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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娇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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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影和黑狐孤狼他们是怎么死的?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

    赵四冷冷地说完这句话,身子一点,便滑到了十米开外,顾姆妈神色陡变,不敢相信地看着前方的身影,他是怎么知道的?

    听得一脸懵懂的顾尘心内生疑,原先他以为赵哥同姆妈是生死之交,这才会陪着他来农场吃苦,可现在看起来赵哥与姆妈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尘儿,走!”

    女人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顾尘忙加速跟了上去,渐渐又变成了小黑点,倏忽不见。

    不久一道黑影自侧方滑了过来,竟是午后就出门未归的韩齐修,他往前方看了眼,唇角微勾,自言自语道:“桃夭血鹰,当年力行的两大干将,一个成了顾长生的外室,一个成了小客栈掌柜,有点意思!”

    抬头瞧了眼漫天大雪,韩齐修抹了把脸上的雪,掉头疾速往回滑去。

    本已有些好转的沈娇因为夜晚受了冻,第二天病情又加重了,体温反反复复的,全身哪都疼,眼泪鼻涕不住地流,难受极了。

    “昨天不是已经好了?今天怎么又加重了?”韩齐修一大早来沈家就瞧见形容憔悴的沈娇,急得不行,指责起了沈家兴。

    “韩哥哥,病来如山倒,病好如抽丝,伤风本就反复无常,我这就是看着严重,其实已经好很多了。”沈娇安慰两个急坏了的人,只是破锣嗓太没有说服力。

    韩齐修显然不相信,果断道:“我送娇娇去场部卫生所吊水,这样好得快些。”

    沈家兴心中意动,可抬头瞧着外面漫天的雪花以及地上厚厚的积雪,担忧道:“天这么冷,娇娇可别冻坏了。”

    “我包严实点哪会冻着?”韩齐修说着就给沈娇包上毯子,裹得密不透风的,只露出了红通通小巧可爱的鼻子。

    沈家兴也穿戴好就要跟着一道去,门口突然‘砰砰砰’地让人敲得震天响,还有吴伯达急切的喊声。

    “出什么事了?”沈家兴开门问道。

    吴伯达往屋里扫了一眼就知道他要找的人不在,心头一沉,见到韩齐修抱着的沈娇,不禁问道:“你们是要去哪?”

    “娇娇的病情加重了,我和齐修想送她去场部卫生所吊水。”沈家兴解释道。

    吴伯达走过去摸了摸沈娇额头,滚烫滚烫的,大为疑惑:“咋病得这么重?昨天的热毒不是都清了么?”

    韩齐修没好气呛道:“就你那土办法有啥用?”

    沈家兴见吴伯达有些窘,忙打圆场问道:“老哥有事?”

    吴伯达的神情登时变得严肃:“赵四和顾尘不见了!”

    沈家兴怔了怔,反问道:“不见了?啥意思?”

    “就是不见了,齐修,你昨晚回来时有没有看到他们二人?”吴伯达看向韩齐修。

    韩齐修不慌不忙道:“我昨晚没进屋,才刚回来就上这了,这两人咋会不见了?不会是出去溜弯了吧?”

    “对对对,他们两人就喜欢溜弯,兴许是溜出去了,吃中饭就回来了。”沈家兴附合道。

    吴伯达没好气道:“冰天雪地的上哪溜弯去?脑子有病呢,这两人肯定是溜了,我得同马队长说声,这事要抓紧时间向上汇报!”

    说完他便转身顶着雪朝马队长家去了,身形矫健,充满了激情。

    沈家兴呆愣了好半晌,喃喃道:“出大事了!”

122 谁的血(260月票+)

    沈娇最终还是没有去场部卫生所,因为马队长敲着锣通知全农场的人都不得外出,自然也包括沈娇祖孙,更因为马杏花告诉他们场部卫生所大年初二没人上班,尤其还是这大雪天,百分百都不会有人。

    “刮风下雨都不上班,这雪花漫天飞的,肯定更不能去了,你们不知道那小姨子可娇气了。”马杏花对那个据说是场部书记的小姨子,也是卫生所唯一的蒙古大夫十分不满。

    马杏花伸手在沈娇额头上探了探,奇怪问道:“沈先生您自己是大夫,咋还要上卫生所呢?”

    沈家兴心虚得慌,强笑道:“我这手头没啥药,就想去卫生所看看。”

    马杏花倒也好哄,立马说道:“卫生所也没啥药,要啥没啥,你们去了也是白搭,等会我给做碗胡辣汤,娇娇趁热喝了拿被子蒙着,汗捂出来了就能好,用不着吊水。”

    风风火火的马杏花也不同他们废话,直接走到灶台上就开始忙活了,沈娇其实也不想去卫生所,这么大雪太折腾人了,别自己还没好,爷爷却累病了。

    “爷爷,韩哥哥,我想睡会儿。”沈娇撒娇道。

    韩齐修忙将沈娇放回炕上,小心地掖好被子,马杏花在灶台喊道:“娇娇先别睡,喝了胡辣汤再睡。”

    胡辣汤做起来是极省力的,不多时马杏花便捧着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胡辣汤过来了,殷殷道:“快喝吧,喝了就能好哩!”

    胡椒粉呛鼻的味道刺激得沈娇不由打了几个喷嚏,竟觉得鼻子通了些,心头不禁大喜,捧过胡辣汤便喝了起来,马杏花做的汤十分鲜美,沈娇不知不觉就将一大碗汤给喝完了,沈家兴与韩齐修十分开心,能吃东西就好,啥病都能好了。

    “赶紧躺下去发汗,晚上我再来给你做碗喝了,保管明天就能活蹦乱跳哩!”马杏花替沈娇盖好被子,掖得紧紧的,一丝风都透不进去。

    “杏花,谢谢你啊!”沈家兴感激道。

    马杏花有些害羞,红着脸回道:“沈先生您太客气哩,我和娇娇是好朋友,做点子事应当的,谢啥哩!”

    外头人声鼎沸,还有喇叭声,似是马队长在让大家伙集合,马杏花忙道:“娇娇你就别出去啦!”

    沈家兴及韩齐修都出去了,黑压压地已经聚了一大片人,农场的职工家属差不多都在了,马队长神情严肃地站在前面,手里拿着喇叭,马红兵和瘸子刘长贵则拿着花名册在一个一个地报着名,谁被叫到了就应声‘到’。

    “沈家兴,沈娇……”

    “到,沈娇病啦,在屋里躺着。”沈家兴忙解释,马杏花也上前同马红兵说了声。

    “朱富贵,胡大妮……”

    无人应声,有人笑道:“一家子拉得下不了床哩!”

    众人顿时哄笑,笑声里满是戏谑,很快,花名册上的名字就报完了,除了年前就已经归家的人外,也就只剩赵四顾尘二人不在了。

    马队长沉着脸解散了众人,冲马喜喜说道:“骑马去场部报信,让他们派人过来。”

    两个城里下放来的改造分子失踪了,可不是件小事,他只是个小队长,没法处理了。

    钱文良到现在都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昨晚上吃饭时还在一起的呢,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失踪了?

    “沈叔,这是怎么回事?小顾和赵兄弟去哪了?”钱文良希冀地看着沈家兴。

    沈家兴苦笑道:“我哪里知道?要不是吴老哥一早来叫门,我都不知道他们失踪了,这冰天雪地的,可别出事才好呀!”

    “是啊,千万别出事啊!”钱文良喃喃自语。

    “出不出事与我们何干?只希望不要连累我们才好呢!”许乔忿忿地说着。

    “就是,可千万不要连累我们呀,这两人真是的,过个年都过得不安生,唉!”其他人也纷纷附合,都只想着如何才能从这件事里脱身出来,丝毫不担心赵四顾尘二人的死活。

    韩齐修突然说道:“我记得赵四以前好像说要趁下雪天上山抓狐狸的,他们不会是上山了吧!”

    钱文良拍了拍脑门:“我也想起来了,昨晚睡觉前赵兄弟还说要抓头狐狸做狐皮帽,小顾也说要一起上山,他们两人一定是上山抓狐狸了,一定是的。”

    吴伯达听他们这么说,面色变得凝重,不发一声就出去了,很快马队长与马红兵还有几个青壮年便赶了过来,朝着后山去了。

    韩齐修也跟着去看热闹了,后山上白雪皑皑,昨夜赵四他们上山的痕迹早已被新下的雪花掩盖,有人不乐意道:“这么大的雪咋上山?要人命哩!”

    其他人也纷纷附合,都是不情愿上山的,马队长箴眉半天没出声,钱文良急道:“马队长,拜托你们上山寻寻吧,我出钱行不?一人五块钱!”

    其他人眼睛一亮,也不用人催,个个都健步如飞地往上爬了,钱文良不禁吁了口气,也跟在了后面,只希望赵四他们能够安然无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大家伙这才爬到了禁区处,便再也不敢往里走了。

    “不能再进了,下雪天野兽最凶,要是遇上野狼了,咱们几个可不够狼吃哩!”

    韩齐修随意一瞄,就指着一棵断枝桠嚷道:“这树咋断了呢?”

    马红兵跑过去察看那断枝,表情变得沉重,他又往四处寻了寻,找到了几块布片,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破的,钱文良一看见那些布片就眼前一黑,差点没摔下去。

    “这是小顾的衣服,这片是赵四衣服上的,他们定是出事啦!”钱文良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韩齐修看得心里暗自好笑,真是个书呆子!

    吴伯达趴在雪地上像狗一样耸着鼻子,突然他停在了一处地方,双手不断地往下扒雪,马红兵也跟着他一道扒,松软的雪很快就扒了一个坑,露出了里面斑斑的血迹,触目惊心。

    其他人也跟着扒了起来,很快一处约十来平方的地方给扒了出来,雪地上全是血迹,似绽放的红梅一般,魅惑可怕。

    “这…这…这是他们的血吗?”钱文良颤声问道。

123别在哥面前装(符合理和氏壁+)

    睡得晕晕沉沉的沈娇醒来时身子倒是松泛了许多,她睁眼朝屋里环视一圈,却只见到韩齐修一人,不禁大讶:“韩哥哥,我爷爷去哪了?”

    韩齐修捧着一杯水走过来,喂她喝下了才说道:“场部来人了,你爷爷他们都被叫去问话了。”

    “问什么话?”沈娇奇怪极了。

    韩齐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轻声道:“赵四与顾尘上山抓狐狸失踪了,初步判定是遇上了狼群,凶多吉少,场部正在调查此事。”

    沈娇这时才发觉她犯了个错误,她表现得太平静了,在最初得知赵四失踪时,她就没问过一回赵四的事,那是因为她心知赵四去了哪,可别人并不知道啊!

    所以她这幅平静的模样定是不正常的,她应该表现出紧张焦急甚至哭闹才对,这才是一个乍闻要好的长辈失踪时应有的正确的反应。

    沈娇狠狠地扭了下大腿,眼泪哗地涌了上来,泪汪汪地看着韩齐修:“韩哥哥,四叔和顾叔他们怎么了?他们会不会有事?”

    韩齐修肚子里已经笑翻了,小丫头还挺会装,哼,小爷一早都瞧出你的小把戏了!

    “他们有没有事娇娇会不知道?嗯?”韩齐修在沈娇耳边小声地说着,温热的气息吐得她心慌意乱。

    “我…我…我怎会知道?我一直都睡着呢!”沈娇结结巴巴地说着,明明她不想结巴来着的,可话一出口就自动打了个卷儿。

    “嗤!”

    韩齐修轻笑出声,小坏蛋,居然还想骗他!

    “赵光华是谁啊,娇娇?”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沈娇一跳,韩齐修怎么会知道四叔名字的,她虽努力掩饰内心的惊慌,可哪里瞒得过受过特殊训练的韩齐修!

    韩齐修看着惊慌失措的小丫头心里大为不忍,罢了,娇气包这生着病呢,还是别吓她了,等以后好了再打屁。股,竟敢瞒着他这么些事,大大地不应该!

    “赵四本名叫赵光华,代号血鹰,二十年前**叱咤风云的人物,结果了不少r国人的性命,当年r国曾悬赏一万大洋买他的人头。”韩齐修小声说着,听得沈娇眼珠子都弹出来了。

    四叔竟然这么厉害啊!

    韩齐修看着她的小模样爱得不行,伸手点了点娇俏的小鼻子,再道:“什么事也瞒不了我,娇娇以后可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

    沈娇摇头道:“不知道,要怎么做?”

    韩齐修一阵气结,恨得在她头上好一阵揉,愤愤道:“以后啥事都不能瞒着我,不管大事小事都得告诉我,这下知道了吧!”

    沈娇不乐意了,嘟起嘴抗议:“不要,你又不是管家婆,凭啥要都说给你听?我连爷爷都没全说呢!”

    最起码她的宝碗就不可以说吧,那可是她和爷爷共同的秘密呢!

    韩齐修心头生火,只不过这火气很快就被小丫头苍白的脸色灭了,再看到小丫头尖尖的下巴,啥火气也没了,只剩下柔情似水啦。

    “你不说也无妨,反正你啥事都瞒不过我,我都能知道,用不着你说。”韩齐修得意洋洋。

    沈娇也暗自得意,吹牛吹上天了,还说啥事都知道,她的宝碗就不知道,哼!

    韩齐修又嘱咐道:“等会若是有人问你赵四顾尘的事,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沈娇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场部的工作效率还是很快的,不久就有人来找沈娇了,是个三十来岁的齐耳短发女人,团团脸看着挺和气,韩齐修出门前冲沈娇眨了眨眼,似是在说‘别怕,有小爷在呢!’。

    女人看着虽然满脸病容可却难掩美丽容颜的沈娇,有些吃惊,没想到六队还有这么俊的丫头,对着漂亮小姑娘,她的声音也放柔了不少:“小朋友生病了吗?”

    沈娇点了点头:“嗯,伤风了。”

    “吃过药了没?”

    “吴爷爷给我扭了痧,还喝了碗胡辣汤,现在好多了。”沈娇老老实实地回答,一句假话都没有,爷爷以前说过,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九真一假,这才是高明的骗术呢!

    短发女人同女人唠了许久,都是唠一些吃饭睡觉打屁的家常琐事,一个字都不提赵四顾尘,沈娇虽觉奇怪,戒心却是一点都不敢消除的。

    “娇娇同你四叔关系很好吧?”短发女人突然问道。

    沈娇心中一凛,眨了眨大眼睛,糯糯道:“吴爷爷、钱先生、四叔和顾叔都很好,四叔和顾叔给我买糖吃,钱先生教我识字,吴爷爷总同我说他以前的故事。”

    这话说得实在是滴水不漏,短发女人忍不住朝沈娇看了几眼,寻思这些话是小丫头的真心话呢,还是有高人指点过了?

    “娇娇知道你四叔去哪了吗?”短发女人再问。

    沈娇往大腿上又是一掐,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哭哭啼啼道:“四叔和顾叔被狼叨走了,呜,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此后与赵四人海两茫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沈娇就悲从中来,再想到前世被狼咬得残缺不全的四叔,还有惨死的爷爷,她更是伤心不已,也用不着掐大腿了,稀里哗啦地大哭了起来,几近晕厥。

    本有怀疑的短发女人一看这孩子哭的这惨样,再大的怀疑也烟消云散了,好声安慰了几句,便拉开门走了。

    门外的韩齐修忙冲了进来,冲短发女人狠狠瞪了眼,跑过去抱着沈娇安慰道:“娇娇别难过了,你还有韩哥哥呢!”

    “韩…哥…呃…哥,四…呃…叔死啦,让狼吃啦!”沈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韩齐修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娇气包这入戏也太深了吧!

    短发女人在门外听了一小会儿,最后一点疑心也没了,笑着摇了摇头走了。

    场部派来的民兵也去了后山查探,只是却无人敢进禁区,只在外围走了圈,再在马队长家吃了顿便饭后,便呼拉一下回了场部。

    赵四与顾尘的失踪也下了定论让狼叨走了,尸骨无存。

    沈娇暗自舒了口气,这事应该算是完了吧?

    钱文良一直哀声叹气的,为他的朋友兼难友叹息,也为自己渺茫的前途叹息,吴伯达却显得心事重重,而且也变得神秘起来,光是三里堡就去了好几趟。

    眨眼间到了正月初六,距离赵四失踪已过去了五天,距离马喜喜大婚还有十天,农场来了两位陌生的男人。

124被审问(符合理和氏壁+)

    两个男人穿着绿色的制服,都是三十来岁,神情冷肃,不苛言笑,是上回抓毛蛋的曾志军带来的,一来却没有找农场的直属领导马队长,竟是找上了吴伯达。

    吴伯达带着俩陌生男人去了后山,也不知道他们在山上做了什么,回来时面色都十分沉重,不过沈娇能够感受到吴伯达沉重的表象下还隐藏着兴奋。

    沈家兴几人都崩紧了神经,生怕事情会涉及到自己身上,尤其是许乔他们,更是将赵四顾尘骂得狗血喷头。

    “娇娇,要是有人问你四叔的事,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实在不想说了就哭,就装晕,记住了没?”沈家兴小声在沈娇耳边用海市话叮嘱她。

    “晓得了。”沈娇抱着他的脖子小声回应,旁人看起来就似是在撒娇一般。

    曾志军来此似是另有事情,他并没有随同吴伯达他们一起行动,而是去了马队长家,也不知他同马队长他们说了些什么,曾志军没事人一样出来了,朝韩齐修看了几眼,隐晦地笑了笑。

    韩齐修抬头冲他咧嘴笑了笑,很快便将头扭过来了,双手插进大衣兜里,刁儿郎当的模样。

    马队长父子也赶了过来,神情惶恐,且带着恭敬,尤其是马红兵,见到这两人便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身子站得笔直,看起来这俩人来头还不小呢!

    两人同吴伯达出去了许久,说来也怪,这三人追上去的方向与赵四三人走的路线一模一样,就好像他们当时跟在后面似的。

    当来到南山脚下时,其中一人沉声道:“不必追了,他们定是翻过南山去了s省,不,现在应该已经不在s省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应该是t省或者港城。”

    “这事需要尽快通知局里,我怀疑赵四顾尘很有可能是敌人潜伏下来的特务,不可以让他们逃走。”另一人冷声说着。

    “我们分头行动,老周你返回六队审问,我去场部打电话,打完电话后我再同你在六队会合。”最先出声的人说道。

    老周点了点头:“好,就依老徐你说的办。”

    老徐骑马先走了,老周朝后看了眼吴伯达,冲他笑了笑,和气道:“吴伯达同志,这次你举报有功,回去后我会上报为你记功的。”

    吴伯达有些颓然:“可惜我们还是迟了一步,没能将敌特抓住,唉!”

    老周往铺满白雪的南山看了眼,自信道:“放心,敌人逃不出我们设下的天罗地网!”

    沈家兴他们被一个一个地叫去了库房,老徐也很快就赶回来了,同人一起进行审问,他们可比场部的那些人要高明多了,什么攻心术、疲劳术等审讯手段都用上了,将沈家兴他们一干人问得死去活来,可还是不能回自己家,都被单独关了起来。

    沈娇在家里左等右等都不见沈家兴回来,心里着急得很,想要出去查探消息,被赶过来的韩齐修劝住了。

    “娇娇放心,你爷爷他没事,只是暂时隔离审查,过几天就能放出来。”

    沈娇稍放下了些心,本想做些吃食给沈家兴及钱文良送去,至于吴伯达她一点都不想送了,从之前的情况看来,那两人肯定是吴伯达招来的,否则那两人怎会直接就找上吴伯达呢!

    出卖四叔的的人都不是好人!

    沈娇可不管什么各为其政,她只知道现在是吴伯达出卖了四叔,亏她以前还好吃好喝地招待这老头呢,哼,都喂狗了!

    只是不等沈娇开始动手,马红兵就来叫沈娇了,神情十分严肃,看着沈娇就跟看敌人一样,明明以前还有个笑脸来着的。

    沈娇不知道,她现在可是敌特分子的密友,属于重大怀疑对象,马红兵这种从头红到脚的人,岂能对她有好脸色?

    没出手收拾她都算好的了!

    韩齐修在沈娇出门前悄悄在她手心上捏了捏,极快地小声道:“别怕,有哥在。”

    沈娇本有些慌乱的心莫名就踏实了,回眸冲韩齐修笑了笑,跟着马红兵来到了库房,审问她的竟是两人,还真是看得起她啊。

    老徐相对来说要和气一些,不像老周那样冰冷,他见到沈娇也愣了愣,不过也只是一秒不到,很快恢复正常,让沈娇坐在椅子上。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沈娇。”

    “几岁了?”

    “十岁。”

    “家里都有哪些人?”

    ……

    老徐同短发女人一样,同沈娇唠起了家常,只是老徐更有耐心一些,上到沈家祖宗十八代,下到沈娇的兄弟姐妹,就连沈家兴在m国和港城的两个兄弟他们都问到了,根本就不容沈娇不回答,因为他们全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同小爷爷那边还有联系吗?”老徐如沐春风般地笑着,看在沈娇眼里却似外面的积雪一样寒冷。

    接连番的审问令她的头有些晕,本就感冒还没好全,这一番折腾下来,她的身体发出了严重的警告,迷迷糊糊的沈娇暗暗咬了下舌尖,现在她不能迷糊,迷糊了就会让人哄骗了的。

    剧疼让沈娇清醒了不少,小心翼翼答道:“没有了,小爷爷已经一年多没给我寄洋囡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叔叔,您知道我小爷爷怎么了吗?”

    饶是老徐坚硬如铁的心在见到沈娇微蓝的大眼睛时,也不禁悸动了,眼前这个小丫头同他女儿差不多大小,他还真狠不下心呢!

    “你小爷爷没事,你是不是想同他见面?”老周接过了话。

    沈娇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想的。”

    “为什么不想?你不是很想他吗?”

    “爷爷说现在不可以想小爷爷,不能让别人知道,叔叔,我是真不想的。”沈娇看着可怜巴巴的,把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演绎得淋漓尽致。

    ……

    “你四叔是不是去你小爷爷那里了?”老周死死地盯着沈娇。

    沈娇疑惑地看着他,很快眼泪便流了下来,哽咽道:“叔叔您骗人,四叔让狼叨走吃了,怎么会是去找我小爷爷了呢?他们都不认识的,呜!”

    老周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沈娇都是一问三不知,只说赵四顾尘让狼吃了,再也没人给她买糖吃了,哭得好不伤心,凄惨之极。

    老周同老徐交换了眼神,微不可察地点了点下巴,小孩不会说假话,也不会演戏,看来沈家人是不知道赵四二人身份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125朱家拦车告状(11500推荐+)

    周徐二人倒是没怎么难为沈娇,问完话后就让马红兵送她回去了,沈家兴几人却没这么幸运,一直关到了第三天才给放出来,个个都神情憔悴,胡子拉碴的。

    他们放出来时已是正月初八,艳阳高照,积雪融化,阳光混合着雪光,刺激得他们的眼泪直流,不敢睁开眼。

    “我就晓得这个赵四阴阳怪气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看看,当真让我给说中了吧,居然是敌特来哉,哦哟哟,这是要杀头的嘞!”许乔骂骂咧咧的,把赵四顾尘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

    周掌柜和朱掌柜他们也是不住地唉声叹气,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同时,对于给他们带来劫难的赵四顾尘二人更是愤恨,巴不得政府能够早些抓住这两个坏蛋,一人赏颗花生米吃吃才好呢!

    沈家兴心中对赵四也是颇有怨言,他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沈娇,这回是运气好,要是运气不好的话,安上个通敌罪名,孙女儿这一辈子可算是毁了!

    赵四这人办事真当是不牢靠,走了也好,省得再给他们惹事!

    赵四淡笑:有韩齐修在,岂会眼睁睁看着沈娇出事!

    钱文良倒是没像以前那样哀伤了,只是他变得沉默了许多,同吴伯达也不似平时那般亲昵了,吃饭时也闷头不出声,吃完饭就教导沈娇,教完就回屋睡觉,如同行走的木偶一般。

    沈家兴倒还是同平时一样,与吴伯达有说有笑的,可沈娇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客套而已,以往的兄弟难友情已经没啦!

    “我们生意人不讲政治,这位吴老哥同咱们不是一路人哦!”沈家兴同沈娇感慨。

    沈娇颇为赞同:“他出卖了四叔,是坏人!”

    沈家兴吓得忙伸手捂住她的嘴,跑到窗口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才放下了心,回来小声警告沈娇:“这些话千万不要再说了,要掉脑袋的哦,娇娇一定要记牢,以后赵四顾尘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记牢啊!”

    沈娇被沈家兴的严肃吓了一跳,此刻她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起来现在的皇帝对赵四很不满,想要抓他回去呢!

    “爷爷,四叔会不会有事?”沈娇忍不住问道。

    沈家兴叹了口气:“哪里晓得哦,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平安吧!”

    周徐二人同曾志军是正月初九早上离开六队的,马喜喜驾马车送他们去场部,只是马车才驶到空地,就让人给拦住了。

    拦车的人是朱富贵夫妻,抬着断手断脚的胡大娘,身上臭哄哄的,老远就能闻见臭味,周徐二人不禁箴了眉。

    “朱富贵,你个球孙干啥哩?别耽误领导办事,带上你老娘婆娘滚一边去!”马喜喜骂了过去,大概是顾忌领导在,倒是没像以前那样粗鲁,说话文明了许多。

    朱富贵诞笑着冲曾志军大声道:“领导,我是前几天打电话报案的朱富贵,我妈让人敲断一只手一只腿,您瞧瞧,茅房都没法上喽,我们一家可都是清清白白的农民阶级哩!”

    周徐二人哪有时间听朱富贵扯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让曾志军留下来处理事情,他们二人先行走了。

    曾志军暗自骂娘,对朱富贵更是没啥好印象,这一家人他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一窝无赖,全家没一个好东西。

    沈娇的身子还没恢复,成天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沈家兴则在炖鸡汤,韩齐修陪沈娇玩扑克,只是沈娇提不起啥兴致,好几次都出错牌了。

    门被人敲响了,有人在外面叫沈娇的名字,沈家兴打开门瞧见了朱四丫,衣着单薄,瘦骨嶙峋,不过脸上看着倒是有了些肉,沈娇这几日送的吃食还是有些效果的。

    朱四丫神情有些焦急,冲沈娇说道:“娇娇,我奶和我爸妈上公安那报案哩,说你们残害农民同胞!”

    沈家兴急了,这年头残害农民同胞可不是啥好事,弄得不好可要吃牢饭呢!

    唉,今年这个年怎的竟如此不太平呢,赵四的事才刚过去,朱家又跳出来作妖了!

    韩齐修满不在乎地走了过来:“没啥大不了的,我过去看看。”

    “韩哥哥,我同你一道过去吧!”沈娇有些担心。

    韩齐修冲她咧嘴一笑:“你好生在家里呆着,我很快就回来!”

    朱四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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