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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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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兄弟如有事,李璟岂能不帮忙!

第259章 一厢情愿

于幼娘跪坐在沙门镇新镇城中的沙门寺的释加佛金身铜像前的蒲团上,双掌拿十,十分虔诚的闭着双目祈祷着。殿中十分安静,这只是一个偏殿,神龛里的佛身也只是等人高的铜像。偏殿外站着两名侍女还有两名退伍的伤残老军,殿中安静无人打扰。

一边念着祷文,于幼娘一边手中缓慢的轮转着手中的一串檀香佛珠。

这串檀香佛珠是李璟上次从辽海回来后送给她的礼物,她和郡主还有萧玉娘一人一样,郡主的礼物是个玉如意,萧玉娘的是一颗东珠,她则得到了一串檀香佛珠。这串佛珠十分珍贵,一百零八个檀香木佛珠上面,居然绘着雕刻着一百零八座不同的佛陀,栩栩如生,法相森严。

虽然这串佛珠肯定无法和郡主的玉如意与萧玉娘的那枚硕大的东珠相比,但在她的心里,这串佛珠却特别得她喜欢,一见到就有种舍不得离手的感觉。自此天天带在身上,每日早晚必要持佛珠诵经祷告。

“求佛祖保佑师兄能带兵打败来犯的贼人,保岛上军民百姓安全。”稍顿了一下,她又轻声道:“也求佛祖千万保佑师兄得胜归来,平安无事。”

手中的佛珠转动,突然手指间摸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

她低头观看,却是怔怔发愣。

那是一枚戒指,大唐称之为指环。黄金为环,上面还镶欠着一枚硕大耀眼的金刚石。这枚指环也是上次李璟从辽海带回来的礼物,做为众多的礼物之一送给了妻子桂娘。李璟当初一眼就为这枚戒指上面的好颗巨大的钻石所惊叹,如此完整硕大的天然钻石如果放在后世,那绝对是无价之宝。不过唐时,钻石似乎只是一样很普通的宝石,甚至还不如翡翠石。

李璟高兴的将这枚钻戒送给妻子桂娘,谁知桂娘并没有多少高兴。她反而把那些极为普通的钗簪步摇等饰品喜欢不已,偏偏这钻戒一点也不喜欢。最后甚至都没问过李璟,直接把这枚钻戒送给了于幼娘。

事后王桂娘回答李璟,只说指环和耳环一样本都是胡人习惯的饰品,汉人并不喜欢用这些饰品。李璟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耳环和指环这两样饰品,在唐时汉人中佩戴着很少。汉人因儒家所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因此穿耳这样的事情,就不赞扬。一直以来,唐以前的汉人很少佩戴耳环,穿耳更是做为一种刑罚。戴耳环的不是南方的蛮子,就是北方的胡人,这些蛮夷胡番在汉人的眼中,才会男女不分的毁坏身体,穿耳戴环。

指环也同样如此,汉人中很少戴耳环,也少戴指环。盛唐之时,胡风大盛,流行穿胡衣,上层的贵妇和青楼乐坊中的歌伎舞姬也开始佩戴起耳环和指环。不过到了中晚唐时,唐朝的皇帝又开始崇尚起汉之服章,几次下旨要天下士庶改变胡习。此后胡风大减,汉风再盛。这耳环和指环也就纯粹成了珠宝饰品,一般也就是用做陪葬之用了。偶尔有人戴着的,也就非贵妃就是歌伎舞姬,和大唐的露胸袒乳装一样,成了专属于宫廷和上层豪门贵妇以及青楼乐坊女子的专用。普通百姓,如果不是胡族血统,基本不用这些首饰。特别是如戒指,就算戴,也一般是穿在项链之上。

王桂娘现在成了将军夫人,处处开始学习礼仪,自然不愿意失礼。便把这指环当成礼物送给了于幼娘,她虽然不喜欢李惠儿和于幼娘几个漂亮的未婚女子留在沙门镇,经常找上门来。可相对而言,三个女人中,她还算比较喜欢于幼娘这个丈夫的师妹一些。

于幼娘收到这枚戒指却是十分欣喜,她曾经听李璟一次偶然说过,说戒指象征着爱情。特别是结婚的夫妻,一人一个佩带一对戒指,更加的美好。

她手上的这枚戒指并非只是单独的一个,李璟的手上还有一个,乃是一对。

她不知道王桂娘是否知道关于这个戒指的故事,但她得到这对戒指却是心中十分高兴。她把这枚戒指穿在了佛珠之上,每天仿佛之时都能抚过数次。每次轮到戒指之上时,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稍稍失神。每一次,她都会想起那个李璟说起的戒指的故事,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情比金坚,爱如钻石。

一开始,去清宁乡,来沙门镇,都只是李惠儿强拉着她来的。但是现在,她突然舍不得再离开了。每天如果看不到那个身影,总会觉得若得若失。

“保佑师兄得胜平安归来!”于幼娘最后念完一遍祷告,刚起身,却听到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传了进来:“幼娘,你求的愿灵通了。李璟那家伙果然大败了敌军,现在已经夺下大谢砦,并歼灭了都里镇的舰队了。”

“啊,是真的吗?”于幼娘一脸的高兴,不过马上想起一件事情,欲言又止。

“别不好意思了,你不就是想问李璟现在人怎么样吗?”李惠儿一下子点破了于幼娘想说又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于幼娘脸上飞起两片红霞,期盼的望着李惠儿。

“放心,李璟一点事情都没有,打了个大胜仗,而且连根毫毛都没伤着,现在正带着人在大谢砦庆功呢,这个时候他可没时间想着你。”

“郡主,你说什么呢?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于幼娘有些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道。不过心里听到他没事,却没来由的一阵轻松起来,整个人也欢快起来,和李惠儿打闹起来。

一番打闹之后,两个女人靠一起大笑。

“幼娘,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李璟那个家伙了。”李惠儿早就看出了一些名堂,但却一直没有点明。如今见好了的样子,却似已经越陷越深了。不但把李璟送的那串佛珠当成了当,天天随身带着。现在佛珠上却又串了一枚指环,她认得这枚指环,和李璟手上的那枚是一对。本来是李璟送给妻子桂娘的,桂娘却转送给了幼娘。李惠儿也曾听李璟说过钻戒的那个爱情故事,那是在他们那次一起回清宁乡的路上听到的。

现在于幼娘如此宝贝的带着这枚指环,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于幼娘的情绪一下子有些低沉起来,他仰着头,轻笑一声,笑的有些苦:“季玉是父亲的得意门生,也是我的师兄,我们只是师兄妹的关系。”

“你别自欺欺人了,你真的这么以为吗?”

“不这样又如何?恨不相逢未嫁时!我到现在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师兄早娶有妻妾,而且对她们十分好,让人羡慕。”

李惠儿叹声道:“你明白就好,而且你别忘记了,就算李璟没有娶妻,可你也还有与路家的婚约在身,你忘记了吗?”

于幼娘听到路家二字的时候,脸色一变,瞬间变的惨白起来。这两个字永远是她心中的痛,原本以他在沙门镇这么久,她已经把这件事情遗忘了。没有想到李惠儿提起,自己的反应还是那么大。

“我刚刚收到父亲派人随宋希前来的家丁送到的信,其中还有你的一封信。是于世伯从关中派人送来的,说是要接你回关中去。好像路家的那个人还活着,不过很落魄,他找上你家门去,说要完成婚约。世伯他不愿意被世人指责说”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再说,可意思却是已经明白。那个家族被贬,父亲叔伯都畏罪流放路上自杀的未婚夫,突然出现了。他找上门要完婚,于琄是一个过正直的人,当初路家得势,于家失势之时,于幼娘到了完婚年纪,可路家只字不提此事。眼下两家形势颠倒,路家却又找上门来了。

“不,我不回去。”于幼娘脸色苍白,紧咬着嘴唇,十分决然的道。“我要留在沙门镇,就算父亲不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不要嫁给路家的那个纨绔。当初不愿意嫁,现在更不愿意嫁。”

果然是这样,李惠儿心中明白,她不愿意回去肯定不单单是因为路家的那个人是个渣子。如果换作以前,她没有与李璟之前有这些感情纠葛,她虽然心中苦涩可最后还会听从于世伯安排的。现在却态度这么坚决,这定然是因为李璟的缘故了。

只是李惠儿虽然也愿意支持于幼娘的感情,可却不看好她与李璟的这段情。她差不多明白,于幼娘根本是在一厢情愿的单相识李璟。而李璟肯定是对这份情有所察觉的,却不肯做出回应,其实已经说明了结果。

“傻妹妹,你就算不愿意嫁给路家那个人,可你对李璟的心意又哪会有回报。你仔细想想,李璟已经有了妻妾,不说他对妻妾感情很好。就算他愿意回应你的这份心意,可你以什么身份和李璟在一起?他会休掉妻子娶你吗?难道你要做他的妾,你想想于家什么身份地位,一门四节度,还有一个宰相。这样家族的嫡女,能嫁给李璟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将军做妾吗?”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面对李惠儿的苦劝,于幼娘突然仰头呢喃念了一句词。李惠儿马上听出,这句正是当初李璟讲那个钻戒的传奇故事时,最后所念的一首词的最后一句。这一句词念出,已经让李惠儿明白,这个丫头已经是铁了心了,估计她说再多也没有用了。

长汉一声,李惠儿只得苦笑不再相劝。心中向着殿中佛像暗暗祈祷,但愿佛祖保佑幼娘的一厢情愿,最后能情归所眷!

第260章 封彰宝藏与分赃

在整个大谢岛,以李细狗的宪兵都和飞鹰侦察营为主的沙门镇兵开始进行全面的清洗。由李维和李细狗二人联手,又各司其职,一千余士兵开始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清洗。

封彰封寻已经死,他盘踞大谢砦城十年所经营的势力也将被连根拔起。

“冤冤相报何时了。”李璟下达命令的时候,手中正端着一杯热茶醒酒,第一句话说出还让大家觉得有些担心,生怕他会一时仁慈放过了封家人以及那些死忠于封氏的人。不过李璟下一句话说让他们松了一口气了,“斩草就必须除根!”

李璟已经夺下了大谢砦,那么那些忠诚与追随于封彰的人,他便不打算放过。斗争就是如此残酷,站错了队,往往就是这个下场。虽然封氏居住在青州,李璟鞭长莫及,暂时力量也无法真正的对付的了庞大的百年大族封氏。可眼下大谢砦这块地盘上,李璟还是能够做主,将那些人清除的。

经过上次的一战后,封彰在大谢砦的势力就大为动摇,失去了除大谢砦南岛之外的其它所有岛屿。虽然后来协议达成后李璟只占领了大小黑山岛及周边的十几个小岛,把龟岛和乌湖岛都还给了封彰,可那全成了空岛,到现在也还没有几个人。所有的人都聚齐在了南岛之上,这也让李璟的清洗行动十分的顺利。

南岛上数万人口,初步的搜查很快结束。

封彰在岛上的族妻儿老小族人,以及那些心腹的部下及家眷全被第一时间甄别出来,押到了码头上。

对于这些人,李璟直接下令将封彰的家眷族人以及那几个拒不肯降的家将头等通通枭首,首级挂在码头上示众。其余人,近三千人则全部被李璟送给了李灵甫当做礼物。他们的财产和房屋都被没收,封彰虽然连败数次。可大谢砦十年来储存下来的钱粮依然让前来清点登记的张宏和杜仲武惊叹不已。

初步估计,粮食足有三十万石,八千石一个的粮仓,堆积了四十个,岛上的五十个粮仓,只有十个是空的。这些粮食,足够他原先的两万军队食用五年之久。而钱库中的铜钱数量也相当惊人,晚唐各地都闹钱荒,封彰的钱库里却躺着足足八十多万贯的铜钱,整座钱库都是黄澄澄的铜钱,甚至许多铜钱堆放的在过久远,以致于串钱的绳子都烂了,铜钱散落了满地。大唐此时官方的铸钱炉不过九十九座,一年只能铸钱三十万贯。封彰存下的钱,差不多相当于朝廷三年的铸钱量。

除了钱和粮食,还收获了其它大量的物资。其中作为钱帛兼用的绢,就高达一百万匹,堆放了一长排的仓库。而其它的丝织品,麻布十几万匹、丝绸绫罗缎,也有上万匹。总共价值上百万贯钱。

除了这些,军用物资的缴获,也是让人激动。

战场上的缴获和仓库中的接收,刀枪长矛盾牌弓箭这些,各有超过万副,特别是长矛和横刀还有弓箭这三样最标准的装备,高达两万多副,单兵弩机也多达八千,另外各类盾牌也有五千多。

铁盔两万多,铁甲三千副,皮甲五千,箭百万。另外各型重弩投石车也有上百,这是一支两万大军的武器装备和储藏,一个真正的宝藏。如此众多的武器,李璟的沙门镇军几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用担心武器了。

“这都是封彰这些年掌控着登州港,私下截留了给青州王敬武等平卢军各部的一部份分成攒下的家当啊。这封彰也确实厉害,截留了这么多的钱粮下来,攒下这么多的家当,可王敬武等平卢军各部的军头们,居然还能容忍他到现在,不简单。不过也得感谢下他,攒下如此家当,如今全给咱们做了嫁衣。”李璟听着张宏激动的禀报着各项收获时,忍不住笑道。

张宏点头,“是啊,这封彰攒家当的本事确实不错。而且更加惊人的是,这些武器几乎都是大谢砦十年时间内自己打造的。封彰在砦城内有一个巨大的军械工坊,足足有工匠三千人,日以继夜的打造武器,除了他自己积攒留下的,每年他还要将军械大量与辽东各部以及契丹、渤海国、新罗国等暗中私下贸易。赚取大量的利润。”

“好,这些工匠很重要,把他们都编入到我们的军械坊中。”李璟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些匠人给决定留为已用了。乱世之中,武器铠甲的重要性不言而明。沙门镇虽然现在的缴获就已经足够数年之用,但李璟却明白,乱世之中有两样是最赚钱的生意,一样是粮食,一样是武器。

沙门镇自己暂时用不了这么多武器,可却能继续扩大军械工坊,把武器加工制造,做为沙门镇将来财政的重要来源。这样既保证了沙门镇自己的武器生产能力,也能保证有一项收入源源不断。

大收获啊,怪不得到后来如黄巢这样的枭雄,从来不建根据地,只知道流窜天下。其中有很大一部份的原因,就是他们不如那些造反割据的世家门阀以及武将们那样,有着浑厚的基础。没有工匠,没有材料,是难以经营起一个根据地的。造一把刀枪需要工匠,需要材料,比起抢劫来,实在是相差太大。

李璟自己也是早偿到了缴获的甜头,沙门镇自己的军械坊日夜赶工,可就算一整年下来,那上千工匠生产出来的军械,也都不能武装起现在沙门镇的近万人马。

“大谢砦还有一个马场,其中有骡三千,驴五千,还有挽马一千,战马五百匹。封彰这狗贼,不但战舰上百艘,而且还养了这么多的马驴,他的兵马完全做到了海上有船,陆上有马,后勤机动无比,完全是比照盛唐之时的标准兵马配制啊。”张宏感叹,封彰一个守岛的边军戍将,不但养了近两万兵马,还建造了那么多的战舰,以及打造了那么多的武器,甚至还配备了这么多的驴马。这家伙野心不小啊,如果不是遇上了沙门镇的突然崛起,加以时日,这家伙说不定会有和当年李正已一样的割据野心了。

不愧是曾经号为天下第一强藩的淄青镇啊,果然是北方最富裕之地。当年李正已从辽西飘洋过海来到山东,短时间内就聚兵十万,天下强藩。如今一个小小的大谢砦兵马使,居然也能在十年中累积起如此实力,这块地盘确实富裕。

“南岛上的商户和百姓怎么处置?”张宏问。

“雷霆之后,就得施加雨露,恩威并济才是王道!”李璟沉吟片刻,道:“该杀的杀,该处置的处置,剩下的百姓和商户,只要是与封彰没有太大瓜葛的,就不要太过深究了。一切都按沙门镇上的规矩来,百姓登记,发给身份牌。商户也得登记,发给营业执照,以后只要他们按时纳税,按期服役,遵守我们的规矩,那也不会为难他们。”

李璟突然有些皱眉,张宏不解问道:“将军,我们夺下大谢砦,更是获得无数收获,几十万石粮食,以及八十多万贯钱,上百万贯的绢和布,还有那满仓的军械,甚至那数千的驴马,将军为何反而兴致不太高?”

李璟苦笑了一下:“如此收获我当然是高兴,可也正因为是个大收获,所以你认为,这些东西我们吃的下吗?”

“将军之意是?”张宏脸色一变,着急问道。

“大谢砦可非一般的戍镇,这可是掌握着登州港的肥的流油的地盘啊,连登州水师和登州都不如大谢砦这么近水楼台得利。这样的地盘,谁不眼红心动?你没看到,宋希先前带着两千兵前来,你以为他真的只是来增援我们的,难道他就没有想着趁机占据大谢砦的意思?虽然我们抢先了一步,可眼下尘埃未定,这大谢砦咱们能不能吃下还是个问题。”

“连大谢砦我们能不能拿下还是个未知之数,你认为,这些巨大的战利品缴获,我们就能一口吞下。眼下不知道多少人在盯着我们呢,吃独食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将军难道要把这些战利品拱手相让?”张宏颤声道,“将军,这可是足足价值数百万贯的战利品啊。这样的好事,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就算是把整个登州城打下来,估计也不会有封彰的家当多啊。”

“蛇能吞象,可是如果他吞的是好几头象,那这条蛇就有可能撑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咱们要是舍不得这些战利品,那咱们到时连大谢砦也守不住了。”李璟叹道,“当然,咱们也不会白白拱手相让,咱们主动送出。回头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如何送怎么送。我们即得让大家都分到一份,堵住大家的嘴,让他们高兴满意。又得想办法,不能真正把到嘴的肉都吐出来。”

张宏耷拉着脑袋,额头几道皱纹深深皱起,像是死了爹娘一样的哭丧着脸,叹气道:“这分赃既要让各方满意,还又不能让咱们损失太大,将军,你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你是管家,这是你的职责啊。”李璟苦笑道,“对了,记得拉上张监军一起商量,皇帝那里的那一份可不能少了,不但不能少,还得是分得最多的那份。”

第261章 不惜代价

第二天早晨,大总管张宏和监军张承业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谢砦城兵马使府议事堂中。李璟如今暂时在大谢岛上办公理事,两人进来时一脸的疲惫,眼睛布满血丝。看他们的样子,应当是昨晚为如何分脏的事情,熬了一整晚。李璟适当的对两人表示了一下关心,并亲自给两人倒上了一杯热茶。

议事堂中封彰原来的位置是一个软榻,丝绸包裹着天鹅绒,坐在上面十分的舒适。不过李璟一来之后,立即把那个软榻给撤下去了,换上了一把铁铸的椅子。铁椅子当然无法和天鹅绒垫子的软榻相比舒适,但李璟却是以此来时时提醒自己,大谢砦的这个位置不好坐,必须时刻警惕,不然封彰就是前车之鉴。

李璟的侍卫们在议事堂的门口和铁座之下森然站立,身披着银色披风,头戴着银色的的头盔。原来李璟有一个一百人的亲兵都,不过后来李璟为了防止家丁这个有些畸形的存在在他的军队中扩张,便把家丁改成了亲兵,全都撤消后编入了各营之中。自那以后,家丁在沙门镇军中不再存在,军官们在军中虽然有亲兵,可亲兵却不是随着将领走的,而是固定的营中编制,将领校尉们调离,亲兵不会跟随,而是做为新将领的亲兵。如此一来,军官们就不再拥有私兵,所有的兵都是正规的编制。

不过眼下沙门镇势力不断扩大,特别是在占领了大谢砦之后,诸多军官们一致认为,李璟的安全关系着全军。因此提议重新为李璟抽调精锐组建一支家丁队伍。不过被李璟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知道,如果他一开这个家丁的口子,后面其它的将领们肯定最后也会重组他们的私兵家丁。这个结果,是李璟全力要避免的。将领有了私兵,这就是将领们拥兵自重,甚至是割据的开始。眼下短期内是不会有什么危害显现,可是等以后势力渐大时,这将是一个极大的危害。

李璟拒绝了重组家丁,但将领们也不愿意就此妥协。最后商议了半天,诸将领们一致决定,不组建家丁,而是新建一个侍卫营。李璟再次反对后,才将侍卫营改成了一个侍卫都。

不过虽然新抽调精锐组建的这个侍卫都只是一个都的编制,但却非普通二百人一都的规模,而是足足五百人的一个都,下分五队,每队百人编制。新的侍卫都侍卫们全都身穿漆着银漆的铁甲,除配备银盔银甲,和银色刀鞘的横刀和银色圆盾、长弓之外,每人还配备了一把复合枪杆,加三棱刺尖组成的八尺银枪,完全就是一把小号的马槊,一把银枪相当于十把普通长矛的价格,每把标准银枪造价三十贯。

银甲银盔银色盔缨和披风,加上银刀银盾银色长枪,这支新建的五百人侍卫都威风凛然,特有都号银枪,称银枪侍卫都。并且还统一配备了战马,足足五百匹战马,清一色的高大辽东白色战马,纯白无杂毛。

在铁座下面,今日李璟跟前当值的银枪侍卫都的伙长是李阿三,这个曾经的辽东猎人、青泥浦战俘,沙门镇奴隶,如今一身银甲,肩膀银色披风,站在李璟的铁座下腰挺的笔直,挺胸抬头,一手按着腰间银刀,一手持八尺银枪,威风凛然,如同一位银甲天将。

一大早上,厅中除了张承业监军和张宏大总管外,杜仲武、崔致远和李纯等十几个文职幕僚齐聚一堂。所有的文职幕僚今天都很精神,李璟最近让李惠儿的工坊新赶制了一批文僚们的官袍出来。丝绸的圆领官袍,加上硬角展去翅幞头,神彩飞扬。

每个幕僚的腰间还新佩带了一枚狼符,这是李璟新让工匠制造的。狼符有七种,灰狼、青狼、棕狼、黑狼、紫狼、银狼、金狼。这是仿照朝廷的鱼符,不过朝廷的鱼符只有五品以上才有资格佩带,且只有银鱼和金鱼两种。李璟仿照鱼符,弄出狼符,其目的也是为了在沙门镇的内部形成自己独特的上下秩序。

李璟自己佩带金狼符,林威、王重、梅根、黄胡子等几个营的主官都是银狼符,刘守谦等副十将都是紫狼符。不过张宏和杜仲武、李纯等却也是银狼符,连监军张承业也被李璟送了一个银狼符。

这些狼符刚一发下,就引得许多人侧目。原因很简单,张宏的正式官品和林威等人相差数级,可现在却同样佩银符,还有下面的许多八九品的幕僚,现在同样都佩带着紫狼符和黑狼符,与那些副十将、都将头、队头等相比,文职幕僚们获得的狼符明显比同级武将高上一到两级。这个事实,已经在告诉大家,李璟很重视文人的地位,甚至把文人的地位放在了武将之上。

眼下这些一个个佩带着或银或紫或黑狼符的幕僚文职们,都是吐气扬眉啊。平日里武将们大多不怎么看重他们,不论是在镇将府,还是在下面的各堡戍之中,文职们的地位都不太高。而现在,李璟却是在公开发出信号,为他们提升地位了。

李璟坐在高高的铁椅之上俯视众人,看到这些文职们的兴奋模样,心里也是十分高兴。沙门镇要想壮大,要想成事,便不能只靠武将。文武如同双腿,哪条腿短了,都只是个残疾,走都走不稳,如何谈跑谈跳。经历过五代乱事的宋太祖开国之后,制定了诸多规定来限制武人,甚至开启了崇文抑武的先例,以后中国千年,都逃不出这个框框,宋明两个汉人王朝,都是如此,也才使得宋虽富裕几百年,可却一直被外族压着打。明朝之时,二三品的武将,甚至还得给六七品的官职磕头,一个五品的文官甚至能斩杀二品武的武将,先斩后奏。

他不希望自己的内部也变成唐代此时的武将专权,也不希望成为宋明一样的崇文抑武。不论过于偏向哪边,都不是好的结果。眼下沙门镇就有股不好的风潮,武将由于数次大战的胜利,地位节节提高,而文职们由于平时做的都是一些不显山不露山的工作,所以常常被人忽视。这是一个不好的信号,继续下去,难免武将眼中再无文职。

这次李璟借狼符下发,特意拔高文职们的地位,也就是要向武将们表明他的态度。

“张监军、张兵曹。”李璟的声音响彻大厅,引来众人注目。“两位看来昨夜一晚未眠,不知道我托给你们的事情,可拿出个方案来了?”

张承业清了清嗓子,带着那太监独有的略微尖细的嗓音道:“回衙内,昨晚咱和张兵曹辛苦忙碌一夜,绞尽脑汁,及至天明,才算是终于拿出了一个初步分配方案。衙内,你真的要把这些战利品分配给大家吗?”

“这是当然!”李璟道:“镇压了封彰的叛乱,这也全赖陛下的护佑以及节帅和诸位大人们的支持。你们先把拟好的分配方案说出来,让大家议议吧。”

张宏苦着脸,仿佛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去狼窝喂狼一样。“将军,我们拟定的方案是,首先给皇帝陛下送去价值十万贯的五粮玉液贡酒、香水、冰粮、丝绸等贡品,另外加上价值二十万贯的十万石贡盐,另外还有铜钱十万贯,绢二十万匹!”

李璟点了点头,这些进献的东西加起来价值五十多万贯,虽然他知道那号称十万贯的贡酒等物最多成本才一万多贯,而二十万贯的贡盐本钱也只有几千贯。真正实打实的是那十万贯钱和二十万匹绢。本来张承业还要进献粮食,但被张承宗以粮食难运为借口拒绝了。

不过就算是这个,李璟也还是有点不舍得,本来现在就钱荒,还要一下子进献十万贯,太多了。

“我听闹天子喜欢打马球和斗鸡斗鹅。这样吧,十万贯铜钱太过重了,运去长安十分麻烦。我看不如把十万贯钱和二十万匹绢换成一百匹马加上二十只猎鹰以及一百对斗鸡和斗鹅,另外再加上丝绸绫罗一万匹,以及佛经一百卷,大佛像十尊。如何?”

张承业心里计算了一下,少了十万贯钱和二十万匹绢,虽然少了些。可李璟后面加的这些东西却是更能得天子喜欢,当即笑着点头应允:“好,就依衙内。放心,咱这回亲自押运这些东西进京,定然要请咱家父亲大人向天子面前如实奏报衙内的赤胆忠心。价值五十万贯的进献,这可是难得的忠心,咱定不会让衙内失望的。”

李璟心里等的就是这句话,大太监田令畋的兄弟和几个禁军高级将领,后来曾在僖宗面前打马球,以此来赢取节度使和几个重要职位。他十分希望,自己送上这么一大笔礼物,那个年幼不懂事的皇帝也能一时高兴,给自己亲自御口封个一官半爵的。哪怕官职不高,可如果是皇帝亲封的,对他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给了皇帝价值五十万贯的礼物,其它的人也当然不会少。李璟这次也算是大出血了,为了不使得其它人眼红妒忌他占下大谢砦这块地盘,他是豁出去了。

皇帝之下,送的钱财最多的是淄青节度使宋威。张宏等人商量出的结果是,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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