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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谋-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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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人!这针淬毒了?”

    王妃适才忙着低头捻虫,并未瞧见沈默云动手,她到此刻也不知这针从何而来。可这不痛不痒,戳进皮肉的细针自然没法杀人,那便只剩了下毒这一可能性。

    “是啊!是剧毒!”

    “解药呢?”

    “扔了!怎么办?王妃您要么便等着忍受毒发之苦,七窍流血,全身溃烂而死,要么赶紧呼救,若是求救及时,说不定要能救您一命!”

    沈默云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

    “贱人!你果然是个贱人!想要逼我呼救?想要惊动官兵?想要我坏了大局?想要逃出生天?休想!”

    王妃只用了一息时间便下了决心。

    “罢了,咱们便一起死吧!”

    没想到,平南王妃竟身手不错!

    她挥动匕首便扑了过来。

    沈默云知她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打草惊蛇发出声响惹来守卫,便边尽力躲避边将身子往箱壁上靠。

    这样一来,王妃每一下都不敢用尽全力,生怕匕首一个收不住便会戳进箱壁发出响动,反束手束脚起来。

    其实这会儿王妃的脑子已经浑了!

    匕首已不在沈默云脖间,其若想呼救早就做了,何必还要等她这个王妃来求救?

    沈默云之所以没有呼救,是因为此刻已过了吸引守军的最好时机。她们即便发出了大响动,第一个发现异常的还将是王慈和他的亲兵。

    到时候守军还未引来,只怕沈默云的脖子便将被王慈直接拧断,白白牺牲了小命,依旧放不出信号弹。

    可此刻惊恐紧张怕死状态的王妃哪里能想到这么多,在袭击了几下未果后,她终于眼皮开始沉重,手脚开始发麻,四肢百骸的气力慢慢散去,转变成了麻木……她终是懒懒倒在了箱壁上,趁着最后的意识尚存,努力睁大惊恐的眼。

    趁着这个时间,沈默云拿帕子擦干了脖间的血珠子,又将帕子搁到了早被自己抖落膝头的那蛊虫身边。

    地面上那小东西果然嗜血,一下子游去了帕子上。

    沈默云将帕子一包,便冲王妃露出了一个富有深意的笑,叫后者顿时万念俱灰。

    她捡起了地上的匕首,又抬起了王妃的手腕,只轻轻那么划拉一下。

    果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刀!

    王妃腕上瞬间出现一个大口子,汩汩鲜血开始往外冒。

    “不要,不要……”王妃颤着声音低声呢喃。

    沈默云将帕子在王妃腕边打开,那小虫明显嗅到了更为浓烈的鲜血味,一下便爬上了王妃的玉腕……

第九七二章 速度

    鲜活血液的气息扑面而来,顿时令那蛊虫兴奋无比,几乎是眨眼间它便一头钻进了皮肉,消失在了王妃的手腕伤口处……

    随后便见王妃的手腕上方有一节小小的鼓起开始往上游走,又慢慢爬去了她的上臂。

    王妃惊恐地张大了口,眼珠子往外凸着,一脸的生无可恋。

    “拿……拿出……”她几乎是咬牙用尽了最后一口气力才哼出了这么几个字,随后低低呻吟了两下,保持着那扭曲的面容晕死了过去。

    很明显,除了疼痛,王妃还恐惧无比。

    她刚刚果然在撒谎,这蛊虫并不如她说的那么无害。能让她这样擅蛊之人害怕的,绝对又是一枚阴狠无比的毒物!

    这些下作之物本不该存活世间。而研制出这种东西之人更是可恶至极!

    这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默云半点愧疚都没有!

    就让这王妃也尝尝蛊毒,也算是对刚刚被她送死的两万津兵的一番慰藉了。

    而沈默云,她终于有匕首了!

    她不知自己还将被关上多久,她怕那蛊虫万一什么时候又钻了出来,趁自己不备咬上了自己!于是她赶忙拿了匕首从王妃裙摆割了几长条布,将王妃手腕包了一层又一层,确认那蛊虫绝对跑不出来才舒了口气。

    身边少了个威胁,沈默云顿时感觉安全了许多。

    这会儿安静了下来,她能明显听到王妃腹中正传来咕噜咕噜之音,她的肚子看来该是很不舒服了……

    外边的风雨并无半点收敛,此刻车队开始做起了出城前最后的准备。又是油布,又是护篷,俨然一副害怕茶叶受潮的样子。

    今早一醒,沈默云便已在院中辨别了风向,今日这吹的是东北风。

    王慈之前说他要等天时地利人和之日动手。

    想来他口中这所谓的天时指的便是今日的狂风暴雨了。

    暴雨应该是要引来乱。

    而这正肆虐而来的狂躁东北风,再加上那顺风护篷的作用,则可以将他们一路往西南方向去的速度至少提快两到三成!

    若不出意外,待到皇帝发现端倪时,只怕他们都已经南下了至少上百里地了。

    波斯人依旧在不断埋怨和催促,李将军冲着施平颔首,看来是要准备放行了。

    施平着急忙慌挡到了最前边。他要求与阿西斯单独说几句话。

    两人去了城门边上,施平的视线时不时扫过儿子所在的方位,显然一个是在要求放人,而另一个还想要人质用上一阵。

    此刻车队还未出城,施定忠大有用处,外加他知道的实在太多了,波斯人怎么可能这个节骨眼儿上放掉他?

    施平被拒绝了。

    阿西斯也不知说了什么,施平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李守将终于下了令。

    “开城门!尔等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本将不客气!”

    半尺多厚的东北红松木城门终于被徐徐打开。

    坐西面东的广渠门一打开,那咆哮着的东北风便直灌而来,叫马儿都忍不住齐声嘶叫了几声。不少人更是被城外瞬间卷来的枯枝飞灰迷了眼。

    “快走!别磨蹭!”李守将的声音传来。

    沈默云分明感应到前边的王慈微微舒了一口气。

    可车队刚刚准备开始往前走,王慈反倒是跳下了马车,随后便闻他压低的声音传来。

    “云儿,你先走!在前边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沈默云大惊!

    通过那观察孔,只见王慈加入了其他护送的“胡人”中,一起站到了城门边上。

    她的心顿时开始突突快跳。

    阿西斯一行波斯人在前边催促着,护送的禁军则在等着车队先出城门。

    广渠门门道足足有十余丈之长,在突然传来噼噼啪啪的雨滴砸到头顶篷布的声音时,沈默云知道,此刻她所在的这第二辆马车应该是出了城门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往身后的观察孔望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最后三辆马车和步行的那批“胡人”行进地特别慢。

    渐渐她发现,不是慢,而是停了!

    最后三辆马车停在了城门口,而自己所在的前边五辆马车却已经出了城,且是以不慢的速度。

    车队顿时脱节了!

    随后阿西斯的叽哇声再次传来,“怎么搞的?早不坏,晚不坏,怎么车轴这会儿坏了?”

    车轴坏了?怎么可能!

    难不成王慈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分明是这厮还有别的行动!

    “阿琉丝,古马斯,你们几个与我回头去看一下!巴迪斯,你带车队先行!我们随后就赶到!”

    这群洋商果然是做大生意的,演技绝对一流,到此刻面上都是镇定自若,不露半点马脚。

    不过沈默云发现,原本应该是十几个波斯人领头的商队,此刻在那阿西斯带人回头后,自己所在的这五辆马车便只剩了坐最前边的那什么巴迪斯等两个人!

    呵呵,看来不知不觉间,波斯人是要打算功成身退了!

    沈默云前后左右仔细查看了形势。

    这会儿自己所在的车队大概共有六七十南军,他们大多数正骑马而行,少数几人坐于马车上,竟是无一人步行。

    怪不得速度这么快!

    这样一来,这前后两段南军是要被拆分开了?

    前边车队人员既然全部配了马,那么要的就是速度!

    那是不是可以认为,所有重要的宝物都在这前边的五辆马车上?王慈敢将车队截成两段,那是不是前边还会有人前来接应……

    带着一头雾水,那施平带来的禁军正打马跟上来。

    二十多禁军竟然也真被拆分成了两组,此刻跟上来的大概是十五人。禁军没有准备,自然没有防雨装备,此刻正满脸雨水,一个个狼狈不堪。

    她不由叹了一下,六七十南军对十几位禁军,但愿这些禁军早些调头,但愿能保住小命!

    那个叫巴迪斯的波斯人站在最前边的马车上扭头大叫,“雨势太大了!咱们还要快些!”

    王慈的准备果然做得很足。

    沈默云再次大开眼界。

    只见马车两边护卫的“胡人们”突然齐刷刷从怀中拿出了铁钩,直接将钩子固定上了马车两侧的铁环。

    有快马加力,车速再次提升了好几成!

    ……

第九七三章 领悟

    王慈再次让沈默云出乎意料了一把。

    沈默云原以为有这瞒天过海,偷摸出京的机会,王慈定会义无反顾的。

    可他竟是带人留在了城门!

    她顿时想到城门口有数量巨大,乔装成百姓,混于人群,躲雨在城门下的南军,他们是绝对不会被放出城的!那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今早农庄所有人都那么兴奋为什么?为何就连之前好好地隐蔽在了农庄多年的仆妇们也都已经混到了城门口?

    是不是……王慈这是要尽最大能力带着尽可能多的,隐藏于城中的南军离京?

    这会儿的她突然又生出了一个想法!

    之前沈默云一直不明白,王慈这次的布局为何要这么麻烦!他甚至连一时半会儿皇帝开不了的宝藏也想尽法子带出了京!

    若他要起事,他自己想法子出城就可以了!毕竟他们南军的五千军,世子的十万军都离得不远,此刻还有津兵作掩护,以他王慈的本事,绝对有法子出城与大军汇合。

    可他却一直在四处折腾!

    他做得这么面面俱到,不像是准备起兵造反的王者,倒像是急着收拾包袱,预备打道回府的归者。

    没错!

    就是这种感觉!

    沈默云好像明白了!

    王慈似乎还没打算起事?没打算造反?

    此刻的他,或许只想带着他所有的人一起逃离京城!

    正如王妃所说,现在局面不好,他们不愿起兵,朱广平不听劝,便被牺牲换取利益了。他们起兵的时候还未到!

    没错!事实从朱广平到王慈,从来都只有造反之心,从未将造反搬至台面。从来都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感觉对方要造反,要起兵,要动手!

    按着沈默云对王慈的了解,这家伙素来都不打无把握之仗,他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则必须要手到擒来。

    可南军在京中势利被剪除了大半,津兵又曝了光,人心尚未收拢,他王慈更是名不正言不顺,此刻对于小心谨慎的王慈来说,最重要的是抓住皇帝的漏洞先去竖下旗帜,先去将自己扶上南军的最高位置,先将南军和南人的人心抓住手中才是最首要!

    所以,王慈还需要准备!

    所以,那十万南军是“稻草人”,是“幌子”,是从来没打算出兵动手的一支“反军”。

    所以,王慈连她都掳了来!因为他二人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或许她早已嫁人!王慈这才决心先将她带在身边。

    所以,王慈带走宝藏,是因为他怕他没时间守住这些财宝,他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入京。他起兵更是需要银子。所以他必须带走这些财产!

    这想法一出,沈默云立即便能确认了!

    朱广平之前带了五百多人进城,万岁山事端中折了百余人。按理还有三百多人遗散在了外城。

    这是朱广平的亲兵,是一等一的高手。

    若王慈真的打算短时间内就要起事,那这些遗落在外城的将士不是正好派上了用场?不正好是神来之笔?到时候不正好可以与他来个里应外合?

    可这些人此刻或混在了车队,或扮成了百姓,他们都要撤退了!

    所以这一切都表明王慈一段时间内既不会起事,也不会入京!

    仔细一想,王慈带走朱广平这些亲兵还真是明智之举。

    待皇帝缓过神,腾出手来,必定要一点点清查南军,届时地道也极有可能会暴露,那这三百多人更是想藏都藏不住,便只有死路一条。

    可在王慈严密的谋划和布局下,此刻的东城门防守虚弱,皇帝的注意力又都在内城和其他三城,加上有王慈半年多来零散着调入京中的势力相配合,他们想要突破东门并不难!

    而这会儿,他们停驻在城门的动机便是想要拉开时间段后,趁着城门大开,瞬间突围!

    沈默云忍不住暗笑,王慈是个从不做亏本买卖之人!能让他回过头去,冒着危险去营救出那些将士,要么是他有成功的把握,要么便是有极大的好处。

    成功的把握已经显而易见了:城门守军不到上千人,王慈的南军至少也有好几百人,几乎是旗鼓相当!可城门已开,还有百姓垫背,这样一来他们突围逃出京城便几乎是轻而易举。沈默云几乎已经能感应到这会儿东城门的哀嚎一片,血红满眼!

    而王慈得到的好处,更是不少!

    王慈不是世子,不是长子,能力再大,掌管南军还是名不正言不顺!

    即便有王妃在身边,若无强有力的支持,那也是白扯!

    可若他能力挽狂澜,在平南王被害的情势下挑起大梁,担起责任,“不畏生死”救出他父亲留下的将士们,那南军的人心和主心骨自然而然就偏到了他的身上。

    到时候他上位名正言顺,起兵名正言顺,人心所向,他的形势比他那死去的藩王爹还要好许多!

    沈默云懂了!

    那般他就无需篡位,而是只需回到南地自立为王,待到实力足够再讨伐皇帝!有他这几日的兴风作浪,他那张讨伐檄文必定能漂亮正义,他这是要名正言顺打下天下!“反贼”这一耻辱的帽子也扣不到他头上!他要做的,是他父王永远做不到的事!

    这会儿的沈默云突然想到了上元那日,王慈被她刺激后,在御花园玉带桥上,第一次正经八百给了她一个承诺:他说,最多三年时间,崔奕横就什么都不是,他要光明正大为她打下一片江山,做她的英雄!

    沈默云这才发现,或许,自己一直以来是领悟错了!

    她本以为他的意思是三年之内前来迎娶自己!可他的意思似乎是说,他打算用三年的时间夺得天下?

    他早就跟她说了!是自己蠢没能参透而已!若她早知这次根本不会有造反之事,是不是便可以避免许多事的发生,挽救很多人的性命了?……

    悔之晚矣,车队正在高速行进着。

    沈默云之所以能判断出车速,除了能感觉到所在箱子的振幅和马车的晃动,还因为她的那些观察孔早就看不清了。

    即便有篷布遮挡,可压根挡不住那一颗颗豆大的水滴密密麻麻砸在箱子上,她努力睁大眼也再没法看清外边的形势。

    ……

第九七四章 毛病

    沈默云想要活命,她要想法子保持耳聪目明!

    于是她拿王妃的匕首试着凿穿观察孔,可匕首的尺寸却不合适。而施定忠给她削的尖竹棍被派上了用场,尖细的竹棍一下便穿进了孔里,她用力推了几下,孔那头的水晶片便被推了下去。

    冷风灌来,雨水穿进,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自由的气息。

    大喜间,她又用同样的方式在前后左右凿穿了几个眼。

    此地除了风雨马蹄便毫无人声,似乎有些荒凉了。

    而景物变换很快,这个车速……应该是这些胡马的极限了!

    沈默云在自己农庄骑过马,此刻这个速度太快,她很清楚若按这快马加鞭的速度马儿最多能连续跑个五十里地便跑不动了!

    可车队依旧没有放缓车速的打算!

    那么……前边五六十里地外肯定有人接应换马!她突然想到了“撤退”的五千南军。

    没错!

    那五千南军跟随朱广平入京贺寿,因是正常驻扎,所以皇帝一直未敢动。刚刚在城门却听说那五千人已经在回撤了?

    那么皇帝便更没有理由对其大开杀戒!

    所以,会不会那五千南军就是要接应他们之人?

    沈默云顿时感觉有些冷。

    此刻王慈不在,人数不多,这是最好的逃脱机会。待到有了接应,那她就别指望还能逃脱了!……

    可突然间,身边传来了一声不小的响动。

    王妃先是一声响亮的虚恭,然后便见她在昏迷中依旧痛苦呻吟了一声,随即传来的便是“啪啪”的污秽之音,恶臭顿时弥漫了木箱……

    看来昏睡也没法抵挡这身体的本能啊!

    沈默云小心掀开王妃盖在身上的那件披风。没错,很糟糕!王妃将污物排了一身,她的下半身已经浸在了污秽里。

    强忍恶心,沈默云小心为王妃盖上了披风,将脸凑上了观察孔透气。

    而这会儿,车速慢了下来。

    原来是那些护送的禁军停下告辞了。

    他们已行将近七里地,说要折返了!

    波斯人自然点头应允。

    随后,沈默云最不愿看见之事发生了。

    十五名禁军才刚一调头,便被身后齐刷刷袭来的刀剑穿透了胸膛。

    血流了一地,禁军悉数倒下了,而王慈这边的南军却只伤了一人……

    荒郊野岭,大雨滂沱,路人都不见一个,自然无人看见他们的恶行。

    车队里分出了几人留下处理尸体善后,其余人车则继续行进。

    正如之前沈默云所料,禁军一除,车队的行进方向也立即一变,原本走的往东偏南的方位直接大咧咧改成了西南方。

    这会儿才是真正的顺风顺势,呼啸刮过的东北风将他们往西南方向去的速度再次提升。

    这会儿,沈默云不经意间却是看见最前边马车上坐着的施定忠顺势扭头看来,随后轻轻一点头……

    施定忠是她此刻唯一的希望了!

    沈默云悄悄看向了身边打马钩着马车骑行的“胡人”。

    他的脸果然有着几分尴尬,时不时便将手蹭一蹭肚子,随后咬牙继续挥鞭而行。

    沈默云一直留意着行进之路,发现他们所行并非官道。路不大,却刚刚好可以容纳马车通过。

    这条路线显然是他们一早就已经定下的。

    一刻钟过去,车队停了下来。

    这是一处荒野,有三间茅屋农舍。

    还有一辆普通的平头马车正等在了这处。

    巴迪斯等两个胡人下了马,这辆马车是在这里接应他们的。此刻他们任务完成,要告辞了。

    他们从南军王慈亲信,那个颜将军手中接过了几张银票,表示了合作愉快。

    沈默云听他们的言语之意是要装作被南军劫持,就此“消失”。他们要去游山玩水,阿西斯将会见机行事,看他们的下场究竟是被“灭口”,还是被“失踪”,总之因为大周朝治安问题,害得他们“人财两失”,他们波斯客商要联合其他外商,一起向大周皇帝要赔偿,要说法……

    波斯人驾马车离开了。

    见风雨交加之中的众人和马匹都疲累不堪,又有好几人都示意要先上个茅房,颜将军摸了摸自己也正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便答应在此休整一刻钟的时间,顺便等一等刚刚给留下善后的十人。

    而下了车的施定忠一把拉住颜将军,表示自己作为人质已经没有价值了,能否就放他在此处自生自灭?

    颜将军哈哈大笑,一把推开了他。

    “果真是个浪荡愚蠢的纨绔子!你知晓了南军这么多秘密,还想回你老子身边?真真做梦呢!你那温柔乡的好日子都到头了!你还是给我老实待着!你放心,你的小命还有用,咱们公子会保你平安的!”

    可不是吗?

    施家那样的世家大族,对王慈来说太有用了!施定忠只要在他手上一日,便等于是将施家谋反的把柄抓在了手上。到时候只要王慈有需要,还怕施家不从?

    施定忠一脸郁闷,也要求去方便……

    事实这会儿,肚子不舒服的人可不少。

    荒郊野地,哪有那么多茅房。

    大部分需要如厕的,都只分批跑去那茅屋后边的草丛随意凑活……

    沈默云粗粗一看,即便是守着马车的十来人也都涨红了脸,夹紧了腿,用喝水还缓解腹痛,催促解决完之人赶紧来换班。

    换班过来之人拿着水囊补充水分,忍不住开始议论。

    “怎么大伙儿都腹泻了?难道雨大着凉了?”

    “怎么可能?老子上次跟将军夜行,冒雨走三天都没这毛病?”

    “那就是咱们的早膳有问题?”

    “会不会狗皇帝的人给咱下毒了?”

    “能不能动动脑子?先不说厨房都咱自己人!狗皇帝若有本事下药,直接下毒弄死咱们不是更便当?还要下泻药?”

    “那是咋回事?”

    “不止是腹泻,我看那孙麻子和高胖子还在呕呢!该不是吃错了东西吧?会不会午膳有啥食物相冲了?”

    “不行不行……我又要去了!”

    “等等,我也去!”

    “……”

    这会儿,施定忠回来了,他依旧是拿着他那酒壶,摇摇晃晃带着一身酒气绕着马车慢慢散起步来,“半醉”的他边软着腿脚,边嘀嘀咕咕……

第九七五章 投毒

    沈默云不禁感叹,施定忠的演技还真是不赖。

    “老子腿都麻了,松松筋骨先!”施定忠围着前后的几辆马车走了一遍,最后靠到了沈默云所在的大箱子上伸了个懒腰。

    “这雨还真就下没完了!也不知何时能停。若不是要赶路,这雨天配美酒,着实人生一大快事啊!”他满脸郁闷作势看着始终乌云滚滚,大雨滂沱的天色,发出声声感慨。

    他背手时不经意间将手指轻敲了木箱,跟箱内的沈默云打了个手势。

    侍卫们瞥了施定忠一眼,目光却同时停留在了他的酒壶上,不约而同吞了吞口水。

    这晚春气温虽不低,可这疾风骤雨叫他们一个个都浑身湿透,苦不堪言。胡人的服饰又尤为宽敞,此刻凄风冷雨再迎面一吹,那冷风便直往襟口里钻,真叫一个透心凉。

    即便他们身强力壮,也都忍不住抱着手臂瑟瑟发着抖。

    此刻若是有那么一口美酒来驱寒,那真是极好的,说不定连腹泻也能止了呢!

    几个侍卫对视了一眼,顿生了些许想法,他们刚要开口却见施定忠突然一下从靠着的木箱上一跳而起,连他几个也吓了一跳。

    施定忠指着木箱,侍卫几个围了上来,便听闻沈默云的声音正传出来。

    这位他们未来的主母低低又略带尴尬地表示:她腹痛不已,急要如厕。

    侍卫几个犯了难,跑去请示颜将军……

    事实上,此刻车队里的所有人,除了沈默云与施定忠,全都有了恶心腹泻乏力之症。

    这一切,自然还得要得益于两人这几日精密的谋划。

    在沈默云与施定忠两人确定了合作意向后,为了想法子自救,两人早已绞尽了脑汁。

    要知道他们没有人手,没有工具,没有材料,没有药物,更没有自由,身边可用的几乎都是温和无害之物,他们要想在得到宝物下落后成功脱困几乎是难如登天。

    沈默云在众守卫的看护下,将整个农庄细细走了一圈,回去后便定下了计划,吴筱玉负责传口信,施定忠负责执行,而沈灵再不愿也不得不为他们打起了掩护。

    一开始谋划时,两人并不知王慈突围的途径,便只能抱着尽力一试的态度想方设法来自救,而此刻看来,他们这一谋划很可能行得通,到底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为身陷囹圄的他们带来了一线生机。

    两日来施定忠什么都没干,只在农庄摆弄那些“无用”的花花草草。他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装点起了他住的那个耳房,惹得沈灵每日将他谩骂多次,直言他是个吃饱没事干的疯子。

    他将墙上插满了狗尾巴草,又拿了许多牵牛花上去做点缀,还弄来不少竹子做装饰。他疯疯癫癫,每日半醉半醒,侍卫检视了耳房多次却一无所获,之后便把他当做了个附庸风雅,无知无用的酒囊饭袋,再懒得理他。

    可他实则最近两日忙得都几乎没睡。

    白日他要挑选需要的狗尾巴草和新鲜的牵牛,而晚上则更忙。

    除却每晚爬床底去在石板地面上将防身的细竹管磨尖,他还要将墙上的狗尾巴草上的小毛头一点点地撸刮下来收集到一起。

    最重要的,则在那些漂亮又普通的牵牛身上。

    沈默云说:以前她在金陵农庄时,看见有妇人拿了牵牛入药。当时她好奇,便细细问了。原来牵牛有通便滑肠,泻水利尿的功能。可那妇人又特意嘱咐,牵牛这功效同时也是毒效,若是便秘时用用也就罢了,可若常人服用过量,那便要中了毒性,呕吐腹泻是小事,若是严重还会血便,血尿,要了半条命……

    而当沈默云溜达间发现这晚春第一拨牵牛正如火如荼开出来时,当下便打上了主意。

    施定忠闻言也是一愣,连他这么个好花草的公子哥都不知晓之事,农庄的南军便更不可能了解了。若是真有用,那倒真是神来之笔。

    施定忠闻言便出门拔了几株连根带茎完整的牵牛回去。他只言要种在窗口给吴筱玉看,守卫也就没多疑。

    只可惜毒性最大的种子尚未结出,他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了些茎,叶和花。

    为了试验效用,施定忠将它们放在碗中拿筷子捣烂了,等沈灵来了之后便将那汁水混在了茶里。

    沈默云所说不错,沈灵很快便起了反应,捂着肚子一脸痛苦,拉都拉不住地连上了三次茅房。

    对此效果,施定忠极为满意。

    他当然不指望靠这东西能毒死南军,但哪怕是能让这些家伙分去一分神,卸掉一分力,他们和皇帝成功的几率也会增加一分,而他施定忠也就为朝廷多出了一分功劳!

    之后,他便一心饬起了牵牛花。

    吴筱玉装作小产后,每日要服用保胎药。大厨房自然不可能为“晦气”的她煎药,便只扔了个炭炉和药锅让他们自己动手。

    于是这炭炉和药锅便帮了大忙。

    这两晚施定忠都在忙着将大量的牵牛茎叶,花朵捣碎,然后放于煎锅中熬煮,两晚努力后,他得到了满满一整壶粘稠的浓缩毒汁。

    他做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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