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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度宅男当崇祯-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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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除了这姜糖,还有茶糖,也是以茶混入了番薯糖里面,虽然口味没有红白糖好,却也还凑合,细茶朕用不起,粗茶也是可以的,茶可以祛除油腻,乃是草原上不可或缺的东西,他日远征关外塞外,这些糖,可都能起不小的作用,朕希望能助我大明官军一臂之力……”杨改革笑道,为了推广番薯,解决番薯经济化的问题,杨改革可没少想办法,除了番薯粉,番薯糖,番薯酒,又在番薯糖的基础上增加了姜糖,茶糖,算是进一步延伸番薯的产业链,当然,番薯糖可能没红糖和白糖那样口味好,不过在这种食物相对匮乏的年代,人是不应该那样挑剔的。

“……”毕自严只能惊诧的望着皇帝,难以想象,皇帝居然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这……,这个大明,看来,是真的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啊!别的不说,人人有糖吃……,这可绝不是一个梦想……。

“陛下大德,臣唯有五体投地……”毕自严说完,恭恭敬敬的准备给皇帝行个五体投地礼。

“哎……,景会快快请起,这些东西,都不过是个题外话,今日正巧碰上,就随口说说,却还不是正事,景会还是快快吃东西,吃完了再说。”杨改革连忙打断,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东西来。

毕自严看皇帝大口大口的吃东西,这手脚也就越来越放得开,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分别尝了一下姜糖,茶糖,将这两种糖的味道好好的体会了一遍。

杨改革除了和毕自严商量事情之外,还有事要做,急急忙忙的吃了一些东西填肚子,就准备开始工作了。

“景会对盐商之事如何看?”杨改革抹了抹嘴,立刻就开始工作,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房子里点了很多灯,这也是占了此地是太庙的便宜,如果还是在紫禁城里,可就别想天黑了还见官员,很多事,都会耽误,杨改革也感觉到,自己到太庙来,确实方便了许多,紫禁城那个金丝笼,自己是第一次逃脱。

“嗝……”毕自严正准备回答,没料到,可能是吃得太急了,打嗝了,张了张口,却一个字没说出来。毕自严立刻红着脸道:“惭愧,惭愧,臣失礼了。”

“呵呵,无妨,景会先喝口茶再说。”杨改革笑着安慰道,刚刚杨改革看得很真切,毕自严一直在吃东西,却没喝茶,难怪会打嗝。

毕自严满满的喝了口茶,这才好多了,回道:“陛下,通虏之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此无君无父之人,丝毫没必要饶恕,盐商既倒,这盐课,也就该改一改了……”毕自严吃饱喝足了,得了皇帝的温暖,开始为皇帝出谋划策起来,话一出口,就直接说改盐课的事。

“不错,盐商如今倒了,这盐课的事,朕也打算改一改,不然,这盐课收不上来,耽误国事不说,朕也没心思年年和盐商斗智斗法,朕这里有一份盐课改革的方案,景会看看。”杨改革直接就将票盐法拿了出来,递给毕自严。

毕自严对于皇帝改盐课没有太大的惊讶,对于皇帝有改盐课的方案,也没太大的惊讶,仿佛这是自然之中的事,要是皇帝没准备就动盐商,那毕自严就要大吃一惊了,接过方案,仔细的看起来,一入手,毕自严就给这份方案的内容吸引,眼前一亮。

“陛下,此方案,真乃是面面俱到啊!如果按此方案实施,则盐课必定会大涨啊!远超如今盐商们承诺的五百万两啊!……敢问陛下,此方案是何人手笔,方案所涉及的方方面面,实在是面面俱到,考虑得相当的周全,不是对盐课有深刻了解之人,绝不会想出如此严谨的方案来……”毕自严对于盐课的事,也早就想动一动了,平时也没少考虑怎么弄盐课,所以,对盐课的方方面面,也还算了解,稍稍的看了下这个方案,就立刻被这个方案所折服,比自己想的那些弄盐课的办法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按皇帝的这份盐课改革方案,这盐课,每年最少要收上千万两才好啊!

“嗯,不错,朕费了这样大的劲,如果仅仅是追回一点银子,岂不是太浪费了?如今一些盐商事涉通虏,正好将盐课的事改一改,将盐政好好的梳理一下,免得拖朕的后腿……”杨改革道。

“……至于是何人手笔,呵呵,此乃是徐师傅起草的,当然是徐师傅的手笔,徐师傅一心为国,改盐课之事,已经跟朕提过不止一次了,徐师傅为了验证盐课该如何改,可是亲自晒过盐的,故此,此盐课方案,才会如此翔实,才会如此完善。”杨改革笑道,杨改革将这事全部推到了徐光启脑袋上,不可能承认这就是自己写的,一个身处深宫的皇帝怎么会对盐课里的弯弯绕绕,方方面面如此了解?岂不是太过于妖异?反正盐课的事也是徐光启最先跟自己提的,徐光启晒盐也确有其事,这事,在士林里也曾经传得沸沸扬扬,这样真假难辨的,也掩盖了自己的妖异。

“徐阁老忠心为国,当真是吾辈的楷模啊!……”毕自严不由得赞叹道,怪不得皇帝如此重用徐光启,称之为师傅,也是有原因的啊!相比起来,自己确实还达不到徐子先那种分量啊!光是这个改盐课的方案,就有很大的差距。

“呵呵,景会也无需妄自菲薄,此事,还需景会撑起来才行,也是朕今日特意将景会留在最后见的原因。”杨改革说道。

说道留自己在最后见,毕自严又想听个究竟了。

“改盐课,必定改掉了很多人的利益,必定会有相当多的人反对,虽然如今借着通虏案将这些势力压制了下来,但也不是件容易做成的事,还得层层布局,多方博弈,朕除了安排了林钎,刘宗周去专门鼓噪这件事,为改盐课造势之外,还有其他手段,会保证改盐课成为必然,他日一旦时机成熟,改盐课成了必然,就必定会有人承担这个改盐课之责,景会乃是户部尚书,就是必然的人选,这也是朕将景会安排在最后见的原因,前面没有安排好,没有说妥,朕也不敢贸然就让景会接手这改盐课之事,倒是让景会受冻了……”杨改革道出了为什么最后见毕自严,前面的事没安排好,后面的事就不好安排了。

毕自严那个感动,皇帝居然向他致歉,两个眼睛又红了起来,道:“让陛下挂怀,臣实在是该死……”

“景会无需如此,听朕把话说完,……票盐法的事,朕已经知会了他们,他们只是负责鼓噪,负责为改盐课之事造势而已,并不负责具体的起草、制定改盐课的方案,而这个重担,就必定会落在了景会的身上,所以,景会要尽快的熟悉此方案,他日一旦改盐课成了必然,景会就将此方案托出,以达到改盐课的目的……除了他们,朕还安排了一些人暗中帮忙,改盐课,必定会是必然……”杨改革信心十足的道。

“臣领旨,臣遵命!”毕自严立刻答道,理解了皇帝为什么最后见他,心里那点心结也就去了。

“另外,还有那些不懂,不明,或者有疑问的地方,景会现在可以问,如果觉得朕还有不妥之处,景会也可以提。”杨改革道。

“回陛下,臣敢问,可是国子监祭酒林钎林大人和顺天府尹刘宗周刘大人负责为此事造势么?这刘周宗可是当世的大儒,和江南的关系颇深,和盐商的关系也颇深,他为何为此事造势呢?”毕自严见皇帝让他提问,也就立刻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毕自严不知道皇帝拿什么条件换刘宗周为此事鼓噪,这家伙可是东林党,和盐商可是有关系的,又是当世有名的大儒,要请动他出来为此事鼓噪,不下点本钱,怕是请不动啊!毕自严相当的好奇。

“正是他们,呵呵,其实也很简单,朕许给他们每年二成盐课去办学,那刘宗周乃是当世的最有名望的大儒,有如此推行圣人事业的事,他怎么能不去?他如果敢对圣人的事业都不热心,何以称得上大儒?他这名声,朕转瞬之间就给他毁了,呵呵呵,由不得他啊!”杨改革蔑视的笑道,这大儒的名声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也是一种把柄。

“啊!”毕自严惊呼起来,没料到,这里面的关系,居然是如此,看来,这大明另外一项盛事,又要成了啊!有二成盐课,每年二百万两银子支撑,这办学的事,确实可以启动了,一旦启动,则此事无疑就是几千年以来不可不说的盛事,也为皇帝的手段感到吃惊!不同意就毁了他大儒的名声,皇帝这话,可也是杀气腾腾啊!

“臣就这票盐法里,还有一个小问题,恳请陛下示下。”毕自严惊叹皇帝的手段,打听完八卦,开始小心翼翼的提问起来。

“景会只管说。”杨改革道。

“启禀陛下,改盐课,将煮盐改晒盐,那我朝如此之多的盐户,又当如何安排?如此之多的人没了事业,地方上岂不是会出事?”毕自严问道。

“呵呵,将盐户转入盐场里,依旧做制盐,也算是不离本行吧。”杨改革笑道,下岗再就业的问题,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多少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二十一世纪下岗了会上访,这明末的人下岗了,搞不好就是李自成第二,当然得注意。

“回陛下,臣明白了,已经没有要问的了,唯有一小事提醒陛下,如今行的纲盐法,有不少藩王都是占了窝的,陛下对大明这些藩王手里的窝本,应做些考虑。”毕自严提了一个小问题之后,又给皇帝提了个小建议。

“哦,这事啊!呵呵,无妨的,景会忘记了,朕手里握着琉璃斋,朕可是打算以琉璃斋去接手盐业的,到时候只需将一些琉璃斋的股票给这些藩王,这些藩王没理由还阻止这件事的,此事,朕已经做了安排……”杨改革笑着说道,藩王的问题,杨改革早在考虑之中,早已选了几个开明的,历史上有贤明名声的藩王,一直在和他们联系,到时候好戏就会上演。

第477章 东林内乱

送走了毕自严,杨改革稍稍的轻松了下来。

“陛下,该见的,总算见完了。”王承恩关切的说道,现在,最后一个需要见的人见完了,皇帝总该可以休息一下了,看着劳累了一天的皇帝,王承恩很心疼。

“嗯,是见完了,另外,给樊维城去个消息,明日一大早,朕就要在邸报上见到严厉斥责盐商的头版,要多上这些方面的文章,如果刘宗周有文章,让他上。让他把好邸报的关,什么消息该上,什么消息不该上,让他多用心,别坏了朕的事……”杨改革说道。虽然这见人的事是做完了,但是,并不是事就完了,还有很多事需要做,远还没有结束。

“奴婢遵命,这就派人去传消息。”王承恩立刻答应道。

“嗯,徐师傅现如今,该到江南了吧。”杨改革又莫名其妙问了句。

“回陛下,因该差不离了,顺黄河而下,是极快的,不似陆路,即便是没到,陛下如果要给徐师傅去信,也该直接往江南去才找得到人。”王承恩想了想说道。

“嗯,知道了,那些跪着的官员呢?”杨改革又道。

“回陛下,天黑的时候就散了,奴婢派厂卫跟着,发现他们很多人都朝韩阁老的家里而去,估摸着,是商量什么对付陛下的事去了,陛下,要不要奴婢派人把他们抓起来?”王承恩想了想,表情严肃的道。

韩爌?这老头子可是东林党的大佬,如今这事,自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该是去找这个头目去商量事情的时候了,不过,这个东林党大佬……嘿嘿嘿,事情果然还没完,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抓到是不用了,虽然还有些能量,不过,也翻不起风浪了,继续监视就是,除了他们,城内外的各处消息,也不可放过,这个时候,厂卫们可都得打起精神来,谁敢擅离职守,坏朕的事,朕可是饶不了他的。”杨改革又道,如今,这样大的事,如果按照最坏的打算,是需要派兵入城,换城内守将,守军,施行宵禁的,不过,今日的情况比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要好得多,到是不需要如此大动干戈了,不过,外松内紧那是少不了的,虽没有派兵入城,也没有换各处的守将,但是,厂卫出动,那是必不可少的。

“奴婢遵旨!”王承恩赶忙答应道。

“对了,现在有什么时辰了?”杨改革问道。

“回陛下,此时约莫戌时三刻了。”正要出去办事的王承恩又答道。答完了,王承恩并没有马上出去,等着看皇帝还有什么事没有。

杨改革虽然嘴上说不担心那些顽固份子,其实,心里还有隐忧,左右思索了片刻,道:“请徐师傅来一趟。”

“奴婢遵命!”王承恩立刻答应道,又等着,看皇帝还有事吩咐下来不。

杨改革挥挥手,道:“去吧……”

王承恩这才出去办事去了。

王承恩出去之后,杨改革才得了片刻清闲,在这古代,灯光远不如日后那般明亮,即便是点了很多蜡烛,杨改革依旧觉得有些昏暗,房间里一些阴暗的角落,光亮依旧是照不透。

杨改革凝视了一会房间里黑暗的角落,拿了一颗姜糖含进嘴里,径直走了出去。

推开门之后,却是漫天的星斗,格外的明亮。

冰冷的风吹拂在暖意洋洋的身上,杨改革感觉,浑身格外的舒坦。

“臣见过陛下!”

杨改革回头一看,却是孙承宗到了。

王承恩早已回来,看见皇帝站在星光之下,似乎是在仰头看着星空在沉思,就没有打搅皇帝。

“噢,孙师傅啊!”杨改革应了一声,随即进了房间。孙承宗,王承恩也跟着进来了。

“从今日起,参谋部始终要跟在朕身边,朕到哪里,参谋部也就跟到哪里,朕如今到了太庙,参谋部,也就搬到太庙里来吧。”杨改革第一件事就是说关于参谋部的。

“臣领旨!”孙承宗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其实,参谋部也已经差不多搬到太庙里来,只不过,这个旨意更加的明确。

“刚刚得厂卫的消息,那些顽固的家伙,还不肯死心,都聚集到韩阁老家里去了……”杨改革笑道。

“陛下可是担心有人聚众谋逆?……陛下大可放心,朝堂上已经分出了胜负,这些人纵使再怎么商议,也不敢公然谋逆的,城内各处守将官军,俱念陛下的好,断然不会掺乎此事的,没有陛下圣旨兵符,兵部调令,谁敢动弹?”孙承宗听了皇帝说的话,立刻道。

“这倒不是,他们去找韩爌,朕又怎么会担心他们?朕只是想,既然他们去找韩爌了,那这朝廷内的事基本都算是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南方抄家,改盐课了,朕已经预先派了徐师傅去南方坐镇,有锦衣卫去那边动刀子,该得的东西,都会得的,然后让徐师傅接手善后,差不多也就行了,顺便让徐师傅主持改盐课,到是一举多得,朕如今倒是担心徐师傅哪里势单力薄,人手不够,缺些得力的力量,朕的想法是,借着江南造船厂新战舰建好之机,派一批新军过去接收新战舰,必要的时候,可以为徐师傅撑腰、助力……,或者,借去南方护渔也行……,如今夷人收朕的税,朕可是在气头上呢……”杨改革笑着讲解自己的意图。

那些人去找谁不好,偏要去找韩爌,这个老狐狸,一老早就是脚踩两只船的主,那头风大就往那边倒,如今更是已经投靠了自己,去找他,不如自己找跟绳子吊死更强些,怕他们前脚商量完,后脚自己就知道全部的内容了,这政治上的斗争啊,真的是凶险,有些人已经将脚伸进了地狱了,还犹未知。既然已经如此了,那这盐商,盐课之争,也就到此为止了,剩下的,就是安安心心的到江南去抄家,江南那样多的盐商,抄家估计都会抄到手软,银子得堆成山,仅仅是一些预先安排的锦衣卫和徐光启,杨改革又怕人手不够,杨改革准备再添人手过去。

皇帝见几个内阁的时候,给几个内阁许诺的时候,孙承宗并不在场,倒是没见到韩爌投靠皇帝的一幕,不然,也不会奇怪皇帝会这样说了,见皇帝信心满满,孙承宗也没多问,道:“陛下,如今这时节,如果要去南方,只能走陆路,海路已经封航了,走不了了,如果陛下要派新军过去,怕要不少时日。”

“为何?”杨改革问道。

“陛下忘记了,海面都结冰了。”孙承宗道。

“呃……”杨改革连连摸额头,自己把这事忘记了,这不是二十一世纪,有火车飞机,可以随时调兵,忽然感觉到这寒冷的风真的很冷。

“再,陛下,盐商,盐课之事,毕竟还没到要动兵刀的地步,既然朝堂上已经分出胜负,地方上,是翻不起风浪的,有锦衣卫和子先在南方坐镇,已经足够了,陛下,此时派兵还是要慎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如果是派人去接收战舰,准备去护渔,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臣以为,还是待开年之后,海面解了冰封,走水路比较好……”孙承宗提议道,一老早,皇帝就跟他提过,要不要提前在南方布置一些新军,以免到时候被动,不过,给孙承宗一一否决了,孙承宗认为,这事不适宜动用新军,以免一开始就将事情激化,给那些人找到借口,不要呈现出一派皇帝事先就做好了要杀人的样子。

杨改革其实是心疼那些银子,以新军去抄家,得的银子必定要多些,没人敢贪污自己的,不过,派新军过去,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猜想,必定会引起很大的反弹,先前就要不要提前派新军过去的杨改革一直很犹豫,以至于到最后都没有派新军过去,尽管也有这诸如护渔这样的借口。如今的情况比预计中的要好得多,此时,杨改革又后悔早先没派新军过去了,正患得患失中呢。

“罢了,罢了,损失些钱财就损失一些吧,就暂且不派新军过去了,这护渔,也就日后再说吧……”患得患失的杨改革还是不打算派新军过去了,怎么说,这也是国内矛盾,还属于“刑事案件”,没到造反的地步,手段太过激烈,直接上新军,也是开了个不好的先例,还是算了,徐光启哪里也有不少人手,加上锦衣卫,也该够了,损失些银子就损失些吧,起码这盐课是搞到手了,人啊不能太奢望了。

……

内阁大学士韩爌府上,灯火通明,门前马车塞集。

不少大臣赶到这里连夜商议事情,皇帝忽然以晋商案将盐商牵扯进去,让他们措手不及,如今,齐聚韩爌府上,准备商量接下来的对策,只不过,很多人不知道,此次到这里来,根本就是个笑话。

客厅里,挤满东林党一系的官员。

韩爌作为内阁大学士,东林党大佬,当然是在首座。

客厅里,有些人面色焦急,脸皮发黄,有的则是闲庭信步,面色自然。

刘宗周作为东林党人,也在其中,只不过,他的模样怪怪的,一副这事和我没关系的模样,可没关系,又干嘛跑到别人家里来?时不时的看了看在场的诸人,仿佛是在找那个是自己的“同志”。

这个客厅里各种人,各种神态,各种心思混杂在一起。

“阁老,怎么办啊?陛下以晋商案将盐商牵扯了进去,这锦衣卫已经去了南方,这可怎么办啊?得想个办法啊!否则,迟了,必将万劫不复啊!”一个瘦高个官员面皮发黄,嘴唇干裂,焦急的哭诉道,有些人和盐商的关系太紧密,盐商倒了,他们也完了。

“是啊!阁老,您是内阁大学士,得想个办法啊!一定得让陛下收回成命啊!”一个胖胖的官员也焦急的说道。

大厅里立刻吵吵嚷嚷起来。

“听老夫说几句。”韩爌一回来,见到这些官员,就是一副无奈的表情,此时听到众人议论,以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

众人都安静下来。

“唉,此事,此时说,已经迟了,木已成舟了,回天乏术啊!想让陛下收回成命,这是不可能的啊!此事,就休再提了,盐商倒霉,这也是他们自讨的,国事艰难之际,却不思报国,还和东虏哟勾结,必定为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如何去救?老夫也奉劝各位,及早斩断和盐商的关系,还来得及……”韩爌立刻将关系撇清,很明显的就站在了皇帝这边,身为阁老,各方面的消息比很多人灵通,分析了各方形式,韩爌很明智的选择了站在皇帝这边。

韩爌的话也让很多东林党失望,本以为,可以团结起来逼皇帝收回成命,可没料到,自己这边领头的人物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阁老,为何说如此丧气的话,陛下被人蒙蔽,混淆了视听,以至于犯下过错,我等身为臣子,理应纠正陛下的过错,岂能坐视陛下胡作非为?”一个面色发白的官员强打着精神,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过,这话如同他的脸色一般相当的苍白。

“如何纠正?陛下以自去冠冕相逼,莫非,我等做臣子的,真的逼迫陛下退位,那我等如何自处?如果此事成真,天下人如何看我等?我等可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韩爌一副苦恼,无可奈何的表情道。

“阁老,那是陛下被蒙蔽了,只要我等团结一心,向陛下禀明真情,陛下一定会明白我等苦心的。”这个面色发白的官员改了一种说法。

“无用的,当今陛下圣明,陛下敢以自去冠冕逼我等,就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岂可等我们说个不字?当时只要老夫稍慢一筹,此事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我等能去的地方,就只有西湖陪那秦桧一起跪着去……”韩爌也是一脸苦笑,无奈的道。

“不至于吧,阁老,即便是陛下真的自去冠冕,可只要我等死谏,陛下必定会收回成命的,我就不信,陛下真的会自去冠冕。”另外一个人说道。

“就是!阁老,如陛下不肯收回成命,我等就去跪午门,去跪承天门,直到跪死为止,看陛下怎么办……”另外一个脸色仓皇的人也喊道。

不少人纷纷附和,不过,也有的人是作壁上观,比如刘宗周。

“诸位,老夫奉劝一句,此事休要再提,如果跪能奏效,今日朝堂之上,也不会有如此惨败了……里面内情,你们……,唉……”韩爌一脸无可奈何的道。

韩爌的举动,早已让一些东林党看不惯。

“阁老何时成了帝党了?尽为着他人说话?阁老身为东林之魁,哪里还有东林的骨气?何时成了屈膝卑颜的走狗……”一个面色焦黄,发须凌乱的官员忽然狂喊道,今日韩爌早朝议上的表现,此时的表现,早已让他忍无可忍了。

“放肆……”韩爌大怒,一拍几案,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你等为私利遮蔽陛下,老夫就不稀得说你们了,莫非,你们真的要逼陛下自去冠冕,之后再逼陛下去帝号?莫非,你们还要逼陛下退位不成?忠孝二字还要不要?古往今来,可有你们这样做臣子的?陛下真的自去冠冕,你等可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地方可配你们去,那就是西湖边上的秦桧跪像,哪里,就是你们日后的归宿,到了如今了,还死不悔改,还想怎样?”韩爌立刻怒道。

“哈哈哈……,没料到,这东林党的魁首,果然成了帝党了,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刚刚这个发须凌乱的官员忽然狂笑起来,十分恐怖,忽然站起来转身离去,跟着离去的,也有几人。

客厅里,东林党诸人的表情各异,有的惊恐,有的慌张,有的平静。

那个骂他的官员出了客厅,韩爌也是一副颓萎的样子,无可奈何,苦恼,无力,无助,凄惨,冤枉等等各种表情纷纷爬上他的脸。

客厅里的诸人,尽看着韩爌,看这位东林党的大佬怎么说,怎么办。

“哎,老夫知道,诸位之中,必定还有人认为是老夫崇左作祟,偷偷投靠了帝党,哈哈哈……,老夫知道,老夫如何辩,诸位也不相信,不过,也请诸位看看左右,今日来此,都有哪些人?又少了哪些人……”韩爌惨笑道,以另外一种方式为自己辩解。

众人这才惊疑的看看自己的四周,配合韩爌的话,这才发觉,韩爌的话里所含的意思,今日来这里的人,虽然多,但是,绝称不上很多,有分量的,更是屈指可数,即便算上刚刚走了的,内阁只有一位,尚书两位,侍郎,大小九卿有几位,其余的,不过是些没什么分量的,只能凑数,只能充当打手,却上不得台面。

韩爌抹抹脸,凄惨的道:“诸位看看,我东林党如今才几个人?在朝堂上能以死谏逼迫陛下?即便死跪,又能如何?我们能死跪,帝党就不能?我们东林跪朝堂,帝党就跪太庙,……今日朝堂上,一旦到此,事情就再无回旋的余地,我等须为了几个盐商,和秦桧跪到一起去……”

韩爌的话,让很多人惊惧的想起来,帝党如今可有两个内阁,不,应该说两个半内阁,孙承宗本是东林党,可如今却是铁杆帝党,不说话,已经是难得了,加上首辅,加上在外的徐光启,比纯粹的一个东林党大学士可多得多,尚书就不说,一样多的,小九卿,侍郎这一级别的,也就是个旗鼓相当,或许稍稍强一点,到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林党比帝党强,可在今日朝堂上那种情形下,很多非帝党非东林党的人,见皇帝自去冠冕,必定会站在皇帝一边,他们可不想和东林党一起背逼皇帝退位的罪名,也就是说,他们东林党在力量上顶多和帝党旗鼓相当,如果算上其他中立的官员,他们几乎就不可能赢,如果再算上今日朝堂上难得一见的勋贵和将门,他们东林党惨败得不冤。

第478章 东林分裂

韩爌声泪俱下的抹着眼泪,一副大家冤枉我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大小东林党,则窃窃私语,纷纷讨论着刚才韩爌所说的话。

刘宗周在这里面,也算是有分量的一个人,不过,他显然不准备就此事为难韩爌,在他看来,韩爌就是他的同路人。

“非是老夫不出面劝阻陛下,不出面庇护诸位,不带领诸位死谏;而是无法劝,不能劝,也不该劝,力有所未逮,强行出头,此后我东林一系,算是全毁了,东林的名声是全毁了,不劝,而是更好的保全诸位……”韩爌凄苦的哭丧着说道,好似正是因为自己的委屈,自己当机立断,才挽救了大家一般。

东林党诸人听了,有的点头,有的摇头,有的苦笑,有的绝望,有的默不作声……

“罢,罢,摆,看来今日指望阁老带头死谏陛下,是枉费口舌了,阁老既然不愿出头,那我等只好随乔大人去了……,告辞了,阁老……”一位官员面色焦急,脸皮发白,晃晃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这个绝望官员的一句话,明显的说动了这里面的很多人,不少人也是面皮发白,朗朗跄跄的跟着出去了,此事既然韩爌不做头,自然有做头的人,如今除了死谏,已近没有其他路子可走了,不死谏,日后也脱不了身,和盐商的关系是在是太深,撇脱不开。

“告辞……”又一个东林党愤怒的喊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这位官员可能在平时比较有威信,他这一走,立刻带动了许多犹豫的人,一下子,很多人都跟着出去了。

客厅里,明显的分成了几拨,有的焦急的看着越来越多官员出去了,也跟着出去,有的继续端坐,面无表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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