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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恬喜嫁-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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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为春娇这个做外室的竟然敢去堵安阳郡主这个正室,所有人都认定了沈兆临对这个外室必定是百般宠爱,否则,是谁给的她胆子到安阳郡主跟前放肆的?

    这件事让沈兆临发了好一通脾气。

    世间的男子养外室,大多也就是当个玩意儿一般的养着逗乐罢了,图的就是她们乖巧听话,又有几人会因为外室而与自己的正室夫人决裂?

    沈兆临自然也不会例外。

    春娇安分了十几年,这大概给了沈兆临某种错觉,但上次春娇做出来的事却无疑狠狠打了他的脸,在发脾气之余,沈兆临不仅自那之后就再没去过春娇那里,还断了春娇以及她的一双儿女的供给。

    若不是春娇这些年攒了些银子,只怕就得生生饿死!

    这自然让春娇极为恐慌。

    过了十几年养尊处优的好日子,若是再让她像从前那样不仅要担惊受怕,还要自己养活自己,春娇肯定自己是绝对坚持不下来的。

    既然坚持不下来,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她的一双儿女,她当然要紧紧巴着沈兆临这个金主。

    也所以……

    才一得到沈兆临出现在了端郡王府门外的消息,春娇就立即赶了过来。

    她所思所想,都是如何将沈兆临拢络住。

    至于,到底是谁会这么好心的给她递消息,她可没那么多的心思去想。

    春娇怎么说也侍候了沈兆临十几年,对沈兆临的性情也是有些了解的,这时见着沈兆临那强自忍耐的表情,心里便也跟着一凉。

    跟着,她眼里便多了些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明白,若是不借着这次的机会达成目的,只怕下一次她就不可能再出现在沈兆临跟前了。

    于是,春娇再次往沈兆临身上扑过去。

    沈兆临好不容易才脱了身,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又被春娇抱住,只往旁边挪了一步,就**娇扑了空。

第217章 父子

    春娇这一扑是没有给自己留半点余地的,被沈兆临一躲,她便重重摔倒在地,一张原本干净的脸上也因此沾了不少灰尘,额头更是因为撞到了地上而破了皮,点点殷红的鲜血顺着满是脏污的伤口缓缓浸出来。

    看着好不可怜。

    也不顾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春娇似是被沈兆临的动作给刺激了,突然就歇斯底里起来,“老爷,贱妾自知出身低贱,也不敢奢求别的,只求老爷您不要抛弃贱妾,就算您再不喜贱妾,好歹也想想一双孩儿……”

    “老爷您前不久不是才与贱妾说过,贱妾就是您最喜爱的金丝雀吗,为何这才多久就要弃贱妾于不顾了?”

    这一声声的,婉如杜鹃啼血,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要有多绝望就有多绝望。

    一时之间,倒是叫不少看客看沈兆临的眼光又有些怪异起来。

    养外室的爷们儿并不少见,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继续养的人也很多,但好歹是跟了十几年的人,还生了一双儿女,就算要将人打发了,总也得给上一笔银子吧?

    倒是没想到,沈家三老爷不仅眼光不怎么好,还一副如此吝啬的作派。

    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还有,听听那外室说的,什么“最喜爱的金丝雀”,原来沈家三老爷私底下是个这样的人。

    许多人如此感慨着。

    作为当事人,沈兆临却没有半点的动容,他两眼死死盯着春娇,就好像在看什么生死仇人一般。

    对沈兆临这样的人来说,脸面可是无比重要的,过去这么多年他在旁人眼里都是个风度翩翩儒雅不凡的风流人物,如今这些形象却因为春娇而毁得一点不剩,叫他怎么能不恨?

    春娇对沈兆临的眼神置之不理。

    像她这样出身低贱之人,一旦扯开一张脸不要,能做出来的事可就多了。

    在这一点上,沈兆临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她的。

    “老爷,贱妾是在青楼长大的,从小也见过不少薄幸的男人,但老爷您一定不是那等薄幸之人,对不对?”春娇眼里似乎含了她所有的希望。

    但沈兆临仍然只极为克制地冷冷看着她。

    话都说到这里了,春娇哪里还会因为沈兆临的态度而将剩下的话咽回去,她落下两行泪,一句话便这样脱口而出,“……老爷,贱妾就是出身再低贱,当初也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跟着老爷的,要不是老爷借着酒意强迫了贱妾,贱妾纵是做个青楼妓子,用自己的身子养活自己,与恩客钱货两讫,总也好过如今被老爷轻易抛弃……”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微张着嘴看向沈兆临。

    他们听到了什么?

    所以,沈家三老爷的这个外室,不仅是个青楼出身的,最初时还是被沈三老爷借着酒意用了强?

    看沈三老爷这副斯文儒雅的模样,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沈兆临额角青筋狠狠跳了几下。

    他再也忍不住,抬脚就要朝着春娇那里狠狠踹过去,但原本拦着他不让他进去的郡王府的两名侍卫,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戏看得太入迷了,两个人一左一右的从沈兆临身后探出身子,正好就将沈兆临给挡住了,倒是给了春娇躲过去的时间。

    “贱婢,竟敢胡言乱语!”

    沈兆临怒极之下推开两名侍卫,一只手高高扬起,眼看着一巴掌就要打在春娇的脸上。

    就在这时……

    “多日不见,父亲倒是越发的风采出众了。”

    原本叫沈兆临不得其门而入的端郡王府大门自内大打开,沈熙穿着一身家常直裰踏出门来,含笑看着沈兆临。

    沈兆临的脸都要绿了。

    被他养了十几年的外室指责用强得了身子,还被她暗指成嫖客,被这么多人看着他丢脸也就罢了,偏偏还被沈熙给瞧见了。

    他的一张脸要往哪里搁?

    出了这么多的事,就算他见着沈熙了,又要怎么再来摆他做父亲的谱?

    但沈兆临仍没打算要就此放弃。

    沈熙如今如此忤逆,连他这个做父亲的先前几次着人相请都见不着他的人影,先前沈兆临可没少为此而气闷。

    不过,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相信沈熙还能如此。

    反正今天脸已经丢尽了,总不能脸丢了却什么目的也没达到吧?

    这样一想,沈兆临干脆也就不再想那么多,就如春娇压根儿就不存在一般,面色阴沉地看向沈熙,“熙哥儿如今倒是越发的忙碌了,回京这么久父亲倒是第一次见着你。”

    只差没把“不孝”两个字直接说出口了。

    沈熙却是压根儿就不接他这一茬儿,目光来回在沈兆临和春娇身上扫过,然后笑道:“父亲倒是长情,以前养在外面也就罢了,现在倒是将人光明正大的带出来了,哦,我倒是忘了,父亲如今已经与母亲和离了,行事自然也就再无那么多顾忌了……”

    沈兆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只差吐出一口老血了。

    被自己的儿子如此挤兑,沈兆临只觉脸上臊得慌,沈熙口口声声唤他“父亲”,却又何时将他当作父亲一样尊敬过?

    仗着这是众目睽睽之下,沈兆临一时怒从心头起,“熙哥儿,从前你的任性妄为父亲也不与你计较了,还不赶紧随我一起回成国公府?”

    沈熙闻言只微微一笑,哪里有半点要跟他走的意思。

    大概这丢脸也是丢着丢着就习惯了,沈兆临见着沈熙这副模样,这时却是连气也气不起来了。

    “父亲为何要我跟着回成国公府?”沈熙有些讶异地扬眉。

    沈兆临冷哼一声,“你是我的儿子,哪有做儿子的不在父亲跟前侍奉的?”

    他倒是说得理直气壮的。

    沈熙于是若有所思,“……原来,父亲是想让儿子承欢膝下啊……”

    沈兆临一怔,他隐隐觉得沈熙话中的意思有些怪异,不过仔细想了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沈熙就是他的儿子,他这个做父亲的,可不就是想带了沈熙回成国公府侍奉跟前吗?

第218章 聪明

    没找着什么不对之处,沈兆临于是迟疑着点头,“你是我的儿子,自然应当如此。”

    沈熙也没有生气。

    他看起来甚至还是有些愉悦的,朝着沈兆临笑了笑,沈熙道:“原来是这样,父亲的要求倒是一点也不过分,做儿子的自然不能连父亲的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

    沈兆临心中得意。

    就算沈熙是皇上封的端郡王又如何,他到底还是沈熙的亲生父亲,沈熙再怎么顽劣,就连国公府里的老国公和太夫人的话都能置之不理,到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跟前,不还是要乖乖的按着他的意思行事?

    那些旁观者也都在心里纳罕。

    在他们的印象中,端郡王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怎么这次这么容易就要服软了呢?

    这中间还有着沈三老爷为了叫外室生的儿子上位不惜朝着端郡王下毒手的事呢,不过,说起来,沈三老爷方才对这外室就已经如此薄情了,怎的倒是对这外室生的儿子如此上心,莫不是那外室生的儿子格外的得了沈三老爷的心?

    而端郡王这一反常态的,难不成,还真就是因为沈三老爷是端郡王的父亲?

    众人也想不出来什么别的原因了。

    眼见着这出好戏就要落幕了,沈兆临一改先前的窘迫与愤怒,颇为得意的一挥手,“既然这样,那熙哥儿你就赶紧随了父亲一起回府吧,你祖父祖母也许久不见你了,这些日子都时常念叨着你呢。”

    确实是时常念叨着,只不过都不是什么好话罢了。

    “这倒是不急。”沈熙又是一笑,“父亲暂且回国公府吧,你放心,等到明天,你的儿子,一定就能在你跟前侍奉了。”

    沈兆临又是一怔。

    明明沈熙的话听着很正常,但总让人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是他多心了吗?

    将沈熙打量了好几遍,都没从他面上发现什么不对的,沈兆临也只能打消了心中的疑虑,看也没看仍倒在地上的春娇一眼,就心满意足的回成国公府去了。

    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应承下来了,难不成沈熙还会耍赖不成?

    一边往回走,沈兆临都忍不住想象明天之后沈熙在他跟前恭恭敬敬的样子了。

    只这样想一想,都让他有了种做父亲的威严。

    沈兆临一走,那些或躲闪或光明正大看着端郡王府门前这一幕好戏的人,便也各自都散了。

    等到周围没有旁人看着了,一直倒在地上的春娇,这才缓缓起身,她抬头看了沈熙一眼,然后又飞快地低下了头,低声道:“贱妾多谢郡王爷。”

    为何向沈熙道谢,春娇却没有说。

    沈熙敛起面上的笑容,淡淡扫了春娇一眼。

    对于沈兆临养着的这个外室,沈熙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就连厌恶也没有。

    他突然笑了笑,“倒是个聪明的,也难怪能叫父亲养了你十几年。”

    春娇死死低下头。

    对于她这种在最底层挣扎求生了许久的人来说,只要能抓着机会往上爬,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也绝不会有任何的犹豫,这次也只不过是丢些脸,让人指指点点而已,于她来说什么也算不上。

    沈熙却道:“看在你还有那么几分聪明的份上,本王倒是可以送你一场造化,就看你自己接不接得住了……”

    春娇的心顿时就狂跳起来。

    她将沈熙先前所说的话都仔细回想了一遍,心里隐隐得出一个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结论来,更因此而震惊地抬起头来,两眼直勾勾地看向沈熙。

    就像沈熙的脸上有朵花儿一样。

    沈熙的脸上当然没有花儿,不过他的容貌却是比花儿还要生得漂亮,尤其这时候他正拿了一种漫不经心的眼神看着春娇,就连唇畔随意勾起的弧度都只让人觉得完美。

    春娇从来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的少年郎。

    但这时,让春娇盯着不放的却不是沈熙的容貌,而是沈熙话中透出的那个可能。

    如果,如果真的……

    春娇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就在春娇的紧张之中,沈熙慢悠悠地道:“就算父亲对本王做了什么,他好歹也是本王的父亲,生恩总是不能不报,总不能叫父亲膝下真的连个儿女都没有吧?”

    话说完,沈熙就转身回了郡王府,郡王府的大门在他进入之后亦缓缓关闭,将春娇与那郡王府里的繁华彻底分割开来。

    不过……

    春娇却没有半点的沮丧与不甘。

    她的脸上甚至带着狂喜的笑容。

    这十几年来她变着法儿的讨好沈兆临,为的也不过就是能被接回成国公府做个姨娘,让她的一双儿女能有个正经的成国公府少爷小姐的身份。

    但现在,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却就要在沈熙这里实现了?

    春娇激动得浑身轻颤,只差没将沈熙早晚三柱香给供起来了。

    同时,她对刚刚那位光风霁月的端郡王又觉有些胆寒,他连自己的父亲都能如此算计,若是将来自己或者自己的一双儿女犯在了他的手里……

    打了寒噤,春娇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告诫她的一双儿女,无论如何也不要想着去招惹他们这位兄长。

    ……

    沈熙才一进了端郡王府的门,面上的表情就猛地一变。

    嗯,如果说在门外的时候他是心思深沉气势不凡的郡王爷,那么进了那道门之后,立即就摇身一变成了……

    一条猛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汤圆和元宵非常不想将自家主子与哈巴狗联系起来,但他们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

    而就目前所见,能叫他们主子有这样表现的,大概也就只有徐家的五姑娘了吧。

    汤圆想起先前自己好像打断了主子与徐家五姑娘说话,那时主子看过来的一眼可差点没将他冻成了冰人儿,想来定是在说什么极为重要的话。

    汤圆于是难得的开窍了一回,拉着元宵就远远的退开了。

    嗯,这次绝对不能再打扰郡王爷与五姑娘说话了。

    对汤圆和元宵的有眼色,沈熙非常满意。

    他来到院子里的一棵大概三四人合抱的大树下,带着笑容往树上一望,就见着了一抹淡紫的裙角。

第219章 舍不得

    徐玉见这时正坐在树上。

    她身下的这棵树极为粗壮,而且枝叶繁茂,就算如今已是秋日,树上的枝叶算不得最茂盛的时候,却也能将人的视线隔绝了。

    再加上,这棵树又正好就长在了郡王府院子的墙角处,还隐隐向外延伸着,徐玉见坐在了树上,透过那层层叠叠的树叶,倒是能将先前发生在郡王府门口的好戏看了个一清二楚。

    以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正站在下方仰头望着自己的沈熙,徐玉见到底没忍住又瞪了他一眼,“还不赶紧将我放下来!”

    先前沈熙说要让她看一出好戏,那时徐玉见还有些莫名。

    却不想,这人直接拉着她就到了这棵树下,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就揽了她的腰将她带到了树上,将她往这树上一放就自己走了。

    可将徐玉见吓得够呛。

    她最初时是想下来的,但是她所坐的树杈至少有七八尺高了,她就是想下来也没办法,之后外面的那出戏就开始了,她便也占着这个好位置,将这出戏从头看到了尾。

    听了徐玉见这话,沈熙仰头朝着他笑了笑,半点看不到先前在门外时的冷漠样子。

    “好嘞!”他道。

    然后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人便已经跃到了树上,正正好坐在了徐玉见身边。

    徐玉见正等着沈熙将她带到地面上去呢,但等了一会儿,再等了一会儿……

    什么动静都没有!

    沈熙只坐在徐玉见的身边,两只脚悬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却是半点都没有要将徐玉见带下去的意思。

    徐玉见:……

    好一会儿,她才深吸一口气,“所以你打算在这树上坐一整天?”

    沈熙立即摇头,“当然不是了,我只是第一次与你坐得这么近,有些不舍得下去了。”

    他说的大实话。

    徐玉见的脸“轰”的一声就变得绯红,她怒视着沈熙,实在不明白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能随口往外讲?

    见着徐玉见这般羞恼,沈熙也敛了面上那略带促狭的笑容,重新一本正经起来,轻咳了一声,道:“恬恬,方才咱们不是话还没说完吗,这里安静又没人打扰,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正好咱们可以接着说话。”

    徐玉见默然。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听沈熙说话好吗?

    沈熙可不知道徐玉见现在想的什么,事实上,就算是知道徐玉见的想法,他也指定要将这些话全部说出来给徐玉见听的。

    “……恬恬,我知道你很聪明,我先前所说的那些话你也一定都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那么,你愿意从此与我为伴吗?”

    沈熙问得小心翼翼的。

    事实上,他可以直接请了安阳郡主去武定侯府提亲的。

    沈熙其实很清楚,在京城的年代一辈之中,他的身份地位可以说是一等一的高,而且他的母亲还是安阳郡主,从前他还与成国公府那个泥潭有关系,但在安阳郡主与沈兆临和离之后,他亦将成国公府给抛到了一边去。

    撇开身份地位不说,以前的沈熙是个任性妄为的,但五年过去了,如今的他比起从前有太多的长进,更别提最近还得了景泰帝的接连赞扬。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个极好的女婿、孙女婿的人选。

    在这样的情况下,徐家的老太太和三夫人,想必是很容易就满意他的。

    若是他真的请了安阳郡主去提亲,老太太和姜氏极有可能直接应下来。

    只是……

    他会去提亲,但在此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告知给徐玉见听,并得到徐玉见的首肯。

    总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更放心。

    徐玉见沉默下来。

    若是换了京城任何一家的姑娘,听了沈熙这番话之后,就算碍于矜持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心里只怕也激动得如小鹿乱撞了,徐玉见却并未如此。

    她不得不承认,最开始听到沈熙这番话时,她的心里就如被狠狠捶了几下一般,一颗心都似要跳出来了。

    但是……

    在最初的冲动之后,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徐玉见早就认清了自己的心意的。

    不管那情愫是从何开始的,但她对沈熙有不一样的情谊,这却是她不能否认的。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六岁少女,心仪之人向她说出这些话,她定会羞得满面通红,就算没有当场应下来,心里也定是千肯万肯的。

    然后……

    两家自然会商量婚事,再结下秦晋之好。

    那自然是花好月圆般的美好。

    徐玉见知道,自己只需要轻轻点点头,就能让眼前正有些紧张地看着她的沈熙两眼里放出更慑人的光彩来。

    但是,她却不能点头。

    她想起,前面七世,她每一次在成亲当日重生之后的茫然与困惑。

    而这一次,还与前面几次不同。

    前面几次,她的亲事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己对婚事却是没有什么看法的,对她未来的夫君也没有别的什么情愫。

    可这次……

    徐玉见看着沈熙,双唇渐渐抿起,因为太过用力,原本粉红的双唇都开始有些泛白。

    如果,如果她对沈熙没有任何别的想法,那么无论是接受还是拒绝,她都会比现在要果断得多,可现在的她却是接受不能,拒绝不愿。

    徐玉见微微垂眸。

    她在心里为自己的迟疑而微嘲。

    明明知道前面那条路走不通,但她心里到底还存了那么一丝的期待,否则,她现在不应该犹豫,而是直接拒绝了吧。

    毕竟,不曾拥有过,自然也就不会失望。

    想想看,若是她任由自己对沈熙,以及沈熙对她自己的感情继续发展下去,等到他们成亲那日,她再突然重生回十一岁那年……

    她不知道,前面几次的重生,那个世界在她重生之后是不是还存在。

    若是还存在……

    那,被她丢下的那个人,又该是何等的心情?

    徐玉见从前并未深想过这个问题,但若是将那个人换成沈熙,她心里却泛出些微微的疼。

    只要一想到,当沈熙满心欢喜的进到新房,却发现新房里空无一人,面上的喜悦渐渐变成恐慌……

    徐玉见不得不承认,她……

    舍不得。

第220章 以身相许

    沈熙很是紧张地看着徐玉见。

    他原本是信心满满的,因为他能感觉到,徐玉见对他并非是无动于衷的。

    可现在,随着徐玉见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沈熙的心也跟着渐渐悬了起来。

    就在这时,徐玉见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

    沈熙心里跟着一跳,他总觉得,这时候若是任由徐玉见将话说出来了,他一定听不到他想听的话,于是当机立断的打断了徐玉见的话,“恬恬!”

    徐玉见一顿。

    她本是要拒绝的。

    但被沈熙这样一打断,原本到嘴边的话跟着也就再说不出来了。

    沈熙见状倒是松了口气,他就怕徐玉见不管不顾的一定要将话说完。

    “恬恬……”沈熙看着徐玉见,以极快的语速道,“咱们必定是十分有缘的,而且你还救了我两次,我不管,救命之恩我是无以为报的,唯有以身相许了,你可不能拒绝!”

    竟是耍起赖来。

    徐玉见顿时就无言以对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沈熙,他是不是才子佳人的话本子看多了?

    再说了,这以身相许,难道不是女子报答男子吗,怎的倒是被他用在了她身上?

    “你……”

    徐玉见这才说了一个字,又被沈熙打断了。

    “救命之恩本就应该以身相许,就这样说定了!”沈熙唯恐徐玉见会拒绝,“既然已经说定了,那我就先走了……”

    跳下树转身就要走。

    这还是第一次,沈熙没有死赖着想与徐玉见多呆一会儿,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走。

    “哎……”徐玉见手往前伸了伸。

    沈熙往前走了几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徐玉见的声音,突然顿住脚步,回过身,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道:“恬恬,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若是你真的不愿意,就让人给我送信过来拒绝我,若是三天之后还没收到你的信……”

    “那我就让母亲去侯府提亲了!”

    话说完,沈熙再不迟疑,这次是真的大步离开了。

    速度快得徐玉见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才一转眼,就再看不到沈熙的背影了。

    徐玉见瞠目结舌,很是恼怒地道:“……真是个呆子,叫我如何下去?”

    她可还在树上呢!

    徐玉见最后是被几个婆子拿了木梯扶下来的。

    安阳郡主拉了徐慧贞离开,特意让沈熙和徐玉见有独处的机会,直到估摸着两人话说得差不多了,这才重新回到了院子里。

    却不想,这之后怎么也寻不着徐玉见的人了。

    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在端郡王府里丢了不成?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安阳郡主随即就着了郡王府里的丫鬟婆子四处寻找,后来还是徐玉见听到了丫鬟婆子寻人的动静主动发生声音,这才让人将她寻着了。

    徐玉见竟然跑到树上去了,这可让安阳郡主颇为好奇。

    自然不可能是她自己爬上去的。

    这一点,只看徐玉见身上的衣裳并未有什么褶皱就知道了。

    那么……

    就是沈熙做的了?

    想到这里,安阳郡主面上的笑容简直压都压不住。

    倒是没想到,她家熙哥儿下手倒是挺快的?

    也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安阳郡主时不时的就拿了一种看自家儿媳妇的眼光看着徐玉见,格外的有种越看越有趣的意味,那灼灼的目光饶是徐玉见与安阳郡主已经亲近了五年,都觉得有些顶不住。

    后来还是徐慧贞发现徐玉见有些不自在,于是拉了安阳郡主说些闲话,才总算是将徐玉见从这种尴尬之中拯救了出来。

    这之后的半日,徐玉见都再没见着沈熙。

    听安阳郡主说,沈熙是进宫去了。

    算算时间,大概是丢下徐玉见跑了之后,沈熙跟着就进了宫。

    徐玉见想起了先前在郡王府门口上演的那出戏,那时沈熙忙着向她以身相许,她倒是忘了问问沈熙到底是作何打算的。

    她仔细想了想,略有了些头绪,但又有些不确定。

    倒也没有往深处想。

    反正,沈熙都已经说过了,明天沈兆临就有儿子在膝前尽孝了,那么这件事最迟明天也就有分晓了,到时候自然也就能印证一下心中所想。

    徐玉见在郡王府呆了大半日,直到日头有些微斜了,这才与徐慧贞一起向安阳郡主道了别,各自回了府。

    而就在徐玉见回府的时候,沈熙正在御书房里与景泰帝说话。

    景泰帝穿了一身常服,坐于御案之前,一边低头批阅奏折,一边用略带了笑意的声音道:“这次进宫又是为了什么事?”

    却是半点也没有将沈熙当作外人的姿态。

    沈熙笑嘻嘻地道:“皇帝舅舅,您怎么知道我进宫是有事求您的?”

    景泰帝这才抬头看了沈熙一眼,眼里有些无奈,“谁不知道端郡王是出了名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不是有事要求了朕,只怕你一两个月也不会想着进宫来看看朕。”

    沈熙撒娇般地笑了笑,将这话茬儿揭过去,“皇帝舅舅真是神机妙算英明神武,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呢,您就已经猜到我的来意了……”

    一副狗腿的模样。

    景泰帝于是摇了摇头,将手里的朱笔放到一边,“说吧,这次是为了什么事?”

    “皇帝舅舅您放心,对您来说,这件事也不过就只要您一句话罢了。”沈熙道。

    景泰帝又忍不住笑。

    沈熙说话倒也知道讨巧。

    景泰帝是这大梁朝的帝王,整个大梁朝都是他的,纵是再怎么大的事,其实也都只需要他的一句话。

    见景泰帝没有制止,沈熙也就直接道明来意,“皇帝舅舅,我这次来是为了我父亲的事,虽然母亲与父亲和离了,父亲以前也对我做了些不好的事,不过再怎么说父亲于我也有生恩,如今父亲孤身一人,膝下连个尽孝的儿女也没有,说来倒也真有些叫人过意不去……”

    景泰帝闻言微微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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