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六零小娇妻-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家宜的心也松了,忙冲外面嚷道:“二哥,你快来管管娇娇,都要出人命了呀!”

    沈家兴一听到沈家宜的声音,心头一紧,也顾不上开水了,忙冲了进来,生怕石铁军那个死胖子欺负娇娇。

    只是他才一冲进客厅就傻眼了,这是咋回事?

    风水轮流转了?

    “二哥,你怎么把刀子拿给娇娇玩?把我家铁军的手戳了个大洞,你瞧瞧,流了多少血!”沈家宜埋怨道。

    沈家兴一看自家孙女儿没有吃亏,心就松了,至于死胖子流了多少血关他屁事,死了才好呢!

    “娇娇要是没刀子还不得让你这个儿子欺负死了?屁点血有啥好叫的?死不了!”沈家兴冷笑。

    沈家宜胸口堵得厉害,心里更是有些涩,不知何时,那个最疼她的二哥变成了现在这样。

    都是这个小贱人,自从有了沈娇后,二哥便待她不如从前了!

    沈家宜恨恨地盯着沈娇,眼神恶毒,似吐着蛇信的毒蛇。

013爷爷去哪我就去哪

    沈家兴走上前小声地哄道:“娇娇不怕,爷爷回来了,把刀子给爷爷。”

    沈娇抬眸看着沈家兴,长长地吐了口气,心放了下去,那口气也泄了,眼前一黑便软倒在地,她可是再也撑不住了。

    沈家兴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沈娇伤着哪了,顾不上管地上要死要活的石铁军,为沈娇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伤处,呼吸也平稳,冷汗这才收了回去,将沈娇抱到了沙发上。

    却见孙女儿的手里还抓着匕首,沈家兴心中一酸,娇娇平时看见刀子都害怕的人,如今却被逼得拿刀刺人了,可见这个小胖子有多可恶了。

    恨恨地朝地上的石铁军瞪了眼,心里虽想狠狠揍这小胖子一顿,可他不能,他那个好妹夫现在正得势着呢,且心眼还极小,以他现在的特殊身份,只能避其锋芒了。

    沈家兴想要掰开沈娇的手,把那匕首拿下来,可沈娇的手指却紧紧地扣着匕首,他掰了好几下都没能掰开,可见沈娇当时用的力气有多大了。

    眼睛顿时就雾了,沈家兴只觉得嘴里发苦,是他没用,护不住娇娇啊!

    他没敢再掰,怕伤了沈娇的骨头,只得将那只手放得远一些,免得伤了自己。

    深吸了口气,将眼里的苦涩收了回去,转身看着沈家宜,他的好妹妹!

    沈家宜扶起了石铁军,正软声安慰他,石铁军号了几声后,胆子又肥了,冲沈家宜嚷道:“我要吃巧克力,你让那小贱人把巧克力拿出来!”

    沈家宜面上讪讪的,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家兴,却见自家二哥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了。

    “沈家宜,谁允许你带这个小王八蛋上我家来的?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任由这个小王八蛋骂自己亲侄孙女?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沈家兴冷冷地说着。

    沈家宜面色微变,辩解道:“二哥你别发火,铁军他不过是个孩子,他哪懂什么啊?没见刚才娇娇娇都拿刀刺人呢!”

    言下之意就是你的孙女更不是好东西!

    沈家兴冷哼道:“刺得好,这个小王八蛋满嘴喷粪,活该被人刺!”

    “二哥?”沈家宜面露不悦,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沈家兴却当没听见,不耐烦地甩手:“滚滚滚,以后别上我家!”

    沈家宜一阵气结,可想到丈夫的任务,只得强忍郁气,挤出笑容道:“二哥,虽然你对我这个态度,可我还是顾念兄妹情的,现在你的形势很不妙,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下放到边疆农场去改造。”

    见沈家兴面色微变,沈家宜心里有些小得意,继续装出一脸担忧的模样说道:“边疆那是什么地方,没水没电没米饭吃,每天还要和牛一样卖死力,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二哥你年纪也不小了,哪里还吃得消去那改造?”

    沙发上的沈娇被边疆二字惊醒,悠悠醒转,身子还是没有力气,只得继续躺着,听沈家宜打什么坏主意。

    沈家兴冷笑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有屁就快放,没屁就滚蛋!”

    他这个好妹妹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哪会真地担心他的死活,肯定又憋啥坏水呢!

    沈家宜面色变了变,假装委屈道:“二哥你可真冤枉我了,我和大牛都是真心想着你好好的,大牛他正在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你弄到郊区的干校改造,虽然一样要干活,可总比去边疆农场要强多了。”

    沈家兴突然笑了几声,盯着沈家宜看了几秒,看得她心里毛毛的,总觉得自家二哥似是看透了她同大牛的打算。

    “说吧,石大牛有什么条件?”

    沈家宜讪讪地笑道:“二哥你真是说笑,大牛是你妹夫,帮着你那是份内事,可他的权力有限,只能去上面找关系,大牛的领导挺喜欢收藏名人字画的,尤其是唐伯虎的观音图,然后另一位管事的领导喜欢玉器……”

    沈家兴还没发飚呢,旁边的张玉梅就听不下去了,冲到沈家宜面前,双手叉腰破口大骂:“呸!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装模作样的十三点,敲竹杠敲到娘家来了,沈家宜你们两公婆还要不要脸了?滚,赶紧滚,沈家的东西轮不到你个外人打主意!”

    张玉梅战斗力惊人,三言两语就将沈家宜骂得狗血喷头,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

    沈家宜气得要死,有心想骂回去,可她向来在外面是走温婉路线的,一时间还真拉不下这个脸来,只得冲沈家兴喊道:“二哥,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别为了一点死物受活罪啊!”

    “滚滚滚,沈家宜你别嘴上说得跟牡丹花一样的,不就是想打沈家财产的主意么?老娘告诉你,别做梦了,沈家的东西只有沈家人才有资格继承,你个泼出去的水就别做白日梦了!”张玉梅边说边推搡沈家宜,想要把她赶出去。

    沈家兴冷冷出声道:“我哪来的东西?早就全部上交了,现在就剩下这一间房子,连吃饭都成问题,你们别在我家里乱说!”

    张玉梅急了:“爸,怎么能没了呢?沈家那么多宝贝,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点?”

    沈家宜也不相信,她比张玉梅更清楚沈家的家底,小时候父亲还总说要给她八十八抬嫁妆呢,可结果却连一抬都没有,那些东西都去哪了?

    肯定是二哥藏起来了!

    沈家兴懒得同他们废话,拿起扫帚一顿抹:“滚,老子说了没有就没有了,都给老子滚,老子就是去边疆也同你们无关!”

    沈家宜提醒他:“二哥话可别说死了,你是不怕去边疆吃苦,可娇娇呢?她从小娇生惯养的,能受得了边疆的风沙之苦?”

    沈家兴身子一震,沈家宜的话说中了他的软肋,是啊,他是不怕吃苦,可娇娇咋办?

    他下意识地看向张玉梅,这女人扭头看向别处,躲躲闪闪的,明显就是不想接这个话茬。

    沈家兴不由气结,就张玉梅这个刁钻德性,他也不放心把娇娇托付给她,还不知会怎么虐待娇娇呢!

    “我吃得了苦,爷爷去哪我就跟去哪,别说是边疆了,就是沙漠我也跟着!”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是沙发上的沈娇。

014不能上交

    沈家兴惊喜地回头,却见沈娇下了沙发走到了他的身旁,再度坚定地看向沈家宜,道:“我什么苦都能吃,谁欺负我,我就用刀子刺他!”

    说着她举起了匕首,冷冷地看向沈家宜,沈家宜被她森冷的眼神竟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石铁军看见那把刀子便头皮发麻,手也疼得紧,哭喊着就要回家去,沈家宜闹不过他,只得将带来的东西留下,说道:“二哥你好好想想,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留在海市大牛还能看顾着点,真要去了边疆的话……”

    沈家宜停顿了一下,没把话接着说下去,只是其中的意思谁都能听出来,不外乎就是说沈家兴去了边疆生死不定了嘛!

    沈家兴面色阴沉,沈家宜暗中得意,再道:“二哥你可得早作决定,时间可不多了,隔壁的徐家明天可就要下放到煤矿里去了,你这还是大牛强顶着压力拖着的呢!”

    “滚!”沈家兴森冷地吐出这个字。

    石大牛哪会有那么好心,还不是想打沈家那些宝贝的主意!

    沈家宜悻悻地拖着石铁军走了,跨过门槛时还是不死心地让沈家兴再好好想想,别一时冲动做下后悔的事,只是没人理她。

    沈家兴冲张玉梅看了过去,没理她,自卫生间拿出了拖把,将地板上那滩小便拖干净了,沈娇已经缓过劲来了,跑到外面将开水给灌到了热水壶里,再继续灌了壶冷水加上去。

    “你怎么还不滚?”沈家兴瞪眼看着张玉梅。

    张玉梅赔笑道:“瞧爸您这话说的,我来看看您和娇娇还不成吗?”

    沈家兴想到刚才孙女儿一人拿着刀子对付石铁军,心头火就冲了上来,抓起扫帚就抡了过去:“来看我和娇娇?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刚才娇娇被人欺负时,你在干什么?娇娇她白叫你九年姆妈了,你给我滚!”

    张玉梅被抹了好几下,吃痛下叫道:“娇娇连人都敢杀了,哪里用得着我帮忙?唉哟,爸您别乱打了,要出人命哉!”

    沈家兴被她气得更是青烟直冒,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他这是造了哪辈子的孽,子孙除了娇娇就没一个好东西,到底是他沈家兴的错,还是这个时代的错!

    “滚!别让老子看见你,滚出我家!”

    扫帚抡得更是虎虎生风,张玉梅吃痛之下只得退到了门外,喊道:“好,我走,不过爸您把这个月的生活费拿给我啊,一家人等着这钱买米下锅呢!”

    沈家兴气极反笑:“你们还有脸来问我要生活费?你们不是与我断绝关系了?还要不要脸了?”

    张玉梅嘟嚷:“那时不是没办法,您一人弄倒总比我们一家人倒了要好,难道我们一家人都遭殃了,您才高兴?”

    沈家兴即算是对子女真寒心了,可还是被这些恬不知耻的话气得剧烈咳嗽起来,沈娇忙倒了杯水让他喝,并不停替他顺背,沈家兴这才缓了下来,铁青着脸指着门外。

    “滚!”

    “爸,家里人要饿死了呀!”张玉梅急了。

    “沈思之每个月还有四十来块工资,老子现在定息停了,一分钱收入都没有,老子和娇娇饿死了谁来管?”沈家兴冷笑。

    张玉梅含含糊糊道:“您以前那么多定息哪用得完?”

    老头子以前一月光是定息都有六七百,每个月只肯拿出二十块帮补两个儿子,拿了十几年定息,加起来都有好几万了呢!

    就他和娇娇一老一小哪花得完!

    沈家兴心里更是寒凉一片,对儿子儿媳也彻底死心了,拿起扫帚将张玉梅扫出了门外,外头大儿媳朱碧月竟也匆匆地赶了过来,见到狼狈地跄出门外的张玉梅,不由得愣了愣。

    “滚,都给老子滚,老子都要饿死了,竟还有脸来问老子要钱?滚,你们这些个丧良心的东西!”

    沈家兴也看到了朱碧月,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以往每月给生活费的日子,要钱倒是蛮积极的!

    他手里当然有钱,而且还不少,可他不能拿出来,财不露白,尤其是现在这个动荡时候,更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手里有钱,所以,他扯着嗓子喊也是有意喊给外面的人听的,就是想让别人都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要钱没钱,要东西没东西啦!

    赶走了两个儿媳,沈家兴的心情却越发沉重,听沈家宜的那口气,自己怕是在海市呆不了几天了。

    去边疆吃苦他当然不怕,在运动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可沈家宜有一句话却说对了,娇娇怎么办?

    他去了边疆,娇娇一人在海市面对这些豺狼,他怎么放得下心?

    “爷爷,晚上我给你做木耳炒腊肉吃,上午我在碗橱里找到一小块腊肉。”沈娇兴冲冲地说着,一点都不受影响。

    沈家兴被孙女的好心情感染,愁云散了些。

    沈娇清理了沈家宜带来的东西,一小袋大约五六斤籼米,两块豆腐,一小条约半斤臀尖。

    沈家兴冷笑了声,这可还是沈家宜头回往娘家捎东西呢,看来那个石大牛对他的东西是势在必得啊!

    心中顿时紧张起来,石大牛此人睚眦必报,且心狠手辣,他沈家被这王八蛋盯上了,以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这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沈家兴只觉得前途全是黑暗,心灰意冷起来。

    “娇娇,你说咱们把那些宝贝交出去,买个平安可好?”沈家兴虽是对沈娇说话,可他也没指望九岁的孙女能回答什么,只不过是说几句话出出心中的郁气罢了。

    沈娇却面色大变,激动地跳了起来:“不可以交,爷爷,千万不能交,交了绝对是个死,不交还能有条活路。”

    前世的沈家可不就是这样,东西全抄了,皇帝不照样让沈家流放边疆了,爷爷凄惨地死在流放路上,她也……

    这一世可不能再错了!

    沈家兴看着这般激动的沈娇很是奇怪,觉得孙女似是反应有点激烈,以前她可从来不会为这些事操心的。

    “娇娇为什么这么说?”沈家兴狐疑问道。

    沈娇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了,便生搬硬套道:“我就是想起了爷爷以前说过的话,狡兔死,走狗烹,咱们就是那走狗,那些坏人拿了我们的东西后,肯定饶不过我们。”

015去哪也不怕

    沈娇的说法虽然有些文不对题,可沈家兴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无外乎就是说东西拿出去了,命也没了,不拿还能挣条活路。

    想到沈家先祖那八次抄家六次流放两次满门抄斩,沈家兴的后背陡地冰凉,想要上交财产保平安的想法立马就缩了回去。

    “娇娇说得对,是爷爷糊涂了,娇娇可真聪明。”沈家兴抱起沈娇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几口,粗粗的胡子碴刺得沈娇咯咯直笑,赶走了沉重的雾霾。

    “爷爷您别担心,我们有宝碗,不管去哪里都不怕的。”沈娇郑重其事地安慰沈家兴。

    沈家兴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他怎么把这么个宝贝给忘了,是啊,有了宝碗,想吃肉就吃肉,想吃饭就吃饭,想喝粥就喝粥,还有啥可怕的?

    他的心顿时就放松了,欢喜地在孙女脸上再亲了几口,往日的精明也回来了,眼角瞄到了那把匕首。

    “娇娇的刀子是哪来的?”沈家兴很是疑惑,这刀子一看就不是凡品,沈家可没有这样的收藏。

    沈娇这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抓着韩齐修的那把匕首呢,忙将匕首插进刀鞘里,收了起来,并将上午韩齐修过来的事说了,在爷爷面前,她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家兴沉吟了许久,他也摸不透韩齐修是个什么来路,看起来不像有恶意,要不是他送的这把匕首,娇娇今天还不知要吃啥亏呢!

    韩齐修?

    齐家修身治国平天下,听起来这个少年应该出自军人家庭,而且能够拿出削铁如泥的宝刀送人,家世显然不会太低。

    沈家兴用他沈家进化了几百年的八核脑袋缜密地分析了半天,面上露出了笑意。

    首先,韩齐修不是本地人,且家世不凡,父辈或是祖辈应为军队的高官,而且应该还未倒台,否则这个小子哪还有心思跑到海市来逗小姑娘?

    再次,那天在街上阻止学生剪娇娇头发,且出钱让人送他回家的人应该就是这位韩齐修,身手好,胆子大还有钱,这三点韩齐修都符合。

    最后,韩齐修对沈家没有恶意,否则便不会送宝刀给娇娇了。

    沈家兴在脑子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沈家以前同姓韩的军人有交情,只得暂且将此事放在一边,想想着家里还有哪些票证,该花的得花了,该买的也得买了,穷家富路,反正娇娇的宝碗装得下。

    “唉哟,爷爷来拎,娇娇小心烫了手。”

    瞧见沈娇吃力地拎着炉子进屋,沈家兴吓得跳了起来,冲过去接过炉子,嘴里还不断念叨:“这种粗活娇娇不要干,手会变粗的。”

    沈娇哑然失笑,爷爷总是这样,可此一时彼一时,她哪还能再做以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呢!

    不过她也没有反驳沈家兴,老人家的爱护之心让她很是享受,听着就是了,反正她偷偷摸摸干了活,爷爷也不知道。

    “晚上咱们吃木耳炒腊肉,再做碗肉沫豆腐,煮一锅粳米饭。”沈娇像小管家婆一样,小嘴嘟嚷,听得沈家兴直乐。

    “好,听娇娇的。”

    美食总是能让人愉悦心灵的,尤其是在全民饥荒的年代。

    沈家兴看到沈娇拿出来的黄褐色的腊肉时,所有的不安和沉重霎时烟消云散,他娘的,有肉有米,他还担心个屁!

    沈娇淘米煮饭,用钢精锅煮饭她不会,沈家兴教她放多少水,然后放在炉子上等水开后,倒掉些米汤,就盖上炉盖用小火将剩下的米焖熟。

    这样煮出来的饭没有柴火灶煮的好吃,不过对于他们爷孙俩来说,只要不吃夹生饭就万事大吉啦!

    要求不能太高!

    菜是沈娇炒的,她强烈要求掌勺,沈家兴也随她,有了昨天两碗清汤面打底,他对于孙女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

    再说了,肉再怎么折腾也还是肉,不会发生质变,难吃不到哪里去!

    事实上沈娇却是将这些肉产生了质的飞跃,炒出了两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馋得沈家兴嘴里口水都哔哔流,自从厨娘走后,他可是有小半年没吃到象模象样的菜了呀!

    “娇娇你上哪学的这些菜?”沈家兴惊喜万分,可也疑窦重重,娇娇这几天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

    沈娇心中微沉,硬着头皮道:“张妈以前教我的,以前我嫌厨房脏不愿意做,现在不会了,爷爷,您放心,以后我天天做好吃的给您吃。”

    孙女的一番孝心把沈家兴感动得泪眼迷蒙,怀疑什么的通通都扔到爪哇国去了。

    爷孙俩各装了一碗饭,开始开吃,两人都吃得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沈家兴吃了几口想到了一事,朝墙上挂着的钟看了过去,下午四点钟不到,忍不住就笑了,他们这晚饭也吃得太早了点。

    “呆会吃好饭咱们去买些蔬菜回来,光吃肉可不行,人得吃蔬菜补充维生素,特别是娇娇,得吃得水灵灵的。”沈家兴说道。

    “好,再买些油盐酱醋。”沈娇脆生生地答道。

    沈娇并没有吃多少,只吃了一碗饭就饱了,尽管她的嘴还想吃,可肚子却装不下了,只得眼巴巴地看着沈家兴大嚼特嚼。

    沈家其实并不是地道的海市人,而是战乱时自北方迁到海市的,是以,沈家兴身材魁梧,个子也不矮,胃口自然也不小了,大半锅饭外加两碗菜全让他给造了,就连菜汤都让他倒在碗里淘饭吃了。

    吃得满嘴流油,是真的流油,沈娇这小丫头手松得很,炒个菜搁了二两油,沈家兴虽然有点肉疼,可想到沈家的传家宝,重又淡定了。

    “呃,舒服!”

    沈家兴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打了几个响亮的饱嗝。

    将家里的零钱和票证都寻摸了出来,油票两斤,每人每月半斤油供应,两斤油票是他和娇娇俩月的量,肉票三斤,是这个月的,一人一斤半肉,现在这个时候肉店肯定卖完肉了,明天起个早,称一斤五花肉,一斤软腰熬油,一斤里脊炒着吃。

    沈家兴将这些票各留下一张作为母票,回头让娇娇用宝碗生些出来,想到将来能够有一大堆用不完的粮票油票,沈家兴乐得心都开花了。

    爷孙俩拎了只菜篮,锁上门便去购物了,沈娇有些兴奋,不时抬头东张西望,这里的房子都好漂亮,有点像那些洋教士的房子。

    沈家住的这条弄堂里大都是别墅,而且这些花园洋房都是十分欧化的,也难怪沈娇会认为是教堂。

    迎面走来了一对中年夫妻,鬼鬼崇崇的,挎着只菜篮子,篮子上还盖着块布,走三步回一步,形迹十分可疑。

016打鸡血

    沈家兴见到这两人,并没有避开,而是迎了上去。

    “你们这是买菜回来?”

    这两口子正是沈家的邻居,也就是明天就要下放去煤矿的徐家两口子,徐家儿子大名叫徐贵福,和沈家兴的大儿子差不多大。

    徐家是苏北人,靠做裁缝发家的,早期住在闸北区,发家后为了脱离闸北区,咬牙在这个弄堂买了幢洋房,据说当时还欠了不少大洋,直到战乱时债主逃了,这债才不了了之。

    可他们的生活水平也一直都没上来过,日子过得抠抠缩缩的,本来按照他们的家底是划不进改造一类分子的,顶多就是一手艺人,祖辈也都是根正苗红的农民,可谁让他们有一幢洋房呢,而且还有两间店面。

    妥妥的需要改造一类啊!

    说起来也是讽刺,当初徐家老父为了子孙能够做人上人,拼了老命要逃离闸北区,可现在的徐家夫妻想必是巴不得徐家一直都在闸北区住着吧!

    徐家夫妻被沈家兴的声音吓了一跳,待回过神见到是邻居,且还是同他们一起扫大街的邻居,这心立时就淡定了。

    “沈二叔好,带娇娇去买菜?”两口子显然不想回答沈家兴的问题,避而不谈。

    “是啊,家里没米没油了,去买些回来。”沈家兴回答,对于这两口子去做什么了,他一点都不关心。

    这年头少看少听少说多做事,才能过得太平。

    沈娇好奇地朝对面女人的篮子看着,从布里钻出来一只精神抖擞的公鸡头,大红冠子,黄澄澄的喙子,还能看见艳丽的羽毛,当下心思一动。

    “爷爷,咱们也买公鸡吃吧,我想做个鸡毛键子。”沈娇撒娇,她都好长时间没踢键子了。

    徐家夫妻面色大变,徐家媳妇将篮子上的布往上扯了扯,想把公鸡盖住,只是公鸡实在是太精神了,盖住它也还是钻了出来,两口子尴尬地冲沈家兴笑了笑。

    沈家兴微箴了眉头,徐家人生活向来节俭,过年过节都只是一块豆腐将就,今儿个怎么会想着买鸡了?

    再说现在不年不节的,整个海市也找不到卖鸡的菜场,除非是上黑市去买,可那里的鸡要比菜场贵好几块,徐家人舍得?

    注:六七年代时的鸡鸭鹅不是每天都能买到的,只有在大节(春节、国庆)才供应一次,按家里的人头供应,每到那个时候,半夜两三点钟就得去菜场排队,等轮到时起码得排六七小时,又冻又僵。

    沈家兴见这两口子一脸心虚的模样,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们不会是要拿这鸡打鸡血吧?”

    徐家夫妻面色又是一变,前后四下张望,见没人才放下心,徐贵福小声说道:“沈二叔别声张,要是让那些学生知道了,又得寻事了。”

    沈家兴吁了口气:“打鸡血他们有啥好闹的?别人不都打。”

    徐贵福苦笑道:“咱们现在这个身份,能和别人比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沈家兴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怎么无缘无故想着要打鸡血了?也不怕出事?政府前两个月不是才下了文件取消了这疗法吗?”

    徐家媳妇插话:“这鸡血以前我家老徐打过,效果确实不错,我想着明天就要去煤矿了,给老徐打鸡血补补,他可是咱们一家的顶梁柱,要是倒下了,咱们一家老小可咋办!”

    说着说着她就抽噎了起来,低下头拿出手帕擦拭眼泪。

    徐贵福有些不好意思,冲沈家兴说道:“我这明天就要走了,以后家里老小还请沈二叔看顾着点,我一辈子都记着您的好。”

    沈家兴叹了口气:“要是我能留在海市,凭咱们两家的交情照顾那自是没话说,可我也在海市呆不了几天了呀!”

    徐贵福惊讶道:“沈二叔这是要去哪?”

    沈家兴笑道:“大概是边疆农场,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这不赶紧去买些东西准备嘛!”

    徐家夫妻同情地看了眼沈家兴祖孙俩,这么大年纪,还拖着个小的,跑到农场去改造,还是那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边疆,听说连水都没得喝的地方。

    哦哟,沈家二叔也太可怜了呀!

    这么一想,徐家夫妻这几日的愁肠顺畅了好些,比起沈家来说,他们已经要好很多了,起码只是去煤矿,只要肯干活,饿是饿不死的,而且只是去jx省,还是属于南方,听说以前还是鱼米之乡哪!

    人总是这样,在悲惨的时候如果遇见了另一位比你更惨的人,那种绝望和灰心就会减轻很多,对生活重又充满信心起来。

    与徐家夫妻告别,沈家兴继续牵着沈娇的手往菜场走,沈娇好奇问道:“爷爷,什么叫打鸡血?”

    刚才她听得云里雾里的,不问清楚了她实在是憋得难受。

    沈家兴解释道:“就是把小公难的血抽出来打到人的身体里,这种方法是不可取的,娇娇以后不要去尝试。”

    他可是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鸡血疗法’,就算那个时候政府鼓吹得再神奇,他也从不去医院打鸡血,果不其然,才只风行了一年,政府就出文件取缔了这个疗法,只不过坊间还是有很多人相信这疗法,偷偷摸摸去卫生所打。

    徐贵福夫妻不就是这么回事!

    沈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鸡血怎么可以打到人身上?非我族类,血怎可混为一起?”

    沈家兴笑着嘉许道:“娇娇说得对,可不就是这个理么,我家娇娇比那些人活得都明白多了。”

    “走,咱们去买肉。”

    “爷爷,我想吃鸡了,咱们买公鸡,再**毛健子。”沈娇对鸡毛键子念念不忘。

    沈家兴解释:“现在不是供应鸡的时候,咱们买不了鸡,要不娇娇再等等,十五爷爷起早点上太平桥头买只小公鸡?”

    太平桥是海市的一个黑市供应点,每个月初一和十五才有得卖,今天才只初六,还得等小半月呢!

    沈娇听得奇怪:“为什么买鸡要等半月?菜场不是能买吗?”

    “菜场不是天天都有鸡卖的,一年只两回,而且肉也不是天天能买到的,一人一月只有一斤半肉,咱们这还算多的,有些地方只有一斤呢,还有油,一人一月只有半斤油……”

    沈家兴絮絮叨叨地为孙女解释当前的形势,虽然他是很想孙女成为万事不管的娇小姐,可环境如此,娇娇必须得明白现今生活的艰辛了呀!

    沈娇听得更是糊涂:“为什么只有这么点?爷爷你不是有钱吗?”

    沈家兴费了好多口舌才让沈娇明白现在的东西,既算是一针一线也都是要凭票购买的,而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