抚了聂清,也是为了皇家颜面好看,然而,真正的处罚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皇帝终于是寻到了可以光明正大收回这爵位的由头了。
至于崔奕横,他本就不在意这所谓的爵位和世子位,到他而终也无所谓!所以此刻的他不但未有不满,还神情淡淡,轻松非常,将漂亮上挑的唇角勾了又勾。
崔春霖跌坐在地,双目呆滞。
世袭的爵位,就这么没了?降等?候至伯,然后,没了?
也就是说,先祖马背上出生入死打下的这爵位,到了儿子这一辈,就没了?被收回去了?
他胸口气闷难喘,老血翻腾上涌,完全难以接受!
而皇帝的话还没完。
此外,即日起,聂小姐的所有日常开销用度由永宁侯府全权负责!
太后又跟着补了一句:聂小姐的安全也由崔家负责!聂小姐若病了痛了,伤了死了,这就是崔家和郑家的责任!
……
第一零八二章 赐婚
太后的要求虽蛮横,却能保证崔家与郑家不会因着此事记恨聂清,为了撇开聂清而对其痛下杀手。
看见郑老太攥紧手中帕子紧紧握成了拳,太后不由冷嗤一声。这种心眼和阴私,她太明白了!
若自己是她,也必定会悄悄对聂清动手。人没了,这亲事自然也就泡汤了。反正婚期尚早,有的就是机会!所以她才这么痛快应了下来吧?
呵呵,只可惜,她碰到的是自己!
这个亲事,既然定下了,他们就别想跑,也休想甩开!
皇帝立即会意,点点头跟了一句:人既然已许给了崔家,安全由崔家负责也是应该的!……
永宁侯崔春霖早被皇帝太后飞来的一句句处理砸得七晕八素,脑子浆糊一片,只反复着谢恩,谢恩,再谢恩……
还是聂母反应了过来,跪地请示皇帝,说聂清已经十七,若是等到明年夏日再成婚,会不会太晚了。
皇帝笑了,说崔奕横这世子兄长未婚,做弟弟的怎么能抢先?看来为了不耽误聂小姐的婚事,这崔世子也得要赶紧成婚才行!他便好人做到底,索性将今日的双喜凑成个三喜,连崔世子也一起赐了婚吧!
这一次,包括太后在内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皇帝,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皇帝还特意去请来了正休息的皇后,太妃和长公主。
“朕与母后都已商议好了,宣旨吧!”
太后双目瞪得滚圆,商议?她什么时候跟皇帝商议过这事了?
侍拿出早已准备好了一道圣旨,随后娓娓念来。
沈默云双手发颤,果然是赐婚崔奕横与自己的圣旨。
不过……她听着,忍不住悄悄将视线投去了太后的身上,而太后也正将视线射来。同样,皇后的视线也跟着接了上来。
怪不得这么耳熟!
三人都反应了过来,这正是当日太后亲自立下,用来对沈默云威逼利诱的那道懿旨。
太后几乎忘了凤仪,待侍刚一念完,便一把抢过了这张圣旨查看起来!没错!半点没错!
这道旨是她亲口拟定,如意写好,当时她亲眼过目了好几遍的!
唯一与之前有所不同的,不过是原先上边所缺的那道玺印已被补上了,换成了皇帝的宝印。而书写了内容的绫锦从懿旨上卸了下来,转连到了银龙翻飞的圣旨缎面上!
太后一屁股从御座上弹起,手指着沈默云,胸口起伏了好一阵,面目扭曲,咬牙切齿,真想上前将其撕个粉碎!
好个小贱人!
不是说这张懿旨被朱景炽带走了吗?
为此即便自己遭了禁锢,也一直留意朱景炽可有将这懿旨拿出来做文章!怪不得,朱景炽即便反了,都没利用这一把柄。
因为从头到尾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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