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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园福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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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始终记得,当她握住了那把弹簧刀,安静的走到了那个解开裤子前门口,正掏出一条肉虫子晃悠的小子身边前,她觉得,自己那么矮小,从褂子兜中握紧的刀子,仅仅只能伸到他的大腿处。

那小子很惊喜,因为女孩儿不跑不哭不闹,还走得这般近,虽然跛着腿,也能面前凑合,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小女孩摁到身下。

那一天,阿圆根本没带书包,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碍事的东西。

当她的头被一只腥臊的手按住的时候,自己的两只手正好汇合在那小子的大腿处,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虽然她根本没吃过奶,两根大拇指按下弹簧的突起。

“呲——”,她记得就是这个声音。

那小猥亵犯骤然松开了阿圆的头,身子直直的跳了起来,大腿上,赫然就扎着那把铜质的弹簧刀的刀把儿!

“啊——啊——救命啊!”小猥亵犯看到了刀把儿,也看到了鲜血,正从大腿上顺流而下,于是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来不及把裤子的前门口系上。

阿圆,也怕了。

但是那弹簧刀是大哥哥的心爱之物,她不能丢掉。

于是,浑身颤抖如筛糠的小姑娘,还是凑上前去,忍着呕吐的感觉去薅出那把刀子。

真是困难啊!阿圆出了满头满脸的大汗,才一只脚踩住那根打着哆嗦的血腿,双手使劲,把刀子完整的晃荡了出来,至于那个杀猪般大叫的死小子,谁还有心思去管?

那刀子的质量不行,阿圆再怎么费劲儿,也无法让匕首缩回刀鞘之中,只能就那么伸展着,送还给大哥哥。

她很仔细,在没人的地方,蹲小河边把刀上的血迹洗干净了,只是忘记了自己的褂子、鞋子上,斑斑驳驳的殷红。

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呢?

在那个时代,一百元,已经是不小的金额了,孤儿院院长赔偿给苦主的,就是一百元。

后来想想,既然这般便宜,还不如多扎上几刀,让他终身都长着记性。

经过了这么一番磨砺,阿圆虽然继续比别的孩子沉默,却是真的不再惧怕这种打杀砸抢的强盗行径,甚至,每每遇到有理由奋起搏击的时刻,她的骨子里都会泛起一股子冲动,血液也会沸腾。

她只是不擅长周旋遮着面纱的嘲讽挖苦、陷阱打击,美容院的那些美艳不可方物的“小白花”,就是她的噩梦。

现在,面对的是“打砸抢”的场景,阿圆早就忘记了身子疼痛,继续抡圆了烧火棍,追着白家姑姑就是一顿暴打。

肩膀头、胳膊上、小腿上,白家姑姑都挨得不轻,阿圆保存了理智,没敢往要害处招呼,本来嘛,也没有那么大的仇恨。

就算是留了后手,也把白家姑姑的气焰彻底给扑灭了,她终于不再谩骂不休,抱着头仓皇逃窜。

当然,大凡吃了亏的恶人,总要留下一句威胁:“你等着,马上把你家撵走——去要饭!”

要饭也没有什么不好,阿圆朝天翻翻白眼儿,前世里要饭的乞丐也能名列京城首富,就凭自家这脑子,说不定就要出了名堂来!

PS:

感谢JanSam的打赏,感谢总小悟的打赏,寂寞在努力码字,力求给亲一个畅快的情节。

继续推荐小悟的书《茗香悠田》,她的码字速度,是寂寞所望尘莫及!

第五十八章 挣大发了

PS:

寂寞坚持了每日三更,这份坚持需要朋友们的鼓励,那啥,看看自己的个人中心,还有粉红票不?干脆砸给《甜园福地》吧,冲榜冲榜中——

怪不得卢夫人在最疼痛的时刻,反而要出门逛店铺,阿圆关紧了院门,赫然一呆。

“呼啦——”,又是一股热流从身体内涌出,经过这么一番剧烈运动,体内冷结的淤堵之物排出,最艰难的时刻越过去了。

“大姨妈”最汹涌的时候,反而最轻松。

阿圆的痛感顿消,心头也泛起了喜悦,这身子虽然弱的很,疼痛的期限却不长,说不定还挺好调理。

要让白老大买些厚实些的毛边纸回来,用于手工卷艾绒,然后,切成艾条,就可以使用了。

灶房里的动静不小,需要阿圆重新整理。

可惜,本姑娘不是那样傻勤快的女人,她还想留着作案现场,给白氏兄弟们看看呢!

灶膛里的火还没灭实诚,微红的木炭闪着半明半暗的光彩,阿圆索性只丢了几只小个儿的红薯,用炭灰埋起来,自己径直回正屋做针线。

说起来,过冬的棉衣还没动手呢,八、九块深颜色的棉布,还只用去了一点儿,六口人平均一套棉衣的话,足够。

应该,还有的剩。

阿圆的眼珠子转悠开了,有那个做棉衣的功夫,不如缝几朵假花去卖,孟子他老人家早就提出来了“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开明说法,那么,自己专门做些多动脑子的活计,也不为偷懒吧?

她也是被白家姑姑指着鼻子骂“懒婆娘”给留下心理阴影了呢!

主意拿定了,阿圆包裹起那些棉布。连同新买的棉絮一起,施施然转去了李婶子家。

午饭时间,李家夫妇都在呢。

“婶子,你看,我这手笨,不怎么会缝棉衣裳,能不能请您帮我做六身,就是我们家六口人的尺寸,我一身衣服给您十文钱,这棉布还有的剩。也都留给您,行不行?”

手快的妇人,做棉衣并不吃力。聊着天儿就能出活儿,还并不限时间,在冬日里能穿得上就行,净挣六十文钱,还能剩不少的布头儿。给自己也能拼出一身来,李婶子扒拉开那些大布块儿,脸上露出欢喜来。

“有活儿给婶子送来就行,哪儿还用得着付钱?扔这儿甭管了,我保你一家暖暖和和过个冬!”

人家这是客气,咱可不能真拿自己当盘菜。六身衣服的人情,不能欠!

阿圆坚持意见,说好等衣服做好了就给钱。才在李家夫妇热情的送行中告别。

又去了一桩大心思,阿圆的脚步尤其轻快,回到家里时,立刻掂了剪刀,“喀喀喀——”。把一块稍厚实的黄色绸布料剪成一个个牡丹的花瓣儿。

大的三十片,小的二十片。然后铺平一块同色的布衬,炭笔勾勒一个圆形,把大花瓣沿着圆形围满,用同色的丝线固定住。

一层层围过去,中间换了小花瓣,阿圆头也不抬,只是飞针走线,硬是在五脏庙无奈呼救的时候,完成了一朵黄色的牡丹花儿。

DIY的乐趣,非同道中人不能真正领悟,阿圆把大牡丹与昨日里做的小玫瑰放在一起欣赏,又挪到了被褥上,反复看了好几眼,才去安慰叫嚣抗议的肚皮。

一个人在家,这饭总吃的不按时,阿圆把烤红薯从灶膛里扒出来,倒换着双手剥皮,热热的,真香!

感谢姓宋的宋朝皇帝,让这片大地上早早的出现了红薯这美味儿,这抗旱高产又贫贱的宠儿,最得阿圆的欢心。

做过了两枝精细的花朵,阿圆找到了过去的感觉,手头上越发的熟练,于是加工起最简单的六角yoyo花,剪裁的小小的,可以拼凑在一起做发饰,或者钉在女孩子的衣服上也很漂亮别致。

先裁剪几块圆形布片,直径大约在10厘米左右。

在布片背面标出圆心位置,将布片向圆心对折,并将边压平。

将折好的边的一端同样向圆心折,也将边压平。

同样的方法,按照同样的方向,折到第5个角,只是将边塞进前面的折边里,第6个角就出来了。

再用针线将中心折好的布边固定,最后在中心缝个扣子将线迹盖住,六角yoyo就做好了。

阿圆属于一穷二白的贫农,手里头连个木扣子都没有,她只是用了同色的碎布片,包了更碎的下脚料,针线一系就成了中央的花芯,更有浮凸感呢!

小采莲的棉衣服做出来,正好可以在下缀处钉一圈这样的六角Yoyo,阿圆手指头微酸,仰起脸眯了眼睛想象一下小姑娘会欢喜成什么模样。

貌似,院门外又有了动静,拍门声响了一下,就又止歇了。

然后,又是并不连贯的一下轻响。

不像是风声,今日里秋高气爽的,是个好天气。

当第三次响起怪声时,阿圆再也忍不住,“腾腾腾”跑出去,一把拽开了门闩。

撑天儿就只是白家姑姑搬了救兵来助阵,还能拿老娘怎么滴?

一个身着白衫的瘦高影子急急地向着村子里的小路逃跑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阿圆,手里又抓了那根锄头,没排上用场。

是来探路踩点儿的小偷?不像,穿的跟个读书人似的,总不至于去做那么丢身份的事儿!

来帮白家姑姑出气的,更不可能,谁家也不会瞎了眼请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打架,更何况胆子又小,性子又犹疑,被个女人吓跑不说,就那断断续续的拍门劲儿,人就肯定不爽利。

纯粹就是一“伪娘儿”!阿圆想的有点低级趣味,自己忍不住偷乐了。

白老大留下的面团还剩不少呢,今晚上可以烙几张大饼吃。阿圆再次拴上门,回灶房谋划了一番,继续保留着犯罪现场,笑吟吟的转回了正房。

白家一小票人,终于兴高采烈的回返了。

“嫂子——我们回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叫声,又迎来了阿圆的好脸色。“老远就听见你们闹腾,怎么?今儿收获不错?”

“那是当然!”半瓶子醋咣当的读书人白老三第一个尝试表达心中的兴奋之情:“今儿收获怎么能叫不错,那叫相当的不错,挣钱挣大发了!”

“哦?”阿圆一边帮着收拾地拉车上的东西,一边疑问:“真那么厉害?你大哥呢?给卖了挣的钱?”

“哈哈哈——”,一票小的都被逗乐了。

揉完要笑爆的肚皮,小阿文攀着阿圆的胳膊解释:“大哥买了一辆牛车,在集市上等着套辕呢!我们怕嫂子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就先回来的。”

“就你大哥那个会过的样儿,能舍得买牛车?”阿圆这次是真的犯疑惑了,设想一下,白老大如果手里有了余钱,第一个想买的,肯定就是良田,那是他做梦都牵系的大事,绝对错不了!

“二哥说是嫂子想要买的,比地拉车轻省,买回来,嫂子肯定高兴。”小阿文立刻把白老二卖了出去,反正他也不在这儿,嘻嘻。

阿圆哭笑不得,这群鬼心眼儿的,还敢打着咱的旗号花钱!白老大也改变不小,上次怎么闹都不肯买个地拉车呢,这一下子,就换“高级轿车”了?

“面都卖完了?那也没这么高兴,是嘎石灯对不对?全卖干净了?”阿圆一语中的。

“嘿嘿——”,白老三终于跟他大哥的动作有点像了,挠着头傻笑:“二哥先去了卢府上,送了两盏灯给卢管事,说是得谢谢人家昨儿个说情免了交税,结果,卢管事觉着好用,就一气儿要了二十盏嘎石灯,赏了十两银子。”

白老三吸一口气,这些话说的太急了。

现在,他提起白老二的神色,不带一点鄙弃,相反,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满满的钦佩之情。

“然后,然后卢管事还推荐二哥去镇子里的书院卖灯,说是要是比油灯干净,不会熏黑了读书人的鼻孔,那就肯定好卖。然后,二哥就真去了——”。

“然后就把剩下的灯都卖给了读书人对不对?”阿圆实在替他累得慌,自己解释下去。

“是,是哩!”白老三瞪大了眼睛,神秘的低声说道:“嫂子,你万万想不到他是怎么卖的,哎!我都吓糊涂了!”

小阿文也凑到两人中间,无限感慨道:“我也跟着去书院里送货了,三十盏嘎石灯,一共卖了十五两银子,还有那一麻袋嘎石头,砸碎了,论碗卖的,一小碗够装一回灯的,五文钱,老天爷啊,二哥的钱褡裢里,都装不下了!”

“噗——”,阿圆喷笑,就说白家老二最贼了吧?那是天生的生意人,无师自通,一布袋嘎石论碗卖,亏他想得出来!

怪不得白老大舍得买牛车了,买完了,还有的剩呢!

“嫂子,我以后再也不跟二哥对着干了,他愿意翘着尾巴得意显摆,那就应该显摆啊!谁让人家脑瓜儿好用呢!咱家拉面,卖的也叫一个快,赶集做生意的,就没有跟二哥谈的不对脾气的,我是服气了!早知道,就不读那些劳什子书,百无一用!”白老三搬完了东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对着阿圆叨念。

第五十九章 五根手指

最感慨的,是这个自诩读过两年书的文化人受到了彻底的打击吧?好不容易才积蓄起来的那点子骄傲,已经体无完肤,于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自己厌弃起自己来了。

你自怨自艾不要紧,旁边,还有一个咱下决心培养的读书苗子,小阿文在呢!

这会子,小家伙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自家三哥,明显是在被潜移默化。

阿圆沉吟了片刻,决定花费一番口舌,要知道疏通孩子的思想工作远远比给吃给穿给钱花更重要,就算是长成了大小伙子的白老三,在阿圆的心里,也是当做小孩子看的。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就像一个人的五根手指,有的纤细,有的粗壮,却各有各的用处,缺一不可”。

这番话说得有些深刻,尽管,阿圆伸展着两只手演示,小采莲还是很疑惑:“嫂子,我是咱家那根最细的最小的最没用的小手指吗?”

“姐姐不是,我是——”,小阿文几乎要哭出来,看着自己的小巴掌,他的年龄最小,做什么买卖都还得别人操心,就连糖葫芦的草垛子也扛不动。

看看,就说思想工作不好做吧?没说服大的,两个小的倒是先懊丧的不得了了。

阿圆深吸一口气,揽了阿文和采莲在怀里,继续伸了手指作比喻:“有的时候,我们可以用一根手指做活儿,但更多的时候,我们需要五指共同努力。要是按年龄算,阿文是最小的那根,在一个家庭之中,我们这些手指会互相比较。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一点小小的摩擦伤害,但是,就算是哪一根手指肿了破了污秽了,我们也不会舍得割弃,阿文,采莲,你们会嘲笑会厌恶会割掉自己的小手指吗?”

哦,当然不会,两个小人儿立刻把两只手都握起拳头来。还爱怜的瞧着那根似乎最无用的小手指,想想看,要是没了它。那,做什么事都不会方便的了!

却原来,我们每一个,都是很重要的。

白老三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人,自然早就听的明白了。跟这个新嫂子聊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脑子里那些琢磨不明白的、犯堵的东西,都能在谈笑中豁然开朗。

“嫂子我懂了,就算是做家里的小手指,我也要做的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小手指,握的再紧的拳头,也没有力量。”

阿圆微笑起来。双手挪到了小阿文的脑袋上,再次蹂躏起那一头毛茸茸的黑发,眼神,停在了白老三的眼睛上。

“承耀,你比你二哥还多了一项长处。你识字,性情也温和的多。你只是还没找到最适合自己发展的途径,你不是咱们家的小手指,我希望有一天,你是家里的大拇指,让每一个家人与亲朋邻居,都能竖起它来称赞。”

阿圆的声音不高,轻轻的,敲打在白老三的耳膜,是啊,他还会成长,还会越来越强大,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他能成为最优秀的那一根手指!

大男孩儿的心潮澎湃,眼睛里波光粼粼,但是,没有任何的语言来表露。

他觉得,自己就在这一刻,长大了。

阿文爱娇的随便让嫂子弄乱他的头发,像一只小狗,仰着脸认真的表述决心:“我也要做大拇指,我做嫂子的大拇指!”

这句话说得,让做嫂子的几乎热泪盈眶,这小子跟自己亲近,熨帖的五脏六腑都觉得滚烫呢!

他们根本没来得及进屋说话,院门外,走进来一个安静的男孩儿。

是白老二,在创下了这样一番“丰功伟绩”之后,出奇的,竟然没有翘起尾巴,摆出“我是大功臣,赶紧来夸我”的姿态。

看向阿圆的眼神里,也多了些莫名的东西,只是说了一句:“嫂子我回来了,大哥嫌那车太小,牵着牛在集市上继续淘登着呢,我去李铁匠那儿,嘱咐一下明儿的货别少了。”

这般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白老二,还真让人不习惯,不但阿圆老是眨巴眼睛,已经想明白专等着二哥可着劲儿的显摆的老三和阿文,更加诧异。

其实,白老二早就站到了院门外,还打算听一听大家对自己的看法儿呢,卖了这样多的钱,可几乎——全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非看看这回他们集体服气了没有!

要是不服,哼哼——

没料想,嫂子几句话就瓦解了自己的斗志,就算是现在大家都承认自己是家里的大拇指,难不成就要把其它的手指割了去?凭一根大拇指出门单打独斗,那得是脑子进水的人才干得出来吧?

接下来,大家常聚的地方,就是灶房了。

尽管那屋子矮小破败,但是,一家人围坐在小矮桌旁聊天做活儿,慢慢儿竟养成了习惯,闻着饭香,时不时给点小意见,帮着烧把火,多温馨!

只不过,今儿的灶房可有点儿惨烈,就跟遭到了山贼掳掠一般。

“嫂子,有人上家里来欺负你?”第一个冲进灶房的小阿文,被吓得又跑了出来。

老二老三抢着进屋,然后,也担忧的把阿圆上上下下看了一个遍。

还别说,这衣服是稍微乱点,头发也不那么齐整了,裤腿脚上也有泥土。

哎,这其实是去河沿儿寻找艾草时弄得,打个把女人,还不至于毁了自己形象,阿圆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摆摆手解释一句:“是你们家那姑来了。”

小阿文登时脖子一缩,他现在日子过的正好,吃得饱穿得暖有人疼,更不肯去别人家里做继子了!

不过,其实也不用害怕,嫂子说了,就算是自己做家里的小手指,也不会有人舍得割弃,嘻嘻,何况咱还要做家里的大拇指呢!

小家伙拽了阿圆的一只手,又把脖子伸了出来。

白老二刚才都没好意思在家人面前显摆,可是,胸中正有无限的抱负亟待施展,在少年郎刚刚膨胀起来的自信心面前,谁还能再探爪欺负咱?

“嫂子你别怕!等大哥回来,我们哥儿几个到她门上理论!抢了咱的,让她吐出来,砸了咱的,我们去砸回来!想过继我弟弟,谁也别想!”

好啊,这“舍我其谁”的气势,立刻征服了小阿文的小心脏,他无限景仰的甩了阿圆的手,凑到了白老二的跟前,格外煽情的叫了一声:“二哥——”!

所以说嘛,钱壮怂人胆,尤其是男人的胆,那是一定得靠富足的金钱去养护,身无分文靠别人施舍过日子的男人,啥部位都雄起不起来!

既然有人出头,那咱就老实巴交做弱者好了。

阿圆叹口气,指向灶房地上散碎的米粒儿:“这次不但是阿文的事,姑姑听说咱家做买卖了,要把所有的吃食都抢走,说咱家人能吃饱饭就是霸占了他们几家的阳气,撵出村子还不够,得撵的远远地都去要饭才行!”

瞧瞧咱说的这几句话,阿圆自己给自己竖了下大拇指,到底是高中读毕了业的,肚子里装有整整十一年的墨水,简明扼要,就把所有的过程表达清楚了。

“什么?”白老三大吼一声,小采莲“哇——”的一声哭出来。

抢走阿文,给她家做儿子,还要把所有的吃食抢走,撵出去集体要饭——

这才能吃饱饭几天时间啊!

“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她!”白老二勃然大怒,只有自己亲手创造了财富,才能明白那财富绝对不能被人抢走,再回到一穷二白的过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逼到悬崖边缘的人,才会舍弃懦弱,与人拼争到底。

就连小阿文和采莲,也再不想缩在哥哥们身后了,被撵出家门讨饭为生,对孩子来说,就是最恐怖的噩梦!

“慢!”阿圆及时制止了一场小范围的“暴动”行为:“我们是一家人,有事了,一起去面对,等等你大哥,把家里安置好了,把应对办法想全了,再集体出动!”

嘿嘿,打个群架什么的,最喜欢了——

阿圆身上的暴力因子欢快的跳跃着,有的时候,拳头就能说明一切,在不讲理的人面前,只有坚硬的铁拳,才能教会他们讲道理!

一票人果然冷静下来,围着破餐桌讨论各种后果和可能。

“我们今儿去打架没问题,姑姑家没有男丁,姑父又是个老实的,然后呢,他们会怎么做?”

“姑姑只能喊大伯,大伯应该不会来打我们。姑父那边也有几个兄弟,有可能接着报复我们——”

“要是他们再拿出那些道士说的阳气被我们占了的话,村里人会不会又站到他们那边,真的撵我们走?知道我们挣了钱的话,眼红的肯定不少,还有咱这么卖下去嘎石灯,早晚都会叫他们知道,要不我们去找里正——”

“里正贪钱,上次就要了我们一两银子呢,我真舍不得再塞银子给他——里正还贪什么?只要他站在我们这边,村民就不会真的舍下脸来再撵我们——”

ps:

感谢林琳璇的粉红票,哦,寂寞现在盼粉红盼的眼花,哈哈——

第六十章 团结应战

“里正怕官,我们要是能找到专门治他的官儿,就好了——”。

阿圆的嘴角,很开心的扬了起来,这个家庭缺少一种凝聚力,而困难、打击,正是促成这种正能量的最有效的途径。

每个人都锻炼了思维能力分析能力,阿圆听着他们说的越来越清晰,真的很高兴,毕竟,这一家子人年龄构成偏小,处事经验不足。

白老大就是在这样一个群情激愤同仇敌忾的气氛中,满脸笑容的赶着牛车回家了。

“伙计,今儿起你就跟着我们姓白了,喏,这就是咱的家,你喜欢在哪儿搭个窝?咱们家兄弟多,很快就给你搭好。”白老大唠唠叨叨进了院子,竟然没人迎接他——和他的牛。

会微笑着为他开门的小媳妇儿也没出现,好奇怪的呢!

“媳妇儿——阿文——采莲——”。

这下都听到召唤了,灶房里,呼啦啦挤出了五道身影。

“大哥你可回来啦!出事了!”白老三最近越发的爱咋呼了。

小阿文见到了家中最彪悍的靠山,哭唧唧的就奔上来抱大腿:“大哥,我不去姑姑家,我不去要饭——”。

这是怎么的了?弟弟妹妹一个个如丧考妣,媳妇儿也站在最后面,木呆呆不说话。

“姑来了?要领阿文走?”白老大把牛绳子递到白老二手里,赶紧追问。

大家七嘴八舌,把白老大说的个头昏脑涨,又被阿文拽着进灶房,把“作案现场”指点清楚。

“媳妇儿你没事吧?姑,打你了没有?”白老大还是很拿阿圆当回事的,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媳妇吃没吃啥亏。

自己亲娘在世的时候,可是没少受这个姑姑的委屈。动手动嘴的,姑姑都是个中强手,又嫁到了本村,跟娘家离得近,那更是谁也不犯怵,打遍“迷糊阵”妇孺无敌手。

阿圆心里熨帖,摆摆手:“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站在那儿等着她随便打不成?那个——我掂了咱家的烧火棍,跟你姑对打来着——”。

分明是您一家独大的攻击行不行?

“哦——没吃亏就好,下次。你别——”,白老大说到这里,猛然醒悟到。媳妇似乎最讨厌自己说让她站后面的话,于是及时止住了。

孺子可教也!

“大哥,我们刚才思谋好了,对付姑姑那样不讲理的人,咱不能装怂忍着。得让她再不敢来找事才行,还有大伯那儿,里正那儿,咱都得提前探探路,别等着卖嘎石灯的事大发了,谁都想着来分一杯羹!”白老三说的头头是道。还一边说,一边瞧向老二和嫂子。

“嗯,好!”白老大身板一挺。更显高大。

“媳妇儿,这是今儿得的钱,你该收着的收着,该拿出来花费的就花费,咱家日子刚起了个头。谁也不能再撵咱,打架。咱不怕,花钱,咱也不怕,就得争这一口气!”

“对!大哥,今儿咱就让村里人看看,没了爹娘,咱哥几个也长起来了,谁也不能再在咱头顶上拉屎!”白老二第一次冲动的抓住了大哥的胳膊,如此近的距离,彼此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亲身经历过被亲人驱逐,被村民嘲弄的几个孩子,真的长大了。

他们比父辈更强悍更聪明更有理智,打小没被亲戚照应过,他们无所忌惮。

根深蒂固的观念形成,在冲锋陷阵的时候,男人就是要站在女人的前面。

所以,哥儿仨的胳膊揽在了一起,身下还有一条小尾巴,极力的踮着脚尖儿,想要跟哥哥们站成一般高。

他记事以来,自家就住在村外了,没有娘,爹病病殃殃的没有精神,除了大伯能偷偷给个笑脸,其余的亲戚,从来就是冷眼相向。

采莲紧紧的偎在了阿圆身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哥哥们,她抓的阿圆的手指,都疼了。

“我们三个先去里正家里,叫他评评理,那嘎石灯原本也捂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去送个礼,甭说荒地的事,就扯上镇子上卢管事,我估摸着,他就不会再偏帮着针对咱!”白老二脑子转的飞快,就连“扯老虎皮做大旗”的办法都想了出来。

投机钻营,原本就是“奸商”的看家本领,这个话的分寸,还真得白老二去拿捏。

哥儿仨有文有武又舍得花钱,这事儿几乎就没有悬念了。

阿圆另装了一大块卤好的羊肉,也递到老二手里:“人际关系很重要,我们家单门独户在村子外太久了,多沟通一下没害处。”

小阿文紧紧的攥着白老三的衣襟,一定要跟着哥哥们前去“伸张正义”。

“还要去姑姑家里,万一打起来,你小,会被伤到的。”阿圆伸了双臂抱住小家伙的后腰,就要强扯回来,毕竟,姑姑家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她心里没底。

“我不,嫂子,我也是男人,我要做大拇指!”小家伙勉强止住了眼泪疙瘩,倔强的不肯回头。

白老大心中一软,当年的自己,不也是这般的弱小,却没有这份血性,去保护自己的母亲不受伤害,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负。

“叫他去!以后,比大哥要强!”白老大不知道是对着阿圆说呢,还是对阿文说,他的铜铃豹眼之中,恍惚有了悔恨的泪光。

男人嘛,必须承受风吹雨打才能成长,蜷在女人怀抱里的娇娇公子,有几个出息的?阿圆只得规劝着自己,放手让这个小男孩儿走出家门。

“你两个拴好门,我们恐怕得晚一会儿回来。”白老大回头嘱咐媳妇,四个大大小小的“老爷儿们”,慢慢儿消失不见。

“嫂子,大哥他们——会不会——挨打?”小采莲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放心吧,不会有事。”阿圆关紧了院门,上了栓,拉着采莲回灶房,现在,可以重新收拾了。

姑嫂两个一起动手,很快就完工了,接下来需要做些好吃的,等“勇士们”回家,好好犒劳犒劳。

采莲明显的心不在焉,怯怯的眼神就像被吓到的小兔子。

当小姑娘再一次把柴草塞满了灶膛,里里外外的火星子飞溅,并且还在继续不断地往里塞时,阿圆按住了她的手。

“你去一边儿歇着。”

阿圆皱着眉头,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一场火灾隐患杜绝干净。

“嫂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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