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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恬喜嫁-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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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道:“郡主您有何事用得着我只管说便是,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定会办得妥妥当的。”
安阳郡主面上的笑容便又加深了几分。
但随即,这笑容微敛,便又只剩下了淡淡的苦色。
“恬姐儿,”安阳郡主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以来,京城里那些传得人尽皆知的流言你必定也已经听说过了,说起来,这段时间倒也真是多事之秋,熙哥儿才回京不久,就被这么些事儿给沾了身,我这个做母亲的都替他难受。”
说到这件事,安阳郡主的神色有些冷。
纵然她与沈兆临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但沈兆临早在多年前就在外面养了外室,那个外室还替他生了一儿一女,知道了这件事,安阳郡主心里仍是有愤怒的。
安阳郡主虽然出身皇室,但既然她与沈兆临之间没什么夫妻情分,若是沈兆临向她提出要纳妾,她必定也不会拒绝。
但偏偏,沈兆临就瞒着她在外面养了这么多年的外室。
莫非,沈兆临是以为,他若是纳了妾生了庶出的子女,她这个皇室郡主还会拿那等人下毒手不成?
只要想到这些,安阳郡主便忍不住冷笑。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上次在庄子上时,沈熙所说的,她回京之后会听到一些不怎么好听的消息是什么意思了。
当然,最让安阳郡主生气的,却并不是沈兆临养外室这件事。
而是……
五年前的七夕灯会上,试图将沈熙掳走的那些人,竟然是沈兆临派来的!
安阳郡主绝对无法接受这件事。
现在,她也只等沈熙那里接下来的行动了。
想着这些,安阳郡主的面色自然也不会有多好看。
好在,她倒是记着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于是也就用了这样的愤怒与无奈交织的表情与徐玉见道,“眼看着熙哥儿这段时间比之前要瘦了一大圈,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也是时刻都拧巴着疼,有心想劝几句却又不知道要从何劝起。恬姐儿,你是熙哥儿的救命恩人,你说的话熙哥儿一定会听的,不如,你就帮着我好好劝劝熙哥儿?”
徐玉见听得一愣。
她没想到安阳郡主所说的帮她做事,是指的这件事。
而且……
徐玉见对安阳郡主的话也是有些疑虑的。
她与沈熙前些日子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才见过,那时候的沈熙看着可是没有任何不妥的样子,就算回京之后听说了那些流言,总也不至于短短几日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儿吧?
徐玉见总有种奇特的感觉,京城最近传出来的那些流言根本就与沈熙有某种关系,他也不会因为这些流言而有什么别的反应。
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徐玉见就是这样在心里笃定着。
但,看了看安阳郡主眼角隐隐现出的泪光,她又有些犹豫了。
也许,是她的感觉出了错?
至于,安阳郡主所说的,沈熙一定会听她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只这样一想,徐玉见的耳根就有些莫名的发热。
她下意识的想要推辞。
但安阳郡主在她推辞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之前,就先道:“恬姐儿,你是个好孩子,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然后,徐玉见原本想要说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面对这样一位关照了自己好几年的长辈,让她失望,确实是一件很让徐玉见有罪恶感的事。
于是,代安阳郡主去劝劝沈熙,这件事便在安阳郡主的微笑中定了下来。
说话的功夫,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珍宝阁的门口。
安阳郡主今天的兴致颇高,一边与徐玉见一起来到马车面前,一边还笑谈着接下来是不是要去喝杯茶。
第200章 外室
便在这时,从斜里突然冲出来一道有些纤细的身影,一头就往安阳郡主那里扑了过去。
因为事发突然,无论是安阳郡主和徐玉见,还是几个丫鬟以及安阳郡主带来的那几名护卫,都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那人并不是什么意图对安阳郡主不利的刺客,这样扑过来之后,却是一把就抱住了安阳郡主的双腿,力道大得让安阳郡主身形一阵不稳,若不是徐玉见及时伸手扶了一把,只怕就要这样仰面往地上倒去。
等安阳郡主重新站稳,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了。
妙言和妙语这时也顾不得手里抱着的锦盒,两人面色极为紧张,一人拦在安阳郡主跟前,一人使劲儿想去掰那突然出现之人的手。
但没曾想,那人抱住安阳郡主双腿的一双手却是格外的用力,任人怎么掰也不肯放开。
怕伤着安阳郡主,妙言也不敢太过用力。
一时之间倒是僵持了起来。
好在,这时安阳郡主带来的护卫也赶了过来。
护卫的手劲儿可不是妙言这样的小姑娘能比得上的,任那人再如何不肯放手,这护卫只在那人手上点了几下就让那人缩回了手。
再然后,几名护卫挡在安阳郡主跟前,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人给扭了起来。
“什么人!”一名护卫面色冷然地喝道。
虽然是安阳郡主特意吩咐了他们离得远些的,但在他们的保护之下,竟然让安阳郡主被这等来路不明之人近了身,这无疑是他们的失职。
到这时,徐玉见才看清楚这突然冲出来之人的面容。
这是一名看年纪约三十左右的妇人。
妇人的容貌算得上出众,虽然这时因为被护卫押着而现出痛色,却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反而还给人一种楚楚可怜之感。
她穿着一身料子颇为不错的窄袖褙子,无论是身上的首饰还是她那双被护卫扭在了身后的,看着白皙柔嫩的手,都无一不说明妇人的生活定是安稳无忧的。
这样一名妇人,突然像是疯子一般冲到安阳郡主跟前,还抱住安阳郡主的腿,这其中又有何因由?
安阳郡主也很疑惑。
吃惊之后,她示意那几名护卫让开。
“你是何人?”安阳郡主微抬了下巴问道。
因为那妇人这时正被几名护卫扭着,身子不得不向安阳郡主所在的方向压着,是以安阳郡主只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动作,便显然有些居高临下。
那妇人面上有些惊惶,但这时也不知道为何,却使劲儿抿了抿唇,眼底很有几分难堪。
随后,这妇人眼中突然便流出两行泪来,她一边挣扎,一边朝着安阳郡主满脸绝望地道:“夫人,贱妾求您了,您要拿贱妾怎样都可以,贱妾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只求郡主您能饶过贱妾的一双儿女……”
用着这样的姿态说出这样的话来,妇人的言行极有感染力。
周围有那看热闹的人,见了这一幕,原本只是想看看热闹的,但一颗心却是不由自主的就往妇人这边偏了一些。
只不过,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安阳郡主的身份,就是那些不知安阳郡主身份的人,只见着安阳郡主那通身的气派,以及几名神色冷肃的护卫,也知道这是他们绝对惹不起的人。
但人一旦被激出了正义感,行事自然不能以常理来计。
于是,便有人在一边低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为难一个弱女子又算什么?”
旁边还有人点头表示附和。
安阳郡主没将这些围观者的表现看在眼里。
这些人若能当着她的面跳出来,她说不定还会更高看他们一眼,像这样只敢将声音压得她都听不见的程度来说几句不费任何力气的话,又算得了什么?
安阳郡主这时正在想着这妇人的身份以及来历。
她以前是没有见过这妇人的,而这妇人却明显是认得她的,又口称“贱妾”,让她饶了一双儿女……
一个答案于是便这样浮现在安阳郡主的心头。
她觉得有些荒诞。
这妇人,莫不是便是沈兆临养在外面的那个外室?
冷笑一声,安阳郡主可不乐意屈尊与这样一个人说话,于是便往妙言那里看了一眼。
妙言和妙语都是跟在安阳郡主身边多年了,只这一眼便足够妙言会意了,她微上前一步,冷着脸道:“哪里来的疯妇,我家主子是你随意就能攀惹的吗,还一口一个‘贱妾’,只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看出来你是个什么人了……”
有那等原先觉得这妇人可怜的围观者,听到这里心里便是一动。
贱妾。
这样的自称,只有那些贱籍出身的姨娘才会用。
所以说,这个看着再可怜不过的妇人,其实就是个贱籍出身的姨娘,或者是……外室?
这些围观者的眼睛也没瞎,安阳郡主明显是不认识这妇人的,想来这妇人有很大的可能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这样一想,众人再看妇人时,眼里便多了几分鄙夷。
给人做外室,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明明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竟然还敢当街将正室夫人给拦下来,张口就说出这样一番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来,这妇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
见妙言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让自己的处境隐隐变得不妙起来,妇人也急了。
她觉得,现在情形与她之前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她自然是不可能从两名护卫的手里挣脱出来的,便只能孤注一掷的大声道:“夫人,贱妾错了,当初就不应该跟在老爷的身边,可是贱妾的一双儿女却是无辜的,他们怎么说也是老爷的骨血,也是贱妾拼了性命才得来的珍宝,贱妾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没了性命,求夫人饶他们一条生路吧!”
这番话说得字字泣血,直让听到的人都忍不住生出些同情来。
妇人没空注意别的,她只面色凄苦地看着安阳郡主,似乎安阳郡主的一个字,就能决定她的生死。
但其实,妇人心里并不似她所表现出来的这般可怜。
她甚至有些肯定,安阳郡主定不会说一个“不”字来。
第201章
妇人名**娇。
这是个极为普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俗气的名字。
春娇的出身低贱,她的生母是京城一家青楼的妓子,这些青楼妓子长期服用避子汤,大多数其实都早就因为药物的影响而不能有孕,春娇的生母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生下春娇,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春娇的生母不是个慈母,自打生下她之后就将她随意扔在青楼里,让她自生自灭,春娇能长大,都是靠着青楼里的姑娘们你一口我一口的饭喂大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春娇自然比同龄人要早熟许多。
也更知道如何能让自己过得更好。
就比如,在第三次见到来青楼里听红牌姑娘弹琴的沈兆临时,春娇就主动往沈兆临跟前凑了去。
也许是上天都在帮着她吧,那晚沈兆临喝了不少酒,身边也没跟个小厮什么的,春娇怀着别样的心思扶着沈兆临去了她在青楼里那个逼仄狭小的房间时,沈兆临虽然用醉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还是在一个醉了酒,另一个别有用心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虽然离那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一直到现在,春娇都还记得第二天早上沈兆临清醒之后的情形。
在此之前,春娇想过沈兆临会有怎样的反应。
愤怒,不以为然,冷漠,鄙夷……
等等。
但沈兆临的真实反应却不是她所想的任何一种。
她记得,沈兆临睁开眼睛之后只用了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就已经将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随后,他定定地看着春娇,半晌之后竟然极为愉快地笑了。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
沈兆临这样说。
他所说的想不到是什么意思,春娇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揣摸透。
当然了,她实际上并不需要将沈兆临的心思猜得那么明白,她只需要知道,她成功了,这就好了。
那时的春娇正好十五岁,此前她一直以为,她会一辈子都生活在那间青楼之中,然后走上她生母的那条路,但从她将自己的清白身子用这样的方式交付出去之后,她就成了被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这世上有许多人厌恶做这样的金丝雀,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春娇。
她甚至觉得,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造化了。
像她这样出身如此低贱的女子,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做个沦落风尘的妓子,供人玩乐,等到年老色衰之后便零落成泥,现在能成为一只只供一人玩乐的金丝雀,又有何不可?
而且……
那个豢养她的人,还是沈兆临。
是的,春娇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沈兆临的身份。
成国公府的三爷,不仅玉树临风,还是个文武全才,娶的更是皇室的郡主……
若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沈兆临的身份,春娇又怎么可能如此孤注一掷的将自己唯一能称得上是筹码的清白身子交了出去?
被沈兆临养着之后,春娇最开始时也是极为小心翼翼的。
沈兆临到她这里来的次数其实并不多,一个月顶多也就一两次,有时候甚至连着几个月不来,就像是将她的存在给完全遗忘了,若不是这期间该给她的东西一样都不少,春娇大概真的会以为沈兆临这是将她忘了。
好在,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沈兆临到春娇这里来的次数也渐渐增多。
每次到她这里来的时候,沈兆临的心情都极为恶劣,虽然他没有将自己的愤怒表现于外,但春娇自小在青楼那样的地方长大,见过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不知凡几,哪怕沈兆临掩饰得很好,但在她的眼里,沈兆临依然像一只处于狂怒之中,随时都会择人而噬的猛兽。
无一例外的,盛怒中的沈兆临,每次在看到春娇,以及与春娇做了亲密之事之后,心情总会有极大的改善。
有时候,春娇也会觉得,沈兆临在看着她时,似乎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更准确的说,是在用她作为工具向着另一个人示威。
有了这样的认知,春娇侍候起沈兆临来自然也是越发的热情小意。
她在青楼长大,从小就是听着各种男人是如何薄情寡义的故事长大的,当然不可能就此认为沈兆临是对她情根深种了,不过,在春娇看来,不管沈兆临会将她养在外面是因为什么,只要她能一直过着这样的好日子也便够了。
其他的,她不在乎。
春娇那时便是如此清醒。
只不过……
她的清醒在时间这样一年一年的过去,她又替沈兆临生下了一儿一女之后,却是一点点的被消磨了去。
每一次,看着沈兆临用着那种略带了些奇异的眼神看着她生下的一双儿女,看着他是如何疼爱这一双儿女的,春娇心里便总会有种淡淡的不甘涌现出来。
她能看出来,沈兆临与安阳郡主之间的关系必定是极为淡漠的,对安阳郡主所生的那个儿子也定不如待她的一双儿女这样关心……
再想着沈兆临每次与她的耳鬓厮磨。
春娇便有了种淡淡的优越感。
她出身低贱又如何?
她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又如何?
安阳郡主是皇室郡主,又是沈兆临的正室夫人又如何?
到头来,让沈兆临疼着宠着的,不还是她而非是安阳郡主吗?
每次这样想,春娇心里总会有种怪异的满足,就像是这样她就真的将安阳郡主踩在了脚下一般。
就算她明知道,自己在安阳郡主面前仍是渺小得连尘埃都算不上,但并不妨碍她因此而有了站在安阳郡主跟前的底气。
所以……
在京城里关于沈兆临养外室,又意欲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毒手的流言满天飞的时候,春娇心里便是一喜。
她觉得,她的机会来了。
青楼里出入的达官贵人,有几个不是有妇之夫?
这些人的正室夫人就算是明知道自己的夫君在外寻花问柳,为了面子不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春娇觉得,安阳郡主必定也不会例外。
第202章
心里有这些念头迅速转过,就算两只被这十几年的好日子养得极为柔嫩的手这时疼得厉害,但春娇却是一点也没有想过要打退堂鼓。
被沈兆临养了这十几年,春娇已经不满足只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了。
而且,就算她能做个外室,她的儿女难道也只能做个父不祥的野种吗?
春娇不甘心。
人的野心一旦滋生出来,就再难被压回去。
春娇亦是如此。
她不过是个被沈兆临养在外面的外室,自然不可能认识安阳郡主,但她却认得跟着安阳郡主身后抱着锦盒的妙言。
那是某一次,春娇怀着某种心思来到成国公府外的时候,正好就瞧见了妙言在成国公府门口训斥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厮,从而知道了妙言是安阳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
也所以,今天原本打算出门买些好料子替一双儿女做身新衣裳的春娇,在看到那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后跟着的妙言时,立即就猜到了安阳郡主的身份。
春娇觉得,老天爷大概真的在怜惜她前面十几年里吃过的苦,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
有了这样的好机会,她又怎么能不好好表演一番呢?
不过就是卖惨求饶吗?
在青楼的那十几年里这样的事她不知道做过多少,只要这样表演一番,就有可能让她从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变成成国公府三房的妾室,她的一双儿女便也能跟着被接回成国公府,成为沈家的姑娘少爷,这样的好事,春娇又怎么能放过?
她甚至还有些有恃无恐。
她在心里笃定着,凭着沈兆临这十几年来对她以及一双儿女的宠爱,在她将这件事闹到了安阳郡主跟前之后,沈兆临一定会护着她的。
所以,这时见安阳郡主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春娇又极为悲愤地道:“夫人,贱妾虽然没敬过您一杯茶,但好歹也服侍了老爷十几年,更有了老爷的一双骨血,贱妾自己怎么样都可以,但贱妾的一双儿女,论起来他们可也是夫人您的儿女啊……”
明明是说着强词夺理的话,但配着春娇现在这副悲愤又绝望的姿态,竟然并不叫人觉得她的话有什么不对。
看着春娇这副作态,安阳郡主轻轻掀了掀唇。
沈兆临,他倒是找了个跟他一样最会惺惺作态的女人做外室。
只看了这一眼,安阳郡主就再没看过春娇一眼。
她自然不会自降身份的与这样一个人搭话,更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对春娇的一双儿女出手。
因为……
安阳郡主很确定,沈兆临自然会让这个现在虽然看着狼狈,但实则眼底尽是得意与野心的女人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所以,安阳郡主只偏头朝着徐玉见道:“恬姐儿,咱们走吧。”
安阳郡主原还打算继续逛逛的,但现在却没了兴致。
虽然她并未将这个沈兆临养在外面的金丝雀看在眼里,但碰到这样一个人,还被她沾了身,总是会有些影响心情的不是?
徐玉见轻轻点了点头。
她也没想到,只不过是陪着安阳郡主出来一趟,竟然就碰到了这样的事。
两人先后上了马车。
押着春娇的两名护卫得了安阳郡主的指示,倒也没有再对春娇做些什么,手一松再一推,就让春娇一个踉跄,往前走了好几步才总算是稳住了身形。
而这时,安阳郡主的马车已经走出好一段距离了。
春娇这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无论是安阳郡主还是徐玉见,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关心。
听着马蹄踏在青石板上传来的极有韵律的“得得”声,安阳郡主轻轻拍了拍徐玉见的手,“恬姐儿,你也见着了,现在这些个外室倒是一个个的都学着蹬鼻子上脸了……”
徐玉见一怔。
她没明白安阳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就听安阳郡主的话锋来了个转折。
“所以啊,身为女子,虽然嫁给什么样的人并不能完全决定她将来生活的好坏,但若是嫁给一个一心一意的珍视着自己的人,当然是一件极好的事。”安阳郡主道。
徐玉见还是有些疑惑。
不过,她也赞同安阳郡主的说法。
经历了前面这几世,徐玉见也觉得,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能过什么样的日子除了被出身这样的因素所影响,更多的还要看自己努力与否。
但,这世间对女子的要求总是更严苛一些,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女子若是能嫁到一个真正的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将来的日子总会平坦许多。
她于是又点了点头。
安阳郡主面上便现出些笑容来,“就比如说熙哥儿,打小就看着我和他父亲过着相敬如冰的日子,七岁那年就已经与我说起过,他将来要是遇到了一个他愿意娶为妻子的女子,一定会将她当作是最重要的珍宝一般捧在了手心里……”
说着话,安阳郡主还极意味深长地看着徐玉见。
徐玉见的耳根便又是一热。
明明安阳郡主只是说起了沈熙小时候的趣事,别的什么也没说,但……
徐玉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她总觉得,安阳郡主这番话,就像是在向她推销沈熙一般。
这样的想法,可真是够自恋的。
在心里唾弃着自己,徐玉见面上却竭力镇定,“将来也不知道是谁能有这样的福气,成为被端郡王捧在手心里的那个人。”
安阳郡主笑着点头,“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呢。”
徐玉见耳根处便又更热了些。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些不正常,怎么一听到关于沈熙的事,就会往自己身上想呢?
想起先前还答应了安阳郡主,要代她去劝劝沈熙,徐玉见的心里一时之间便有些复杂。
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总不能现在改口。
难不成她要与安阳郡主说,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她自己想得太多的缘故?
她可说不出口。
一直到安阳郡主将徐玉见送回了武定侯府,徐玉见都一直在想着,她要如何去劝沈熙呢?
第203章 心意
自那日回来之后,徐玉见就一直惦记着答应了安阳郡主要去劝沈熙的事。
徐玉见原本以为,沈熙那样的性情,应该是不会因为沈兆临的事而有太过伤心的情绪的,但安阳郡主是沈熙的母亲,连她都道是沈熙需要被安慰,那沈熙又怎么可能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原还想着,她与沈熙见面的机会不多,就算应下了安阳郡主这个差事,应该也得许久以后才能完成了,却不想,没过几日,徐玉见就又见到了沈熙。
十月初的天气已经有了些凉意,在这样的天气里捂着被子睡上一会儿,是件极为惬意的事。
这天,徐玉见午睡起来之后,拥着被子发了会儿呆,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随后唤了锦年和锦华进来服侍,正由两个丫鬟侍候着梳洗,老太太身边的珊瑚就过来了。
“五姑娘,老太太请您去荣寿堂一趟。”珊瑚道。
老太太这个时候让她过去?
徐玉见有些惊讶。
她随即便问道:“珊瑚姐姐,不知道老太太那里有何事?”
先前珊瑚就曾跟着老太太一起去庄子上,徐玉见与她倒也颇为熟悉了,这时听了徐玉见如此问,因本也不是什么非得要保密的事,是以珊瑚也没有瞒着,道:“回五姑娘,是安阳郡主又遣了人来,道是天凉了给五姑娘寻了些好料子做衣裳。”
珊瑚说话的时候,神情还有几分奇异。
徐玉见瞧得心头一动。
安阳郡主给她送东西,在这几年其实并不稀奇,能让珊瑚有这样的表情,显然这其中还有什么事。
她下意识的就问道:“郡主那里来的是谁?”
话才问出口,徐玉见心里其实就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了。
不过,她又觉得这不太可能,于是只看向珊瑚。
珊瑚微低了头,“回五姑娘,是端郡王亲自来了。”
端郡王……
听到这几个字,徐玉见眼前就忍不住出现了沈熙的脸,心跳也不知为何跟着加快了一些。
徐玉见有些微怔。
为什么,她在想到沈熙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反应?
虽然前面几世都未与异性有过什么亲密接触,亦不曾识得情之一字的滋味,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徐玉见好歹也在别人,比如说徐玉初身上,看到过动了情之后的女子是如何的表现。
而她现在因为沈熙而出现这些异状,莫非……
莫非,她对沈熙的接近,其实也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还是,她根本就已经动了心?
徐玉见给不出自己一个答案来。
但她能肯定的是,对沈熙,她并不像对任何一个异性一样能做到泰然处之。
在徐玉见想着这些的时候,锦年和锦华已经替她梳好了头发。
“姑娘,可以了。”
见徐玉见一直怔怔地望着铜镜里自己的容颜,锦年低声道。
徐玉见这才回过神来。
她站起身,晃眼间瞥到了铜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少女容貌其实有些模糊,但脸上的淡淡烨色,以及眼里的情意,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徐玉见心里跟着便是一松。
在此之前,就算早就对自己的心意有所察觉,但她却总是下意识的不想去承认,就好似只要她不承认就根本没有这样的事发生过一般。
但现在,真正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她心里有对未来的担忧,亦有尘埃落定的安稳。
就是带着这样的安稳,徐玉见去了荣寿堂。
荣寿堂里,老太太正在与沈熙说话。
“……郡主近来可好?”老太太道。
沈熙带着淡淡的笑容,闻言极为有礼的朝着老太太微微低头,“多谢老太太挂怀,母亲这些日子身子还好。”
老太太看着沈熙。
安阳郡主给徐玉见送东西,这其实一点也不稀奇,但稀奇的是来送东西的这个人是沈熙。
要知道,以往负责这种事的大多是安阳郡主身边的嬷嬷。
老太太是过来人,原本早就看明白了沈熙的真正目的,这时自然也能猜出来沈熙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笑了笑,突然道:“端郡王,恬姐儿今年已经十六了,正该是适婚的年龄,这些日子她母亲大概也就该给她物色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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