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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恬喜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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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会与这少年的出事有关系吗?
那,这少年,他又是谁?
想着这些,徐玉见便有意识的开始在少年身上搜寻起能表明他身份的东西来。
到这时,她才突然发现,这少年身上的一应穿戴,可都无一不是精品。
最后,徐玉见的目光落在了少年腰间佩的一块玉上。
上等的羊脂白玉为环,最下方有一处缺口,看着格外通透。
者,遇满则缺。
是以在大梁朝,玉多为王侯佩戴,以为警示,告戒其不可自满,也不可自以为是。
而且,这玉……
徐玉见伸手将玉从少年腰间拽了下来,放到近处看才发现,这玉上还有浅浅的龙纹。
这是御赐之物!
看着玉内侧刻着的那个“熙”字,徐玉见不由怔往了。
二姑母,成国公府,遇险的少年,御赐玉,这个“熙”字……
她觉得,她似乎真的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他是沈熙!
徐玉见看着还昏迷着的少年,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有了这个结论,那些前几世都没能想明白的谜团,终于一个个的解了开来,这让徐玉见有了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朗阔感。
但,更多的,却是心惊。
沈熙。
这个名字,在徐玉见所经历的前面七世,都是极为响亮的。
成国公府五少爷,安阳郡主独子,端王一脉、甚至可以说是穆宗皇帝一脉唯一的血脉,自幼天资聪颖却又顽劣不堪,就连宫里的皇上提到了也只摇头苦笑……
当时的京城百姓对沈熙的将来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猜测,一种说法是沈熙将来会是大梁朝最耀眼的人,另一种说法却道他会成为大梁朝最让人头疼的纨绔。
当然了,真正让“沈熙”这个名字变得大梁朝无人不知的,却不是这些。
而是因为,沈熙根本就没有活到让人对他的将来下定论的那个时候,而是早早的就在少时就没了性命。
沈熙之死,前几世都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连皇室都因此而失了不少民心,就算景泰帝后来追封沈熙为端郡王,也没能改变这个事实。
徐玉见从前几世还曾叹息过,这样一个人,竟然如此轻易就早早没了。
只是,她从没想过,沈熙,他竟然是死在了武定侯府,死在了这样一口粗糙的,当初的二姑母用来养睡莲的缸里。
紧紧握着手里的玉,徐玉见哪里还敢耽搁了,立即吩咐锦年和锦华,“你们赶紧去通知二姑母,就说沈家五少爷出事了,记住,就算不能亲口与二姑母说,也要将话带到二姑母跟前的吴嬷嬷那里,切不能让别人听了去,知道了吗?”
事情紧急,徐玉见说话之时语气便也跟着凌厉起来。
不知道也就罢了,可现在沈熙就倒在她跟前,徐玉见又哪里能不知道若是他有个什么不测,事情会有多严重?
前面七世的武定侯府,被成国公府打压得只能一点点没落,这不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吗?
还有二姑母,原本顺遂和乐的生活后来会变成那样叫人看了都觉得凄凉与绝望,又何尝不是因为沈熙之死?
身为徐家人,无论如何,徐玉见也不能眼睁睁地瞧着这一切第八次发生!
深吸一口气,徐玉见在心里下定决心。
锦年和锦华从前又哪里听过徐玉见用这样凌厉的语气说话,两人下意识的就听从她的吩咐往外走,才走了两步又突然醒悟过来,回头道:“姑娘,那您……”
徐玉见紧紧握着手,“我在这里守着,你们快些,一定要尽快让姑母知道消息!”
让别人守着,她不放心。
沈熙的生死牵涉甚广,她哪里能在这个时候走开?
锦年和锦华紧紧抿起唇。
她们的手心也渐渐起了汗,足见她们现在也极为紧张。
她们同样是第一次见到沈熙,可就算她们不知道沈熙身上的情况有多复杂,但只凭“沈家五少爷”这几个字,就足够让她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她们有所犹豫,虽然心里颇为担心徐玉见独自在此,但两人一咬牙,仍匆匆离开了出云轩。
只剩下徐玉见独自守在沈熙跟前。
她一边焦急地等待,一边在心里暗暗祈祷:沈熙啊沈熙,你可千万不能死!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格外的耳聪目明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玉见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连忙躲到对面墙角的另一个大缸后面。
十一岁的少女身子娇小,这大缸足以将她遮得严严实实了。
很快,有人将出云轩的院门推开。
徐玉见悄悄探出脑袋往外看了一眼,来的正是二姑母徐慧贞身边的心腹吴嬷嬷,以及二姑母的两个贴身丫鬟。
一见了那破烂的大缸里昏迷着的沈熙,吴嬷嬷三人顿时面色大变,直到试了鼻息之后才换了一脸的庆幸。
之后,三人连忙抬着沈熙离开了出云轩。
到这时,徐玉见才松了口气。
第6章 恬姐儿
等吴嬷嬷三人走远了,又确认周围再没有旁人,徐玉见才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
太过紧张之下,她的两只手都攥出了汗。
然后她才猛然发现,方才从沈熙身上拽下来的那枚玉还在她手上,这可是御赐之物……
可她现在总也不能追上去将东西还回去,所以徐玉见只能将那玉先收起来,看看待会儿能不能找机会塞给二姑母。
才拿定了主意,院门就又被推开。
这次来的是锦年和锦华,见着徐玉见,两人先是松了口气,然后跑到徐玉见身边,“姑娘,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徐玉见有些莞尔。
她能出什么事?
大概是看出了徐玉见的不以为然,锦年和锦华对视一眼,然后锦年心有余悸地道:“姑娘,您可不知道,方才我们去给二姑奶奶送信儿的时候碰到了之前那两名妇人……”
唯恐徐玉见没听明白,锦华还补充道:“就是将沈家少爷……”
徐玉见微微一顿,虽然早已经有所猜测,但是真的得到确认,她还是有些吃惊,“你们的意思是,那两名妇人,是二姑母身边的人?”
锦年和锦华点头。
“姑娘,我们看得再真切不过了,虽然先前没看到他们的面目,但那身衣裳本就与咱们府里的不同,我们一眼就认出来了,她们还都跟在了二姑奶奶身边!”
徐玉见跟着就是一突。
二姑母身边的人将沈熙丢进了缸里……
再想想前几世沈熙死后安阳郡主是如何对二姑母的,她就忍不住暗暗一叹。
二姑母不可能会对沈熙出手,沈熙是成国公府三房的独子,二姑母嫁的则是五房,无论从哪里看,姑母都没有理由对沈熙下手。
更何况,还是选在了武定侯府,二姑母的娘家下手。
就算二姑母再蠢,也绝不会出这样的昏招。
所以,二姑母是被成国公府不知道谁给算计了?
而一起被算计的,还有安阳郡主,以及沈熙。
见徐玉见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锦年和锦华有些着急,“姑娘,咱们还是赶紧去熙风院吧,府里的姑娘少爷们,这会儿只怕都到齐了……”
徐玉见于是将思绪都尽数压下,领着锦年和锦华往熙风院去。
出了出云轩,顺着院墙走到尽头,走上那条小径,不多时,徐玉见就到了熙风院。
熙风院里这时已经聚了很多人,各房夫人小姐少爷几乎到处齐了,正坐在一处说话,因为要表示对孙霖宇到来的欢迎,大家的装扮虽然不能说是隆重,却也是极讲究的。
徐玉见一看,她大概是来得最晚,也穿得最素的了。
因为是最后到的,所以徐玉见才一进了屋,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姜氏才一见着徐玉见,就一边朝着她招手,一边训斥道:“你这丫头,这都初夏了还见天儿的偷懒,这可又是睡晚了?”
姜氏倒也不是真的训斥徐玉见,她只是抢先数落一顿,好叫长房的世子夫人孙氏不至于因这点事而对徐玉见有什么芥蒂而已。
孙氏的娘家侄儿前来作客,各房的夫人少爷小姐都早早到了,只徐玉见一人来得这般晚,可不就容易被孙氏误会?
徐玉见倒也顺着姜氏的话,撒娇道,“母亲,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的性子,怎的还当着大家的面数落起来了……”
然后扭头冲着孙氏讨好的一笑,“大伯母,您也知道侄女就是个不成器的,今儿这可不就又睡晚了,您可不兴生侄女的气。”
话才说完,屋里许多人便都有些惊讶。
徐玉见……
谁不知道她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炮仗脾气啊,什么时候,她也会拐着弯说话了?
孙氏今天穿了件大红的妆花褙子,绾了个牡丹髻,发间插了一支金镶红宝的发钗,将本就一脸喜色的她更衬得满面容光。
听了徐玉见这番话,孙氏微微挑了眉,伸随即就笑道:“恬丫头,你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被你这样一说,大伯母难不成还能生你的气不成?”
屋里的于是又重新热闹起来了。
徐玉见也没再多说,而是走向姜氏身后,站到了徐玉初身边,还扭过头冲着徐玉初笑了笑。
徐玉初不仅没有回个笑容,反而显得极为惊讶。
事实上,也不怪徐玉初会惊讶。
想想前面这些年,因为三房的情况,以及老太太对徐玉初的偏爱,徐玉见可没少和亲姐姐置气,平时更是宁愿和其他几个姐姐站到一处,也不愿挨徐玉初近些。
今天她突然有了这样的改变,叫人怎么能不觉得惊讶?
徐玉初比徐玉见大四岁,再过几个月就要及笄,她的容貌极为端庄秀丽,性情更是温婉沉稳,还打小就知道护着身边的亲人。
早几年姜氏并未生下三房独子时,周氏可没少拿了各种借口找姜氏的茬儿,若不是那时还年幼的徐玉初在周氏跟前周旋着,只怕姜氏那几年的日子会过得更艰难些。
对徐玉见和徐承允这一对弟妹,徐玉初也是从来都是全力护着的。
当然了,从前的徐玉见是从来不领情的。
忍了好一会儿,徐玉初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偏过头轻声问道:“恬姐儿,你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恬姐儿是徐玉见的乳名。
徐家的姑娘其实没有特意取什么乳名,都是按了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来叫的,不过徐玉见的名字最后一个字是“见”,总不能“见丫头”、“见姐儿”这样的叫吧,所以姜氏才给她取了乳名。
徐玉见听了徐玉初的疑问,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重生了这么多次,她自然是知道她的姐姐待她如何了,谁知道她只是想对姐姐友善些而已,竟然被姐姐认为是不舒服?
瞥着孙氏和姜氏都没注意这边,徐玉见才摇了摇头低声道:“姐姐,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可别与我计较。”
徐玉初狐疑了好半晌,又将徐玉见打量了好几遍,这才确认这确实是她的妹妹。
ps:徐玉初内心:我的妹妹不可能这么可爱!
第7章 第一个
只疑惑了一会儿,徐玉初就又释然了。
她也没往别的方向去想,只想着到底是亲姐妹,从前她只苦恼着要如何让徐玉见与她亲近,现在既然徐玉见愿意与她亲近了,她自然只有高兴的。
站在徐玉见另一侧的是徐家六少爷,也是徐玉初和徐玉见姐妹的亲弟弟,今年七岁的徐承允。
见着两个姐姐难得的这样和谐地站到一起说话,徐承允咧开嘴笑道:“二姐姐,五姐姐,这样真好。”
徐玉见伸手在弟弟头上摸了摸。
前面七世,她每一世出嫁都是由当时年纪还小的弟弟背着上花轿的,只要这样一想,徐玉见心里便忍不住一暖。
三房就他们姐弟三人,他们好好的,自然是好的。
姐弟三人于是相视一笑。
笑罢,徐玉初倒是与徐玉见说起即将到来的孙霖宇了。
“……听说是大伯母娘家极有出息的,只看大伯母如此重视就知道了。”
说着话,徐玉初还往另外几个妹妹那边扫了一眼。
徐玉初轻轻扬唇。
她知道徐玉初往其他几个姐妹身上看是什么意思。
徐家五位姑娘,除了徐玉初和徐玉见姐妹,还有长房的大姑娘徐玉瑶,二房的三姑娘徐玉华,四房的四小姐徐玉容。
除了徐玉华是庶嫡之身,其他人倒都是正经的嫡女。
孙家不容小觑,而这孙霖宇自己也是个极出息的,小小年纪就要进京赴考,这次秋闱若是中第,那就是十五岁的举人,说不定还能在二十岁之前得中进士。
到时候,必定会传为佳话。
这样一个人,自然便是许多人眼里极好的夫婿人选。
就比如,徐玉华和徐玉容。
两人一个十四岁,另一个十三岁,正是要考虑亲事的时候,又正巧孙霖宇就往了武定侯府来,她们会跟着多想些,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也正因为如此,最近这段时间,一起住在秋华院的徐玉华和徐玉容之间气氛可是有些古怪。
徐玉华是二房的,徐玉容是四房的,两人就正好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徐玉见姐弟三人两边,听到徐玉初和徐玉见提到了孙霖宇,两人先是面露警惕,然后却不约而同的往徐玉见三人这边凑了些。
“二姐姐,五妹妹,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说话的是徐玉容。
四房有一嫡一庶两位少爷,姑娘却只得徐玉容一人,徐玉容自小就得宠,性情倒是养得极为活泼。
徐玉初闻言微微笑了笑,倒是极为坦然地道:“我们在说孙家表哥。”
见着徐玉初这般坦然,徐玉华和徐玉容反倒松了口气。
然后,徐玉容便又带着一种略有些梦幻的笑容道:“你们不知道,我舅母娘家就是河间府的,听舅母说孙家表哥不仅读书厉害,就连容貌都是极俊秀的……”
看她这模样,却是还没见着孙霖宇的面,就已经开始崇拜上了。
徐玉初笑而不语,徐玉华跟着追问,徐玉见则在心里悄悄撇了撇嘴。
谁说她不知道了,若要说起来,这里只怕没人比她更了解孙霖宇了。
毕竟,孙霖宇是她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徐玉初有些好奇地问。
徐玉见一顿,这才发现她竟然将心底的话给喃喃说出来了,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胡乱说着玩儿。”
徐玉初便也就这样轻轻将这个话题揭过了。
徐玉见于是松了口气。
至于那第一个是什么意思嘛……
即将到来的孙霖宇,是徐玉见第一世嫁的夫婿。
当然了,由于徐玉见那总会在成亲当天就重生回今天的惯性,两人也就是拜了个堂。
也正因为这样,自打第一次重生之后,每次一重生就要见到这个第一世的“夫婿”,徐玉见心里总是难免的会有些复杂。
就比如现在。
不过……
想到自己还忘了另一件事,徐玉见忍不住问徐玉初,“姐姐,二姑母呢,不是说二姑母今天要回来吗?”
徐慧贞未嫁之时,倒与孙霖宇的母亲有几分交情,所以知道孙霖宇今天到达武定侯府,她才会特意回了娘家来看看。
徐玉见记得,徐慧贞这次回娘家,是没有带上表弟和表妹的。
可偏偏,她连自己的儿女都没带,却将沈熙带来了武定侯府。
不过,想想沈熙那混世魔王一般的名声,只怕也是他自己非得缠着要跟来的吧。
想到这里,徐玉见又暗暗叹了口气。
听徐玉见这样问,徐玉初又忍不住微微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提,二姑母早早的就来了,可是问了你好几次,偏生你就念着今儿不用去祖母那里请安,竟然还睡了个懒觉!”
数落完了,她才解释道:“好像是成国公府出了什么事,二姑母又临时回去了。”
可不就是出事了么,不过却不是成国公府,而是在武定侯府。
徐玉见暗想。
没容徐玉见多想,外面就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屋里众人都抬头往外看去,来的是熙风院里的一个小丫鬟,她碎步跑进屋里,面上带了喜色朝着孙氏行了一礼,“世子夫人,表少爷到了,现在已经被领着进了垂花门!”
孙氏面上立即就多了几分欢喜。
不多时,果然就见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进了院子。
那,便是孙霖宇了。
而就在武定侯府诸人为了孙霖宇的到来而欢喜的时候,成国公府,徐慧贞的马车一路驶到了垂花门。
下得马车,徐慧贞一边吩咐人拿了名帖去请太医,一边招呼着两个大丫鬟和几个小丫鬟将沈熙抬下来,然后才冷冷看着被吴嬷嬷赶下来的两个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的婆子,“吴嬷嬷,把她们看好了!”
话才说完,就领着抬了沈熙的丫鬟们一路急匆匆地往了三房的集雅堂而去。
集雅堂里,安阳郡主正招了身边的四个大丫鬟问起沈熙的去处,“……没人见着五少爷的踪影?难不成咱们熙哥儿还学会飞天遁地了不成?”
说这话时,安阳郡主面上还是带着笑的。
第8章 歹毒
沈熙生来顽皮,稍大些之后又更进一步变得十分顽劣,像这样一个人悄悄躲起来让人遍寻不着的事,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做过多少次。
也因此,虽然这一上午都没见着沈熙,安阳郡主面上也没有什么急色。
她只当,沈熙这是又一次顽皮了,正躲在什么地方等着她去找呢。
也就是这个时候,集雅堂一个小丫头带着一脸急色冲进屋里,没等安阳郡主开口问,就先有些六神无主地嚷开了,“郡主,不好了,不好了……”
安阳郡主顿时心头一拧。
集雅堂里上到大丫鬟,下到洒扫的粗使丫头,都是极规矩的,若不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这小丫头是断不敢不经传唤就这样冲进来的。
而能叫这小丫头这般失了分寸的……
安阳郡主顿时就想到了到现在仍没见着影子的沈熙。
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失声道:“是不是熙哥儿出了什么事?”
话才说完,安阳郡主的一双手就已经轻颤了起来。
她成亲十几年也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平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就算沈熙再怎么跟个混世魔王似的,她也从来舍不得说他一句。
若是熙哥儿出了什么事,若是熙哥儿出了什么事……
安阳郡主简直不敢想象。
没等那小丫头说出个所以然来,外面院子里就已经传来一阵动静,安阳郡主几乎是冲到门口,便见五弟妹徐慧贞一张脸暗沉似水的大步向她走来,而在她身后,几名丫鬟,还正抬着一个人……
身子晃了晃,安阳郡主差点软倒在地。
身边妙言妙语两个大丫鬟连忙伸手将安阳郡主扶好了。
徐慧贞见状紧跑两步,紧紧握着安阳郡主的手,“……三嫂,你放心,熙哥儿没有大碍,我已经让人拿了名帖去请太医了。”
听到“没有大碍”几个字,安阳郡主一颗心才总算安定下来。
这也不是适合寒暄的时候,妯娌俩连忙招呼了集雅堂的丫鬟婆子们先将浑身湿透的沈熙安顿下来,之后太医也跟着到了,一番诊治下来给了个“无碍”的结论,又开了些安神防风寒的方子。
待将太医送走,安阳郡主和徐慧贞都齐齐松了口气。
徐慧贞自打听到沈熙在武定侯府,而且还出了事的消息之后,这颗心就一直是悬着的。
嫁到成国公府这么多年,徐慧贞对成国公府各房的事都了解得很清楚了,尤其是三房,因为安阳郡主和沈熙那特别的身份,在成国公府一直有些超然。
即使三房不可能袭爵,但就连长房也从来不敢轻慢于三房。
而沈熙,他可是三房唯一的宝贝疙瘩,若是出了什么事,而且还是在武定侯府出事……
徐慧贞都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还好,还好……
若不是娘家侄女凑巧发出了沈熙出事通知了她,只怕今天……
徐慧贞立即不寒而栗。
安阳郡主又去看了看沈熙,确定他现在呼吸平稳,也没什么事了,这才到了外间来,看向徐慧贞,“五弟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脸的寒霜。
安阳郡主身份特殊,自她嫁进成国公府以来,虽然没人敢怠慢于她,但她其实也知道,上到公婆,下到几个妯娌,只怕心里都有着顾忌,平时若是无事更是不敢往她身边凑。
唯有这个五弟妹,性子不仅柔婉,对任何人都存了几分善意,两人平时倒也能说上话。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前几日徐慧贞还与她说过,今天她是要回娘家的。
徐慧贞既然回了娘家,又为何会这般匆匆回来,最重要的是,还是带着浑身湿透了的熙哥儿……
听到安阳郡主发问,徐慧贞面色难看了几分,低声道:“三嫂,是我对不起你,让人钻了空子!”
然后说起今天的事来。
徐慧贞是不知道沈熙跟着她一块儿上了马车的。
她与孙霖宇的母亲在闺中之时颇有几分交情,所以今天才会特地往了武定侯府去,以表达自己对故人之子的欢迎。
她连自己膝下的一双儿女都没有带着,又怎么可能会主动带着沈熙?
也所以,那时听到徐玉见身边的丫头报信儿,道是沈熙出了事,徐慧贞第一反应是觉得好笑,只道她那小侄女在与她开玩笑。
若不是锦年和锦华一脸的惶急,传话之时又避开了所有人,只往吴嬷嬷那里去,只怕徐玉见压根儿就不会当真。
直到后来确定沈熙出了事,徐慧贞才匆匆忙忙带着人回成国公府,在路上才心惊起来。
“……三嫂,虽然这并非我的本意,可熙哥儿到底是因为我才有此一劫,甚至那两个作恶的婆子,都是从我院子里走出去的,我……”徐慧贞话说到这里也说不下去了。
她自是知道自己没有对沈熙起过歹心的,可沈熙毕竟是出了事。
安阳郡主的神色随着徐慧贞的话而时有变幻,听到这里,她握住徐慧贞的手,“弟妹,你不用自责,熙哥儿这次还多亏了你,如若不然……”
想到沈熙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之后的场景,安阳郡主面上一冷,“弟妹的品性,我自是知晓的,别说你压根儿就没有任何理由对熙哥儿动手,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昏了头,也断不可能选在自己的娘家……”
“这件事,是有人早有预谋!”
徐慧贞重重点头,心里同样出离的愤怒。
若是真让那暗中之人得了手,可想而知,从此之后三房和五房必定会反目成仇,以安阳郡主的性子,若是最后查不出沈熙到底是为何人所害,她又能得了什么好下场?
那幕后指使之人,用心何其歹毒!
安阳郡主顿了一顿,这才问起那两个婆子,“她们可说了什么不曾?”
徐慧贞一边吩咐人将那两个婆子押上来,一边道:“这一路上,我也简单审了她们一下,这两人嘴也硬,最开始还直呼冤屈,待知道有人看到她们所做的事了,却又什么都不敢往外说了……”
第9章 自尽
说话间,那两名婆子就已经被扭送进来了。
知道是这两人将沈熙丢进水缸里的,安阳郡主那双凤眼顿时变得狠厉起来,身为皇室郡主,就算端王这一脉情况复杂,但她一旦生怒,那缘于皇家的威严,仍叫那两名本就心里有鬼的婆子遍体生寒。
安阳郡主端起手边的茶盏浅浅啜了一口,“说吧,谁让你们做的,又是如何做的。”
那两名婆子虽然一脸的惧色,却紧紧闭着嘴,什么也不肯说。
安阳郡主也不恼,只用着极为平淡地声音道:“你们不说也可以,你们总归不会是孤家寡人……”
两个婆子都是一抖。
“不用怀疑,对我来说,熙哥儿就是我的命根子,你们要动我的命根子,我自然也不会对你们的家人心慈手软,如今熙哥儿好在没事,拿了你们两家人的性命填着,我也不是不能消气。”安阳郡主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却不带半点的狠厉。
但也正因为这样,那两个婆子却瞬间抖成了筛糠。
她们都知道,安阳郡主绝对做得出来。
所以,两人对视一眼,做出了某种决定,嘴里却道:“郡主,我们说!”
之后,徐慧贞的那些疑惑,才慢慢被解开。
沈熙是被这两名婆子给哄着上马车的。
沈熙自幼顽劣,行事更是只凭自己的喜好,在这两名婆子寻了机会在他跟前透露徐慧贞要回娘家的事,自然而然的,沈熙就非得要一起跟着去武定侯府。
在两名婆子故作为难的说什么“五夫人连四小姐和七少爷都不带”的话之后,生了反骨的沈熙哪里肯依,这种时候,两名婆子提出有法子瞒过徐慧贞将沈熙带上,到时候还能将徐慧贞吓一跳,沈熙又如何会不同意?
徐慧贞乘坐的马车上有个夹层,平时用来放些杂物。
那杂层不大,但沈熙原本个子比起同龄人来说就有些小,挤上一挤倒也不是不能藏起来。
两名婆子就是将沈熙藏在了夹层里一路去了武定侯府。
再之后的事不用想也就知道了。
沈熙虽然身份尊贵,但他到底也只是个平时被宠着的十二岁的孩子,又哪里能想到,成国公府的下人,竟敢这般对他动手。
被打晕,被绑,被丢进水缸里……
安阳郡主听着沈熙身上遭受过的这些事,心中揪疼的同时,眼里的怒火越来越盛。
若是沈熙今天真的有个不测,以那两个婆子所为的严谨,就算后面被人发现他出了事,只怕继续追查下去也只能得出个是他自己顽皮,不慎落入水缸之中的结果。
到了那时,三房与五房,成国公府与武定侯府,又会变成什么样?
那幕后之人,到底算计了多少?
半眯着眼,安阳郡主目光落到两个婆子的身上,“很好,那么,你们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两个婆子闻言对视一眼,齐齐张了张嘴。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们就要揭晓这最后的答案之时,两人却猛地站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墙上就重重撞了过去。
砰!
砰!
两声沉闷的声响之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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