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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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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若是把河中再丢蒲州,那比失去洛阳还要不妙。秦军得到蒲州,那他不但能稳固洛阳的占领,而且相当于打开了关中的侧大门蒲阪,随时能西渡入关。甚至能直接威胁潼关,那样一来,整个关东之地,再不能守。
而守住蒲州。则能对洛阳北部隔断,进而还能对收复太原这个东西方争雄的级战略之地。
无论如何,双方都不会放弃河中府,不会放弃蒲州,这必然将是一场关系成败的决战。
稷山县城内,五万秦军的统帅是安国公林威。他的麾下是保国公王重,宁国公林武。同时还有三位年青的少壮派将领,二太保铁枪将王彦章,三太保白马银枪高思继,四太保打虎将李存孝。以及情报部的新星郭威,另外还有山西驻军将领刘芸娘、李嗣源、李存信、以及宋温、林希、张成等诸将。
林威对于自己这次能够统领大军,指挥攻势,既有些兴奋,又有些警惕。这是关键的一战,打好了,能一举击败诸镇联军,秦军不但能稳固洛阳,甚至能一举西入关中。若是自己打不好,那么新打下来的河中诸州,甚至是昭义和太原,都有可能会被联军夺回。秦军如今上将数十,不论是崔安潜还是张自勉,还是曾元裕和赵犨,都是功勋着著,能独挡一面的上将。其它的诸如十三太保,高家将,赵家将,郭家将等,秦军中的名将如云,猛将如雨。一般来说,他在秦藩虽然位高爵重,但论起统兵,却还是没有太多耀眼的战绩的。若非秦王一力主张由他来统领河东诸军,他是不可能有机会担任此次统帅之位的。
身为秦王的义兄,仅有的几位国公之一,这场战争他必须打胜。许多人对于秦军一连串的胜利有些轻敌大意,但他却不会。他很清楚的知道,对方还有很多,绝不能大意。更何况,现在也不是高兴的时候,秦王已经和他交过底,这次的目标已经不再是夺取太原,或者说扫平河北,荡平河东。眼下形势大好,秦军已经有实力,只要打好了,这次不但能拿下洛阳,甚至能大败诸镇联军。而到了如今,只要能大败联军,那么甚至可以说这将是最后的一场大战,以后天下再无人能阻挡他们平定天下的脚步。
开战之初,这番话就算是李璟亲口对他说,他也绝不敢相信。
但是现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秦军就已经扫平了河北二镇,拿下了河东的三镇,加上大半个河中,以及一个洛阳,秦军的战果不可谓不辉煌。有了这样耀眼的战绩在前,对于秦王的信任已经让他上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就算现在秦王说,今年年底扫平天下,他都不会觉得这话有什么太过。
想到此时还坐镇洛阳城内的秦王,林威的目光中充满了信心。
五万,这不过是秦军的一路兵马的先锋而已,秦藩的战争机器已经全面开动起来,这场决战,秦藩可以调动三十万的精锐南来。对于如今常备军就已经达到八十万的秦藩来说,打大战,打决战,他们谁也不惧。
更何况,还是在蒲州这样的一马平川之地来说,极适合秦军的机动化军队和战。秦军拥有一百万常备军,其中有二十万人是分四期轮值。整个秦军,随时保持着八十五万人的常备军。而其中骑兵,就足足有二十万之数。就算秦军的步兵,那也是机动性极强的骑马步兵。
此时的五万,不过是一路先锋而已。
洛阳城中,同样有五万秦军,而且还有更多的兵马正在陆续赶来之中。在河北和河东。正有多达十余万的兵马正接到调令迅速赶来。
秦军在等粮草补给和后续兵马的到来,杨复恭同样在等。
他在等田令孜的大将高仁厚率三川兵马和山南的刘巨容的五镇兵马,以及朱温的兵马赶来。虽然手上有三十万人马,可哪怕对面只有五万秦军,杨复恭也没敢冒然出战。
商州武关。
东川节度使高仁厚正在关下的营寨之中负手踱步,杨复恭一天数封催促进兵的急信过来。刚刚。他又收到了一封催促出兵的书信,这已经是第十八封催促信了。
“高帅,你不会真的打算出兵北上,去增援杨复恭那个没卵子的吧?”
中军营帐里,一个面白无须的胖子披着一件锦袍,正悠然自得的端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玉杯,喝着腥红的葡萄酒。看着高仁厚那犹豫不定的神情。冷笑着说道。他是田令孜的义子,也是田令孜派来的监军。三川五万兵马以高仁厚为帅,他为监军。
高仁厚回到座位坐下,端起酒杯,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陈公,李璟的攻势太迅猛了,在此之前,可谁也没有预料到秦军的攻势会如此的迅猛啊。依某看。光凭杨复恭绝不是李璟的对手。”
“高帅你也太过操心了吧,杨复恭现在可是集结了十三镇三十余万兵马,而河东的秦军不过五万而已。我看,不过是杨复恭没卵子,不敢出战而已。”陈敬忠自己也是一个太监,可却不妨他鄙视杨复恭是个没卵子的。
“三十万?能战者不过十万罢了。”
“你管他十万八万,就算他能战者只有八千又如何?”陈敬忠皮笑肉不笑的阴阴笑道。“高帅莫要忘记一件事情。出来之前,田公可是交待的一清二楚的。你莫真还以为我们这次出兵是来增援杨复恭的?”
高仁厚眉头皱了几下,心里暗叹一声。他当然没有忘记出兵前田令孜召见他时交待过的事情,先前杨复恭兄弟联络成都。田令孜出人意料的居然答应了下来。这事情让他很是疑惑,但那天田令孜召见他时所说的话,却让他马上明白过来了。田令孜的交待的很清楚,他们这次兵出三川,绝不是来给杨复恭帮场子的,而是来背后捅刀子的。
田令孜绝不是一个什么大气的人,相反是一个睚眦必报之辈。他对于被杨复恭兄弟夺宠,以及失权之事,至今还耿耿于怀。更别提,不久前杨复光策反了东川节度使杨师立背叛他之事,更加难以忘怀。眼下长安被李璟打的满头包,他高兴还来及呢,又怎么可能真的还会出兵来助他。也就是杨复恭如今病急乱投医,轻信了田令孜的承诺。若是杨复光还在,看到田令孜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不计前嫌,还出兵来助,肯定会第一时间提高警惕。
“高帅,田公交待的可很清楚,此行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趁李璟和杨氏兄弟乱战之时,来个黄雀在后。让他们去打吧,咱们的任务是趁机拿下武关,然后兵入关中,直取长安。然后迎接田公和陛下还驾长安,重整朝纲。”
高仁厚心中暗叹,“可是陈公,唇亡齿寒,若是杨复恭兵败,只怕不但洛阳以后是李璟的了,就是长安,也将落入他的囊中啊。”
陈敬忠阴阴一笑,“高帅,莫非你真以为自己打了几个胜仗,剿灭了几伙小反贼,就当自己成了战无不胜的李璟了?就不把田公和陈大帅的话放在心上了?你这么一心记着去帮杨复恭,他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又许诺了你什么高官显爵,嗯?”
“陈公莫要出言诽谤,高某对田公和陈大帅的赏识,铭记在心,岂能忘记。某所言,也不过是不想负了田公和陈大帅的重托而已。”
陈敬忠针锋相对,“若是高帅真的如此想,那么现在就当认真遵守之前田公和陈大帅的交待。而不是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的,却还看着锅里的。”
被这一顿抢白,高仁厚纵称西川名将,此时也是无言以对。他虽是五万兵马的统帅,可他也清楚,这五万兵马都是田令孜、陈敬瑄兄弟俩的兵马,他若真的敢有别的想法,只怕转眼间他就会成为阶下囚。他本来还想多解释几句,可是见事已如此,只得一声叹息,低头喝起闷酒来。
陈敬忠见拿捏住了高仁厚,脸上阴阴笑着,心中得意无比。自顾自的摆起监军架子,竟然直接下令,全军继续原地待命。
至于高仁厚所说的杨复恭兵败之后,李璟将夺取两京之事,陈敬忠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在他想来,他们这次出兵,本来就是奉田公的密令,来夺回长安的。因此,杨复恭的死活,关他们何事。让杨复恭的联军在李璟那里吃点亏,对他们夺取长安好而大有好处。更何况,他心中觉得杨复恭有三十万人马,就算夺不回太原、洛阳,可是跟李璟打个两败俱伤,阻挡李璟西进之势,怎么也还是能做到的。
什么李璟必败杨复恭,挥师西进关中之类的话,不过是高仁厚的危言耸听罢了。高仁厚是个武夫,夸大些,不过是为了多些说话的筹码罢了。他自以为看透了高仁厚,因此自然就会丝毫认真考虑高仁厚所说的分析。
杨复恭的信使一日数拔,不停的赶来催促北上,可驻扎在商州境内武关下的五万三川兵马,却一直推说各种借口,就是停止不前。今日是后方粮草运送不足,明日是军中主将病了,后日又是军士水土为服生病等等,一连多日,杨复恭的信使都跑断了腿,可三川的兵马,却依然按兵不动,一兵不发!
第1020章 变生肘腋
“大唐皇帝令!”
“门下:逆贼杨复光、杨复恭者,谋逆做乱,拥立皇七弟李晔伪临朝政,窃据帝都长安,窥窃神器,实大逆不道,罪不可恕,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
观军容使田令孜乃朕之阿父,奉行先帝留下训示,承受本朝优厚恩典。忠心耿耿,兢兢业业,一心只为安定大唐的江山。今与诸君共举义旗,以清妖孽如今南至偏远的百越,北到中原的三河,铁骑成群,战车相连。大江之滨旌旗飘扬,光复大唐的伟业还会遥远吗?
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公等或居汉地,或协周亲;或膺重寄于话言,或受顾命于宣室。
陛下的恩赐之语好像还在耳边,尔等的忠诚岂能忘却?
倘若能转变当前的祸难为福祉,好好的效忠于当今,共同建立匡救皇室的功勋,那么各种封爵赏赐,一定如同泰山黄河那般牢固长久。如果留恋目前既得利益,关键时刻犹疑不决,看不清局势,将来必定招致严厉的惩罚。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大唐中和四年八月二十八日,中书令裴坦宣。中书侍郎臣崔岭奉。中书舍人郑沆行。侍中臣韦昭。黄门侍郎臣孙宓。给事中臣郑溪、张朴、崔远等言。
制书如右,请奉。制付外施行,谨言。大唐中和四年九月一日。”
一份都省正式署名通过的皇帝诏书大声的宣读过后,北伐监军使陈敬忠带着满脸笑意在一众锦衣亲卫的拱卫下来到军阵前,北伐军都统高仁厚阴沉着脸站在阵前,看到他过来,却连头也没有回一个。
不过陈敬忠对他的这个态度似乎也并不在意,他走到阵前高台上,得意洋洋的扫过诸军将士。他知道高仁厚对这个密令心有的抵触。可这又如何?
他扯着公鸭嗓子咳嗽两声,高仁厚在一边伸出双手向下一压,立时刚刚还喧闹无比的三川将士们,立即安静下来。陈敬忠脸色有些难看,眼中对高仁厚闪过一丝忌惮。
他转回头看着三川将士,尖声叫道:“田公和陈帅示下,今天九九重阳之日。也正是我们反攻乱臣贼子杨复恭兄弟以及伪帝李晔的时候。就在此时,就在此地,我们将进攻武关,打回长安!从今晚开始,挡在我们回长安路上的所有伪朝逆臣贼子,降者免死。若敢不降者,统统就地斩杀,一个不留。”
顿了顿,他继续用尖细的嗓子喊道,犹如伶人在高声唱戏,“乱臣贼子杨氏兄弟,他们窃取了关中。还篡夺了朝政。他们侮辱了天子,是我们的天子。他们对陛下做的每一件事情,同样是对我们的侮辱。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他们若是以为能侮辱我们的陛下,而却不爱任何惩罚,那就是完全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陈敬忠的一番干巴巴的话,并没有让三川来的将士们有太多的反应,这个结果让陈敬忠有些意外。也有些尴尬。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转头望着高仁厚,虽然他一向看不起这个武夫,但此时他知道,指挥将士,他确实不如这个武夫。
高仁厚黑着脸上前一步,右手握拳,左手按剑。他目光如电扫过阵列,举起了自己捏成拳的右手,声如洪钟。
“兄弟们!”
“大唐立国近三百年,无数的将士为了大唐奋勇博杀。拼死血战,一次次的拯救这个帝国于水火之中。再艰难再危险的时候,大唐的将士也没有放弃过,这个帝国从没有倒下!”
“突厥人没有打倒他,吐蕃人也没有打倒他,回鹘人更没有打倒他。”
“安禄山不曾,黄巢也不曾。”
“今天!”
“杨复恭也绝不可能窃取他!”
“杨复恭扶立伪帝窃据长安,占领关中。他们不让我们回到关中,他们会占据我们的家园、土地,抢夺我们的女人,奴隶我们的兄弟。”
“你们想要永远都回不了家乡,你们想要自己的兄弟成为他们的奴隶,你们想要自己的妻女成为他们的奴婢吗,你们想自己的家园土地成为他们的财产吗?”
“不!”冲天的大喊响起,无数将士都喊出了不字。五万三川北伐兵马,其中有大半都是当初从关中地区撤到三川的。谁也不想永远无法再回到故乡,不想。
高仁厚拔出了长剑,“今夜,我们将浴血奋战,天亮以后,我们将夺下武关。我向你们保证,长安将是我们的,关中将是我们的,我们,将力挽狂澜,勤王保驾,拯救大唐,建功立勋。我们,将是英雄。当旭日东升之时,你们将是大唐最大的功臣,你们,将得土封爵,加官赐钱,共享盛世!”
一阵阵的呐喊声响起,那些三川将士都为高仁厚简短的一段话语所激昂起来。
“武关,就在眼前,弟兄们,拿起剑,跟我来!”
九日九日重阳节。
这一天晚上,天空月黑星稀风高。
高仁厚点齐兵马,向武关突袭。
武关,在商州东南一百八十里,汉水支流丹江自西北向东南穿越秦岭东段山地,穿切开一条狭长的低谷地带,成为秦岭东段南北往来的一条通道。
这条通道向西北上行,越秦岭分水岭后,可径自关中蓝田,下临长安。向东南下行,即至南阳盆地。
武关,就在这条通道的东南出口,依险而立,扼守这条通道,成为关中东南门户。武关,也正是号称百二秦关,山河四塞的关中四大关门之一的东南门户。
自春秋时期,秦穆公向东扩展,将晋逐出陕东,并与楚争夺下商洛一带后,武关从此遂为秦有,此后,武关一直都成为秦国胁楚、攻楚的前进基地。楚汉争霸之时。双方相持于河南的荥阳,成皋之间。项羽以重兵攻刘邦,刘邦压力极大,有辕生建议刘邦出武关,屯军宛、叶,以分楚军之势。刘邦采其议,南出武关。项羽南北受敌,渐至衰困。
只论山川形势,武关之险不及潼关,自东南一入武关,便可径至蓝田下临长安。且武关距离长安道远,有紧急情况。救援不急。所以关东势力攻关中,更多的还是取道武关。
刘邦西伐关中,为避潼关之险,正是绕道南阳攻占武关,进抵蓝田,在蓝田击败秦军,进军灞上。秦王子婴出降,秦遂亡。刘邦自武关入秦开辟了入攻关中的一条路子。
两汉末,关中形势混乱,武关常为各路军阀出入关中的重要通道。西晋永嘉五年,匈奴刘汉攻陷洛阳,西晋大臣阎鼎即奉秦王司马邺自武关入关中,重建西晋行台。东晋永和十年,恒温北伐前秦。自武关进至灞上,兵压长安。东晋义熙十二年,刘裕北伐后秦,除以主力沿黄河西进作正面攻击外,另遣大将沈田子、付弘之趋武关作侧翼进攻,当晋军主力还在潼关之外苦战时,沈田子早已攻入武关。进至青泥,牵制后秦大部主力,有力地配合了潼关正面的进攻。东、西魏对峙,高欢以三路攻关中。除潼关、蒲坂两路外,另遣大将高敖曹自武关入攻青泥。三路之中,只有攻武关的高敖曹取得一定胜利。
唐后期,藩镇割据,东南粟帛转输之路被淮西李希烈所阻,遂改道荆襄,由武关入关中,成为唐王朝延喘的一条命脉。
正是因为有这些先例在,被杨氏兄弟堵在三川的田令孜,就一直想要经由武关重回长安。当初杨复光逼反朱温,田令孜积极连络朱温,正是看中了朱温当时控制着武关。后来金商镇被杨复恭夺取,杨复光又联络他同抗李璟。田令孜表面答应下来,实际上不过是为了假途灭虢罢了。他出兵并不是真的看到了唇亡齿寒,而是为了把兵马送到武关城下。
杨复光考虑长远,为了大局,宁愿出卖杨师立,也要与田令孜讲和,为的是共抗秦藩。可惜,他高估了田令孜的大局观,也低估了田令孜的下限。田令孜只是一个目光短浅,但却又睚眦必报的家伙。杨复光把他赶出了朝廷,这个仇他怎么可能不报。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现在,当长安朝廷与李璟终于打的火热无比的时候,田令孜终于亮出了他的刀子。
武关,关城建立在峡谷间一座较为平坦的高地上,北依高峻的少习山,南濒险要。关城周长三里,城墙用土筑,略成方形。东西各开一门,以砖石包砌卷洞。关西地势较为平坦,唯出关东行,延山腰盘曲而过,崖高谷深,狭窄难行,因此武关为古代兵家必争之地。
这里是秦头楚尾的秦楚咽喉,关中锁钥。
先前武关属于商州,和金州早年从山南东道分割出来为金商镇。黄巢之乱时,金商镇为朱温所攻取,不过不久前,杨复光兄弟突然对朱温下手,夺取了陕虢和金商,武关也落到了杨复恭兄弟手上。
在这里,杨复恭驻有两万兵马,数量并不少。
不过秦藩势如破竹的节节西进之时,杨复恭起大军出关迎战,虽然武关的兵马数量没变,可质量却下降了很多。几支精锐的神策军被调走,换来了一批新兵。
漆黑暗夜,武关城下,高仁厚亲自率领着西川的一支精锐中的精锐,黄头军的摸到城下。此时,这支数量达到五千人的黄头军,正是由当初崔安潜创立,杨复光壮大的忠武黄头军的忠武八都将中出逃的王健等五将带领。这五个被朱温吞了地盘兵马,被赶到了成都的五都将,却意外得到田令孜这个老乡倚重,被委以重任。
此时,护驾都将王健就是黄头军的前锋,带着手下摸到了城下。
今晚东关守城的轮到了从长安新调来的神策军新兵,半夜时分,秋风寒冷,守城的新兵们早已经耐不住冷,抱着长矛蹲在城垛下避风,有的甚至已经睡着了。
近三丈高的城墙很高,如果有一支精锐认真把守此关,确实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可惜,此时关上的守军只是一支新兵。
“嘿,醒醒!”
巡城的值星官一脚踢醒了蹲在墙脚已经睡着的士兵,连踢了好几脚,那个守兵才终于醒来。
正当守兵诚惶诚恐的望着脸色阴晴的值星官,突然附近城垛上接二连三的跃下一个个的黑影。那个守兵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等他看清了那并不是几只夜枭之时,立即惊恐的张大了嘴,手指着那里,却半天说出不话来。
值星官顺着他的手指往后转头望去,瞳孔中却刚好看到一点寒芒先到,然后是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在耳中响起。
“敌袭……”他刚来的及惊讶的喊出两个字,那支利箭已经从他大张的嘴巴中射入,透出脑后。值星官到死也没有明白究竟是怎么回来,城内有两万守军,城外二十里还有五万三川的盟军。敌人是谁,他们究竟从何而来?
砰,死尸倒地。
“敌袭!”
几个巡逻卫兵和守城的士兵几乎同时发出了尖锐的啸叫,就倒在他们面前的值星官,让他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来的是谁,总之,他们被攻击了。
王建一箭射倒一个守城军官,嘴里冷哼了一声,右手一挥,立时已经跳上城头的数名黄头军纷纷摘弓持弩,一阵强弓硬弩过去,面前那几个惊惶乱叫的守军全都永远的闭上了嘴。
“甲队、乙队随我去夺取关门,丙队、丁队清理关城,接应后面的兄弟上城,走!”王建迅速按进攻前拟定的战术下令,然后向着下城的马道猛冲而去。
警钟的铛铛声已经匆促响起,紧接着号角的呜呜声也响了起来。
片刻之后,城头上已经一片喧嚣响起,火光冲天,喊杀四起。
埋伏在城外不远的高仁厚紧盯着关城方向,当他看到一阵阵火光冲天而起的时候,终于紧了紧手中的刀柄,猛的跳了起来,大喊一声:“拿起刀,跟我冲!”
城头失守,城门楼失守,城门洞失守……
城门被打开,吊桥被放下……
高仁厚率领着大军已经冲到,呼啸声中,三川北伐军如潮水般涌入武关。
旭日东升之时,武关上原来的旗帜已经被拔下,几面北伐军的旗帜高高树立,迎着金色的朝阳,随风鼓荡,猎猎作响!
第1021章 所谓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洛阳城西北面,周回十二里四面开十二门的洛阳宫矗立其间,在重重秦军近卫的拱卫下,固若金汤。
李璟在高宗时修筑的上阳宫观风殿中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于幼娘让宫人把壁炉烧得很热,他开了门窗还觉得热。他心里明白,这是发自心肺的燥热。就在今天,秦藩文武公推了正领兵集结于朔州,威慑振武、天德二镇的太师于琄上表,再次领衔臣工上奏,带头劝进。
第一次众文武公推带头劝进的是李璟的老师,太傅崔芸卿,这次,轮到了李璟的另一个老师,太师于琄。虽然他们太师太傅的官衔,是由朝廷所授,但在秦藩,这二人职务不是最高,但这资历却是最重,就算是新朝之后,太傅太师之衔,也绝对是受之不愧。
于琄所上劝进表,写的很是华丽。
李璟忍不住又坐起,拿起了那本用龙飞凤舞漂亮行楷写就的劝进表。
“开基创业,既宏盛世之舆图;应天顺人,宜正大君之宝位。苍生咸仰,红日方升。盖闻以道化民者谓之皇,以德教民者谓之帝。……钦惟殿下,勇智自天,聪明冠世。扫除六合之风尘,拯救兆民于水火。……天下归赴,若江汉之朝宗;邦域肇隆,有金汤之巩固。既膺在躬之历数,必当临御于宸居。上以答于天心,下以符于人望。……发政施仁,参赞两间之化育;制礼作乐,开拓万世之太平。谨奉表劝进以闻!”
秦藩如今形势一片大好,好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倒退回半年前,绝没有人敢相信半年后会有如此大好的形势。在这样的形势下,秦藩文武将士们,真的是迫不急待的想要马上拥立李璟登基即位称帝,如此一来。大家也都论功行赏,封官授爵,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如今的时机确实很好,好到李璟都有些心动。
甚至在省阁府院的联席会议上,诸位宰执们已经通过了数条新的条议。
宰执们和堂部省阁府院已经将一应登基准备就绪,新成立的钦天监。已经招揽了大唐、渤海等诸多地方的天文星象历书专业人才,并且已经完成了新一部的历法推算编制工作,以准备为李璟新朝‘皇历’。司法厅也集结了大批专门的律法人才,新的法律‘秦律疏议’已经编成,新朝一立,立马可以颁行天下。甚至内侍省和内务部这两个部门。把李璟即位礼服、后妃及官员朝贺礼服也都已经准备好。连皇帝即位的各项礼仪也都演习多遍了。
文武百官已经从各方面做足充分准备,就等李璟黄袍加身,登极即位。
接到这第二道劝进书,李璟依然是拒绝了。不过这并不只因为三推让礼才拒绝了这第二次劝进,而是李璟真的认为此时时机还未真正成熟。大战在即,李璟不想文武将士们因为此事分心,更不希望因为到时侯论功行赏。因为觉得厚此薄彼了,而心生不满,最后影响到如今正关键的战事上。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都城的问题。
绝大多数的官员,都没有提到定都何地的问题,这是因为他们觉得这个问题根本没必要提起。和李璟想的不同的是,包括崔芸卿和于琄这两位帝师在内。几乎九成以上的文武,都觉得把帝都定在洛阳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来洛阳是天下中心,自魏时起,就有神京之称。而武后改洛阳为神都,将此定为武周国都后,洛阳城越发的繁荣瑰丽。尤其是经过安史之乱和不久前的黄巢之乱后,长安这座天下第一都已经繁华不再。残破不堪,先后被数度攻破的长安,早已经残破不堪,只剩下荆棘满地。残垣断壁。相对的,洛阳城在安史之乱时,没有打过什么大战,受到的战火摧残也不多。尤其是在刚不久前结束的黄巢之乱中,不管是黄巢夺取洛阳,还是朝廷收复洛阳,都是兵不血刃的占领洛阳。而当初黄巢因为顺利拿下洛阳,又要拉拢人心,改变草军的盗匪印象,因此在洛阳城中军纪很好,没有什么过份行动。朝廷收复洛阳之后,这里做为杨复光的大本营,也经营的很好。
相比于断壁残垣的长安,洛阳可谓是此时中原难得的繁华之都。更何况,关中虽有四塞之险,可自唐中期开始,关中的粮食物资供给问题就越来越严重,粮食物资供给大多要仰靠东南,因此,从东南到西北的运输,也就变的越发的艰难。对于一个朝廷来说,如果都城长期处于这种危机之中,那是要命的。而洛阳做为天下中心,粮食物资的供给,就绝不成问题。不管从东南还是西南,甚至是河北山东,以及关陇河西等地的粮食物资税赋钱粮,都要方便的多。
他们一致认为,洛阳要比长安更适合做为新朝的帝都。
李璟也认为洛阳要比长安好,可他却并不想要把新朝国都定在洛阳,或者说,李璟可以把陪都定在洛阳,但不打算把国都定在洛阳。当然,也绝不会把国都定在长安,李璟心中新朝国都的最佳地点,在河北的燕京。
选燕京而非洛阳,也非长安做国都,既是因为燕京是李璟的龙兴之地,更重要的还是自隋唐开始,不断自西向东转移的政治重心。尤其是对于如今的李璟来说,秦藩是承唐启后,秦藩不单单要继承大唐,而且还将超越大唐。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新朝将拥有整个东北的实际控制权。而且,东北不是唐朝的西域,也更不是唐朝的东北。这里既不是一块远悬西域的飞地,也不是一块只有名义上控制权的羁糜区。大东北地区,一块相当于小半个中土的新开拓疆土,将会是新朝腾飞的发动机,这里将是新朝的粮仓,也是稳固新朝,解决北方连患,一劳永逸的关键之地。可以想象,在今后。不单是李璟的时代,就是李璟的后世子孙时代,东北的开发建设,也将是不变的主题。一个开发的东北,对新朝的意义,绝对不会弱于历史上宋朝对于湖广的开发。
正因为李璟现在已经在心中定下,开发东北将是他与他的子孙后世不变的战略国策。因此,把国都建立在河北的燕京,就意义重大。这关系到,整个国策向东北倾斜,以达到坚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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