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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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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阴山鞑靼,我们能增加两到三万的鞑靼轻骑。”

沙陀军并不只有沙陀族人,还有许多汉人、粟特人、回鹘人、吐谷浑人、甚至是党项人、契丹人、奚人,高句丽人、鞑靼人。虽然鞑靼人刚刚还是敌人,但被征服的鞑靼人将为他们征战。

这就是战争,战争就是这样。

“下一步行动是什么?”刘云娘问。

“郡王与契丹和河北四镇之间已经商讨了一个计划,契丹人下一步会进攻李璟的辽西行省,河北四镇进攻莫瀛,我们进攻燕山一线的北平。”李嗣源说道,虽然说几家联手合纵,但相互之间依然还是充满提防。刘岳绝不可能同意让沙陀军通过军都关进入幽州。李全忠也不会同意沙陀军通过飞狐道进入义武军。

这次的联合,虽然是联合出兵,可实际上依然是各自为兵,兵分多路。

身后,被奸淫的女孩发出令人心碎的声音,那是带着绝望的抽噎哭泣,无止尽的持续下云。刘云娘紧握缰绳,调转马头,“叫他们住手。”她命令李嗣源。

“夫人?”李嗣源有些为难。

“你听到我的命令。”刘云娘脸色有些铁青,她无法让自己对那个女孩视而不见。“叫他们住手。”她大声的直接朝身后的剑姬统领京娘下令,语气尖锐:“京娘,你立即带剑卫巡查营地,我不要再见到强暴发生。”

京娘也有些犹豫,“夫人,您善良仁慈,可这些是沙陀的习俗传统,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远处的小河边,女孩仍然哭泣不止,她那绝望的哭泣声在刘氏的耳中显得异样的陌生。

“她是个鞑靼女子,如今是沙陀的奴隶。”李嗣源犹豫着劝道,“夫人,她能成为一个沙陀勇士的第一个女人,那是她的荣幸。”

“确实如此。”京娘也应道。

刘云娘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这个女孩我看中了,要招入剑卫,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人了。”

听到这个回答,李嗣源和京娘都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看中了这个女孩,而不是要改变沙陀的传统,那么这并不算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是的,夫人。”李嗣源一踢马肚,策马过去。

“你去把她带来。”刘云娘解下身上的丝绸披风递给京娘。

“如您所愿。”京娘接过披风,眼神望向刘氏的时候目光中充满了敬佩,这是一个值得效命的主上。

李嗣源和京娘一起过去,那群沙陀骑兵有些惊讶的叫了几句,然后那个少年便把身上的女孩交了出来。不论是李嗣源或者京娘,都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拒绝的,更何况他们带来的还是夫人的要求。

京娘拉起女孩,将刘氏的披风为她披上,然后领着她走到云娘的面前。

女孩眼睛红肿,神情恍惚,浑身颤抖着,她的头发上沾染着鲜血和泥土。

“荆十三娘,把她的伤处理一下,然后给她洗个澡发套剑卫的衣服,以后她就是你的部下剑卫了。”刘氏说完策动枣红马。

临时的营地中比战场上好不到哪去,途中,她们时时见到许多少年正在进行着自己的成人礼。每次刘云娘都勒住缰绳,派剑姬上前制止,并将这些少年收为自己的剑卫。

有些鞑靼少女对刘氏充满感激,说着祝福的话语,但也有许多少女的眼中充满着怨毒,并不接受她的好意,依然将她视为仇敌。

“夫人,你这样做会引起勇士们的不满。”当刘氏再一次停下,看着京娘这次直接带回了十几个少女回来后,李嗣源忍不住劝道。他已经明白过来,刘氏并非真正要收剑卫,不过是用这种勉强的理由阻止强暴而已。

“我必须这样做。”刘云娘坚持道。

回到中军营帐时,李克用正坐在合不勒来不及带走的汗帐中,李友金就坐在一旁,还有数名沙陀大将也在。

李克用起身,向刘氏笑道:“夫人,刚刚叔父来向我告状,说夫人阻止我沙陀勇士行成人礼?”

刘氏点了点头,简练而直接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不过,话中她坚持自己不是要破坏沙陀的传统,而是要收那些少女做剑卫。

李克用一只独眼闪了闪,有些哭笑不得:“夫人,那是我们沙陀代代相传的习俗。一个沙陀的勇士通过杀死敌人和征服女人而成长。”

刘氏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过于勉强,说:“征服一个女人不是强暴她,更不应当是当众强暴。我觉得这个习俗可以改一改,可以将战败部族女子奖励给勇敢的年青战士,但他们应当对她们温柔,爱护,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女人,而不是如此毫无怜惜的蹂躏她们。”

李克用冲叔父李友金笑了笑,“夫人说的也是有些道理,既然夫人不喜,那就传下命令,以后按夫人的话做。咱们如今不比从前,有些习俗确实要改改。”

第728章 夜战八方

草长莺飞,野花绽放。

谷底溪水奔流,蜿蜒穿过草原,月光在水面粼粼闪动。

溪边,银色战马轻声嘶鸣,伸蹄刨开满是紫色小花的草地。她陡然竖起耳朵,侧耳聆听。她听到轻盈的脚步声,虽然声音是那么的微弱,显得朦胧模糊。

“兰姨!”

慕容雪起身,对着空无一人的夜色中喊道。

身旁的篝火忽明忽暗,照映出一身银色宫装的倩影。

“雪儿,你真的打定主意要离开?”远处夜色中,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一抹叹息。是不舍,是怜惜。

慕容雪站在夜风中,左手提着宝剑,右手不自觉的拿起颈间的一块玉佩。玉佩还带着体温,一直珍藏在少女的心间。

“草原已经不再宁静,契丹和沙陀的铁蹄正在杀戮着无辜的牧民。”

“这不是你离开的真正理由。”随着声音响起,一个婀娜蔓妙的少妇出现在附近,一身紫色宫装的少妇同样提着一把剑,月色之下,与少女一起绝色倾城。

两个与草原格格不入的丽人站在月色篝火下,相对无言。

良久。

“雪儿,你当初选择了离开,不是已经决定放下了吗?为何今日,却又要回去?”兰姨有些心痛的道。

慕容雪玉齿轻咬红唇,神色有些怅然。

“我不会再回去,再回去,他身边也没有我的位置。”低的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呢喃之后,她抬头,目光坚定的道:“兰姨,我只是出去办一件事,事毕就回。”

看着这个亦徒亦女般的清丽少女,少妇哪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又岂会不知道她说的去办一件事是什么。

“你要去行刺契丹夷离堇还是要去刺杀独眼狼?或者说你打算把他们还有刘岳、高骈等人一起杀了?”少妇有些哀求道:“雪儿。既然离开,就莫回头。就算你是一名厉害的杀手,可他们都非普通人。”

这段时间,少妇早就察觉到少女心神不定,经过观察,她猜出了少女的心思。李璟最近遇上了麻烦,而这个小妮子居然打算冒险去行刺契丹首领和沙陀王。

她知道雪儿当初虽然离开了李璟。但心里却一直没有放下他。虽然跟着她一起隐居在塞外,但却一直在关注着李璟。眼下塞外都流传着契丹和沙陀还有河北四镇要联手对付李璟,而李璟此时却还被高骈拖在江淮。

她没有想到,雪儿居然要犯险去刺杀契丹和沙陀首领来帮助李璟。

这个傻姑娘,一个绝世刺客,为何遇到感情的事情时。却怎么的傻。

少女没有回答她的话,看到这个样子,兰姨叹息一声,她知道她的性子,事到如今,就算是她也劝不回她。

“既然如此,兰姨陪你一起。当初李璟饶我一死,还为你梅姨报了仇,这次就算是还他的债。”

慕容雪有些惊讶和感激的望着兰姨,眼泪止不住的流,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打算先找谁动手?”兰姨问。

“耶律蒲古只。”

兰姨摇了摇头,“契丹虽然眼下是李璟之大患,但蒲古之不是好目标。”

“为何?”

“蒲古只虽是契丹夷离堇,但实际上契丹真正掌权的是曾九任夷离堇的蒲古之的父亲。就算你杀了蒲古之还有他的父亲。杀了他父亲,掌权的也还有世里家族。我们第一个目标,我觉得应当选幽州镇刘岳。”

兰姨笑着解释:“刘岳在河北四镇以及契丹和沙陀联盟中,属于最弱的一个。但他的地盘却居于各方之间,南联河北其余三镇,西边沙陀,北接契丹。只要刘岳一死。幽州必乱,李克用一直虎视幽州,说不定就会趁机入侵幽州。”

慕容雪长于行动刺杀,但对于这种分析却要弱些。听了兰姨的话。点了点头。

兰姨与慕容雪并肩坐在火堆前,闭目休息,心中长叹,罢了,为了雪儿,老娘再次重出江湖了。

淮河南岸!

冒雨强行军十里后,朱瑄终于到达了淮军大营外。

此时,浑身湿漉漉的朱瑄距离淮军大营的营栅只有十步。

这个距离若是在晴好的白天,他早已死于那木墙上箭楼的箭下。就算是在普通的夜晚,他也早被守夜人干掉了。

可今晚,他进入了大营下十步,对方都根本无人发现。

倾盆大雨,让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巨大的雨声,更是完美的帮他们掩护了行动的声音,让他们悄然摸到了营外而无人知道。朱瑄努力的将目光扫过对面的寨墙,既不见巡逻队,也不见寨上的岗哨。

今夜如此大雨,让值守军士军心懈怠,此时躲在各处避雨,根本没有人发现,秦军居然已经杀到了身边。

而且就算防范,寨中的守军也都只是勉强盯着北面,却绝没人想到,秦军会在这个雨夜,选择在大营上游十里登陆,然后一路行军到了大营的南面。

那里,是五万民夫的营地。

伸手打了个就地防御的手势后,朱瑄蹲在雨中。

片刻后,陆战第七军军主传下命令,一刻钟后全军发起攻击,目标淮军民夫营。

陆战队是秦军的新式部队,既是步军,但同时却又不完全同于普通步军。陆战队拥有八个军,水师四军,每军配两个水师陆战军。水师陆战军,都选调习水性的沿海沿河沿湖战士,接受专门的水陆协同作战,抢滩登陆作战等特别训练。

第七军与第八军都是配属于水师第四军怒涛军的陆战军,第七军传下的命令就是空袭淮军民夫营,制造混乱。

远处响起军号,低沉哀怨,令人不寒而粟。

朱瑄将腰间水壶取下打开,一仰脖就灌了两大口。顿时一股火热自腹中升起,整个人如同被点燃一般,刚刚淋了半夜雨,急行军的疲惫湿冷一扫而光。

用力的呼出一口酒气。朱瑄眼冒红光,整个人热血沸腾。

这时第七军前厢右营五百陆战队员都已经喝了几口烧刀子,整个营瞬间激昂起来。陆战队特别装备的烧刀子,专为解决淋雨、渡江、水战等情况下的特别装备。战前来上两口,整个人就都激昂起来,不管是淋雨也罢,受寒也好。还是行军疲惫也好,都能取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长枪一震。

朱瑄呼出一股酒气,向前一指,率先怒吼一声冲向淮军民夫大营。

前厢右营五百将如猛虎出笼,直扑而出。紧接着,还有更多的秦军士兵也纷纷扑出。

暴雨中的淮军民夫营中的征召民夫们躲在破漏的帐篷中。淋了大半夜的雨,一个个也是疲惫不堪,就在这时,突然从雨中冲出无数的凶神恶煞,举枪挥刀,左劈右砍,如潮水一般的杀将过来。

淮军民夫们懵了。瞬间就被淹没了一大片。

当民夫营中驻守的淮军士兵反应过来时,秦军已经势不可挡,而民夫们正哭爹喊娘的四散崩溃奔逃。

“敌袭!”

“是秦军!”

……

“快跑啊,秦军杀过来了。”

“逃啊,北营破了!”

“淮军大败。”

“高虞将军战死了!”

……

雨夜之中的淮军大营在迅速的崩溃,从民夫营开始,渐渐越来越乱,最后整个民夫营彻底崩溃。然后在黑灯瞎火,一片流言惊慌之中,迅速的席卷蔓延到中军大营,北大营、西大营、东大营……

混乱之中,高虞从梦中惊醒,他试图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想要召集军队。可无数的乱军潮水一般的涌入他的中军,紧接着,又有数不清的秦军从后面驱赶杀到。

高虞和他身边的千余亲卫被洪流裹挟,载浮载沉。一路心不甘情不愿。稀里糊涂的被冲出了自己的大营。

离开了大营之后,身边的情况才好了一些。那些秦军似乎并不急着追杀他们,或者说,攻过来的秦军也许数量并不多。高虞如此判断,是因为那些秦军一直在营中四数冲杀,并没有追杀离开大营的人。

有了这喘息之机,高虞终于慢慢的找到了姚归礼、俞公楚等诸位大将,汇合各自的兵马,也勉强收拢了万余人马。算是勉强遏止住了混乱的溃散局势。

“秦军从哪里来的?”高虞有些惊魂未定,心中愤恨羞愧,手中握着五万兵马,居然被打了个拱手不及。大意了,以为有淮河相隔,再有大雨,夜晚就松懈了下来。却没料到,李璟能有今天,又岂是等闲之辈。

“最先是从南营的民夫营开始乱起来的。”姚归礼披头散发,身上赤膊,骑了一匹马,狼狈万分。“看样子,秦军极有可能在上游渡河,然后绕到南营发起攻击,制造混乱,然后驱赶民夫冲散了其它的兵营,制造了更大的混乱。”

高虞对这样的事后诸葛亮没半分好感,他想的只是如何挽回败局。

“收拢人马,反攻夺回大营。”

“少帅不可。”俞公楚立即劝说。“眼下我军混乱,此时反攻,军心士气低落,不宜再战。不如暂时回返楚州收拢兵马,待雨过天晴之后,再率兵马来战。”

其它诸将也纷纷附和,眼下敌情未明,连秦军多少人打过来都不清楚,大家身边也是一片混乱,士兵跑了大半,这个时候在雨夜中战斗,实在是太冒险了。

高虞见如此,最后也只得点点头,派人传令,暂且先撤回楚州城。

第729章 半渡而击

后半夜,雨渐小。

淮阴以东,江淮运河东岸,李璟率三万军埋伏于此。

时间一点点流逝,公孙兰有些担忧,却见李璟反而沉眼假寐,不由问道:“三郎确定陆战队第七第八两军一万人就能成功击败淮军大营?”

一万人进攻淮军大营有些冒险。

李璟没有睁开眼,他在抓紧时间休息。

“经过我们的打探得知,淮阴大营有十万众,其中五万淮军五万民夫。淮军打算调集更多的兵马再渡河进攻泗州,此时我们突袭淮阴大营,必攻其不备。今夜大雨之夜,陆战队一万之兵突袭淮军民夫大营,引起混乱。淮军一时间无法得知进攻的军队有多少,淮军必不敢黑夜乱战,极有可能选择退回楚州,待天亮探明局势整顿兵马再战。因此,我军伏于此处,待淮军东退,半渡运河而击之,可胜之。”

虽然是冒险,但却是基于对淮军的反应而做的战术布置。

突袭再加伏击,这组合战术,绝对比四万人一起突袭淮军大营的效果要更好。

“万一陆战队无法达成目标呢,也许他们会陷入敌营之中。”公孙兰还是有些担忧,到了此时,也还没有看到半点动静。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璟平静道,“打仗从来没有百分百的胜算,只能做多些的谋划,若突袭的军队真的失败,那也没办法。”

好在这份让人煎熬的等待没有太久,将近天亮时,探马再次驰回报告,淮军大营已乱,淮军正向东撤退而来。

很快,淮军出现在西面。

开始是乱糟糟的小队,到最后开始出现大队人马,然后是一面面的旗帜。将旗。紧接着是高虞等人收笼集结起来的大部淮军,虽然撤退,但队列还算整齐。

李璟举着千里镜仔细观察着高虞的那面帅旗。

“再等等!”

“再等等!”

终于,高虞的帅旗在一片淮军之中缓缓移动过了运河。

淮军近半过了运河,还有半数在运河西岸。

“就是此时。”李璟大喝一声,拔剑一挥。

号角开始吹响,东岸。等候已久的骑士们纷纷跨上战马,步兵们也都拔出横刀,提起长枪。

“准备战斗!”

快啊,快啊,快啊!

郭威提着剑迅速的跑过自己的队伍,拿脚踢着还在慢索索的部下。“检查全身装备,准备战斗。”他大喊道:“动作要快。”他早已经全副武装,一个有些睡的迷糊的部下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秦王所料一样,陆战队第七和第八军已经突袭了淮军大营,淮军正向楚州撤来。”

黎明的晨光中,李璟的军队有如一朵缓缓绽开的钢铁蔷薇,尖刺闪闪发亮。

中军由林威指挥。中军都督林威已经在运河东岸竖起旗帜。

林威指挥着两个步军一万人马摆在正中,奇兵一手持盾一手持枪,列成方形大阵,一面面方铁盾树立如墙,成千的长矛如花绽放。左右则是提着战斧、横刀,持团牌的跳荡步兵。在他们的中间,则是弓弩兵。弓弩兵们在奇兵、跳荡兵的保护下,列成弓弩方阵。冷静的调试的弓弦,把壶中的箭支取出,一支支的插在面前湿润的土地中。

在奇兵的盾墙之后,还夹杂着两千名陌刀手,内穿索子钢丝甲,外罩全身板甲,外面还罩着一套赤红战袍。身披一件丝绸长披风,手持着十三尺双刃雪亮的陌刀。还有五百名轻骑围绕着林威、鹰扬军军主李维、豹骑军军主丘神功等大将身边。

左翼全为骑兵,共约一万骑,由后军都督曾元裕坐镇指挥。

超过一半的骑兵集结于此。有如一只巨大的铁甲钢拳。曾元裕指挥,两只骑兵则是李存孝的黑旗军和王彦章的羽骑军。远远的便能看到,黑旗军那面漆黑的旗帜,还有旗上绣着一匹肋插双翅的白色天马。一黑一白,却是那么的协调。

李璟则坐镇在稍后的一片坡地上,四周全是预备队,一半骑兵一半步兵,多达五千人。李璟打仗,向来喜欢安排预备队。如今李璟身位不再适合冲锋在最前线,因此此战,李璟在后面指挥预备队,身处可将战况尽收眼底的高地,视情形将预备部投入最需要的地方。

居于高坡,不但他能将整个战场尽收眼底,而且李璟所处高坡之上,全军也能远远观望到这位全军主帅。高高的帅旗之下,李璟也依旧威风赫赫,辉煌耀眼。

李璟的战甲,连天子李儇所收藏的那些黄金甲相比之下都会黯然失色。他的披风由西河郡主她们作坊请最好的匠师制作,由无数的金缕丝线织成,看似轻薄,但却沉重到冲锋之时都不会飘起,跨坐马上时长长的后摆几乎将坐骑后腿都完全摭住。这件披风堪比一件上好的铠甲,箭支射中,也难以穿透。

配上那身绘着青龙纹饰的全覆盖式全身铜板铠甲,金光闪耀,无比醒目。虽然穿这样的铠甲如果在前线,有可能成为所有人的箭靶,但李璟如今很少需要冲杀第一线,坐阵在后方,穿着这件耀眼的铠甲,很多时候,都能让前线的将士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位置,却能起到更好的激励作用。

这时,郭威已经听见敌军的惊慌呐喊之声。

他记起上次在河北河间,一场几乎相当的战斗,不过河北人更多,可大帅却也如今日一般的自信从容。秦王殿下就披着那金光闪耀的铠甲,跨坐在高高的战马上,位于飘扬的帅旗之下,手中出鞘的长剑雪白发亮。他记得,大帅那匹小马一般的巨大银狼永远守护在他的身边,仿佛随时会跳起咆哮撕咬过去。

经过上半夜的突袭,然后是后半夜的撤逃行军,淮军此时有些筋疲力尽。特别是许多淮军受袭时逃的匆忙,衣甲不齐,甚至刀枪都有没带的。在高虞下达暂时撤入楚州的军令之后,这些人一路东奔。眼看着已经渡过了运河,前方不远就是楚州城,一时松懈下来。

谁知道,在这个时候,前方居然会突然杀出一支伏兵。

不得不说,李璟的这个安排,无比狠辣。如果一开始四万人马一起突袭淮军大营,一来人马太多一起渡河,有可能一时难以渡完,容易引起淮军发现。更多的是,黑夜突袭,四万人和一万人区别并不太大,冲乱对方营地不难,但想要在茫茫雨夜之中,追杀歼灭和五万民夫在一起的五万淮军,这却很难。

而李璟只派一万兵马袭营,却带三万人守在淮军必经的路上。却是先破其士气,再乱其阵形,然后半渡伏击,给予致命一击。

右方的李存孝和王彦章这两位殿下有名的猛将各自站在旗下,蓄势以待。有个在宋州才补充的新兵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如此彪悍,会是最先出击的吧?”

郭威看了他一眼,笑道:“不,他们会是最后出击的。什么时候看到他们出击了,就代表着战斗已经锁定胜局。”

在秦军中,有一个传言,说的就是王彦章和李存孝二将。传言说当看到铁枪将和打虎将出动,那么就说明战局即将胜利。这不但是因为二人所率的是全军少有的重装骑兵和最勇猛的枪骑兵,而且还因为这二位殿下的门徒打仗向来直来直往,当出动他们的时候,也就意料着战斗没什么变化,只管心情践踏辗压。

“他们是最锋利的剑芒!”

李存孝的黑旗军是全军唯一一支重装骑兵,拥有四个营的具装甲骑。他们身上的铠甲和战马就如他们的军旗一样,全身漆黑。盔甲是漆黑色的厚重钢板,没有任何纹章或者装饰,只有长期剧烈使用的痕迹。他们的铠甲覆盖全身,连头到手到脚全部包裹起来,只露出呼吸孔和视窗。他们的主武器是一把一丈四尺的巨大马槊,贵重且犀利,副武器是一把双手巨剑和一把双手战斧。他们的马也是一样的漆黑,如黑炭一般。身上披着的不是皮甲,而是铁甲。这些战马全是最好的马匹,爆发力极强,且负重极强。

李存孝和麾下重装一样的装备,不过主武器却是一把数十斤重的浑铁槊,这把浑铁槊提在他的手上,却浑如常人拿着一根木棍般的轻松。此刻,他已经和黑旗军相互套上铠甲,坐在战马的身旁,做着战前的准备,目光中充满着对战斗的渴望。

在右翼,这里西面是运河,北面是淮河。

李璟表明上根本没有安排兵马守在这个三角地带。

但暗中,传令兵却是纵马赶到运河口,向隐藏于芦苇荡中的五千余水师传达最新军令。

“秦王军令,待战斗开始后半个时辰,水师立即顺运河而下,切断过河淮军退路!”

这里是淮军的左翼,秦军的右翼,这里北面是淮河,陆上不需要布置多少兵力。只需要等战斗一响,淮军大部渡过淮河之时,水军突然从上游杀出,截断运河,断淮军后路,那么渡过河的这些淮军,就将落入秦军的四面包抄之中。

第730章 碰撞

淮军也有水师,且数量不少,但此时淮军乱成一团,水军缩在水寨之中也不敢冒然行动。

秦军水师今夜的任务很重,一开始要把一万陆战队送到淮军大营上游登陆。然后要把两万多秦军送到淮河南、运河东岸伏击,完成这些后,又要守在运河入淮口,既要防止淮军水师撤退到来,现在又还担负战斗开始后截断运河,切割淮军的重要任务。

茱丽面色一如冷冰冰的接过军令,一言不发。梅根拔剑,以剑指河,叫道:“就是这条河,就在今天!”大雨已经停歇,一层白雾如毯子般笼罩河面,清清的河水奔流其下,浅滩遍布芦苇,满是泥泞。“我秦军水师在,今天我们将击沉水上见到的任何一块木片,杀死任何一个试图通过河流的人。哪个淮军想过河,我们就剁掉他的脏东西烂玩意,丢进河里喂鱼。”

梅根双手各持一把宝剑,这时他将双剑双力交错敲击,发出锵锵巨响。

“劈波斩浪!”她高喊。

水师的将士们立即高声呼应:“劈波斩浪,水师纵横!”

此时更有士兵高呼,“秦王万岁!秦王万岁!”

曾元裕骑马缓行,检视战场。

梅雨季节的江淮土地松软泥泞,特别是岸边,更是一片水浸过的厚泥浆。秦军据守在离岸边约有二里之地,比起岸边的土地要好的多。这里是一片开阔的水田,地里已经插上了稻苗,但是此时,这片平坦的水田,却成了一片连绵的战场。曾元裕在战线上来来去去,高声喊话,做着战斗前最后的动员。

中军几乎都是步兵,坚盾、长枪、横刀、陌刀、弓弩。他们就将是一块铜墙铁壁。正面阻挡淮军的冲击,只要挡住了淮军,胜利就将属于秦军。

“楚州会不会前来救援淮军?”郭雄手下的那名新兵低声说道。

楚州山阳城就在他们的身后二十里,若是这边打的正激烈时,身后的楚州突然出兵,那他们岂不是被两面夹击?郭雄嘿嘿一笑,这样的问题难道秦王会不清楚?之所以秦王敢在楚州二十里外设伏。自然是因为深知楚州城中此时只有五千守军,而且并无大将镇守。

眼下秦军游骑已经监视楚州,淮军的人根本接近不了楚州,楚州的人出城也难再回去。况且,这样的雨夜,城中的哪怕知道消息。就凭他那点人,也不敢轻易出城冒险。

楚州距离淮阴很近,不过是隔了一条运河,在此次,是充作淮军的后勤基地,后方的粮饷器械都是从通过运河从扬州直达楚州,囤放其中。

郭威没有时间去想为何淮军不把大营设在楚州而是淮阴。鼓声愈来愈响,咚咚咚咚,震动着他的耳膜。他本是胜捷军军情处的官员,但是此时,胜捷军被摆在了最正面的中军战场,他这个刚升任为指挥的都将,也必须面临一场大战。

他霍的拔出了自己受勋得到的廓尔喀弯刀,这是最锋利的宝刀。特殊工艺制造,纯手工打造,产量稀少,把把精品,千金难求一把。弯刀握在手中,刀头略重,握在手中如握着一把战斧。这种弯刀极适合劈砍,擅于破甲。

刹那间,敌人已经出现在前方,从河岸的滩地上遍野的冒出来。他们虽然惊惧于秦军在此设伏,可此时他们也无路可退,后面是追兵,前面是伏兵,只有拼死一战,他们躲在盾牌和长矛构成的壁垒之后,镇定下来,组成颇为整齐的阵列迈步前进。

郭威有些佩服对方的将领,听说主将是高骈的从侄,家中排行四十,人称四十郎,官拜左金吾卫大将军,和四十五郎左骁卫大将军高杰号称是高氏双杰。

先前高杰出兵濠州,一路势如破竹,打的让人惊艳。而眼下,高虞虽然刚刚大营被突袭,但就算放弃大营撤回楚州,半路再遇袭击,他居然能把队伍不散,而且还重新鼓起士气,列成阵列进攻,由此可见,盛名之下确实无虚士,有个名将的叔父,高氏双杰也都是一时才俊。

淮军的数量很多,至少一眼看上去铺天盖地。

虽然郭威知道,淮阴大营淮军只有五万人马,其中还至少有上万的水师。这铺天盖地而来的人潮中,肯定有很大一部份是淮军的民夫。高虞居然能把那些民夫也收拢起来,还弄的虚实难分的列阵前进,确实让人佩服。

晨光之中,郭威看到的是远超过秦军的淮军,起码有五六万之巨。淮军的将领们骑着披甲战马,率领指挥着士兵方阵前进,一个个的掌旗官举着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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