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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家丁-第5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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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今年二十二岁,跟裴夜同岁。”宁彦辰想了想,又道,“刚刚喝酒的时候才知道,那夷陵皇子赫连祺,也和我们同岁,再加上个少商的原慕白,我们四人却都是同年出生,真真是缘分匪浅。”
“原慕白是谁?”易倾南好奇问道。
宁彦辰神秘一笑,“日后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易倾南撇嘴道:“小人干嘛要见他,他很了不起吗?”谁知道那姓原的是哪根葱啊,认都不认识,见面作甚,如今她最想见的是她家的将军主子呢,那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想想不由得一阵气紧,忽觉得背心又是一暖,男子的手掌再次贴上,原来是宁彦辰察觉到她气息渐弱,又想给她灌输真气了。
“王爷,别啊,都说了是白费力气了。”易倾南心底好生过意不去。
“本王可不想跟一具尸体待在一起。”宁彦辰哼道。
易倾南翻了个白眼,也懒得理他了,随便他折腾去,反正不用还的,不过,想着此时的处境,她忍不住暗地抱怨,要是这里有纸笔就好了,她就求着他写份遗书什么的,把他那亲王府的偌大家财分一小半给伙伴们也好啊!
人之将死,其行也善,他那么清高傲气的人都舍下身段来救助她了,估计这遗书的要求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宁彦辰撤去力道,手却没收回来。
“多谢王爷,小人暂时死不了。”易倾南想得开怀,呵呵一笑。
少女清脆的笑声格格响起,宁彦辰沉默一会儿,忽然笑道:“其实本王与你才是真正的缘分匪浅,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得同年同月同日死。”
易倾南听得大是兴奋,“王爷是想跟小人结拜吗?”拉关系也好,套近乎也罢,眼看上述愿望大有实现的可能。
那个啥,没纸笔写遗书,可以咬破手指写血书啊,效果都是一样的,她横竖是个死,临死之前还能给伙伴们做件大好事,何乐而不为!
岂料宁彦辰话锋一转,骤然发问,“你来上京也有不少时日了,可听说过裴家子弟能文能武人才辈出的传闻?”
易倾南本能点头:“小人听说过。”
“那你可知道裴家这百多年来为何总是一代羸弱,一代杰出,隔代才有能人奇才,总有一代人是被湮没,默默无闻过一生?”宁彦辰又问。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易倾南心里泛起嘀咕,难道裴家人被诅咒了,形成个怪圈?
宁彦辰淡淡一笑,“其实并不奇怪,那是因为默默无闻的这一代人都转入了幕后,成为皇家暗卫,并大多司任首领之职。”
易倾南瞠目结舌,脑子里乱七八糟如沸粥翻腾,但听得他徐徐讲述,并不停顿,“到裴夜的父亲这一代,更是深得先皇信任,不仅委派执行各种至关重要的任务,还在临终之际授以密诏,但先皇万万没有想到,此人会生出异心,将先皇所托的密诏私自秘藏,从此消失于人世……”
易倾南越听越是惊心,这是何等机密之事,为何他要说给自己听?忽然心里生出个念头,失声叫道:“王爷您别说了,这些事跟小人没关系,小人听不懂,小人不想听!”边叫边用手捂住自己耳朵,同时身子不住后退。
宁彦辰大手一伸,一把将她捞了回来,拍开她捂耳的双手,轻哼道:“这可由不得你。乖乖听着别乱动,否则本王对你不客气。”
易倾南暗暗叫苦,原来比起裴美人的喜怒无常,这位爷也是不相上下,一会儿救她,一会儿又要逼她,威武强权压迫之下,只好忍耐,依言照做,就当是听一段八卦好了。
话说回来,这八卦还跟裴夜他爹有关呢,理智上不该听,可感情上多少还是有点好奇的。
宁彦辰见她沉静下来,微顿一下,续道,“这些年来,皇上动用了不少力量,终于查获到可靠讯息,先皇密诏十有**就在……这裴府当中。”
姻缘错 第六十五章 生米煮成熟饭?(上)
易倾南听得直皱眉,忍不住辩道:“他是傻了么,不把密诏带在身边,却留在天子脚下,自家府邸,好让你们找到?再说了,这么座精细坚固的地牢,没个五年八年时间别想修建好,而郡王府变成将军府还不到三年呢!”一口气说这么多,气都有点喘不过来,她不想宁彦辰再耗费真气给她,只用自己所习的那套吐纳功夫凝神聚气,暗地调息。
“那厮向来精明狡诈,擅长于反其道而行之。若换做常人,自然会将密诏带在身边收藏,而他却偏要留在最危险之地,皇上与本王费尽心思查找,也是最近才想通这个道理。”宁彦辰哼了一声道,“至于你所说的郡王府赐为将军府,明面上是这几年的事,其实早在十几年前,先皇就暗地将这府邸配给了那厮,早已是他囊中之物,只不过未向世人公开而已,直到那年裴夜班师回朝,才有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易倾南听出他话中的关键点,喃喃道:“对了,将军是这几年才受赐将军府的,以往都是在沧州老家,他应该不知道这地牢的事,而且将军一直都以为他爹当年是心灰意冷离家出走……”
“他连这都跟你说?”宁彦辰语气有些怪异,想想却又释然,“不过是随口放个烟雾弹,也只有你这样的笨蛋才会信以为真。他们是父子,应该老早就串通起来了,个中内幕有谁知道?”
易倾南直觉不信,又不好反驳他,只在黑暗里不住撇嘴。
宁彦辰似是能看到她的神情,淡淡道:“你当真以为你那主子跟传闻中的一样高洁清廉,刚正不阿?本王告诉你,那都是表面现象,实际的他是什么样的,世人根本就不知道。”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易倾南低声嘀咕。
不想竟被他听见,冷笑道:“都说裴大将军通晓兵法,作战如神,要本王说,那是他洞悉人心,善于利用旁人,就拿这次什么表小姐生日宴来说吧,你以为他真想给那女子过生辰吗,不过是顺水推舟坐山观虎斗罢了,那女子是个能惹事的,就让她闹腾,总归有更厉害的人去收拾,这就是他最大的特点,将计就计,借力打力,自己坐享其成……”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顿住不语。
“你们明知他这不好,那不对,又狡猾又险恶,干嘛还给他封那么大的官职?还要把长公主嫁给他?”易倾南不禁扁嘴道。说到利用人,他们这对兄弟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自己想。”宁彦辰听她屡屡为裴夜出言开脱,心头微躁,懒得回答。
易倾南想了想,信口说道:“不外乎就是以下几个原因,其一,将军英勇御敌,战功赫赫,此番封赏是顺应民心;其二,在没找到密诏,没取得确切证据之前,须得安抚为主,不能打草惊蛇;其三,先封大将军,再当驸马爷,这样于外于内都将他牢牢掌控住,掌控了将军,也就是掌控住了那位暗卫首领;其四,将军扬名苍汉,功高震主,别人不着急,那位暗卫首领怕是要急疯了,自然会现身……暂时就这四个,也许还有别的,容后再想。”
“你——”宁彦辰长吁一口气,不知是讶然还是庆幸,他真是小看了这丫头的聪明,“记住,这番话你可别说给别人听,尤其是我皇兄。”
易倾南说罢也有点后悔,吐吐舌头道,“那是当然,小人不会拿自己脑袋开玩笑的。”
宁彦辰笑了笑,本想在她额上敲一记,手到半路,却是轻轻落在她的发鬓,随意一揉,这略微亲昵的动作令得易倾南一怔,本能躲闪。
“怎么,不想本王碰你?”宁彦辰不悦哼道,“据本王所知,你都伺候裴夜沐浴的事都干过,现在却这般忸怩,你什么意思?”
易倾南也不敢做得太过,惹恼了这位大爷,毕竟现时两人也算是一根绳子上拴着的蚂蚱,讪笑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是觉得王爷身份尊贵,小人头发几天没洗都有味了,怕脏了王爷的手……”
“狡辩。”宁彦辰冷哼一声,大手在她头发上用力揉了一把,轻笑道,“想躲是吧,本王偏就不遂你的愿,爱怎么摸就怎么摸。”言毕还真慢条斯理抚摸起来。
这感觉,怎么说呢,没那种心跳加速的紧张刺激,但也谈不上讨厌。
易倾南僵住不动,有点小小的委屈,“王爷府里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又何必来戏弄小人?小人没胸没臀没情趣,不是王爷的菜啊。”
“没胸没臀没情趣?”宁彦辰听得扑哧一笑,跟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在一起,虽然是生死边缘,却觉无穷乐趣,“谁说你不是本王的菜,本王方才那番话可不是白说的。”
“什么话?”易倾南微微一愕。
宁彦辰自得一笑,“本王连我苍汉的皇室秘辛都告诉你了,你以为呢?”
易倾南心头一个咯噔,有种不妙的直觉,慌道:“小人,小人什么都没听到!”
“那本王不介意再说一遍。”宁彦辰忍住笑道,“知道了我苍汉的皇室秘辛,你就不再是裴府的小家丁易小五了,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易倾南问道。
宁彦辰不急不慢说道:“一种是变成死人,死人不能张口说话,本王也不担心你会将此秘辛告诉别人。”
这不废话么?
不过他若是想杀她,早在落入地牢之时就动手了,也不必等到现在,更不会几次三番以自身真气救她,这种可能直接排除掉了。
易倾南翻个白眼,“另一种呢?”
“另一种么……”宁彦辰淡淡笑道,“便是成为本王的人。”
原来是要她当间谍啊。
易倾南松了口气,反正她都是要走的人了,当前迫于形势答应下来也无妨,“哦,有报酬的吧,能不能提前预支?”想想也不错,可以拿双份工资呢,不过现在雇主和自己都身陷地牢,一切还得等平安脱困才行。
宁彦辰被问得一怔,继而哑然失笑道:“笨蛋,你以为本王是要你当内应么?”
“难道不是?”易倾南默念着他那句话,他的人,他的……忽然间有所醒悟,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老天,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今日是撞邪了吧,一头撞进这地牢里,还撞出朵不可思议的桃花来?!
黑暗中宁彦辰也看不清她的神情,见她沉默不言,只当她是畏惧自己亲王府里众多侍妾小倌,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本王以往过得随意了些,并不是真的喜欢,而是不得已……本王答应今后好生待你便是。”
本来以他尊贵的身份,高傲的脾性,要说出这番话来还真不容易,不过话一出口,心里却是一阵轻松与喜悦,他对这小家丁的在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往还不觉什么,只道是新鲜感作祟,此时知道她的真实性别,却渐渐起了别样的心思。
按理说易小五只是个平民百姓,还有奴籍在身,着实低微了些,但他平日里深得皇兄宠溺,无法无天惯了,又没想有朝一日要改变这闲散王爷的名号,那就继续荒唐下去,将之收入房中又如何,再捏造个家世封个称号又如何,那一府的莺莺燕燕,也总算有了个他真正看上眼的小女子。
原以为此话一出,对方即便不是感动流涕,也该羞赧娇嗔,没想到等了半晌,只等来一声怯怯低语,“那个,小人配不上,王爷还是另选她人……”
“你敢拒绝本王?”宁彦辰怒从心生,他不是裴夜,自然不会拂袖而去,置之不理,而是冷哼一声,沉声道,“你这笨蛋,不想当本王的人,难道想当死人?”
“当然不是,小人只是没想好……”易倾南被他怒意一吓,只得用上缓兵之计,改口道,“求王爷宽限几日,让小人考虑考虑,再说现在我们还在地牢里呢,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出去啊。”
宁彦辰听出她言语中的不甚情愿,冷笑道:“如果本王没有料错,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不如本王先来给你恢复女儿身,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由不得你不答应……”
其实以他的心性,根本不屑去做这强迫于人的行径,这话也就是吓唬吓唬她而已,谁知易倾南却当真了,感觉到他渐渐逼近的男子气息,四周又是一片漆黑,更增加了恐惧之心,吓得双手撑地,勉力后退,“王爷,小人错了,小人这就答应!”
她越是如此,宁彦辰越是兴起捉弄之心,步步靠近,“后悔已经晚了,现在本王改变想法了,现在就把你收入房中……”
“王爷!饶命!”
易倾南尖声叫道,已经退到角落,呼吸愈发困难,力气也已用尽,手掌不知触到地面的什么物事,慌乱中一按一拍,就听得咔嚓一声,对面的铁壁蓦然从中分开,微光透出,深幽静默,又一间暗室现了出来。
姻缘错 第六十六章 生米煮成熟饭?(中)
这番变故使得两人都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相互松开手,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新的暗室形状像个半圆,室内甚空,并无家什,只墙角处并排摆着四只大铁箱,而壁上却嵌有数颗夜明珠,散发着微微的幽光。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宁彦辰立在铁箱旁,不耐瞪她一眼。
“来了。”易倾南答应一声,警觉环顾四周,随即小心翼翼走过去。
宁彦辰见着她蹑手蹑脚的姿势就忍不住想笑,“说你是个笨蛋小贼吧,你还不承认,看你,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嘿嘿,谁知道这里又有什么机关陷阱之类,小心驶得万年船嘛。”电影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主角们探险寻宝,刚进入一处密室,就从四面八方射入无数暗箭什么的,所以警惕一点总是没错吧。
看了半晌也没看到什么不妥,易倾南大着胆子走到他身边,低头一看,立时睁大了眼,脱口而出,“乖乖,发财了!”
但见铁箱并未上锁,宁彦辰已用脚尖挑开箱盖,箱内却是珠光宝气,灿烂耀目,不是珍珠宝玉,便是玛瑙翡翠,足有十数件之多,件件价值连城,映得满室生辉。
再看其余三只铁箱,其中两箱装满金银元宝,码得整整齐齐;另一箱却是些古籍书画,宁彦辰一一查看之后,沉吟道:“这些珍宝字画大多是先皇所赐,可见当时信任恩宠之极,至于这两箱金银,却是此宅原主的秘藏,也不知那厮是如何将其寻到的,还造出这样一座地下密室予以藏匿。”
“上面又没刻字,你怎知道是谁的东西?”易倾南也不管什么先皇原主,而是半跪在地上,伸手在箱内翻找,只觉得每一样都那么璀璨夺目,越看越是眼花缭乱,真恨不得全部据为己有,穿越回去拍卖变现,立马成为超级富婆!
“你怎知上面没刻字?”宁彦辰哼了一声,脚尖轻点,那装有金银元宝的内盖下方俨然一行小字,上书嘉虞郡王内府锻造云云,“本王曾在宫内宝库中协助查检名录,这些珍宝字画都是记载在案的。”
说罢又朝外间走去,借助夜明珠的微光,在地上不住查看,“你方才是碰到哪里开启的机关?”
“喏,就在你前面三步,好像就是那墙角。”易倾南凭印象一指。
宁彦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在地上摸索一阵,果然摸到一处微微凹起的纹路,这纹路细小而浅淡,脚踩在上面根本感觉不到,若不长时间仔细触摸,几乎都摸不出来,不由得暗道一声好险。
再看新的暗室开门处,却是那两面铁壁的夹角,难怪他之前在铁壁上勘查半天,完全摸不到任何缝隙,却原来这开口做得如此隐秘,为掩其形,防外敌闯入,在人力物力上所耗甚巨,不可想象。
“你现在还感觉胸闷气短吗?”他忽然发问。
易倾南正拿着只祖母绿的手镯翻来覆去地看,闻言一怔,“好像没有咧。”经他这么一说,她才猛然发现,自从这间新的暗室出现之后,空气好了许多,呼吸又恢复正常了。
宁彦辰点点头,指着四周墙壁道:“这里面不是生铁所铸,乃是寻常土石,壁上四角应该凿有气孔,以作通风透气之用。”
易倾南惊喜道:“那我们不会被闷死在这里了?”
宁彦辰扯了扯唇角,似在鄙视她的大惊小怪,“虽然与本王的揣测略有偏离,但也不必担心这呼吸之虞了,只是……”
“只是什么?”易倾南追问。
“只是这里除了珍宝便是字画,却没有清水与食物,若是只困个半天一天的倒也无妨,倘若时间长了,却有些吃不消。”
宁彦辰说得轻描淡写,易倾南却从他的话中听出大量信息来,刚刚雀跃起来的心又沉了下去。
确实,有了氧气能呼吸又如何,如果上面无人开启机关放他们出去,两人不是饿死就是渴死,只不过多捱些时日罢了。
还有啊,这孤男寡女的,地方有限,如厕问题怎么解决?
想想便觉头大,正待说话,忽然听得咕的一声轻响,因为室内静寂,更显得突兀。
“哈哈,一说你就有反应了。”宁彦辰轻笑起来。
易倾南这才知道是自己肚子发出的声音,脸上一热,嘀咕道:“请恕小人无礼。不过,这也不能怪小人啊,王爷在听雨轩好吃好喝的,小人还可在园子里干活呢。”就因为赶着写那本《画皮》的话本,把午饭都给耽搁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此时出糗。
宁彦辰倒太没在意,只叹道:“可惜本王在席上全都喝酒去了,可惜了那一桌子菜。”
易倾南舔了舔唇瓣,手伸进衣兜里摸了一摸道:“王爷求您了,别再说这吃吃喝喝的,否则小人更受不了。”
“好,不说就不说。”宁彦辰笑了笑,还真好脾气依她所言,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易倾南又忍不住开口,“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到晚上了吧?将军说不定该醒了?”
宁彦辰摇头道:“他醒不了的。”且不说她下的什么蒙汗药,只说他的那“醉玲珑”,因为有所顾忌,所以份量下得稍重,即便他武功再高,内力再强,没个两三天都是醒不来的。
而他最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刚才他忽然想到裴夜善于用计,说不定醉酒事件就是其故作姿态将计就计,所以才笃定两人很快就能脱困,但倘若真如易小五所说,裴夜对这地牢机关并不知情,就算他清醒过来都没法来救,那两人就真只有在这地底下等死了!
瞟了下对面那人略略发白的小脸,这想法一旦说出来,怕是要把她吓哭吧,索性按下不说,运功飞身跃起,去查找那石壁上的气孔。
他之前给易倾南灌输真气所耗不少,此时又一次次提气跃起,加上那石壁光滑,没有半点攀附之物,一跃过后身体就会自然落下,故而数次之后,力气渐竭,只得盘坐在地,暗自调息。
忽一只小手伸到面前,“给你。”
宁彦辰睁眼一看,小手掌心里躺着一小块点心,已经挤压变形了。
“哪里来的?”宁彦辰嗅着那淡淡的甜香味,问道。
“长公主赏的。”易倾南如实回答,当时她正吃得飞快,不料沈晴衣递茶过来,她顺手就将没吃完的点心放进兜里,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大用场,“我们一人一半吧。”边说边是暗暗吞着口水,刚刚她摸到点心的时候,差点就想自己私吞的,但好像这种行径太过分了点,毕竟他先前还帮过她的,还是她最大的债主……
“梓媛没为难你?”宁彦辰看着那丫头此时的模样就好笑,说话说得好生大方,表情却是眼巴巴盯着点心恋恋不舍,实在是可爱得不行。
“没有,长公主很亲切,很和蔼。”易倾南正要掰开,却被他大手挡住。
“你自己吃吧,本王不饿。”宁彦辰摆手道,心想总共就一小块,还分作两份,塞牙缝都不够,不吃也罢。
易倾南本来还不舍得,听他这么一说,实在惭愧,顿时自我鄙视起来,将点心一分为二,直接塞到他手里,“小人也不太饿,还是一人一半吧。”
那点心已经糊作一团,易倾南见他只看不动,有点不好意思,忽然想起什么,先将自己的那一半放进嘴里,大口吃起来,嘴里还含糊道:“王爷放心,点心里没下药的。”
宁彦辰一阵默然,半晌才将点心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说实话,他从小养尊处优,什么样的美食珍馐没吃过,似这等粗糙之物,在亲王府里只能是喂狗,而此时嚼在嘴里,尚带着她小手的温热,却觉丝丝甜美,竟远远胜过以往吃过的最精致的茶点。
“小五……”宁彦辰心头一动,动情低唤。
“可惜没有水,好渴啊。”易倾南两三口嚼完,擦了擦嘴,见得胸前衣襟上的粉屑,小心捡起,又喂进嘴里,“嗯,王爷你说什么?”
“本王……”宁彦辰默了一会儿,突然抓过她的手来,认真道,“本王答应你,若我俩此番能够顺利脱困出去,一定好生待你,不教别人欺负你。”
易倾南一愣之下,忽而心念一动,轻声道:“王爷说话算数么?”脑子里飞快想着,这也算是共同患难了,抓住机会,一定要抓住机会啊!
宁彦辰点头道:“本王自然信守承诺,说话算数。”
“谢王爷,小人斗胆,还想求王爷一件事。”易倾南望着他的眼睛,恳求道。
“你说。”
“小人想求王爷,如若将来有一天小人有什么过错让王爷生气,还请王爷看在今日相互扶持的缘分,只对小人一个人生气就好,不要为难小人的朋友们。”
宁彦辰听得哑然失笑,“这什么古怪要求,本王又不认识你的朋友,干嘛为难他们?”见她小嘴微撅,不由笑道,“好,本王答应你便是。”
“多谢王爷,多谢!”易倾南眉开眼笑,她想的是她到时候跟着莫老头一走了之,各项生意的收益在短时间内还没法还上欠款,这位大爷难说不会把气撒在石头兄妹身上,如今有他这句话,她也走得安心了。
两人背靠石壁,盘腿而坐,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易倾南悠悠醒来,只见宁彦辰已不在原处,而是又回到铁箱旁边,手里握着一副画轴,看得怔然出神。
“王爷在看什么?”她揉着眼问道。
“没什么。”宁彦辰指着那画轴上的人物,淡淡道,“先前本王倒没发现,原来这里还放着幅那厮的自画像。”
易倾南好奇凑上去,只见画上浓墨重彩,所绘乃是一名样貌英武的中年侠士,身着一袭白裳,眉眼与裴夜有几分相似,却多了一圈浓密的虬须,将脸庞遮了大半,相比而言,此人更为威严肃穆,而裴夜则要更显俊美。
“将军的爹,叫什么名字?”她不敢置评,只是低声问道。
“裴英风。”宁彦辰冷然说道,虽心头反感,看着这画像,却也不得不叹道,“裴家人,都生得挺拔伟岸,一看便知。”
易倾南没待细看,他便已收起画轴,随手丢回箱内,哼道:“不过是个逆贼罢了,没什么好看的。”
易倾南耸了耸肩,她不过是刚好凑上来瞄一眼罢了,不看就不看,有什么稀奇!
无事可做,只得又坐回原处,估摸着现在的时辰,该是天亮了?
脑袋还有点昏,心头盘算着是不是再睡个回笼觉,正在晕晕欲睡之际,忽然背后一阵晃动,只听得轰隆一声,石屑四射,石壁竟破开一个大口子,一道人影弓身钻了进来。
易倾南惊异转头,正好与来人迎面对上,那人一边拍着身上尘土,一边呵呵笑道:“原来你躲这里玩来了!”
“殿……殿下?”易倾南失声叫道。竟是赫连祺!他怎么进来的?!
“你倒是乐得逍遥,还不知道你家主子出大事了……”赫连祺笑得摇头晃脑,十足幸灾乐祸,“这会儿飞鹤园里热闹得很呢,都说昨夜裴将军喝得人事不省,表小姐去送醒酒汤,酒后乱性,半推半就,两人就睡到一张床上去了。”
姻缘错 第六十七章 生米煮成熟饭?(下)
在裴府,表小姐梁筱蓉对将军表哥的痴恋可谓众人皆知,就连在此做客的夷陵皇子赫连祺也不例外,所以飞鹤园里闹出这桃色事件,于裴府家众而言,既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虽说裴大将军已有了清美高洁的才女未婚妻,府里又收着两名如花似玉的通房丫鬟,还正与金枝玉叶的当朝长公主缔结秦晋之好,但这个时代的男子谁人不是三妻四妾,似他这样一脉单传更是多多益善,有美夜半自动送上门来,哪能坐怀不乱推辞不受?
“哈哈,裴夜真是好体力,郎情妾意,倒凤颠鸾,居然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那表小姐也是真人不露相,哼哼唧唧嗓子都叫哑了,吵得本宫一夜未眠,而且这时候两人还关在房里没出来呢。”赫连祺只当易倾南同为男性,说话毫不顾忌,促狭笑道,“说不定啊,这府里的宴会一台连着一台,生辰宴过了就该是喜宴了!”
“殿下说的……是真的?”易倾南嚅嗫问道,心底还抱着丝幻想,他只是跟两人开个玩笑而已,一定是的!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作甚?如若不信,自己去看吧,飞鹤园都乱成一锅粥了!”赫连祺哈哈大笑。
易倾南听得小脸青白,胸口就像是被掏空了样的,宁彦辰看她如此呆怔模样,心底暗暗来气,冷笑道:“可不是吗,就算裴夜不答应,那裴老夫人要护着自家侄女的名声,怎么着也要赶紧把婚事给办了,此事本王还得禀明圣上,让梓媛好生考虑,裴夜行为不端,实非良配,这赐婚之事,就此作罢得好。”
“明明就是你在酒里下药……”易倾南瞪着他道。
“本王是主犯,那你就是帮凶。”宁彦辰淡淡扫她一眼,实在没想到,自己临时起意的行为竟帮了那表小姐一个大忙,这下裴夜可是吃了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了。
“……”易倾南想要辩解,却无言以对,她不过是想拿回那圣焰令,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哪里想得到会引出这一系列事端,得出个这样的最终结果!
如果……如果她当时悬崖勒马,没端那杯药水给他喝,说不定以他的武功内力,能抵挡住宁彦辰所下的“醉玲珑”,不致神智全失,让夜半前来的表小姐有机可趁。
都怪她,都怪她啊!
神智全无……咦,不对!
易倾南哎呀一声,自认是找到个关键点,心怦怦跳着,低叫出来,“将军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么,又怎么能和表小姐……那个一晚上?”
“你小子,什么都不懂,肯定还是个童子鸡。”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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