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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娇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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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国有些门道,这才把周老师傅保下来。

    沈家兴也让周老师傅两口子别再替他说话了,就和别人一样说他的坏话,说他是吸血鬼,反正那么多人骂,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人平安就行。

    是以,沈家兴一见到周秀英上门就着急了,生怕会连累老周一家子。

    周秀英笑了笑,可笑容却带着几份苦意:“沈叔只管放心,这回我可是光明正大地上您家门的,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说到这里周秀英眼眶便红了,担忧地看着沈家兴。

    沈家兴一看她的表情就猜到是咋回事了,周秀英是街道办事处的,管的就是他这一片,想来应该是来通知三天后去q省改造的事吧!

    他坦然道:“没事,不就是去q省劳动嘛,你沈叔又不是没劳动过?当年我和你爹去关东进药材,东西都让胡匪抢了,我们俩人去粮店扛大米扛了大半月,不照样过得滋滋润润的,甭担心,你沈叔到哪都饿不死!”

    周秀英有些惊讶沈家兴已经知道了这事,可想到沈家宜男人的工作性质,便也不觉得奇怪了,想来定是沈家宜通知的。

    她难掩担心道:“那时您正当壮年,现在您多大了?”

    沈家兴比了比胳膊,不服气道:“咋地?看不起你沈叔是不?我现在还能背一百斤的大米呢!”

    周秀英见沈家兴红光满面,精神劲也不错,心稍稍放下了些,说道:“您这去q省的通知临时才下来的,原本名单上没你的名字,是昨天才加上去的,我想让建国想办法都来不及了,沈叔您先去那边熬着,这边我再让建国走动关系,看能不能把您弄回来,就算是在海市扫厕所也比去q省强百倍啊!”

    沈家兴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禁冷笑了几声,可真是他的好妹妹好妹夫啊!

    周秀英又拍了拍脑袋:“对了,我家建国能耐低,可石大牛现在搭上了新来的主任,在单位里耀武扬威的,沈叔不如找石大牛,他一定有办法把您留下来的。”

    “石大牛?你以为我这名字是咋加上去的?可不就是石大牛这王八蛋搞的鬼,秀英你也同建国说声,让他小心着点石大牛。”沈家兴叮嘱周秀英,刘建国和石大牛算是同一系统,建国那小子心实,肯定弄不过石大牛那坏心肝的。

    周秀英气得面色铁青,骂道:“沈家宜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怎么就忘了沈叔您的养育之恩了,一点都不顾念兄妹情了,呸!”

    沈家兴面色黯然,叹了口气,亲人的反目和背后捅刀子,比那些外人打他骂他更让他疼啊!

    周秀英又交待了几句,无外乎是让沈家兴多备些厚衣服,眼看就要入冬了,q省那里可是能把人冻成冰棍的。

    “沈叔,您这一走,娇娇怎么办?我听说沈念之张玉梅这两个白眼狼也同您断了?”周秀英看了眼沈娇,担心问道。

    沈家兴平静道:“没事,我就当没生过他们,以后娇娇就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了,我想带着娇娇娇去q省,我们爷孙俩一块。”

    周秀英的眼眶又红了,同情地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小,老的老,小的小,沈叔的日子可咋过啊?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沈叔这么好的人,竟让他受到这么不公正的待遇!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小时候她得痨病,家里的钱也全给她治病花光了,可还是不见好,亲戚朋友都劝爹妈放弃她,别浪费钱了。

    后来还是沈叔打听到洋人那里有一种西药,叫链霉素,专门治痨病的,打几针就能好,可是非常贵,且因为当时正是打仗的时候,这种药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没人敢去买,也没人敢卖,一个不小心就要丢了命。

    最后沈叔冒着生命危险托了当时海市的青帮头子弄来了几支琏霉素,阿爹说,当时沈叔花了十根黄鱼,后来也是沈叔自己拿了针筒给她打的药,她这条小命才得以保住了,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现在。

    阿爹常说,她这命就是沈叔救下来的,所以,这恩她一辈子都记着!

    只恨现在的她看着沈叔受苦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这心里就跟刀割一样疼。

    “沈叔,娇娇这么小哪能跟着去,这样吧,让娇娇住到我家去,您只管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娇娇。”周秀英诚心诚意道。

    沈家兴感慨万千,周家人的仗义让他已经冷冻了的心暖了些,旁边沈娇开口道:“谢谢姨,我不怕吃苦,我要跟着爷爷照顾他!”

    “q省那里是真的很苦,娇娇你能吃得消?”周秀英有些怀疑,沈娇以前过的啥日子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让个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小姐去q省那种地方生活,打死她都不敢相信沈娇能适应!

    “能,只要能和爷爷在一起,我什么苦都不怕,我能做很多事情,还可以给爷爷烧饭洗衣服!”沈娇坚定地说着。

    沈家兴感动地摸了摸沈娇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就让娇娇跟着吧,好歹咱们爷孙俩死活都能在一块。”

    周秀英忍不住捂脸哭了起来,匆匆地擦了把泪,从怀里掏出一把粮票,她将票塞到沈家兴手里:“沈叔,别的忙我也帮不上,这里是我换的全国粮票,到q省也能用,您先用着,以后我再给您寄!”

022大采购(只对你绽放微笑和氏壁+)

    周秀英塞过来的全国粮票竟有一百斤之多,沈家兴是知道周家情况的,虽然都有工作,可家里孩子多,还有老周两个老人要负担,日子过得可并不轻松,这一百斤粮票还不知道是周家人省了多少时候才省下来的呢!

    “粮票秀英你拿回去,别人不知情你还能不知道,叔我不差钱,饿不着!”沈家兴把粮票塞了回去。

    周秀英又推了回来:“有钱没票您也买不到吃的啊,沈叔您要是还拿我当侄女看,就收下这粮票,这点子粮票和我一条命比起来算什么呢!”

    沈家兴知道周秀英的意思,不外乎就是那十根黄鱼的事,可那时十根黄鱼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真不是大事,可现在这一百斤粮票却是周家好几个月的口粮,份量比他那十根黄鱼可重多啦!

    “好吧,那我收下五十斤,另外五十斤你拿回去,听叔的,要不我一斤都不收了。”

    沈家兴最终收下了五十斤粮票,另外五十斤他说什么也不肯收了,周秀英倒也没再坚持,心里打算着等过段时间再给沈家兴寄过去。

    “你们也别给我和娇娇寄东西,信也别写,这乱才刚刚开始,谁也不知道会朝什么方向发展,所以你们一家都别和我联系,免得出事,记着了!”

    沈家兴的表情十分严肃,周秀英哪肯同意,只说不至于会弄到那个地步的,沈家兴急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万一要是出事了,你让沈叔我良心何安?记着沈叔的话,别同我联系,一定要记住!”

    周秀英含泪点头,答应了沈家兴不给他寄东西也不写信,只是脸上的泪水却簌簌地流,泣不成声。

    “放心,你沈叔命大着呢,当年r国人把我弄去宪兵队关了半来月,我不照样没事出来了,这么点小风浪算啥,让你爹好生活着,老子回来后可还要找他喝老酒的!”

    沈家兴说得豪情万丈,所有雾霾都被驱散,大家的心都敞亮了起来,似是看见了一丝光明在那黑暗的云层中努力想要射出来!

    周秀英匆匆离开了,她临走时让沈家兴这几天不用去扫街了,好生在家准备,三天后一大早就要上火车了。

    沈家兴知道这是周秀英私下放的权,便也没拒绝,而是受了这番好意,正好他也可以趁这几天带着娇娇一起大肆采购一番,把东西备齐了。

    “娇娇,走,爷爷带你去买好吃的!”沈家兴兴致勃勃。

    沈娇的心情也很好,不管什么时候,购物总是能够让人心情愉悦的,尤其还是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年代。

    沈家兴整理了一番家里的票证,多得让他眼睛发晕,心里也有些忐忑起来,这么多票他能买多少东西啊!

    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去年就有个美术老师为了让家里人吃饱饭,在家画了张五斤的粮票,画得惟妙惟肖,不上手绝对发现不了,可饭店的营业员一上手就摸出了粮票的材质不对,举报了这美术老师,给判了五年,现在还在劳动改造呢!

    可惜了一个好才子啊!

    沈家兴很快就又不担心了,才子的粮票是假的,他这可是宝碗生出来的真真正正的票,材质图案都一模一样,能出啥事?

    他娘的,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反正三天后他就要去q省了,真犯事了还能再严重到哪去?

    爷孙俩挎着篮子揣着口袋出了门,路上遇见了徐家老太太,哭丧着脸,眼睛红红的,看来是送儿子儿媳上火车去了。

    徐家老太太听沈家兴是要去采买东西的,眼里的泪水又流出来了,哑着嗓子哭道:“作孽哟,老天爷不长眼哦!”

    沈家兴有些尴尬,安慰了老太太几句,便拉着沈娇走了。

    他们先去了熟食店,熟食方便又好吃,而且五毛钱肉票可以买到八毛钱的熟肉,还是比较划算的,沈家兴想了想,走到弄堂里将身上的外套翻了个面,再把帽子遮住了脸,让沈娇在外面等着,进去买了一斤红肠,半只烤鸭出来了。

    让沈娇将这些收了,他再把衣服翻了过来,帽子取下,再去了熟食店,买了一只烤鸡,像变戏法似的,把沈娇逗得咯咯直笑。

    沈家兴自己也觉得好笑,可要不这样做,他一下子拿出那么多肉票,还不得让人盯上哪!

    后面再去了隔得较远的熟食店买了酱牛肉、叉烧、卤猪蹄等熟食,用沈家兴的说法就是,各个击破,化零为整!

    其他的像生鱼、生肉、油、点心糖果、饼干、蜜饯、牛肉干等也都是这样买回来的,海市商店能买到的吃的基本上都齐了。

    沈家兴甚至还买了一罐乐口福(麦乳精),这可是高档营养品,十来元一罐,还要工业券,一般人家根本就不舍得买来喝,也只有沈家兴这种不差钱不差票的人才会舍得买。

    “呆会爷爷再去华侨商店买罐‘克林’奶粉,娇娇喝奶粉才能长得高,还买些巧克力,娇娇爱吃。”沈家兴絮絮叨叨地说着,念的全是要给沈娇买的东西。

    沈娇感动道:“爷爷也吃,我们一起吃。”

    “好,咱们一起吃,来,爷爷背着娇娇走!”

    沈家兴心情颇好,一把就将沈娇给抱了起来,托在了背上,轻轻松松地背着她往华侨商店走去,沈娇笑眯眯地趴在沈家兴背上,做小孩可真好啊!

    爷孙俩逛了一天,将身上的票花得差不多了,这才满载而归地回到了家中,沈家兴意犹未尽道:“今天迟了,明天爷爷再带你去复兴路的红房子西餐厅吃牛排,到了q省可吃不到了。”

    “没事,我在宝碗里存着,肯定能吃到的。”沈娇安慰道。

    沈家兴噗嗤一笑,这几日的阴霾霎时烟消云散,有了宝碗,他还有什么好愁的!

    晚上沈娇在沈家兴的指导下烧了蕃茄炒蛋,再炒了盘青菜,切了盘酱牛肉,在这个贫瘠的年代,这一桌菜可是国宾馆的标配了。

    只是往往总会有些不识趣的人上门来影响食欲,坏人心情。

    来的人是沈思之和沈念之四口子,眼里带着算计,而且还都是空着手来的。

023搬离别墅

    沈娇暗暗拍了拍胸口,幸好他们已经吃好饭了,要不然这些坏人看到牛肉这等好东西,怕是又要寻事了。

    张玉梅鼻子耸了耸,狐疑道:“我怎么闻到牛肉香呢?还有蕃茄炒蛋,爸,您这小日子过得可比我们滋润多了!”

    沈娇暗骂了声‘狗鼻子’,沈家兴却不动声色道:“那你再去举报吧,就说我沈家兴在家里吃牛肉,吃蕃茄炒蛋。”

    张玉梅面上讪讪的,皮笑肉不笑道:“爸您也别嘴硬,要不是您太偏心,我那会儿能想着去举报?您也别不承认,您看,您和娇娇在家里吃酱牛肉,我家小宝可是连个鸡蛋都吃不起了,小宝他可是您孙子呢,要给沈家传宗接代的!”

    沈家兴冷笑:“沈家可不止我这一支,用不着你家儿子传香火,没了杀猪屠,难不成还吃带毛猪了不成?就你们这样的子孙,绝了才好呢!”

    这已是沈家兴第二回说这样的话了,沈思之和沈念之俱都面色大变,忍不住埋怨:“哪有您这样咒自家绝子绝孙的?爸,您就是再气也用不着说这些戳心窝的话吧?”

    沈家兴冷冷看了几眼他的两个好儿子,道:“我干嘛要说气话,都同我断绝关系了,我还管你们死活?滚吧,别跑到我面前来烦!”

    朱碧月忍不住道:“爸您别说这些气话,将来送您老上山的可还得是我家沈平沈安哪!”

    沈家兴眉头一挑,这还威胁上了?

    “放心,我可不只你们这两个儿子,自有人会送我上山。”

    朱碧月呛声道:“爸您还指望大伯小叔他们?这都联系不上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您还是别舍近求远了吧!”

    沈家兴火大地吼道:“老子老了就自己爬到黄浦江跳下去,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用不着你们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沈娇尖声叫了起来:“我会给爷爷养老送终,不用你们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张玉梅轻蔑地瞟了她一眼:“你?迟早是要到别人家去的,养什么老送什么终啊?”

    沈娇气得站了起来,涨红着小脸,恨恨地瞪着他们。

    沈家兴见孙女受了委屈,心疼的不行,眼睛四处寻摸扫帚,沈思之稍微灵活些,抢先说道:“爸,您这去了q省,房子可就空了,要不我和念之就搬进来守着房子吧?免得房子长久不住人落败了!”

    “是啊,顺便我和念之也能照顾娇娇,你说是吧,爸?”张玉梅赔笑道。

    沈家兴这才明白这几个白眼狼来做什么了,一口气直冲了上来,冲得他连声咳嗽,沈娇小跑着捧来了水,让沈家兴喝下去灭火。

    “老子的房子就算是败了倒了,也轮不到你们几个住,滚,都给我滚出去!”沈家兴举起扫帚横冲直撞地抹了起来。

    朱碧月不耐烦道回道:“爸您怎么六亲不认啊?好好的房子宁可空着也不给我们住,沈平再有两年就能找对象结婚了,没有房子姑娘都不肯嫁进来,您难道忍心沈平打一辈子光棍?”

    沈家兴吼道:“打一辈子光棍才好呢,省得祸害别人家的好姑娘!”

    朱碧月和沈思之被气得身子直发抖,哪有这种当爷爷的?

    竟然咒自己孙子打一辈子光棍!

    四人被沈家兴用把大扫帚逼到了门口,沈思之的眼镜又被他抹了下来,摔在地上碎了,朱碧月这心哟!

    和地上的碎玻璃渣一样碎了!

    “沈家兴!”一道猖狂的声音响起。

    沈家兴忙挺直了背,两腿夹拢,大声应道:“到!”

    张玉梅他们四人也立马老实起来,缩到了墙角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来的是戴红袖章的人,别的人不敢有这么猖獗的态度,其中一个年青女人冷冷地说道:“收拾一下,明早就从这里搬走,改造分子还能住这么好的房子?搬到亭子间去住!”

    沈家兴忙讨好道:“同志,我这还有两天就要去q省农场劳动了,就容我多住一天行不?”

    “不行,半天都不能多住,明天一早我们就来检查,家具你可以带一部分走。”女人毫不为所动。

    朱碧月不死心地问道:“他们搬走了,我们住进来成不?”

    “你们是谁?对革命对社会有贡献吗?”年青女人瞟了她一眼。

    朱碧月赔笑道:“我是这个沈家兴的大儿媳,不过我们一家都同他坚决断绝关系了,而且我丈夫是工人阶级,参加了社会主义建设!”

    年青女人瞪眼斥道:“工人阶级就要不怕苦不怕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竟然还想搬回来住洋房?你们是想干什么?”

    沈思之和朱碧月吓得面色惨白,连声摇头说不要搬了,四人灰溜溜地离开了沈家。

    沈家兴知道多说无益,只得从年青女人那里拿过了新住址,保证明早一定搬好,这群人才扬长而去!

    “爷爷,我们要搬去哪里?”沈娇问道。

    沈家兴看了眼自家别墅,暗自庆幸他早一步已经将库房里的东西藏了起来,否则这一搬走,那个暗室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

    “去另一个弄堂住,可是房子小了很多,还没有卫生间和浴室,娇娇过不过得惯?”沈家兴问道。

    “过得惯,爷爷别难受,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我们总会好起来的。”沈娇安慰他。

    沈家兴欣慰地抱起沈娇,在她额头上重重地亲了口,喃喃道:“对,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晚上,他们俩忙着收拾家里的东西,虽然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可还是有不少衣服、碗盆等东西得收拾的,谁知道这房子以后会住哪些人,这些东西他一样都不想留给别人用。

    一些大型家具不能收起来,免得引人疑心,其他的东西都让沈娇收进宝碗里了,就连一双筷子都不留下来。

    眨眼间,这幢房子就空空荡荡了,只剩下了五斗柜和沙发、床、大衣柜这些搬不动的家具孤零零地竖在那儿!

    沈家兴长叹了口气,这幢别墅是他和叶莲娜住过的地方,他们的儿子也在这里出生,这幢房子承载了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这一走,还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来了呢!

    叶莲娜,你还好吗?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你回来找我啊!

024石库门(轩辕御谶和氏壁+)

    第二天一早,沈家兴和沈娇在这幢别墅里吃了最后一顿早餐,沈家兴便找来了一辆板车,将简单的家具行李放在车上,准备搬家了。

    昨天来通知的人果然一大早就来了,带头的是另一个年青男人,他板着脸背着手将这三层洋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不悦问道:“东西怎么这么少?你藏起来了?”

    沈家兴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前几天都让京都来的学生砸了,只剩下这几样好的了。”

    年青男人被他堵了一下,倒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放行了。

    沈家兴暗自得意,就知道只要打出京都学生的招牌,这帮家伙绝对不敢多问了。

    沈家兴将沈娇抱到了板车上,双臂一张,推着车就走了,路上竟又遇上了徐家人,几个少年与徐老太太拎着大包小包,吃力地搬家。

    看来徐家也在劫难逃了,沈家兴冲徐老太太打招呼:“徐家嫂子,你们这是要搬去哪?”

    徐老太太眼泪汪汪地看了过来,见到沈家兴忍不住哭诉道:“我家的房子没了,那是我和我家老头子吃了几十年咸菜才省出来的房子啊,将来我怎么同老头子交待哦!”

    这个可怜的老太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了,头上的花白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苍老不堪。

    沈家兴叹了口气,劝道:“房子没了就没了吧,只要人在就好,贵福夫妻都去了煤矿,家里你可就是主心骨了,徐嫂子你可不能倒下,孩子们都还要靠你呢!”

    徐老太太抹了把泪,神情变得坚定:“家兴兄弟你说得对,我得照顾好孩子们。”

    平复心情的徐老太重又变回了裁缝太太的精明,注意到了沈家兴拉着的板车,面上浮现恍然:“家兴兄弟你的房子也……”

    沈家兴爽朗一笑:“对啊,你们的新家在哪?看我们还有没有缘分做邻居?”

    徐贵福的大儿子徐光辉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虽然长得并不高大,可已经是家里的半个顶梁柱了,他闻言便道:“就是前头棉花街的63号,新式石库门房子,我家分了两间房。”

    沈娇看了眼徐家人,老太太外加四个小孩,最大的十五岁,最小只有五六岁,是个怯生生的小丫头,长得比她还像豆芽菜。

    中间两个都是男孩,一个十二三岁,还有一个同沈娇差不多大,看着都瘦瘦小小的。

    沈家兴听着耳熟,取出怀里纸条,笑出了声:“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这回又成了邻居,我家也要搬到棉花街63号,不过我和娇娇得住亭子间,没你们条件好。”

    徐老太太又叹了口气,念了几句佛。

    沈家兴把徐家小丫头也抱到了车上,沈娇怕爷爷太累,便下了车跟着徐家三兄弟一道走路,虽然她从小便同徐家做邻居,可也只和徐家老大徐光辉熟络些,老二徐广辉和老三徐文辉都是才刚从苏北乡下来海市的,是以,沈娇同他们并不熟。

    徐广辉和徐文辉已是知事的少年了,看到白嫩嫩干干净净的漂亮女孩,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了,冲沈娇傻笑了几声,便闷头走着。

    沈娇从口袋里掏了颗什锦糖,剥了糖纸塞到徐家小丫头的嘴里,小丫头的名字就叫徐小丫,徐贵福夫妻对这个幼女还是很疼爱的,亲自带在身边养着,只是徐家的生活太清寒了,小丫头五岁长得就跟三四岁一样。

    小丫吃了糖眼睛顿时就亮了,忙从嘴里掏出亮晶晶的糖往徐老太嘴里塞,嘟嚷道:“阿娘吃,好吃。”

    小女孩虽然五岁了,可因为营养不良,口齿也不是太清楚,只会说一些简单的句子。

    徐老太笑着摸了摸孙女稀落的黄毛头发,象征性地舔了舔,又塞回了小丫的嘴里,小丫还想掏出来给三个哥哥吃,沈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小姑娘的懂事虽然令她感动,可却受不了她那双小手上粘乎乎的糖汁,只得再掏出两颗糖,分给了徐家老二和老三,让徐小丫别再从嘴里掏糖出来了。

    棉花街离别墅弄堂并不是太远,也就隔了两条街,可却是天差地别。

    棉花街的房子都是新式石库门,弄堂十分狭窄,有不少小孩在玩耍,每层楼的窗户下都晾晒了花花绿绿的衣服,就像彩旗一样在风中飘扬。

    有一些年纪大的老太太聚集在一起糊纸盒,看见了沈家兴他们一行,愣了一会儿便又低头继续糊纸盒,神情漠然。

    63号是幢二层楼的新式石库门楼房,看样子已经住了好几户人家,那窗户下飘扬的衣服就是很好的证明。

    沈家兴先替徐家人把他们的东西搬了进去,是二楼的两间房,两间房其实只能算一间,那堵墙应该是后来隔出来的,加在一起也就二十来平米,现在一老四小住倒还凑合,可等以后徐家夫妻回来后就有些挤了。

    他们的亭子间离徐家不远,拐弯下楼梯口就是,就是阳台与灶台间之间的空档搭出来的小房子,顶多也就十来个平方,放了床后就啥也不能放了,否则连个立脚的地方都没有。

    沈家兴叹了口气,拿了面盆去楼下接水打扫卫生,沈娇则留在上面整理东西,虽然她也被这小房子吓了一跳,可心情还是很好。

    不论如何,她和爷爷都还活得好好的,这便已经很好了!

    徐光辉来朝沈家兴借板车,说是要回去再拉些家具来,沈家兴自然没意见,并劝他尽量拉有用的就好。

    “这么小的地方,拉来了也没地方放啊!”

    徐光辉面上也有些黯然,家庭的变故让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快速地成长了,眼神里带着男子汉的坚毅。

    沈家兴和沈娇在这亭子间只住了两个晚上,第三天一大早沈家兴就带着沈娇赶去了火车站,那间亭子间他借给了徐家,徐家人多,多个房间也能宽裕一些。

    火车站台那里站了几名戴着红袖章的人,石大牛赫然也在列,看到沈家兴连理都没理他,就当不认识他一样。

    站台上已经站了十来个人,有和沈家兴一样年纪的老人,也有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还有二十来岁的年青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气质,都是以前有头有脸的人呢!

    “小孩不可以跟着!”有人喝斥。

025去Q省

    沈家兴没想到这还不能带上孩子,是真急了,忙哀求道:“同志,我孙女还小,要是不跟着我,她一人在海市可活不了啦!”

    这个男人却毫不为所动,说什么也不同意,沈家兴又急又气,恨不得把这个男人揍一顿才解气,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一定得冷静,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冷静。

    眼角瞥到面露浅笑的石大牛,沈家兴眼睛一亮,扭头就冲石大牛叫道:“妹……”

    石大牛脸色微变,虽然单位里的人大都知道他有个有钱妹夫,可却很少有人知道是沈家兴,这要是让沈家兴当面喊出来了,他以后还怎么在手下面前立威?

    “叫什么叫?”卡在沈家兴叫出‘夫’前打断了他的话,石大牛恶狠狠地走了过来,对着沈家兴就是一脚。

    沈娇死死地咬着牙没有出声,将恨意藏在心底,这个恶人她认识,正是沈家宜的相公,也是石铁军那个死胖子的父亲,是个大大的恶人。

    沈家兴忍着疼,心里把石大牛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小声威胁道:“你要是不把娇娇给我弄到一起,我就向你同事揭发你家里有好几箱黄鱼,都是我送你的,还有……”

    石大牛被沈家兴的胡说八道吓了一跳,恨不得将这个老不死现在就弄死了,他冷冷地看着沈家兴,眼里的杀意昭然若揭,沈家兴岂会怕他,无惧地面对着他,嘴里却道:“同志,你看孩子这么小,就行个方便吧?”

    石大牛什么也没说,转身朝其他几人走去,也不知同他们说了什么,倒是没人再反对他带着沈娇了,算是默认了这事。

    沈家兴长长地吁了口气,紧紧地抓住了孙女的小手,却发现小手凉浸浸的,原来沈娇的手心里全是汗,额头鼻尖上也都是细密的汗珠,明明现在已是有了寒意的秋晨。

    他心疼地揽住了沈娇,小声安慰道:“娇娇别怕,有爷爷在呢,不怕!”

    沈娇将身子靠近了沈家兴少许,依偎着他。

    火车很快就来了,是辆绿皮火车,长长的鸣笛声吓了沈娇一大跳,心里对这个会冒烟会自己走动的庞然大物好奇不已。

    “爷爷,这是什么怪物?它吃什么的?”沈娇问道。

    小孩的童言稚语驱散了不少沉闷的气氛,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这不是怪物,名叫火车,它吃的是煤。”

    这个男人说话慢条斯理的,声音很好听,他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中山装,戴着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皮肤白皙,长得很清秀。

    沈家兴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是大学教授就是作家这类的知识分子,身上的儒雅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沈娇听得大感兴趣:“煤也能吃吗?那东西黑乎乎的不好吃。”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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