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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宅男当崇祯-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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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点点头。
“……围了松山堡,鞑子必定往我锦州、宁远等城池派遣探子,打探消息,等候我锦宁出兵……”
这一点,众人也是点头,早已在预料之中。
“……要侦探我锦州、宁远的消息,探子就必定靠近我锦州、宁远这些城池,……所以,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复宇,本官如果没记错,鞑子的探子,一般是十人一队吧,可有把握对付这些探子?……”袁崇焕问道。
“回大人,错不了,一般是十人一队,不过,有时候也更多,出来之后,则远远的散出,如果要查探的地域宽广,或许还会从这十人当中分出一二人,大人,如果是对付鞑子大队人马,我锦宁确实难以应付,不过对付这一二骑或者十来人的探子,确实是没问题的……”祖大寿立刻激动的跟自家答人保证,对付这十人一队的探子,真的没问题,今天他就出去干了一件这样的事。
“不错,鞑子打的什么主意,陛下早已猜透了,所以,必定会派出探子,如此,这分散的探子就是我锦宁的战绩,日后,本官要把鞑子的人头挂满锦州城……”袁崇焕道。
“……吃了亏的鞑子必定还会再派探子,要是他们不派探子了,就是个睁眼瞎,就是聋子,所以,鞑子一定会再派探子,不过,估计不会是十人一队,而可能是五十人或者百人一队,估计不会分开了,以此防备我锦宁,复宇,你说说,面对五十骑,百余骑的探子,你该如何应付?”袁崇焕又问道。
“回大人,如果是几十骑的鞑子探子,我当以十倍的力量击杀之……”祖大寿想了想,就回答道,敌人五十个,用五百骑精锐去打他们,胜算还是很大的,五百人的探子队伍,也不似自家大人说的几千人探子队伍那般夸张,更没有几万人探子队伍那般夸张,还算合理。
“嗯,说得不错……”袁崇焕表扬道,一边表扬一边微笑。
“禀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一个部属问道。
“无妨,只管说,此关系到我锦宁的脸面和成败,任何事但说无妨,本官还是听得进去的。”袁崇焕道。
“大人,如果我是东虏,当派人前驱为诱饵,后续大队在后,以诱饵引诱之,如此,则我锦宁的探子大队危矣……”一个部属说出了自己的问题,这也算是沙盘推演了,充当一下反派,也是正常的,如今沙盘相当的流行,这沙盘推演也是各级官佐经常玩的游戏。
“问的好,这个问题,本官也考虑到了,那就看看本官的办法能不能行。”袁崇焕说道,这种沙盘推演,充当敌人的议事方式,确实有很多独到之处,远比那种按品阶坐定之后议论的要强,袁崇焕很喜欢这种方式,对于尊卑什么的,袁崇焕觉得,既然皇帝都不在乎,他们还矫情什么?
众人都看着袁崇焕,看他说出个什么办法来。
“诸位其实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先敌发现敌人的探子,不管是鞑子十骑,还是几骑,还是数十起,乃是百余、数百骑,如果不能先敌发现敌人的探子,并且隐匿踪迹,鞑子的探子想必发现不对,早早的逃了,岂会等你杀他?或者是遭遇大队鞑子尾随追杀。”袁崇焕抚须笑着。
众人一听,确实有道理,鞑子的探子必定是精锐,想着鞑子的探子和明显比自己人多的大明精锐打,除非他们脑子都有毛病,这就得确实如巡抚大人说的,得先敌发现,事先埋伏,一击必杀,否则,鞑子探子脑袋出问题了,送上来给你杀。皆望着袁崇焕,希望他给出个合理的解决方法。
“诸位都忘记了?我朝琉璃斋,产一种宝物,千里镜,可远观数里,乃是十数里,有了此宝物的帮助,要做到先发现敌人,不难……”袁崇焕微笑着解释道,他的理念,他的计策和战略,还需要有很多东西的支撑,这千里镜,就是很重要的一环。
众人一听是千里镜,立刻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确实,这千里镜可是个好东西,可远远的观察敌情,要是有这种宝物的帮忙,要说做到先发现敌人,确实不是瞎吹。
“……有了千里镜,将哨探置于山头,远远的观望敌情,想那鞑子要打探我锦宁的消息,必定会靠近我锦宁的,一旦他们出来,则必定被置于山头的哨探发现,来人数目多少,走的那条路,则一目了然,再在鞑子探子必经的路上实现设下埋伏,待鞑子探子一入埋伏,则大队人马冲杀,鞑子即便是派上百人的探子队伍,也必定讨不了好的,如果有地利,甚至可以以一顿手榴弹下去,鞑子即便是有百,数百骑,也已经去了七七八八,打赢则更不会吹灰之力……”袁崇焕笑着解释着自己的战术战略。
唔!……
众人均惊讶,没料到,自家这个巡抚的心,还这般“黑”,一心要坑鞑子,特别是最后说的那个一顿手榴弹下去,真的把很多人的心说得痒痒的,确实,如果有适合的地形,埋伏些掷弹手,待鞑子经过的时候,一顿手榴弹下去,估计,全得报销了……
袁崇焕的这个话一说出,众人的心立刻痒痒起来,原来想象中那种探子之间残酷的追杀战,倒是变成了这种打闷棍的取巧了。
“大人好算计,倒是算准了鞑子会来,要是依大人的这般打法,一次埋伏,倒是可以收获百十来个人头咯……”有人立刻欢喜到不行,要是真的如袁崇焕这般打,那收获人头,可真的就不算什么,要知道,以前的什么锦宁大捷,才不过弄到了二百来人头呢,要是按这般算,今年的锦宁,必定是个“丰收”的年景。
袁崇焕也是微笑,抚须,算是答话。
“大人,要是鞑子一次来数百人,或者干脆,前后衔接,并不在一处,这又当如何?”也有人问了起来,面对可能出现的意外,很多人愿意充当“鞑子”的角色,如今,可是流行在沙盘推演上提出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按照参谋们的说法,这是从皇帝那里流传出来的规矩。
众人又看着袁崇焕,希望他给出个答案。
“……无妨,想如果鞑子围了松山,又要打探锦州,宁远的情况,这得前驱多少路程才能打探到消息?这方圆得多大?鞑子势必不能四处分兵的,即便是分兵,那有能分多少?他如果分的少了,每处不过一二千人,我以两万人压之,他又当如何?”袁崇焕笑道。
“那如果鞑子坚守,等待援兵呢?”又有人问道。
“无妨,我以大队人马出击,鞑子必定也要大队人马来迎,待他来,我又立刻遁走,退回锦州或者是宁远,他能耐我何?诸位可别忘记了,此乃是探马,是探子,遇到大部敌人,自然得退回来的,如此来回几次,鞑子的士气必定大跌,古语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此三番两次的折腾下来,呵呵……”袁崇焕神秘的怪笑着。
众人一愣,原本还以为自家巡抚会脑袋一热,说冲上去,乘着鞑子援兵未到杀他个干净,没料到,巡抚大人直接就退兵了啊!实在是不给力,不过,想想,这只是斥候在打探消息,又不是决战,又不是排兵布阵,撤退就撤退,那又如何?这可是探子,注意,是探子在打探消息,随时可以撤退,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众人也是一副怪笑的模样看着袁崇焕,这个袁楞子,真狡猾。
“对,大人,咱们就打他分散的探子,绝不和他大队人马死磕,鞑子大队来了,咱们就退走,鞑子大队人马走了,咱们又围上去……”
“对,大人,咱们聚少成多,每天打他几个,累月下来,也是个不小的数目,末将就不信了,鞑子敢不派探子出来,要是他敢不派,咱就服了他了。”
“不错,古有集腋成裘,今当效仿之……”
“不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袁崇焕的话激醒了众人的思维,纷纷开始脑经考虑问题来。以探子的名义组织起两万人精锐压过去,鞑子必定以为锦宁要来救援,必定屁颠颠的组织大军相迎,想把这只来救援的精锐收拾了,绝对想不到,这不过是袁崇焕瞒天过海的计谋,绝对想不到,这两万人的大队人马,居然敢退回去,以他们对明朝的理解,既然都出兵了,没有获胜,断无退回去的道理,那可就是战败,那可是要被处罚的……。待他们屁颠颠的组织了上万,或者几万人马来对敌的时候,忽然敌人没了踪影……,鞑子必定被气吐血,对士气可是个打击。
“……其实,我等的目标,只是小股的鞑子探子,鞑子来的多了,咱们就撤退,就退回来,待鞑子大部一去,又重新围上去,继续打他分散的鞑子,本官就不信,鞑子侦查情况,还能每次出动几千人的,要那样,本官也无话可说……”袁崇焕怪笑道。
众人皆是一副怪笑的模样,如今背靠城池,基本不用担心鞑子攻城,自身的安全是一点没问题的,即便是鞑子大队人马追到锦州或者宁远那又如何?难道他们还想攻城不成?那可就真的是好笑了。
“本官给这种打法,拟定了几个必须注意的地方,第一,打仗之前,必须观察清楚,绝不打没把握的仗,前面负责观察的暗哨,一处不够就两处,总之,敌人务必观察清;第二,打仗之前,必须准备好后路,如果能准备两条,就不要只准备一条;第三,后路上必须有埋伏,不管鞑子探子来了多少,后路上没有埋伏的仗,绝对不能打,以防万一……”袁崇焕说到这里的时候,又严肃起来。
众人有点头,这倒是说得不错,见袁崇焕神色严肃的说道,也跟着严肃起来。
“所有的探子,都必须苦练以下本领,第一,隐匿;第二,埋伏;第三,拼杀;第四,逃遁……”袁崇焕严肃的说着。
“隐匿这就不说了,要隐匿在山头,地间,观察鞑子的情况,不学会隐匿,自己死了,可就别怪别人……”
“埋伏,这更就不说,是实打实的和鞑子死拼,还是找机会一顿手榴弹,那个更容易,本官就不多说……”
“拼杀,这就不说了,即便有埋伏,也不可能把鞑子全部干掉,必须要有拼杀的能力……”
“逃遁,是的,大家没听错,逃遁,就是逃遁,诸位可能觉得这不妥,逃遁可是要遭军法惩处的,可恰恰不是,要知道,我锦宁出去的都是探马,是去打探消息的,打探到了消息,自然是要把情报送回来,这才是探马最应该做的,情报远比和鞑子拼杀重要,所以说,是逃遁,不会逃遁的探子,不是好探子,随时保持足够的体力逃遁……”
众人严肃的表情,瞬间有给袁崇焕这种近乎无赖的说词给逗笑了,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么?居然光明正大的叫大家练习逃遁,掌握逃遁的本领。
袁崇焕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说词多么的“无耻”,专心致志的说着。
“……最后提醒一点,东江镇那位小英雄使的那个拖刀计的战法,我锦宁的探子们,最好也要学会,万一被鞑子追急了,此拖刀计,可很好的阻敌……”袁崇焕想了想,很严肃的说道,虽然他和东江镇有些不对付,可东江镇发明的这种战法,确实有用,可以有效的对付追击的敌人。
众人憋着的暗笑,听了袁崇焕如此严肃的话语,暗笑终于给憋回去了。仔细的听袁崇焕勾画打法。
袁崇焕的话说完,众人又细细的思索了一番袁崇焕的话,准备好好的给袁崇焕的这个计谋找找漏洞,他们也不想多的,今年能弄到二三百个鞑子人头就够了,多了,他们也未必敢想,有了这二三百个鞑子人头,这“战绩”,起码也和锦宁大捷相仿的,这面皮,也算是遮掩过去了。
“大人,此战法确实不错,不过,咱们那得那样多的千里镜?千里镜可不便宜,末将看,要想先敌发现,起码,每个小队的探子都要配一个千里镜吧,这二万探子,少不得要两千只……”有人提出了问题。
“这……,诸位放心,我锦宁只要将这战法好好的完善,将作战的那个什么,哦,计划上呈倒陛下那里,陛下必定会支持,这千里镜虽然外面买贵得很,不过,这琉璃斋么,……不就是陛下的产业么?些许千里镜,陛下自然不会放在眼里……”袁崇焕一副我是无赖的表情说道。
众人一听,又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纷纷怪笑,怪不得,咱们这位抚台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咱们这抚台大人的算盘,都打到陛下那里去了。
第495章 困境中的黄台吉
辽河以西,六十里。
平西堡。
夜。
平西堡原来是明朝的一个军事堡垒,不过,如今已近废弃,破败的残墙显示着,这里从前是座城池,连接城池的道路也依旧清晰可辨,那些被踩踏了一百多年的道路,早已被踩踏实了,即便是这些年荒废了,但是却还依旧清晰可辨。
如今,这里却是扎满了营盘,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一座华丽的营盘里,灯烛的灯光,十分的明亮,将这座营盘里照得通明。
黄台吉正背着手,对着一副地图发呆。黄台吉昨日过的辽河,到了今天,就忽然生出了不好的感觉,整个人有些恍惚。
“宪斗,现在什么时辰了?”黄台吉问道。
“回大汗,戌时了。”范文程一直立在一边,见自家主子问话,立刻回答道。
“哦,这就戌时了啊!离锦州还有多远?”黄台吉心不在焉的问道。
“回大汗,此是平西堡,离锦州还有小二百里,三四日的路程。”范文程答道。
“自从明皇动了晋商,本汗对关内的消息,也就越来越闭塞了啊!”黄台吉感慨道。自从明朝皇帝对晋商动手之后,边关各守将个个收紧了通关的路子,再不敢随意的让人通关,因为已经有守将被牵涉进通虏案,已经被锦衣卫领着新军收押了,天知道还要牵扯出多少人来,于是,个个谨慎起来,不敢随意的让人进出,甚至还有捉拿了经常进出关口的一些人送到锦衣卫那里去,以撇脱通虏和自己的关系,往关外做生意的商人,也遭到大清洗,那些参杂了商队里的探子,没了商队的庇护,要弄情报,再不方便了,加之过年,大雪封山,所以,消息格外的闭塞,对于这种情况,黄台吉感觉到十分的不舒服,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范文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明朝皇帝这一手,确实打中了后金的七寸上,以往后金的消息,多半都要通过晋商那里通传过来,如今没了晋商的消息,他们对关内的情形,也越发的模糊了,远不似先前那般一清二楚,即便还能得到一些消息,可也不是十分准确,明朝皇帝一对晋商动手,就将通虏的帽子戴在了晋商的头上,这让很多暗地里跟他们通消息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牵扯到自己头上。
“……最近的消息是明皇对盐商盐商动手了,明皇的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啊!”范文程不敢正面回答,只能提一提这个,盐商是怎么回事,作为明朝的秀才,读书人,范文程自然知道底细,知道这里面的盘根错节,以他的认知,明朝那个十八岁的皇帝要动盐商,要跟盐商的后台们斗,还嫩了些,简直是找死,这也被看成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他不相信明朝那个十八岁的皇帝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摆平盐商,如此一来,明朝国内必定出现动荡,甚至出现朝堂上罢朝的事,在他看来,这就是机会,所以,也才有了后金正月都没过完就急匆匆的去打锦宁防线,后金的主意现在很明显,就是要乘着明朝“内乱”来挤压到一些好处,因为一内乱,这明朝内陆就会乱来,什么情况都会发生,如果明朝内部昏个头,千年觉华岛的事,未必不能重现,抢一次觉华岛,就够他们吃一年的,那次,也是明朝内部斗争太激烈,给了他们机会。
“虽然本汗这次攻锦宁是和明皇动盐商有些关系,不过,形式不如人,本汗也不得不来啊!”黄台吉感慨道。固然明朝皇帝动了盐商,极可能导致明朝内乱,出现纷争,纵而使锦宁出现漏洞,他们可以钻个空子,如上次觉华岛那般,抢一次够吃一年,可更多的,黄台吉也是有苦难言,不得不来,去年和朝鲜的关系,彻底搞砸了,东边的路子被毛文龙彻底的封死,从那边获得什么补给、货物想都不要想,去年年底,明皇又忽然拿晋商开了刀,将他大金的另外一个极重要的补给路子封死,如今他大金,在那白山黑水之间,可真的要当野人了,太多的东西他大金自己不能产,得靠着从别人那里得。西边是林丹汗,比他更不如,也是靠着和明朝易货,才能过日子,如今和他是死敌,绝不可能把他大金急需的东西卖给他。
他黄台吉要是再不想办法,不用别人打,今年还过不过得下去都是个问题,去年下半年,打了半年仗,虽然在林丹汗那里收获不少,可又被毛文龙消耗去更多,几万人打半年的仗,这吃的喝的那样能少了?今年原本他是打算修养生息的,可他知道,明皇绝对不会让他安静的休养生息,去年那种十几路人马到处骚扰的路子,怕今年会更甚,他大金确实是不怕和明朝对阵,可也架不住明朝打了就跑,骚扰他种地养牛,这一个牛录才一二百青壮,而毛文龙那个杀才,每一只队伍都是上千人,要对付这一二百青壮,不是什么难事,打了就跑的风格,简直就是强盗,更是可以退到海上,更是让他黄台吉望洋生叹。
这牛录放牧,又不能太多人挤在一起,人可以挤在一起,牲口能行么?要放牧势必就要分散,分散了就给了毛文龙那个杀才机会。
故此,听说了明皇动盐商,黄台吉也立刻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那就是借着明朝极可能出现的内乱,去打锦宁,如果锦宁因为明朝内部的内乱出现破绽,那么,前年觉华岛的好事,可能再次上演,于是,听到明皇动盐商的消息,黄台吉决定攻打锦宁了,当然,实际情况,他不会告诉别人,只能闷在心里,他不乘着还没开春就动手,那么,毛文龙就要动手了,不光是毛文龙要动手,怕袁崇焕也要有样学样,还有林丹汗,怕也要动手,他们这一动手,他可就再腾不出精力了,只能被动防御,那样,会被缠死去。所以,为了抢得战事的主动权,他力主开春就攻锦州,以此集中精力,争取到战事的主动,至于毛文龙和林丹汗的纠缠,他也只能收缩防线,应付了事,只期望着在锦宁这边,能找到一些空隙。
“……”范文程作为黄台吉的心腹,也知道内情,听了黄台吉的感叹,又半天答不上来,如今的形式,对大金可是相当的不利,四面合围,货物通道又被斩断,这大金,就快要成一滩死水了,死水,可是很快就会发臭的……
“……依奴才看,盐商怕不是这样容易被斗倒的,盐商在大明编制了二百年的关系,岂是这样轻易就失败的?”范文程只能如此用常理推断的方式安慰黄台吉,在大金内部,投靠大金的明朝士人,不是他一个,对明朝盐商十分了解的士人们一致认为,盐商不可能如此快就被斗倒,盐商必定会有反制的手段,稍有差池,就是整个大明朝的动荡,那些盐商,可什么都干得出来,什么罢市,什么罢课,手段多得是,他们不逼得皇帝让步,不逼得皇帝收手,是不会罢休的。
“呵呵呵,宪斗不用如此安慰本汗,虽然理应如此,不过,以本汗对明皇的了解,明皇不是一个没准备就匆忙动手的角色,动手之前,必定早已准备好了千般手法,盐商……,盐商想逼明皇缩手,……怕难啊!”黄台吉望着蜡烛台上的一团烛光,勉强的笑着。
“……”范文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想了半响,才道:“……虽然明皇如今在朝堂上获胜,可地方上,不见得就会没动静,或许,盐商会反扑也说不准,只要盐商反扑,必定就是罢市,罢课,如此一来,明朝内部必定大乱,对我大金可是极为有利的……”范文程只能将这个期望说出来,将希望寄托在盐商的反扑上。
当然,这也仅仅是个期望,如今大金这边,消息十分匮乏,关于明朝那边的消息,还停留在过年前后,明朝皇帝和官员们在朝堂上大打出手,至于现在明朝如何了,他们两眼一抹黑,一来是冬天,消息传递极为不便;二是,他们的消息来源晋商被明朝皇帝连根拔起,没了消息来源,消息自然就不清晰,判断起事来,格外费力。
“……宪斗还是别指望那帮盐商了,他们不敢罢市的,盐商之所以能纵横明朝二百年,靠的就是他们身后的关系,如今明皇将通我大金的罪名安在那些盐商的脑袋上,又以退位相逼,盐商背后的关系们,莫非,还真的逼明皇退位?可别忘了,明皇在明朝的名声如何,没了那些关系的庇护,盐商不过是几个商人罢了,随便一个县令都可以办了他们……”黄台吉又苦笑一番,他也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蠢到相信这种幼稚的说辞,这种说辞,骗骗大金其他那些没脑子的蛮汉还可以。
“这……,大汗说的有道理……”范文程也知道,这套说辞只能骗骗别人,并不能说服黄台吉。
“本汗倒是希望着,那明皇年轻,正是血气方钢的年纪,赢了盐商,得了甜头,不知道收手,一味铁腕办盐商,要是那般,将盐商办得太厉害了,盐商只要消极些应付,就足以让明朝乱上一阵了……”黄台吉苦笑着说道。
“哦,大汗为何会如此说?既然明皇已经赢了,盐商束手,为何还有这些问题呢?”范文程问道,这个问题,其实他也明白一些,不过,不愿意参详透罢了,怕参详透了,没了希望,更让人失望。
“宪斗是个明白人,却明知故问了,明皇斗倒了盐商们,如果没盐商的配合,接手整个大明的盐业,必定需要时日,如果猛然断了,他大明的老百姓莫非可以不吃盐?只要十天半个月买不到盐,这可就是天下大乱啊!除非明皇放弃盐课……”黄台吉带着一点希望的说道,当然,也仅仅是一点希望,他如今也不知道关内的情况,只能猜测,一边希望如此,倒是,另外一个理智告诉他,明朝皇帝不会如此莽撞,必定会有准备。
“大汗说得在理,要是是我,办了纵横大明朝二百年的盐商,做到了历代明皇都没做到的事,必定会心生傲气,对盐商怕不会有丝毫的让步,必定要办死盐商,如此一来,盐商只要稍稍的从中作梗,这明朝吃盐,可就是个问题了,如此,也够明皇头疼一阵了,如果能天下大乱,那更好……”范文程说道,如今,消息模糊,也只能这般安慰了。
“呵呵呵……怕事情不如人意啊!本汗总觉得,明皇会有准备,会有后手,明皇身边必定也有高人,定会指点他的,明皇也必定会和盐商妥协的,不会蛮干的……”黄台吉一边期望着明朝内乱,可另外一方面,又有理智告诉他,明皇不至于如此不堪,置身处地的想想,他都能想到的问题,未必明皇就想不到,明皇想不到,他身边的高人未必想不到。
“这,大汗说得在理……”范文程应道。
“……本汗现在也就期望着,盐商能在明皇手下走几招,纵不能翻盘,给明皇添些麻烦也好,只要能给本汗争取到一两个月或者半年的时日,也就够了,本汗可不指望着他们将明朝内部搅个天翻地覆……”黄台吉又苦笑道。
“……”范文程无话可对。
消息的闭塞,让黄台吉没法及时了解到关内的消息,如果他知道明朝皇帝已经彻底的摆平了盐商,而且和盐商做了妥协,怕就不会这样想了,不会将任何希望寄托在盐商搞乱明朝内部上。
如果他知道明朝皇帝已经提前拿到五百万的盐课,并且顺利接手盐业,怕连要不要来锦宁都还要重新考虑,可惜,很多事,往往都是出人意料,天下,也没有后悔药吃。
两人正聊着,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外面何事?”黄台吉听到了嘈杂声,立刻问道。
“回大汗,似乎有人闯营……”一个侍卫立刻禀报道。
“这样晚了,还有什么人闯营?过去看看,即刻回报。”黄台吉皱着眉头,严厉的下这命令,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
“喳……”那侍卫领了命令,立刻去查看了。
黄台吉在营帐里,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不一会那侍卫就回来了。
“报……”
“何事?可查明?”黄台吉厉声问道,心中也越发不安起来。
“回大汗,乃是前锋探子回营,说是有要事禀报。”侍卫说道。
“带进来。”黄台吉喊道。
“喳……”那侍卫领命而去,又带着两个浑身泥水的人来。如果不是身上的服饰,很难认出这就是大金的精锐探马。
那两个探子,一进到汗帐里,就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哭诉道:“主子,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说,你们到底遇到了何事?为何如此狼狈?你们是那个旗,那个额真下的奴才?”黄台吉怒道,不好的预感,果真是出事了。黄台吉仔细辨认了这两个满身泥水,一身疲惫的人,依稀记得一些,他们是大金有数的探马,经常回来禀报消息,而为了了解消息的可靠性,黄台吉常常要和探子们亲自谈,以免错过了细节,故此,有些面熟。
“回主子的话,奴才是正黄旗额可多额真下当差,……大汗,奴才们被袁蛮子两千人追,二十个兄弟,只逃出来几个人,回来的路上,又摔了几跤,才这模样,主子,您可要为奴才们做主啊!”两个人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什么,袁蛮子敢派两千人出来追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黄台吉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两千人追二十人,实在是太反常了。
“回主子的话,错不了,是两千人,追了我们几十里地,奴才们好不容易才逃脱……”这两个人说到逃命的事了,又是泪流满面。
“那追你们的人呢?是谁?现在去了哪里?你们剩下的人呢?”黄台吉怒问道。
“回主子话,好像是袁蛮子手下的祖大寿,他追了我们几十里地,就回去了,奴才们几个回来的路上,又遇到多泽额真,多泽额真说事情蹊跷,让奴才们先来给主子报信,多泽额真已经去追了……”那两个人哭丧着说道。
黄台吉一听这说辞,怒不可遏,这袁蛮子是发疯了,两千人追他二十骑,这是那门子事?这是挑衅,这是示威,想着一直被自己逼在城池里不敢动弹的袁蛮子居然也敢派人追他的探马,还追了几十里地,黄台吉快气疯了。
“大汗,息怒,这也正说明了袁蛮子心虚,他不过是想给我大金来个下马威罢了,又恐人少不保险,故此才派如此之多的人马出来追我大金二十骑,两千骑追我大金二十骑,也足以说明我大金精锐,袁蛮子胆小,大汗……”范文程见黄台吉处在暴走的边缘,立刻出言提醒道,顺便将事情做另外一番解释。
黄台吉听了范文程的话,也渐渐冷静下来,遂平静的对那两个探子道:“不错,那不过是袁蛮子心虚,惧怕我大金,故此,不得不派两千人对付我大金二十骑,这不是什么坏事,而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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