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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妃,朕只要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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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笺曲

【】

最后通牒

代国都城,相府。

一个身着浅绿色衣裤、梳着丫鬟发髻的姑娘疾步奔走在通往后院的路上,未施粉黛的脸颊上满是泪痕,还有滚滚泪珠不时地从眼角滑下。她胡乱将泪水擦拭着,生怕阻了寻路的视线。

回到后院,直奔一扇房门跑去,进房之后,踉跄了几步,几乎是扑倒在了床榻上。

“小姐,他们竟然连大夫都不给请……我可怜的小姐哇;为什么您的命这么苦啊……呜呜呜……”俯在之前已然渐渐冰冷了身子的小姐身旁,哭得更加悲戚。

蓦地,她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抚弄她的手腕,遂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觉喜出望外,——抚摸她的竟然是小姐的纤纤玉指。

“小姐——,您、您没有死!您还活着……太好了,小姐还活着!”激动夹杂着喜悦,几乎要雀跃起来。

倒是床上躺着的人儿,对眼前的情景充满了惊愕和疑惑,以至于一时间哑口无言。

正欲向眼前这个莫名兴奋的女孩问个究竟,门口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矫揉造作的责难声。

“哟,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既然没死,凭什么要让丫鬟去前院大呼小叫的呢?难道我们相府的脸被你丢得还不够多吗?”

话音甫落,身着粉色罗裙的貌美女子走进门来。此女青丝如云,肌肤赛雪,腰肢轻盈,气质优雅。

只不过,美则美矣,因了脸上那副冰冷中透着讥诮的神情,整个人倒是并不招人喜欢了。

床上的人儿心知来者不善,遂合上了疲惫的眼帘,将如烟的美眸掩藏了起来。

“岑青笺,你不想见到我,是吗?你以为我想见你吗?还不是你的丫鬟跑到前院见人就说你如何寻死觅活,爹这才让我来看一看……”以锦帕遮掩着口鼻,“你这种地方,鬼才愿意来……”

见没有回应,心中的闷气便郁结得更猛烈,“你说说你,若是真想寻短见,就死得干脆点!何苦令自己做出的戏根本无人欣赏!”

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白绫,“下次若是再想寻短见,最好用利器,别用这种死不了的办法……其实你真该痛快点死掉!想来以你的天资,进宫之后势必是选不上妃子的,就只能留在宫里伺候人。看看你这个笨手笨脚的样子,想必整日里定是要挨打受骂的,到时候真是生不如死啊,还不如安安稳稳地死在家里了……”

“大小姐,求求您不要再、吓唬二小姐了,她就是因为昨天被你的话吓到之后才寻……”小怜战战兢兢地哀求着。

“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跟随在大小姐身后的丫鬟恶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做姐姐的“哼”了一声,看着床上依然双目紧闭的妹妹,发出了最后通牒,“你若是真想死,就赶紧去死!若是演戏,就收起这种小伎俩,老老实实跟我进宫去选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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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韵犹存

代国皇宫,慈贤殿。

衣着湛蓝色锦缎曳地长裙的中年美妇在众人簇拥下,闲游于满是绿意的花园之中。

妇人的样貌虽然已经风华不再,但脸上仍有当年绝代风韵的影子。再加上衣服上绣满了彰示女性权力象征的金色凤凰以及头上戴着的凤纹金饰,整个人的气场就无与伦比的强大了起来,令周遭围着的众人几乎矮到了泥土里。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她身侧那个穿着绛紫色衣衫的年轻男子在气质上不仅不输她,甚至因了多了一份男子特有的英武和俊朗而更胜一筹。

妇人摩挲着手腕上的珊瑚手串,意味深长地瞄了年轻男子一眼,“皇上,这次选妃,哀家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

“太后放心,朕会选一个真正能够母仪天下的女子为后,绝不辜负太的期望!”年轻男子不卑不亢地回复道。

“真正母仪天下?”太后似乎极力掩饰了哑然失笑的冲动,“以皇上所见,何谓真正的母仪天下?”

皇上把深邃的目光挪到了太后脸上,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就像您这样,——为先皇管理好后宫,与众妃嫔亲如姊妹,助代国的皇室枝繁叶茂,为整个代国的女子树立了一个相夫教子的良好榜样。更重要的是,太后您从来都不干涉朝政,绝不做牝鸡司晨的事情来抹黑先皇的基业!”

太后凝神了好一刻,才令僵硬的面部肌肤有了一丝笑意,“那好,哀家就拭目以待,看看皇上到底选了一位如何贤良淑德的好皇后!”

皇上微闭双目,轻轻颔首,以示赞许太后的意思。

“好了,皇上可以回御乾宫去忙朝政上的事情了。”太后淡然说完,未及皇上有所表示,转身往殿门的方向走去。

年轻皇帝的嘴角扯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皇上,三日后便是选妃的吉日,您还有何吩咐?”回去的路上,贴身太监李韦低声请示道。

“一切从简。”脸上并无一丝暖色,仿似并不乐于拥有天下最国色天香的女人们。

“启禀皇上,这二十名选妃女子中,只有两位不是太后安插进来的人……”李韦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神四处逡巡着,生怕隔墙有耳,被旁人听了去。

“哦?这两个女子是什么来头?难道背后有相府或者大将军撑腰?”隐隐现出感兴趣的神情,玩味地问道。

“皇上圣明,此二女正是相府的两位千金。”

“原来如此。”语毕,脸上浮现起笑意,“岑相老矣,在许多政事的见解上虽因固守旧,却比那些寻常的百官更能揣摩透人心……”

“皇上的意思是,纳妃之事……”李韦躬身试问。

皇上不语,讳莫如深地将笑意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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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谋面

农历三月十三的早上,天空才蒙蒙亮,青笺刚刚洗完脸,还没来得急绾发上妆,就被两个粗手粗脚的婆子拎出后院,塞进了停在大门外的轿子里,一路颠簸着往皇宫赶。

原本小怜是奔跑在轿子旁想送她一程的,谁知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粗使婆子拎着衣领硬生生留在了原地。

青笺担忧地将头探出窗口去,但见小怜被扯住她的婆子训斥着,心里便忍不住担忧起来。

然而,只看了几眼,飞奔向前的轿子就将小怜甩出了她的视线,耳边却一直残留着那个熟悉的“嘤嘤”哭声。

天大亮之后,轿子在涂满朱漆、镶满了金色铆钉的宫门外停了下来。

“青笺,过来搀着我!”甫一下轿,还没有站稳脚步,就听到紫筠在冲她颐指气使。

与仓促之中不得不素颜上轿的青笺相比,紫筠显然是有备而来,打扮得比素日里更加美艳动人。姣好的桃花妆、新颖的云髻、昂贵的珍珠首饰,再加上一身合体的粉色云锦绣花罗裙,使得她在陆陆续续来至宫门口的佳丽中渐渐出类拔萃起来。

青笺虽然极不情愿,却也不想因了违逆紫筠的意愿而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与其发生龃龉之事,到时定会遭人笑话同室操戈,遂缓步走到紫筠身边,以卑微的姿态站在她的身侧。

稍后,众佳丽被编成两列,步行进宫。

原本都是竞争对手,彼此之间自然少了几分和善,但众人对宫中气势恢宏的红墙碧瓦都一致地表现出赞叹之情,就连家世最为显赫的几个姑娘都忍不住东张西望,感受着皇宫里既奢华又森严的独特氛围。

唯有青笺,淡然行走在青砖路上,目光始终落在淡青色的绣花鞋上。

行至一处大殿前,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随后,被随机分成了四排。接着,五人一组,向前婀娜走行几丈远,来至大敞的殿门口,接受殿内之人的甄选。

轮到青笺和紫筠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组了。

五个人在殿前站好之后,一齐行了个万福,一齐跪下,接受品评。

双膝刚一及地,青笺微微蹙眉,轻轻把膝盖从地砖的棱角处挪开,以减轻关节的疼痛。

“那个穿淡青色衣裙的,抬起头来!”冷傲的命令声从殿内传了出来。

青笺依旧静静地跪在那里,并未意识到自己就是被命令的人。直到跪在身旁的紫筠恶狠狠地掐了她的胳膊一下,她才错愕地抬起头,望向了面前敞开的殿门。

殿内有好多人,但坐着的只有四个。

居中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她的一侧是身着绛紫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男子的另一边坐着一个绿衣美少年。

当青笺把目光挪向中年妇人的另一侧时,顿时傻了眼。

凝神失措的样子,宛若被雷电击中,瞬间失掉了所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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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身之祸

龙岳枭面沉似水地望着殿前跪着的青衣女子,似乎正期待着她接下来会呈现出何等的表现。

“皇兄,她好像被你吓到了……”九弟龙岳杉在他耳畔窃窃私语,口吻十分欢乐,就跟看戏似的。

龙岳枭唇角的肌肤微微扯了扯,“你叫什么名字?”

被问者却并未即刻回答,依旧愣愣地盯着殿内,好似真的被吓坏了。

然,他已经循着她的目光,找到了焦点所在。而那个焦点,却悠然自得地把玩着手中的纸扇,丝毫不在乎周遭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将目光挪回,提高了音量,逼问失魂落魄的素颜女子。

仍旧没有回答。

此时此刻,殿外同样跪着的岑紫筠恨不得一把将青笺掐死。

若是换做别的女子作此表现,她倒是会怀疑这是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而这个素日里蠢笨懦弱到连猪都不如的庶女,就只会给整个相府带来无妄之灾。

“请太后和皇上恕罪,我妹妹平素就胆小如鼠,如今进宫面圣,想来是被龙威吓破了胆子,所以才如此不恭……”不得已,紫筠颤抖着将半个身子伏在地上,拖着哭音乞求道。

她可不想还没有坐上皇后的宝座,就被身边这个蠢女人连累得赶出宫门去。更何况,没准此刻的挺身而出还能博取到好感,为自己的美貌形象再增添几分和善的优点呢。

果然,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你把头抬起,让哀家好好瞧一瞧……”太后的声音不怒自威,虽绵柔,却不容置喙。

紫筠缓缓抬头,力图在扬起眸子的那一刻,看上去楚楚可怜又令人惊艳。

效果虽然达到了,太后的脸色却冷了下来,“皇上,按照大不敬的罪责,这对姐妹理应被处死。姑且念在今天是选妃的大好日子,就饶了她们,即刻赶出宫去吧!”

龙岳枭却并未理会太后的话,而是径自盯着青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青笺依然固我,呆滞地盯着殿内。

紫筠已经被太后的话吓得六神无主,根本忘记了再度提醒青笺,脑子里全都是“皇后梦”彻底破碎的凄惨画面。

“大胆女子,竟然连皇上的话都不回答……”站在殿外的太监自然善于察言观色,深知龙颜即将勃然大怒,遂冲到青笺面前,一脚将她踢倒在地。

摔痛了身子的青笺这才微微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何方,遂爬起了身子,端正地跪好。

“朕最后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声音里隐隐的怒气已经将最后一抹耐性燃烧殆尽。

“民女,岑青笺!”话音落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也落在了青砖上。

“皇上,此女三番五次触犯龙威,看样子是饶恕不得了,”太后顿了顿,扬起下颌,“来人啊——,即刻拖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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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祸得福

“慢着!”太后话音刚落,龙岳枭便出声阻止。

大庭广众之下,敢于公然违逆太后的懿旨,除了他这个年轻有为的皇帝,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人选。

太后似乎对此司空见惯,脸上未现愠怒之意,然,语气却生硬了许多,“皇上,怎可如此纵容一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请太后稍安勿躁,朕有话要说。”不待太后有所表示,径自说下去,“此女虽对朕不敬,但却有被赦免的理由……”

欲言又止之际,用余光瞥了瞥太后另一侧坐着的人,脸上瞬时凝上了一层微霾。

“哦?”太后的上唇轻轻掀起,“难不成皇上看中了这个资质平庸、木讷萎顿的粗鄙女子?”

龙岳枭从阔挺的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转而望着紫筠,“你,穿粉色衣裙的,叫什么名字?”

紫筠虽然体如筛糠,却也耳聪目明着呢,听到皇上开口问话,赶忙再次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民女岑紫筠。姹紫嫣红的紫,筠是……”

龙岳枭挥手止住了她的自我简介,“岑紫筠,即日起赐封为岑妃,入主瑶华殿。”

这道圣旨令所有人深感意外,就连认定美梦已然破碎的紫筠都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瞠目结舌愣在那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太监,赶忙小声提醒紫筠赶快“谢主隆恩”,紫筠慌忙照做。

“岑妃的妹妹对朕大不敬,虽依仗皇亲国戚的身份足可免掉砍头的罪责,但活罪难逃,”龙岳枭的眼神穿过正在不停叩首的岑妃头顶,落在了遥远的宫墙外,“就将她留在九王爷身边做粗使奴婢吧!”

青笺听了,并未申辩,亦未谢恩,仿若皇上发落的是与她不相干的任何人,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默然跪着。

因祸得福的紫筠生怕就此惹恼了皇上和太后,丢掉了刚刚到手的妃位,情急之下扯着青笺不停叩首,感激皇上和太后的不杀之恩。

“既然已经定下了妃位,接下来就该选后了吧?”太后心知剩下的佳丽都是自己的人,遂心情豁然大好。

“选后?”龙岳枭收回了目光,大手一挥,衣袂划过所有的候选女子,“这些女子虽说个个貌美如花,却都少了几分母仪天下的威仪。皇后乃一国之母,朕是不会轻易选定的。若是有心为后,还需历练魄力,待到下次选妃的时候再说吧!”

语毕,起身离开,全然不顾几乎要失了分寸的太后向他投来的不满目光。

九王爷赶忙向太后草草行了个礼,匆匆跟在皇兄身后,颠颠儿地离开了。

“母后,既然皇兄对这些佳丽不满意,就再选一些质素更高的来,相信总会遇到令皇兄心仪的人选……”六王爷龙岳桢温文尔雅地收起了手中的纸扇,和婉地劝慰母亲。

太后看了他一眼,唇角翕动片刻,“不成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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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扑鼻

祈衡殿。

青笺立在大殿内,淡然垂首,目光的焦距再次凝结在了小怜亲手做的绣花鞋上。

“你,我得给你指派个什么活儿呢?”九王爷龙岳杉坐在雕花红木太师椅上,手指着青笺,眼睛却征询地看着身侧的皇兄。

龙岳枭转头打量着四周,“老九,你这殿里竟然没有专门的奉茶宫女么?”

“奉茶宫女?皇兄,你知道我连茶都很少喝的,哪里需要什么……”话说一半,方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遂清了清桑,“呃,这个,岑青笺是吧?你就做整个祈衡殿的奉茶宫女吧!来了客人,你就只管奉茶。”

青衣女子听了,扬起眸子,樱唇微启,“敢问九王爷,若是平素没有客人的时候,我要做什么?”

这倒是难住了龙岳杉。然,未及求助,皇兄已经开口发话了。

“不需要你奉茶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在殿内站着,等候差遣。”冷酷的声音如一只只寒针,刺向了单薄瘦削的女子。

她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盯着九王爷,等着答复。

“咳咳,就按照皇上说的,没事的时候就在殿内候着吧!”龙岳杉尴尬地起身,将变皱的衣摆扯了扯。

“请问皇上和王爷平素都喜欢喝什么茶?”青笺即刻进ru角色,行使奉茶宫女的职责。

“这个难道还要主子亲口告诉你吗?但凡尽职尽责的奴才,都懂得如何探察主子的喜好!”龙岳枭冷着脸,信手拈起桌子上的一只茶盏。

青笺沉吟片刻,福了福身子,转身走出去。

“皇兄,你今天似乎有些反常……”龙岳杉望着远去的青色背影,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一吐为快。

龙岳枭不语,颀长的手指微微用力,茶盏碎成了瓷片。

老九慌忙吐了吐舌头,“得,我不问了。反正依你对这丫头的态度来看,绝对不可能是爱慕。至于其他的玄机,我还是静观其变吧!”

“老九,你若是改掉了饶舌的毛病,以你的才能,足可独当半壁江山!”将手中的瓷器碎片扔在桌子上,站起身,背对着殿门的方向,浏览着墙上的几幅字画。

少顷,他的鼻翼耸动,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便滑入了鼻腔。转身望去,青衣女子已经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喂,这是什么茶啊,怎会有一股异香?”龙岳杉的声音沸沸扬扬的。

“但愿皇上和王爷能够喜欢这两盏‘玉蕊袅然’。”说着,揭开茶盏的盖子。

腾起的雾气缭绕升起,霎那间,更加馥郁的香气充盈进了殿内的空气里。

龙岳枭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咽下,抬眼看向沏茶的人,“雪水,明前茶,桃花蕊,还有什么?”

淡然微笑,“还有梨花蕊,和,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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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卑不亢

“诚意?”龙岳枭用拇指摩挲着茶盏的瓷釉,“这种泡茶的方式是跟谁学的?”

“奴婢自己想的。”纤细葱指摆弄着碗盏,盈舞之间,四溢的茶香萦绕着青色的衣袂,翩然若仙。

“自己想的?”放下茶盏,不屑和鄙夷爬上眼角眉梢,“在宫中,哗众取宠是最令人厌恶的!”

青笺停下手上动作,美目微阖,看着脚尖,“皇上不是说,要想做个尽职尽责的好奴才,就要懂得探察主子的喜好吗?奴婢不敢哗众取宠,但求相安无事,在宫中度过宁静岁月。”

龙岳枭的不语,然,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一旁的九王爷早就替顶嘴的丫头捏着一把汗了,此刻见事态要控制不住,急忙呼号着让她给自己斟茶,顺便跟皇兄东扯西扯,意图分散其暴怒情绪。

“皇兄,乌蛮国最近没有大动向,是不是又在预谋什么呢?”他知道,只有这件事能够勾起皇兄的注意力。

“预谋?两百年了,也没见他们预谋出什么大的动静来,无非都是一些骚扰边界的蝇头小事。蛮族就是蛮族!”听口吻,丝毫不把那个与之接壤的乌蛮国放在眼里。

“可是……”这回,九王爷可不是在瞎扯,他是真的想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

龙岳枭却挥手止住了他的话茬,转而望向垂首而立的青衣婢女,“岑青笺,今天在崇华殿前,你看到了什么?”

女子愕然抬头,茫然的眸子里闪烁着凄然的忧伤,“没有……什么……”

“说!”只一个字,便冷酷地将满殿的茶香冻结住。

龙岳杉试图出声相劝,却再度被皇兄的一个手势给阻拦,口中的话也随即咽了下去。

青笺如烟的眸子迎上了质问者的目光,声音里揉满了不卑不亢,“奴婢什么都没看到,只是一时走神。如果皇上觉得奴婢触犯了龙颜,就请赐罪吧!”

话虽这么说,却连膝盖都没有屈一下,更不要说下跪了。

龙岳杉见状,费力地咽了一口唾沫,“皇、皇兄,用午膳的时间到了吧?我都饿了,我们赶快去御膳房吧!”

令人欣喜的是,龙岳枭竟真的跟他一起站了起来。

九王爷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皇兄两步走到婢女面前,大手一挥,袭上了她的纤细脖子,白皙稚嫩的肌肤就这样被他圈在了手心。

龙岳杉惊讶地看向龙岳枭的脸,但见他脸上的那种神情像极了数年前他亲手诛杀乌蛮国细作时的样子,——暴戾、凶狠、冷血、无情。

而那个几乎要喘不过气的婢女,竟然丝毫未有求饶之意,只是微微仰着脸孔,缓缓地阖上美眸,淡然迎接即将到来的悲戚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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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墨香气

龙岳枭的手指略微收紧,女子的雪颈便瞬间泛红,骨节传来窸窣的响声,似乎正在碎裂。

他凝眸看向她的清瘦脸颊,竟然并无屈服或者哀求之意,只是脸若凝霜,微微蹙眉,一如膝盖被砖角硌疼时的神情,无奈、倔强。

“岑青笺,你这个愚笨的奴婢!还不赶快求皇上饶你不死!”龙岳杉急吼吼地在一旁喊道。

他了解皇兄的秉性,震怒起来没有其不能做的事情。如此可人的一个姑娘家,若是就这样香消玉殒了,真真儿是一大损失呢!他九王爷虽然不是个多情种,但怜香惜玉的情怀还是有的,遂急忙出声提醒,生怕姑娘家吓得失了魂。

青笺听了,缓缓睁开含水的美眸,凄然一笑,声音软得像一团云彩,“谢九王爷抬爱!青笺愿意受死,不必强求皇上赦免。”

语毕,便听到了牙齿咬啮之声,心知是施暴者在愤恨她的不肯求饶,也就料到接下来定会有更加痛彻心骨的惩罚,结局或许便是她曾经最惧怕的死亡。

惩罚就惩罚吧,死就死吧,总比不过心底的那份伤痛吧!一想到那张熟悉的脸竟然近在咫尺,心脏便翻滚着如被热油淋过,痛到窒息,生不如死。

岑青笺,对不起,栾诗音拘泥于自己的情感伤痛,不能带着你的身体活下去了。她默然念着,再度阖上眼帘,对承载着她灵魂的无辜肉身表达着内疚和歉意。

倏然间,卡在颈间的大手竟然松了力道,一股带着冰片香气的温润气息吹拂在了她的唇畔,她闻得出那是药墨的味道,她熟悉的那股味道。

然而,接踵而至的声音却冷酷得令她从熟悉的味道中跌进了冰冷的寒潭,“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普天之下,没有人敢在我龙岳枭面前掩藏什么!”

她睁开双眸,凝望着对方深邃的眼瞳,一语不发,眼睛空洞得仿若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令人目不忍睹。

这个令人心碎的神情却仍旧无法浇灭他的怒火,虽愣了片刻,似有转圜的余地,然,转瞬却随手一丢,将她的身子如一只被厌弃的猫儿狗儿一般,甩到了殿中央的空地上。

“唔……”如落叶一般飘到地上之后,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yín,若有似无,听得出她在固执地强撑。

望着女子那白蜡一般的小脸上已然渗出了汗珠,九王爷实在不忍心再袖手旁观,不管不顾地冲到皇兄身边,扯着他的衣袖往殿门外拉拽。

“老九,你这是做什么?”皇上的脸色依然凝重,口吻并无转圜的余地。

“皇兄,好歹她也是岑相的女儿,教训教训就行了,要是真的伤及了人命,似乎有些……”声音很小,只有练过功夫的才能听到。虽欲言又止,但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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幡然醒悟

龙岳枭沉吟片刻,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女子,“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挑战朕的耐性!”

语毕,一甩长衫,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

龙岳杉匆忙奔至青笺身畔,将手掌抚在她的肩头,关切地询问她是否安好。

要知道,皇上自打三岁起就开始习武,教他的各位师父都是代国的各派武术高手,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功夫已然超越了每一位师父。就算是在整个代国,皇上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被他给随手扔出去,即便不死不残,估计也会浑身是伤,更何况,她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经他一问,青笺的眼睛里盛满了水雾,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口吻却是倔强如常,“无碍……的……”

岳杉正想将她扶起,殿外却传来不容置疑的呵斥声。

“老九,还磨蹭什么?你是不是不打算用午膳了?”

“来了来了……”岳杉不敢怠慢,放开青笺,小跑着窜了出去。及至殿门口的时候,回头望了她一眼,眼中隐含着关切。

“老九,怜香惜玉也要看是对谁!”龙岳枭的声音悠然入耳。

“可是皇兄,她、似乎没做错什么……”心知自己没有立场说这些话,遂尾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出什么。

“怎么?你爱慕她?”龙岳枭挑着眉毛,步履并未怠慢,仿似对答案没什么的期许。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还记得有一次揪出了乌蛮国的女细作,即便牵扯到国邦的利益,你也并未多加折磨,只是给了个痛快,即刻处以绞刑。缘何这次对一个小小的婢女如此动怒……”脚步细碎,一溜小跑跟着哥哥。

龙岳枭扭头望了九弟一眼,“是不是朕做什么都要对你交代一二?”

“不是,当然不是……算了,我不问了,用膳去……”

兄弟俩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良久,青笺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体疼痛难忍,心里更是寒凉的,一小部分来自于暴君的无理取闹,另外的大部分来自于那张熟悉的面孔。

刚踽踽前行了两步,脚踝和膝盖的疼痛就刺得她几乎再度跌倒。不过,这份刺骨之痛倒是令她清醒了许多,蓦然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失态是多么的荒唐,——他正在未来世界享受她这个未婚妻所留下的巨额财产,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时空里呢!

样貌相近、气质相仿而已。

她苦笑着揶揄自己的愚笨,拖着酸痛难忍的身子,往之前被安顿好的宫婢住处移着。

以母亲在世时教过她的医科知识来判断,她的伤都是皮外伤,骨骼应该并无大碍。

既然屡次遇难不死,她是该好好活下去的。即便心底的伤口总会时不时地被撒一把盐,即便此刻栖身的环境是多么的恶劣,她也要坚强地面对,从此不再擅言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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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见隐私

青笺无精打采地端着从内务司取来的才送进宫来的贡品新茶,穿过刚刚泛了绿意的花园,往祈衡殿走着。

巫师的话真的应验了,——她的灵魂离开了那个满是伤痛、没有依靠的无助躯壳,却走进了这个同样没有温暖、孤立无援的可怜身体里。

镜子里这张略显陌生的脸倒是跟原本的那张脸十分神似,只是要年轻个几岁,如此,却也令她不会太别扭。

难道,这就是巫师在她耳际念叨的那个“重生”吗?当时她还以为那是他(或者是她,总之那是个不明性别的人)哄骗她就范的拙劣伎俩。因了明知自己逃脱不了也不想逃脱,她才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栾诗音,不,现在她的名字是岑青笺,身份是代国相府的二小姐。她要为这两个拥有美丽名字的女子好好地生活下去。

只是,那份沁入了灵魂的伤痛会随着时空的转变而逐渐消失殆尽吗?为何心底充满了不确定和忐忑呢!

正惆怅之际,一阵说话声参杂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因了来不及闪躲,她只能轻身站在了一棵树后。

须臾间,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紫筠,不要做妃子好吗?我马上带你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平静的日子。想来皇上即便知道是我将你带出宫的,也会念在我爹为代国征战一辈子的份上,不会降罪于我们的……”

“不要再痴人说梦了,凌舜!我是不会屈身嫁给区区一个带刀侍卫的!识时务的话,最好死了这条心,若是日后被皇上发现你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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