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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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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探寻出结果,小晴天已经小脸一转,露出个狡黠乖张的神情:“所以花叔叔,你可要加油哦,我是站在你这头的,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还老成持重的拍拍他的手背,仿佛在说“放松点,年轻人,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

“…………”

大还在晴。——————

沈炝书房——

拿着好不容易寻来的秘信,雁雪顺手塞进袖里,凝眸闭眼,耳听八方,确定书房外方圆五米之内没有人后,她便快步窜出书房,反手阖上房门,明亮如皓月的眸子看了看天边的半月,嘴角嗤起一抹水漾般的笑靥,捏紧袖子,她身形一纵,不过几息,便远离了书房,往雁芳岭的方向飞去……

而眼见着她的纤弱的身影消失殆尽,黑暗中,一个身穿银袍,面带半块银面的男子缓缓走出,凝视着她消失的方向,他的唇角挽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让你查的东西,可查完了?”对着身后寂静无声的漆黑一片,银面男子的声音低哑微沉,在这暗夜的朦胧月光下,显出一丝魅惑。

漆黑的树影下慢慢走出个黑衣少年,少年气息无波无澜,若他不言不语,几乎毫无存在感,少年脸上是平静如死水般的神情,听到主子的问话,他薄唇轻掀,声无起伏的道:“查了,那东西应当不在她身上。”

“哦?”银面男子声调婉阖,似乎并未多大的失望,只继续问:“若是如此,那本座在她身上花这么多功夫,岂非都是浪费时间?”

黑衣少年面色不动,眼神里依旧没有无半点情绪:“主子所做,属下未敢置喧半分。”

“呵。”银面男子轻笑一声,回过头去,看着身后的少年,银色的面具在月光的洗涤下看来霎是光芒:“那你说,需不需让‘如风’停了第二关?”

黑衣少年敛下眉宇,感觉到主子此刻是想听他说话,而并非听他附和,思至此,他这才扬起眸,声调却依旧平静无澜:“沈姑娘与众不同,主子有意招揽,自此才定下三关,因此,即便那东西不在她身上,主子亦然不会撤手抽身……”言下之意就是,您根本不想停这第二关,但既是若不想,又何必问呢?

银面男子嘴角的弧度深了深,回首又盯向了那抹纤柔身影消失的方向,墨黑色的眸子,却闪过丝复杂……

看着主子刚硬宽厚的背影,黑衣少年静了静,眼底闪过一丝动容,张唇想再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似乎感受到了身后少年的欲言又止,银面男子面色未动一下,只淡声道:“臣,说吧。”

黑衣少年“臣”沉了沉眸,到底还是说出了在打听沈雁雪巨细无遗的身世过往时,所不慎探听到的一件事:“七年前沈姑娘是被尚培追杀,方才逃窜到南宁国……”黑衣少年顿了一下,有些复杂的看向前方的银色背影,终究咬咬牙,继续道:“属下与一干侦查人士一直以为沈姑娘之所以逃脱成功,是因仇钰从旁相助,更以为仇钰自七年前沈姑娘还是沈府三小姐时,便与她相识相知,却不知……助她逃离北江的,竟是……”

“竟是什么?”银面男子回过头来,海渊般的眼神落在臣身上,眼底有些疑惑,却并未显露太多。

臣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主子,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竟是……主子您。”

“我?”果然,此言一出,银面男子墨黑色的眸子登时眯了起来,脑中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可短时间内却无法回忆清楚。

臣点了点头,继续说:“沈姑娘是以水路逃脱尚培爪牙的,恰好那日,主子的船从北江国驶往南宁,船上哑婆年近老迈,早年丧女,见了水中浮着人,怜她性命,救她上船,因此……”话至此处,已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臣自小被父母所弃,整个组织里,只有早年丧女,母性勃发的哑婆对他如珠如宝,因此七年前,尚才六岁的他听到哑婆依依呀呀的跟他说,她在主子的船上救了个很像她女儿的女孩时,他并未多惊讶,但却立即问哑婆,此事主子可知?哑婆摇头,意不知,他这才松了口气,主子性子阴晴不定,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的船上竟然上了生人,服侍的哑婆必定性命不保。

日子一长,这件事他本也没再在意,只是前几日开始,主子定下三关,说要考校沈雁雪,他这才开始打探沈雁雪从小打大的点点滴滴,也因此查到七年前她逃离北江的真相,原来,她就是哑婆七年前所救的女孩,世间果然无巧不成书,倒是去年哑婆过世了,若是哑婆未死,只怕还能见上这个曾被她救下的女孩一眼,至少,也足她念女多年的心愿。

想到哑婆,臣有些唏嘘,也就是这一刹那的晃神,让他错过自家主子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怔忡惊诧。

墨黑的色的眉毛越拧越深,银面男子转头,一双不明所以,却又蓄满情绪的双眸死死盯着雁雪消失的方向,随即,他眼眸微眯,脑中闪过一些零碎却又完整的画面。

那夜的船舱很黑,与尚培那好狐狸的周旋,让刚建了第四间天蚕楼的他有些疲累,躺在灰暗的船舱里,感觉着窗外的水声潺潺,他的心有些繁乱,就在这时,细弱的呻吟声竟从隔壁舱传来,他眉心微蹙,想到莫非是尚培趁他不知送上船的女人?他有些不岔,本想置若罔闻,却不料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忍无可忍,他终于出了舱门,走到隔壁。

隔壁的船舱并未点蜡,透着窗口落进来的月光,他看到床上人儿的曼妙蹭动的身影,他静静的走到床边,微蹙的眉宇并未张开,倒是床上的人儿像是注意到他的到来,如丝的媚眼仿若秋波粼粼,双颊绯红,额上细珠蜜汗,衬得她本尚算清秀的面庞娇艳欲滴,妩媚诱人……

她慢慢爬到他的身边,凌乱而充满情欲的水眸无辜的望着他,像是带着祈求,又像是某中不安,她似乎想挣扎,可越发炙热的身子将她所有的理智燃烧殆尽,不过须臾,她便攀上他的身子,他并未挣扎,连着几日的繁杂事物,让他也有些心绪不宁,因此对于送上门的女人,尤其是在这没有别的选择的船上,他并不打算推拒,就算此人是尚培送来的又如何,他能让那老狐狸统领北江分舵,便能将他拉下马,翻手覆手,不过是他转念之间的事。

脑中只权衡了半刻,身上挂着的炙烫人儿便贴上了他的肌肤,他还记得,解着他的衣衫,吻着他的耳畔时,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身上……好凉”。

是啊,很凉,带着这张面具时,过着这个人的生活时,他就是凉的,没人的体温是凉的,但他可以,控制人心都不算难事,何况控制体温,心冷,则周身冷,如此,简简单单。

那一夜他们很放纵,在行欢之间,他才发现她竟是处子,若是处子,何故如此大胆?之后他看她眼神迷离混乱,眼角泪珠盈动,似不愿,却又不得不愿,这才意识到,她似乎是中了迷春散,迷春散是天蚕楼制毒大师庄大海做研发,效用比之一般的春药更加猛烈,如此一来,他更断定此人定是尚培派来的,毕竟天蚕楼的药物,别的地方,不可能有。

如此一夜,餍足之后,再醒来,身边却是空空荡荡的,早已没有半片倩姿,而船也已经靠岸了,虽然很奇怪为何那女人会凭空消失,但是随即又想到她只怕也是被尚培利用下药,心中其实是不愿的,于此靠了岸便不告而别。

对于这种一夜之情,他自然并未多记,如此一晃七年,却不料,那晚的人,竟然再次出现。

沈雁雪,竟就是那晚的人……

那么如此一来,沈晴天,岂非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三人吵架

1

午休时辰,趁了三小姐熟睡,秋云便拉了一同服侍的春儿站在回廊上说着小话,近几日府中大事不断,倒是让她们多了不少谈资。

“老爷已经两日未回府了,听说是朝中受人弹劾,昨个儿我还听外院儿的小厮说,老爷这几日都住在别苑的良姑娘那儿,那良姑娘也算是个妙人儿,但到底没名分,怎的老爷朝中出事,却落夜在她那儿呢?就算找人商讨,老爷也该找太太啊。”春儿年纪尚轻,也心直口快,外头听到什么,这会儿嘴里就说什么,也没什么顾忌。

秋云却是有几分见识的,她忙捂着这小丫头的嘴,斟酌了一下,才嗔道:“我的好妹子,可看好你的嘴,外头人怎么说是人家的事,可这些话可不能是咱们乱说的,别说老爷素来风流成性,就是普通人家,三妻四妾,外屋养着莺莺燕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良姑娘倒也是个人物,虽说是个破败的官家小姐,但朝中倒是有两位叔叔说得上话,虽说后台关系未见多硬,可到底与老爷一起,也能谈出些东西来,再说了,这几日府里这么乱,就算老爷想回来,也得不了个清静,何必呢。”

“府里乱?”春儿闻言不禁诧了眼,自从跟了三小姐,她出雁芳岭的时间就少了,三小姐又是个懒散的性子,有时候一整天也不出房门,她就在屋里乖乖守着,大半的八卦,还都是从同屋的兰儿那儿听来的,不过她倒没听兰儿说过府里还有什么乱事儿。

秋云见她一脸无知,憋了憋笑,下意识的瞅了眼三小姐的屋,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事儿说起来还与屋里那位有关呢……呵呵,这大小姐、二小姐的新姑爷亲自送来聘礼,这本是极有面子的事,两位小姐本也都高兴着的,太太也是满脸的笑,可接风宴当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过后的这两天,新姑爷也没提要走,只干巴巴的守在客苑,却也不去找大小姐、二小姐,太太差人过去邀了几次,新姑爷还都借故推脱了……”说到这里,秋云还故作神秘的挤了挤眼,看着春儿一脸好奇的摸样,大为受用,这才继续道:“春儿,你可知道咱们这位新姑爷以前也是定过亲的人,只是新娘子在与他成婚之前的一年,与人……私奔了。”

私奔了?

莫非是……

话说到这份上,再联合秋云的种种眼神,春儿当即捂紧嘴唇,免得自己讶异得叫出声来,她眨巴眨巴眼珠子,呐呐的回头看了眼厚帘闭垂的屋子,眼里满是恍然:“秋云姐你的意思是……新姑爷这是在守着……咱们三小姐?”最后五个字,她说出的音量明显轻了一大截。

秋云但笑不语,倒是点了点头,眉眼弯弯着,却也不忘严肃的提醒:“不过好妹子,这事儿可也只是咱们揣测揣测罢了,你可别往外头去说,事儿传大了,回头太太那儿怪罪下来,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春儿急忙小鸡啄米的猛点头,可眼底却仍是说不出的诧然,她进府时间不长,因此对于很久以前的事倒是不知,加上她又不是首城本地人,因此七年前的事儿也是如今才听人提起,只是毕竟现在的下人畏惧三小姐,说的话有几分是缓和,几分是遮掩也都算不清了,只是那“私奔、珠胎暗记”之类的词语,却是不层断过,想来如今三小姐都将小公子带回来了,也不怕人家说什么了。

两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说了好久,突然,秋云眼尖,瞅着拱门外似乎有条黑影,她忙板下面孔,对着外头喝:“谁在哪里?”

那道黑影停了停,过不好一会儿,才见个风度翩翩、英朗不凡的青袍男子缓缓步出,他跨进拱门,脸上有些拘谨,却还是忍不住问:“在下方骞,你家三小姐可在屋里?”

方骞?

不就是新姑爷?!!

春儿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挺拔欣俊,英伟帅气的年轻男子,一脸痴迷。

这位让大小姐、二小姐等了足足七年,魂牵梦遗,非君不嫁的英挺男子,在沈府可算是名声大震的呢。

秋云毕竟比春儿痴长几岁,一听到对方的名字,她第一反应便是暗叫不好,第二反应就是仰天长啸,天啊,她们不过就是在背后说说人家小话,有必要把正主招来吗?她们的念力有这么强吗?

仰天咆哮之后,秋云也还是冷静了下来,拉拉春儿的袖子,提醒她不要乱发花痴,这才对着方骞有礼的鞠了个身,笑道:“原来是新姑爷,奴婢眼拙没瞧着是您,我家小姐是在房里,只是午睡时辰,小姐不悦有人打扰,奴婢斗胆,代问新姑爷有何要事?若是事儿不急,等我家小姐睡醒了,奴婢替您传个音儿可好?”

方骞本还有些拘谨的眼神,在听到对方婉转的拒绝后,只剩一片死寂,他还记得那晚雁雪说“算了,就这么算了”时,她的声调是那样笃定,毫不迟疑。

所谓智子疑邻,在知道了雁雪有心不与他接触后,方骞如今被拒门外,便觉得是雁雪对手下的人吩咐过,若是他来,必定拦着,如此一想,他的面色又惨淡了几分,心底某个地方,已经在习惯性的开始抽痛了。

见他迟迟不语,秋云眨了眨眼,却还是壮着胆子唤道:“新姑爷……”

方骞这才回神,看了秋云一眼,眼睛随即转向她身后的藏色门帘,声色有些萧冷:“是她让你这么说的吗?她……不想见我?”

秋云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恍然,她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说“三小姐真的睡了,这大魔头睡觉的时候是不能有人去打扰的,她是有起床气的,真的有起床气的,会很凶狠残暴的用她冰冷至极的眼神,吓得把她吵醒的人恨不得当场切腹自尽,血溅当场,是真的,这都是真的……”

但是还不待她开口,对面的青袍男子已用更加绝望的声音寂缈吐道:“是啊,若我再接近她,便是连累了她……如此,你家太太更不会善待她……”

太太……不会……善待……三小姐?

好可说里。这个语句是不是有点不通?

秋云一脸茫然的看着方骞,春儿也终于从帅哥的皮囊里挣脱出了自己的仅剩的理智,两个丫头不禁对视一眼,心里嘟哝着同一件事——三小姐为啥要太太善待她?三小姐不是差点杀了太太吗?三小姐不是扬言心情不好时,要砍了泄愤的第一人选就是太太吗?太太不是不敢命令三小姐去她那儿晨昏定省,甚至连方妈妈都对雁芳岭毕恭毕敬吗?

所以……她们真的听不懂这位新姑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难道代沟这种事,不止区分于年龄,还区分于地域?她们是北江人……新姑爷是南宁人……果然如此一来,代沟就存在了……那叫鸿沟吧?

不等两人再说什么,方骞却已经黯然的转身,只是那僵硬的背脊,与微颤的脚步,还是让两个青春少艾的小丫头有些不忍。

春儿望着秋云,似是在问“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对?人家就是想见见他前未婚妻。”

秋云深深的凝视着春儿,眼神发亮精锐“如果你愿意在三小姐熟睡的时候进去禀告,我不会拦着你……”

于是,春儿撇过头,当做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倒是房间里,软帐内的秀绝人儿轻轻的睁着眼,一双水漾般的眸子散漫的盯着床顶上层层叠叠的帷幔,红唇紧抿,须臾,她又重新闭上眼睛,眼睑遮掩住眼底的一片幽色,静静的翻了个身。

又过了一天,离家三天的沈炝终于回府了,只是这次回来,他身边却带了两位客人。

“命人备宴,再去请太太与小姐们。”经过不足为外人道的凄苦三日后,沈炝的脸色已有些疲惫,但似乎碍于前堂等候的客人,他并未惆然多久,只淡淡对管家吩咐一句,便重回前堂,脸上扬起官场沉沦多年的和煦笑意。

老管家见老爷回了前堂,立刻转身准备去筹办晚宴,可刚走两步,他又兀的停了下来,转头盯向那道小小的内门……

老爷说去请太太与小姐们。那个小姐们的意思是……三位小姐都请?

老管家有点拿不定主意,看老爷对前堂客人如此重视的摸样,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再问清楚点?

按理说老爷不该请三小姐啊,三小姐可不是贤良淑德的主儿啊,心里越发忐忑,,老管家悄然走到内门边,朝里望了一眼,看老爷正与几位客人正侃侃而谈,想来此刻自己去打扰,必定会让老爷心生不快吧。

如此斟酌了一番,老管家又纠结了,这时,他瞅见身后站了个小厮,死马当活马医,他来不及细想,转头便问:“老爷方才说请小姐们,你觉得……这个小姐们,是什么意思?”

那小厮茫然无措的盯着突然跑来问他一个莫名其妙问题的老管家,筹措了一下,才呐呐的说:“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老管家瞪他一眼:“我当然知道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是说,小姐们的意思是大小姐,二小姐,或者还包括三小姐吗?”在自己拿不动主意时,适当问取别人的意见,不耻下问一向是千古传诵的美德。

似听懂了老管家的疑惑,那小厮立刻垂着头,开始仔细思考,良久,他才慢慢抬起头,目光竟是前所未有的肯定:“小的觉得定是包括了三小姐的。”

“哦?”老管家小眼一亮。

小厮连着又点了两个头,坚定的说:“老爷怎么敢不叫三小姐。”

怎么敢?怎么敢?怎么敢?

对啊,老爷不是怕三小姐吗?

老管家顿时觉得前路一片光明,他微笑,以一种“小伙子,有出息”欣赏表情,狠狠的拍了拍小厮的肩膀,这才满心豁然的出了屋子,转而去奉行他家老爷的旨意……

于是,就在老管家的自作聪明下,就在该小厮的妖言惑众下,晚宴时刻的餐堂,再一次寂静得落针可闻。

沈炝下巴都快掉下来的瞪着坐在对面的沈雁雪,一双铁拳紧了又紧,如果他不是涵养很好的将体内的怒火生生压制,他此刻肯定已经跳起来,将身后那正用得意洋洋的小眼神,期盼的望着自己的老管家狂揍一顿了。

老管家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把这祸害也叫来搅局?他可知道今日来的是什么贵客,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将沈雁雪这个喜怒无常,狂躁易怒的妖孽叫来,如果稍有不察,让这妖女得罪了贵客,后果谁来担当?谁来担当?

老管家自然并不知道他家老爷心底的小咆哮,但是他却也隐约感觉现场气氛有点僵硬,凝结的看了现场很久,他才迟钝的似有所觉,悄悄往后挪了一步,随便叫了个小厮来顶替自己的位置,二话不说,他便假借催菜之名,逃之夭夭了……

餐席上,没人说话,今夜安排的座位有点微妙,碍于有客人在场,因此沈云雪与沈安雪也没缠着方骞。沈炝坐于主位,左手边自然是发妻刘氏,刘氏之下是大女儿沈云雪,其次二女儿沈安雪,最后三女儿沈雁雪,而沈雁雪的旁边特别的小位置,坐的则是小晴天。

至于沈炝的右手边,第一位自然是准女婿方骞,其次是贵客一,然后贵客二,虽然入席的客人只有两个,但因为是圆桌,又是恰位,因此小晴天的左手边,便是那所谓的贵客二。

而从头至尾,沈炝一双精锐的眼睛都是死死的盯着沈雁雪的,就怕她出一点纰漏,连累他们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而刘氏则是看向对面的两位贵客,心里盘算着这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至于沈云雪与沈安雪,如往常一样,眼睛压根就没离开过方骞,若是可以,她们恨不得把眼珠子摘下来,贴在方骞身上,只是闲暇之余,两人也会若有似无的瞥向身边的沈雁雪,面露提防。

而方骞,则无意外,无压力的全程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深情款款的凝视自己的心上人,他眼底那份痴迷,害得雁雪坐立不安,背脊汗毛直竖,周身鸡皮疙瘩。

倒是那位贵客一,只用饶有兴致,含笑恬淡的目光一一扫着众人,仿佛谁都没看,却又像是谁都在看,至于贵客二,低着头,望着自己的酒杯,发愣,发愣,再发愣。

大家似乎都太压抑了。

好吧,吃顿晚饭,能僵硬成这样,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大人经饿,经折腾,却不代表小孩子也要随波逐流,只见小晴天嘟了很久的小嘴,却见根本没人注意他,小家伙不高兴,拾起筷子,就打算夹菜。

可他手还没伸出界,那方沈炝却突然开口,却是对四周侍伴的下人道:“小公子用膳,你们还不伺候着?”

其中一个离小晴天近的小厮忙应了声,往前亲自为小晴天布菜。

而沈炝开了个头,原本死寂的空气就像被打破了,刘氏面上带着女主人温婉的浅笑,开口道:“老爷,这两位是?”

沈炝大笑一声,文官出身的他,笑声里竟带了几分豪迈,他抬起右手,比这那位贵客一,笑着介绍道:“这位正是南宁国当今皇上亲弟,玥王……”手臂移了移,移向贵客二:“至于这位,正是玥王的朋友,花一寒,花公子……”

这一介绍,刘氏、沈云雪、沈安雪的目光不禁都有些诧然,这南宁国的王爷,怎么会到她们家来?

唯一淡定的沈雁雪本只猜测这两男人没事儿跑来凑什么热闹?可如今听沈炝介绍,竟听到“玥王”二字。她亮若皓月的眸子当即眯了起来,盯着宋暮白的眼神有些复杂。

宋暮白自是感受到她的视线,只见他温润的笑了笑,站起身来,朝诸位拱了拱手:“在下宋暮白,若不嫌见外,沈大人、夫人两位长辈,唤在下一声‘暮白’便是。”说到“暮白”二字,他还若有所思的瞥了雁雪一眼。

雁雪迎视着他似笑非笑的狐狸眼,抿唇不语。

听他方才自称“在下”而非“本王”,刘氏不觉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起身浅浅屈躯,做足了礼仪:“王爷何等身份,哪里是我一介妇孺可以随意唤的,王爷请坐,请坐……”

沈炝白日与宋暮白聊了不少,便知此人不是拘谨摆谱之人,虽说早知这位玥王在南宁也不过是个闲王,不足为惧,但王爷之名毕竟尊荣,自不会有那个王爷对个外国臣子纡尊降贵的,于此,见他谦逊有礼,沈炝心下便了然,这位王爷虽说是闲王,可却招人缘,当年南宁五王夺嫡,这位王爷置身其外,如今时过境迁,却受新帝宠信有加,乱时则身,安时享贵,这样的人,若是以一“闲”断,可不尽然啊。

再说此人丰神俊逸,貌胜潘安,沈炝当即有些唏嘘的看了自己两个女儿一眼,此等人才,若是能招为贤婿,定能成他的一大助力,只是两个女儿啊,死心眼的都爱着方家小子一人,倒是平白可惜了。

至于这位玥王的朋友,话不多,却也看得出其身不凡,想必也是哪家的王公子弟吧。

这几日,朝中不知何人拿出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密报他有谋反叛乱之心,连着几日,他都奔波于朝里朝外,查探各种虚实,着实累得不清,好不容易今日平定了一些纷争,他竟收到皇命,要他招待南宁国来的王爷,此等敏感时期,皇上还能对他委以重任,他自然感恩戴德,这证明皇上还信任他,连带的心情好了,对待客人的态度也比以往对待别国的使节,好上千万倍,加之如今见这位玥王虽说看来简单,却实不简单,心下更是谨慎了不少,只盼今夜晚宴平安无事,他也就酬谢神恩了。

不过到如今,气氛倒是其乐融融,至少那妖女还没发作。

沈炝一门心思提防着沈雁雪,倒是忽略了旁人,自然他也没注意到雁雪身边的小晴天,在听到宋暮白是王爷里,脸上先是闪过一抹诧然,其后却又露出危险凶狠的神情,那眼神狂鸷而阴霾,面对的,仿佛是不明来意,隐藏身份,还故弄玄虚的敌人……

菜上完了,在这期间沈炝、刘氏、沈云雪、沈安雪都与宋暮白闲谈了几句,就连方骞也被逼着聊了两句,方骞虽然与宋暮白同是南宁人,但是玥王是个闲王,不上朝,不理事,他又是成天跟着皇上身边的,与他就并未多交,因此除了同乡,竟然谈不上几句话。

倒是那个一个静默在旁的花公子让他仿佛有点印象,只是到底在哪儿见过,一时却是想不起来。

“哎呀……”突然,稚嫩的脆声响起,引得众人的齐齐转移。

“怎么了?”雁雪淡眸扫了儿子一眼,问道。

沈炝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挡得了大的,拦不住小的,失策失策啊……

小晴天委屈的瘪瘪嘴,无辜的指着身旁为他布菜的小厮,嘟起小嘴:“他夹的都是我不喜欢的,我不要他夹,我要自己夹……”

沈炝头疼的抚抚额角,正想开口,却见坐在小家伙身边的花一寒一脸温笑的抬起头,对着小家伙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雁雪看了从方才开始便没与她对视的花一寒,眼底划过一抹柔和,这家伙就会惯着小晴天,就是这样,小晴天才整天苍蝇似的在她耳边绕“花叔叔好”“花叔叔秒”“花叔叔呱呱叫”。

小晴天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高兴的跳下椅子,钻到花一寒怀里,笑眯眯的说:“花叔叔真温柔,以后谁嫁给你真是好福气,不如你就勉为其难娶我娘吧,虽然她懒散一点,偶尔凶一点,必要的时候冷血一点,但是从大方向来看,她还是不错的,至少她有我这个集可爱、聪明、能干、孝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精灵活泼、纯真无邪,各种优点于一身的好儿子啊,就这一条,你可就赚了……”

听着小家伙的童言童语,在场却没有人笑,沈炝一脸绝望,刘氏三母女则是一脸鄙夷,等着看好戏,方骞一张俊脸煞白,眼神不自觉的投向雁雪,双拳紧握,说不出的紧张,而宋暮白则是噙一张温润和气的笑脸,乍一看没什么异样,不过若是仔细看,却能看到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鸷。

大厅很安静,这种安静似乎等得都只是一个答案。

花一寒感受到怀中小家伙使劲掐了掐他的手背,他这才回神,却有些哭笑不得,只是到底遵了这位小祖宗的心愿,扬起一张轻佻含笑的俊脸,亲昵的将小家伙搂紧了些,对着对面的雁雪说:“既然咱们儿子都这么说了,娘子,你就从了为父吧。”

此言一出,四周更静了。

沈炝、刘氏、沈云雪、沈安雪皆是一脸震惊,不可置信,而方骞也在此时终于记了起来,对了,这个男人,花一寒,在雁雪来北江国之前,那次在天蚕酒楼,雁雪便是与这花一寒同行的,他们……当时就认识了,那此刻这男人追来是为了什么?

虽然心中已有了猜测,但方骞还是强压下那股不安,只静静的看着雁雪,那个眼神,比之之前炙热了千百倍。

倒是宋暮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只是眼底的那抹阴鸷,早已转换成了阴戾,夹杂的还有一分危险。

雁雪抽抽嘴角,腹背受敌的感受着众人的视线,其中最重的当然是方骞的那道,她无力的抚了抚额角,有些疲惫的道:“行了,不就吃顿饭吗?就不能好好吃?”

碰了个软钉子,花一寒脸色难看了几分,却还是仍旧保持一副痞痞的样子,故作不满的嘟哝:“每次都这样,娘子你应为夫一声怎么了?”

每次?

每次?

这么说他们是认识的?沈家的人登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倒是沈安雪眯这眼眸似在回忆什么,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应你一声,你就得寸进尺了,蹬鼻子上脸,花一寒,给我好好吃饭。”冷喝一声,雁雪又瞪向别人怀里的自家儿子,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再调皮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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