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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宝出击,娘子太霸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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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吗?好吧,就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不过可别让她太失望了……

“你要什么娘都给你,只盼你以后平平安安,稳稳定定就行……对了,这孩子的爹爹是谁?若是好安排,就将他也领进来,咱们沈府什么没有,空置的房屋还是不少,别让他在外头吃苦受罪的,到底与你一夜夫妻百夜恩的情分。”看她说的满脸诚恳,似乎真的是真心实意的怕孩子他爹在外吃苦,因此宽宏大量的想让人家“入赘”,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和和美美似的。只是口头这么说,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却像是看扁料定了孩子他爹定是个庸碌蚁民似的,想借力打力的再不声不响的嘲讽雁雪一顿,毕竟整个北江国,能比沈府富贵的,除了是皇宫里的亲王贝子可就没有其他了,不过她可不认为哪位有身份的亲王贝子会与这妓女生的贱丫头有什么接触。

说到这个,刘氏倒是想起来了,七年前的那夜,她特地安排了人玷污沈雁雪,不料却让中了迷春散的她跑了,虽不知她是怎么逃掉的,但她却记得,当时那群大汉说明了,他们还没碰她的身子,人就给脱了,因此可以确定的是,这孩子的爹不是那群汉子的中其中一个……

如今看着孩子五六岁的摸样,算起来,沈雁雪怀孕的时间应该也就是那段时间左右,莫非……莫非还没离府前她当真就与人苟且?把弄大了肚子?呵,当年她对外公布这位沈三小姐不顾廉耻,与人私奔,珠胎暗结,未料到竟是真的,看来这贱蹄子也跟她那不要脸的亲娘一样,是个人尽可夫的主,什么男人都能跟。

心底将雁雪又鄙视了一顿,看她的眼神也更不屑了。

当做没看出刘氏眼中的鄙夷,雁雪只淡淡的说:“不用了,孩子的爹已经死了。”

当了寡妇才跑回来?刘氏眼底的嘲讽之味霎时更深了,嘴上却安慰似的道:“啊,那可真是……不幸啊。”嘴上说不幸,心里只怕已经笑开了花吧。

正好这时,外头传来方妈妈的声音:“老爷您慢着点,小心前头路滑。”

呵,正主来了,戏开始了。

刘氏嘴角一扬,似是没听到外头的声响,径直走到小晴天面前,盯着她笑眯眯的说:“来,让奶奶抱抱你。”说着便伸手抱起小晴天弱小的身子。

而就在门帘就快撩起来的那一刻,她却突然活生生的丢开晴天,整个身子毫无预警的朝正烧得旺火的炉子上撞去……而沈炝一撩起帘子,便听到一声尖叫,接着便看见自己的妻房满脸恐慌的撞上火红的炉子,而离她不过五步的距离,正站着个脚步跄踉的小家伙,正是沈雁雪带回来的那个孽种。

如今这个画面,赫然就像是身形娇小的小晴天,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伸手将当家主母推向火炉,而主母虽说身形高大,不该被个孩子推到,但恐怕是因为她心有不及,料不到这小孩子居然会偷袭她,因此身形不稳,就这么活生生的撞上了烧得炙热的炉沿,而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推个大人,也算是鼓足了力气,因此将人推到后,他自己也就有些跄踉了……

沈炝眼光一闪,看懂了些东西,便当即几乎想也没想,猛地冲到发妻身边,眼看着暗红色金丝线绒裘上都染上了火星,他怒喝一声:“还不灭火?”

早已惊愕过头的方妈妈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招呼着外头的小丫头们上来扑火。

这场闹剧没闹腾多久,只看着那群人忙里忙外,好像山崩地裂般的阵仗,雁雪就有些腻烦了,她打了个哈欠,盯着早已回到自己脚边的儿子,闲淡的问:“渴不渴?”

小晴天本无聊的抱着手中的手炉,淡定的看白戏,乍一听到娘亲终于跟他说话了,他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差点放鞭炮庆祝重生,连忙小鸡啄米似的忙点头:“渴,渴……”

雁雪侧首,对着身后张口结舌,下巴都快落到地上的小紫吩咐:“去命人端两杯茶进来,再送点点心过来。”

小紫这下不止下巴掉地上,整个人都快瘫软倒地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如今还有空惦记吃吃喝喝的三小姐,唇齿哆嗦了很久,才结结巴巴的说:“太……太太太……太太,着……着火火火……了……”

雁雪挑眉,轻淡的说:“嗯,我看到了。”她眼睛又没瞎,当然看到了。

小紫更惊诧了,想说什么,却感觉自己舌头都卷不清了,抖了抖下颚,她双目含泪,可怜兮兮的望着眼前一脸冷血的三小姐,真心觉得活了十四年,今天就是她平淡人生中最玄幻的一天,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人生观,真的不能接受……

就在这时,那边的火似乎也灭了,一众下人都松了口气,却齐齐眼含恨意的瞪着这母子二人,再看刘氏,扑到在夫君怀里是哭得一个梨花带雨,得一个惨绝人寰。

母子俩同时抽了抽嘴角,最后还是小晴天先开口,他扬着一张纯真无邪的小脸,仰头看着刚刚才肯跟自己说话的娘亲,满脸不解的指了指那边一身灰黑的老女人,单纯的问:“她为什么哭?”

雁雪抿了抿唇,无视众人越发愤恨的怒视,更无视沈炝那仿佛要将她抽筋剥皮的瞪目,只随意的说出自己的见解:“可能是更年期。”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不是小孩子,当然就是更年期啦,她是这么理解的。

此话一出,四周的眼神,又炙热了三分,沈炝眼底的愤怒和谴责之意,也轰然沸腾。

“原来如此。”小家伙理解的点点头,转首时,看着刘氏的目光带着三分同情。

刘氏窝在沈炝怀里心里气得泛火,一双拳头更是捏的紧紧的,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她也毫无反应。只是面上,她仍旧保持着痛心疾首的悲惨表情,盯着沈雁雪,满含痴怨的唤着:“雁雪……娘的女儿,你为何……你为何要……”

话至此处,已经“真相大白”了,看来真的是三小姐母子蓄意杀害他们的当家主母啊。

沈炝也终于憋不住了,他搂着发妻勃然起身,脸上的表情比之之前在大门外时更加愤怒,盯着沈雁雪母子的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阴鸷,沉默了三秒,他收回视线,对身边的人说:“立刻叫人过来将此丧心病狂,嗜亲害母的二人撵出相府,立刻!”

他话音一落,随行而来的小厮似早有准备般,立刻恭敬的颔首应承,然后转身离去。

雁雪满脸平静,小晴天也是满脸平静,他们的平静,倒让等着他们反驳,然后准备大斥一番的沈炝,与抱着讽刺的目光,守着看出好戏的下人们不明所以,一时间,空气里除了刘氏痛彻心扉的呜咽声,反倒一片死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见眼前二人还是没有辩驳,沈炝虽是纵横官场几十年的老人精,到这刻却也沉不住了,夫妻多年,他自然知道发妻的某些手段,他也明白方妈妈特地叫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不过即便知道里头有些肮脏的方式,但因为结果是正中他下怀的,所以他也乐得附和一场,只是一场戏,便能将这对母子扫地出门,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来的路上他也揣测了几种方法,心里嘀咕着发妻会怎么做?毕竟沈雁雪揣着老太爷亲赐的生玉环,若是太小的罪过,只怕将她赶不走,不过方才一撩开帘子,乍一看到发妻整个人不要命似的冲向那烧得火腾的炉子时,他也惊讶了,只是惊骇半分后,他便立刻回神,心底窃笑着,面上却心急如焚,满身怒气的顺势演了下去,心里还想着,不错,如果是“弑母杀亲”这等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有违孝道的罪过,别说是庶女了,就是嫡女也该恩断义绝,亲情尽撤。

这场戏本来很顺利的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发妻的惹火上身,自己的公正处决……若是沈雁雪辩驳一句,他便会以着“砌词狡辩,诸多借口”的缘由彻底将她判个死刑,蓄意杀人,还弑的是当家主母,这罪过若是上了公堂,可是要斩首示众的。到时候他只须故作宽宏的说一句“不想死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那今日他便是大获全胜,从此之后,这个三女儿也就再没机会出现在他清明高洁的世界里了。

一切本尽在掌握之中,可是眼下沈雁雪和她那孽种却一脸若无其事,这样的反应,着实让他愣住了,心里也隐隐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似乎注意到四周“期盼”的眼神越来越热烈,沈雁雪苦笑一记,却仍旧什么都没说。

倒是小晴天有些受不了这静谧的空间,他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小紫询问似的道:“茶和糕点呢?”

一瞬间,无数的眼神又纷纷投向了胆小怯懦的小紫,小紫心里猫挠似的崩溃,她真想刨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她越来越无法理解这个诡异的世界了,她就是个小丫头,就是个小丫头啊,请不要让她一天之内让她受这么多刺激好不好,她脆弱的心灵是会碎裂的,碎裂的。

小紫不说话,那捡不到骨子过冬似的弃犬表情让她看起来可怜极了,她抿紧唇瓣,坚定的望着小公子,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水珠,那意思就像在说,如果小公子再逼她,她就马上哭死给他们看,她真的会哭死的……

“哎。”对上那双破罐破摔,已经有了必死决心的大眼睛,小晴天叹了口气,默默的回头,再看着那清一色的前院儿丫头们,委屈的说:“我真的渴了,也饿了。”

空气,寂静极了……

那群丫头们发誓,若不是顾忌到还有太太、老爷在场,她们会直接晕死过去,这个时候,这个被指控为凶手的小娃娃,不该用这么散淡的口气跟她们讨论这个问题吧,他可是凶手,凶手,推太太到火炉的凶手啊,凶手就该有凶手的自觉,哭哭啼啼,吵吵闹闹,大呼冤枉,以死明志什么的,这才是正常凶手应该做的事,尤其是被冤枉的“凶手”,更该哭天抢地,扬言六月飞霜,血溅三尺什么的……

所以,请按照正常套路走吗?正常套路啊……

沈炝脸上的怒气已经绷到了极限,一直保持着某个表情,其实很累,终于,忍无可忍,他也不再废话,直接勃然大怒,重喝一声:“沈雁雪,你身为沈府的三小姐,却做出这个大逆不道的事,念在父女一场,为父也不将你送官纠治,你只现在就滚出去,从今往后,你我父女之情,恩断义绝。”

沈雁雪巴了巴唇,晶亮的明眸单纯的眨了眨,不解的问:“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语气平和,没有激动,她真的只是淡淡的询问。

沈炝双拳紧握,自己这么卖力的斥责对方,对方却这么软绵绵的,这种感觉就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哭笑不得。勉强撑起不灭的阴鸷,他怒哼一声:“纵子行凶不算大逆不道?对主母不敬不算大逆不道?”

“第一我没有纵子行凶,第二我没有对她不敬。”柔和的女声依旧平静无波,她只在解释,却不是辩驳。

沈炝却不管这么多,只口气炽狂的吼着:“你眼看着你儿子将当家主母推进火炉,你却无闻不问,这不是纵子行凶是什么?不是对主母不敬又是什么?”

沈雁雪黛眉轻佻,扫了一眼窝在沈炝怀里,对她露出一抹挑衅笑意的刘氏,无聊的别开眼,走到椅子边坐下,依旧平和的道:“你错了,如果我真想她死,我不过瞬息的功夫便能让她连吭个气的功夫都没有,事实上我不喜欢烧人,因为她会叫得很吵。”她讨厌那种烧半天都烧不死的感觉,又不是熬汤,不需要文火慢熬。13466116

众人一听,脸色顿时一白。沈炝想到了大门外的场景,下人们想到了那些兵卫们战战兢兢的耳口相传,一时间没人再说话,只是一双双眼睛里却隐约的透出了微弱寒蝉的恐惧。

小晴天自作多情的想爬上娘亲的膝盖,却被娘无情的一手挥开,小家伙不满的嘟哝着嘴,心里想着娘果然还在生气,舅舅说得没错,女人都是小气的动物。默默的嘀咕一声,他回过头,也跟着轻描淡写的说:“是啊,如果我也想这位奶奶死的话,我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茶点里下毒,或者直接用秘制的毒针扎她一针,或者我会直接跳起来拔掉她的脖子,亦或者像对那个不听话的守门哥哥一样,拔掉他的胳膊,让他失血过多而死……不过……”她话至此处,一群娇滴滴的小丫头们,脸上的白已经转成了青,就连嘴唇的都开始颤抖了。“不过我不会这么做,你们看,我刚刚只是不小心杀了两个不听话的下人而已,我娘到现在都不理我,所以我在心里默默的发誓,最近十天,我都不会杀人了,你们要相信我……”看着在场诸位,他用无比虔诚,无比纯真的表情,真挚而充满感情的承诺着。刘只着那。

坐在椅子上的雁雪闻言,只冷哼一声:“十天?”

小晴天撇嘴挣扎,小脸上露出一丝悲愤,犹豫了很久,他才弱弱的打着商量:“十五天?”

雁雪没说话,但凉薄的视线却准确无误的朝儿子扫去,只扫一眼,便收了回来。

这个充满蔑视的举动,让小晴天终于痛定思痛了,他闭上眼睛,豁出去了:“二十天,二十天。娘,我二十天不会动我的针,不会伤人,连只蚂蚁也不踩死,娘……你别生气了,晴天真的知道错了,晴天长大会好好孝敬娘的,会把所有的积蓄都交给娘,让娘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娘……求你别生气了。”看他委曲求全,卑鄙讨好的摸,雁雪仍及不置一词,脸上的冰冷也毫无退却。

众人无语了,众人凝噎了,是不是她错过了什么重点?只是她们觉得,现在不是讨论这个时候吧……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整齐规律的脚步声,众人抬首,便见远远的,一大群兵卫蜂拥而至,而带头的,正好就是那位刚刚才受尽波折的兵卫头头。

一群兵卫停在屋前的梯下,规规矩矩,等候主子吩咐。

沈炝不想再与沈雁雪母子纠缠,对着外头便说:“三小姐忤逆主母,罪大恶极,将她丢出去,从此本相与她再无父女之情,从今往后,沈府也再无三小姐一人。”

他这声吩咐很清楚,外面的兵卫们也听得很明白,只是一大院子,打眼看去也有五六十人,却愣是没人领命,也没人进去抓人。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刚刚才吃了大亏的兵卫头头虽然明白主子的话便是圣旨,为了主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是在所不辞,但是就算要鞠躬尽瘁,也要给他们点时间筑造一下心理城墙啊,不能贸贸然的就让他们去跳火坑啊。

那两个门卫的死相至今留在他的脑海里,一个全身发黑,肌肤溃烂,一个满身是血,活生生被人拔下胳膊,死相狰狞可怖……无论如何,要他们这么快的就去重蹈覆辙,的确要给他们点时间整理一下心情才行。

屋内的雁雪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虽然她不赞同晴天对付那守卫甲的残暴手段,但是默认他对付守卫乙,就是为了给这里的下人一个警惕,她沈雁雪可不是好欺负的。

沈炝见此脸色开始难看,面子开始挂不住了,只得又喝一声:“本相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还不进来将她带走。”

兵卫头头迎接着主子的怒气,一咬牙,硬着头皮将身后某个小喽啰丢出去,吼着声音命令:“去将人带出来。”

“什么?!!”那莫名其妙被老大出卖的小喽啰只差没仰天长啸,嚎啕大哭了,要他去?要他去?要他去当第一个炮灰?不要啊,他不要啊。几乎想也没想,他扑通一声跪倒,抱住老大的大腿,神情凄厉的嚎起来:“老大,属下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黄口小儿,你杀我一人,就等于杀我全家啊,老大,属下还不想死啊,不想死啊……”

兵卫头头为难的扒拉着脚边的缠绕物,想将他推开。而屋内沈炝一张精睿的老脸早已布满青筋,而仍旧伏在她怀里的刘氏眼睛一眯,眼底划过一丝杀气,一双美艳的眸子霎时便投向那边坐的四平八稳的黛色身影,只是一眼扫过去,却正巧对上对方那平静无波,甚至还略带轻漫的视线。

刘氏一愣,眼底的杀气更甚了,这个野种竟敢挑衅她?

刘氏冷静了一刻,便立即从沈炝怀里爬出来,端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庞,吸吸鼻子,嘤嘤切切的说:“夫君,雁雪到底是你的女儿……”

沈炝看着怀中发妻啜泪的双眼,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放柔了声音,怜惜的道:“可你被这孽女折腾成如此摸样,不给让她明白这沈府到底是谁在做主,只怕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刘氏蹙着眉宇,一脸我见犹怜,却还是凄凄厉厉的道:“难道真要惊动官府吗?雁雪是女儿家,若是名声传出去了,往后还如何自处?”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炝嘴角一笑,听懂了发妻的暗示,便当即抬眸,对着外头兵卫道:“去首城府尹衙门,传本相的话,就说本相府中有个蓄意杀人的凶手,让府尹尽快派人过来。”

一听是跑腿的活,兵卫头头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几乎想也没想,他就大笑着应承:“是,属下马上就去……”说完,顺脚一踢还抱着自己大腿的下属,风一般的跑走了。

沈炝回头,看着仍旧没有半分动静的沈雁雪,冷冷一哼:“本想饶你一命,不想你出丑人前,既然你不愿承在为父最后的恩情,那为父也不与你客气了,庶女欺主母,反了天了,还有你弑杀府中两名守卫,这事儿你别指望本相替你遮盖,你敢做出弑母的孽事,本相便要告诉你什么叫咎由自取,什么又叫虎嘴拔牙。”凌厉的视线饱含了几十年沉浮官场的锐利与精明,既然沈雁雪要与他硬碰硬,他会告诉她,这北江国,到底是他这个丞相大,还是她一区区庶女大。

小紫规规矩矩的站在最不起眼的小角落,其实她很想出列为三小姐求情,因为别人没看到,但她看到了,明明就是太太自己吵着要抱小公子,但是应该是她笨手笨脚,手脚无力,所以抱起人后,自己反倒跄踉了身子,撞到了火炉上,而小公子被她这么堪堪一扔,没扔出毛病已经算不错了。可是老爷一进来,就说小公子要弑杀主母,又说三小姐纵子行凶,这不是歪曲事实吗?最让人气愤的是,太太居然也默认了,太太明明是知道实情的,难道就是为了掩盖自己手脚笨,身体虚的事实,就这么污蔑三小姐和小公子吗?太可气了太可气了。

但是小紫只是个洒扫的小丫头,加上今天被三小姐这么一弄,很多人都看她不顺眼了,就算往后能活下去,恐怕也免不了被其他下人一顿欺负了,她经常听说一二等的丫头,一不顺眼就会欺负一些小丫头,过分的时候,甚至能活活将人打死,反正一个小丫头,死了丢下井,或是拖出去卖到医馆给大夫当活标本也没人知道……

所以小紫现在只有一种感觉,如果三小姐今天倒了,她只怕也要跟着搭上命。

这么想着,她突然有了勇气,只见她薄弱的身子慢慢渡向三小姐,在一群审视般的视线下,她脸上火红发烫,默默的凑到三小姐身边,俯下头,贴着三小姐的耳畔,她声音颤颤巍巍的说:“要不,就说是我推的太太吧?”

本还想这笨丫头凑过来要干什么,但雁雪怎么也没想到,她竟要帮自己“顶罪”?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她极快的冷静下来,眉心微蹙,声音并没多少起伏,依旧凉薄如冰:“为什么?”

小紫扁扁嘴,一脸委屈,却又无处可发的弱声道:“因为要是三小姐死了,我也活不了了,所以,两个人都死,不如只死一个,数量上也比较……划算。”是的,今天一整天她几乎都活死亡的恐惧中她已经看开了……一开始以为会被方妈妈打死,然后以为会被三小姐怕死,接着差点被整个前院儿的丫头们用眼神瞪视……算了算了,她已经累了,就这么破罐破摔吧,死有什么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不过……

她咽了口唾沫,没空顾及三小姐眼底那抹复杂的光,只抖了抖脖子,怯怯的问:“那个,可以选择服毒吗?我……怕疼。”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什么的根本是扯淡,她还是想留个全尸,一直都想。

若说刚才雁雪还考虑,要不就直接去趟衙门住几天当度假吧,反正她会在这段时间,利用自己的方法散播谣言,她有把握,短短几天她就能让沈府声名狼藉,甚至让沈炝在朝堂上被其他官员齐齐弹劾,而刘氏,沈云雪,沈安雪,她更会让这三个没有头脑的女人付出最最惨痛的代价,而最后她更要逼得沈炝连带那三个笨女人亲自去衙门请她回府……

但是现在,雁雪犹豫了,若是她离开几天,那这蠢丫头还有命吗?只怕早被人不声不响的干掉了吧。只是,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傻丫头竟会想帮她顶罪,一个见面才一天,却纯净的比白痴好不到那儿去的小丫头,看她的摸样诺诺弱弱的,思考规律好像也和正常人不同,但是却不料她会有这份胆识。Uv9q。

沉吟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她没再看小紫,只是径直站起身来,浑身几乎在霎时间包裹了一层让人无法忽视的庞大气流,她不顾所有人的诧异,一步一步的走向沈炝,沈炝虽说老谋深算,却到底是个文官,乍见沈雁雪这么恐怖的朝他走来,他也不禁惨白了脸色,倒是刘氏,眼底那抹凌厉虽是狠戾,却并没有惧怕。

冷笑一声,雁雪停在这对鹣鲽情深的夫妻面前,阴冷的脸上突然绽出一抹笑痕,那抹笑冰凉阴森,让人见了都忍不住心底发颤。她明眸张扬,须臾间,素手突然以肉眼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朝刘氏的袭去……

刘氏早有警惕,但却没料到对方的手这么快,她慌忙的往后倒退数步,还没来得及回手,沈雁雪已经再次出手,她的脚步很快,旁人恐怕无法看出她的轻功步伐,但是刘氏却看出来了,这是“崇门”的轻功,只是却不完全是,这轻功里除了“崇门”的气转流派,竟还带着一份她看不透的诡异步数,就在她闪神的片刻,一双冰凉的素手已经扣住了她颈脖,她眼眸一闪,迅速的伸手袭上来,她的指甲就是她的武器,若是没意外,她指甲里的毒只要抓伤沈雁雪肌肤半分,她必定浑身酸软……

就在指甲快要抓上雁雪手背时,雁雪却突然措手不妨的往刘氏肚子上痛击一拳,这一拳力道之大,让刘氏瞬间只感觉眼前一花,甚至差点直接晕过去,她的双手也霎时无力的垂了下来,而就在她还没从剧痛中反应过来时,脖子上的手又加重了力气,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正在一寸一寸的被人掠夺,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脖子被挤压的变形声音……

“啊…………”丫头们惊叫迭起,几个胆子小的咚的一声晕倒了。

而沈炝则是背脊发凉的看着眼前这个掐着自己发妻脖子的女人,这真的是他的那个鹌鹑似的女儿吗?这样的气场,这样的手段,用一只手就将人掐得满脸涨红,喘息不动,他害怕了,是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就算是男人,也终究会害怕这种杀人于须臾之间的女人。

在府门口时,他没亲眼看到沈雁雪杀人,事实上她似乎也的确没动手,因此他轻敌了,他以为可以用一般的律条束缚她,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他忘了对方竟敢在无数百姓的注视下,纵容儿子杀他两个两名守卫,她就不是个会遵循历法的人,要用庶女、主母的身份捆住她不可能,要用自己用惯的那些明争暗斗对付她也不可能,因为她才不管你心里想的什么,只要一不如意,她便直接动手杀了你,就像她现在掐着发妻的脖子一样,她生气了,不高兴了,所以,索性直接杀了你,就算之后真的要受律法处判,她也是和你同归于尽,谁也占不到便宜。

“太太……太太……”方妈妈真的惊呆了,她知道自家太太是有功夫的人,但是三小姐却能轻而易举的将太太掐于手中,就仿若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那寒冽的眼神,那犹如冰冻三尺,毫无生气的表情,什么飘若谪仙,什么卓然气质,她如今看来压根就像杀人如麻的冷血杀手,是地府里出来勾魂夺魄的活阎王。“老爷,快叫三小姐停手啊,老爷……”方妈妈一见自家老爷竟然站在一边满脸惊恐的不说话,她急得也不顾什么规矩,抓着老爷的手便开始摇晃。

被方妈妈摇得回了神,沈炝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口:“沈雁雪,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你先放了你母亲。”

雁雪阴狂的眼神淡淡的瞥过来,她嘴角含着抹冷笑,声音如腊月的冰柱,还泛着寒气:“不是说我弑母吗?那咱们就把这罪名坐实了……”她嘴角突然勾出一抹残忍的笑痕:“既然你们夫妻情深,杀了她,我再杀了你,又是弑母,又是弑父,这样才热闹,你说是不是……”

沈炝听着她冻入骨髓的声音,吓得连连倒退,眼里的惊惧,与背脊的冷汗,让他感受到史无前例的寒冷,就如十二月的大寒天跳到冰河里,不冻死也冻僵。

雁雪看他如此害怕,手里的力道又深了一分,而就是那一份,就如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刘氏终于脑袋一偏,晕倒了……

见刘氏闭眼了,一群丫头又尖叫起来,门外的兵卫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对上沈雁雪那寒若冰柱的眼神,外加旁边还有个须臾之间杀了两人的小娃娃,他们谁还敢动?

雁雪似乎还觉得不够用,嘴角的笑意扬得更高了:“或者我再杀了你的两个好女儿……呵,沈炝,若要我沈雁雪死,很容易,拿上你们沈家所有人的命来陪葬吧。”

沈炝只觉得明明被冬靴包裹得暖暖的双脚,此刻却莫名的寒得站不稳,他脚下跄踉,堪堪的跌倒在地,却没人扶他,坐在地上,他脸色青黑交错,双拳紧握,眼睛望着四下被沈雁雪震慑得半点不敢靠前的丫头下人们,再扭头看向门外一众节节倒退的兵卫,他的心凉了,几乎想也没想,他便大声吼道:“我错了,我错了,放开她,求你放开她……”

似乎等的就是这个答案,雁雪倒不矫情,愉快的松开手,刘氏的身子霎时如断了线的风筝,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旁边方妈妈想上去查看,可碍于三小姐的威严却愣是不敢动弹半分。

饶有兴致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狼狈得犹如落水狗般的沈炝,沈雁雪笑得欢快极了,她扭头,对着方妈妈笑着吩咐:“记住,按照你们大小姐的人例,安排人到我这儿伺候,雁芳岭破败七年,管事房也该出钱修葺修葺了,方妈妈,你说是不是?”

方妈妈哪里敢说个不字,只点头如捣蒜般的应承着:“是是是,三小姐的吩咐,老奴铭记在心,铭记在心……”

雁雪也不多为难她,只带着恣意的笑靥,状似无聊的叹息:“哎,早乖乖的应了不就完了吗?非要本小姐去趟管事房,又来这前院儿走一遭,今个儿我才第一次回来呢,若是往后天天如此,我可是会生气的。还有……”她顿了一下,狭促的眼眸眯了起来:“你家太太醒了,记得告诉她,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了。就她那点不入流的三流功夫,我闭着眼睛也能让她尸骨无存。”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格外柔和,只是那柔和中,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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