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林家碧玉-第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卫延亮见状也起身告了辞,缓步出了客厅。
回了院子,卫延亮瞧着那野趣横生,空荡寂寥的小院子此刻倒是越看越顺眼,心情轻快地大步进了屋,斟酌着写了封信,招来外头候着的小厮嘱咐道:“给国公府上送过去。再有,北安城那边去个信,就说陇川府一切安好,将军好,夫人也好。”
“小的明白。陇川府一切安好,将军好,夫人也好。”小厮一字不漏地将卫延亮的话重复了一遍,见卫延亮点了头,这才揣着信封,动作极快地闪了出院子。
晚间,林晚用了饭。沐浴洗漱过了正靠在榻上翻着书,长寿匆匆忙忙踉跄着脚步奔到了院子门口,顺手扯过秋梓的袖子,喘着气道:“爷……爷。回来了。”
秋梓笑着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茶壶和茶杯塞进长寿怀里,笑道:“你和口茶缓一缓吧。”说着便快步进屋跟林晚回了话。
林晚穿着件藕色长裙,衣料是南边掌柜送过来的蚕丝棉,薄薄的,穿在身上极为透气,又十分舒服。听卢俊昭回来了,脸上不自觉地染了笑意,忙放下书册迎了出去,还没到门口。便见卢俊昭黑着脸。目光却极其明亮地进了屋。
“阿晚。”视线落在林晚身上。卢俊昭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瞬间柔和了下来,见林晚一身粉嫩的藕色长裙,衬得脸更是白皙莹润。曼妙的身子被长裙裹着。更显出几分娇小柔弱。
卢俊昭心里一热,伸手将林晚揽进了怀里,手掌贴着林晚的腰肢微微用力:“阿晚,我这些天天天想你……”
林晚嗔了卢俊昭一眼,脸上泛起丝可疑的红晕。“你用过饭没有?——哎,身上都是汗,先洗漱吧。”说着扬声叫了外头的丫头提了热水进来。
卢俊昭低头看着林晚闷声笑了起来,一手扣着林晚的腰肢,一手隔着丝滑的衣料慢慢滑到了林晚胸前的山峦处,手掌覆上去。暧昧地笑道:“阿晚,你跟我一起洗?”
屋子里的丫头提了水早飞快地退了出去,林晚被卢俊昭身上的热气熏得有些心跳不稳,羞恼地瞪了卢俊昭一眼。
卢俊昭嘴角上扬,无声无息地笑着,半搂半抱着林晚,贴着林晚胸前丰盈的手掌轻轻捏了捏,林晚吸了口气,喉间不自觉地溢出一丝声音声,又绵又柔。卢俊昭眼里泛起一丝红丝,呼吸渐渐粗重,低头飞快地朝着林晚的唇瓣吻了上去,一把抱起林晚进了净房。
等两人洗漱完,已经是小半个时辰过后了。净房里水满了一地,衣衫凌乱,满地狼藉,还残留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春意。卢俊昭抱着浑身瘫软的林晚从浴池从站了起来,匆匆擦拭干净,撩起一件长衫盖在林晚身上,又批了件衣服,抱着林晚进了内室。
外后候着的秋梓和玉竹听见动静,忙轻手轻脚地到净房里收拾了满地的狼藉,又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卢俊昭抱着林晚躺进床榻,吻了吻林晚绯红的脸颊,扯去长衫,看着林晚赤裸的身子,眸光暗了暗。林晚娇嗔这瞪了卢俊昭一眼,飞快地拉开被子将自己掩了起来,指挥着卢俊昭:“你把衣服给我递过来!”
“阿晚,我有事跟你说!”卢俊昭眼里泛着笑意,声音低沉而魅惑,掀开被子上了榻,朝林晚挨了过去。
林晚眼波轻漾,面颊粉嫩红润,蹙着眉哼了一声,刚要往旁边躲,便被卢俊昭一把捞了过去,不等林晚呵斥,卢俊昭便笑着吻了吻林晚的唇,低声哄道:“咱们就说会儿话,我真有事说。徐成林——送了信过来,他给我介绍了个人,徐光祖,这人读书不行,却极有见识。回头你见一见。还有一事,徐成林央咱们给徐录文看门亲事。”
“亲事?”林晚诧异地张了张嘴,想起徐录文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心里一阵古怪,盯着卢俊昭问道,“徐家是北边大族,虽说徐录文年纪大了些,可要找门亲事也不是难事吧?”
“徐录文四十多了都没娶媳妇,阿晚以为徐成林这些年没替他相看?”卢俊昭声音里带了丝笑意,身子慢慢朝林晚挨了过去,手掌划过林晚滑腻柔嫩的肌肤,飞快地将林晚揽进了怀里。“徐录文一个人过惯了,不愿意成亲。”
林晚嗔了卢俊昭一眼,皱着鼻子叹了口气,朝卢俊昭哼道:“徐成林都没法子,咱们还能有什么法子?那徐录文若是自己不愿成亲,我还能绑着他去娶人家姑娘啊?”
“无妨,咱们就留意留意,他不愿意再另说——阿晚……”卢俊昭身子贴着林晚温软滑腻的肌肤,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手掌下意识地顺着林晚的裸|露的背滑到了胸口饱胀的丰盈处轻轻捏了捏,低头迅速地含住林晚的唇瓣,声音低哑地呢喃道,“阿晚,我想……”
林晚低呼一声,声音被卢俊昭吞进了嘴里,身子被卢俊昭撩拨得一阵发热发软,轻轻地呜咽着,手臂却下意识地换上了卢俊昭的腰。
屋子里春意弥漫。
第二百章 做媒
七月中旬,陇川府开始转凉,早晚的风也带了几分凉意,吹散了六月的燥热。夏日拖着炎热的尾巴销声匿迹,转眼又到了初秋。天气晴朗,秋高气爽,抬眼望过去,碧空如洗,澄澈明净,远处偶尔能见雪白的云丝飘荡着。
林晚这几天的心情也跟着似碧空中悠悠闲闲地晒着太阳的云丝一般,悠闲而惬意。趁着天好,便让秋梓搬了椅子到院子里的树荫下,舒服地躺在摇椅上慢慢翻着先前让何展鹏送上来的册子。
不同于林晚的悠闲自在,长寿这几天在院子外头干着急地转了一圈又一圈,脚下踩着垂花门的门沿留了一圈儿的印子,拧着眉头又急又叹,却没那个胆子闯进院子去扯林晚的袖子。
哎……长寿眉头都快皱到了一块儿,语气寂寥空旷得似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般,蹲在墙头,脚下咯着碎石子边磨边吐着闷气。
这都一个月了,夫人愣是没半点要接管北边的生意的意思,爷又让他好好看着,他能看什么?卢大管事自从上次抬了一箱子账册来,之后人就没来过……哦,也不能说没来,来见了爷。定是被爷训了,反正卢大管事出来那脸色就跟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似的,拉得老长,还以为别人看不见呢!后来卢成安又来了好几趟,想求见夫人,夫人都让人打发了。
这父子俩这真是,闹腾个什么劲儿!长寿在心里吐了口唾沫!少夫人精着呢,没看明大爷和川大爷对夫人那态度?这会儿不恭不敬地还摆谱!非得到了悬崖边上才知道勒马。那就是那什么……不见棺材不落泪。
可夫人怎么半点动静也没有?哎。今儿卢成安又来了,看夫人这模样,他又得假皮笑脸去赶人了。
苦恼又哀怨地吸了口气,长寿便转身出了院子。到走廊尽处时,脚步顿住,抖了抖肩膀,脸上迅速换上一副客气又自然的笑容来,大步出了走廊,绕过拱门,迎上去朝卢成安摇着头陪笑道:“你今儿又来得不巧了。昨儿何大人送了两本册子进来,也不知是什么,夫人这会儿正看得出神,不让人打扰。”
见卢成安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扯着嘴角叹了口气就要说话。长寿嘴角一拉。伸出一手重重地拍了拍卢成安的肩膀,摇着头,语气苦恼又诚恳地劝道:“要我说。你也别老往这边院子跑。你不是还要读书,还要管铺子?咱们夫人是个性子绵柔的,也好说话,但就一样,容不得人糊弄。夫人既然发了话,你这天天往府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犯了什么事儿非得求着夫人!要不就是以为夫人苛待下人。这哪句话传出去都不好。爷那脾气……”
长寿说到此打了个寒战,不自觉地往墙外头瞄了眼,压低了声音叹道:“爷若是知道了,你也不用再跑了!”
卢成安脸上的笑容此刻绷也绷不住。只尴尬扯着嘴角,嘴里发出呵呵地声音,极其干瘪地笑了两声,退了一步,跟长寿长揖着做了一揖,叹着气谢道:“多谢长寿兄提醒。是我想叉了,早听说夫人御下有方,又极善经营,我也想着能跟着夫人学一学……”
“你这是读书读糊涂了?”不等卢成安感叹完,长寿眉头一竖,极不客气地打断了卢成安的话,语气似添了几分不耐,心里重重地嗤了一声,面上忍了忍,到底还是客气地又多劝了几句。“你要跟着夫人学?前儿韩家嫡支那位四少爷过来,都被夫人支着乐乐呵呵地出去跑腿了,你一上来就想跟着夫人学?学什么?”
长寿斜眼看着卢成安有些泛白的脸色,暗中鄙夷又畅快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却真诚了些,拍着卢成安的胳膊叹道:“我这人比不你们,读了几年书,懂得那些圣贤之道。但尊卑规矩还是知道几分。看在咱们这些年交情的份儿上,我这儿就多劝你几句。你这话可不要再说了。回头夫人听到了不要紧,若是爷听见了,就是王爷也替你求不了情!”
卢成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动作僵硬地跟长寿拱了拱手,似逃难一般,疾步出了院子。
长寿眯起眼睛打量着卢成安有些弯曲的脊背,冷笑着哼了一声,转而又畅快起来,连带着这几天的烦躁郁闷也拨云见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就是看不惯卢成安这幅模样!他若真是个人才也就罢了,偏偏才学没几分就知道钻营!大道理不懂,只晓得盯着那点小钱小利!自以为帮着管了几个铺子就不得了!比他这个只识几个字的大老粗还不如!
他呸,还指着夫人指点他?他算哪门子的亲戚?人家韩家四少爷都上赶着讨好夫人,他倒是先给自己贴上金了,还想跟着夫人!打量着他家夫人好欺负呢!
长寿啐了一口唾沫,胸口的气去了大半,盯着墙角处随风摇摆的枯草轻“呵”了一声,脚步轻快地又转回了内院。
刚转出走廊,迎面就见秋梓急急忙忙地奔过来笑道:“哎,正找你呢。”
“姐姐慢慢说,是夫人有事吩咐?”长寿伸了伸手想替秋梓顺气,半途中又讪笑着将手收了回来,一双眼睛贼亮地笑了起来。
秋梓笑着喘了口气,忙点了点头,“夫人让你去寻军师徐大人,夫人有话问他。”
“没说是为什么事儿?”长寿眼皮跳了跳,挑着眉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秋梓抿着嘴,压下肚子里的笑意,摇头道:“夫人说了,你只管把人请过来就是,就说夫人有事请教军师,也知会了爷,请军师务必来一趟。”
长寿见秋梓只是抿着嘴笑。心里疑惑,挠了挠头,答应着转了出去。
徐录文就住在对街的小院子里,不过两刻钟。长寿便点头哈腰,十分殷勤地将人请进了外头客厅,又赶忙让小丫头去内院报了信。
徐录文一身葛布长衫,头上簪着跟灰不溜秋的桃木簪子,整个人看上去还算整洁。背着手一本正经地进了客厅,任由小丫头上了茶,晃眼一看,似乎也挺像个威严老头子。
等小丫头退了下去,徐录文一边打量着客厅正中间挂着的那副前朝旧画,顺手拉了跟椅子坐了下去。屁股还没坐热。就见林晚一袭黄绿色的裙子落到了自己跟前。
“夫人来了。”徐录文眼睛一眯。猫着腰转过身顺势就朝林晚鞠了一礼。
“大人请坐。”林晚毫不避讳地扫了徐录文两眼,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客气地让徐录文喝茶。
徐录文满肚子疑惑。余光瞥着林晚的脸色,嘿嘿笑着端起茶杯眯着眼睛十分享受地抿了一口,接着长长地舒了口气,点着那茶碗笑道:“还是夫人这儿的茶好喝。”
“倒是我疏忽了,不知道徐大人喜好这个。”林晚笑得温婉,扭头就吩咐秋梓让人去取了两罐上好的茶叶过来。“让长寿送到徐大人府上去。”
“那老朽就多谢夫人了。”徐录文半点没客气地收了这礼,身子靠在椅子上,十分惬意地品着茶,眼珠子却往林晚那边瞄了瞄。
林晚脸上差点绷不住,清了清嗓子。盯着徐录文的胡子笑道:“徐大人今年贵庚?”
徐录文眼皮动了动,笑道:“四十有三。”
瞥见徐录文下意识地缩了缩脚,一副随时瞄着不对就要走的样子,林晚心里乐开了花,眼里也起了些玩味儿,掩嘴咳道:“倒是我眼拙了,没想大人正值壮年。”
徐录文被这话一哽,刚喝下去的茶水差点呛了出来,掩饰般咳了两声。“这个,怪不得夫人,是老朽长得老相。只是,也算不得壮年了!”这话说到后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些感慨悲凉的意味来,眼珠子还随着感慨转了转,似染上了一层悲凉。
这位军师此副模样可真是……技艺卓绝,难怪喜欢看戏,这是深得其精髓啊!
林晚心里笑得差点没绷住,忙低头敛目,盯着茶杯看了两眼,将喉咙口的笑意又憋了回去,仍旧是温和亲切地笑着,也不再绕弯,单刀直入地看着徐录文的脸笑道:“大人正值华年,只是身边到底少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家里人恐放不下心,就连爷也惦记着大人的终身大事。”
徐录文眼睛一瞪,手上的茶杯差点滑了下去,刚要说话,喉咙口的茶水却呛得人咳嗽不止,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林晚憋着满肚子的笑意,见徐录文咳得差不多了,张口就要说话,抿嘴一笑,堵在徐录文前头开口继续道:“我不过这么一提,大人不必感动如此。听说我和爷的亲事大人也是费心良多,我虽有心道谢,却也一直没得机会,今儿就借这机会先跟大人道声谢。大人放心,我保准给您挑一个合心合意的姑娘。您也不必道谢,爷那儿也不用多说,大人跟着爷这么多年,劳苦功劳,我也谢谢大人!大人不妨先说说,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林晚的声音极其温和,却听得徐录文眼珠子僵住了半晌,张着口,面色似怒似尴尬似无奈,神色复杂,身子僵硬地托着那茶杯,脑子里嗡嗡回响着一句话:圣人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ps:
两百章了! 一百章的时候,牛奶想,写到这么多简直是奇迹啊! 现在两百章了,牛奶突然觉得写这么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不过感慨倒是很多。最清楚明白的一点就是真想捂脸。 写了这么多,发现自己写文有好多不足和缺点,想一想一路追文支持牛奶的亲,真是不容易,忍了牛奶这么多缺点。 很谢谢一直以来都包容支持牛奶的亲,也谢谢指出牛奶不足的亲们。虽然有些亲可能中途弃文了,不过牛奶还是感谢大家先前的支持 牛奶会慢慢改的,希望以后会越来越好,争取对得起大家的支持。
第二百零一章 一个两个
“大人以为如何?”林晚端着茶杯慢慢抿了一口,笑容可掬地又问了徐录文一句。
“老朽……”徐录文眼珠子动了动,忙将手里的茶碗放了下来,站直了身子,磨着牙恨恨地吸了口气,忍了又忍,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多谢夫人好意。只是……”
不等徐录文这“只是”二字说完,林晚便装作没听见一般笑着站起来,突然出声道:“大人言重了!我都说了,不说这些谢不谢的。大人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担子重了,恐给大人挑的人大人不满意。大人还是快说说您到底中意哪样的姑娘?我也好比着大人的要求找。大人放心,北边闺秀众多,总能给大人找个性格温婉会照顾人的。”
林晚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儿,声音不急不缓,气定神闲,却让人插不进话。顿了顿,见徐录文涨红了脸,瞪着眼珠子张口就要反驳,林晚笑眯眯地提高了声音道:“大人这会儿可不是害臊的时候!虽说您年纪大些,可我和爷也算得上是过来人。大人若是有中意的姑娘,不妨跟我说一说,或者我直接给大人找个德高望重的媒人替大人起提亲,您看可好?”
徐录文一口气哽在喉咙口,咽也咽不下去,直哽得脸红脖子粗,胸口的怒气和尴尬愤懑一个劲儿地往脑门上冲,眼珠子直直地盯着林晚,突然一梗脖子,哼道:“老朽不成亲,夫人好意老朽心领。老朽就不用您费心了。老朽告辞。”说着扭开身子,脚下一转,整个人似风一般嗖的一下飘了出去,眨眼间便奔到院子里。逃似的踉跄着脚步奔出了院子。
长寿愕然地看着徐录文惊慌失措的背影,随即捂着肚子哈哈哈地笑了出来,直笑得倚着门框站不住脚。
笑得浑身无力之际,又听得无力林晚慢悠悠地唤了一声:“长寿。”
长寿忙一咕噜顺着门沿爬了起来,捂着肚子边笑边抬起手胡乱抹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憋住了笑意转进屋。
“你去何大人府上,”林晚扬了扬眉,眼里笑意分明,显然是心情极好。话到中途又突然改了口。疑惑着问道。“何大人家有主持中馈的夫人没有?”
长寿疑惑地哎了一声,忙应道:“回夫人话,何大人今年虽说二十有八。但尚未娶亲,老母前年过世。因此,家中无主持中馈的女眷。”
林晚肩膀一松,揉着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挥着手意兴阑珊地嘱咐道:“算了,这样吧,你去请何大人过来一趟,就说夫人我看中了几家闺秀,想请他帮忙找个人问问。”
长寿一脸笑意,嘿嘿笑着应了。
午后。何展鹏穿着件藏青色的常服揣着满肚子疑惑到北荣院请了安,小心地坐在客厅下方的椅子上,屁股只挨着个边,目不斜视地盯着茶碗里的茶汤出神。心里却纳闷开了,夫人这么大张旗鼓……不对,是精挑细选地,还说看中了几家闺秀,难不成是替二爷挑人?可二爷和夫人才成婚没多久,这也忒快了点……
“何大人送过来的名册我都看了,粗略一看,那些姑娘个个都是好的。”林晚笑着开口打破了沉静。“今儿请大人来也是为着爷交代的事。爷身边的军师徐录文徐大人,何大人认得吧?徐大人年纪也不小了,如今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爷惦记着要给他说一门亲事。哎,我这刚来北边,对徐大人的脾气秉性和爱好又不甚清楚,与各家女眷也尚无往来,今儿才委屈大人跑一趟,就是想听听大人的意思,看怎么给徐大人挑个好的,赶早去提了亲,也算把徐家众人和爷的心事了了。”
何展鹏心里咯噔一下,打了个颤,张着嘴面色呆愣地望了林晚一眼,手脚僵硬着有点没反应过来。给徐录文说亲?还让他当参谋?那个古怪老头若是知道了,还不剥了他的皮!
何展鹏暗自吸了口气,心里凉了半截,突然意识到,他也是年纪不小却没成亲的人!这徐录文的亲事一过,下一个该不会轮到他了吧?二爷这个黑面阎王成了亲,现在开始打他们的主意了?
此事,不妥不妥……何展鹏咽了口口水,眼珠子动了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面上却恢复了一脸恭敬,十分为难地跟林晚摊手道:“夫人容禀,不是下官不愿出力,实在是,咳咳,这事儿为难得很。下官毕竟是个男子……这男婚女嫁的事向来是女眷安排,中间又有媒婆来回说和,下官也确实不大懂这些。若是说差了一句两句,不仅害了徐大人,也损了夫人的英明。”
“何大人所言,”林晚似笑非笑地扫了何展鹏一眼,心里好笑,顿了顿,突然叹了口气,“也并非全无道理。既如此,这事儿我也不为难何大人了。这么着吧,我跟着爷来陇川府也有近一个月了,这渭源城也转了大半圈儿,只是各家府上还没怎么走动。正好入了秋,趁着天气凉爽,进了八月,我打算在这院子里办场茶会,请各家夫人和姑娘们都过来乐一乐。大人府上可有熟悉各家各府的管事?我想跟大人借个人来帮忙,也就不麻烦大人亲自来了。”
何展鹏松了口气,不让他插手就好,连连点头应道:“有的有的,不止一个,我都给夫人派过来。”
“一个就够了,多了我也用不了。”林晚笑着扬了扬手,眉角微微上扬,声音里带着似说不清道不明的揶揄笑意。“听说何大人也尚未娶亲,不如大人到时候也来坐一坐。看看可有哪家姑娘合眼?”
“不了不了!”何展鹏急得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慌忙地站起来跟林晚拱手长揖。“下官多谢夫人好意,只是母丧未过,不宜娶亲,下官还是先等一等。”
“这事儿是我疏忽了。”林晚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说着又悄然一笑,轻轻浅浅,似春风拂面,却看得何展鹏莫名地打了个颤。“也罢,大人母孝明年年初就过了吧?大人放心,我先替你留意着,若有好的,等过了明年开了春,我再替大人问一问。”
“下官……多谢夫人厚爱。”何展鹏苦闷地泄了气。匆匆忙忙跟林晚告了辞。趔趄着步子一脚深一脚浅地转出了北荣院。
林晚有些莫名地看着何展鹏垂头丧气的背影。疑惑地皱起眉,跟长寿奇道:“这徐军师不愿娶亲也就罢了,怎么我瞅着何展鹏也不想娶亲?”
“夫人不知。这个,嘿嘿,”长寿一脸贼笑,弯腰垂手慢慢往前蹭了一步,清了清嗓子道,“何大人先前议过一门亲,那边也是个书香门第的姑娘,外边传说模样好性子也好。北边不比南边,规矩没那么多,这姑娘家在街上偶尔也能露个脸。小的听说有一回何大人可巧就在街上碰见这位姑娘了。两人互不知情,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就打起来了。何大人,咳咳,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去就没再说这门亲。后头外头传言何大人不知礼数,性子又暴,加上何家那时候家道中落,倒没几家闺秀愿意跟何家议亲,这亲事也就耽搁了下来。后头何家老夫人卧病在床,何大人管着渭源城的大小事,又要回家看顾老夫人,也是没心思,这老夫人不在了,又守了两年孝,如今……便是这样了。”
说到后头,长寿有些同情地叹了一声,默了片刻,又瞄着林晚的脸色支支吾吾地咳道:“有一回何大人跟爷喝酒,小的隐约听何大人提了一句,说是想找个性子柔和,真正知冷知热的,也不拘是什么身份,只要家世清白,人好就行。可北边这些贵女,性子是爽朗,但忍不下气,京城里那些更不容说,娇生惯养,一个比一个脾气大,惹不得,还得小心哄着。依小的之见,没准儿,何大人是,咳咳,被打怕了……”
林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象着一身匪气凶神恶煞的何展鹏被一个柔弱小姑娘压着打的场景,越想就越可乐。
晚间,卢俊昭从军营里回来用了饭又沐浴洗漱了,同林晚坐在榻上下了盘棋。林晚笑着将白天的事说了,说道徐录文和何展鹏的反应时边说边笑,眼角弯弯的,眼泪都浸了出来。
卢俊昭也跟着勾起了嘴角,伸手替林晚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子。
“徐录文那头宜早不宜晚,咱们多留个心,替他看看。徐成林说了,也不拘是什么书香府第,只要家世清白,性子柔婉,能守本分的女子就好。”卢俊昭拈着棋子顿了顿,朝林晚笑道,“何展鹏那头不急。”
林晚从棋盘上歪着头眼眸晶亮地看了卢俊昭一眼,挑眉笑道:“徐成林怎么想着逼徐录文娶亲了?按理说徐家这一辈也有子嗣继承……徐家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家嫡支无人了。”卢俊昭眼里掠过一丝冷笑,“徐家当年走错了路,差点满门抄斩,好在还留了几个小辈。徐成林当年妻离子散,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徐家嫡支就徐成林三兄弟。徐成山去了南边,徐录文是他们家老二,先前被人抓了把柄,徐成林求了人将徐录文送到北边祖籍顶了徐家旁支一个小辈的名。”
卢俊昭说得简单,声音平板,林晚却听得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三十年前,徐家是北边第一大族,如今却凋零得不成样子了。身在风口浪尖的世家,容不得半点有失!
“阿晚,你别多想,卢家跟徐家不一样……”卢俊昭看着林晚凝重的脸色和眼里浮出的担忧,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下了榻绕道林晚伸手轻轻揽着林晚,声音温和地安慰起来。“我会好好护着你,你别担心。”
ps:
谢谢大家的推荐订阅。
今天有三更,中午一点左右有一更。
继续求订阅~求推荐~求粉红~
…………2014…2…12 8:39:59|7342394…………
第二百零二章 茶会
七月末,陇川府开始刮起了秋风,院子里茂密青翠的古树开始飘落着黄叶来,被风一吹,在空中打着圈儿,旋转着慢慢落到地上,也别有一番意境。
卫延亮跟谭掌柜一道压着药材往平梁府去了,卢俊昭平日里都在军营,只晚间回来宿着,偶尔好几天也回来不成,偌大的院子竟显得有几分空旷寂寥。
林晚却极喜欢这份宁静平和,趁着秋初,还拉了邢嬷嬷一道到渭源城城郊各处去走了走,顺道也去城外的寺里上了柱香,这么一走着,日子飞快地滑入了八月。
林晚琢磨着,也该给徐录文相看相看媳妇了。
一早上,微风吹得还有些凉,林晚刚起来梳洗用了饭便听小丫头来回话:“夫人,何大姑娘过来了。”
“快请进来。”林晚笑着起身,吩咐玉竹收拾了东西,往外头小书房去了。
何大姑娘是何展鹏的胞妹,如今年过十八,只因母孝还未定亲。长得不算极美,但胜在面容温婉,性子也和善。身上穿了件半旧不新的银灰色褂子,神色自然大方地跟林晚行了礼。
“见过夫人。”
“不用多礼,大姑娘请坐。”林晚嘴角上扬,目光温和而好奇地看着何大姑娘笑道,“辛苦你跑一趟。我还真不知道,何大人竟把你这个妹妹给荐过来了!”
何大姑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林晚屈了屈膝。目光明净澄澈,带了几分好奇和佩服看了林晚一眼,又飞快地敛了目光,低头笑道:“左右我在家里也无事。不怕夫人笑话,这差事还是我跟哥哥软磨硬泡求过来的。能借着机会跟着夫人学个一点半点的管家理事,也是我的运气。” 声音平和自然,似清晨的微风一般,让人听得很舒服。
“哎,这你可找错人了!”林晚摇着头起身拉了何大姑娘,目光极其明亮,眼角弯弯地笑了起来,却是叹着气地撇了撇嘴,十分无奈地摊手道。“我还真没怎么理过家事。你这一趟跑得可真是亏了!”
何大姑娘比林晚高了半个头。见林晚站起来,笑容甜软温柔,才恍觉这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娇弱的小姑娘。听林晚自我打趣着。举止随和同又不失年轻女子的活泼,何大姑娘心里就多了几分亲近,眼里也染了些温和的笑意。
“夫人就别打趣我了。能见着夫人,今儿走这一趟也不亏了。”
林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边摆手边摇头,拉着何大姑娘慢慢说起了茶会的事。
八月初十,北荣院里人来人往地忙碌着,但也井然有序。不时有马车在侧门巷子口停住,各家女眷陆续被引到了后头院子里。
渭源城数得着的人家不多,是以这茶会也还算清静。林晚笑着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跟各家夫人太太见了面,便回到亭子里慢慢品起了茶。
何大姑娘则在留在了院子里招呼各家小姑娘。
亭子里围着坐的女眷就五个人,秦家四太太龙氏,陇川府知府姚大人的夫人廖氏,寻城副将魏静廷的夫人陈氏,以及卢家偏房的两位太太——王二太太和蒋三太太。
坐在这一群夫人太太中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