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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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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度抛射,这种射法虽然准备度低,但只要弓手达到一定的数量,便能拥有箭幕覆盖效果。这种四十五度角的抛射射法,箭支是自上而下,对于持盾配甲正面抵抗的士兵伤害比平射更大。
弓弩都的进攻分成了两组,一队一组。第一队射击的时候第二队准备,第一队射击完,第二队立即跟着开弓。这样的打法,完全保证了阵前的远程射击不停,能起到很好的干扰作用和杀伤作用。
呼啸的一百支箭仰射飞上天空十余丈,然后呼啸着掉落下来,五钱重的羽箭从十丈高落下,速度甚至比平射时更快速。
“举盾!”奔跑中的孟洋大喊一句,率先举起手中的盾牌。这一次成功的挡住了大部份的箭支,只有少数几个比较倒霉的家伙颈上中箭,还有人手上中箭,更有几个的脚背中被箭落下射中,一时翻滚在地,惨叫连连。
第一阵箭雨刚落,第二阵又到,大谢兵只得再次举盾。不过如此反复几次,他们冲锋的势头却是被迫减缓许多。
一声巨大的呼喝声猛然响起,响彻码头,“挡者皆死,有进无退!”大谢砦兵在接近到四十步内后终于再次爆发狂吼:“杀!”他们已经干脆不管不顾头上的弓箭,只顾提着长矛横刀向前猛冲。
在孟洋率阵冲锋的时候,进入五十步距离后,有一大部份约两百左右的大谢兵也开始停下脚步,持弓向左厢阵中射箭,压制沙门镇的弓弩手,支持掩护着孟洋等人的冲锋。
毫无悬念的,孟洋带领的人潮狠狠的撞击在了奇兵队的盾墙矛林之上。
只可惜,孟洋太低估了李璟的兵。虽然这些兵很多训练才月余,但这个训练方式完全与普通的唐军不同的。加上李璟舍的下本钱,士兵们营养丰富,普通都强壮了许多。单打独斗他们肯定不如大谢老兵,可如眼前这般用精良坚固的方盾,锋利的长矛组成的阵线,却坚固无比。孟洋的决死撞击,犹如海浪撞击在堤岸之上,虽然汹涌无比,可当浪花落下之后,堤坝依然坚固存在。
“出枪!刺!”张承宗大喝一声。
孟洋的冲锋被奇兵完全遏制住了,失去了冲锋的势头之后,大谢兵的气势顿时一泄。
张承宗没有错过这个机会,适时的大喊出枪。
一排排的八尺长矛犹如上百条的毒蛇出洞,迅猛矫健。噗噗噗的声音不断响起,一瞬间就有十几个大谢兵被盾墙后面的长枪刺中。这些大谢兵身上大多数穿着皮甲,只有少数穿着铁甲,可再坚固的铁甲,如果近距离的被长矛猛的刺中,以大谢砦特制的三棱长矛头刺中,破甲最利的三棱矛头对上铁甲,几乎没有任何悬念,铁甲也难挡,更别提皮甲。
殷红的鲜血自伤口沽沽流出,这是三棱矛头除了破甲之外的另一特效,放血。大谢砦的这种特制三棱矛头拥有极佳的破甲和放血的攻效。不过这种三棱刺枪对于矛头的钢也要求极高,原先制矛头的钢根本不行,用不了几次就会断折,尖锐硬度不够。李璟召集王老铁匠等一群匠人,最后发现是炼钢时的温度升不上去,所以出的钢也就不行。而且其中的一些打制的工艺也有些问题,要想制出三棱刺,不但需要好的铁矿石,还需要更高温度的钢炉,以及更好的打造工艺。最后,李璟让人把匠人们以前用的木炭烧炉,改为了用煤先提炼出焦炭,然后用焦炭烧炉,并从后世的炼钢炉中,找了一款土法炼钢时期发时的一种简易却很不错的炉子教给了王铁匠,并买了一批上好的铁矿将战兵营中奇兵营的长矛改成了三棱刺尖枪。至于其它的长矛,暂时未做更改,实在是三棱刺枪比普通的长矛头虽然更加犀利,但造价也提高了三倍不止,就是李璟这个处处喜欢用最好的家伙,也奢侈不起。
“刺!”
“刺!”
“刺!”
盾如铜墙铁壁,枪出如龙!
孟洋有些绝望的拿着大铁枪站在站前猛砸狠戳,虽然他成功的砸碎了两成铁盾,并且还将一名盾后的士兵一起砸碎了脑袋,可那盾墙后马上就又涌上两名沙门镇兵将盾墙被好。再攻击,效果就没那么好了。无数的长刺专门向他刺来,弄他的左摭右挡,手忙脚乱。更加愤怒的是,还不时有冷箭从侧面射来。
杀了一会,他突然发现,旁边的人越来越少,急忙四顾,只见不知不觉之中,那盾墙前已经倒下了无数的自家弟兄尸体,尸积如山,血流如河。
咬了咬牙,他知道想打破这盾墙,冲入敌阵中撕杀是不可能了。
“撤!”孟洋大吼一声,既然杀不进去,那就后退让敌人追出阵来。命令一遍遍四散传开去,大谢兵开始后退。不过他们虽然后撤,但却退的很有章法,前阵变后阵,后阵变前阵,还有弓手掩护。
见敌人退却,林威大喝一声,“开阵,陌刀兵出战,跳荡兵掩护!”
张承宗下令奇兵都打开盾墙,顿时早先等的有些不耐烦的陌刀都将头丘神功手持三丈陌刀,率先而出,两百陌刀手紧随其后,挥着足足三丈长的陌刀,像是一面雪亮的刀墙在前进。
第226章 陌刀扬威 如墙而进
孟洋率部且战且退,见到沙门镇军果然追击而来,心中不但没有半点慌乱,反而脸上露出一股鄙夷的神色。果然就是一个暴发户所带的兵,仗着盾坚枪锐弓强弩硬,刚刚把他们给顶住了。现在他稍加一引诱,对方果然中计出阵而来,真是一群嫩犊子啊。
“转身!”孟洋一声大喝,率先执枪返身。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执旗手立即挥舞着旗帜转身而进,传令号兵立即吹响号角。这个时候,黑山堡为主的一众大谢兵表现出了他们精良的素质,在敌军的追击之下,齐齐战场转身,竟无多少混乱。
犹如一个浪头掀起,刚刚消退下去的潮水再次奔涌过来,甚至比刚才更加的凶猛强悍。
奔跑追击的陌刀都将头丘神功见敌人不退反而回击,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对方想要死拼吗?如果以为战兵营离开了奇兵的盾阵,除了打防守就不会进攻,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奇兵主防,他们陌刀都却是主攻。
“杀!”丘神功一声大吼,手中陌刀如一匹白练挥出。
身后的陌刀手们齐齐大吼,一个个的杀声吼出,原来追击中有些参差不齐的陌刀都士兵,在那渐渐整齐的杀声中迅速的变的齐整起来。这是陌刀都们特有的节奏,以杀字吼声来掌握进攻的节奏,同时,大吼声还能激发将士们的心底的士气,挥去恐惧之心。
“杀,杀,杀!”一杀一前进,当几十个如雷震天的杀字吼出,二百陌刀手已经排成了一堵整齐的刀墙。
“举刀!”望着转身奔近的大谢兵,丘神功大喊。这是陌刀军拥有陌刀以后的首战,这一战,他将要打出陌刀都的威风。军中本来没有专门的陌刀成军的习惯,多是编入奇兵或跳荡兵中,李璟将他们单独成军,自然是对他们的看重。而他们今天,也将让所有人看到,这三丈长,十五斤一把,珍贵无比的陌刀并不只是好看的。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许多握着陌刀的士兵都因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训练中,丘神功就无数次的告诫过陌刀兵们,陌刀兵最重要的一个要求,那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陌刀兵最大的作用是以步制骑,绞碎一切冲击。别说现在区区一群败兵的冲锋,就是千军万马的骑兵群冲锋,陌刀兵也依然得面不改色。
“稳住,稳住!”看到有些陌刀兵面色苍白,手脚发抖,丘神功知道这是大多数新兵的反应,特别是陌刀兵这样的兵种。
“挥刀!前进!杀!”丘神功站在第一排,眼见敌人终于冲入了近前,立即大声吼道。冲到近前的大谢兵刀劈枪刺,大声吼叫,对此,陌刀兵们只有一个反应,高高举起陌刀,然后猛的向下劈砍。长达七尺的超长陌刀锋刃挽过一道白光,斜斜向下而斩。
丘神功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铁甲,手持着一支长矛的军官,看铠甲,估计是个队头。他出手迅速,一矛刺来,丘神功不躲不避,同样挥刀而斩。
“噗哧!”那队头的长矛刚刺到丘神功的面前,却是再也刺不出去了,因为他整个人从脖颈到腰上,被丘神功给一刀斜劈成了两半,连那副铁甲和他手中的矛杆都劈断了。
其实陌刀都的军士同样如此,刀光泛过,面前的敌人几乎就是切成两半的命运。有些士兵出手慢了一些,被敌军的刀枪刺中,可是他们身上却是披着双重铁甲,连外面披的战袍都是特制的,具有一定的防护性能。加上那副全封闭性的头盔,这些陌刀兵简直就是舞着大刀的钢铁罐子,一般的弓箭和刀枪根本伤不到他们。
一点点的白光闪过,汇聚起来顿时如同闪过一道长虹。
陌刀挥过,斩碎一切。
“前进!”
第一刀就如此威风,但丘神功不会满足于此,陌刀军最强的作用就在于反冲杀,然后勇往直前,绞碎面前的一切,将敌人的阵形打破。
“杀,杀,杀!”
那破碎的尸体,还有那殷红的鲜血刺激了初战的陌刀军们,那巨大的战果,让他们兴奋的同时,也忘记了恐惧。
前进,杀。
踩着敌人的尸体,踏前一步,然后机械般的按照训练了无数次的运作,举刀,挥刀。然后再继续向前一步,举刀,挥刀。
一个又一个挡在面前的敌人被劈开,他们身上的坚固铠甲为这些新兵们提供了最好的保护,就算偶尔失误,被对面老练的大谢兵拼死刺中,可也很难伤到。偶尔被刺破两层甲,可也不会伤的太深。
推进,推进,再推进。陌刀兵如墙而进,犹如一面移动的刀墙,辗碎一切,挡者披靡!
虽然孟洋等人早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亡命反击。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犹如浪潮不断的拍打着礁石,可最后却只能碎裂成无数的水花。先头众人全凭心中的那股激昂热血在战斗,可当这热血一次又一次的被陌刀军无情的劈碎之后,大谢兵们热血消退,心中恐惧渐升。
没有人会真正的不惧死亡,有的只是暂时对死亡恐惧的压制。但当再也压制不住的时候,他们就将为恐惧所主宰。
一开始,面对陌刀兵,他们义无反顾,前仆后继的冲上去。战死一批,第二批又已经冲到。可到第不知道几批冲上前去,发现他们前面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只留下了一地的尸体,而对方的人似乎并没有减少多少。他们依然排列整齐的如同一面墙,在不断的推进。挥刀,劈砍,碎裂面前一切,仿佛永不疲惫,永不会被击倒。
大谢兵此时就如同一块冻结的牛油,尽力的向陌刀兵们撞来,结果最后却发现,他们并没有撞碎对方。而且更惊讶的,对方居然是一把烧红的铁钎,直直的捅入了他们中心,再冻结的牛油,可是在那烧红的铁纤面前,依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一直捅入了他们的中间。
左厢副十将林威一直在注视着战场,对于陌刀兵初次上阵,就展示出了如此可怕的冲击力,相当的满意。眼看着陌刀兵与对方面对面的冲锋相撞,最后不但遏制了对方的冲锋,而且已经成功的切入敌阵中心,将对方的阵形打乱。当即大声下令,“跳荡反击!”
早已经准备多时的跳荡都刀盾兵们立即从陌刀都后面的两翼展开,如雁翅伸展开来,两翼包抄攻击。一手圆盾,一手横刀,全身轻甲,他们是全营中最迅速犀利的轻步兵。除了装备横刀,还有许多跳荡兵装配着单手短柄双刃精钢战斧,或者铜锏钢鞭铁锤,这是近战的利器。
跳荡都将头呈崔秀,家中次子,居住登州沿海,早年家中遇海贼独眼蛟劫掠,全家皆亡,唯他当时在登州城中幸免。回家后发现后,痛不欲生,原本想要亲自找海贼报仇,但人单力薄,连独眼蛟的巢穴都找不到。后来一直便在登州投军,因有武力,能披两层甲,且会使槊,还能夺槊之术,成为伍长。不过因为其貌不扬,无一丝威武雄壮俊美之气。面似苦瓜,双眉耷拉,呈秀长被上司轻慢。
性格酷烈非常,面似老农其实心狠,非常渴望建功立业,为人节俭,时人有骂他为吝啬鬼。有同僚找他借钱,呈秀不言其他只与对方喝酒,而暗暗让夫人将家中衣物拿出典当,得钱尽数借给同僚。
不过在军中五六年,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心中郁郁不得志。沙门镇歼灭来袭独眼蛟之事传开,他大为震惊,当即赶到沙门镇求见李璟,要求加入沙门镇军。李璟听闻子其家惨剧,以及他现在登州支州兵中的不得志,又考较了他一番马上步下功夫,大为满意,亲自写信给登州支州兵牢城使韩忠,把他调了过来。因其本事了得,李璟特委任他为左厢跳荡都将头,不过因其新来,暂时加了一个检校二字的临时衔,只等立下军功,便可转正。
崔呈秀不过三十五岁,长的却像是四十多岁的老农,其貌不扬,身高不过刚刚五尺余(一米六多)。不过此时他的眼中却全是兴奋的光芒,他渴望建功立业,现在就是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李璟对他信任,但他也必须展现自己的实力,让沙门镇军中其它的军官,和手底下的队头伙长们服气。
手中六斤重的双刃短柄精钢战斧一抖,崔呈秀大吼一声:“杀!”整个人如豹子跃出,率先杀向敌阵。他个子矮小,可跑起来却如虎豹,整个人藏身于盾后,迅速的接近了敌阵,右手一记重劈,一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大谢兵已经直接被他斩首,首级横飞。几名大谢兵见其凶悍绝伦,又冲在最前,顿时刀枪齐出,直奔而来,崔呈秀左手盾一记横扫,接连荡开两把长矛一把横刀,然后整个人伏地一滚,又让开旁边的三支长矛,人还在地上未起,他手中战斧却已经一记横扫千军,直接将近前的一名大谢兵的双腿卸下。
在那断腿士兵的惨叫声中,他迅速起身,又一斧将旁边一名长矛兵的胸腹切开一条大口子,鲜血肠子流了一地,那人眼见是不活了。
就那一刹那之间,当后面的跳荡兵终于赶到时,他已经连杀二人,并斩断一人双腿。跳荡都两个冲的最前的队头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对这个其貌不扬,以往还有些不大服气的新将头大为震惊。
“杀!”崔呈秀只是大喊了一句杀字,就继续冲入敌阵之中。
第227章 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码头上高高的棱堡之上,李璟依然在奋力的擂动着战鼓,擂到激昂之时,二月春风里,他干脆已经将身上的的战袍和里衣都去除了,裸着肌肉股股贲起的上身,赤膊上阵。
一边擂鼓,李璟一边却在注视着整个战场。
这一战打的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出乎了李璟的预料,比他想象中打的还要好。
强将手下无弱兵,虽然兵是弱了一些,可是这次主场作战,而且还全无所顾之忧的对阵一群困入绝境之中的败兵。左厢副十将林威,奇兵都张承宗、弓弩都李远,陌刀都丘神功,跳荡都崔呈秀,骑兵都李树根。这些左厢的将领可谓是精英荟萃,将星云集。左厢的士兵更是此时全沙门镇精锐中的精锐,比同是战兵营的右厢都要强上许多。
这一战有许多人在观战,一开始时,李璟还下令百姓不得接近战场。可是当封彰率舰队落荒而逃之时。李璟反而让张宏解除禁令,让镇上的百姓都到凤凰山上来观战。这一战他不但要练兵,而且还是提升沙门镇士兵和百姓们的信心和安全感。还有什么,比让他们亲眼观看到一场如此激昂,热血沸腾的战斗更好,这是沙门子弟的战斗,而且是一场可圈可典,充满着鼓舞人心的胜利表演。
弓弩兵们打的不错,虽然缺少了码头上那些重弩强炮的支援,而且只有二百人的弓弩手,且在没有动用重弩的情况下,他们打的依然精彩,完全压制了对方的弓手,并且控制了他们的进攻节奏,减缓了敌军的冲锋速度。虽然距离完美还有一些距离,不过他们今天的表现,让李璟十分高兴。
张承宗不愧是曾经做过义昌节度使牙兵队头的河北好汉,指挥的奇兵都,在战场上树起的盾阵枪林,如同一块磐石,虽浪遏飞花,可依然不动如山。完美的做到了稳住本阵,抵挡敌军冲击。
陌刀都的表现更加亮眼,老黑不愧是他当初一眼就相中之人,短短时间内他将老黑从戍军伙长提拔到今天的陌刀都将头。他不拘一格,唯才是用。丘神功也以今天带领陌刀都的非凡表现,给了自己一个最好的回报。
谁说草莽无英雄?
其实中土大唐处处都有英雄儿女,只不过他们平时缺少了一个登上舞台的机会。你给他一寸舞台,他就能那个一丈星光。朱温、李克用、王建、徐温这些枭雄,哪一个不是起于微末。比起高骈这样出身世家豪门王府的将门子弟,他们出身虽然远远不如,可当乱世来临,他们便都能乱世成就英雄。
崔呈秀也是个人才,当他第一眼见到这个主动求见的登州小伍长时,只一眼,他就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那种如火般炙热的功名之心。那是一个可用之人,而当他亲自见证了这个小个子的马上步下功夫,以及他还能写会算,不但读过兵书,会些排兵布阵,居然还会写诗时,当下就用了十坛五粮液把他从牢城使韩忠的手里换来了。韩忠对于崔呈秀是谁根本不知道,听说只是下面的一个小伍长时,当即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那十坛五粮液,还大叹赚了。如果让韩忠今天亲眼看到了崔呈秀的勇猛表现,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的睡不着觉。
从高往下看,能看的更远更清楚。
整个战场上现在已经战局十分明朗了,陌刀兵如墙推进,直接从中切开了敌阵,一劈为二。而跳荡兵也一分为二,左右各一队,正跳荡反击,团盾横刀迅速推进,在那都将旗,兵种旗和队旗以及伙伍长们的枪旗指引下,跳荡兵们严格按照训练时学到的三人一小队,三小队为一中队的三三战法,如同群狼出击,三人一个目标,劈砍摭挡,三人一组,三位一体,攻守相助。在这样的战法下,极大的掩盖了他们训练不足的缺点,增强了攻击力。特别是在敌军被陌刀兵冲破了阵列之后,只靠着单打独斗,难有能以一敌三的强人。就算偶尔有些勇武的军官,可是他们会立即召来同中队的另外两人。三个打不过,九个绝对行,蚁多咬死象,群狼战术,永远是一种优秀的战术。
大谢兵虽然还在死死抵挡,但李璟已经早看出来,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崩溃只是早晚的问题,也许就在下一个瞬间,他们就会绝望的崩溃。弓弩兵们跟着后面,牢牢的保持着双方的距离,利用着他们的远程优势,正轻松的进行着火力支援。哪里有需要,他们的箭就射向哪里,绝不让敌人有再聚起结阵的机会。
奇兵也在前进,他们提着大盾在后面缓慢推进,开始展开梯形阵如同楔子一下的楔入敌阵,利用他们超高的防御能力,强行在对敌阵进行分割。步兵一旦被分割,失去了人数优势和结阵的能力后,等待着他们的就只有投降和战死二条路,绝不会有第三条路。
“张承宗的脑子很活,眼光也很准。充分抓住了时机,此时楔入敌阵中,分割敌人,这给了跳荡兵们分个歼灭敌军的机会。好样的,看来他今后完全能成为独挡一面的大将。”李璟虽然擂了半天鼓,擂的浑身出汗,可战场上的形势却让他满脸大笑。
张宏在一边适时的道:“这还不是张将头跟在将军的身边听多学多所致,你身边的那四个家丁头,张承宗,刘守谦,李树根还有王石,现在可都成了独当一面的都将头。虽然说张承宗和李树根以前就曾经当过神策军和义昌军的队头,可说到底,还是将军知人善用。”
他不轻不重的拍了李璟一记马屁,“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呢,镇上许多军官都羡慕张将头他们有机会曾跟在将军身边,张将头他们都说过,跟在将军身边受益菲浅,学到了很多东西。现在镇上都传,说听将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就连赵江现在的亲兵伙长位置,都有好多人羡慕,说愿意跟他换呢。”
李璟哈哈一笑,虽然这话有马屁的成份,不过也并非全是假话。虽然李璟以前没从过见,可毕竟后世国学专业毕业,脑子里关于打仗行军的记忆还有很多的。张承宗他们跟着他的时候,他平时确实是经常给他们灌输一些后人总结的一些兵法精义。这几个人也都是聪明之人,往往一点就透,确实进步很多。
也许,是时候开一个军官进修班了。李璟心中暗想,眼下人马越来越多,可真正能派的上的军官却严重不足。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把李远和崔呈秀这些刚加入的军官,就立马授予都将头这样的高位。军官是一支军队的核心,如果有可能,李璟当然还是希望在军中选拔,可下面选拔上来的军官,始终还是有些不足。看来,确实到了开始自己培养军官的时候了。
“张兵曹你准备一下,我打算筹备一个讲武堂,自己培养一批军官。需要的学院房屋等各种需要,你先拟个章程,把需要的都准备好。”
张宏一听,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队伍大了,总不能以后还老把重要的军官位置让给那些外来人吧。怎么说,自已的子弟总是更可靠的,从军中选拔上来的肯定更忠诚。
“好的,回去我就办。”张宏点了点头,他扫了一眼战场,大笑道:“将军,看来仗要结束了,那个孟洋人很傲气,不过本事看来也只一般,同样千人对决,坚持居然只有一个时辰。”
李璟向战场望去,果然,在陌刀兵破阵,跳荡兵反击,奇兵分割,弓弩兵的远程打击之下,这支决死一战的大谢兵终于撑不住了。完全没有了阵形,纯粹就是在靠着那股子信念在拼杀。
不过他们已经马上就要败了,因为一直在两翼押阵,做为预备兵马的骑兵都两百骑终于要出动了。之前的战斗,林威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动用这支宝贵的骑兵。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宝贵而不动用,更大的原因是,在沙门镇的战斗指导之中,李璟对骑兵的使用就做过要求,在一般情况之下,战斗中骑兵并不做为先发部队,他们的任务是两翼押阵,以应付敌方骑兵偷袭骚扰,并做为预备兵,随时支援战场。另外,他们将在其它各部破阵之后,才会出动,做为压跨骆驼的那最后一要稻草,给敌人最后一击,然后负责追击溃敌。
这样的定性,让骑兵看起来有点浪费的嫌疑,但是在沙门镇的骑兵能够攒起千人之前单独成军之前,李璟是绝不会把骑兵拿出去浪的。好钢得用在刀刃之上,骑兵就是刀刃上最锋利的好一块。
马刀闪亮如雪,李树根手持马槊,长槊一指,大吼一声:“到我们上场的时候了,兔崽子们,全军冲锋,一举定乾坤!锁定胜局!”
二百骑兵开始加速,大地都在轻微震动,马蹄如露,骑兵狂飚突进。一把把马刀寒芒闪耀,狂飚中,骑兵的摭面式铁盔上的红缨在随风飘荡,清一色的制式大红丝绸长披风在风中起伏,如同一片血的海洋。
面对那些早已经混乱没有阵形,即将崩溃的大谢兵,李树根和他的骑兵们显得有些狂妄。他们直接握着马刀直冲而上,连骑枪都没有摘下来,甚至连弓都没取,没有小心游走骑射,也没有长枪冲锋,直接就是带着一往无前,雷霆万钧的气势,纵马踏入敌军之中,左劈右砍,如同平时训练中确切移动的稻草人和木桩一样,轻易的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头。
骑兵的出现,就是那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大谢兵崩溃了!他们的心防终于崩溃,开始四散奔逃,但在骑兵的追击之下,在那码头上的那块并不算大的地方,他们狼奔豕突,可终究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了闪亮的马刀之下。
不到半个小半个时辰,二百骑兵就如同一道旋风一般的扫过了整个战场,将敌人最后的一点抵抗意识打碎了。
一个接一个绝望的士兵丢弃了自己的武器,在强大的骑兵面前俯首下跪,结束了,一场完美的演练或者说是一场完美的表演终于落幕了,凤凰山上响起了如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欢呼大喊之声。李璟也终于一把丢下鼓槌,再不结束,他都要累跨了,虽然两臂酸酸,但李璟此时心中却如沐春风,比六月天里吃了冰块还凉爽。
胜了,他们终于胜了。封彰带着残余的战船逃回了大谢砦,留下的五六千人马,虽然最后还有孟洋带着上千士兵顽抗,但现在,最终还是败了。而且这还是在战兵营与他们相对平等对决的情况下,取得的胜利。
战兵营左厢的这场胜利,对李璟来说,比他先前用神火将封彰吓跑的胜利更加让他激动喜悦。这说明,在同等的条件下,他的沙门镇兵终于不再是没见过血的新兵了,他们堂堂正正的胜了一场,他们打出了沙门镇军的威风,打出了血性,打出了信心。
下了棱堡,李璟见到林威直接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激动的拍着这位帐下大将兼妹夫的兄弟,大笑着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起孟洋的下落。今天这个封彰手下大将的表现让李璟十分佩服,虽然他是敌将,他的拼死反抗,给他造成了不少麻烦。但是他的胆气,忠义,却让李璟印像深刻,这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将领。
说起孟洋,林威脸上有些复杂:“这个家伙十分顽抗,到最后他的兵崩溃了,可他还是带着手下十几个家丁背靠背围成一团拒不肯降,死战到底。李维校尉带着特战队的人上前,十几个打他一个,才勉强将他制服,可这家伙一直嚷嚷着要我们给他个痛快,现在还一直叫骂着呢,李维将军把他先带回军营了。将军如果想要劝降他,我看很难。”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李璟轻笑,“再说,我只是对他很钦佩,如果他真不肯降也没什么,虽有些可惜,但也没办法。先关他一关吧,让他冷静冷静。现在我也没时间去见他,接下来还有好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呢。这回,咱们也算是捅下来半边天了,如何处理后事才是关健,要是弄不好,咱们可就真要天塌了。”
第三卷 散兵马使
第228章 崔芸卿力保
封彰大败而归,一路急急逃回大谢砦,一直到进了砦城之中才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召过封寻,询问有多少战船回来。封寻一脸的哭丧,报说:“由于李贼的鬼火太过突然也太过猛烈,我们撤退的虽然及时,可依然损失极大。侄儿刚刚清点过来,一万五千人出击,一百三十七艘船只,现在还只剩下了八千余人。”
“怎么损失了这么多人?战船回来多少?”封彰脸如土灰,满脸的不可置信。
“先前上岸了近五千人,一个也没能回来,另外不少战舰被击中燃烧,船上的弟兄和水手也都没能逃回。粗步估计,戍兵和辅兵还有子弟兵损失加起来有五千余,另外水手船员有一千多人。特别是黑山堡所有戍兵和家丁都上了岸,整堡全军覆没。”说到这个结果,封寻也是一脸颓败,先前乌湖堡已经全军覆没,现在黑山堡又全军覆没。大谢砦五堡七戍,一下子就覆没了乌湖堡与黑山堡,另外还包括了两堡下面的隍城戍与大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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